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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欣憋着眼泪,挤进了罗根的房间,罗根刚把行李归拢,独居男人的房间并不整洁,但也算不得脏,宋欣难过地重复:“我们做……做点过分的事情吧。我心里难受。”

然后宋欣听到罗根说:“今晚不行,宋欣。”

宋欣一呆,抬起头望向金刚狼,呆呆地问:“那明天呢?”

“你对我有尊重吗?”罗根漠然道:“——你让我觉得我是个一夜情对象。”

罗根·豪利特:“因为你心里难受?——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们都需要独处的现在?”

宋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一定也看过新闻了,宋欣意识到,不如说这所学校里还有谁没看到那则新闻呢?

宋欣发自内心地感到羞耻和无地自容,像是被脱光了拉到了大街上,犹如维斯特洛被剃了头发扒了衣服游街示众的太后瑟曦,那种感觉甚至都不能用残酷来形容。

那些用真心与你相交的人,发现你是个别有用心的内应。把你当成孩子看的人,不啻以最温柔的想法揣摩你的人,终于发现了你的伪装。

宋欣本来有一堆解释的话要说。

——我是被胁迫的,他抓住了当时的我的软肋;他绑架了我,他把我在上班路上抓住了——可是这些话看上去无力而苍白。

可是谁会想听这种理由呢?只会让宋欣看上去是个推卸责任的人而已。

宋欣往后退了两步。

罗根眉头皱起,问:“怎么了?我凶了?”

宋欣无声地摇了摇头,拼命地把眼泪憋了回去,对罗根说:“没、没有。”

这世上的所有神明都看着,所有的眼神都看着,宋欣那一瞬间感到无法呼吸。

那是宋欣头上悬着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砍下来的日子。

罗根声音软了一些,安抚道:“明天见。”

宋欣手指头都在哆嗦,鼻尖眼眶俱是通红,罗根·豪利特对她说:“别想这么多,早点睡,我近期要出一趟远门。”

然后他想起什么似的,剥了糖纸,将一块糖塞进宋欣的嘴里。

“没几步路,我就不送你回去了。”罗根说。

然后关门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响亮,宋欣赤着脚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深夜的回廊上。

宋欣从未如此感谢这是深夜,走廊上没有人,大家都睡了。

连罗根都不能接受的事实,学院里的其他人有能接受的道理吗?

宋欣浑身发抖,她捂着嘴在走廊上无声痛哭,那是种能把人压垮的孤独和无助。古往今来没有人有过这样的烦恼,太阳底下总有新事,宋欣扪心自问对得起良心吗?

——对不起。

宋欣颤抖着抬起头望向噼啪作响的灯泡,那种微弱的光明伴随着的是暴露在灯光下的羞耻。

然后宋欣跑了回去,换了衣服,把电脑和手机简单地装了书包,从抽屉里找出了快落灰的车钥匙,她跑到泽维尔校外发动自己的小破福特,一打开车门,里面驾驶座上都厚厚地积了一层灰。

宋欣把驾驶座擦了,在深夜里,一个人回了纽约市区。

夜幕深黑,远方原野犹如染了墨,雨水唰唰地落下,路灯昏暗,灯罩里满是小虫。

车里放着深夜电台,是justintimberlake的fivehundredmiles:

“i\'tgo&hisaway……”黑暗里男声沙哑而沧桑:“lordi\'mfive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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