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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着那人的吻,他们深深地、狂热地、不顾一切地吻着;那人趁势钻进被窝,粗砾的手掌摸进他的内裤,轻轻拢住他清晨勃发的男根,一把一把地搓揉着,逗弄着,疼爱着,逼得他喘息连连,瘫软在那人宽厚的怀抱里……

“梓瀚……放手……”碧海推拒着死死压住他的沉重身体,双腿乱蹬,奋力躲闪开那人顶在他胯下的硬热,低吼,“你他妈先老实交待完问题再发情!”

“交待完问题你还要我?”蒋梓瀚放开碧海已经快要爆炸的阴茎,啃噬着他精瘦的锁骨,暗黑的眼看向别处……

他竟敢怀疑他不要他!碧海的心被男人这句下意识的反问刺得生疼,却蓦地发现那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某种悲哀而疑惑的气息,他不得不压抑住自己的愤懑情绪,低骂,“傻瓜,我碧大律师什么时候抛弃过嫌犯?”

蒋梓瀚不舍地爬下炕,俯身又在碧海唇上索要一吻,这才弯腰从地下拿起一件物事,展示给碧海看……

“啊——你——你——”碧海蹭地钻出被窝,光着膀子,只穿一条三角裤,站在炕沿又蹦又跳,丰厚的唇大大裂开,灿烂笑容好像穿透乌云的阳光……

眼前是一只崭新的燕子风筝!墨黑翅膀,雪白肚皮,两只尾巴像剪刀一样大大张开。最令人拍案叫绝的是,小燕子的鸟喙上居然衔着一只小蜻蜓!那小蜻蜓也由藤条编成,尺寸很袖珍,乖巧地被燕子含在嘴里,惹人怜爱……

兴奋的劲头一过,碧海立刻发现蒋梓瀚的姿势不太自然,他总是刻意把手背在后面……

还藏着别的好东西?

碧海心思飞转,忽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过那人的双手——

平日保养得很好的宽厚手掌,被割出无数道血痕,手心手背,密密麻麻,布满了比指纹更细密的伤口,有的凝固了,有的仍在往外渗血,稍一碰触,男人便痛得一缩……

“怎么回事?”碧海笑不出来了,看到那人伤痕累累的手,他的心骤然紧缩成一团,颤抖着,哭嚎着,刺痛着,恨不得把自己的双手剁下来换给他才好……

蒋梓瀚无所谓地抽回手,把那只小燕子转过来,指着背面用作风筝骨架的藤条说,“昨天晚上,我去山坡上割藤条。这种枯藤又轻又有韧性,很适合做风筝;但它长着锋利的倒刺,轻轻一碰就被划出一条血口子。我编风筝的时候把倒刺全都拔掉了,你可以放心玩……”

“去他妈的放心玩!你这样怎么叫我放心?”碧海又痛又气,嘶吼着打断蒋梓瀚的话,黑亮的眼底闪过犀利的光,“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为什么要故意虐待你自己?别找借口说你家里没手套!也别说你是因为昨晚离开我而愧疚,才在自己手上画蜘蛛网!”

碧海的逼供风格向来是单刀直入,不留余地,往往一句话就能让人原形毕露。作为出色的刑辩律师,一眼看破谎言,找出嫌疑人说谎的真正动机是他碧海的看家本领。蒋梓瀚是他所见过的最狡猾,最擅于避实就虚、最爱信口雌黄的家伙,他这辈子注定要跟他做最艰难的博弈……

蒋梓瀚低着头,不吭声,翻来覆去看着自己被荆棘割破的手,暗黑的瞳孔越来越深晦……

沉默良久,蒋梓瀚沙哑着嗓子说,“你穿好衣服,我在院子里等着。”

碧海胡乱套上衬衫仔裤,边拉裤链,边走出窑洞……

蒋梓瀚家朝南并排三间住人的窑洞,靠东那间蒋父蒋母住;碧海两次回来都住在靠西这间;居中的窑洞锁着,门窗上挂着厚厚的帘子,碧海扒在窗户上往里看了几次,什么也没看到……

此刻,蒋梓瀚正站在居中的那间窑洞外面,把钥匙插进锁孔。那铁锁陈年未启过,似乎已经生锈,男人费力地拧开锁,回头看一眼碧海,示意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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