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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子对唱时,我趁我娘没注意偷偷上树摘的,有些酸,您咬一个,醒醒困。”
“这法儿不错,怀禾郎那会子我就爱吃酸,老话说酸姑娘甜儿子,大家都以为怀的是个姑娘呢。”曾氏边说边接过杏子,眉一蹙:“这禾郎呀,也不知到燕京没有。他走的那一日我做了个梦,梦里尹家娶了一个花柔玉软的媳妇,身上穿的绫罗我都不认识,美得跟画上走下来的一般。站在我跟前边说话边抹泪,声音小的呀,我使劲凑过去都听不清说的是啥。看见她不知怎地我就心烦,活似厌了她许久,心口一揪,突然就醒了。”
曾氏沉浸在讲述里,没注意膝盖上的人身子颤了颤。
“淳娘啊,老话说梦都是反着来的,先我还不信,哈,这回我是不信也信了。”曾氏拍拍胸口作出心有余惊的样子逗沐淳。
“孩子,你是不是冷啊?”曾氏把布帘子遮了遮挡住外面只进来的山风。“冷就加衣裳,死抱着母亲的腿就能暖和不成?”
沐淳勉强挤出笑,接过披风搭在肩上,用力裹紧。曾伯娘方才把她拉进了沐春儿的回忆里,可惜回忆中并没有关于尹子禾前世娘子的丝毫信息,而是沐春儿在雨夜里独坐窗前抚摸木蜻蜓的情景,那是一副泣血的阴暗画卷,只消一瞬,就逼得人迫不及待地逃离。
此刻她想的是,如果骤然失去了禾郎的呵护和爱恋,她会怎样;如果他的一腔浓情都付于别人,她又该怎么办……
答案很残酷,她会难过,会心痛,她会难以承受。这种滞闷的感觉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极不好受,原本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潇洒的。
人最难了解的,果然是自己。
五月六月童家老二老三的大婚沐家和尹家就没去凑热闹了,上次拉的一车贺礼是三份,躲个懒一趟解决。好在童二童三都是通透人,理解他们。
萧启明这几日天天着人守在沐家装潢的布铺外,可恨被一张大黑布全全挡住,黑布内叮叮咚咚,木工石匠进进出出愈发惹人好奇。别说碧水,就是放眼大康也没见过这么玩的,还没开业就引来许多过往行人驻足。
“离优惠大酬宾还有七日。”有人指着红布上的字说道。
“昨天我路过是八日,这布幡上的字儿是天天换的吗?”
“就你傻,明显是只用换一个字就行了嘛。”
“整得神秘兮兮的,不知沐家这回要搞什么。”
顾伯勋在抬头掂脚装花蓝,门框左右各四个,红红黄黄的看着既雅至又喜庆。“小心小心,这木头人要轻放,胳膊腿儿都是活的呢,坏了咋给它们穿衣裳。”
小工笑:“小心着哩,知道这是你和东家的大宝贝。”
七日后,吊足了胃口的沐家布行媚栖阁门前点起炮仗:开业了!凡进店的客人每个都能拿一份小礼物——各种颜色的方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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