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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为觉得时机未到。
有些牌,握在手里比打出去效果更好。打的时候不对,效果也会有折扣。当颜肃之称帝的时候,他这个亲舅舅、前朝太尉、旧族耆老再第一个响应,那是多么给外甥撑门面的一件事情啊。
所以接到楚氏的信的时候,楚丰一点也没觉得为难:他就没想拖着益州去投颜肃之。那一家都不是吃素的,他何必巴巴的去费这么个心?弄出误会来,那就不好了。臣子势力太强,在虞氏的时候没问题,楚丰终虞氏一朝在雍州经营出了一个半独立的王国——楚丰不大瞧不上那家土鳖的智商。但是妹妹的智商和外甥的病情,他是很明白的,跟这样的老板较劲,岂不是找死?
现在双方达成了共识,楚丰还是蛮开心的,胡须都比以往亮了好几度。正准备给长子提点两句,也是安抚一下长子。太乙真人对俩儿子之间的暗潮涌动早有察觉,长子的想法不能说不对,次子想做事也是情理之中。归根结底,还是长子没有安全感,他认为需要对长子进行安抚。
不曾想才开了一个头,就听楚攸跟他汇报,道是已经跟益州接触了。楚丰头一回这么傻眼:“你再说一遍?!”
这就气上了。
楚攸还认为自己想得有理:“昂州那里,良莠不齐,鱼龙混杂,有贤者亦有小人,却都早早追随。虽然终是要到他那处去,也不能让人小瞧了咱们。”
“不上不下,你想要做甚?”万万没想到啊,我的儿子怎么会这么蠢?!楚丰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把楚攸吓了一大跳,忙给老爹顺气。看到楚丰被气着了,他也慌了:“阿爹,阿爹您这是怎么了?”
楚丰只得把道理给儿子掰开了、揉碎了讲,楚攸倒是听明白了,心下却颇不自在,以为父亲过于小心,自己想的也没有错。不过看在楚丰面上,不好明着反驳,只说:“我已示意彼来求婚,如之奈何?”总不成要反悔吧?
楚攸还是颇为自矜的,自以如果颜家不是嗣子求婚,还是竞争不过楚家的。益州刺史夫妇亦是旧族,应该会主动与自己联系。
楚丰一听,一把将楚攸挣开:“蠢物!他在那里收权,你在这里夺地,不是找死么?”
楚攸唯唯,然而事情已经做下,楚丰不得不再写信给妹妹,让楚氏代为转圜。及接到颜神佑产子的消息,又命妻子好生准备厚礼,作个台阶。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了结了,父子兄弟之间有些嫌隙也一床被掩了。岂料益州刺史夫人处来信,道是颜家已主动求亲,刺史应下了,对楚家十分抱歉。惹得楚攸大怒:“无赖子恁般作弄人!求亲也是他,反悔也是他!”又说颜家太不要脸,居然主动拉下面子跟这样的无赖求亲。
被楚丰听到他骂颜肃之,恨得要拖他过来施家法。一时之间,也是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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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刺史也被夫人念叨得两耳发麻。
益州刺史也与楚家一般,并无争雄天下之心。初时想的是割据一地,做个土皇帝。乐得奉一个共主,但是这个共主顶好不要插手益州事务太多。随着时间的推移,见几方兵戈连兴,晓得都不是好惹的主儿。
只恨济阳王太不争气,获胜的几率太低——以虞家的风格,倒是有可能容忍。有心与济阳王联合而攻楚,惊觉楚丰外甥也在自己的旁边,最后谁被夹击还不一定。得,那就站颜肃之这一边儿得了,益州方面也想在归顺之时少出点力、多捞点好处。
如此共识之下,其余的主张都被排斥了,就剩下解昂派与夫人派在刺史耳边天天念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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