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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呢?
“阿姨,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我喘不过起来,旁边都黑了,没有人,有好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在旁边飘,我怎么跑也跑不出去,我大声喊,别人又听不见了,这回连写救命的地方都没有……”
寇桐妈一愣,想起寇桐和她说过,小女孩对别人的想法特别敏感,有时候做梦会梦到一些特别的事,她“嘘”了一声,打算一会去问问寇桐,小心地擦干净曼曼的眼泪:“别哭,别哭了啊。”
等她好不容易哄好了曼曼,已经是十分钟以后的事了。
看着小孩慢慢平静下来,寇桐妈这才轻轻地起来,敲了敲寇桐的门:“桐桐,我跟你说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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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四章深渊序幕...
绝望是什么?
曼曼还太小,不能理解,她只会哭着说“妈妈不要我了”。
如果拿这话去问姚硕,他一定会异常讽刺地露出一个笑容,然后说些问候别人智商情商一切商的刻薄话,再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到阳台上抽一根烟,看着窗外的行人、孩子,孤独地体会着自己的心情。
绝望就是——看不到希望。
生命在一天一天消磨,苍老在蚕食鲸吞着他所有的骄傲。他感觉生活越来越强势,而自己越来越萎缩,有时候午夜梦回惊坐而起,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失去了一些盔甲和力量的虫子,柔软得被人一捏就死了。
世界上充满了惶恐不安,然而他已经不再有无畏的力量。大树每增长一圈年轮,就会往外扩张一层,而人的年轮长在每一条血管上,每一根头发丝上,每增加一圈,未来就狭窄无味一点。
然而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一个女作家说:你年轻么?不要紧,过两年就老了。
从这个角度来看,生命本身就是一种绝望而无可奈何的过程,被迫出生,艰难地长大,一点一点地强壮起来,逼着世界承认这里有你的一席之地,就以为自己胜利了,然而当你得到它的时候,也再慢慢失去,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玩笑。
如果问何晓智,他会抽象得告诉你,当占领他身体的那个“恶魔”离开的时候,每时每刻都是天堂,而当他想起,那个恶魔还会回来,并从不曾远离他,平静只是如同罅隙一般的存在时,就是绝望了。
世界上最无解的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是我”,为什么痛苦的人是我,为什么他们每一个人都看起来那么的快乐?
抑郁症患者就像是活在狗的视角里,整个世界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怎么也逃不出去,连一根救命稻草也抓不住,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解释,无法用理智战胜,无法用自我控制的痛苦,想从高楼上跳下去,想结束这种生命。
这一宿,除了还醒着的,每个人都像是被某种脑电波连线影响了一样,城市上空似乎笼罩着一层阴云。
黄瑾琛有一点风吹草动的时候就醒了过来,他多年训练,心智极为坚定,一抬头就发现寇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正皱着眉站在窗边。
“怎么?”黄瑾琛问。
“不知道,”寇桐掀开窗帘,却没有月光透进来,“什么情况……总感觉有什么失控了。”
就在这时候,寇桐妈敲了门,把曼曼做的梦说了一遍,等她走了,寇桐才坐回到床头:“老姚开着灯,何晓智的房间里有声音。他们都被影响了……不知道是秦琴那边出了什么幺蛾子。”
“你呢?”黄瑾琛只关心这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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