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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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妈,沉住气,别慌,先救孩子!”

我抱着伊江的小儿子,给他的头上、身上蒙上了被单,准备往楼下跑。什么电视、冰箱、洗衣机呀,统统不管了!生命,比什么都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妈妈开了门,正好有一位邻居家的老阿姨路过,她说:“有几给孩子在楼道砸雷管呢,烟放净了就没事了。”

一场虚惊。

三楼楼道的墙上被雷管崩黑了,有一米多高。

又是一大不安全隐患。

淘气儿的变化应该是从伊望也想玩电脑时起的。伊望是连玩带捣乱,他不会玩,什么都要问淘气儿,淘气儿也想玩,两人为了争夺对电脑的掌握权,打了不少的仗,甚至动用了武力。

我劝淘气儿说:“你就不能让着他吗?”

瑾儿劝伊望说:“你就不能不玩吗?”

我们还是劝不了他们,他们谁也不让谁。

妈妈夹在中间,说:“淘气儿,你是哥哥,让弟弟玩一把,就玩一把,他就不玩了。”

淘气儿让伊望玩了。

伊望爬上了宝座,一副指点乾坤的神气。“玩一把”是个眨眼的数字,伊望的瘾刚勾上来,哪还想下去呀!

“姥姥,他不讲信用!‘一把’多了,他还玩!”淘气儿一色儿的感叹语气。

“伊望啊,”妈妈劝他“听奶奶话,不是说好了吗?该哥哥玩了。”

“我不我不!我就玩!”伊望噼里啪啦地敲键盘,两条腿横登乱踹,把电脑桌上的抽屉踢坏了,鼠标也扔到了地上。

妈妈见说不了他,就来说淘气儿“你就再让他玩一会儿,他玩够了就不玩了。”

“我不玩了!”淘气儿发起了牛脾气“我走!我走行了吧!”

淘气儿真走了,真不在家玩了。他在外面的时间渐长了,到了以后,就变成了固定的时间,放了学,扔随梦包就走,晚上八点多才回来,常常是我们都回来了,他还没回来。

伊江问我:“淘气儿晚上干啥去了?咋那么晚才回来?”

淘气儿回来时,我审问着他:“你每天晚上都干啥去了?你早点回来不行吗?”

“玩儿。”

“玩啥?”

“聊天呗。”

“聊啥?”

“我也忘了。”

聊的内容,我试了几次,也没问出来。他将来应在保密局工作,守口如瓶。

夏天,我们工作的时间长,下了班,已经十点多钟了,一天十五个多小时的工作时间,我真的很累。星期六那天,我到了家,淘气儿却不在。他上哪儿去了呢?他为什么不回来?我出去找找他?可我无力走了,等他吧。我躺在床上,倦意袭来,我睡了过去。十一点多醒来一次,十二点、一点、三点、四点我醒了无数次,每次在梦中,梦的都是不同的场景,每个场景中都有淘气儿,梦见他在别的孩子家中玩,梦见我在路上邂逅了他,梦见每次醒来,伸手一摸,我身边的床都是空的。淘气儿在哪儿?淘气儿去哪了?他为什么不告诉家里人一声?淘气儿,淘气儿,淘气儿

白天,我浑浑沉沉地上了一天的班。晚上回家时,淘气儿在家,正睡得很香。

我问妈妈:“他啥时回来的?”

“下午三点多,进了门,倒头就睡,到现在还没醒,是玩啥玩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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