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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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15分钟后,凯勒回来了。“塞恩费尔德评的是个d-c级。”

“那就是说——”

“那是现行信誉等级中最低的一等。四等就够糟的了,他比那还要低四级。一阵强风便能把他吹倒。他出一本书就能糊口,不出书就得挨饿。稍遇打击,他就只好停业。”

“多谢,霍华德。”拉腊拨通了她的律师特里希尔的电话。

“特里,想不想当个出版商?”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想你以你的名义买下卡米洛特出版社,老板是亨利塞恩费尔德。”

“那该不成问题。你打算出个什么价?”

“争取20万买下来,实在不行,100万。只是这笔交易必须包括他拥有的所有文学作品的出版权。千万别提我的名字。”

卡米洛特出版社的办公地点坐落在闹市区34街一幢旧楼里。亨利塞恩费尔德的大本营包括一小间秘书办公室和一间稍大的屋子。那是他自己的办公室。

塞恩费尔德的秘书说:“有位希尔先生要见你,塞恩费尔德先生。”

“让他进来。”

特里希尔上午早些时候来过电话。

他走进那间又小又寒碜的办公室,塞恩费尔德正坐在办公桌边。

“能为你做点什么,希尔先生?”

“我是代表一家德国出版公司来的,该公司有兴趣买下贵社。”

塞恩费尔德不紧不慢地点了支雪茄。“本公司概不出卖。”他说。

“噢,那太糟了。我们试图打进美国市场。我们看中了贵社。”

“我白手起家建成了这个出版社,”塞恩费尔德说。“它就像是我的孩子,我怎忍心和它分手。”

“我理解你的感情,”希尔律师同情地说“为此,我们愿意付给你50万美元。”

塞恩费尔德险些儿被烟呛住了。“50万?见鬼,我马上就要出一本书,单这一本书就值100万,不成,先生,你的出价太欺负人啦。”

“我的出价真是白送。你没有资产,而且还有10多万美元的债务。我核查过了。对你明说了吧,我再加到60万,多一分都不行。”

“做这种事我真没法原谅自己。这样吧,要是你能加到70万”

特里希尔站起身。“再见,塞恩费尔德先生。我再另找一家出版社去。”

他正要朝门口走出。

“等一下。”塞恩费尔德说。“我们别这么急嘛。实际上,我妻子一直在逼着我退休。没准这是个好时机。”

特里希尔走到办公桌前,从口袋里抽出一份合同。“我这儿有张60万美元的支票,你只需按要求签个名。”

拉腊召来了凯勒。

“我们刚刚买下了卡米洛特出版社。”

“太好了。你想怎么处置它。”

“首先,枪毙格特鲁德米克斯的书稿,让它永远见不了天日。如果她起诉要回所有权,我们有很多办法对付她。我们可以在法庭上拖她几年。”

“你要不要撤销这个出版社?”

“当然不。派个人去管理,留着它,权当纳税损失掉的。”

凯勒回到办公室后,对秘书说:“我想让你打封信。收信人是赫尔曼房地产公司杰克赫尔曼。亲爱的杰克:我同卡梅伦小姐商谈过你的提议,我们觉得目前参与贵公司项目并非明智之举。但是,请相信,我们有兴趣今后再”

秘书停止了记录。

凯勒抬起头“你都记下来了?”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凯勒先生?”

“嗯?”

“你昨天就口授过这封信了。”

凯勒吃了一惊。“什么?”

“信都邮走了。”

霍华德凯勒强作一笑。“我想我大概是劳累过度了。”

那天下午4点,凯勒正在接受西摩本尼特大夫的检查。

“你看来非常健康。”本尼特大夫说“从体检来看,你根本就没有病。”

“这几次记忆出错是怎么回事?”

“你有多长时间没有休假了,霍华德?”

凯勒使劲想了想。“我想有好几年了吧。”他说“我们一直太忙。”

本尼特大夫说:“那就难怪啦,你是劳累过度。”又是那句话!“这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到一个能让你轻松一下的地方去呆上一两个星期,不要想生意上的事。回来时,你就会感到仿佛换了一个人。”

觊勒站起身,如释重负。

凯勒到拉腊办公室找她。“能让我离开一星期吗?”

“还不如把我的右臂砍了去呢。你有什么想法?”

“大夫说我该休一次短假,拉腊。实话对你说吧,我最近记忆老出毛病。”

拉腊看着他,很关心。“要紧吗?”

“不,没什么。就是很令人心烦。我想我大概可以到夏威夷呆几天。”

“坐我的飞机去。”

“不,不,你需要用的。我坐班机。”

“把一切记到公司帐上。”

“多谢。我每天和你联”

“不,不必。我要你忘了公司的事,一心照顾好自己。我可不想让你出什么事儿。”

但愿他平安无事。拉腊心想,他必须平安无事。

第二天,菲利普打来电话。玛丽安贝尔刚说“阿德勒先生从日本打来的电话”拉腊连忙拿起话筒。

“菲利普?”

“你好,亲爱的。电信工人肯定在罢工,我打了几个小时的电话好不容易和你联系上了。你好吗?”

寂寞!“很好,巡回演出怎么样?”

“老样子。我想你。”

拉腊从电话里听到了菲利普身后的音乐声和说话声。

“你在哪儿?”

“噢,他们在为我举行一个小型晚会。你知道那滋味。”

拉腊能听见一个女人的笑声。“是的,我知道那滋味。”

“我星期三到家。”

“菲利普?”

“嗯?”

“没什么,亲爱的。快回家吧。”

“我会的。再见。”

她放下听筒。晚会结束后他会干什么去呢?那女人是谁呢?她的心里充满着醋意,那么强烈,几乎让她透不过气来。她这辈子还不曾和谁吃过醋。

一切是这般美好,拉腊心里说,我不想失去它。我不能失去它。

她躺在床上,睡不着,心里惦记着菲利普,惦记着他此刻在干什么。

霍华德凯勒舒舒服服地躺在夏威夷岛一家小旅店附近的科纳滩上。岛上气候十分宜人。他每天都下海游泳。他打了几次高尔夫球,天天都接受按摩,皮肤也晒黑了。他彻底放松,心情从未有过的好。本尼特大夫说得对,他自言自语,劳累过度。回去后,我得把节奏放慢点。实际上,记忆差错的小插曲使他大为惊恐,远非他嘴上承认的那么轻松。

终于,到了该回纽约的时候了。他乘坐的是午夜班机,下午4点抵达曼哈顿。他直奔办公室。秘书见了他,笑眯眯的。“欢迎您回来,凯勒先生,您看上去气色好极了。”

“谢谢你”他愣愣地站着,脸上一下子失去了血色。

他竟然想不起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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