第一章（2 / 2）

贝凝辩解：quot你不觉得是你骂得太凶了吗？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你应该跟人家道歉。quot

quot要我去道歉？我有没有听错啊！quot胡妮夸张地大喊起来。quot我看哪，干脆跟他要求赔偿好了。那个养猪户不是留了张名片给你？quot

贝凝习惯性地侧了侧头，呆呆而疑惑地，quot你要他赔什么？一只猪脚也才一百多块。quot

quot你白痴啊你！quot要不是胡妮现在嘴里塞满了美味的食物，她铁定会骂得更大声。贝凝不敢再回嘴，吐了吐舌头，乖乖去翻名片了。

quotxx律师事务所，quot贝凝背书似地机械念道：quot律师，季柏毓。quot

quot呸！quot胡妮差点把嘴里的毛豆给啐了出来。quot律师就了不起？一脸机车样，小心我找人扁他！quot

胡妮会说这种话不是没道理的。她小时候的邻居都是在道上混的，混到现在也都有大哥、二哥之类的等级，她要想扁个人，那还真是容易之至。而贝凝深知她的背景，当下张惶了起来。quot喂，你可别真的去扁人家，人家又没做错什么事。发生这种意外，只能说是老天不帮忙。quot

quot怪了，你干么这么紧张？quot胡妮白她一眼，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子，她马上鬼鬼地笑了起来。quot哦该不会，你喜欢上他了吧？quot

贝凝秀丽眸子一睁，盯着胡妮像在看怪物。quot天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吧？quot

quot也对。quot胡妮促狭神情收敛了些，挟块豆腐扔进嘴里。quot不过说真的，他在你心中是一个惊叹号、句号，还是问号？quot

真是复杂的符号学贝凝又瘪嘴又侧头地想了半天。quot我想是那种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破折号吧。quot

这答案让胡妮不太满意。她皱皱眉，决定问点实际的：quot喂，你不觉得这个叫季拍毓的长得很好看？quot

贝凝想了想，quot可是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quot

胡妮又说：quot身材也不错，高高壮壮的，嗯，不穿衣服一定很好看。quot

贝凝吓到。她一脸骇异的表情：quot胡妮你很淫荡耶。没想到下午骂成那样，暗地里还把人家看得那么仔细。quot

胡妮眉眼斜斜一挑。quot你没注意他吗？少跟我装蒜！quot

quot是是有注意啦，quot贝凝微红着脸说实话。quot可是没你研究得那么透彻啊。我只是觉得，他是个男人。quot

胡妮噗哧一声，差点喷饭。quot你傻啦？他不是男人，难道是女人不成。quot

quot不是啦！quot贝凝被胡妮耻笑得好窘，马上辩解：quot你不觉得男人有很多种？有些男人婆婆妈妈的，或者长得干干瘪瘪的，那根本不像男人。男人就该像他那样，魁梧俊挺，自信豪爽，在我看来，这才算是有男人味吧！quot

quot呵呵，quot胡妮贼贼地笑了起来，quot说我研究得透彻，你才注意得彻底呢！既然如此，就不要浪费，找个什么机会quot胡妮反正也吃饱了，站起身在贝凝的书桌一阵乱翻，翻出一张卡片。quot哪，你去当义工的那个孤儿院不是要办什么周年庆之类的？把邀请函寄给他好了。quot

贝凝大吃一惊，马上跳起来去抢那张卡片。quot不可以！胡妮，不要乱来！quot

她深怕胡妮当真，紧张得只差没双手双脚来抢。胡妮看着好笑，只好把卡片还给她。quot我只是觉得你该找个男朋友啦，二十三岁了呢！quot

贝凝抢回卡片，马上又放回书桌。quot二十三岁又不是很老，急什么？quot

胡妮眼神一变，认真盯住她。quot喂，你可别真的一朝被蛇咬，一辈子怕草绳。quot

贝凝沉默不语了。胡妮是知道她的恋爱史的，她长这么大，也只谈过那么一次恋爱，是在大一，正做着恋爱梦的年纪，结果对象是个长得帅却花心的学长，他狠狠地粉碎了贝凝的美梦。

quot也不是你讲的这样啦！quot贝凝思索着，非常认真地解释：quot我只是觉得，不要太容易相信一个人，不要太容易被他的外表所蒙蔽。一个人不只外表重要，内心也一样重要啊，是不是？quot

胡妮却不以为然地大摇其头。quot唉，左一个不容易，右一个不容易，你这女人还真的很难爱上一个人。你这样子，这辈子肯定销不出去的啦！真怪了，你都不会寂寞的吗？quot

平日随和的贝凝，难得这么样的笃定。quot销不出去就销不出去。我也不要因为寂寞，就随便找一个。quot

quot嗤！敝女人，真是搞不懂你。quot胡妮一点都不赞同贝凝的看法。眼角一瞟，看见书桌上的玻璃花瓶里插着一束新鲜的洁白玫瑰，她的兴致又起。quot喂，这束花是今天韩泽宇送你的那束？quot

贝凝正收拾着桌上的残羹败肴，闻言点点头。quot是呀，今天比赛前他特地拿来送我的。quot

胡妮又逮到一个话题了。quot啧，他肯定是想追你，否则何必这么费心？quot

贝凝脸微微一红。有人追当然是件美事，但泽宇是她姐姐的同学，她只见过几次面，根本一点都不熟。

quot不会吧？quot她伸伸舌头。

quot为什么不会？quot胡妮打破砂锅问到底，quot你对他感觉怎样？我看他今天穿件格子衬衫配牛仔裤，看起来斯斯文文，也满顺眼的耶。quot

quot你又光看人家外表了。quot贝凝郑重的摇摇头。quot韩泽宇对我来说只是个朋友，没什么特殊感觉。quot

quot可怜的韩泽宇，平白浪费这束花了。quot胡妮作势走到花瓶面前去哀悼那束花。quot你呀，这时代还有什么男人会那么有耐心、恒心、毅力地追你？你这样子连去征婚都征不到，征死人算了。quot

quot那就不要嫁了嘛！quot贝凝赌气地去洗碗了。她不懂为什么胡妮老骂她怪，她觉得她这么谨慎很好哇。

quot算了算了，再讲下去要吵架了，我走啦。quot胡妮吃饱喝足，就想走人了，完全忘记刚才来的目的是想安慰烹饪比赛失利的贝凝。

quot啊，记得帮我把垃圾带出去quot贝凝洗好碗，赶紧擦干手，冲出来叮咛。然而晚了一步，胡妮早走了。

算了。贝凝反正当好人当习惯了，她吐口长气，乖乖认命地系好了垃圾袋，顺便又去整理书桌上的一些废纸。就在这时，贝凝忽然发现：她刚才从胡妮手中抢回的那张邀请卡不是应该就放在书桌上？可是怎么没看见？

她心中有股不详的预感，不由自主地开始翻找起来。然而不管她怎么翻、怎么找，那张邀请卡竟像是蒸发了似的，平空从她眼前消失！

没有东西会平空消失，除非

有人拿走了！

贝凝吓了一跳，反射性的拿起话筒，拨了胡妮的行动电话。一接通，忙不迭地就问她：quot我桌上的那张邀请函呢？你有没有看到？quot

quot当然看到啦。quot胡妮笑了，还自动自发把状况都报告一遍。quot我帮你找了信封，写上姓名、住址，丢进邮筒了。quot

quot你你你quot

贝凝惊骇到一口气堵在喉咙，说不出话来。胡妮却自鸣得意的笑道：quot好了好了，什么感激、谢谢的话就不用说了，我知道以你被动的个性一定不敢主动，我这是在替你四年多来的单身生活找一个出路啊！quot

靶激？感激个头呢！贝凝急得快跳脚。quot我根本就不认识人家，就这么平白无故寄出去，人家会怎么看我？还以为我想倒追他呢！quot

quot追他有什么不可以？你这个个性真的得改一改。quot胡妮竟然一点罪恶感也没有，还教训起贝凝。

贝凝反正没办法跟胡妮逞口舌之能，干脆只问重点：quot你把信丢进了哪一个邮筒？quot

quot哪个邮筒？我想想。我从你家出来，拐了弯唔，好像是两条街外那个便利商店门口的邮筒。干么？你要去抢劫信？小心被警察抓喔。喂，其实他的公司离你家不远耶，早知道我就直接扔进他的信箱quot

还好她没有这么做！胡妮恶作剧似的笑声还在话筒里蔓延，贝凝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抓了钥匙冲出门，跨上她的机车往便利商店直奔而去。

天！她对季柏毓不过只是第一印象还不错罢了，怎么能花痴似的就开始展开攻势？这完全不符合贝凝对爱情的认知，她打死都不愿意这么随随便便的给别人制造机会。

不，无论如何都要把信给截回来！

把车停在便利商店旁，贝凝马上冲向邮筒。在那绿色箱子前，她又急又转地绞尽脑汁，用铁丝去勾、手指去挖、手电筒去照，恨不得把邮筒给锯了、炸了，好把信拿回来！

直到便利商店的小弟都跑出来，用很怀疑的那种眼光看她，贝凝才终于放弃了。

怎么办呢！要怎么样这邮筒才肯把信吐出来！贝凝懊恼地瞪着这绿筒子，终于注意到上头贴的时间表棗明天早上六点半邮差来收信的时候，这邮筒的嘴巴就会张开了！

明天早上六点半

柏毓坐在他的真皮办公椅里伸了个大懒腰，转身面对办公桌后的那一大片窗。清晨白蒙蒙的晨曦透进屋内，晨雾像纱，正不动声色的蔓延棗这样的景致，柏毓太过熟悉；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在办公室里加班一整夜。

他的律师事业之所以成功，不是他精辟狠准、辩才无碍的那股气势，他对案子所作的研究、努力才是最大的原因，只不过绝大部分的人都只看得见他显亮的外在而忽略了其他。

用手捏了捏酸涩的颈脖，他打算回家补个眠。不期然，他的办公室门被人敲了敲，一个人头从门外探了进来。

quot咦！又彻夜不归啦！quot柔亮长发垂肩，柔媚的脸庞相当可人。是他的助理娴娴。

柏毓微微一笑，算是回答。他习以为常地跟娴娴开玩笑：quot你这么早来上班干什么？跟我心灵相通，特地来陪我？quot

娴娴作了个鄙夷的表情。quot谁那么闲来陪你？我是担心你的猪！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好像没替它加水的样子，我怕它渴了没水喝，所以今天一醒，就迫不及待过来看看。quot

柏毓的猪，当然就是花生。自从那天园游会带回它之后，柏毓丢掉它也不是，留着它也不是，灵机一动，便把它养在公司。果然事务所里一票女生对花生都疼爱得要命，尤其娴娴，更是爱心丰富。他这一着棋算是下得再对没有。

娴娴大概是已经去看过花生了，她倚在门边，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quot你熬夜在看谁的案子啊？谢先生的吗？quot

柏毓没有正面回答。quot什么事？quot

quot老板，quot虽然付薪水给娴娴的是这家事务所，但她总习惯叫他老板。quot我知道你什么案子都接，没有例外，可是谢先生这个案子很离谱耶！明明他有外遇在先，居然还告他老婆，想躲掉赡养费。他老婆没什么谋生能力，三个孩子又归她养，不是#x5f88#x53ef怜？quot

柏毓耸耸肩。quot人家的家务事，到底谁对谁错我们哪里晓得？quot

娴娴其实早知道她说了也是白说，但她仍然想说：quot我看你只在乎谢先生给的大把律师费吧。quot

柏毓风度很好，他只是淡淡一笑。quot我不是上帝，没办法管到所有的事；我是律师，只在乎我的当事人跟案子的可行性，就这样而已。quot

quot你呀，quot娴娴嘟嘎着。她十分明白，柏毓的人生目标不是名，就是利。quot没同情心。quot

这种话柏毓已经听到会背了，早已练就左耳进右耳出。他#x5f88#x5feb换了个话题，笑道：quot难得你今天这么早到，陪你老板去吃早饭吧。quot

quot我才不要。quot娴娴对他扮了个鬼脸。quot每个陪你吃饭的女人最后都会吃到床上去。quot

他玩笑似地摆出一个烦恼的表情，quot那不是我要求的，都是她们强迫我的，你不相信？quot

娴娴噗哧一声笑出来。她的确相信柏毓有这种魅力，只要遭他深黝的眼眸多看一眼，心就会不由自主怦然乱跳，霎时整个人软化在他面前

只可惜娴娴早打了预防针。她摇摇头，quot老板，你有没有看过discovery频道里播的那种狮子找到猎物时，张口咬死猎物的镜头？我老觉得那就像你泡马子时的样子。quot

柏毓笑起来，调侃她：quot怎么，你想尝尝被咬的滋味？quot

娴娴呸一声，不留情地啐：quot等你的个性变可爱点，也许我还会考虑考虑。quot

柏毓哈哈大笑，并不以为杵。娴娴已经当了他助理太多年，彼此都十分了解对方只能是朋友，不能当情人。他自说自话，quot也许我该去找菱謦。quot

quot对对，quot娴娴十分认同地附和他，quot也只有严菱謦最适合当你的情人，快去快去。quot

柏毓又笑。菱謦绝美辣艳，的确是许多男人心中的第一目标，不过他相信菱謦跟他都明白，他们充其量只能算是床上的伴，并非情人，他也从来不觉得菱謦适合他。

那么，什么样的女人才适合他呢？一直到柏毓从事务所下楼，去街角那家早餐店买早餐的时候，他仍想着这问题。但就像很多事一样，他也始终没有答案。

娴娴眸他的人生目标就是追名逐利，如果这是事实，现在他名有了，利也有了，接下来要追逐哪项？女人吗？

他外型好，条件好，从没认真追过女人，却总容易获得女人的芳心。偏偏他自视甚高，很少有女人能让他看上眼，如此一来，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真正适合他？

至少不是菱謦，这他可以肯定。他觉得他跟菱謦随时都可以挥手说拜拜的。

就在这时，仿佛回应他的问题似的，他的脑子忽然掠过一个女孩的影像，细致、自然、略带古典味道的脸庞，一双滢澈如水的眸子

是园游会那天被他的小猪花生毁了烹饪比赛的女孩，是那个他不经意看了一眼就移不开视线的女孩。

也许因为移不开视线，所以让他潜意识里对她有些莫名的思念，这情况似乎只能用奇怪两字来形容。也许是某种既定的缘分，他活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验根本都还不认识她，她的形象却已经刻在心里，念念不忘。

奇怪，太奇怪了。柏毓甩甩头，直觉想把关于贝凝的记忆给甩掉。拎着刚买的小笼包，他另一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迎着初秋晨风走向他的车。就在经过转角的便利商店时，他赫然发现棗

罢才占据他心绪的那个女孩，此时正站在超商前的绿邮筒旁边，一副等人的模样。

因为胡妮的恶作剧，所以一大早就等在邮筒旁边的贝凝，正拉紧了身上薄薄的外套，翘首等候邮差的到来。

要命，真冷。秋日温差颇大，白天也许有阳光，清晨却寒，早知道就不要随便穿件短裙就出门。贝凝的腿往邮筒后缩了一缩。这样下去她准感冒。

quot嗨！quot

贝凝正想打喷嚏，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一转头，万万没想到柏毓竟在这时出现在她面前棗他因熬夜工作而头发微乱，西装外套敞开着，没系领带的衬衫甚至拉在长裤外面，然而这率性随意的穿着却只让他显得更潇洒，更有魅力。

她的心忽然怦怦地乱跳起来。这奇怪的反应比和他的不期而遇更令贝凝惊讶，她喉咙紧缩，一时竟发不出声音来，没办法回应。

他饶富兴味地看着她。quot这么早，你在这里干什么？quot

quot我quot贝凝期期艾文地回答不出来。她该怎么说？等邮差来好拦截寄给他的信？

好在柏毓也没追究。意外与她遇见让他#x5f88#x5f00心，他一双深黝黑眸热切地注视着她，quot你住这附近？quot

他盯着她的眼光让她有种震荡不安的感觉，她润了润喉头：quot嗯，就在隔壁街。quot

就因为很近，所以贝凝几乎没有打扮，穿了一件纯棉洋装就出了门，长发也只是简单地系了个马尾，脸上更是脂粉未施。然而在这清晨微凉的气息中，贝凝淡雅的气质清新得像一颗露珠，愈是淡，愈显出她的绝俗。

他发觉自己的眼光又要命地离不开她了。quot这么巧，我的公司也在这附近。quot

quot哦，我知道。quot贝凝实话实说，但是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红霞霎时攀上她的脸庞，她神经过敏地觉得她这话好像暗示了什么。

柏毓没有错过她脸上精彩的转变，她晕红的脸颊让他的心掠过一丝激荡。他有多久没见过会脸红的女孩！他忘了，而贝凝的这份清涩纯美的确令他心动。

quot你怎么知道？quot

quot嗯，我看过你的名片。quot贝凝的脸更红了，甚至还垂下了眼帘。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脸红，她没做错什么，也不应该害羞啊，可是她就是对眼前这男人一点应付的能力都没有。

quot哦，我忘了，我给过你名片的。quot

他笑了起来。贝凝不能否认，他笑起来真的很吸引人。为了平复自己深受震荡的神经，她只能不停地对自己下命令：不要被男人的外表所迷惑，不可以被一个人的外表所蒙蔽

quot嘿，这么早，你还没吃早餐吧？quot柏毓忽然把手中的早餐袋提了提，在贝凝尚未明白他的想法之际，他已经把手中的早餐递给了她。

贝凝傻了，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只是怔怔地站在那，迟迟不接。

quot你知道吧？隔壁巷子里的那间小笼包，是全台北最好吃的一家，quot他仿佛已经认识贝凝很久似的，像个朋友般跟她亲切攀谈。quot你看，我加了一晚上的班，现在困死了要赶回家睡觉，还舍不得地先来买小笼包才回去。quot

说着，他遂把塑胶袋的耳朵往贝凝手上一挂，他的手指轻触了她的。然而仅是如此短暂而轻的接触，贝凝却感觉他手指的热力足以燃灼她的肌肤。她深深吸了口气，很想把这袋小笼包推回去，但这又好像显得她不大方，踌躇着，她只好收了下来。quot呃，谢谢谢你。quot

他没回答，只报以灿烂的一笑，然而却从眼角瞄到居然有警察在他的车前开罚单。他的车是随便停没错，可是天！这么早？！

他得赶去挽救他的车。他速速跟贝凝告别：quot糟，我得走了，记得吃小笼包哟！quot

话都还没讲完，也来不及看见贝凝乖乖地跟他点头，他已经奔去抢救他的车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贝凝有好几秒的怔然。想不到这男人昨天看来高傲而冷漠，今天却如此柔和而亲切。她的心，莫名地泛起一股异样的暖流，不但不觉得他是个讨人厌的男人，还一念之差，牵动了心里的一丝温柔棗

她整个人因这突如其来的巧遇而昏乱了。这男人既和善，外表又令她着迷，这一切都足以令她心魂迷乱。她茫茫然的忘了她今天出现在这的理由，只是提着那一袋小笼包，跨上机车打算回家。

冷不防，一辆邮局货车在贝凝的小机车前停下，她几乎撞上。这一惊，脑子清醒了，她慌手慌脚地停下了机车。啊！差点忘了要把信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