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 / 2)
我所在的单位是一个林业企业的机关工会,叫局工会。在一次联欢活动中,我喝多了,直晃。
我的同事们仨一帮俩一伙的,谁和谁有啥感恩的话呀,有啥没唠透的事儿呀,把清醒的时候不好说的、说不出来的话,借着酒劲儿,都抖落出来了。
酒,真是个好东西呀!不用劝我,我自己倒,自己喝!我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已品不出是酒还是水了!
那个人走了!
再好喝的酒喝不着了!
再好吃的菜吃不到了!
再好看的灯看不见了!
啥都没了!
啥都没了!
“伊依姐,哭了?”盈雅问我,她是我们单位中年龄最小的干事。
“没有,哭啥?我才不哭呢!”
“伊依姐哭了!哎哎你们别说了!伊依姐哭了,伊依姐哭了”她告诉了那些个姐妹们,她们围了上来。
“伊依,别哭了!”
“唉,人都走了”
“孩子还太小”
“走的太早了!”
“人这辈子,谁能料到能有啥事儿呢!”
何然姐搂着我说:“伊依,哭吧,别憋坏了自己。”
她的话把我的眼泪引了出来,我像发大水了。
“呜呜呜何然姐,我就是想哭他活着的时候,也没享着啥福怎么谁家都好好的,就我家不好呢?我是不是得罪了老天爷?我的命咋这么不好呢”
“咱们上舞厅吧,放松放松,她就好了。”在天秀的提议下,大伙儿簇拥着我到了舞厅。
舞厅里的灯光很暗,在这种昏黑、迷幻的环境下,我的眼泪又仿佛找到了滋生的土壤,纷涌而出。你劝一句,她劝一句的,她们也劝不住。
“你们跳吧,别管我了,我哭一哭就好了。”
就这样,我从饭店哭到舞厅,从舞厅哭到家。
天秀一直陪着我掉眼泪。
大家被我哭得没了心情。
我退掉了丈夫生前租的房子,与孩子搬进了我的娘家。为这事,还引起了几个人的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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