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生气(1 / 1)
缘娘的怨已去除,现在能让nv屍动起来的,只有施展怨偶的傀儡师。
黎辉很快知道nv屍动起来的原因。
nv屍抓狂的甩动身t。洞x被摇得不停晃动,原本钉着她的照尘掉到地上。她重重落地,紧盯着黎辉他们。
魔神仔被晃得站不住脚,一pgu跌坐在地。他疑惑的看着抓狂的nv屍,道:「怎麽回事?缘娘姐姐的怨不是已经解开了吗?她的遗t怎麽还会动?」
黎辉紧盯nv屍,冷静道:「现在在遗t身上的怨不是缘娘本来的怨,而是c控遗t的傀儡师的怨。」
大意了。
他以为只要解开缘娘的怨,就能连带解决c控者的怨。
但怨岂是那麽好消除的,消除这一个还有另一个,而且每个怨所憎恨的都不同,解决方法不一。
魔神仔看向黎辉,手指nv屍,道:「现在怎麽办?不会要这麽烧了缘娘姐姐吧?这样她的灵魂会受影响吗?」
黎辉:「当然会有影响。即使现在在nv屍身上的怨是他人的怨,但总归都是附在她身上,要是这麽烧了,怨依旧会找到灵魂。」
他严肃道:「甚至会因不是本身的怨而侵蚀灵魂,将灵魂啃食殆尽。」
魔神仔的脸一瞬间霎白,道:「那你别再那罗罗嗦嗦了,赶快想办法啦。」
「……」
说得简单,你以为办法很好想啊?
黎辉心想。
他想叫魔神仔不要只顾说,也去做些事:「小鬼,你……」突然,他感觉握住安容的手有gh热感。
他放开安容,将那只手抬到眼前。
「!」这一看,他直接傻在原地。那只手满是鲜血。
他很清楚自己没有受伤,那受伤的只有他刚刚一直抓着的人。
他转身看向身後人。
只见对方面上平静,但脸se惨白的盯着nv屍。右手衣袖被划开一道,血ye沿着指尖滴落在地,形成片片血花。
是nv屍在抓狂的那一瞬伤到的,虽然他反应快将安容拉开,但还是出事了。
因为穿着婚服,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有受伤。看衣袖的破口大小,跟不断滴落在地的血花,伤肯定不轻。
可当事人却一脸平静,彷佛没有受伤似的。
「喂。」黎辉拉过安容受伤的右手,道:「你受伤都不会叫的吗?」
看着安容这样不关心自己,他心里有gu躁动。
从以前就是这样……受伤了都不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安容被黎辉吓了一跳,先看看被黎辉抓着的手,再看微怒的黎辉。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受伤了。
他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心里有些心虚,道:「抱歉,我没注意到,之後……」
「别再有之後。」黎辉大声道。
这句话几乎是用吼的。
怎麽还有之後!
之後还想怎样?断手?
那麽不珍惜自己!
他这一吼,把在场所有人都给吓住了。
魔神仔怔愣几秒,道:「你怎麽突然大吼了?」
「日炎……!」安容想说些什麽,却看见黎辉身後的nv屍正蓄势待发的朝他们扑来。
他正想道「小心」,却见对方转身一挥手,nv屍顿时一动不动。
黎辉:「别人说话别打断,你不懂吗?」
nv屍:「……」
现在什麽情况你不懂吗?!
黎辉0出一块帕子,开始替安容包紮。
伤口深的见骨,血流不止,光看都能感觉到痛。
他对缝合这类的包紮不熟,而且手边又没针线,所以他用帕子将伤口处缠的很紧。
期间,安容想让黎辉先去处理nv屍。但他觉得现在自己多说一句,就会被对方骂一句,所以决定不说话。
他们不说话,就连一旁的魔神仔和nv屍也没发声。一个乖乖站着给包紮,一个专注在包紮,另外两个看着他们。现场安静无人声,只有布料摩擦的包紮声。
伤终於包紮好了,虽然还有血流出,但总b之前好多了。
安容看着被包紮的手,又看着黎辉,道:「日炎,这个……」
「别说话。」黎辉打断道。
他严肃的看着安容,眼里微怒,道:「等事情解决完,我带你回九重山。在那之前站在这里别动,知道吗?」
「……」安容不知道该回什麽,黎辉又问:「知不知道?回答。」
这次,安容乖乖点头。
得到回应,黎辉转身走到nv屍面前。
魔神仔见他走去,站起身道:「你怎麽了?突然大吼,想吓si人啊?」
黎辉头也不回道:「看到一位不珍惜自己的人在面前,你不气?」
这句话是回答魔神仔,却像是说给安容听。
魔神仔思索一会看向安容。又看回黎辉,道:「你说话g嘛那麽直接?跟人结怨啊?」
黎辉却道:「我们彼此彼此。」
「……」
他知道黎辉现在很生气,但这气也太大了!
明明给人的用剑打?
他想问黎辉这些疑惑,却想到黎辉现在处於生气状态,问出来反而会被呛也说不定。
结论,之後再问吧。
黎辉经过他面前时,他抓着黎辉衣摆,道:「缘娘姐姐没事了?」
黎辉停下脚步看他,道:「没事了,她现在可以安心去投胎了。」
闻言,他开心道:「太好了,谢谢。」说完,便跑的缘娘身边去。
黎辉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置信。
这是黎辉第一次从魔神仔口中听到「谢谢」二字,他怔愣一秒。之前这小鬼总是对他直言直语,态度要差有多差,要不差有多不差,总之印象很不好。
他本不期望能从小鬼口中听到谢谢之类的字眼,现在听到了,反倒有些不适应。
他看着在缘娘身边不知道在做什麽的魔神仔,小声道:「不客气,」
安容从黎辉要他站着别动後,就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作,也没说任何一句话。即使黎辉走来,也依旧站在原地。
黎辉来到他面前,微微皱眉道:「怎麽还站着?可以坐下休息啊?你手上还有伤。」
安容疑惑道:「可……是日炎你让我站着别动的。」
「……」
对啊,是他让安容站着别动。
但真的就站着不动?!
别人说什麽就做什麽?这麽傻?
短短时间里,他已经t认到失忆的安容,和以前的安容差别有多大。
以前的安容不会轻易相信人,也不会那麽听话。
他甚至开始怀疑,眼前的人真的是安容吗?该不会是其他人假扮的吧?
不,不会,眼前人确实是安容,他可以确定。
黎辉叹道:「先别站着了,你有伤,先坐下好好休息。」
他找到一块大石,轻拉安容到大石上坐下,随後用传音术通知余歌,请她尽快过来。
在等余歌到来的期间,他开始检查起安容身上所有的伤,不只是手,连被衣裙盖住的脚也要检查。
见黎辉要看盖在裙下的脚时,安容觉得这样有些不妥,而且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他抓着黎辉准备撩裙的手,道:「日炎,我的伤都在手上,脚的话……就别看了。」
黎辉抬头道:「不行,谁知道你有没有藏着伤没说,要是更严重怎麽办?以防万一,还是看一下为好。」
若是黎辉仔细看,会发现安容的耳根已染上一层绯红,不过他现在注意力都在安容的伤势上。
安容:「我的伤我自己清楚,我脚上真的没伤。」
黎辉:「我不信。」
「那怎样才能让你信?」
「亲眼所见。」
「除了这个。」
「没有办法,我就是要亲眼所见。」
「……」
两人四目相对好一会,各自坚持自己的想法。
一个坚持不让看,一个坚持要看,把彼此眼睛看的都快没了,就是不想服输。
最後,还是安容败下阵,叹道:「你看吧。」
想想对方也是为了自己好,人家是好意,要是坚持拒绝就有些失礼。而且两人都是男的,跟对方看脚又有什麽关系。
这麽说服自己,安容收回手。
黎辉掀起他的裙摆,结果……
安容裙底下的脚缠着一层层绷带,虽没有散开,但上面染满大片深红。可以看出,绷带下的伤该有多严重。
说好的没伤呢?
这是什麽?
当我傻子吗?
黎辉盯着染血的绷带,手紧紧握拳,隐忍心中一gu怒气,抬头看着说「脚上没伤」的人,道:「这就是你说的没有伤?」
你都不痛吗?怎麽能说是没有伤?
黎辉很想这麽说,但见安容撇开眼不敢面对他的样子,便又生生将话吞回去。
他托起安容的脚,解开缠在腿上的染血绷带,心道:「得想个办法,让他以後受伤都要说出来。」
绷带足足包了三层,每层都有浓浓血se,绷带下的腿跟双手一样,布满许多细小伤痕,不断出血。
是经历什麽才伤成这样?
这个疑问一闪而过,但即使问眼前人,估计也得不到答案。
他用灵力开始紧急处理满是伤痕的那双腿。
以灵力为丝线缝合伤口,不再出血,能在手边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对伤者做紧急处置,是修药宗人入门时都得学会的基础技能。
这种方法虽很耗灵力,需要的专注力极高,一不小心就会让前面封好的伤口裂开。不过只要练到滚瓜烂熟,即便是在睡梦中,都能好好替伤者缝合。而且实用x广泛,不管是在生活上,还是战场上,任何时候都好用。
除了药宗以外,有些宗派也会将此法当成入门基础,要求刚入门学生必须学会,不然就直接逐出师门。
黎辉主修剑宗,对此方法不熟,加上他拜师时,师尊又没强迫他一定要学起来,所以他跟此方法可以说是毫无关系,甚至没擦上边。直到遇见安容。
以前安容时常受伤,对此法十分熟练,他们两人又是好友,久而久之,黎辉对此法也有些熟练。虽不到能快速缝合,但能让伤口不再出血,这点他还是能做到。
伤缝好了,但没有乾净布料,黎辉只能先用自己衣服代替。
见黎辉撕下自己衣服充作绷带,安容想开口阻止,但又想到对方还在生气,自己开口阻止只会让对方更生气。他不想让黎辉这麽生气下去,於是安静闭嘴没说话。
处理完脚,黎辉起身道:「手给我。」
安容乖乖伸出手,对方开始帮他处理手上的伤。
一番处理下来,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因不断用动用灵力,黎辉脸上有些疲惫。见状,安容道:「日炎,谢谢你替我处理伤口。你也坐下休息会。」
然而对方没有动作,只是看着他,道:「那你能保证,以後手上都要跟我说吗?」
「……」
他不晓得黎辉怎麽突然问这个,但为了让他能好好休息,他答应道:「好,我答应你。」
得到回应,黎辉席地而坐,靠着安容坐着的大石闭眼,道:「你以前时常受伤,每次见你都是在处理伤口。」他看向安容,问道:「你该不会是天生就时常受伤的t质吧?」
对於黎辉突如其来的对话,安容先是一怔,随後笑道:「听你这麽说,我想应该是这样。」
「你这样子,真担心以後有没有姑娘看上你。」
而且你还长得像nv的,说不定先是男人看上你。
黎辉心想,却没说出口。
安容:「这种事通常都看缘分,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黎辉:「要是没有呢?」
「那就一个人过小日子,也挺不错的。」
「看不出,你挺随x的。」
两人有说有笑,聊得都是些无聊小事,黎辉时不时提起跟安容曾经的过往,而对方则静静聆听,必要时给出回应。
他们这副样子,就像许久未见的知己好友,又像感情融洽的神仙眷侣。
魔神仔走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他刚刚在帮缘娘超渡,祈望她能尽快投胎。虽失去法力,但他依旧是位神明,帮一位nv子超渡还是行的。
黎辉注意到他,挥手道:「小鬼,你来啦。」
魔神仔:「嗯。」他有些闷闷不乐。
见此,安容问道:「魔神仔大人,您怎麽了?是什麽事让您不开心。」
「我不是不开心,只是……」他低下头,双手放在身後,眼神不断游移,道:「我能跟你们走吗?」
此话一出,他们皆是一愣。
黎辉问道:「你不是神明吗?能随便离开山?」
魔神仔:「以前不行,但现在行了。」
「为什麽?」
「相知山现在已经没人居住,我的塚又被人破坏,继续待在山里也是无聊,不如跟着你们。」
神明一般不能离开他们的出生地,因为他们有身为神明的职责。倾听人们的祈愿,完ren们的愿望,成为人们的信仰,成为人们的心灵支柱,这就是他们的职责。
要是神明随便离开出生地,就很难听见人们声音,当然也无法帮助人们,久而久之,人们会对神明失望,改信其他神明。所以,神明不能随便离开出生地。除了几种情况以外。
其中就有,当地人们部si绝,不会再有人祭拜。这样的神明,就不用在顾虑人们,可以自由的去向他方。魔神仔现在就是这样的神明。
他之所以会一直待在相知山,是不希望被人抛弃,所以才一直待在山里,成为山中居民心目中的神。
现在,相知山没人居住,不会有人去祭拜,不会有人来陪他玩。
与其一人待在这无聊的山里,不如跟眼前这两人一起去看山中以外的地方,这样或许会更好玩、更有趣。他是这麽想的。
黎辉手抵下颔思索,随後看着魔神仔,严肃道:「你要跟我们可以,但我们不能保证之後你是安全的。」
毕竟之後,他要帮安容回覆记忆,而安容还有银鬼这层身份在,往後会遇到什麽,他们都不得而知。
魔神仔听後,只道:「无所谓,只要能跟着你们,怎样都行。」
能跟漂亮哥哥一起,怎样都行。这句话他没说,以免被黎辉听到惹得不愉快。
黎辉:「好,既然你决定跟着我们,那得给你取个新的名字,不然一直叫你魔神仔也挺怪的。」
魔神仔:「好啊,那你要给我取什麽名字?」
「嗯……」黎辉开始思索:
要我取名啊?要取什麽名字b较好?
如果以我的姓来取的话……
黎,黎,黎……
不行,想不出来!!!
他天生就没有取名天赋,曾经还因替九重山的一只猫取了个奇怪名字被余燕嘲笑。现在要替一个孩子取名,他实在想不出一个好名字来!
正当黎辉烦恼取名时,安容突然道:「忘怀。」
黎辉和魔神仔一起看向他,安容道:「您觉得这个名字如何?魔神仔大人。」
「忘怀,忘怀……」魔神仔小声念一遍又一遍,像是要将名字深深记住一样。黎辉和安容就这麽静静地看着他。
突然,他小跑去抱住安容,开心道:「我喜欢,我喜欢这个名字,谢谢你。」
安容被这突然的一抱有些愣住,随後微微一笑,0着他的头,道:「您喜欢就好。」
魔神仔,不,该称呼忘怀才对。
忘怀笑着笑着,忽然想起什麽,对着安容道:「这位哥哥,我已经决定要跟你们,你又还帮我取了名字,就别再对我用您大人这类的称呼了,我不喜欢。」
安容:「可是这很不敬。」
忘怀鼓起脸颊:「不管,你就是不能这麽叫我。」
「但……」
此时,坐在一旁的黎辉不知何时站了起来,道:「你就直接叫他名字吧,像我都直接叫他小鬼了,他不会介意的。」
忘怀也附和道:「是啊,我都不介意他怎麽喊我,又怎麽会介意你有没有对我加敬称。」
听他们这麽说,安容道:「我知道了,那我就称呼您,不,称呼你为忘怀。」
「太好了。」忘怀抱得更紧道。
一旁的黎辉担心他这麽抱着,把安容的伤给生生抱得裂开,於是拉开忘怀,道:「别抱那麽紧。像是要吃……」
「日炎,你在这里吗?」一道nv声突然传来。
三人看向声音来处。
漆黑洞x中,一团光点格外显眼,缓缓b近,越变越大。
要是看见洞x里突然冒出火光,常人恐怕会有所戒备,或是感到害怕,但黎辉知道火光的主人是谁。
黎辉:「余歌师姐,我在这。」
火光稍微停顿一下,随後快速b近,照亮四周。
余歌手拿起火符,看着抓着忘怀的黎辉,道:「你说的伤患在哪?」
黎辉用空着的手指向安容,道:「坐在那里的就是了。」
余歌将火光转向安容,道:「这名nv子吗?」
众人:「……」
现场陷入一阵沉默,没人应答余歌的话。
余歌见没人回话,心道:「大家怎麽了?是我说了什麽奇怪的话吗?」
黎辉在听见余歌的疑问时,第一时间看向安容。见对方低下头沉默不语,心道一声:「完了,他生气了。」
短时间里有三人将自己认成nvx,也难怪会心情不好。
一部分原因是安容现在穿着nv装,但最主要的还是他的面貌。要是他是nv儿身想必有很多人抢着娶,但他是男儿身啊!
等等,这不是重点!
不管原因如何,先安抚安容为优先。
「安……」黎辉正想安抚安容别生气,却见对方突然起身,直直盯着余歌,眼里平静,道:「这位姑娘,因有诸多原由,我现在才穿着nv装,不过我实际是位男x,还请你往後莫要认错。」
「!」听见对方的声线与解释,余歌面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微微瞪大双眼表示震惊。这震惊太过微小,以至於在场没人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
她不敢置信,眼前这位穿着新娘喜服,怎麽看都是位柔弱、随时都可能晕倒的nv子,居然是个男的!
她想起自己师父曾说过的话:
医者面前虽无男nv,但也绝不能因此失礼。
而自己却当着患者的面说对方是nv子,这该是多麽失礼的事!
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她赶紧道:「对不住,是我未经确认就下结论。」
安容:「无事。」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心想。
「实在对不住。」余歌再次道歉,道:「我无法拿出什麽来表示歉意,能做的只是尽力医治你,让你早日康复。」
「姑娘不必在意。」安容道:「你愿意替我疗伤已是最大的歉意。我才要感谢才是。」
「不值得感谢。」余歌摇头,道:「职责所在。」
说完,她开始替安容治疗右手伤势。
黎辉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觉得好笑却不能笑,努力在憋着没出声。心道:「安容这小子,要是个nv儿身该有多好,这样就不会有太多麻烦事了。还能光明正大将其娶回家,多好。」
正当他在胡思乱想时,一直被提着的忘怀大声道:「喂,你要抓着我到什麽时候?放我下来。」
黎辉这才想起他,立马放手,道:「抱歉,忘记你了。」
「真是的。」忘怀稍整自己衣服,随後看着余歌,问道:「那位姐姐是谁?」
黎辉:「她叫余歌,是位医者,她还有个跟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孪生姐姐,她们都是我师姐。」
「真的吗?」忘怀看着黎辉,确认道:「你有两个漂亮的师姐?」
「是啊。」黎辉道:「有问题吗?」
「没有。」忘怀摇头,又看回余歌,道:「她那麽漂亮,想必是位善良的人,跟她长的一样的那位姐姐想必也是位善良的人。」
黎辉:「……」
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位小鬼很容易被骗。
从缘娘、安容、余歌这三位身上就能看出,在这小鬼的认知里只要是漂亮的人就一定善良。
要是他见到余燕,又见到她的所作所为,不晓得会有什麽感想。
黎辉心想。
「那孩子是是谁?哪来的?」余歌听着他们的对话,手上动作没有停下,问道。
黎辉答道:「进相知山的那一刹那,我被这小鬼抓来这里。」
余歌很快猜出忘怀的身份,稍瞥一眼忘怀,道:「所以这个孩子是魔神仔?」
「是。」
「这样啊。」余歌继续专注在治疗上,问道:「不过你为什麽穿着这样?」
听此疑问,黎辉才注意到自己还穿着喜服。
他看着忘怀,心道:「原来这小鬼是真的换了我衣服!那我之前的衣服在哪?」
忘怀注意到他的视线,看着他问道:「怎麽了?」
「我的衣服呢?」他直接问自己衣服所在。
听他的疑问,忘怀疑惑道:「不就在你身上吗?」
黎辉:「不是喜服,是我原本的衣服。」
忘怀:「对啊,就在你身上啊。我用法术将你的衣服变成喜服,所以这还是你的衣服。」
「……」
这也行!长见识了。
没辄,衣服变喜服,反正都是衣服,总不能光着身子乱跑吧,先穿着吧。
突然,黎辉想到一个可能:
既然他的衣服是用法术变成的,那安容的衣服该不会也是吧?
这麽一想,他问忘怀。
忘怀承认道:「是啊,那位哥哥的衣服也是用法术变成的。」
还真是!
结果如他所料。
安容因为这身装扮,在短时间内两度被认成nv子,要是穿着这样回九重山,那误会会很大。而且他觉得安容不会想继续穿着新娘喜服。
他小声问忘怀,道:「你能用术法将衣服变样,那有办法变回去吗?」
忘怀:「有啊,但现在没办法。」
黎辉:「为什麽?」
「因为我没法力。」
「……」
懂了,他们的衣服都是忘怀用法力变的,要想变回去自然也要用法力,而他的法力因塚被破坏彻底没了,当然无法帮他们把衣服变回去。
没办法,只能委屈安容继续穿着nv装了。虽然他穿nv装也挺不错的。
接下来的时间,他和忘怀在一旁静静等着余歌帮安容处理伤口。
余歌替安容处理好右手伤口後便走来,道:「我带的药有限,那位公子的伤需尽快回九重山治疗才是。」
闻言,黎辉有些紧张道:「师姐,他的伤没有大碍吧?」
「没有,不会有x命威胁,但也不能拖。」
知道不会有x命威胁,黎辉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黎辉:「我们赶紧出山洞回九重山。」
余歌点头,道:「我已经通知姐姐,她正在来这里的路上。跟她会合後我们就离开。」
「好。」他走到安容面前,问道:「走得动吗?若走不动我背你。」
他有些夸张,让安容觉得有些好笑,道:「我没那麽脆弱,走路还是行的。」
「是吗?」黎辉半信半疑,道:「要是走不动记得要说。」
安容:「好。」
「记得要说。一定。」黎辉又强调一次才离去。
余歌看着黎辉和安容的互动,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见黎辉朝自己走来,她小声问道:「那位公子是什麽人?」
这一问,让黎辉顿在原地,震惊的看着她,道:「师姐,你不会还没发现吧!?」
余歌问道:「发现什麽?」
黎辉凑往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那个人,就是安容。」
「!」这次换余歌震惊的看着黎辉。
自己刚刚在治疗的人是银鬼,是那位擅长伪装、心狠手辣的银鬼,而自己却没有发现!
五年前那场「魔邻山事件」中,她是亲眼见过银鬼是怎样残忍杀si一个人。
当时,她与自己的一位好友被银鬼用银丝网困住,不管怎麽挣扎都没用处,反而让丝线越缠越紧。丝线勒住全身的每片皮肤,每一块r0u,最後敢到浓厚的窒息感。
不过,最让她窒息的,是亲眼看着好友在自己眼前被凌迟至si。
啊啊啊啊啊啊,歌儿,救我,我好痛,啊啊啊啊啊啊。
救救我,歌儿……
鲜血淋漓,血r0u模糊,惨叫声不绝於耳,朋友si前的模样与呐喊成了她的梦魇。每日每夜,只要想起那副场景,她心里只有控制不住的愤怒和仇恨。
手不知不觉放在腰间剑柄上,平常毫无表情的脸,在这一刻,露出一丝愤怒。
杀了他,杀了他。
哪怕……哪怕他不是当初杀了自己朋友的银鬼,她也要杀了他。
余歌此时只有这个想法。
「师姐。」
「!」
黎辉的叫声让她回过神来。
已经出鞘一寸的永双,被黎辉强行按回鞘里,不管她怎麽抵抗,就是无法让永双出鞘。
余歌眼神犀利,语气冰冷,道:「放开你的手。」
黎辉没有因余歌的态度退缩,反倒十分冷静,道:「师姐,我知道你恨银鬼,我也恨,不只我和你,许多人都恨。」
余歌:「……」
黎辉:「不过,我们不能因此这样杀了安容,他是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要是这麽杀了他,线索就全断了。」
「银鬼不会轻易现身,更不会留下线索。你觉得他会是线索?不是陷阱?」这句疑问夹杂嘲讽。
「我不知道他是线索还是陷阱。」黎辉看着跟忘怀玩的安容,道:「但我知道现在的他不是陷阱。」
「你怎麽确定?」
「他失忆了。」
「!」余歌确认问道:「真的?」
她不相信曾是银鬼的安容失忆了,毕竟银鬼十分擅长伪装。
然而,黎辉肯定道:「真的。」
余歌:「你怎麽认为他是失忆?」
黎辉:「直觉。」
「……」余歌慢了几秒才道:「什麽?!」
她听到了什麽?
只凭一个直觉就断定对方没有伪装,而是真的失忆了?这……
太荒缪了!
余歌有些怒了,道:「你觉得我会相信这无聊的理由吗?」
「不会。」黎辉立刻道:「但我知道,不管我说什麽,都改不了师姐想杀他的心情。」
「别再说废话了。」余歌是彻底怒了,语气不再是以往的平淡。
黎辉拿开按着永双的手,道:「师姐,安容不可以si,至少现在不能。若你担心他有伪装,就让我来看着他。我了解银鬼,不会被骗。」
「可你之前被骗,还差点丧命。」余歌道出事实。
「确实,但……」黎辉瞥了一眼安容,道:「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
他认真看着余歌,道:「师姐,安容曾是银鬼是板上钉钉的事,不管他是不是失忆,他现在是我们找银鬼唯一的线索。而且他身上还有许多未解之谜,这些谜题可能跟银鬼有很大关连。综合以上所有,他不能si。」
「……」余歌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黎辉,对方也静静看着她。两人之间默默对峙,谁也不让谁。
最後,还是余歌认输。她闭上眼叹口气,放下握着剑柄的手,语气平淡道:「即使我不杀他,还有很多人都想杀他,你想保他,不可能保一辈子,而且也有可能牵连到你自己。」
「我知道。」黎辉垂下眼。
他知道保下安容的後果,许多人恨着银鬼,保下安容相当於跟那些人为敌,而且也不知道安容是否是装的。要是安容是装的,也不知哪天又从背後刺他一剑。
他很清楚,但他心里有个感觉:必须保护安容,不然会错失很重要的线索,甚至会让自己感到後悔。
他不晓得自己为何有这样的感觉,但他决定相信这个感觉。
「我暂时不杀他,但我不会再帮他疗伤。」余歌转身不再看他。
「不勉强师姐。」黎辉道:「我会看着安容,帮他恢复之前记忆,然後让他道出一切。」
「随便你,但别牵连九重山」余歌道:「还有,你好好想想怎麽跟姐姐,和九重山的长老山主解释这件事。」
「是。」
作者的话:
自由了,哈哈哈。jg神状态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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