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败(1 / 2)
胡鄂公万万没有想到,三天后,十月初七,他去天津老龙头火车站接自北京来的国风日报白逾桓等人时,竟然在一群来客中看见了汪兆铭那张俊美的面孔。
“兆铭,”他们是老熟人“你这种时候来天津,后日北京的大事,谁来主持?”
此时已是在租来的小洋楼里。汪兆铭微微一笑:“九日进攻大内,自有人运筹指挥,我辈就不需要留在北京冒险啦。”
这话更启疑窦。胡鄂公看白逾桓等人脸上,均有不以为然之色,也猜到了八九分“到底是谁在运筹指挥呢?”
“项城呗。”
“袁世凯吗?”革命同志一般不用“项城”称呼当今的内阁总理大臣。
“是啊,”汪兆铭很大方地承认“其实这次举事,就是由世凯发起的,袁世凯资助我党运动费五千二百元,但是需要购买枪械,还要租房、安家等等,钱不够,所以我才找你要了二千八,凑够八千元。”
汪兆铭兴冲冲地讲起九日的计划:夜十点,炮响为号,革命同志即于正阳门、崇文门、宣武门等处发难。袁世凯则命禁卫军第四标由西直门进攻西华门,再命袁克定率兵三千攻打东华门,清廷还有什么可抵抗的?所以我党只负责发难,其余的事情都是世凯的,我们还留在北京作甚?
胡鄂公自然马上想到了白雅雨日前说的那番话。但此刻汪兆铭俨然以北方革命领袖自居,自己初来乍到,也不便干涉太多。而且,当天下午,清军攻陷汉阳,京津一带谣言四起,有说黎元洪已经自杀的,也有说黄兴带着黎元洪坐上兵舰顺长江逃往上海的,人心慌乱,一时也就顾不上北京之事。
十月初十清晨,天还没亮,胡鄂公住的老西开吉祥里十四号,有人砰砰地敲门,还伴随着哭喊的声音。屋里住着十来个人,有人赶紧忙地开了门,轰一声,白雅雨扑了进来:
“袁世凯、汪兆铭果然狼狈为奸啊!杀我北京革命同志啊!”十月初九夜,北京革命党人照汪兆铭与袁世凯约定的那样,十点起事,分三路攻向***、东华门、西华门。但袁世凯答应的禁卫军第四标、袁克定的三千人,踪影全无,等着革命党人的只有严阵以待的军警。北京的党人本来就不多,被捕者十余人,愤而自杀者两人,被捕者也几乎尽被处决。
这消息来得太快,胡鄂公不禁要问:雅雨,你怎么就知道了?
警察总监赵秉钧昨夜以长途电话告诉天津警察局,警察局有位文案姓周,住我隔壁,他告诉我的。
于是“举室为之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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