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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记的话是有共鸣的。由于池姐的举报,使全单位职工的年终奖金没了,当年谁也没分到一分钱。领导们也借着这股劲,把恨全引向了池姐,领导们不让大家跟她说话,说职工们没拿到奖金,全是她的事。
池姐来我的办公室,沈书记在她走后,也向我说:“你少和她说话!”
从级别上及个人利益上讲,沈书记的话,我是要听的,我应该站在领导的一边,我的工作的调动是经过夏处长同意的。但是,按照社会上给予我的正面教育来说,池姐是对的,夏处长是错的。而在这个单位里,却好象反了,夏处长虽然已调走,但他的威势仍在,并且根深蒂固。领导们、干部们恭敬他,从那天我去吃饭就能看出来,大家都谦恭地听着他说。但我也有我自己的思考,尽管沈书记是我的领导,也尽管以大多数人的态度为对,当池姐进了我的屋子时,我没有冷淡她,仍像对其他的人一样,微笑着对她。
这个环境,池姐很不喜欢,每天强迫自己来上班,每天面对那么多讨厌她的人,要听那么尖刻的话。
我问她:“你有没有想调到别的单位?”
“哪个单位的领导还敢要我?到哪都一样,官官相护。咱这儿你还不知道,就像一个人,你动了这根神经,那个神经也跟着动。到了别的单位,也不一定能给我安排好,还不如在这儿呢,熬到退休吧。”
池姐说的,我能理解。我原先认识一个团委的干事,党员,人长得很秀气,对谁说话都很客气,很礼让,大家对他的评价都好。几年之后,我见了他,却不是这样了,他已升了官,到了某个业务单位当站长,外行管着内行,别人又不敢言语。他说话散漫了,嘴里还常喷着酒气。后来,我从我们财务人员林姐的口中得知,那是她的弟弟。我说他干得还挺好,升得挺快。她说:“他和范局长是联桥。”她连说了两声。家族关系是他们爱炫耀的,升得快也就找到原因了。
这也是党内的一种怪现象。当你在一线时,在下层时,你得好好干,得起先锋作用,模范作用,带头作用,比较专业的说法是:“一个党员就是一面旗”!当你干到了一定的级别,这些就对你像没有约束了,或者你不必受它们的约束了,不用跑到前面干了,也就是如我们的一位部长说的“有腿儿了,支支嘴就行!”某些领导干部在忙着吃、喝、玩、乐、“一条龙”(桑拿、洗浴、按摩、找小姐)。一位局级领导干部的一家人出国旅游,回来后,拿了一大把的票子,问哪个基层单位能给报销?基层单位的领导抢着给报,还怕去得晚了,抢不上呢!
池姐原是财务科的科长,举报后,已降为科员。
我是楼上唯一一个跟她说话的人。
接任池姐的科长职务的,是原来的一位副科长,关姐。关姐是科班毕业,局里组织的财务人员考试,她虽不是太用功,但成绩总能名列前茅,她的聪明和基本功是可见一斑的。
关姐是我们办公室里长得最漂亮的,肤白,眉毛是修剪过的上挑眉,挺鼻,精巧的嘴,再加上尚好的身材,她还有一头不用染,就很黄的头发,很美。有一点不足的是,有了皱纹,她毕竟四十多了,年龄在那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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