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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时抬头看兄长,许是从婴儿期时就见惯了兄长给她读书,她打心底以为这是她阿兄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就像她吃奶奶一样。
范留听着隔壁稚嫩的读书声,心里犹如猫抓,哼,那如同他父亲一般的黑心小娃娃,他且去瞧瞧。
范留溜到隔壁屋子的窗口,瞧了瞧,屋里头只有两个小娃娃和一个婆子。
小孩子敏感,头四处望,望到窗口这边的范留,睁着眼睛:“啊?”
范留心一跳,对上那小娃娃的眼睛,哎呦,同她老头子真是一模一样!一瞧就知道是他的种。(某某人的老头子:形容某人的父亲。)
小蜜娘以为他是要和她闹着玩,伸出小胳膊咯咯地笑。
范留僵直的身子又软了下去,可比她那老子讨人稀罕多了。
福婶也发现了范留的存在,停下针线活:“咦?老先生?您怎来了?”
范留被发现了,也就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了,干咳两声:“来瞧瞧两个孩子。”
沈兴淮停下念书,朝向范留,“老爷爷。”
心道:这老头想干嘛。
范留走至床前,那小女娃娃咧着嘴笑,指着他喊:“公,公……”竟是会叫阿公。范留独子早逝,无子无女,年轻时性子严厉,对独子也不见得和善,年老了便是有些懊恼,对这观音坐下童女般的小娃稀罕得很。
范留对着这乖囡真是绷不住严肃的脸,伸出一只手想去抱那小娃娃,却不知从何抱起。那乖囡自个儿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晃哒晃哒。
沈兴淮第一次觉得太不怕生也不好,若是遇到坏人了,也对着人笑?
小蜜娘抓着他的手,脚上用力,站起来了,可把范留吓了一跳:“诶诶诶,别别别,坐下坐下,哎呦,小子,别看了,快把你妹妹抱住,可别摔着了。”
老头着急地满头大汗,小蜜娘笑嘻嘻地小腿还四处乱动,怎的喜感。
沈兴淮憋着笑,屁股往那边挪了挪,也不伸手搭救,“你拉着她就不会摔了,她现在在学走路。”
范留另一只手抓住她的小手,那只手终于得空,拎住她胳膊,小蜜娘就往他那边走,扑他身上。
范留多大的世面都见过,面对皇帝呵斥起来都面不改色,此时面对这周岁不到的小儿竟是“花容失色”,那小女娃皮实,一会儿揪着他衣服要踩着他上来,抬头看到他的胡子,又伸手揪他的胡子。
“揪不得揪不得。”范留下巴疼,也心疼他的胡子,却也不敢松手,怕摔着这娃娃。
小蜜娘像是找到了新玩具,扯着他的胡子好玩得不行。
等她失去兴趣,范留的胡子已经不成样了,沈兴淮在一旁看热闹,这老头先前横得很,倒真是一物降一物,居然是败在了小蜜娘手中。
福婶儿把他从小蜜娘手中解救出来,小蜜娘饿了,下午要进一些辅食,一般是蛋羹或者米糊。
得以解脱的范留理好他的胡子,回过神瞧着那看戏一般黑心小子,黑心,真是太黑心了,瞧瞧那看戏的样子,和他老子一般黑,哼。
“小子,过来。”范留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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