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路人攻修罗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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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晚七点的时候,唐迟的母亲唐慕卿打了通电话来,说有点不舒服,问唐迟有没有时间,能不能回趟家。

唐迟沉默了一下,说时间太晚,晚上乐团要排练,还有一节晚自修。

唐慕卿在那边对着镜子照自己刚做的指甲,猩红的指甲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那双手很白,唐慕卿生唐迟早,今年不过三十六岁,本就年纪不大,又看重保养,灯下的一双手滑腻若脂,看不出一点岁月痕迹。唐慕卿闻言不由带点埋怨:“妈妈头疼地不行。”

“我帮你约医院好了,明早十点钟可以吗?”唐迟作势挂了电话帮她预约,唐慕卿叫停之后耍赖:“我现在就不舒服,你要不要回来吧!”

说来好笑,唐迟还要两个月才十八,回看数十年,谈不上水深火热却也总是不容易的,到如今好不容易成人了,小的时候动辄打骂恶言相向的唐慕卿反倒开始跟儿子撒娇。

唐迟同唐慕卿七分相似的脸上有一些寥落颜色,往日稍微拖长就有些骄矜招人的音调带着点冷淡:“真有那么不舒服?”

唐慕卿嗔了一声:“什么意思?妈妈想见儿子有错啦?”

没错。

常年拉琴布有一层薄茧的手指落在嘴角边,唐迟很下意识地咬了咬,这是他焦躁时候的下意识动作。左手关节传来一点刺痛,唐迟看了一眼,本就布满新鲜咬痕的地方又多出一个齿痕。

盯着那些痕迹出神了一瞬间,唐迟缓缓抬头,而后在面前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映像,这张脸继承了唐慕卿那张脸勾人摄魄的颜色,似乎只要稍微蹙眉的一点为难就能驱使一众倾慕者为他赴汤蹈火,他也确实因这张脸得到很多优待,但是很多时候他都相当厌恶这张脸。

太出众的美貌对于无法扞卫其者而言只是灾难。

再往下,脖子上一个青色的吻痕,在深色的屏幕上看不太清,只有隐约一个轮廓。

他穿了高领衫,可是位置实在太高了,他再三恳求对方别留痕迹,也许重复太多次反而引起不满,所以最后非但腰上腿上多出几个掐痕,脖子上还留了这么大一个吻痕,遮也遮不住,堂而皇之告诉众人唐迟这个周末过得相当充足。

唐迟胃里忽然有一点难受,他忍着灼烫泛酸的感觉反问:“见了我就能好?”

唐慕卿那边静了一下,顿了顿:“就回来……陪妈妈吃顿饭好了。”

又过了会儿,唐慕卿若有似无抱怨:“听说你爸爸昨天又去了御景园……那边最近闹着在打什么促卵针,你爸爸一月过去七八次……年纪不大手段不小……这么下去,家里哪里还有你我的容身之地?”

唐迟没说话,霍城把持市黑白两道呼风唤雨这么多年,左拥右抱身边没缺过人,虽然唐慕卿生下一个唐迟住到了寸土寸金的落霞湾看似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可是归根究底,有什么不一样呢?

落霞湾再贵也不是皇宫,唐迟再得宠也没有姓霍。

唐迟有点累:“可是,妈妈,我能怎么办呢?”

唐迟语气放软叫妈妈令唐慕卿有一瞬间心里出现一点身为母亲的慈爱,可是很快她又想到自己当掉的红宝石,听说被霍城那个义子买走准备放到拍卖会上,这种东西一出现在明面上,那老不死马上就能知道自己有二心。

也怪她太心急,可霍城这几年对她越来越冷淡,甚至把她送出去陪客,霍城在物质上没有亏待她,可仅仅这些是不够的,唐慕卿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不甘心只在有风情这几年吃几口青春饭,要是给霍城知道自己别有考量……

说到底,她这么做还不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唐慕卿这样想着,顿了下继续说:“我炖了鱼汤,阿迟回家来吧。”

“只有我们吗?”唐迟忽然天真地怀着一些无端的期待,期待自己的母亲只是确实想念自己做了一餐饭,尽管想到鱼汤的时候他胃里更加难受,并且口腔中出现了挥之不去的腥味。

唐慕卿避而不答:“我弄了好久,还炖了冬瓜盏,你很爱吃的。”

想到味道古怪的冬瓜煲排骨,唐迟肠胃深处涌出一阵强烈的不适,唐迟发出一点不知道是疼得没忍住的声音还是不屑的轻嗤,唐慕卿的语调低落下去,十分惆怅地说:“阿迟,妈妈只有你了,要不是为了你,妈妈才不会来这里虎狼窝,这些年的好日子来得不容易,妈妈再也不想过以前那种苦日子了。”

“你就听妈妈一次话好不好?”

她已经约好了人,再有四十分钟就该到了。

胃酸像是灼穿了脏器开始腐蚀心脏,唐迟这才想起自己周末从帝悦离开之后喝了很多,酩酊大醉睡了大半天,胃里空空如也,怪不得这么难受。

他咬着发红的骨节说:“好。”

话没说完已经被那边打断,唐慕卿转眼已经兴致勃勃:“我再去加几个菜!阿棠你动作快些。”

挂断电话,唐迟按着灼烫的胃部趴在桌子上一会儿才重新解锁给备注“zhou”的人发消息:在哪儿?

接到小少爷消息的徐闻洲正在门口站岗,将那三个字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之后回复:小少爷,又要干嘛?

小少爷三个字旁人叫出来或许是恭维一句,徐闻洲叫出来,唐迟只感到通体的不舒服,就像徐闻洲这个人,当初他被送给霍城,表面上是认干儿子,实际上徐闻洲到霍家当晚就被人刺杀,那几具死在霍家门口的尸体是谁派来的至今成谜,但是徐闻洲从那之后再也没有跟徐家人联系过,一心一意给霍持章鞍前马后当起了下人,到如今徐家远走海外东山再起也没提过回去,当然,徐家也没说过认他回去。

他是弃子,耻辱,死了才是徐家的好儿子,活着非但没用,还膈应人。

徐闻洲在所有人面前都伪装地天衣无缝,唯独唐迟早早看清这人披了一身假皮实际内藏祸心,忽略那一丁点戏谑,唐迟直接问:今晚有时间吗?

这话问的是霍持章,可是出现在徐闻洲的手机上,徐闻洲就有了种对方是要约自己的感觉,他回:我有。

唐迟没空敷衍,喝了一口冷水压下胃里翻涌的不适,打电话过去,徐闻洲半天没等到后续,也不觉得稀奇。

少顷,徐闻洲敏锐闻得里头的人电话震动,收起手机勾了勾嘴角,不多时,唐迟电话被挂断了。

霍持章靠在沙发里闭目养神,伸出拿手机的手腕上有一条浅浅的血痂,挂断电话丢手机的动作不耐烦至极。

然后就是长久的安静,徐闻洲往里看了一眼,又看了眼时间,七点四十了。

他问:“拍卖会去吗?”

霍持章睁开眼看他一眼,又闭眼。

唐迟自进门开始就觉得头痛欲裂,他本来就有点低烧,来的路上下着毛毛雨,淋了点雨,感冒可能加重了,唐慕卿穿着点缀蕾丝花边的围裙,身后蝴蝶结勾勒出一把纤腰,唐迟环视一圈,没看到别人,门口也没有停车,他还以为唐慕卿叫了霍持章霍城一起。

唐慕卿朝他勾勾手:“怎么才回来?淋雨了吧?快来喝口汤。”

言语轻快,看不出一点不舒服的迹象。

身体的不适使得唐迟放下戒心,接过那碗散发油腻腥味的鱼汤的时候也少了一些反胃,唐慕卿慈爱盯着儿子:“炖了很久的,尝一尝怎么样?”

忽略讨厌的腥味,极度不适的胃部被这一口热汤抚平一些,唐迟才想叫母亲坐下一起吃,还没开口,忽然觉得疲累,眼皮抬不起,同时身上泛起一阵阵燥热。

唐慕卿似是发现,掺起他上楼:“困了吗?妈妈带你去休息。”

唐迟心里一抹火苗微弱地晃了一下,然后在看到他的卧室里坐着上周调戏自己,被他泼了一杯威士忌的想不起名字的某个公子哥的时候很快地熄灭了。

唐慕卿跟那人交代了几句什么,对方不耐烦说知道了。

唐慕卿不放心地回了一次头,唐迟眨了眨眼,看到唐慕卿担心的表情,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唐慕卿眉头却蹙地更紧:“要不要再加点药?”

唐迟看着听话,有时候却拧得很。

那男人听完看了眼唐迟,忽闪着眼睛,眼神有一瞬间有些迷茫,然后很快漾开一丝嘲弄,那双茶褐色的漂亮眼睛眨了眨就起了一层水雾,他急不可耐把人捞起来,唐迟排练的时候穿的是黑衬衫加领结,回家来之前拆了领结披了件风衣,风衣进门就脱了,现下身上只有那件丝质衬衫,詹温书把手探进唐迟单薄的衬衫,穿过滑溜溜的真丝摸到比丝绸还滑腻的皮肤,忍不住爱不释手地揉捏,一下一下没轻没重,捏到有淤青的地方唐迟忍不住低吟,唐慕卿已经出去了,詹温书低低骂了句婊子,唐迟就笑。

药效作用下清冷的嗓子带着浓浓沙哑的欲:“是啊,婊子生婊子。”

詹温书愣了一下,听见前不久对自己视而不见的美人回应,忍不住凑过去索吻,胡乱的吻落在脖颈令人厌恶,唐迟偏过脸躲避,露出脖子上红紫的吻痕,詹温书眼神定住,彷佛不可置信,唐迟轻嗤,闭着的眼睛洇出几点湿润:

“皮肉生意,想吃干净的?”

肖想多时以为不惹尘埃的明珠原来早就被人干烂了,怪不得一条项链就能卖,詹温书心里燃起一股怒火,将人丢在床上骑上去,三两下撕开唐迟的衬衫和裤子,细腻若瓷的皮肤上面指痕齿痕尽数展露,甚至腿心的红还没退却张开的腿心小口红肿着,屁股上几个巴掌印——不止被干烂了,玩的还不小。

詹温书恨恨骂了句骚货,唐迟紧闭的眼睛发颤,侧过去的半截脖颈苍白脆弱,看起来纯洁无暇,可是实际上放荡至极,詹温书暗想这种骚货就该直接操死在床上,而后没再继续设计好的一系列前戏,摸出早准备好的润滑,倒了满手,直直戳进唐迟红肿未退的紧闭小口。

唐慕卿正在楼下等消息,拍卖会就在今晚,她得确定詹温书在拍卖会之前截下那条项链,忽然门外响起汽车声,唐慕卿惊坐起,很快门口出现两道身影,徐闻洲跟在霍持章身后,二人目不斜视地上楼,待唐慕卿反应过来追上去的时候,霍持章已经退开了唐迟的卧室门。

詹温书已经把人玩开了,两只手把着唐迟的膝盖,是一个双腿打开的姿势,门口恰能看到顶进去一个龟头之后红艳艳翻开的穴口。

詹温书家里做的是正经生意,也是头一次在别人家里做这种事,虽说拉皮条的是唐迟的母亲,不算偷偷摸摸,可到底心虚,唐迟后面那个洞跟唐迟一样,看上去可口,吃着比看着还可口。

开始之前詹温书根本没想过唐迟能这么配合,此刻沦陷在温柔乡里,性器正被销魂的小口吸得腰眼发麻,还没来得及品味,门忽然间被推开,门口站着唐迟的哥哥,杀人不眨眼的霍家太子爷。

色字头上一把刀,詹温书心里重重一跳,胯下的东西彻底萎靡,唐慕卿被两个男人挡住看不到里面到哪一步了,只听到唐迟微微的吸气和啜泣,再看面前气势迫人的背影,此刻才知道后怕。

小张明明说前不久唐迟跟霍大少闹翻了,她再三确认过唐迟确实半夜三更从帝悦离开,也打听过了,霍持章今天应该在西城谈生意才敢拉皮条,谁知道霍持章会忽然出现?

唐慕卿很快想到另一个可能,徐闻洲也在,那条项链不会已经到了霍持章手上吧?

——当务之急是她的事情,普通的首饰就算了,可以说打牌输出去了,偏偏那条有来头,是霍持章生母的嫁妆。

想到霍持章身上那些传闻,唐慕卿后背发寒,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呼吸声都放缓了,霍持章没动,徐闻洲倒是回头看了唐慕卿一眼,眼镜后面那双总笑盈盈的眼睛弯了一下,那一眼含义颇多,唐慕卿通体生寒,在很短的时间内有了一个猜想,感觉今天这件事并没有脱出霍持章控制。

那扇门在面前缓缓合上,门缝彻底合起来之前,她终于看到了唐迟,唐迟喝鱼汤的时候圆滚滚的眼睛被鱼汤的热气熏得柔和起来,无神地盯着门外,看到自己之后噙着水光的眼里也没有多出什么神采,看陌生人一样看着自己,唐慕卿不由往后退了点,心里愈发不安。

门关上,唐迟缓缓动了动眼睛,目光回到了进来的二人身上1。

两个人平静的表情令詹温书浑身僵硬,唐迟盯着霍持章的表情从最开始一瞬间的意外很快变成了一种类似挑衅的神情,来不及意外唐迟跟自己哥哥之间有什么禁忌的关系,詹温书首先意识到自己的下场恐吓比他预想的还要凄惨,冷汗涔涔喊了句“霍少”,慌忙找衣服的时候,霍持章缓步走到了床边。

唐迟昏沉的脑子慢慢变得清醒,他盯着霍持章,湿漉漉的眸子眨了眨,几滴滚烫的水珠滑下来,一时间分不清胃里烧灼的感觉是真的还是只是因为霍持章的出现。

徐闻洲从旁边拖来椅子给霍持章坐,霍持章坐下,示意詹温书可以继续,冷冰冰的语气,反应过来霍持章平稳表情下的杀机之后詹温书连滚带爬提裤子下床,霍持章再一次说:“你们玩你们的,我和唐迟说说话。”

性器拔出来发出“啵”的一声,詹温书滚下床往外跑,手脚都快不知道怎么放,霍持章面无表情:“弄脏了我的东西,就这么走吗?”

詹温书本就发软的腿脚顿时一僵跪倒在地,扶着床跪在霍持章面前磕磕巴巴:“霍少……我不是……我……”

霍持章看也不看他,只扫了一眼敞着腿露出的白净性器和缓慢缩成一个小口的后穴:“她把你卖了几家啊?”

唐迟很轻易从霍持章没有波澜的语气中读出下贱骚货可怜虫之类的意味。

——不是的头上。

——真脏的一家人!

詹温书的退路被徐闻洲挡着,他只好连连求饶,可是几个人像是完全忽视着他,霍持章坐在唐迟从小到大坐的书桌配套的小椅子上岿然不动宛如雕塑,直到唐迟憎恶地移开目光不瞧自己才颇有几分厌倦地开口:“不要你的命,你弄脏的,就帮我洗干净吧。”

詹温书愣了一下,霍持章眉心蹙了蹙,确实没在开玩笑,一时间,詹温书搞不明白这位爷的意思的,反倒是一直很配合的唐迟忽然挣扎起来,翻动的腰肢拱起去够床边的衬衫给自己遮羞,可是还没碰到就被霍持章踩住,深色的衬衫上面出现一个浅浅的脚印,唐迟咬牙叫他滚,霍持章有些疲于应对唐迟的反叛,喊了徐闻洲1一句:“阿洲。”

徐闻洲弯腰摸了摸唐迟沾满冷汗的脸:“发烧了,动作快点。”

然后把唐迟推进手脚发软的站不起身的詹温书怀里。

詹温书战战兢兢抱着人去浴室,唐迟挣扎起来不想当着那两人的面再被羞辱一次,他自愿跟詹温书上床跟现在被迫破开身体是不一样的,他又抓又咬不肯配合,浴缸里的水还没放热,冰凉的水流撩在身上激得唐迟猛打寒颤,一时间屋子里只有激烈的水声。

不知道霍持章说得弄干净是弄到什么程度,詹温书动作放快,几根手指探入唐迟身体中抠挖黏稠的腺液和润滑油,粗粝的手指在肠道中刮抠,加上若有似无的药性,唐迟嘴里发出嘤咛,隐忍着,暧昧又迷离。

这些声音在这样的场合并不会让詹温书再起什么反应,只觉得恐慌极了,恨不得捂住唐迟的嘴,同时感觉背后的目光快要将他凌迟。

事实上霍持章只是那么坐着,神情没有一瞬间波动,徐闻洲倒是表情不好看。

胃里不断传来的灼烧和后庭的刺激使唐迟不得不勾起腰,詹温书在他耳边说好话求他别闹,配合一些,唐迟终于摸到还在放水的莲蓬头,用尽全力抡起来砸在詹温书头上:“滚!”

詹温书头顶剧痛,额头很快流下几缕鲜血,后庭中的手终于抽出去了,詹温书捂着后脑勺吸冷气,唐迟掉落在放了一半水的浴缸里愤恨盯着屋子里的几个人喘粗气,徐闻洲觉得差不多了,冲他挥挥手让他走,詹温书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往门口跑,生怕晚一刻。

徐闻洲拿了唐迟的浴巾走进浴室把人裹起来抱出去到了窗边,这么有目的的行为,唐迟往下看,看到詹温书连滚带爬跑到大门口,然后被一排黑衣人拦住去路。

徐闻洲感叹:“真可怜啊。”不知道是说谁。

霍持章终于动了,他也来到窗前,徐闻洲把唐迟安置在一旁的书桌准备下去,霍持章忽然说:“我去。”

霍持章出去了,唐迟用力挥开徐闻洲帮他整理浴巾的手,徐闻洲不大在意他的抗拒,只说:“何必呢?”

唐迟瞪他一眼,紧蹙的眉心看得出他相当不舒服,徐闻洲拿着毛巾帮他擦脸,笑了下:“那么多人,就看到他,偏偏泼他酒,这么关照他,喜欢?”

唐迟不说话,裹紧浴巾忍耐身上一轮轮的忽冷忽热,他问徐闻洲:“他去干嘛了?他要在这儿杀人吗?”

徐闻洲低低地笑,叹着气似真似假地惋惜:“少爷,你都给人家碰了。”

断手断脚意料之中,杀个人可能有点麻烦,但也不是没可能。

“与其关心你的情夫,不如想想自己,嗯?”

他以为唐迟知道打电话来至少知道轻重,谁料小少爷心气高,前脚吵架,后脚就跟别人张开腿求欢了?

楼下传来几声枪响,场面想必很惨烈,唐迟没往下看,徐闻洲摸着他湿淋淋的头发替他围观,詹温书裤裆处洇开大片血迹,随后捂着裤裆的右手又挨了一枪,霍持章丢下枪就有人上前拖走晕过去的詹温书,徐闻洲啧了一声,惋惜道:“废了。”

手段很血腥,还要在詹温书走到院子里,明显是为了杀鸡儆猴,唐慕卿尖叫一声躲在沙发后面瑟瑟发抖,霍持章没多耽误回到唐迟卧室,很快卧室门打开又关上,从门口开始,霍持章开始拆卸自己身上的衣物,从领带开始,深色的领带丢在旁边又松了几颗扣子,严丝合缝的冷硬中透出几分漫不经心却更叫人惶恐的威严,哪怕做好了准备唐迟也心底发沉。

徐闻洲站在原地没动,唐迟甩出去手边不知道什么东西骂:“滚出去!”

这是他的房间,他想跟谁上床就能跟谁上床,他已经跟霍持章说明白了,不要再继续维持这种肮脏的关系,这些人怎么各个都听不懂他的话?

台历掉在脚边,霍持章没理会,抽出自己腰上的皮带,很顺手地折起来,唐迟头皮一紧没了话音,落在身边的手掌握紧了,眼下水光闪了闪。

病中,再牙尖嘴利的人也有点脆弱。

不知怎么,本也很生气的徐闻洲忽而不忍心,稍稍皱眉说:“他生病了。”

然而霍持章没理会,阴沉的脸上还沾着几点脏污血迹,阔步走来捞着人面朝下摔在床上露出来那颗巴掌印还没褪的屁股,徐闻洲怕人挣扎伤到别处,只好跟过去抱起唐迟,让他的脸埋在自己胸口,还安慰他:“没事,很快。”

唐迟奋力地挣扎,可是没用,他发着烧,很轻易被两个男人制服,嘴里囫囵的骂也被面前散发清淡木质香的胸膛埋起,更不用提身后的破空声。

霍持章在床上一向狠,没闹矛盾的时候都能将人弄死似的干,时不时玩点别的花样就够他几天下不了地,发火了丢半条命也不是没可能。

那两瓣弧度圆润的屁股很快被几条鲜红的鞭痕分裂成一块块白嫩的可口点心,剧痛使得唐迟一个劲儿往徐闻洲怀里拱,他一心只想着逃开,攀着徐闻洲的胸口往前爬,放在后背安抚的手掌轻拍几下,力道很温柔,可惜对于屁股上绽开的巨大痛意而言这点安抚可有可无,甚至时不时将他捞起来一点固定地更死。

从丢下皮带下床去窗口点了一支烟,院子里躺着人的地方已经只剩下一滩血迹,他回过头,疼出满头冷汗的唐迟整个人缩在徐闻洲怀里流眼泪,赤裸的胸膛亮出半个,嫣红的乳头挺翘地立在空气里,随啜泣一起一伏,乳头下寸许有一个吻痕,浅粉色,很新。

额角青筋直跳,霍持章闭了闭眼:“过来。”

徐闻洲皱眉看了霍持章一眼不知道他还想怎么样,轻拍唐迟后背的动作不停,唐迟没缓过来,根本没听见霍持章说什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按在了自己房间的窗台,左胸乳头下方传来剧烈的灼痛,闪着猩红火光的烟头按在了胸口。

他挣扎了几下,烟蒂落地,原本的吻痕被火红的烫伤取代,霍持章接手唐迟扯着他的头发将他按在冰凉的玻璃上强迫他看石板缝隙的血迹,小雨一直没停,鲜血在渐渐湿润的石板上洇开,边缘都模糊了。

唐迟的电话一直在响,徐闻洲接起来,对方问唐迟什么时候到排练室,大家都在等他了,徐闻洲很礼貌地告诉对方唐迟身体有点不舒服,大概得请几天假,对方关心了唐迟几句之后挂断了。

唐迟的脸被玻璃挤到变形,霍持章伸出两只手指在他嘴里捅了捅,而后扒开惨不忍睹的两片屁股戳进了后穴,清水洗过的后穴有一些发涩,唐迟气若游丝,木木地喊了一声疼,霍持章在他耳边说:“你凭什么呢?”

詹温书生死不明,背着他偷情的唐迟怎么还能好端端活着?

“我恨不得掐死你。”霍持章用膝盖顶住窗台上伏趴的人,腾出一只手撑着那口干涩的穴强行戳进去四根手指,将红肿可怜的小口撑平到快要裂开,唐迟重新开始挣扎,吃尽了苦的屁股就又挨了一巴掌,霍持章用方才肆意捣弄唐迟后面、泛着水光的那只手钳住唐迟的下巴逼他回头面向自己:“道歉,唐迟,说你是被逼的,她给你下药了对不对?”

火辣辣的痛,但是好像没有那碗冒着腥气的鱼汤令人难以忍受,也没有周末那天听到霍持章告诉自己十七岁那晚的真相更令人痛苦,眼泪顺着玻璃往下流,唐迟说:“是我要跟他上床的,我想跟他上床,我自愿的。”

徐闻洲在二人身后叹了口气,霍持章感觉自己额角青筋快要爆开:“为什么?”

唐迟下颌骨快被掐烂,闻言发紧窒息两天的胸口传来更加剧烈的痛,那阵痛过去之后却开始感到痛快。

“霍持章,哥哥,什么为什么?”这次唐迟自己回过头,红透的眼睛里满是报复的快意,仿佛很困惑、慢吞吞地说:“——跟以前一样,又不是谈感情,卖给谁不一样啊?哥哥。”

“不,不一样,上一次我不知道,也不是我自愿的,这次是我自愿的。”

哗啦一声,桌子上的东西全被挥落,唐迟布满鞭痕的屁股落在硬邦邦的桌面,紧接着烂红的穴口被一根充斥愤怒的性器捅穿,唐迟痛呼一声,感觉自己被从后面那口穴开始劈开了,不待唐迟适应,霍持章已经开始大开大合地动作,胃痉挛加上后穴剧烈的痛使得唐迟蜷缩起来,徐闻洲看不下去,要他轻点别这样,霍持章抬头看他的眼神也带着杀意:“这就心疼了?”

徐闻洲没说话,霍持章说:“你以为他对你就是真心的?”

“婊子生婊子,他对谁能有真心?”

唐迟蜷着身体挣扎,霍持章操着那根血脉偾张到发紫的恐怖性器在疼到抽搐不止、就像是迎合的后穴里进出,早被肏熟的肠道在迷情药的作用下主动分泌出一些稀薄的水液润滑,在几进几出间染上了粉色。

——哪怕被别人插过了,也草草扩张过了,也还是被这一番暴戾的进出弄伤。

徐闻洲没说话,霍持章摆着唐迟纤细修长的两条腿打开然后深深捅进去:“阿洲,不信你自己来问一问。”

徐闻洲依然没说话,抿在一起的嘴唇令他有一些严肃,不像往日那么周全长袖善舞。

徐闻洲跟霍持章之间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刚来霍家的时候他跟霍持章有过一段时间的互相猜忌,又在后来近十年的相互扶持和并肩作战,出现很多不得不把后背交给对方和比血缘亲情更加紧密的利益捆绑的关系,某种角度而言他们两个人比霍持章跟霍城之间的关系还要可靠,但是在关于唐迟的事情上是闹翻过的。

知道唐迟跟徐闻洲发生关系那天,霍持章跟徐闻洲大打一场,真玩命的那种打法,刀都立在对方脖子上了,最终却不得不作罢。

霍持章说:“你放手,我就当不知道这回事。”

徐闻洲说:“不行。”

他们又打了一场,徐闻洲依然落败,霍持章再一次逼他放手,徐闻洲挑眉反问霍持章:“你该不会对他认真了吧?”

霍持章不置可否,徐闻洲扯着流血的嘴角笑:“他是你弟弟,那个女人的孩子,于情于理也应该你放弃不是吗?”

“我只是玩玩。”霍持章说:“但我不喜欢把自己的东西分给别人。”

徐闻洲笑得更开心:“我也是玩玩,我也不喜欢把自己的东西分给别人,但要是你,我还挺愿意的。”

那之后关于唐迟如何划分成了两个男人之间心照不宣的事情,你三我五错开从没打过架,唐迟自己不知道,还当自己运气好才没被发现,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这两个人早就协议过了。

但也没什么离奇,这样畸形的家庭,养出什么怪物都是合理的。

但也就是说,这天之前,他们只是心照不宣地共享却没挑破,唐迟从没试过同时应付两个男人。

霍持章确实被愤怒燃尽了理智,以至于错估了自己的占有欲对徐闻洲提出这种的邀请,唐迟在迷茫一瞬间之后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撑平快要裂开的后穴被两根手指勾着紧绷的边缘撑开强行挤进去,徐闻洲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知什么时候,他被从桌子上抱起到了霍持章怀里。

意识到将要发生的事,他终于害怕起来,颤声问霍持章做什么,霍持章的声音从失去理智逐渐回归平稳,找到了失控的借口之后他决定给唐迟一点真正的教训,唐迟是该明白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了,他甚至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温柔啄了啄唐迟的耳垂:“宝宝,可以找别人,但你恐怕不明白,你是谁的——”

徐闻洲觉得这么玩儿可能会出问题,但霍持章不是能听进去的样子,他倒没霍持章那么失去理智,没有顺着霍持章的意思直接进去,摸了摸唐迟冷汗涔涔的脸,和身后的狂风骤雨不同,很温柔地吻下去,手掌按着唐迟的后背一点点往下抚摸,很快让被药物控制的唐迟忘记惊悸,唐迟下意识认为这样温柔的怀里没有危险,于是尽力往温柔的那边逃避,整个人都藏到了徐闻洲怀里。

可是伤痕累累的屁股还在暴君那边被鞭挞,霍持章发现唐迟这么容易就被这点小恩小惠骗走,愈发愤怒,揉开那两丘红透发烫的挺翘屁股大开大合地顶,每一下都彻底拔出来再撞进去,一下一下齐根没入,囊袋打在白净性器下给唐迟一种恐怖的错觉:那两只沉重囊袋也要被钉进身体。

不绝的啪啪声中,唐迟的哭声逐渐变调,徐闻洲顺着唐迟后背摸到了他跟霍持章结合的地方,性器狠厉地进出,唐迟往前爬霍持章也不阻止,只是跟上来顶得更深,于是很快,唐迟就被夹在两个男人中间成了一块无路可逃的饼干。

他渐渐觉得呼不上来气,伸着舌头乞讨,却也没有空气入口,只有看似不急不徐实际霸占了全部口腔的唇舌在他口腔中肆意地翻搅。

徐闻洲吻着唐迟,那截柔软的舌头探出来之后就被他撷获,他对唐迟攀在自己肩上的手感到满意,决定给唐迟多一些甜头,揉弄可怜穴口的手掌沾满了两人交合的粘稠液体抚上唐迟不知何时挺翘的粉红性器,啄着唐迟被吸得艳红的两片唇轻咬:

“舒服了?”一边说,粗糙的虎口一边揉弄粉嫩的器具,唐迟低声地哭,徐闻洲哄他:“给哥哥们道个歉,好不好?”

唐迟没听清,下意识摇摇头,被一下狠重的顶捅穿,他“呃”了一声撞到了徐闻洲身上,低头看到腹部顶出一个相当明显的凸起,徐闻洲也看到了,摸着唐迟的肚子:“真可怜……听话一点,认个错?”

唐迟已经没什么分辨的能力了,只凭直觉爬进徐闻洲怀里流眼泪,张着嘴吐着舌头哼哼唧唧求饶,说出来的也是胡言乱语的言语碎片,根本没什么含义,唯一能听清的是:“救救我,不要了,带我走。”

徐闻洲忍不住笑,捏着唐迟哭红的脸颊:“带你去哪儿啊?”

霍持章说:“当然是离我越远越好。”

唐迟不说话,脸埋进徐闻洲怀里逃避,霍持章的动作轻缓了一些,尽管还是一下下顶地很深,每一下都在唐迟肚皮上顶出弧度,但是唐迟已经被操开了,肠道中每一处敏感的地方都被性器夸张的青筋刺激到,最初痛苦的啜泣到现在已经完全变了味道,尖叫也是因为承受不住太深太重的快感。

徐闻洲耐心地抚慰唐迟的性器,手里那根白净性器鼓动起来,做出高潮前兆,时机差不多,唐迟险些高潮,徐闻洲忽然用指腹按住出精口,硬生生把人从山巅的极乐拽下来,“等等……”

唐迟不知道等什么,险些冲上却被强行堵回去的快感折磨地他痛苦不堪,徐闻洲把着唐迟的手往下扶在自己腰上命令:“帮我解开。”

话是这么说的,实际上动手的还是他自己,唐迟手指都在抖,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何况意识到他想干什么的唐迟下意识是逃走。

可惜背后是更可怕的人。

性器脱出后穴,唐迟直直撞进霍持章怀里,霍持章钳住唐迟赤裸的肩膀将紫红的性器重新捅入那个熟靡到张成小洞的淫穴,唐迟嘴里溢出一点哼声,很快就被打断,带着很厚枪茧的指腹用力地蹭唐迟被吻到红肿的嘴唇,徐闻洲已经解开裤子放出蓄势待发的一根性器。

说不出那一瞬间心里那一丝不爽,霍持章蹙眉用力地蹭唐迟的嘴,企图擦掉旁人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徐闻洲看出来他的不愿意,只当不知道,从后面探头亲吻唐迟绷出美人筋的颈侧,很礼貌地告诉唐迟:“乖乖,我也来了。”

已经有一根了,不能再来了。

唐迟心里出现这个念头,酸软的腿试图蹬开其中一个人,嘴里含混骂着“滚开”,可惜被徐闻洲擒住脚踝,勾着松软熟透的后穴伸进去两指,唐迟出现一种自己成了一个气球的感觉,随后觉得要是真来两个,自己会被撕裂,终于承受不住地求饶认错,但是徐闻洲已经在确认可以之后勾着软烂的穴眼顶进去一点。

太满了,要烂了。

唐迟好后悔。

唐迟拼命摇头,霍持章也不动了,他们两个尺寸都不小,本就狭窄的地方即使被他干开到了顺畅也很难容纳两根,此刻徐闻洲加入对他而言也是折磨,他不由吸了点气,揉捻唐迟乳头的动作也轻缓下来,粗粝的大掌改为大面积揉捏,将唐迟胸口匀称的薄肉挤出轻微的肉包,学徐闻洲的样子亲怀里不乖的人。

“刚不是很喜欢,现在又不要了?”霍持章掐着唐迟肿硬的乳头逼出几声痛呼:“明明骚透了,死命地夹,恨不得多来几根吧?唐唐,说你见异思迁都是夸你了?”

徐闻洲闻言忍不住笑出来,他揉开唐迟惨兮兮的屁股,盯着那口被肏透了的穴缓慢地吞下自己一个龟头,一边浅浅抽插一边抵进,唐迟止不住地抖,被强行提起来一些,跪坐的腿弯不受控地抽搐,他叫唐迟放松,在鸡蛋大小的前端彻底进去之后用足了力道深顶到底。

完了,太满了,真的坏了。

唐迟感觉自己被撑破了,甚至下半身失去了知觉,不能释放的性器也在这个过程中软下去,他被霍持章箍在怀里深吻,不同于徐闻洲的循序渐进,霍持章一向霸道,他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也就没机会哭喊,只能发出呜呜声,然后感觉撑满肠壁的两根东西开始试探着抽动,而后逐渐加快,将他劈地更开。他仿佛变成了一个器具,承载欲望,承载怒火,唯独没有人格。

此前霍持章没想过他会跟人共享唐迟,即便对方是徐闻洲。

霍家父子男女通吃不是秘密,徐闻洲长得很好,早年的时候有人开徐闻洲的玩笑,说他不用给霍持章卖命,卖卖屁股也能吃喝不愁。

少年时候荤素不忌,霍持章也有几年很狂的时候,听了这种话甚至当着那人的面点头,说可以试一试,徐闻洲笑一笑,说试一试就试一试,但他不当下面那个。

开他们玩笑的人没多久一觉醒来躺在臭水沟里,舌头不翼而飞,徐闻洲笑面罗刹的名号由此而来,好些人觉得徐闻洲估计恨透了这种话,但是霍持章徐闻洲二人好似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有什么龃龉,并且丝毫不避讳,单独待在一起聊到半夜甚至睡一间房也是常有的事。

——但是唐迟是不一样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霍持章已经跟徐闻洲分享了唐迟,他们的性器挤在一起在唐迟松软的后穴里进出,这口穴徐闻洲肯定不是忽然开始思考他们的结盟是不是真的如他所想那样牢不可破。

他紧蹙着眉头,一边独占欲发作,迅疾地在他的小婊子穴里抽插,一边开始思考怎么处理掉唐迟。

他的玩具开始不听话了,不听话的玩具需要好好教育。

霍持章的占有欲太明显,发作的方式也很直白,徐闻洲到了床上也不是什么很有自制力的人,面对这种较量凭本能跟上,两根尺寸夸张的东西时而你来我往,时而齐头并进,承受者的状况已经不能用糟糕来形容了。

——双龙没多久,唐迟就哭喊着射了,满涨的快感吞并了感知,他满脑子只有残余的炫目白光。

没人可怜他刚高潮过的不应期,反倒趁着肠壁不规律收缩吸吮的时候更加超过地撞入更深处,次次抵着突起的前列腺狠重地撞进去,唐迟被接连不断的高潮抛向深渊,感觉自己彻底成了一个性爱玩具,他失控地求饶,也没人理会,哭声不止,撞击声不止,又是很多下顶着前列腺的撞击,唐迟感到脑子里再次出现炫目的白光,同时小腹出现令人恐慌的酸胀感,种种超前的快感和折磨,多到令人眩晕,不知道被谁又顶了一下,挺翘性器前端的出精口失控一样,涌动着喷出黄白掺杂的液体。

彻底失控了。

唐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星期四的凌晨,他躺在床上输液。

窗外还是一样淅淅沥沥的毛毛雨,屋子变成了帝悦顶层的豪华套间。

他脑子里最后的记忆是自己开始道歉和求饶,霍持章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

霍持章说:“道歉。”

他就说:“我错了,对不起。”

霍持章说:“叫人。”

他就叫:“霍持章。”

霍持章说:“不对。”

他就改口:“哥哥。”

霍持章顿了顿:“不对。”

他想了很久,想不出自己还能叫什么,想起霍持章和徐闻洲骂他是无情无义的小婊子,他就说:“我是哥哥的婊子。”

他不知道霍持章有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只记得霍持章忽然很用力地揉捏他的乳头,下身的抽插也更加猛烈,感觉更生气了。

最后的一句,霍持章说:“知道就好。”

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四肢百骸酸软无比,唐迟盯着架子上的输液瓶出神半天,才输了一半,他拔掉输液管起身,门口的佣人很快推门进来问他需要什么自己可以帮他拿,唐迟不耐烦地蹙眉:“我要上厕所,你替我去吗?”

对方表情僵滞,唐迟拖着没有力气的双腿错身往卫生间去,他身上是一身宽松的家居服,抽带还没解开,听到佣人给不知道谁打电话汇报,说自己醒了。

他推开门砸了一只漱口杯,说话声小下去,唐迟这才关上门。

上完厕所照了照镜子,撩起家居服,从脖子到腹部没一块好肉。深红是徐闻洲的吻痕,青紫是霍持章的作品,连乳头也未能幸免,一边两个牙印血痂,一边青紫充血,分配地相当平均。

唯一一个来源于别人的已经被一只烟疤覆盖了。

屁股就不用说了,到现在还火烧似的疼。

唐迟穿好衣服出来,佣人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唐迟说:“给我叫车。”

三更半夜回不去学校,司机问他去哪的时候唐迟靠在后座打着盹儿,说去蓝钻。

蓝钻是霍氏旗下一间酒吧,两年前唐慕卿不知怎么哄了霍城高兴,大手一挥给了唐迟10%的股份,还有45%本来在霍持章那里,十七岁的时候也转到了唐迟名下。对此,霍持章没什么解释,东西送出去就罢了,十七岁的唐迟将其认定为补偿,十八岁,唐迟觉得那叫嫖资。

——霍持章用半间酒吧的代价嫖了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婊子而已。

十七岁好像过去才没多久,但是唐迟忽然就有点记不清楚了,就像记不清楚自己跟霍持章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霍城有很多私生子,过了明面的却不多,有那么几年,唐迟天真地以为也许因为霍城对唐慕卿是真爱,那时候霍城出席什么场合都带着唐慕卿,也经常回家,两个人就跟正常的夫妻一样。

——唐迟对于“正常夫妻”这个概念的认识大部分来自于电视剧。

实际上霍城在市只手遮天,基本等同于土皇帝。

——土皇帝就是说,会有三宫六院。

而且三宫六院里面这些妃子各个别有所求,当然了,主要也是因为除了金银财宝以外,别的东西都太虚,不如项链戒指大宝石来得可靠,再说了,你图财我图色,天经地义。

所以唐迟也能理解唐慕卿的做法,男人靠不住,霍城要对她下手,她想办法求生是应该的,虽然眼也不眨卖了亲骨肉这种事说出去违反常理,但是对他们母子来说,只推他出去卖身已经不算什么了。

是他欠了唐慕卿的,十年前有个外国佬看上唐慕卿,想带她去法国,那个法国佬的要求是把唐迟处理掉,他有人蛇集团的路子。

唐慕卿答应了,骗唐迟说给他找了个好人家,唐迟以后就能吃香喝辣享福了。

唐迟被绑上了越洋的货船,跟几大框臭鱼烂虾堆在一起,跟唐慕卿说再见。

事实上唐迟知道人蛇集团是什么,根本不是唐慕卿说的那样,拉到外面卖掉的,壮年男人去干苦力,漂亮的女人和少年给人卖屁股,条件差一点的掏干净内脏能卖的都卖了,剩下没用的人皮,臭水沟里一填就是了。

唐迟那时候不确定自己会被掏干净内脏还是会跟前巷那些扭腰翘屁股画口红的妖娆男人一样被人顶开屁眼绵羊一样叫一晚上骚,他觉得自己当下干干巴巴跟筐里的咸鱼一样倒胃口,但是按照唐慕卿的长相来说,年纪再大点,稍微长点肉应该不会很差劲——唐慕卿也总说,再过两年他就能卖上好价钱了。

但是他的买主万一没耐心养他,或者不喜欢太小的……

总之这些事情他跟在唐慕卿身边早都见过了,虽然很害怕,但是他又很害怕死在臭水沟里,尸体烂了,然后被有人倒了一筐发臭不要了的臭鱼烂虾,最后跟鱼烂在一起散发恶臭。

他讨厌臭鱼烂虾。

市滨海,有几年生意不景气,鱼虾卖不出去,唐慕卿经常捡人家不要的鱼给唐迟吃,唐迟嗓子眼儿浅,一口都咽不下去,唐慕卿就掐他大腿根,骂他贱种得了少爷病。

再后来唐迟就知道捏着鼻子往下灌了,然后背过唐慕卿再嗷嗷吐。

他实在咽不下去,他记得有一次坐在码头看人杀鱼,鱼肚子剖开,鱼贩子在鱼肚子里掏出来一把打结的头发和半副牙齿,习以为常地骂了句晦气,然后把那副牙齿随手一丢,继续杀鱼。

那条鱼被一个穿蓝色格裙的年轻女人买走了。

他和那些臭鱼烂虾有可能都会出现在某条鱼肚子里,被人掏出来骂一句晦气,然后晒在码头,等很多年又从另一条鱼肚子里掏出来一部分,丢在另一个垃圾堆里。

船马上要开了,唐慕卿忽然跑上船说她不卖了,这个孩子还有用。

唐迟很喜欢有用这两个字,唐慕卿想把他卖了是因为他没用了,唐慕卿把他捡回去是因为他有用。

他不知道这个有用是有什么用,总之唐慕卿因此挨了一顿毒打,那个法国人恼羞成怒对她拳打脚踢几乎要把她打死,唐慕卿却把唐迟护地死死地,这在当时的背景下给唐迟一种恍惚的错觉:唐慕卿对他是有母爱的。

然后霍城就接他们回霍家开始了他跟唐慕卿恩爱的几年,那几年唐慕卿对唐迟关心备至,让唐迟一恍惚就是很多年,甚至忘了住进落霞湾之前唐慕卿是一个多么尖酸刻薄唯利是图的母亲,也下意识忽略唐慕卿对他三番五次的利用,毕竟在他看来,那天唐慕卿要是没回头,他可能已经在金三角或者什么地方当化肥了。

——你可能要说这是一个母亲应该做的,但是唐迟不这么认为,唐慕卿也不这么认为,唐迟从很小的时候就听唐慕卿说:“老娘不欠你什么,这是你欠老娘的。”

唐慕卿说她为唐迟放弃了好多:生下唐迟,养活唐迟,抢回唐迟。

虽然生下唐迟是因为打胎影响生意,抢回唐迟是因为霍城在找那个流落在外旺他流年的孩子,但是唐慕卿确实养活了唐迟。

放在唐慕卿和唐迟的人生里,这是天大的善举,天大的恩惠。

不过这不影响唐迟讨厌鱼腥味——他在后来奢靡无度的生活里吃到过很多价格昂贵的鱼,按克重比肩冰毒的也有,这种价值的鱼说老实话,很多是没有他印象里那种令人作呕的腥味的,一丝都没有,甚至鲜美,但唐迟依然会在知道那是鱼肉的叫医生给他看过,医生说这可以看作一种神经反馈上的过敏。

车子疾速驶过市繁华的市中心,经过码头,捕鱼船正在卸货,咸湿的海风灌入鼻息,还有海产特有的腥味儿,唐迟忽然干呕,要司机关窗户,司机愣了一下检查中控:“……啊?没开啊……少爷晕车了吗?”

唐迟厌恶地侧过脸:“开快点。”

不明所以,但车子还是加速了。

霍持章吃了一片安眠药睡下了,徐闻洲躺在床上,正在看投影的一段视频。

体现纤秀的美人被夹在两个男人中间,被一前一后的顶弄干成扭曲的模样,小小的穴口可怜兮兮地张合,被迫翻出红艳的肠肉,缓缓回缩的肠肉还没从前一下抽插中缓过来,又被另一根顶进去……

淫靡的水声里,哽噎的求饶被一下顶碎,向上攀爬又被掐着腰狠狠按下……

睡不着。

徐闻洲闭了闭眼,唐迟的声音恍如在场:“别……求求……不行了……哥……哥哥……”

徐闻洲舒出一口气,觉得漫漫长夜有点难熬,或者他也需要一片安定。

佣人打电话过来,说唐迟醒了。看了眼时间,四点多。

徐闻洲觉得自己可能睡不着了,想了想,起身披上衣服出门。

月黑风高,抛尸的好时候。

沙滩上那块血肉模糊看不出形状的东西逐渐连神经性的抽搐也消失了,徐闻洲坐在礁石上擦那把跟了他很多年的匕首,感觉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怪味儿。

唐慕卿这个情夫吓得面如金纸屁股尿流的样子实在倒胃口,没几刀就吓死了,根本没到千刀万剐的程度。

徐闻洲觉得败兴。

十八岁那年他剐过一个硬骨头,他刀法很好,从肚子上一层层片开,血都没流多少,那人一声不吭,直到胸口,片开露出白森森的肋骨,刀剐在骨头上的声音听起来像上下牙紧咬着摩擦……

手下静悄悄过来处理掉徐闻洲面前的烂肉,徐闻洲忽然想起那天的后续了。

——除了令人迷恋的血腥味,他还捡到了一只偷腥的猫。

十五岁的唐迟躲在房间里看片,音响里放着小提琴曲打掩护。

不是什么少儿不宜的毛片,很老的港片,女主穿着旗袍和男主在狭窄的台阶上错身而过,唐迟蜷在被子里盯着女人纤细的腰和丰满的臀部打盹儿。

霍家人估计是缺德事干多了恶鬼缠身,各个有遗传性的精神亢奋,霍城听说几十年没睡过好觉,也不敢睡,他怕身边的女人在他睡着的时候给他一刀,霍持章也一样,熬着,实在躁的时候就出去打沙包,开荤了就在女人身上发泄用不完的精力,要么就嗑药,一片安定下去能睡个把小时。

唐迟倒没有暴力方面的倾向,但小少爷人生经历也不简单,小时候就坐在亲妈房里看活春宫,七八岁知道的花样估计比有的人一辈子知道的还多,十二岁的时候他们学校有人偷了爹妈的盘儿来看,喊唐迟一起,唐迟跟去看了会儿人肉打桩就开始犯困,躺在同学家棕色的沙发上打哈欠:“无聊死了。”

所以徐闻洲路过唐迟门口听见女人说话理所当然以为少爷又在看毛片催眠,毫无自觉推开门,想看看又是什么花样,还要放音乐遮掩,结果发现是一部素地不能再素的清水小菜。

徐闻洲啧了一声准备退出去,小少爷说:“你好臭啊。”

徐闻洲愣了一下,他换过衣服了。

被打断入眠的唐迟轱辘着翻过身看着徐闻洲,懒洋洋带着困倦的语气嫌弃:“一股咸鱼味儿。”

徐闻洲自己闻了闻,什么都没闻见。唐迟感觉自己酝酿一下还能睡,打着哈欠逐客:“你还不出去吗?”

怎么会接吻?徐闻洲没想起来,好像是唐迟朝他勾手指,问他跟没跟人接过吻。

但是小少年嘴唇发软气息痴缠,攀着自己啄的样子像小猫舔水,硬生生把徐闻洲舔硬了,在他凭本能揽过慵懒腰肢打算继续的时候唐迟脚一蹬把人踢开:“出去。”

不认账了。

徐闻洲捉摸不透喜怒无常的小少爷心思,就去调查了一下,然后知道学校有人给小少爷告白了。

唐迟这张脸超脱凡尘注定是祸水,小学开始情书就没少收过,年纪大点更是迷倒众生,那小男生期期艾艾递出一张电影票约唐迟周末一起看电影,被小少爷堵在巷子里反问:“你想跟我上床?”,吓得对方语无伦次嗯嗯啊啊,小少爷一看就没兴致了,撇了电影票推开那面红耳赤的同学趾高气昂走了,落在地上的票面是女人玲珑有致的背影。

小少爷估计睡了个好觉,日落西山才出现,伸着懒腰问徐闻洲:“我哥呢?”

徐闻洲的目光只能看到他睡衣下摆露出来的半截秀丽腰肢,往下,修长的两条腿,纤细的脚踝,赤着踩在木质地板上的两只脚。

睡意惺忪的两只眼睛懒洋洋耷拉着,随时可以再睡过去。

看来睡得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又看了什么三男一女的助眠视频。

要说唐迟的归属,论先来后到,徐闻洲觉得霍持章真不一定在前面,虽然唐迟不认账。

他把门开大了一点问唐迟:“要不要再睡会儿?”

谁把唐迟带坏的很难说,但是徐闻洲确实脱不开责任。

唐迟跟唐慕卿的母子情时有时无,唐慕卿对唐迟的成长过程可以说一点都没在乎过,霍城不在的时候唐迟就是野孩子,住在霍持章眼前的日子比落霞湾多,霍持章也不是什么有耐心应付小孩的人,往往都是唐迟跟他打招呼,他冷冰冰嗯几句,凭良心说,唐迟是徐闻洲照顾大的这句话谁都不能否认,但是唐迟没良心,宁愿贴着冷冰冰的霍持章也不愿意给徐闻洲多几个眼神。

——当然,这是徐闻洲看来。

于唐迟自己而言,他只是抱一条有用的大腿,谁更粗就抱谁,霍城在的时候他也会撒娇卖痴哄霍城开心,就跟码头翻开肚皮给人撸的狸花猫、巷子口扭着屁股问哥哥要不要玩一玩的妓女一样。

至于徐闻洲,跟他一样寄人篱下的一条狗,他当然要摆派头。

而且他就是不喜欢徐闻洲的假惺惺,会照见自己的倒影。

说回带坏唐迟,徐闻洲从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唐迟不喜欢他,他偏要欺负唐迟。

唐迟人生在楼上办事儿,唐迟照例问他:“我哥呢?”,徐闻洲笑一笑:“在楼上,睡觉。”

大白天睡什么觉?唐迟怔了一下,跟后来他们接吻那天一样,徐闻洲拉开自己房间的门:“进来说。”

果不其然在腿根摸到小少爷处男稀薄的精液,但是小少爷没什么恼羞成怒样子,踢开徐闻洲问:“我下面连毛都没长你也有兴趣?”

话里话外指责徐闻洲是个禽兽。

很可惜的是即便再长大几岁,小少爷胯下也是个光溜溜的模样,再说,徐闻洲倒没那么禽兽,只是想拿这种玩笑手段羞辱人,但唐迟见多识广,他并不能得逞——他险些忘了,唐迟是窑子里跟着婊子长大的。

他们接吻的那天,唐迟睡醒了出来问霍持章在哪儿,他被日暮光里的腰肢弄得眼花,并意识到果子成熟了。

所以小少爷阅片无数,有没有学到什么真材实料?

徐闻洲先霍持章一步撷获这颗饱满诱人的果实。

海风腥咸,徐闻洲忽然好奇,今天去找唐迟的话,他会不会还觉得自己身上又是臭味儿?

霍持章来电话问他处理完了没有,徐闻洲从礁石上起身,指着脚边一截带着白玉扳指的手指对手下说:“打包一下,弄漂亮点,送落霞湾。”然后告诉霍持章:“好了。”

霍持章应了一声:“好了就回来。”

徐闻洲本来答应了,忽然说:“稍微晚点。”

“嗯?”霍持章疑惑一下,徐闻洲想起来两片柔软甜蜜的嘴唇,忍不住心火,勾着嘴角说:“有点累,找个地方喝一杯。”

霍持章没怀疑,挂了电话,徐闻洲叫手下送自己去蓝钻。

唐迟助眠的办法除了看片儿还有酗酒,酗酒比看片有用,他到地方之后叫人打扫房间放热水,然后开了一瓶烈酒,加一满杯的冰块之后原本刺人的味道被遮盖,尝不到什么辣味就困了。

胃里火辣辣,门被推开了,唐迟看到不大想见的人,蹙眉叫他滚,徐闻洲没听见似的走过来帮他撩水,水已经不热了,唐迟掀起眼皮再次强调:“滚出去!”

“还生气呢?”徐闻洲把手探进水里,径直往唐迟腿跟根肉缝里摸,挂了两天水已经没那么肿了,但还是能摸出来不一样,紧闭的小口肉嘟嘟肿着,稍微戳一下就能感觉到,比平时紧的多。

哗啦一声,唐迟坐起来扇了徐闻洲一耳光,徐闻洲偏过脸擦了擦脸上的水。

倒是不疼,也没多生气。他说:“我来给你送东西。”

他说着拿出来一个长条形的锦盒,唐迟看着他,徐闻洲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红宝石项链,即便浴室不太明亮的灯光里也璀璨夺目。

这就是让唐慕卿胆颤心惊的东西,唐迟被从落霞湾带走之后唐慕卿就被软禁了,唐迟的电话里几十个未接,不知道是担心唐迟的死活还是担心她自己的死活。

徐闻洲说:“给你处置。”

“霍持章说的?”唐迟醉醺醺躺回去,徐闻洲笑:“我拿来的,怎么就问起别人了?”

唐迟挑起项链放在手里端详:“怎么处置都行吗?”

徐闻洲嗯了一声:“看你高兴。”

唐迟:“真下血本。”

“合算。”徐闻洲低下头去亲唐迟的嘴,那张嘴里柔软的舌头冰冰凉凉带着酒气,果然跟他想的一样可口。

吻了没多久徐闻洲就开始解衣服,唐迟喝醉了,不想动,挑着项链在手里玩,见徐闻洲看过来,忽然把项链丢进了盥洗池,叮铛一声,不免叫人心疼宝石的下场。

徐闻洲不为所动,脱完衣服也进了浴缸:“一千多万,就这么扔了?”

唐迟推开他手脚并用往水池外面爬。徐闻洲问他干嘛,唐迟声音发哑:“有点贵,捡回来。”

徐闻洲忍俊不禁,掐着唐迟的腰往回拖:“先办事儿,一千万就在那儿,跑不了。”

把人扒拉回怀里引着水流戳弄后庭,徐闻洲急不可耐想要独吞这一口鲜嫩的肉,忽然感觉胸口湿淋淋的温度跟浴缸里不一样,正眼一看,唐迟眼泪流了满脸。

太稀奇了,以至于见多了血腥场面杀人不眨眼的笑面罗刹都愣住了,呆呆擦了一下唐迟的脸:“怎么了?”

唐迟倒比那天两个人合起来欺负他,弄得他差点丢了命还哭得惨。

“操你妈的一千万!”

“一千万嫖谁不行?”

“我他妈这么值钱!还要吃这种苦!”

“你他妈又不给我钱,你滚!”

唐迟哭什么?项链太贵吗?还是后怕?还是委屈?

徐闻洲不觉得。

他自认了解唐迟这个人,从头到脚全是心眼儿,有奶就是娘的小婊子,哪来那么多的功夫伤春悲秋?

可是他到底为什么想接吻呢?徐闻洲百思不得其解。

硬挺的性器在火热甬道里穿插,一下下地顶到底,唐迟被顶地大腿抽搐,有一下特别重地顶在前列腺,擦着肠壁捅进去,直叫唐迟觉得灵魂升天险些又失禁,他攀着徐闻洲的肩膀往上窜了好半截,被捞着两条腿盘在腰上压实了按到底,唐迟嗯啊地哭出声,求饶的话断断续续,吐着舌头不像受不了,像爽翻了。

徐闻洲咬着牙就着刚才的方向一下一下顶到最深,每一下都非得让唐迟肚皮凸起来,唐迟的叫声越来越大,脖子都绷红了,眼前就是那颗长了血痂的乳头,是霍持章干的。

越想越恼火,明明唐迟先勾引了他,怎么就又爬上亲哥哥的床了?

霍持章还觉得是他让的,他知不知道唐迟十六岁就躺在自己床上让自己给他撸了?

徐闻洲就近咬住那颗招人惦记的乳头,咬在齿间细细地嚼,牙齿刮着软乎的白肉,吮地啧啧有声。

“哭什么?”

“就知道霍持章是你哥哥?”徐闻洲揉着唐迟软嫩的屁股,手指勾着后庭红艳艳的边缘挤进去,本来就够满了,再挤进来几根手指,唐迟哭嚷着挣扎,徐闻洲不解地凑在他耳边:“为什么勾引我?”

什么时候勾引过他,唐迟不记得了,徐闻洲满脑子都是唐迟裹在被子里勾手指的样子,他想知道那年唐迟是不是被谁勾动春心了,要不然怎么会莫名其妙想接吻?

哪怕找他上床他也不会有那么困惑,怎么偏偏就要接吻呢?

鸡巴空虚找个人睡就是了,想接吻是怎么?嘴巴空虚?

越想越不明白,徐闻洲腾出手夹着唐迟的舌头玩弄,手指勾着舌头往深处翻搅,这张嘴也是一副欠操的样子。另一只手勾着不断腻出水液的松软后庭朝两边撑开,被性器填满的甬道硬生生被扯出一点缝隙,徐闻洲咬着唐迟的肩膀:“小骚货,一个人填不满你是吗?”

“两个人也不够,除了我们两个还想找别人?这张嘴也空虚是吧?”

太深了,唐迟不由干呕,徐闻洲把手退出来,左右手都来到唐迟已经被插开了的后庭,在粗大的性器两边分别插进去两指。

太紧了,进不去,于是又深又急地狠顶,借着后穴来不及闭合的时候将修长手指捅入,唐迟哭喘不停勾人的要命,徐闻洲表情却越来越阴鸷,探入肠道的手指随逐渐大开大合的动作戳到了突起的前列腺,剐着敏感的器官戳刺折磨快被过激的快感弄晕的唐迟:“是不是早就想找别人了?想男人想疯了?”

“一个不够,两个也不够?”

唐迟爽到哭声尖利,抓紧徐闻洲后背,在他身上挠出很多印子,浴缸里的水漫出来流了一地,徐闻洲终于抵着深处射精。唐迟后穴猛烈地收缩着喷出几股热乎的水液,而后瘫软在他怀里,徐闻洲满足地叹了一声,缓缓抽动释放过后的性器享受唐迟被他弄出来的高潮,然后抱着唐迟继续接吻,帮唐迟撸。

释放之后有一阵温存,徐闻洲尽情地接吻,弥补那天浅尝辄止被骄矜小少爷驳回的吻,然后在唐迟身上留很多吻痕,尤其被霍持章咬伤的那个乳头。

他犯癔症似的啃咬,硬生生把本来只有红豆大小的乳头吸肿到了花生米大小,直挺挺立在空气里,又开始舔舐下面一点的烟疤。

“疼不疼?”徐闻洲含糊地问。

比起屁股上的皮带,这个烟疤好像不太疼。

刚才那一阵快感太强烈,唐迟仰着头发呆,断断续续还要哽咽一下,很快,本来萎靡下去一些但没退出后庭的性器隐约又开始硬涨,唐迟太累了,刚想推开徐闻洲,忽然胸前一痛,酥麻之后一阵令人心惊的刺痛,徐闻洲的手指移开的时候,那颗红肿乳头上多出来一枚泛着银光的钉子,贯穿肿大的乳珠。

“我也有礼物。”徐闻洲很恶劣地笑了一下,凑上去啄了一下那颗可爱的乳头,唐迟目光聚焦在那颗乳钉上还没从那一下的刺痛中回神,徐闻洲含着那颗再也缩不回去的乳头吮吸那一丝丝的腥红的液体,带着几分恶意假惺惺提醒唐迟:“他不知道。”

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知道,就看唐迟自己了。

唐迟疏忽了,给徐闻洲摆了一道。

想到霍持章的手段,唐迟下意识打寒噤,想趁着那颗钉子还没长在肉里取出来,被徐闻洲反应很快地阻止,徐闻洲折住他的胳膊把他搂进怀里,冰凉的水温和同样冰凉的液体让他想到某种冷血动物,唐迟头皮发麻,推开徐闻洲去摸浴巾,可惜醉的严重,晃晃悠悠还是被徐闻洲抱去床上的。

头埋进被子里,鞭痕没好的一只屁股露出来,徐闻洲两只手掌盖住那些痕迹大力地揉捏,被肏开的穴很容易就随着屁股瓣儿一起分合,隐约的痛带起心底恐怖的回忆,唐迟回过头,徐闻洲勾着嘴角:“我就不动鞭子了。”

那就是有别的手段。

唐迟扭身想跑,被徐闻洲抓着脚踝拖回来:“听话一点,我还有事。”

手掌再一次扒开圆翘的屁股,被干得红烂的穴眼被拉扯成一指宽的小洞,逐渐有混着水液的浑浊白浆流出来,徐闻洲伸进去两根手指翻搅一番,然后从床头柜里摸出一根尺寸硕大的按摩棒,开到最大插了进去,只一下唐迟就被顶到敏感点,肚皮抽搐着翻滚起来,骂了两句王八蛋,徐闻洲跟着覆身压上来,骑在唐迟胸口居高临下,性器在唐迟被钉了珠的乳头上来回地蹭,坚硬冰凉的金属小珠和被摩擦地快破皮的乳头蹭过冠头冠沟和茎身,软硬不一的触感分别是什么,徐闻洲可以一一分辨。

性器在白软的胸脯拖出一道长长的水光,徐闻洲欣赏了一会儿他的礼物,在唐迟被后穴按摩棒和胸口刺痛折磨得痛苦不堪的时候,将粗硬的性器抵到了唐迟秀气的下巴。

唐迟心里涌上不妙的预感。

徐闻洲扯了扯唇指着角落闪烁的小红点让唐迟看镜头:“乖乖,张嘴。”

酒精麻痹的意识迟钝的啊了一身,一股强劲的水液直直冲到了下颌满脸,唐迟下意识闭眼侧头,还是被淡黄的水液淋透了。

——小骚货。

徐闻洲在心里叫,然后终于感觉到舒爽,他把性器贴在唐迟的脸上来回地蹭,将淫液和尿液全都蹭在唐迟淫乱不堪的脸上,唐迟呜呜地哭出声,徐闻洲就笑,等重新勃起就插进了唐迟嘴里,他问唐迟:“乖乖,你想把视频给霍持章看,还是放到地下一层去?”

蓝钻地下几层有一些不见光的买卖,有凭视频定价的少爷,这个视频放下去,唐迟能挂到榜一。

徐闻洲掐着唐迟的牙关强迫他给自己口交,同时给那一年那个吻下定义:

小婊子不可能有心,想接吻可能是上面这张逼痒,插一插就好了。

他最好只是发骚了。

“放地下一层吧,说不准也能卖上个好价钱。”

“总不会喜欢上你那个同学了吧?”他声音很小地困惑。

五感都被腥臊气息和性器封堵的唐迟自然听不到,自然,听到了他也不会跟徐闻洲解释什么。

他只是好奇那场电影讲什么,只是好奇男女主为什么到最后连接吻都没有——很奇怪,他的疑惑居然不是男女主为什么没有上床,而是他们为什么没有接吻。

霍持章和徐闻洲都不信的东西,他也不信。

唐迟太安静了,要不是下半身两条腿被按摩棒折磨得时不时绞在一起抽搐,他都要怀疑唐迟是晕过去了。

徐闻洲忽然又开始心口发闷,他蹙眉警告唐迟:“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你听话,就什么都没变。”

人已经处理了,唐慕卿这顶绿帽子霍持章替霍城戴上了。

什么都没变。

唐迟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想了想,没变是什么样子的。

就跟现在一样,这两个人高兴了就赏他一点甜头,不高兴了随时翻脸。

不过很快,唐迟就想不下去了,性器进出变快,后庭的按摩棒也开始剧烈震动,他猛烈呛咳着,喉管剧烈收缩,却给了徐闻洲绝妙的体验。

徐闻洲更加肆意地在唐迟嘴里进出,略微粗糙的舌面给了他恰到好处的刺激,也不必再担心留下什么痕迹,反正都说开了,霍持章看见无非也就是弄唐迟一顿——他求之不得、

经过那天双龙,他发现唐迟被欺负到无路可逃的样子简直……

饮鸩止渴。

那一瞬间,徐闻洲只想到了这个词。

唐迟身上有毒,上瘾,让神经麻木的人渴望。

徐闻洲掐着唐迟的乳头刺激唐迟继续哭,然后拿起按摩棒的遥控又点了一个按钮,唐迟果然挣扎地更加剧烈,很快,暴露在空气中甩动的性器猛地喷出几股白浊,徐闻洲爽得头皮发麻,掐着唐迟另一只乳头故意捅得很深,将大股大股的腥膻精液射到唐迟喉咙里。

有时候也会理解霍持章为什么不愿意把唐迟分给别人。

唐迟又被弄晕过去了,比起霍持章,徐闻洲很有床品,帮唐迟做完了包括清理身体和打扫卫生在内所有的善后工作,甚至还记得给唐迟的乳头擦酒精和捡回盥洗池那条价值一千多万的项链,顺便给唐迟的乳钉扣上了卸不下来的保护扣。

拿着储存卡回房间的时候霍持章看到了,目光落在那个小小的储存条上,徐闻洲扬眉一笑:“一起看?”

以为徐闻洲录了活剐人的视频邀请自己一起,霍持章稍微蹙眉:

“你是不是得看看心理医生?”

徐闻洲愣了一下,指着自己忍俊不禁:“我?”

霍持章没理会他的玩味,套上衣服问:“好了没有?该走了。”

徐闻洲挥一挥手里的储存条说等一下,回房间导入电脑开始刻光盘,他房间的架子上堆着很多光盘,有些是霍持章知道的那种血腥的视频,有些是霍持章不知道的。

起初是唐迟发现他这里有空间就把看完的光盘堆过来,用黄色垃圾堆满徐闻洲一尘不染的房间,有时候找不到合心意的,就又回来翻旧的看,徐闻洲为了整治唐迟,往里面混了几张自己录的,一打开就是血肉模糊惨叫的人,唐迟被吓了几次就不来了。

这种互相膈应的事情他们以前经常做,以前那些旧的黄片儿徐闻洲也懒得处理,就那么丢着。

后来为了勾引唐迟来他这里睡觉,徐闻洲主动买了很多新的,带唐迟来他房间看。

唐迟自己找的很多都是男女的,有很多很重口,多男一女、性虐的,但是唐迟自己在床上往往又吃不了太多苦,最喜欢的姿势貌似是抱操,让他坐在腿上把他整个儿裹在怀里抱稳了顶那样儿,徐闻洲也喜欢那个姿势,就跟他们特别亲密无间一样。

尤其频率和缓一点,唐迟就会主动搂住自己的腰,倚靠进他怀里。

徐闻洲买了很多男男的片儿,抱操完,唐迟困了,在他怀里打盹儿的时候他拍着唐迟后背哄他睡觉,一边勾出穴里黏稠的精液,然后摸唐迟光滑干净的性器,给他撸出来。

唐迟睡觉的样子很乖,蜷成一团的样子总像怕冷,叫人忍不住就把他抱着,亲几下,趁他睡着迷迷糊糊好欺负的时候再上一次。

电脑嗡嗡地运转,刻盘还得一会儿,徐闻洲打开床边的柜子下面的暗格,里面有三十多张光盘,也是黄片儿,之所以安置地这么秘密是因为里面的人都是唐迟。

另一个对象不定,他和霍持章都有,经过上次,甚至有了他和霍持章一起弄唐迟的。

刻好了,把最新的这一张光盘放进去,想了想,徐闻洲把这张放在了最下面,跟那张三个人的放在了一起。

他也有这种玩命似的上唐迟的经历了,霍持章每次都这样,唐迟有时候哭得特别狠,他还以为唐迟不喜欢这样的,结果抽一顿屁股插两根,小婊子不止爽哭了,都爽尿了。

以后他也要这么上。

意识到自己对这张光盘有特别的意味之后,徐闻洲忽然感到烦躁。

所以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唐迟可爱的?

鄙夷还是轻视还是互相依偎取暖很久之后的不离不弃?还是因为唐迟跟他一样身份尴尬所以可怜虫之间惺惺相惜?

其实名义上他们也可以算兄弟,霍城认了他当干儿子,但是他们的关系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而且唐迟那个小婊子,根本没有主动叫徐闻洲哥哥的可能。

——昂着脖子冷哼的时候其实很可爱。

操,又觉得唐迟可爱。

有很多时候徐闻洲都分不清自己对唐迟是什么样的感情,很长一段时间,徐闻洲是很讨厌唐迟的。

欺软怕硬,骄纵无礼,目中无人。

唐慕卿叫他讨好霍城霍持章他就讨好霍城霍持章,唐慕卿对自己嗤之以鼻他也跟着嗤之以鼻。

但也仅仅是讨厌,唐迟是那种模板化的可怜虫,跟自己一样,装可爱装可怜都是为了讨生活,所以对唐迟的排挤也就浮于表面,嘴上欺负几句而已。

霍持章没可能对外面接回来的私生子有好眼色,也不会因为他可爱可怜会叫哥哥就产生什么恻隐之心,霍持章身边不需要可爱的漂亮的弟弟,霍持章只需要有用的人,而唐迟的身份注定,他是不能有用的,否则他的日子只会更难过,他只能拥有一些霍持章不在乎也不喜欢的可爱和漂亮。

所以唐迟每天黏着哥哥的戏码连哥哥本人也不在乎,一般只有一个观众,就是徐闻洲。

徐闻洲的角色是嘲笑唐迟,今天的戏又开始演了?今天的戏演完了?

但是自从那个吻开始,唐迟在他眼里不一样了,唐迟身上出现一种他在霍家生活这么多年都没见过的颜色,因为没见过、不理解,所以让人恐慌。

他开始觉得唐迟吸引人。

徐闻洲皱了皱眉,觉得自己可能出现错觉了。

唐迟不是可爱,只是欠操。

他就是被骄纵太多年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才会提出那种可笑的条件,什么想结束了,什么想安顿下来,能有什么人让他想安顿下来?

詹温书?他那个同学?还是霍城给他安排的联姻对象?

他敢让人家知道自己被两个男人上过,早就干烂了吗?

霍持章的做法是对的,就应该教教唐迟什么才是规矩。

什么颜色,都泯灭掉,大家就应该一起烂在这儿。

——他觉得他对唐迟比霍持章对唐迟好太多了,霍持章那么温柔耐心地哄过他睡觉吗?

霍持章只知道逼他强迫他。

徐闻洲插好自己用顺手的匕首出门,霍持章从沙发上起身:“走吧。”

徐闻洲跟上了,出门口的时候霍持章忽然问:“那天,录像了?”

徐闻洲愣了一下,意识到霍持章问的是那天在落霞湾。

摄像机是在徐闻洲准备片了詹温书的时候打开的,然后一直没关。

徐闻洲笑了一下:“对啊。”

霍持章说:“给我。”

不是给我一份,是给我。

徐闻洲的笑一秒都没迟疑:“晚上回来我给你找找。”

霍持章看他一眼,嗯了一声。

徐闻洲找了医生去蓝钻,一看小少爷又烧起来还喝多了的模样就知道前一天的药白配了,更不用说拿起小少爷的手一看,输液那只手针眼旁边一块青。

拿出耳温枪给唐迟测温,唐迟不耐烦地挥开对方的手翻了个身:“让我睡一会儿。”

医生有点无奈,站起来给唐迟测温,然后说还得输液。

唐迟已经睡了一天但是一直在做梦,一直梦见以前跟唐慕卿住在红灯区后面棚户区的事情。

唐慕卿那间屋子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床,很多时候都会带男人回来做生意,唐迟小时候没睡过床,唐慕卿房间里有一口有豁口的大箱子,里面堆着一些旧衣服,垫在箱子里像狗窝,睡的时间久了衣服被压实了就更像,唐迟像一只小狗那样蜷缩着睡在里面,有时候唐慕卿床上的动静会持续一夜,他掀开盖子也没人在乎,只好又合上,躺回他棺材一样伸不开腿的狗窝,透过箱子的豁口看床上赤裸的男女,盯到困得不行终于能睡着才结束。

他不太敢睡觉,有一次睡着,箱子外面有一双眼睛盯着他看,是一个秃头黄牙的老男人,见他醒了掀开盖子摸他的屁股,唐迟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恶梦,最后是唐慕卿分开他们,说还没到能卖的时候。

那时候唐迟六岁多,被那个男人留下阴影,从此立志他将来死了一定要有一口没有豁口封的严严实实的棺材,不会被鱼吃进肚子里也不会有人从箱子外面偷窥摸他屁股。

他一整天都感觉自己睡在那个伸不开腿的巷子里,周围黑漆漆地,耳边一直在吵,胸口像压着装满铅的大木箱,有时候还梦见唐慕卿心情不好把他按在墙角扇耳光,然后坐到门口崩溃地哭,说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他偶然听唐慕卿说过一次,说自己以前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后来被逼地流落风尘。

唐慕卿要跟那个法国人走的那天天气非常好,她提着一口新的手提箱子,旧的有豁口的那个已经堆在巷口垃圾堆里了,还花大价钱买了一身很法国的长风衣和小皮靴,还有一条红色的围巾,站在码头的时候漂亮地不像样。

唐慕卿以往也很漂亮,但是她的漂亮是夹着烟睥睨嫖客,看似高傲有架子,实际也是讨好的一种手段,她翘着光洁的小腿坐在暧昧的灯光里,只有拿出骄傲不可一世的派头才会有人甘心为她掏钱,嫖了这种漂亮有脾气的鸡他们会觉得有征服感。唐慕卿总说:“男人都是贱皮子。”

可是实际上她又离不开男人。

唐迟觉得唐慕卿确实有资本,但凡是个男人都会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的,那天唐迟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生死不明的地狱,也还是在唐慕卿推他一把说去吧的时候跟着那个歪脖子男人上了船,他一步三回头,像是舍不得妈妈,唐慕卿脸上都是笑,唐迟抹了一把眼泪给唐慕卿挥挥手,说姐姐再见。

唐慕卿不许他叫妈妈,要叫姐姐,霍城把他们接回霍家的时候唐慕卿才开始要求他叫妈妈——不可以叫“妈”,要叫“妈妈”,唐慕卿说,这样显得亲。

所以唐迟一直叫他妈妈,用很乖的语气。

十七岁生日那天——实际上生日是不是那天唐迟不知道,他是跟唐慕卿到霍家才开始过生日的。

每次到他生日,唐慕卿就找霍城撒娇,要这要那,说是给唐迟的生日礼物。

十七岁那天,霍城来落霞湾吃饭,唐慕卿哄着霍城喝多了,过了一会儿叫唐迟去帝悦酒店拿东西,说霍城给她送的东西忘拿了。

狡兔三窟,霍家父子的落脚点很多,霍城尤其,帝悦是霍家旗下的星级酒店,唐迟一点都没怀疑,拿着房卡推开门就被按倒在沙发上。

霍持章好像被下药了,眼睛很红,鸡巴很硬,很粗暴地捅开唐迟干净干燥干涩的后穴把硬到快要爆炸的鸡巴捅进去,一下就出了血,像处子那样,霍持章好像更加兴奋,就着黏腻的血液在逐渐驯服的穴里进出,唐迟很拼命地挣扎,霍持章不大耐烦,掐着他的脖子用力地干,唐迟几乎要晕过去,趴在沙发上惨叫,眼泪鼻涕印满了帝悦总统套房里高档的小牛皮沙发。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很倒霉,遇见了霍持章被下药。

等霍持章做累了抱着他在羊毛地毯上睡过去,唐迟双腿颤抖地爬起来给自己清理,然后收拾干净自己被撕碎在地上的衣服,裹了一件浴衣按唐慕卿说的找到那个小盒子带回去,又在自己房间换好衣服才把东西拿给唐慕卿。

唐慕卿接过盒子看也不看就说好了,自己玩去吧。

唐迟玩不动,屁股很疼,他一瘸一拐回自己房间呆了很久,待到屁股没那么疼,反而头晕的时候才给徐闻洲打电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打给徐闻洲,可能实在不知道这种委屈还能跟谁说。他说:“好疼啊,徐闻洲。”

他很茫然,很脆弱,可是没有宣泄的出口,唯一想到的对象也不能倾诉,唐迟觉得他要是告诉对方自己被霍持章睡了,徐闻洲估计也就是冷嘲热讽几句,说他有本事。

徐闻洲不知道小少爷哪儿疼,他忙着处理事情,嗯啊敷衍了几句,知道他两天没吃饭就叫人给他送了一餐饭。

后来霍持章把蓝钻的股份送给他,他就知道霍持章知道那天是谁了。

这些股份可能是补偿和封口费。

就在唐迟以为他们要心照不宣再也不提帝悦发生的事情的时候,霍持章再一次强迫他。

霍持章很小就在外面住,有一座别墅,他跟徐闻洲住在里面,唐慕卿打着让唐迟也参与一下生意上事情的主意,给霍城吹耳旁风,说这兄弟几个是不是应该住在一起,霍城就叫霍持章给唐迟分了一间房。

然后唐迟死皮赖脸住进来了,每天出现在霍持章的领地,早上好晚上好哥哥好地装乖,霍持章一向是无视,唐迟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也没有跟霍持章抢什么的野心,虽然日复一日坚持履行装可爱的义务扮演无害的花瓶角色,但也不太走心,有时候嘴上问着哥哥好,心里想的是徐闻洲那个杀千刀的又往黄片儿里掺了恐怖片。

自从帝悦套房里那件事之后他就很自觉地躲着霍持章,这里的房间已经很久没回来,也很久没见霍持章。

徐闻洲不知道跟谁打过架,鼻青脸肿地拉开门把光盘塞给他,然后叫他快点走,唐迟也准备快点走,但还是遇上了霍持章,对方从楼上下来,问他怎么最近不过来住。

唐迟心说因为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杂种,以前没招惹你都不敢跟你多说话,现在回来招你心烦不是找死吗?

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问霍持章哥哥好,表明自己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杂种,被睡了就睡了,他安分守己,很会打落牙齿和血吞,坚决不可能要死要活嚷嚷着公道或者借此顺竿上要求一些他不该肖想的东西。

唐迟只想活着。

甚至他还挺感谢霍持章的大方,虽然可能是为了一次性到位,但是45%的股份,不穷凶极恶挥霍的话,年的利润就够他们母子富贵一生了。

这样的话,就算将来霍城抛弃了唐慕卿,就算他们母子被赶出霍家,凭借这些钱他们也不至于饿死。

装完可爱准备走,但是对方忽然问他手里拿着什么,唐迟毫无准备,光盘上赤裸裸连在一起的两个男人闯入霍持章眼帘。

对方面无表情看着唐迟手里骑乘的两个男人,看不出是生气还是不悦还是不屑,总之唐迟也不知道霍持章为什么会跟他出现在自己落了灰的房间一起看那张光盘,又为什么,视频里两个男人开始没多久,光盘里那个男人刚撅着屁股跪趴下镜头展示他洁白无毛的阴部的时候,他已经被霍持章的皮带捆起来按在床上了。

他捉摸不透霍持章的想法,但他确定,自己是不想跟霍持章有这种牵扯的,他们关系不好,但改变不了他们是兄弟,兄弟乱伦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唐迟觉得自己本来就没什么功德,这么下去,可能将来在地府也要被拔舌头下油锅。

他不想被拔舌头下油锅,也不想折寿或者不得好死,唐迟是一个很怕死的胆小鬼,可是霍持章是暴君,他再怎么拒绝也是没有用的。

唐迟把一切归咎于十七岁生日那个错误的开始,他觉得霍持章可能是被强奸弟弟的快感迷惑了,再加上自己这张皮相,是个男人都想摸一摸尝一尝,可是就在上周末,他惹怒霍持章之后霍持章很残忍地告诉他,十七岁那场所谓的‘意外’的真相。

唐慕卿不知怎么,在富裕的生活里欠下巨债,主动找到霍持章,说自己的儿子长大了,皮相艳美,很卖得上价钱。

为了不让唐迟怀疑,唐慕卿还特意策划了一出好戏,就像那碗腥气十足的鱼汤一样,明明很好识破。

电话在接连不断的骚扰中关机了,另一边刚被强逼着喝完人指炖汤的唐慕卿惊魂未定,在又一次的忙音中崩溃,给唐迟留言:你不管妈妈了吗?

唐迟听见医生碎碎念叨少喝酒,尤其生病的时候,还有生病了一定要听医生的话,说着已经开始拆输液器,唐迟把脑袋闷在被子里打发人走:“不输,你回去吧。”

唐迟不想打针,医生说不行,二少交代了,唐迟要是不打针就联系他。

唐迟充耳不闻,一瘸一拐下床去找酒,酒柜被上了锁,打内线电话叫人来开酒柜,对方说二少交代了,最近不能给他酒。

二少二少,好像全世界都被徐闻洲几个字占满了。

唐迟四肢发软地陷进沙发里,医生走过来搀他:“床上躺着输可能舒服点。”

茶几上放着一个长条形的首饰盒,是那条项链,徐闻洲给他收好了,一切看得见看不见伤口徐闻洲都帮他敷了伤药,就好像徐闻洲是什么好哥哥,唐迟是什么掌上明珠一样。

唐迟觉得他应该不会再打电话给徐闻洲跟他说好疼了。

唐迟四肢发软,懒洋洋不想动:“我起不来,你叫徐闻洲来吧。”

医生很无奈,很为难地叹气,唐迟说:“那你就走,我真的很累。”

医生只好给徐闻洲打电话,可能在忙,挂断了,过了会儿才接通。

徐闻洲问怎么了,医生说唐迟不配合,并描述了唐迟赖在沙发里不动的样子。

徐闻洲好像看到唐迟瘫在沙发里拨弄不动,像一块软乎乎粘牙年糕,好不容易翻个面,又粘锅了,就像以前快睡着,他想再做一次,唐迟软乎乎倒下说困死了滚出去的时候那样。

徐闻洲心里软下来了,带着点恶劣说:“那你就给他打屁股针。”

又不是小孩儿了,医生噎了一下,唐迟眼皮扇了扇,懒洋洋抬起来,徐闻洲说:“电话给他。”

唐迟接起来,徐闻洲说:“我在忙,离得远,过去得一个小时,你听话一点。”

听起来像是会因为他闹着不肯看医生就赶回来一样。唐迟说:“我没想见你。”

徐闻洲顿了一下,那边很安静,唐迟不知道霍持章就在徐闻洲身边三十公分的地方听他给徐闻洲说话,徐闻洲刚才想出去接电话,被霍持章叫住,霍持章说:“就在这儿说。”

徐闻洲压低声音:“好了,听医生的话,晚上要是结束早,我就去看你。”

唐迟说:“你是个王八蛋。”

霍持章掐着烟弹了弹烟灰,冷峻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对面等徐二少讲完电话继续谈生意的老总打了个寒战,不知道寒意从何而来,又怕场子太干,勉强笑了笑,说二少和弟弟感情真好。

霍持章掀起眼皮看他一眼,那人只觉芒刺在背,随即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唐迟的身份众所周知,霍家家大业大产业众多,基本跟唐迟没什么关系,但是霍城对唐迟貌似还可以,也没听说霍持章不待见唐迟,唐迟偶尔狐假虎威仗着霍持章的东风耍一耍小少爷脾气,他还以为兄弟二人关系不错。

徐闻洲觉得牙酸,估摸着霍持章心里可能不舒服,他压低声音:“别闹了,听话,我叫人给你送点吃的。”

唐迟嗓子很哑,徐闻洲强迫他吹箫弄得他现在一出声就感觉喉咙有火在烧:“徐闻洲,你很烦啊,能不能别管我了。”

唐迟觉得徐闻洲脑子好像坏了,又是问自己为什么勾引他,又在跟霍持章一起做完那种事情之后扮演温柔妥帖的哥哥。

勾引是莫须有的事情,要是徐闻洲觉得他们窝在一起看一看片儿,互相打个飞机接个吻就是勾引的话他也无话可说,窑子里鸡鸭那么多,个个都能搂搂抱抱,你图钱我图色,男欢女爱各取所需。

徐闻洲心里浮现一种奇怪的感觉,唐迟好像忽然不一样了,他心里出现一种惶恐和焦躁,碍于场合不好开口。

勉强说了几句话,唐迟嗓子很疼,稍微大声就难受地不行,他捂着眼睛回避太亮的光线,懒洋洋地吐字,打断徐闻洲心里乱糟糟不可名状的不适:“你不觉得你也很恶心吗?还是你也觉得作弄我好玩儿?徐闻洲,你算什么东西?”

“你以为,你跟霍持章有什么区别吗?”

“你比霍持章还讨厌。”唐迟很平缓地吐出这句话,然后挂了电话。

啪!

一只杯子跌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徐闻洲愣了一下,有一瞬间觉得碎在地上的不是杯子,是什么别的东西。

霍持章倒是没什么反应,碾灭烟头,淡定自若地喝了口水,像是没听到唐迟那些平淡的讥讽一样。

徐闻洲觉得霍持章的表情里有几分不屑,像是很冷的嘲讽:你看吧。

——和霍持章没什么区别,比霍持章还要讨厌。

这句话像什么咒语,箍在徐闻洲脑门上,但是徐闻洲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难受。

他以为自己跟霍持章是不一样的,至少他跟唐迟依偎在一起,搂着睡过觉,唐迟在霍持章怀里能睡着吗?

半晌,徐闻洲倏然笑出一声,屏幕上映出他古怪的嘴脸。

穿着旗袍的招待小姐姿势优雅地蹲下去清理徐闻洲脚下的玻璃碎,那位老总恍惚觉得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恶心”“讨厌”之类的字眼,看徐闻洲一眼,徐闻洲勾着嘴角,但是脸上没什么笑意,金丝眼镜后面狭长的眼睛形状锋利,带着几分骇人的戾气:“刚聊到哪儿了?”

那位老总不明白刚才春风和煦好说话的徐闻洲怎么忽然生气了,还没开口,徐闻洲点点头噢了一声,端起面前酒杯把玩两圈,猩红的液体挂在杯壁上流光溢彩:“对了,杨总说那块地转让想要几分利来着?”

本以为还会再拖延一会儿,至少能拖到入夜,然而徐闻洲忽然发难,门外冲进来乌泱泱一群人,乱糟糟打斗起来,霍持章起身踹开一个持刀马仔,徐闻洲抽出刀狠戾扎下去捅翻杨总推过来挡刀的炮灰,刀子扎在不知道那里,一瞬间他脸上溅满了血珠。

杨总不住地往后退,摇着手说一切都好说,先前不肯承认私吞的那批货也能交出来,徐闻洲充耳不闻,眼里只有面前挥刀的人。

贸然动手的后果就是局没做全,两人都受了点伤。

回到住所之后,徐闻洲单手拿着绷带裹胳膊,用牙咬着打结,包扎好拿起手机看,来电那一栏干干净净没有新的电话,本想问一问医生唐迟最后打没打针,拿起手机忽然笑了一声,然后把手机砸了出去。

唐迟可以的。

徐闻洲心里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一把拽倒身边的架子,光盘稀里哗啦落了一地,带上匕首准备出门,拉开门,黑暗里,一尊塑像似的人立在门口。

霍持章脸上的血没擦,语调冷漠:“录像呢?”

就像上次一样。

唐迟经常跟徐闻洲厮混在一起,起初霍持章没放在心上,直到有一次,他看到唐迟跟徐闻洲在厨房接吻。

霍持章在唐迟十七岁生日当天确认唐迟还没跟徐闻洲彻底发生关系才稍微找回一些理智,没有无声无息弄死这两个人。

他残忍地夺走唐迟的童贞,然后出现在徐闻洲门口冷冰冰地警告徐闻洲:“跟唐迟断了。”

徐闻洲不由自主把面前的霍持章跟那天的霍持章联系在一起,他的匕首插在兜里,霍持章肯定看到了。

徐闻洲没动,霍持章越过他走进徐闻洲的房间,地上乱七八糟散着一堆光盘,四顾着打量了一圈,最后很精准地定位到徐闻洲窗边的暗格。

霍持章伸手拉开了,三十多张没有图案的光盘出现在视野中,徐闻洲立刻扑过去阻挠,霍持章一脚踢在徐闻洲受伤的手臂,徐闻洲闷哼一声摔在一旁,霍持章冷冷道:“我其实一直好奇,你们是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就唐迟那些话对徐闻洲的刺激性来说,恐怕是不短的一段时间。”

唐迟躺了四天,霍城交代他约刘家千金一起吃饭,唐迟不太想去,但是霍城已经叫人帮他们定了位子。

唐迟下午四点出门,七点半回了蓝钻。

唐迟心情还算好,结果刚进门,蓝钻的经理就迎了上来,说大少在这边。

余下的话没说,但是人守在这里,意思很明了。

唐迟不想见霍持章,兴趣恹恹:“你就说我没回来。”

经理拦在面前,表情很为难,唐迟转身往外走,经理快步追出来:“不是,大少等了半天了……”

唐迟不理会,快步走到门口,被两个保镖堵住了。

霍持章在负一层的包厢等了两个小时,唐迟在两个保镖的围堵下不情不愿踢开包厢门,里面只有霍持章一个人,坐在中间的沙发上,脚下放着两个没有标识的箱子。

霍持章在闭目养神,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保镖带上门出去了,霍持章招招手:“过来。”

唐迟迈开脚走过去坐到了霍持章身边另一个位置,霍持章睁开眼:“过来点。”

唐迟注意到霍持章搭载扶手上的一只手上面有伤口,“你受伤了?”

霍持章嘴角勾了一下:“关心我?”

唐迟微微白了霍持章一眼,很生硬地说:“没有。”

“怎么,生我的气?”霍持章忽然倾身把唐迟拽到怀里,“伤好了?”

唐迟挣了两下没挣开就放弃了,坐在霍持章腿上含糊地嗯了一声。

霍持章挑眉,忽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宽大的手掌贴在唐迟的腰侧暧昧地摩挲:“没好?”

唐迟没回答这个问题,低着眼眸说:“我有点累。”

“累?”霍持章掐住唐迟下颌:“做什么就累了?约会累还是不想见我才会累?”

“……”下午的行踪被知道,唐迟看他一眼:“他让我去的。”

“这是解释?”霍持章盯着唐迟:“那不如也解释一下这些?”

地上的箱子没有封口,唐迟从没有合紧的缝隙里看到一箱子光盘。

霍持章说:“我还没看完,要不要一起看?”

“徐闻洲呢?”唐迟声音忽而沙哑,情绪也激动起来:“你把他怎么了?”

霍持章沉默了半天,忽然嗤出一声冷笑,反问道:“我把他怎么了?”

“我能把他怎么?”

唐迟眼睛忽然红透了,徐闻洲那天说会来看他没来,之后的几天也没有出现,今天也没有跟霍持章在一起,这些东西徐闻洲肯定不会主动交给霍持章,只能是霍持章抢来的,他猛地推开霍持章:“你到底把他怎么了!”

霍持章被吼了一声,脸上的笑彻底冰凉,掐住唐迟脖子用力锁紧:“着急了?我还以为他对你不重要呢。”

“那天你不是说了吗,他不算什么东西。”霍持章咬牙切齿,强忍着不掐死唐迟:“你又不喜欢他,我帮你处理了怎么样?”

“既然知道解释,那你也跟我解释一下,谁允许你们搞在一起的,现在还跟我玩这一出?不是吵架了,说他不算什么东西吗?现在哭什么?又舍不得了?”

“真难过啊?没想到你们俩还能给我演一出鸳鸯情深。”

唐迟极度缺氧,霍持章在他耳边说什么已经听不太清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徐闻洲不能死。他拼命拍霍持章,想到徐闻洲可能被霍持章杀了,眼泪哗哗流了一脸,也渐渐不挣扎了,像快死了那样。

霍持章松开唐迟的脖子,用力撕开唐迟的衬衫,扣子崩了一地,徐闻洲留在上面的痕迹已经消失了大半,干干净净的胸膛上只有一只反光的的乳钉和下方不远处结痂了的烟疤。

霍持章忍了半天,见到这东西的时候终于没忍住,翻身把唐迟压在了沙发上,膝盖压着唐迟的胯部防止他挣扎,唐迟还是在流眼泪,霍持章抓着唐迟胸口的一层软肉用力捏了两把,拢出两只肉包,乳肉从指缝溢出来,乳钉也从食指和中指之间露出来。

不论这个东西的来由的话,其实很漂亮,唐迟泫然的皮相配上这个东西极度勾人,霍持章夹着还有点肿的乳头揪起一个很长的尖,胯间的东西硬胀起来,呼吸也在不知不觉间粗重了。

唐迟被掐着乳头揉捏敏感的胸部,粗鲁的动作使得他十分痛苦,尤其还没长好的乳钉拉扯地那个乳头发疼,有种快要被揪掉的感觉,他本能是想逃走,可是忽然顺从地扯住霍持章的袖口,像是有话要说。

霍持章动作停了一点,捏着乳钉缓缓地碾,压在唐迟胯间的膝盖用了点力气,唐迟痛苦地挣扎几下,流着眼泪摇头:“别动他好不好。”

霍持章盯着唐迟,唐迟配合地把胸口送到霍持章手里,很崩溃地说:“不要杀他,求你了。”

霍持章问:“你喜欢他了?”

唐迟摇头,霍持章继续问:“那他的死活跟你有什么关系?”

唐迟带着很浓的哭腔哽咽:“不要杀他,他也跟了你很多年了。”

霍持章明白了,唐迟的意思是说他不喜欢徐闻洲,只是因为从小到大的情谊。

他忽然有点好奇:“那我呢?要是我死了,你也会这么为我哭,求别人放过我吗?”

唐迟说不出来话,脑子被徐闻洲可能死了这个念头充斥,死死抓着霍持章的手腕一遍遍抚摸,用这种行为讨好霍持章,希望他想起来徐闻洲除了夺人所爱以外也是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好兄弟。

霍持章则在心里讥诮地想,估计不会,徐闻洲照顾了唐迟这么些年,有点情分理所当然,自己对唐迟做过什么,值得他这么哭一顿?

“霍持章……”唐迟哭脱力了,眼前也一片模糊,他忽然感觉身上的重量一轻,霍持章换了姿势骑在他腰上:“好,我不动他,你拿什么跟我换?”

唐迟胡乱抹掉脸上的眼泪,抖着手去解霍持章的皮带。

霍持章坐在沙发里,唐迟跪在他腿间给他做口交,霍持章一只手按着唐迟后脑勺迫使他吞得很深,但是这个角度能进去的深度依然有限,硕大的一根性器只进去不到一半就被会厌抵住了,霍持章一把手就能卡住唐迟的脖子,喉结处只有一点点起伏,根本没进去,唐迟嗓子眼儿太细。

那只手抚摸了没几下唐迟就明白霍持章的意思了,他尽量地打开咽喉做深喉,反胃和窒息的感觉逼得他眼泪不停地流出来,做了下深喉就受不太了了,霍持章除了呼吸有点错乱之外几乎无动于衷,看起来很不满意。

唐迟只好想办法,伸手勾着霍持章的腰想爬起来,霍持章松开固定唐迟脖颈的手掌,唐迟推着霍持章的胸口想让他躺下,然后准备爬上去做骑乘,他在上面的次数不多,经验很少,徐闻洲经常想让他自己来,他懒得动,霍持章则一般不会把主动权交给他。

霍持章顺着唐迟的力道仰下去了,却没让唐迟爬上来。

手掌拍着沙发前的纸箱:“看哪一张?”

唐迟眼皮已经肿了,漂亮的眼睛红扑扑可怜至极,听到霍持章的话没回答,指腹蹭了一下沾着腥膻体液的红肿嘴角,扶着霍持章的东西准备坐下去,忽然被按着肩膀趴下,整张脸都被迫埋进了散发火热温度的胯间。

鼻尖嘴唇边都是扎人的耻毛,大手顺着光裸的肩膀滑进去,握着唐迟薄薄的一层乳肉用力地抓捏,唐迟嘴里溢出痛呼,霍持章握着自己的性器侮辱地抽了抽唐迟憋红的脸:“想让我答应你的条件,就没想过自己还犯了什么错吗?”

唐迟下意识闭上眼,粗硕的性器贴着脸颊缓蹭,听到霍持章的话他心脏空跳了一拍,撑在两边的手掌也不自觉握紧了一下,听到霍持章不屑的冷笑:“约会完了之后呢?吃个饭吃了这么久?”

唐迟缓缓睁开眼,对上霍持章野兽般充斥占有欲的眼眸,霍持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怎么忽然剪头发了?”

因为有演出的原因,唐迟一直留着较长的头发,他有一点自然卷,平时会扎起来,在床上散开的时候颇有一种雌雄莫辨的漂亮,今天却已经是一个比较简单的三七分发型了。

虽然明白霍持章可能已经知道了,唐迟还是说:“太久没去排练,被替补换掉了。”

霍持章笑了一下:“我帮你换回来。”

唐迟不说话了,湿透的睫毛缓慢地颤动,霍持章说:“还是,不准备回去了?”

“码头那艘船是接谁的?”

唐迟静静盯着霍持章,霍持章摸一摸唐迟的脸:“项链呢?”

“徐闻洲说你送给我了。”

“项链给你了。”霍持章说:“她可以走,你得留下。”

虽然有心理准备,唐迟却还是在一瞬间觉得绝望,这一年多以来他总寄希望于只要自己离开这里一切就会结束,霍持章的话完全打碎了他最后的希望,肮脏的性器抵在他嘴边,霍持章不准备跟他继续谈话了,唐迟却忍不住为自己争取。

“你应该不喜欢我。”他说着眼泪已经忍不住留下来了:“我觉得你们应该都不喜欢我。”

霍持章静静看着唐迟,唐迟伏在具有血缘关系的哥哥的胯间眼泪无止息地流淌:“我会很听话,很识相,不会给你们惹什么麻烦,我只是想过点正常人的日子,你们明明都不喜欢我。”

“我会带她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我不会拿你们的东西,我……”

话音顿住,门口站了一个端着托盘的年轻男孩,看到这一幕踟蹰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进来,唐迟当着外人说不下去,也耻于被人看到自己在哥哥的胯下,挣扎着要把脸藏起来,门口的男孩关上门,低垂着头跪到了沙发一边。

霍持章问:“怎么不继续说了?”

唐迟抓紧了沙发的布料摇摇头,霍持章冷冷地笑:“谁让他来的?”

沙发旁边的男孩子低着头有点发抖,手里的托盘举高了一点,那是霍持章要的东西,一小捆绳子,一柄鞭子,和一对带电击功能的乳夹。

东西是霍持章要的,问题出在送东西的人身上。

少年头发半长,发梢微卷,漂亮的脸像唐迟六分。

霍持章把沙发上的人摆成仰躺的姿势,盘踞青筋的骇人器物抵着唐迟的嘴唇送进去,这样的角度一下就送了很深,唐迟感觉自己的气管和食道同时被堵住,瞬间挣扎起来,被霍持章掐着脖子固定住,沙发旁跪着的少年余光看到唐迟漂亮的脖颈被粗长的性器捅穿,随着性器的进出,纤细的脖子可以看到很明显的起伏,性器的尽头一直捅到喉结下方,几乎快到纤秀的锁骨处。

少年被吓得额头出了冷汗,霍持章用手掌按着那只漂亮的喉结,在插进去的瞬间止不住低哑叹息,手掌用力地按,声带被压迫,唐迟几乎发不出声音,只有性器进出的黏稠水声和短促痛苦的呜咽。

唐迟左右逃避,鼻息全是性器腺液苦腥的气息,胸腔中传来血腥气,霍持章抽插的频率忽快忽慢,偶尔一下停留很久,令他有一种下一秒就会窒息的感觉,又在濒死的时候获得短暂的解脱,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丝丝,剥夺他呼吸的东西有又插进来。

就这么循环往复,紧致的喉管被霸道的性器插成了一口新的逼,甚至学会了在霍持章插进去深喉的时候收缩以刺激对方产生更多的快感好快点抽出去,进出的频率越来越快,唐迟被口腔中积攒的不知是口水还是性液的液体呛得剧烈咳嗽,喉管剧烈收缩,更加剧了刺激,忽然胸口剧痛,竟然是狠戾的一掌扫在已经被玩弄地发红的胸口。

光裸的胸口几乎在一瞬间泛起剧烈的红潮,唐迟被逼出更多眼泪,已经不知道该把注意力放在发痛的喉管还是遭受凌虐的胸口。

很快,又几个巴掌落下,霍持章左右开弓,及其残暴地掌掴越来越红的乳肉,起初的薄红很快被交错的红印覆盖,唐迟弓着腰求饶,全都化作不明的呜咽。

进出越来越快,终于,一大股温凉的体液在喉管深处迸开,随即腥苦的滋味在舌根泛开,一大股来不及咽下的白浊顺着嘴角蜿蜒流下,唐迟闭着眼躺在霍持章胯间,若非断断续续的抽噎,几乎叫人怀疑失去了生息。

霍持章揪起唐迟胸口闪光的乳钉揪得很高,沙发边的少年头皮发凉,怀疑那颗充血到发紫的东西会被揪掉,唐迟发出一点清晰的呼痛,霍持章问:“徐闻洲也射了这么深吗?”

稍微软靡的性器还在唐迟嘴里,长久的缺氧使得唐迟大脑发白,耳边嗡嗡乱响,闻言便知道霍持章看了哪一天的录像。

迷蒙地睁开眼,霍持章问:“以前在哪儿?”

他没看沙发前的少年,但他知道大少在问自己,刚见了一场凌虐性爱的少年头垂得更低:“在负三层。”

负三比较特殊,负一负二即便卖身也只是蓝钻的工作人员,负三供一些有特殊爱好的客人消费,养的不是人,是玩物。

“负三是不是犯了错的也会去?”

霍持章这么问大概不是好奇,他对无关紧要的人不会有好奇心。

少年大气不敢出,脑袋快垂到地上:“是……”

“你在负三是做什么的?”

少年小声回答:“……便池。”

被嵌在墙上只露出一颗屁股,有客人解手就插进去解。

唐迟想用这么脏的东西敷衍自己。

霍持章问:“负三的人能随便上楼?”

少年低下去的后颈露出一个环形淤青,是一种特制的狗项圈才会留下的,他趴在地上发抖,霍持章问:“你上楼了,谁顶替你?”

少年不说话了,唐迟逐渐缓过来,迟缓地看到霍持章有点怜悯的目光。

唐迟有一双很漂亮的手,霍持章喜欢把玩那双手,喜欢看那双手挣扎向前无力握紧的样子,也喜欢看唐迟拉琴的样子。

唐迟有时候会站在阳台练琴,他练琴不算刻苦,有时候拉一小节就结束了,价格七位数的琴随便立在阳台上,踢踏着拖鞋回房间睡觉。

但是唐迟蛮有天赋,霍持章不懂音乐也能听出了唐迟拉得不错。

霍持章喜欢唐迟身上带点伤,但是没怎么捆过唐迟的手,就是因为唐迟总说他要拉琴,不过唐迟已经剪了头发,也不准备回去排练,霍持章就没顾忌了,把唐迟捆成跪趴的姿势,双手拧在背后只能肩膀着地。

霍持章只是想恐吓唐迟一下,他叫那个卷发少年给唐迟讲一讲下面的规矩,自己则披上浴袍去倒了杯香槟。

唐迟浑身赤裸地跪趴在地毯上,乳头掐着一对连在一起的乳夹,屁股里插着一根按摩棒,闭着眼睛逃避被外人观摩的狼狈现状,少年声音很小:“迟少……”

“疼吗……要不要帮你松一松?”说着想帮他解开一点手腕的绳索。

唐迟眯着眼睛,被凌虐出紫红淤青的胸部本就火辣辣疼痛难忍,戴上乳夹后格外难受,要咬着嘴唇才能忍耐溢出喉咙的呻吟,微量的液体从眼角溢出,他感觉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为人的尊严。

霍持章端着酒杯回来了。

他看到唐迟咬着嘴唇隐忍,卷发少年低着头凑得很近对唐迟说话,几乎要贴着耳边了。

唐迟似乎总是这样的,对谁都能亲近起来,徐闻洲也好,唐慕卿也好,这么一个脏东西也好。

忽而怒火中烧,挥起酒杯砸了出去,玻璃碎片瞬间炸开,少年吓得往后翻滚,唐迟先是感觉颊边冰凉,紧接着是刺痛,下意识侧脸,一道腥红从侧脸蜿蜒地流下来。

始作俑者一步步走进缩在沙发后面的少年眼前,带着满怀怒火:“谁允许你离他这么近的?”

“我让他来的。”唐迟嘶哑着嗓子开口。

霍持章脚步停下了,唐迟挣扎着起身,盯着霍持章:“你让他跟我讲规矩的。”

“呵……”霍持章怒极反笑:“什么意思?不想我动他?”

唐迟说:“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还有什么都冲我来好了,跟他们都没关系。”

“你就是不想放我走而已。”

霍持章看着唐迟,唐迟仰头,很倔强地跟他对视,脸颊上的血腥非但没有毁了他的漂亮,反而平添几分惊心动魄的美。

他知道了,霍持章不是讨厌自己。

唐迟翘着嘴角流眼泪重复:“你就是不想放我走而已。”

为了离开霍家,唐迟努力了很久。

唐慕卿总怀疑霍持章会对她不利,在她的要求下唐迟极尽可能地满足唐慕卿的物欲,尽心尽力地讨好霍持章和霍城。

霍家树敌众多,离开霍家需要有自保之力,唐迟想方设法地安排安全的路线,操作新的身份,讨好父亲和忍受哥哥奸淫的这些岁月之所以可以忍耐,就是因为想到有朝一日,他可以离开这些人,离开这样的生活。

在他的预想中,他们的离开可能会引发一些小范围的波澜,霍城可能会大发雷霆,但是霍持章,他的玩具那么多,唐迟再漂亮也没到令他神魂颠倒的地步,勾一勾手指,多的是漂亮的玩物愿意送上床给他玩弄。

可是霍持章说他可以放唐慕卿离开,自己不能走。

唐慕卿总会骂他不中用,总把她的不幸归咎到唐迟身上,徐闻洲说是因为唐迟勾引他,霍持章在他提出不想维持这样的关系之后大发雷霆,但是这些都不是唐迟的错。

“是你们的错。”唐迟轻声地说:“你可以杀了我。”

霍持章沉着脸:“你说什么?”

唐迟管不住自己的泪腺,压抑的声线也一直颤抖:“你早就想杀了我,霍城把我们带回来之前,那个人是你安排的,你早就可以杀了我——你怎么不杀了我呢?”

唐迟是很害怕死的人,他为了活着忍气吞声很多年,小心翼翼讨好喜怒无常的父亲和冷漠不近人情的长兄,然后在很平常的一天发现,当年差点把他带到国外坑杀掉的人其实是霍持章的手下。

他讨好了想杀自己的凶手很多年,妄图用一些根本不动人的可爱和漂亮引得对方心生怜惜,对自己和母亲好一点,可是没能引来兄长的怜爱,反而惹来扭曲的占有欲。

“你讨厌我,很早就想杀了我,你现在还讨厌我吗?”唐迟哭到眼前一片模糊:“你现在就杀了我吧。”

如果他要一直面对暴戾无常的霍持章,如果他不能离开这里,那么生前地狱和死后地狱有什么区别呢?

霍持章蹲下去跟唐迟视线齐平,唐迟听到他一字一句地说:“你以为我不敢吗?”

一双手掐到了唐迟纤细的脖子上,唐迟首次真正感到死亡逼近才知道原先在床上被上到濒死的感觉和死亡真正逼近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卷发少年扑过来让霍持章冷静,被霍持章一脚踹开,唐迟脸颊憋得青紫,从最开始细微的挣扎到后来不动了。

霍持章感觉自己真的要掐死唐迟,忽然松开手,唐迟软绵绵倒在地上,霍持章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抱起唐迟掐他人中给他做人工呼吸,唐迟挣扎着想要推开,可是手还在身后被绑着,拒绝也只有很小声。

霍持章恢复了一点冷静:“你要是想这么激怒我,你死之前,我先杀了那个女人和徐闻洲。”

唐迟奄奄一息,眼睑微弱地闪动,眼泪一直都没有停过,耳后的头发已经全湿了。

唐迟恢复呼吸前的几秒钟,霍持章心里出现极大的恐慌,害怕唐迟真的就这么死了,他见过很多人在自己面前失去生息,甚至母亲去世前的片刻也没有这么大的恐慌,就好像唐迟消失的话,他身上某个很重要的地方也被剜掉了一块肉。

极大的后怕令他短暂忘记唐迟的背叛和离开的计划,也忘了原本想给唐迟一个严重的教训,他抱着唐迟说:“之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那些东西我现在就毁了,和徐闻洲断了,我不动他。”

唐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嗓子彻底坏掉了,短暂睁眼之后晕了过去。

霍持章叫人去拿医药箱,不太熟练地给昏迷过去的人处理伤口,吩咐今天的事情不许说出去,然后把唐迟带到了地下三层准备好的房间,很周全地囚禁起来。

霍持章让人准备的房间里摆着各种用来恐吓唐迟的壁尻炮机……各种惩罚性的东西排在长桌前,根本没用上。

唐迟又病了一大场,情况很严重,霍持章叫医生来给他看了,医生看到唐迟脖子上的伤说这么弄会出人命,霍持章靠在桌前抽烟,说知道了。

经历了反复发烧之后唐迟终于好了一点,但是依然不能开口说话。

最开始的几天是发烧加上嗓子疼,后来就是单纯不想说话,他的活动范围只有这间地下三层的房间,但是也不活动,醒来就是盯着某处发呆。

霍持章最近很忙,唐迟睡觉很浅入睡很难,再加上暗无天日的环境,作息更加混乱,蜷在宽大的床上对着冷冰冰的黑暗睁眼半夜。

半夜霍持章回来的时候唐迟就放轻呼吸装作睡着了,但是骗不过霍持章,霍持章掀开被子把人挖出来:“还没睡?”

唐迟恹恹别开眼,霍持章把人放在腿上,撷住唐迟愈发尖瘦的下巴接了一个长吻,没多久唐迟就喘不过气了,推开霍持章剧烈呼吸,霍持章把他按在胸口:“以前睡不着是怎么睡的?”

唐迟剪短的头发又长了一点,柔软地垂在前额,霍持章俯首亲唐迟被揉乱睡衣中露出的胸口,亲了几下压着唐迟倒下去,唐迟象征性挣扎两下就没动静了,这也算是近期的常态。

唐迟眼里的灰拜或许拨弄到了霍持章心里什么地方,又或者差点弄死唐迟让霍持章心有余悸,总之近来他对唐迟较为纵容,床上也比较克制。

霍持章亲着唐迟,手指穿进唐迟柔软的发丝,另一只手顺着敞开的睡袍摸进去,在细腻柔软的乳肉上抓捏,摸到乳钉后捻了捻,大手顺着单薄的胸膛一路游走到鼠蹊,握着唐迟的东西揉弄,唐迟眼睛马上红了,霍持章问:“想看视频吗?”

唐迟伸着腿蹬了两下,被霍持章握住膝盖抱起来,打开了床头的按钮,四面厚重的帘子打开露出几面清晰的镜子,连天花板也露出床上的倒影,唐迟闭着眼逃避四面八方衣衫凌乱的图像,霍持章已经开始继续,粗糙的指腹试探了两下就破开股缝里的圆心插进去,唐迟仰着脖子喘息,脖子也被叼住了。

耐心一点的话,唐迟在霍持章手里也能开成一朵颤巍巍的花——霍持章正在学着徐闻洲的样子接近唐迟。

但其实心里戾气不减,据徐闻洲说的,当初是唐迟先主动的。

同在屋檐下,因为处境相同,他们自然而然就站在了一边,徐闻洲一边嘴上嫌弃一边勾引,偷偷起了贼心,瞒着他跟唐迟媾和。

唐迟俏生生喊“哥哥”喊了十年,没几次走心,装模作样完了任务就过了,偏偏对徐闻洲另眼相待。

霍持章问:“要是我也早点对你好一点,你会不会也爬到我床上?”

粗长的性器捅进身体,唐迟眼神涣散地喘息,闻言缓慢眨眼,想到霍持章十年如一日的冷漠。

他想过某一天霍持章身上的坚冰被他坚持不懈的讨好软化,想过霍持章对他的厌恶十年如一日,没想过在他殷切期盼哥哥的保护和疼爱的时候,霍持章想的是怎么把他按在床上肏。

唐迟看到天花板倒影里,霍持章覆在他身上,他被迫敞着腿环在自家哥哥腰上接受顶撞。

唐迟心想:谁会因为哥哥对自己好一点就想爬他的床啊?

嘴里溢出一点呻吟,勾引似的,霍持章立刻忍不了地掐着他的腰往深处顶,唐迟的喘息被撞得更碎,没多久就累了,他身体变差了,一次还没做完就受不了,困了。

于是伸着脖子主动吻霍持章,同时尽力地绞尽后穴,夹着霍持章的腰腹贴上去,用尽浑身解数地希望他快一点,这招数很快奏效,霍持章的冲撞又狠又重,手掌捏在乳钉上抓起一个小山包,唐迟受不了地哭出来,腿也掉下去了,霍持章停了一下,拢着他的腿重新挂回腰上,把人抱起来抵在墙上操,唐迟贴在冰凉的镜面上被迫从对面看到他们交合在一起的地方,酡红的脸艳情弥漫,他厌恶地闭眼,又被更重的操弄逼得抓紧了霍持章后背,挠出一道道抓痕。

射在最里面之后霍持章有些意犹未尽的没有退出来,唐迟胸膛剧烈起伏,已经彻底没力气了,霍持章还没尽兴,略微犹豫了一下是继续还是饶了唐迟,未料是闭嘴多日的唐迟先开口:

“她走了吗?”

霍持章反应了一下这个“她”是谁,唐迟软软趴着倒在怀里,霍持章伸手去连接的地方揉弄,稍微平复心跳,温和地亲着唐迟发顶:“没有。”

唐迟打起了一点精神看着霍持章,霍持章笑了一下:“不是我出尔反尔,是她不想走。”

霍持章主动放她走,她就觉得事态还没有多严重,留下来或许还有利可图,当然不愿意就这么离开。

“霍城也在找你呢。”霍持章说,“这两天在问你去哪儿玩了,怎么连口信都不留。”

唐迟垂下眼,又不说话了。

霍持章耐心不多,掐着唐迟下巴逼他看自己,唐迟精神很差,太久不说话,声音有点哑:“我困了。”

“我已经很纵容你了。”霍持章说,“你要是不愿意,我大可以继续像之前那样玩,只要你受得了。”

唐迟眼皮颤了一下,然后主动攀住了霍持章的肩膀:“哥哥。”

霍持章捉起他的手背亲了一下,“再叫一声。”

唐迟:“哥哥。”

插在身体里的东西重新胀满,唐迟挂在霍持章脖子上的手都僵了,霍持章把他推倒,重新进出起来,看到唐迟咬紧嘴皮,脑子里闪过录像带里徐闻洲和唐迟接吻的样子。

唐迟在床事上耐性很差,在徐闻洲面前会提很多要求,不高兴的时候会推开徐闻洲离开,但是很喜欢接吻,只要徐闻洲耐心细致地跟唐迟接吻,再难受的姿势唐迟也愿意多忍耐一会儿。

霍持章掐开唐迟咬紧的牙关吻上去,风格霸道地侵略唐迟的口腔,下身动作一下比一下重,手上也不闲着,把布满指痕的胸膛揉出蔷薇一样的艳色。

空间里布满粗重的呼吸和粘腻的水声,还有微弱的回声。

做了一会儿,觉得面对面的姿势不尽兴,便把软绵绵的唐迟翻过去,提着纤细的腰逼他跪起来,湿红的穴口被插得合不拢,留下一个一指宽的小洞一缩一缩,顶进去,没几下唐迟就趴下去了,捞了几次都如滑腻的鱼儿般,霍持章没忍住扇了被撞红的屁股两巴掌,稍微发泄了一下心头的欲念,然后捏着溢出指缝的屁股继续狠肏。

中途唐迟晕过去了,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结束了,身后是霍持章火热的身躯,硬涨的性器还在身体中一跳一跳,明显没能发泄够。

霍持章的性欲一直都很难被满足,除非玩那些暴力手段。

火热的手圈在腰上,似乎察觉到唐迟醒过来,收紧了点,炽热的呼吸吹在耳边,下身微弱的抽动起来。

唐迟发出一点细弱的抗拒,没想着能有作用,但是身体中的性器退出去了,霍持章把他扳过来面对面,才重新把那根烙铁似的东西插进去,穴口早被插肿了,唐迟痛苦嘤咛一声

天快亮了才做完把手指插进他潮湿的发丝中抚摸,另一只手抚着滑腻的后背,独享唐迟的这些日子给了霍持章稍微的宽慰,所以事后这点抚摸显得很温存。

即便内射到很深,霍持章依然做得不尽兴,唐迟脸上带着酡红吐着舌头喘息,眼角水液蜿蜒,像一只被过量情欲折磨到餍足瘫软的猫,整个人都是软烂的。

霍持章问:“有什么别的想要的东西吗?”

唐慕卿没走,唐迟也算乖巧,就算给唐迟的补偿好了。

光裸的胸口乳头被无意地玩弄,唐迟听了,没抱什么希望地说:“我想出去。”

霍持章像是并不意外,笑了一下,低头咬唐迟被玩肿的乳头,道:“可以。”

唐迟脑子空了一下,水雾弥漫的眼睛都有神了一瞬间。

唐迟的头发长长了一点,霍持章摸着他的脸,低声呢喃道:“我们重新开始。”

唐迟懵懂地望着他,霍持章说:“其实他也没给你什么东西,那些关照和偏袒我也能给你,还能更多。”

唐迟静静望着一反常态的人,霍持章眼角都温和下来,很温柔地说:“你听话,要什么有什么。”

“搬回去住。”

胸口的刺痛给了唐迟实感,粗粝的指腹碾搓那一粒殷红豆珠,他看着霍持章温和从容下藏了一点奇怪的东西,仿佛是希冀,还有迫切。

他喊:“哥哥。”

霍持章心绪动了动:“嗯?”

唐迟伸手勾到了霍持章身上,霍持章由着他攀着自己的肩膀爬上来,唐迟翻身撑在霍持章身上,眨着水蒙蒙的勾人眼眸说:“你真好。”

霍持章嘴角翘起来了,“小骗子。”

唐迟眼角掉下来眼泪,啪嗒一声,很清脆地落在霍持章胸膛。

“我有的东西好少啊,哥哥。”

“我会给你的。”霍持章帮他揩掉眼泪,心里前所未有的熨帖。

唐迟缩在霍持章臂弯哭了很久,霍持章等他的啜泣平息、逐渐沉睡才离开。

唐迟认为徐闻洲偶尔是个好人,唐迟被骗了。霍持章摸了摸唐迟又有点发烫的面皮,指腹流连到终于看不出死亡般淤青指痕的脖颈,很宽慰地说:“你终于做了对的选择。”

睡醒的时候,床边又吊了输液的瓶子,那个他找来替代自己的少年守在旁边,稍卷的头发遮住了脸。

唐迟嗓子干哑,想喝一杯水,张了张嘴,水送到嘴边了,稍微抬眼,发现对方脸上几道疤痕。

手指抽了抽,唐迟侧过脸不忍心看,少年却说:“大少特许我不用待在地下三层了。”

听起来很轻松。

少年说:“大少说我可以留在迟少身边。”

唐迟头偏回来:“你恨我吗?”

少年摇摇头。

他被卖进三层的时候就没想过能活着出去,能被唐迟和霍持章看中已经算是机遇了。

晚些时候,唐迟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比划,手里是半支折断的牙刷柄。

好久都没出来,少年在门口敲门:“迟少?”

唐迟把尖锐的断口比在脸颊上,最后放下了。

他推开门出去,霍持章也在监控跟前放下了手里的蝴蝶刀。

没想到,给唐迟解闷的人倒给了唐迟这种启发。

晚点的时候,霍持章回来了。

唐迟胃病太严重,睡不好也有胃炎的原因,被督促着吃了小半碗饭之后抱着一盅养胃的汤慢啄。

霍持章进门就开始拆卸身上的衣物,外套领带、袖扣手表。

唐迟放下汤碗,蜷在沙发椅上的腿放下来,被霍持章抱上腿面。

微薄的酒气传来,唐迟在霍持章鼻尖厮磨过来时凑过去啄了一下,尝到酒味就舔了一下。

霍持章轻笑了一声,捏着唐迟的下巴重而深地亲吻,几种烈酒混合的复杂香气瞬间覆盖了味蕾,唐迟仰着脖子接受亲吻,眼神开始涣散。

霍持章说要重新开始的心情不太好,开始肏之前拿着一柄红皮小软鞭抽了那颗屁股一顿,直到白软的屁股上布满纵横的鞭痕,然后鞭柄挑起了唐迟哭得乱七八糟的脸。

霍持章说:“这张脸就算弄坏了,你也出不去这扇门。”

“但是我会弄死你。”

唐迟被拷在那堵墙上肏了半夜,最开始受了鞭刑的屁股疼得不行,后来穴被肏开了,逐渐忘了疼,开始在无边无际的欲海中浮沉。

射了不知道多少次,疲软的性器半硬不软,依然被顶着肠壁中的凸点顶撞,开始失禁了,霍持章终于给他打开了手铐,抱着他去浴室清理。

洗干净布满性液与汗水的身体,霍持章把唐迟圈进臂膀中,性器抖了抖,一股有力的水液冲进了胀满精液的肠道中。

唐迟哭了一声,霍持章说:“上次就想这么做了,但是……”

可是唐迟忽然存了死志,差点被他掐死。

唐迟气若游丝抽噎,心跳久久不能平复,霍持章扯过浴缸旁的毛巾给他擦脸,然后把半软的性器退出来,扯开唐迟的腿弯目视被插成淫穴的后庭张着小眼儿流出各色浑浊的液体,然后无助地翕合。

重新清洗干净,唐迟又被拷回了墙上。

这次霍持章在另一半,坐在地上仰视被墙箍着,不得不弯腰跟他对视的唐迟。

霍持章依然扯着嘴角:“骗我?”

唐迟避开他的凝视,霍持章撷过他的下颌说:“给你几天好脸就忘了谁才是主人了?”

“三层的手段有多少,我想让你听话,方法多的是。”

唐迟声音微弱地开口:“没有。”

霍持章冷哧。

唐迟说:“我知道错了。”

极其安静。

“我只是在想,疼不疼……”唐迟低声道:“我觉得可能……没有鞭子抽在身上疼。”

霍持章收回了手。

他把唐迟从墙上抱下来,来回踱步,忽然觉得室内处处都是危险。

桌角太锋利,墙面太坚硬,镜子碎了就是利器。

心惊过后霍持章看着唐迟苍白的脸,说:“不许想。”

他把唐迟扣紧了,亲唐迟苍白的嘴唇,用力地把那张嘴舔舐地湿润嫣红,“再说这种话,我就……”

他发现他没有能够用来威胁唐迟的东西了。

如果唐迟失去生志的话。

“你要想想唐慕卿。”霍持章亲着唐迟的脸颊道。

放唐迟走是没有可能的,他只能把放唐迟出去三层这件事稍微提前一点:“过几天就带你回家。”

唐迟很意外地发现,霍持章对他的在乎有点超出意料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不清楚。

毕竟有记忆以来,霍持章对他就总是不冷不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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