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陌生男人CX()(1 / 1)
六年岁月过去,薛御已经完全掌控局势,祝家与贺家臣服,主动献上虎符,三十万禁军握在手中,薛御想起夏国历代君主的雄心野望,三国鼎立,夏、燕、齐哪一方不想一统天下,到了他这里,更是厉兵秣马,布局已久。只待时机成熟,便可拿下燕、齐。
齐国女帝数年前登基,知道暂时还不是时候与夏国正面交锋,便韬光养晦,休养生息,以待来日。
齐国女帝,姓武。
薛御若有所思地望着床上的黎暮辞,月亮躲到了云层后面,室内昏暗无光,但是薛御内力深厚,在暗处也可视物,他盯着黎暮辞看了许久,伸手想要替他掖一掖被子。
黎暮辞睡梦中感觉到有人在身侧,惊醒过来,对方一把捂住他的嘴,低笑道:“想不到在这行宫的偏僻院落里,竟然藏着一个美人。”
黎暮辞打开他的手,怒道:“薛御,你搞什么鬼?”
来人疑惑地道:“薛御是谁?”
黎暮辞在昏暗的斗室内无法视物,只朦胧可见一个男人的身影,他以为薛御又在玩什么无聊的把戏,转过身去不予理睬,但是他忘了他的女穴里还放着一颗缅铃,他一动身子,缅铃也跟着动了起来,在他体内震动得欢快,不停地撞击着他的各个敏感区域。
他没忍住,哼了一声,男人听见了故意问道:“美人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黎暮辞懒得搭理他,缅铃震得他难受,他伸出手去摸自己的女穴,冷不防被男人掀起被子,一把抓住,那个男人笑道:“是不是哪里痒?在下来替你效劳。”
他一手抓着黎暮辞,另一手摸到黎暮辞的下身,下面的女户有些肿胀,男人摸了一手淫液,嘴里啧啧了两声,说道:“水真多,想要男人的鸡巴给你捅一捅吗?”
黎暮辞一脚蹬过去,被那个男人抓住脚踝拉了开来,形成门户大开的姿势。黎暮辞大窘,男人的手指戳进小穴,摸到了一颗小巧的物体。
他用手指将缅铃往里推了推,低声问道:“这东西是你夫君放在你里面的么?”
黎暮辞被缅铃震得头皮发麻,浑身酸软,他顾不上去想其他,只是急切地道:“你快将这东西弄出去!”
男人并不如他愿,手指一边戳刺着小穴,一边推动缅铃,非要他回答:“告诉我,这东西是谁放的?是你夫君,还是你自己?没想到你如此淫荡,夫君不在,自个儿用淫具玩弄小逼,你说你是不是个荡妇?”
“住口!”黎暮辞羞怒不已,“薛御你是不是无聊,快把这东西拿出来!”
“哦,原来你的男人叫薛御,他怎么丢下美人一个人独守空闺呀。”床边的男人边调笑着,边用手指肏着黎暮辞的小穴,每一次都将缅铃重重地推到更深处。
黎暮辞受不了这种刺激,从阴道里喷出一股湿滑的淫液,缅铃终于滑了出来,掉在床上。
他剧烈地喘着气,刚想起身去清理身子,那人突然翻身上床,将他摁在床上,身子伏在他身上,一口咬住了他的嘴唇。
“让我亲一口,美人儿。”对方不正经地舔咬着他,卷起他的舌头吮吸起来。
黎暮辞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对方的声音似乎不是薛御,有一种低沉粗粝的嘶哑感,而且薛御从来不会这样深吻他。薛御喜欢木质冷香,身上常年佩戴装着檀木的荷包,但是此人身上并没有那股气味,这人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敢闯入皇家行宫,外面应该有薛御的暗卫,怎么会放陌生人进来……
黎暮辞用力推开他,冷声道:“你是何人?”
男人冷不防被他推开,嘴角擦破,他舔了舔自己嘴边的伤痕,说道:“性子有些烈,征服起来才有意思,你问我是何人,我是即将要肏你的人,长夜漫漫,美人一个人寂寞得下面都流水了,我就做做好事,帮帮你吧。”
黎暮辞没有趁手的武器,无法击退对方,他暗恨起薛御,给他下了那么多年的药,害他绵软无力,唯一藏在枕头底下的匕首,也被薛御搜走,如今手无寸铁,任人鱼肉。
男人三两下把他身上的亵衣剥光,用腰带将他的双手捆在了床头,黎暮辞怒骂:“畜生!滚开!”
男人嫌他吵,又拿了枕边的手巾团成一团,塞进他的口中。他一把握住黎暮辞的玉乳揉捏几下,又捏住乳尖往嘴里送,像幼崽吸奶那样用力吮吸,黎暮辞大震,浑身颤抖。
他吮了一会儿,放开一边的乳头,脱去自己的衣物,说道:“其实你又何必三贞九烈的呢,人生在世难得快活,你明明已经有感觉了,还要为你夫君守贞吗?”
黎暮辞倏然僵住,是啊,他在干什么,他的挣扎又有什么意义呢,被薛御凌辱和被其他人凌辱,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早就肮脏不堪,之所以还苟活在世,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手刃仇人,待到大仇得报,他会亲自下去向父亲请罪。
男人察觉到他细微的转变,勾唇笑了笑,握住自己的阴茎,捅进黎暮辞湿淋淋的女穴内。
粗长的阴茎在阴道里摩擦,饱满的龟头顶在宫腔口,辗转碾磨,黎暮辞前端的小小玉柱已经挺立,在对方反复的律动中,释放出一股白浊。
男人更加兴奋地摆动腰部,肉棒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他压在黎暮辞的身上,一边吮着他的乳头,一边肏他,乳头被咬得红肿,他低声道:“是不是只有怀孕的时候才会喷奶?好想把你肏怀孕啊!”
黎暮辞没有再挣扎,甚至打开双腿,主动环上对方的身体。
对方愣了一下,随即用力把自己的鸡巴插进他的子宫里,疯狂操干。
“你这骚货!刚才还装模作样不给弄,现在还不是求着老子肏你!你说,你是不是欠操!”
黎暮辞被堵着嘴,说不了话,但是他用行动表示了他确实欠操,他随着男人的律动摆动身体,下身迎合着对方的肏干,鼻子里发出几丝呻吟,男人将他嘴里的布团扯开,黎暮辞放声大叫,收缩阴道,将男人的鸡巴包裹在小屄的软肉里。
男人被他的动作爽得粗吼一声,将他的一条腿抬起挂在肩上,身子更加向前,每一下都重重肏在他的花心上。
黎暮辞不住地呻吟,或许是腰带绑得不牢,他的双手挣脱开来,伸过去抱住男人的身体,男人顿了顿,眯起眼说道:“被我肏得舒服吗?”
黎暮辞点头:“舒服,快点,再肏!”
对方边动边问道:“你这淫荡的小贱妇,你男人平时没满足你吗?”
黎暮辞笑了一声:“哦,他不行,”他又收缩了一下阴道,说道:“薛御他只知道蛮干,没你技术好。”
男人似乎噎住了,半晌才咬牙道:“肏死你个贱人!”
他把黎暮辞抱起来,让他坐在他的腿上,从下往上贯穿他,肉棒又急又狠地顶弄黎暮辞,黎暮辞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身上起伏,男人凑近他耳边,舌头伸进他的耳朵里模拟性交的频率戳刺着,黎暮辞觉得痒,身子一阵轻抖,发出几声淫叫。
男人听着他的叫床呼吸更重了,身下的动作一下重过一下,他粗声道:“你叫得我鸡巴更硬了,快点,再叫!”
黎暮辞叫道:“好哥哥,再肏肏我,快要到了,嗯唔……”
男人被他这一声‘哥哥’刺激到了,阳物膨胀到极点,飞速地操干了百来下,马眼一张,一股浓白的精液射在他的子宫壁上。
黎暮辞被送上了顶峰,发出一声带着甜腻哭音的幽长呻吟。
男人拔出稍稍软下的阴茎,黎暮辞的小穴喷出一股淫水,滴落在男人的腿上,他靠在男人肩上平复喘息,身子还因为高潮而微微抽搐。
他的内心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感,被陌生男人肏进子宫射在里面,如果薛御知道了,一定会恼羞成怒吧。
是会拔刀杀了他,还是会一刀砍了这个男人的命根子?
黎暮辞甚至期待薛御此刻突然回来,亲眼看见他在别的男人身下,被肏得喷水的样子。
他喘息稍微平复一些,想从男人的身上起来,对方将方才捆他双手的腰带覆上他的双眼,蒙住了他的眼睛。
黎暮辞惊疑不定,男人将他一把抱起,走下床去,边走边说:“你看你都脏了,我带你去洗洗。”
男人抱着他走了一会儿,黎暮辞目不能视,只能凭感觉判断他们应该是走出了卧室,来到一处暖融融的地方。
黎暮辞明了,这里应该是行宫的温泉,温泉位于后山,再过去一点便是当年薛御被毒蛇咬伤的那个山谷。
男人将他放进温泉里,自己也跟着踏了进来,黎暮辞背对着他,不知他要干什么,男人从身后搂住他,用温热的泉水洗刷着他的身子,又用手指替他抠出子宫里的精液,笑着说道:“你会不会怀孕啊?如果你怀了我的孩子,你丈夫会不会打死你?”
黎暮辞嗤笑一声,说道:“你闯进行宫来就没想过这里是什么地方么?一旦东窗事发,不仅是我,薛御也饶不了你。”
男人无所谓地说道:“别人怕薛御,我可不怕,他的人,我睡都睡了,大不了就被砍头,能够在死前与你这种极品一夜风流,倒也不枉此生了。”
“你果然知道薛御的身份,”黎暮辞冷笑“知道他是夏帝,还敢摸进行宫来,不得不说你胆子很大。”
“我鸡巴更大。”男人在他耳边说下流话,把他的耳垂含在嘴里舔弄。
黎暮辞耳朵敏感,被碰一碰,下面的男根就挺立起来。
男人将他的男根握在手里,好奇地问道:“你一个女人,怎么还长了男人的鸡巴,真是神奇。”
黎暮辞被他粗糙的手指摩挲鸡巴的动作弄得舒服极了,冷哼道:“少废话,快弄。”
男人一怔,似乎没想到从他嘴里会说出这种话,兴奋起来,用心地伺候起黎暮辞的男根。
他手里有技巧的摩擦着,时不时用拇指去摩挲铃口,平时薛御与黎暮辞欢爱的时候,很少为黎暮辞手淫,黎暮辞被这个陌生男人摸得起了性子,反手伸到后面去摸他的脸,男人凑过去吻住他,手上不停动作,嘴里还用舌尖戳刺他的喉咙,黎暮辞被这双重刺激逼得缴械投降,很快便射了出来。
他们站在水里,黎暮辞射出来的白浊精液漂浮在水中,他自己看不到,但是他身后的男人看着那些白浊,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随即将黎暮辞抱起来,就着温热泉水的润滑,将重新勃起的阴茎,肏进了他的女穴内。
他抱着黎暮辞,像给小儿把尿那样的姿势,黎暮辞眼睛看不见,被这样腾空抱起有些不安,男人的鸡巴像打桩一样快速肏干,黎暮辞无暇再想其他,随着男人的动作,全身心的投入这场欢爱,感受阳具在他体内的热烫。
他被从后方贯入,粗长阴茎操进了他肚子里,将他小腹上的肚皮顶出了一块突起,男人站在水中顶他,黎暮辞被他的动作巅得起起伏伏,胸部随着起伏上下摇晃,他的乳房不算大,但小巧饱满,胸前两点嫣红如梅花般缓缓绽放。
黎暮辞自己摸着奶子,他最近觉得乳房有些涨痛,不明所以,此刻抚摸的动作暂时缓解了那股涨意,他想起前几日固吹白给他揉捏的手法,不得不说,确实比平日里薛御那种野蛮粗暴的动作来得舒服,他摸着胸部,仰起头,喑哑地呻吟着。
方才在卧室里的那一顿挨肏,已经把他嗓子都喊哑了,他觉得喉咙有些干渴,于是开口说道:“拿些水来给我喝。”
他身后的男人将他放下,抽出肿胀着的肉棒,走到一旁拿了一杯水过来喂给他,黎暮辞没有防备,被辛辣的酒呛了一下,男人皱了皱眉,这才发现杯中的是酒。
他想了想,一口喝光那杯酒,将黎暮辞的下巴捏住,逼迫他张开嘴,将嘴里的酒渡了过去。
黎暮辞被迫喝下去,喉咙更渴了,男人将他一把摁下去,黎暮辞冷不防跪在了水中,那人将自己的阴茎塞进他口中,命令道:“舔。口渴就喝老子的精水!”
黎暮辞有些抗拒,但是胸中凝聚着一股恨意,仿佛他被别的男人肏透了,就可以报复到薛御,他伸出舌尖,仔细地舔弄起那根粗壮的东西。
其实他没有什么技巧,但是他跪在男人身下给男人舔鸡巴的情景,令男人觉得心情舒畅,任谁看见一个容色绝佳的美人跪在自己胯下被自己用鸡巴肏嘴,都会虚荣心膨胀,何况这还是帝王床上的美人,此刻也像个婊子一样,毫无尊严地被男人玩弄。
男人摁着他的头,将阴茎粗暴地插到他的喉咙深处快速抽插着,黎暮辞的嘴巴虽然没有他下面的小穴那么紧致,但是口腔的温度甚高,鸡巴在湿润温暖的巢穴里分外舒服,黎暮辞被他几个深喉顶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忍住干呕的感觉,用力吮吸了一下龟头。
一股滚烫的精液射在他的口中,男人扼住他的喉咙,强迫他咽了下去。
他吞不下那么多,有一些从嘴角流了下来,鲜红的嘴唇挂着一些白液,男人看了双眼通红,被刺激得粗喘几声,将他推到温泉的池壁上。
黎暮辞被粗鲁的动作撞到了池壁,他看不见眼前的一切,只能勉强在水中站稳。
男人蹲下去,抬起他修长的大腿搁在自己肩上,舌头伸出去舔了舔黎暮辞女穴上的那颗唇珠,黎暮辞浑身一颤,差点滑了下去。
从唇珠到阴核,黎暮辞被他舔得直接喷了水,男人吸了一口他喷出来的淫水,笑道:“你这骚逼里的水竟然是甜的!”
黎暮辞脸色通红,刚才喝下去的那杯酒上了头,他觉得有些晕,那个男人的舌头仿佛像一条灵敏的蛇一样钻入他的阴道,直接戳刺着穴心,他忍不住揪住男人的头发,喘息道:“再深一点。”
男人用舌头艹着阴道,时不时地轻轻咬一口阴核,粗重的呼吸喷在黎暮辞的阴唇上,黎暮辞痒得发出一声甜腻的叫声。
男人的舌头有节奏的舔舐他的小逼,随着一阵收缩,黎暮辞抽搐着又喷出几股淫水。
男人站起来,傲人的雄物气势汹汹地挺立着,温泉水太热了,他见黎暮辞被憋得脸通红,便抱起他走上岸,温泉池边铺着驼绒地毯,男人躺了上去,让黎暮辞坐在他身上,将他重重地按了下去。
肉棒贯穿淫穴,黎暮辞爽得仰起头叫道:“啊---------”
不等他调整呼吸,下位的男人便开始迅速往上顶撞,肏了百十来下,黎暮辞被肏得不停浪叫,他酒精上头,已经有些失去理智,又兼之想要放纵一回,所以平日里怎么都无法说出口的一些话,此刻便全部脱口而出。
“快点啊,你没吃饭吗,都肏不到我的里面,磨磨唧唧的还是不是男人!”
男人被他的话激得更是发了狠地去顶他,但是黎暮辞总觉得肏得还不够深,他双手按在男人的胸膛上,自己开始摆动腰肢,上下起伏,这样可以调整角度,让鸡巴进得更深。
他如此主动,男人倒觉意外,于是便停下动作任他施为,一边还有闲情逸致与他逗趣:“看不出来你一脸纯洁,刚才还装得三贞九烈,没想到骨子里如此淫乱,是不是经常背着你男人和别人偷情?”
黎暮辞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他酒意浓烈,脑中糊成一团,随意敷衍道:“他不是我男人,我和谁睡觉关他什么事!”
他身下的男人似乎愣了一下,说道:“你不是夏帝的嫔妃?”
黎暮辞刚想摇头说不是,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他一边坐在男人身上律动,一边笑道:“其实,我是他的母妃。”
“哦?”男人似乎很感兴趣,追问道:“那你是前任夏帝的女人?你被几个男人肏过?”
黎暮辞打了个酒嗝,摇摇头道:“忘记了,记不清,反正男人的鸡巴都一个样。”
男人听了这话似乎有些恼火,他一个翻身将黎暮辞压在驼绒毯上,身下发了狠似的冲撞蛮干,黎暮辞胡乱叫道:“啊!哥哥,你慢点!逼都要被你肏肿了!”
“操死你!”他眼睛猩红,掐着黎暮辞的腰往死里撞,阴茎在子宫里征战挞伐,子宫里的软肉都要被他肏翻了。
“好哥哥,别这样,我受不了了!”黎暮辞头晕目眩,酒意不断上涌,他已经完全分不清插在他淫穴里的那根阳物是谁的了,只是喊道:“快点,马上要来了!陛下,快给我!”
男人顿时停下抽插,阴沉沉地看着他,半晌才解开他蒙眼的带子,低声道:“你在喊谁?睁开眼看清楚,现在是谁在肏你!”
黎暮辞勉强睁开眼,但是他又累又醉,困得不行,身上的男人又吊着他,不肯给他一个痛快,他只能伸出手去搂住男人的脖子,轻声唤道:“夫君,快别折磨我了,让我去吧!”
男人抿紧嘴唇,用力一挺,硕大的蘑菇头撞在他的宫腔上,把黎暮辞送上高潮。
黎暮辞紧绷着身子,脚趾都蜷缩了起来,他发出长长一声淫叫,再也撑不住,醉了过去。
男人拔出阴茎,将浓稠的精液喷射在他赤裸的乳房上。
黎暮辞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酸软,宿醉的头像要裂开来一样疼,他睁开眼有些迷糊地看了一眼四周,温泉暖热的水汽不断翻涌而来,黎暮辞有些惊讶,他竟是在温泉边上睡了一夜。
他撑起身子想站起来,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身上都是干涸了的白斑,黎暮辞全身黏腻,索性挪到温泉里将自己好好洗了一遍。
洗完之后全身舒爽不少,他的意识也彻底清醒了,温泉池的门开着,外面的天已经大亮,黎暮辞想着得赶紧想办法回去,不然被薛御发现又是免不了一场麻烦。
但是他现在全身光着,也不知道回他住的院子途中会不会遇见旁人,黎暮辞有些为难,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岸上扔着一件眼熟的大氅,想必是薛御之前到温泉来洗浴落下的。
他捡起大氅裹住身体,赤着脚,一步一步朝外面走去。
走到外面才看清楚,温泉池的后面有一树海棠,黎暮辞少年时曾来过岐山行宫,听说过后山有一课海棠树,每年秋狩的时候开得正好。
黎暮辞不知道如何回他住的地方去,只能站在树林里看着这棵海棠树,若有所思。
想着想着,冷不防与薛御的视线撞个正着。
“你怎么在这里?”薛御似乎很惊讶,他打猎回来准备回行宫,途径温泉树林,隐约看见一个人影,上前一看,竟是黎暮辞。
黎暮辞站定不作声,薛御上前一把将他搂到身前,冷声道:“想趁我不在离开行宫吗?”
他一把掀开黎暮辞的大氅,看见他身上那些红红紫紫的痕迹,手伸到他下面一摸,女穴肿着,他临走前放进去的缅铃已经不见了踪影。
薛御怒声道:“你自己说,身上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
黎暮辞觉得有些好笑,他赤裸地站着,毫不畏惧地迎上薛御震怒的眼神,说道:“这不是很明显吗,还需要问?不就是我和别的男人睡了吗。”
薛御一时被噎住,他没想到以黎暮辞的性格竟然会那么直白地承认,心里又气又郁闷,用力捏住黎暮辞的手腕说道:“你倒是诚实,直接就承认了?”
黎暮辞笑道:“这有什么,难不成有什么问题吗?”
薛御再次被他的话噎住,一时之间,气也不是,骂也不是。
他低声道:“你这贱人!你难道不懂守节吗?”
黎暮辞觉得奇怪,他反问道:“我为谁守节?为你爹啊?”
薛御:“…………”
见他铁青着脸,一副有火发不出的样子,黎暮辞觉得前所未有的痛快,他捡起被薛御扔在地上的大氅披上,越过他往前走,被薛御一把拉住。
“不许走!你给我站住!”他将黎暮辞推到旁边的海棠树上,黎暮辞被他粗暴的动作撞得后背火辣辣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到底要干吗?这种游戏很好玩吗?你要是还没长大,就去找你的固吹白吃奶去!”黎暮辞也火了,这薛御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薛御将他压在树干上,怒气冲冲地说道:“你不守妇道!”
黎暮辞真的懒得再与他辩论,他仰起头望着薛御,露出一抹略带挑衅的笑,说道:“哦,那又如何?”
薛御气道:“做错事还嘴硬,我看你是缺教训,我要好好惩罚惩罚你!”
黎暮辞道:“薛御,你真的很无聊。算了,和你这种人浪费口舌一点意义也没有。”他撇过脸去,冷漠地道:“你爱怎么样就怎样吧,动作快点,我还要回去睡觉。”
他这态度彻底激怒了薛御,薛御抬起他的腿就想肏进去,但是想到他女穴还肿着,若是强行进入,黎暮辞下面会受伤,他只好将黎暮辞翻过去背对着他,去弄他后穴。
黎暮辞被压在粗糙的树干上后背磨成血红一片,薛御一边用手指开拓后穴,一边俯下身去舔他的后背,黎暮辞被他舔得又痛又痒,拧起眉头轻哼一声,薛御低笑道:“你这哼哼到底是痛呢还是爽呢?”
说着,他又加了一根手指去抠挖后穴,此刻不在北宫,常用的润滑脂膏不在手边,薛御忍着性子耐心扩张,不一会儿,黎暮辞的后穴开始分泌出一些湿滑的液体,松软了不少。
或许是双性的缘故,黎暮辞不仅女穴,连后面的屁眼也时常能自动分泌出润滑的液体,薛御见开拓得差不多了,换上自己的肉根顶了进去。
后穴到底不比女穴那么畅通无阻,他才探了个龟头就遭到里面的软肉挤压,似乎想把外来侵略物挤出去,薛御一寸寸往里送,黎暮辞有点难受,他昨夜已经被操了一晚上,腰腿都酸软无力,此刻站立的姿势十分吃力,他抱着海棠树的树干头晕目眩,树上的海棠花被摇落下来,花瓣洒在黎暮辞赤裸的身子上甚是好看,这场景简直像是一幅画。
薛御被眼前的画面刺激,身下动作更是粗暴无比,黎暮辞被肏得腰酸腿软支撑不住,滑了下去。
薛御发现他没力气,又没忍住嘴贱,嘲讽道:“昨晚上到底被男人肏了多久,腿软得都站不住了。”
黎暮辞也是心火上头,回嘴道:“比你久!”
这下又是触了逆鳞,薛御原本还想着要温柔一些,这下是肆无忌惮地往里发了狠地顶弄,几乎要把黎暮辞往死里操!
黎暮辞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这薛御真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幼稚得可以,早知道是这么个玩意儿,他当年何必在山谷里拼了命地救他,还不如让他被毒蛇咬死算了。
薛御发现他心不在焉,更气了,将他一把从地上抱起来操弄,黎暮辞皱眉,道:你真是恬不知耻,若是被人看到堂堂一国之君光天化日之下在这里白日宣淫,不知陛下的一世英名还要不要了。“
薛御哼笑:“我和你,白日宣淫的时候还少吗,真被人看见,大不了一起丢脸,反正我又不是挨肏的那个。”
黎暮辞听他不要脸的说辞,心里气苦无比,身体紧绷,反而带动了后穴一阵缩紧,薛御在耳朵边上吹气,说道:“你真是越来越会吸了,刚才那一下真是爽死我了。”
他在后穴里找到黎暮辞的敏感点,朝着那一点狠命戳刺,黎暮辞尽管心里屈辱,但是身体却是被他弄惯了的,没几下便被肏出快感来了。
下面女穴开始滴水,清亮的湿液滴落在草地上,在这四下无人的静谧树林里格外清晰,薛御低头去看,只见一些亮晶晶的汁液挂在地上繁茂的草地上,他心里觉得有趣,边肏后穴边伸出手去揉弄下面红肿的小穴,黎暮辞痛痒难耐,鼻腔里开始发出一些喘息呻吟。
渐渐地他觉得不对劲,自己早起还没解手,一股尿意蔓延上来,他羞窘难当,哑着声道:“你快放开我,快点!”
薛御偏偏不如他意,他正肏着得趣,阴茎怒胀在后穴里蛮横冲撞,哪里能停得下来,他感受到黎暮辞焦躁不安,问道:“怎么?要到了?”
黎暮辞急道:“快放我下来,我要小解。”
薛御一愣,不过很快便加快了冲刺,一边还恶劣地去抚摸他的肉棒,嘴里发出‘嘘’声。
黎暮辞气怒不已,但是眼下他真是箭在弦上,薛御是存心想看他出丑吧。
他用尽力气想要挣脱薛御的桎梏,奈何没有内力,被操干了一晚身体酸软麻木,那一点点挣扎不过是蚍蜉撼树。
看着他涨红的脸,薛御恶劣的性子越发显现,他俯在黎暮辞耳边轻声道:“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干吗不好意思,要尿就直接尿呗,我现在可拔不出来。”
说着,还故意往他前列腺点上顶了几下。
黎暮辞被他顶得叫了一声,前面肉棒没忍住,失禁了。
那些液体喷洒在前面的树干上,有些滴落在黎暮辞的腿上,黎暮辞气得眼泪都出来了。
薛御快速肏干了百来下,喷出一股精液射在黎暮辞后穴里。
阴茎总算是软了下来,他退后两步拔了出来,冷不防被黎暮辞转身一记重重的耳光抽在脸上。
薛御脸色晦暗,刚要发怒,看见黎暮辞脸上的眼泪不禁愣住了。
这些年他无论怎么对黎暮辞,黎暮辞是很少哭的,如今在他面前哭得泪如雨下,薛御心里一时痛得无可复加,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做得太过了。
他抱起黎暮辞走了几步,将他放在温泉里,自己也跟了进去,小心翼翼地替他清洗身体。
黎暮辞只是低垂着头不言语,也不看他,薛御讪讪地说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我夫妻多年,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吗。”
黎暮辞闭着眼不理会他,薛御只好老老实实地帮他洗澡,后穴里射进去的精液也抠弄干净,然后找了条干净的浴巾来将他擦干,大氅一裹,将他抱回小院。
连着几日黎暮辞都没有跟薛御说过哪怕一个字,虽然之前黎暮辞也不怎么愿意跟他讲话,但是好歹还是有反应的,这会儿是连反应都没有了,只是躺在床上闭目假寐,任凭薛御在旁边怒气冲冲地踱步也好,发火也罢,黎暮辞就是摆明了不理他。
薛御无法,只能提出带黎暮辞去围场一起狩猎,但是要求他穿上女装蒙着脸,不然他的身份暴露了,薛御是不怕别人说什么,就怕黎暮辞自己过不去。
黎暮辞虽然不愿意穿女装,但是能有机会走出行宫,他还是忍住了穿女装的尴尬,选择去围场。
到了岐山围场,黎暮辞坐在薛御的帐子前面打量四周,薛御见他稍微消了气,心里有些高兴,忍不住低声道:“你且在这儿坐着,朕去同他们一起打猎,今日打来的猎物全部送给你。”
黎暮辞抿唇不语,薛御不以为忤,兴高采烈地拿上弓箭骑马而去。
他走后,旁边帐子的祝贵妃和贺贵君便看了过来,贺贵君对着他欲言又止,一脸哀怨落寞,祝贵妃直接便是一声冷哼,满眼轻蔑。
祝贵妃身后的薛景延看见黎暮辞有些高兴,他见祝贵妃一脸不虞,不解地问道:“母妃,您为何突然不高兴呀?”
祝贵妃阴阳怪气地说道:“有些人连规矩都不懂,身份卑微见了本宫和贺贵君,竟然连个礼都不知道行,你说母妃能高兴吗?”
薛景延一头雾水,不明白她在说谁,这里除了北宫的黎妃之外,还有别人吗?
不过薛景延答应过薛御不会把黎暮辞的身份告诉任何人,所以他只是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日头渐浓,祝贵妃脸上的妆耐不得晒,一脸不耐烦地躲进帐子里去了。
贺贵君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走到黎暮辞面前,试探地问道:“这位妹妹,如何称呼呀?”
黎暮辞简直无语,这贺清琅长得倒是一脸清雅脱俗,只是脑子看起来不太聪明,这种时候他不应该凑上来,这算是示好呢,还是示威呢?
见黎暮辞不搭理他,贺清琅丢了面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也不自讨没趣了,转身进了自己的帐子。
四下无人,薛景延才走上去悄悄道:“你怎么来围场了呀?”
黎暮辞有些惊讶,莫非景延认出他来了?
薛景延眨着大眼睛,眼角下的泪痣在阳光下分外醒目。
他小声道:“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的事说给任何人听的,包括小叔我也不说。”
黎暮辞被他逗笑了,薛岚应该很疼这个侄子吧,薛景延愿意为他保守秘密,连薛岚都不说,可见这孩子是真的信守诺言。
他也学孩子一样小声说道:“你怎么不和你父皇一起去狩猎?”
景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前日我原本跟着父皇一起进林子里打猎,但是不小心蹭到林子里一种树,然后全身就起了红疹,又痒又麻,今天还没褪干净,父皇不准我再进林子。”
说着,他撸起袖子给黎暮辞看,果然手腕上还有一些未消干净的红疹子。
黎暮辞有点意外,岐山的林子里有一种叫红木果的树,有些人碰到会过敏起疹子,他当年和释冉还有薛岚他们在岐山狩猎时,就被红木果弄得起了一身的疹子,但是释冉和薛岚一点事没有,后来给太医看了,说是有些人体质可能对这种树过敏,没想到薛景延也是这种体质。
他拉过薛景延的手,轻轻地吹了几下,问道:“还痒吗?”
薛景延被他吹得红了脸,犹豫着是否该收回手,但是黎暮辞的手柔软又温暖,他潜意识不想收回手,于是说道:“还好,小叔给我配了药涂了几天,快好了。”
黎暮辞点了点头,关照道:“切记这几日不能吃鱼虾,会发的,吃了鱼虾红疹就很难好。”
薛景延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呀?你懂医术吗?”
黎暮辞笑道:“我不懂医术,但是我曾经也被红木果的树叶弄得过敏发疹子,结果自己又贪嘴,吃了几个虾子,红疹就越来越厉害了。”
薛景延好奇地看着他,说道:“你也会发红疹啊?我还以为就我比较奇怪,父皇和其他大臣还有侍卫们都不会过敏,只有我一个人发了红疹,没想到你也是啊。”
黎暮辞握着他小小的手,一时之间,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盘桓在他们之间,令黎暮辞不舍得放开薛景延的手。
或许他是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吧。黎暮辞心里这么说道。
正说话间,薛岚从旁边帐子里走了出来,一眼便看见了穿着女装的黎暮辞,他瞪大双眼,刚要喊出口,又想起这是在围场,虽然周围只有一些侍卫,但是难保那些侍卫们耳聪目明会不会听见他的话。
薛岚耐着性子走上前去,看着依偎在黎暮辞身边的薛景延,薛岚有些惊讶,景延虽然不像一般的孩子那样娇蛮淘气,但是到底是皇帝的长子,一身傲气,一般人难以接近,就连他的母亲祝贵妃,景延也对她不甚亲近,难得看到景延亲近黎暮辞,薛岚觉得太意外了。
察觉到薛岚过来,薛景延连忙松开被黎暮辞握着的手,躬身行礼:“见过皇叔。”
薛岚性子跳脱,最烦薛御把一个好好的小孩子弄成那么老气横秋的样子,他撸了一把薛景延的头发,笑道:“哎呀,你和小叔还那么客气啊,宝贝儿你才六岁,干吗老气得像六十岁似的,别学你父皇那种假模假样的做派。”
薛景延点点头,薛岚自小疼他,他在薛岚面前确实没有那么拘束。
薛岚没想到薛御把黎暮辞带来了围场,不过既然来了,总不能干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干吧,那多无趣。
他提议道:“我们也去打猎吧,打只兔子来给景延玩好不好?”
黎暮辞柔声道:“不行,景延发红疹还没好,不能再进那片林子里。”
薛岚笑道:“没关系,我给他涂了几天药,都快好得差不多了,这孩子跟你一样,一碰红木果的树叶就全身发痒,你没看见,他前几天红疹发得满脸都是---------”
“咳咳!”黎暮辞赶紧咳嗽打断他的话,但是薛景延已经听见了薛岚的话。
他狐疑地看着薛岚和黎暮辞,问道:“小叔你怎么知道他也会发红疹?你们认识吗?”
薛岚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说话就不过脑子呢!
薛景延年纪虽然小,但却不好糊弄,黎暮辞只能无奈地点头承认:“是啊,我们认识。”
景延想了想,明白了,他认真地说道:“对啊,你是我父皇的母妃,那也是小叔的母妃嘛。”
黎暮辞无言以对,薛岚更是满脸吃瘪的表情,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他和小辞明明是发小,结果却成了如今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薛岚在心里狠狠唾骂已经归西的先帝和他那个混账哥哥,要不是他们俩,小辞一个好好的将军府家小公子,怎么会沦落到后宫禁脔的地步。
见黎暮辞脸色难看,薛景延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他连忙拉着黎暮辞的说,诚恳地说道:“对不起,我……”
景延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无论是叫太侍君还是太妃他都觉得别扭,叫阿奶又叫不出口,毕竟黎暮辞看起来比他父皇都小。
正为难之际,黎暮辞看出来他的不自在,主动笑着道:“你叫我黎叔叔吧。”
景延点头,总算觉得这称呼不那么突兀了。
薛岚连忙插科打诨道:“好了好了,我们不要杵在这儿聊天了,这么好的天气,不去逛逛真是可惜了。景延,那个……黎……既然不能去有红木果的树林,我们就去另外一片林子吧,那里没什么猎物,去散散步也好。”
黎暮辞起身,笑道:“走吧。”
薛岚是坐不住的性子,围场里的人大多都去林子里狩猎了,让他乖乖待着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趁景延不注意,薛岚低声说道:“解药我研究得差不多了,还差几味药,你且耐心等几天,我一定尽快弄出解药来。”
黎暮辞点头,三人翻身上马,往远离大部队的方向驰去。
几个侍卫见大皇子骑着马走了,连忙要跟上去,不知从哪里闪出来的固吹白拦下他们,说道:“没事,让慧王和大皇子自己去逛逛。”
黎暮辞三人骑着马来到一片树林里,处处可闻清脆的鸟鸣声。
他们三人下马,往前走了几步,薛岚突然兴奋地说道:“咦?这里居然有迦叶草!”
黎暮辞不解,迦叶草是什么东西。
薛岚蹲下身拔了一株仔细观察,说道:“迦叶草可以清热解毒、止血疗伤,这是不可多得的药材啊,而且,”他高兴地看着黎暮辞,说道:“迦叶草附近一定长有百鳞花,这种花捣碎了入药可以活血化瘀增强体质,你那个药里面还差几味,其中之一便是百鳞花。”
黎暮辞也有些惊喜,没想到在这里可以找到阿岚缺的药材。
薛岚说道:“你们去那边坐一会儿等我,我找找百鳞花,据说迦叶草附近一定会有百鳞花的。”
黎暮辞说道:“你别走远了,我和景延就坐在那边,找不到你就回来。”
薛岚口里嚷嚷着知道了知道了,然后像只兔子一样一蹦一跳地去找百鳞花了。
薛景延拉了拉黎暮辞的袖子,问道:“黎叔叔,你生病了吗?小叔要去给你采药是吗?”
黎暮辞俯下身摸了摸景延的头,柔声道:“不是什么很要紧的病,就是有些不舒服,阿岚去采的药正好是我要用的。”
景延拉着他坐在草地上,黎暮辞见四下无人,索性摘下面纱,问道:“你累不累?”
孩子摇摇头,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黎暮辞有点茫然,问道:“景延为何这样看着我呀?”
薛景延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会儿,鼓起勇气说道:“黎叔叔,你说,我是不是有可能不是我母妃的孩子?”
黎暮辞惊讶地望着他,皱起眉:“你怎么会这样想?”
“因为,母妃看见我,从来都不会高兴,只会一脸生气的样子。只有父皇在的时候,母妃才是笑容慈爱的模样。有一次母妃去见皇祖母回来,我偷偷藏在她卧室的桌子后面,想给她一个惊喜,听见她跟她的贴身侍女说,‘到底不是自己生的,小崽子跟我一点也不亲’……我真的不是母妃生的吗?”
薛景延一脸难过的表情,黎暮辞见了顿觉心痛万分。
不知为何,薛景延总能挑起他心里最柔软的那根弦。
黎暮辞没有多想,只当是自己心里对于幼童的那种天生怜惜,他摸着景延的头,将他拉到自己怀里,轻声说道:“景延别多心,你怎么可能不是她亲生的呢,她生你的时候艰难万分,好不容易才保住了你的性命,不可以这样想你的母亲。”
景延伏在他怀里,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心。父亲是一国之君,从来没有这样把他抱在怀里轻声细语,母亲更是几乎没有抱过他,薛景延到底是个才六岁的孩子,最是渴望父母关爱的时候。
他靠在黎暮辞怀里,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黎叔叔是他爹就好了。
过了一会儿,薛岚还不见踪影,黎暮辞问薛景延渴吗,景延点点头,黎暮辞起身准备去拴在树干上的马匹身上拿水囊。他走到树干边拍了拍马儿,刚想去拿水囊,马儿却像受惊了似地奋力嘶鸣。
黎暮辞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猛然回头,只见一条两指粗的花蛇正在薛景延的身后张开嘴露出獠牙,黎暮辞来不及多想,几步奔走到薛景延身后,一把抱起坐在地上的孩子,毒蛇一口咬在他的手上,黎暮辞吃痛闷哼一声,薛景延反应很快,抽出随身带着的匕首,一刀砍在毒蛇的七寸上,毒蛇断成两截,在地上扭曲地挣扎了一会儿没了气息。
黎暮辞的手被毒蛇咬到,毒素迅速蔓延,他支撑不住倒在地上,景延扑上去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黎叔叔你怎么了!你没事吧?黎叔叔------”
他手里的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黎暮辞模模糊糊的看着那把匕首,和他大哥黎妄言随身带着的那把匕首好像,但是大哥的匕首怎么会在景延身上……
黎暮辞手上被蛇咬到的伤口渗着一些黑血,他全身冒着冷汗,想要抬手去安抚哭泣的景延,抬到一半却无力地垂落下去。
他闭上眼,陷入黑暗。
薛景延吓得六神无主,跪坐在地上不知所措,他身为夏国皇帝的儿子,身份最贵无比,几乎可以说是要什么有什么,然而此刻却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面对昏过去的黎暮辞,年幼的他根本无能为力。
黎暮辞双眼紧闭,嘴唇已经开始泛紫,手上有一股肉眼可见的黑气正从他手腕的伤口处缓缓朝手臂上蔓延。
薛御骑着马狂奔过来的时候,薛景延手里拿着放空的信号烟火泪眼汪汪,他实在没有办法了,小叔不见人影,这片林子他从来没有进来过,已经迷失了方向。他本想跑出去找人,但是又不能放着昏迷在地上的黎暮辞不管,万般为难之下,想起他的坐骑行囊里放着信号弹,这是薛御为了防止年幼的薛景延在狩猎时走散而特地放进去的。
薛御本来在另一片林子里狩猎,原本今日硕果累累,他还想着猎一头鹿回来给黎暮辞养着玩,突然空中升起一个深红色的烟火弹,发出警告般的铮鸣,薛御心头一紧,这是景延的信号弹,他扔下打来的猎物,掉转马头向信号发出的方向疾驰。身后的狩猎大队一头雾水面面相觑,皇上为何突然骑着马离开了?
薛御下马,三两步走到景延身边,孩子吓坏了,顾不上什么规矩礼节,二话不说扑进父亲怀里,薛御拍了拍他的肩,抬眼望去,只见黎暮辞一脸苍白毫无血色地躺在地上。
薛御心中大骇,浑身的血液几乎在一瞬间凝固。他走过去伸出手,略微颤抖地去探黎暮辞的鼻息,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气息后,心中稍稍安定。
“怎么回事?”他这才低声问景延,一眼看到了地上被砍成两段的毒蛇。
景延哽咽着道:“黎叔叔为了救我,被毒蛇咬了。父皇你快救救他!”
薛御没时间去思考为什么黎暮辞和薛景延会一同出现在这片树林里,他抬起黎暮辞的手,发现毒素已经蔓延到了手臂上,他毫不犹豫低下头去将嘴凑在黎暮辞的伤口上,准备将毒素吸出来,被身后赶来的薛岚一把拉住。
“别吸!”薛岚大声喊着,阻止了薛御的动作。
薛御皱眉,冷冷地看了薛岚一眼,说道:“毒素已经蔓延了,再不吸出来,等扩散到心脏就没救了。”
薛岚急得直跺脚,奋力说道:“我的哥啊,你是不是傻!你和小辞一样傻!你们怎么都只会用嘴吸蛇毒这一种蠢办法啊!这是五花蛇诶,剧毒的毒蛇诶,你直接拿嘴去吸,一个不好,小辞救不了,你自己也一命呜呼啦!”
薛御冷然道:“我知道这是五花蛇,当年我被五花蛇咬伤,老师就是用嘴替我吸出毒素,我才保住了这条命,如果不尽快将毒素吸出来,黎暮辞就没救了。”
薛岚呆住了,他迷惑不解地问道:“啊?哥,你中过两次蛇毒吗?”
“就一次,也是在岐山,旁边的山谷里--------”
薛岚打断他的话,骂道:“你是不是傻逼啊啊啊啊!哪来的固吹白啊!你那次中毒是小辞救了你,这个傻子也是想也不想就替你把毒素吸了出来,结果他自己也中毒昏了过去,我都来不及阻止他,后来还不是我配出解毒的药丸你们俩才好的。”
薛御闻言浑身大震,死死地盯着地上昏迷的黎暮辞看,他低声道:“不可能,我中毒那年,黎暮辞才十五岁……”
薛岚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先救小辞再说。”
他翻了翻自己随身带着的药囊,没有趁手的工具,又见地上掉了一把匕首,遂拿起来,让薛御托着黎暮辞的手,匕首在蛇牙咬过的口子上用力一划,黎暮辞昏迷中也感觉到疼痛,他身体一震,原本手上细小的伤口瞬间变大,黑色的脓血缓缓流了出来。薛岚又用刀尖沿着伤口一路往上划,所过之处的皮肤均被划开一条口子,里面有些黑得发紫的脓液渗了出来,一直到手臂靠近肩膀这里,才出现了鲜红的血液。
薛岚松了口气,幸好抢救及时,毒素只蔓延到肩膀以下,再拖一会儿的话,就不知道这毒会游走到哪里了。
他方才走开去找百鳞花,一时不察越走越远,总算找到了几株开得正盛的百鳞花,摘完了才慢悠悠地往回走,一回来就发现情况不妙,此刻他想起旁边有迦叶草,赶紧去摘了几株下来放到嘴里嚼碎,将嚼烂成糊糊状的药草涂抹在黎暮辞受伤的手臂上,然后说道:
“皇兄,这里没办法配药,这迦叶草虽可以止血解毒,但是药力远远不够,要想彻底清除毒素,还是赶紧回行宫去,找个地方让我炼药吧。”
薛御颔首,抱起黎暮辞上马往行宫飞驰。
被撇下的薛岚和薛景延面面相觑,他俩都是路痴啊,薛御这干的是人事吗?
无奈之下,薛岚只好和薛景延共乘一骑,远远地跟在薛御后面回行宫。
但愿不会跟丢了吧。
回到行宫,薛御将黎暮辞放在自己寝宫的床上,坐在床边愣愣地看着昏迷中的人。
刚才薛岚的话令他想起那次在岐山山谷里被五花蛇咬伤的事。
距今八年前,也是秋猎时节,先帝为了犒赏打了胜仗的黎家父子,特意在他们回京城的必经之路岐山行宫里给黎将军接风。
先帝好淫乐,岐山行宫被他修葺得金碧辉煌,山野间都是奇珍异兽,还用活泉眼开凿了一汪温泉,温泉后面栽种了海棠,先帝经常带着后宫嫔妃们来岐山行宫小住,那一次也不知他是心情特别好还是怎么的,连平日里不受宠的薛御和薛岚也被叫上一起去行宫秋狩。
薛御发给众人,皇帝这时驾临了上书房,看着众皇子认真读书的样子,欣慰地点了点头。
他瞥了固吹白一眼,固吹白装作没看见没理他,低下头去写着什么,皇帝讨了个没趣,就坐在一边看着皇子们考试。
黎暮辞第一次见到夏帝,心里古怪别扭极了,原本皇帝对他而言是需要终身效忠的君主,可是当他听见父母之前在书房里的谈话,他就对皇帝完全改观了,现在皇帝在他心里简直如同洪水猛兽,黎暮辞忍着心里的不痛快,低头写字,旁边的薛御似乎察觉到什么,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上午上书房的课程结束,下午众人又去了马场,皇帝看了皇子们的骑射,除了看到薛御那一手烂骑射摇头之外,其余的时候还是比较满意的。
黎暮辞也学着薛御的样子,每一箭都脱了靶,夏帝叹气道:“你平时够偷懒了,连个射箭都练不会,诶……”
看来薛岚平时偷懒逃课,夏帝其实都心知肚明,只是懒得来说他罢了。
这一日就这样平稳的过去了,待到日落时分,他和薛岚依旧在那个河堤边碰头,看着薛岚精神奕奕的样子,黎暮辞吐槽道:“我算是见识到身在皇家有多不容易了,我还是好好当我的将军府小公子吧。”
薛岚笑道:“将军府很有趣,如果这是我家多好。”
黎暮辞翻了个白眼:“那没办法,谁叫你投生在皇家。”
薛岚想了想,说道:“可是我可以成为你家的人啊。”
黎暮辞闻言惊奇道:“啊?你想认我爹当义父啊?”
薛岚摇头:“我可不想当你的弟弟。”
黎暮辞长舒一口气,说道:“那就好,我也不想要个弟弟来跟我分享爹娘和哥哥------”
“我当你嫂子怎么样!”薛岚打断他的话。
黎暮辞和释冉都大吃一惊,仿佛像看见什么稀奇动物一样瞪着他。
薛岚说道:“干嘛?你哥又没娶老婆,我嫁给他,不就成为你家的人了?”
黎暮辞满脸黑线,说道:“我哥有婚约好吧,祝家小姐是他的未婚妻。”
薛岚歪着头,思索道:“我听说那个祝妙嫀以前是你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怎么成你哥的了?”
这里面的纠葛牵扯到他身体的秘密,他暂时还不能告诉阿岚。黎暮辞摇摇头,说道:“很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啦,反正我哥肯定会遵守婚约和妙嫀妹妹成婚,你没戏了。”
薛岚不服气地说:“那可不一定,万一那个祝妙嫀以后有了心上人跟别人跑了呢?”
黎暮辞拿薛岚没办法,只得说:“那如果是这样,这个婚约只能作罢,咱们总不能强迫人家祝小姐嫁进我们家吧。”
薛岚心想,反正我不管,我就要黎妄言了,谁也不能阻止。
二人撕了易容,换回身份,又互相关照了一番,各自回家去了。
黎暮辞没有想到就是这一次的互换身份,为他和薛岚种下两段孽缘,牵扯不清,又割舍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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