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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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她摸我这儿,捏我那儿的,你没看见哪?”

“她什么时候动你了?”

“就今天,在这儿!谁女的那样啊?怪不得那个女孩说她我告诉你,我可不想沾上这种事儿!你再领她来,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柴之野又来了一次,见我和妮可都冷冰冰的,便拿走了吉它,不再来了。

竹青也是我们宿舍的,她的外貌使我想起了家乡的树挂:在塑风裂骨的天气里,流动着的飘漫的雾为沿河两岸的枯眠的枝条裁剪出雪色的蓑衣,银装素裹,玉树临风,清冷中透出一种超凡脱俗的美。远观近瞧,都会澄清你的视觉上的尘垢。

“你说,我这个人也不知怎么,”细弱柔声的竹青幽幽地说“我看上的人吧,人家看不上我;看上我的人呢,我又看不上人家。”

妮可问:“你是不是爱上谁了?你们酒店的吧?”

竹青欲言又止,只一个“唉”字了结。

竹青又上了两天的班,便不去了。

她拉上了帘子,躺在床上,整天不与人说话。我在她的斜上铺,从遮挡不严的缝隙中,看见她半闭着眼睛,一根接一根地吸着烟。对于女人,这样不良的嗜好,她做起来,举手之间都渗射出高贵、典雅和娴静的美来!

她想安静,又怎能静得下来?想和她套近乎的男性排成了排。

“竹青,电话!”

“竹青,有人找!”

“竹青,有人请你吃饭!”

“竹青”

她气急败坏地说:“吃饭吃饭!吃什么饭!以后再有男的找我,说我不在!”

竹青躺了几个月,头发一绺一绺地往下掉,粗整的眉毛没剩下几根了。钱花没了,她就靠借钱度日,她所熟稔的人相继成了她的新老债主。直到没人再敢借给她钱了,她才决定找工作。

她从没为找工作犯过愁,只要她往招聘会的会场上一站,就会有人主动找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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