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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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听说拒绝别人的理由是太过在乎对方,很新鲜。不过,你既然鼓起勇气承认你在乎我,我只能告诉你,很抱歉,你的请求我办不到。”

席杰几乎可以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在他听见她说那句在乎、挂了电话后,他几乎成痴呆状握紧了早就断线的话筒,好半天才回过神。

“你对我到底是什么心态?”珈雨忍不住问了。

然而,电话那头却是一阵沉默。

就在珈雨几乎要二度挂上电话之际,传来他的声音

“我的答案你绝对不会相信,可是既然你都问了我爱你就是我对你的心态。”他的口气坚决,摆明了不容置疑。

珈雨呆愣了好些时候,因为她著实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她猜测过他的答案顶多是我喜欢你之类的说辞,却没想到是

“你不相信,对不对?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相信的。”

突然之间,她想问他,那个让他对著流星许愿的“你”是谁?

不过,刹那的冲动还是让她的理智给摆平了。

问了又如何?根本毫无意义。

“我确实不相信,可是,如果你真的爱我,请给我一段时间考虑,不要再打搅我好吗?”

“好,我给你时间,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我回台湾。”席杰很大方的答应了她。

“从现在开始你不可以打电话给我、不可以送奇怪的东西给我,包括送花。我今天早上收到了你要花店送来的花,还有席茹送来的一箱东西。”

“不可以打电话?不可以送花?为什么?”席杰的音量稍微失控,带著抗议。

“因为听到你的声音会干扰我的思绪,收到你送的花会让我想到你。”珈雨略为得意的露出笑容,原来她也能让他失控。

“你说听到我的声音会干扰你的思绪,这点我同意。可是送你花是我的心意,你不能试著接受吗?更何况我长得又不像花,你不需要看到花就联想到我。”

他的话,让珈雨笑出了声。“不行,你既然答应我了,就要依照我的方式行事。”

“算我上了贼船。”席杰说得不满,却也算是同意了。

拜托,她才是那个上了贼船的人!

“好,那拜拜罗!”珈雨开心的说。

“不能多说几句话吗?”席杰有些哀求,他上辈子绝对欠她很多、很多、很多。

“不能,拜拜。”她完全没商量余地,立即挂了电话。

*******

两个礼拜的一个午后。

席杰一下飞机,就直奔黄颢岩的律师事务所。

推开紧闭的办公大门,一人眼便是颢岩正对一个坐在他办公桌上的女人“予取予求”

看见进门的席杰,颢岩显然不以为意,花了几秒钟替女伴整理好衣装,恶心甜蜜的安抚了对方后,才动手整理好自身的衣物。

终于,十几坪大的私人办公室剩下两个人时,席杰戏谑地开口:“我记得我在机场有拨电话给你。”他的态度闲适,坐在正对办公桌的另一张椅子。

其实,类似这种火热画面,他已经看到麻痹了。黄颢岩可算是世界级的花花公子,每次让席皆拼到的女人绝对不同。

“我也记得我说过好几次,要进门前请先敲门。”颢岩的态度百分之百无所谓,他早就习惯让席杰“偷窥”了。

事实上,他根本就认为席杰是乐在其中。

对于颢岩的回应,他仅是以耸肩带过。

“你这样十万火急的从美国飞回来,不会是为了来看我这个平时你不常用到的朋友吧?你不是答应过你的宝贝给她一个月的时间,现在才两个礼拜你就飞回台湾。我看这次你是很难维持你从不失信的纪录了。”颢岩的口气,明显是等著看好戏的样子。

他是第一个知道席杰能力的人,也是席杰最知心的朋友。

“我只答应给她一段时间,从两个星期前到我回台湾为止。”

“可是基本上,我相信她跟我一样,都以为你应该在美国待一个月。”

“我没明确告诉她、也没告诉你,这段时间是一个月吧?”

颢岩让席杰的话,堵得无法回答。

“算你狠,我一直觉得你比我还适合当律师。”他忿忿不平。

“你应该庆幸我没当律师,否则你可能没有客户会上门。”席杰大言不惭地说。

“哼。你最好现在赶紧说明你来找我的目的,免得我等一下改变主意,把你列为我客户名单上的拒绝往来户。”

“我要你帮我立一份遗嘱。”席杰瞬间收起玩笑心态,严肃而认真地说。

“啊?”颢岩错愕,片刻后大笑出声,接著才又说:“你别说笑了,要立遗嘱还轮不到你。”

“我以为以我们两个的交情,你应该分得清楚我是认真还是开玩笑。”席杰带著同样认真的表情。

“你这回又看见什么了?”他的态度果真让黄颢岩收起了玩笑心态。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几年前的事,有一天席杰突然冲进他的办公室,劈头就要他阻止他的宝贝女儿瑗绮去幼稚园毕业旅行。

至今他都还庆幸著当初相信了席杰,因为毕业旅行的游览车出了非常严重的车祸。

“我看见的是珈雨。”这也是他匆匆由美国赶回来的原因。

“那么,应该立遗嘱的人是她。”颢岩说得严肃,没半点玩笑成分。

“我不会让事情发生在她身上。”他的态度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仿佛就连死神都拿他没办法。

“你要去代替她?那你母亲和妹妹怎么办?”颢岩开始担忧,他知道一旦席杰决定的事,任谁也更动不了。

可是,他实在不想失去这个好朋友,更何况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他向来就认为女人是可有可无的陪衬,所以怎么也弄不懂席杰的死心眼。

现在,席杰居然连自己的命都要赔进女人手里!

“我的保险理赔金额,加上台湾这边的股票,已经远远超过她们这辈子的生活所需了。”

“钱不能代表一切,杰,你”“你认识我不是一两天的事,别浪费时间说服我。我的时间不多了,因为我不能确定事情发生的时间,所以我得尽快赶到珈雨身边。”

“你打算分秒守著她?”颢岩不能置信。

席杰点点头,说了他的遗嘱内容“一旦我有任何意外,我要把美国公司的所有持股以及我在美国的其他资产,全部移转到珈雨名下。颢岩,你要记住我的话,不管我死了没有,只要我有意识不清的情况,就请你马上移转我名下的资产。”

他的态度平静,没有丝毫起伏。

“你疯了!万一你只是意识不清,没多久就清醒过来,到时你就一无所有了。”

“无所谓,我爱她,我的一切可以全部给她。记得,同样的情况下,你也必须将我在台湾所有股票资产转到我母亲和席茹名下。如果我确定宣告死亡,我的保险理赔金额拨百分之二十到你名下,其余全归我母亲和席茹所有。”

“我该感谢你把我的名字放进你的遗嘱里吗?我不能收你的钱。”颢岩叹口气,对好友莫可奈何。

早知道席杰是来立遗嘱的,他会干脆来个避不见面。

不过,这也是席杰了解他的地方,所以席杰在机场拨电话给他的时候,绝口不提找他的原因,坚持见了面再说。

“你只是我的遗嘱见证人,没有权利更改我的遗嘱。那笔钱也不是要给你的,是我想送瑗绮的嫁妆。”

“你”颢岩再次无话可说。

席杰没成为律师,他应该觉得庆幸还是扼腕?

“你知道这份遗嘱会改变很多人的生命吗?你的母亲、席茹、方珈雨,还有远在美国的凯文,他要是知道你把公司百分之四十八的持股给了一个女人,他会气得跳脚、抽筋,然后吐血身亡!你知道的,他很在意那份经营权。”

“我告诉他了,他的反应还好。”席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他果真是将所有后事都打点好,就等著义无反顾去“就死”了。

“你母亲跟席茹要是知道你根本就是个亿万富翁,不知道脸上会出现什么表情?”颢岩有些挫败感,这世界上能给他这种感觉的,也只有席杰了。

“一旦我出事,我会要小茹拨电话通知你。”席杰起身,完全不理会颢岩的感叹,走出了颢岩的办公室。

就这样?颢岩真觉得要吐血的人应该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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