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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那个绝无仅有的目标,张蕴兮置道德于脚底,视荣辱为无物,甚至不惜对自己痛下毒手,也就是说,为了得到并守住师烨裳,张蕴兮甘愿脱皮换血,更别说抛弃人格尊严。这就太可怕了。远比“献出生命”之类的陈词滥调更难达到。如此,她在生命最后时刻所作所为完全不足为奇。因为她的原则,与那些时常练手,以保证在车祸一瞬下意识地往左打方向的父母如出一辙。“如果必须是噩耗,让yeesun迟一秒知道,多开心一秒”最重要,比她的夙愿重要得多得多,于是在那样做的时候,她连犹豫都不用的,一定做得流水自然。

临死还要用自己十年心愿换爱人几秒开心——汪顾知道,在今后的岁月里,她要与这样一个人竞赛。赛果没有改变,但绝非像之前想的那样,是因为张蕴兮死了她才永远争不过她。她根本是输在了爱的程度和态度上。多讽刺。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勉强撑起礼貌口吻结束了谈话,汪顾脱力地撂下话筒,抱着脑袋在办公桌上一趴就是半小时。

她想哭,却没有眼泪。她没兴趣追究她与师烨裳之间谁更委屈,她只知道这样的死循环若是再不能解开,她们当中迟早有一个会退却——认识到问题的根本,往往不是解决问题的开始,而是绝望的开始。她有可能做到像张蕴兮那样,或者说,像师烨裳习惯的那样去爱师烨裳吗?

汪顾把头藏在双臂环出的港湾里,闷闷地笑了起来。

时至三点,她托秘书去买眼膜,半小时后,她又捏着文件袋下了楼。

“小七,能不能带我去找你爷爷?”汪顾站在公关部门外给张慎绮打电话——她要拜访张鹏山,可是不认得路。

张慎绮在本职岗位上忙得焦头烂额,条件反射地颇想让司机过来接人作数,后一想汪顾这还是头回主动探访老宅呢,便急忙向领导请了假,颠儿颠儿地跟着汪顾上车,行程中不忘通知家里做好接待准备。“诶,你今天怎么想起去找爷爷了?”

汪顾扯出个笑影儿,若无其事地拍拍方向盘,“讨教些问题。”

“你不是一向都跟师烨裳那ji——算了,不提她了,爷爷说,要有素质。不然显得像那些哈韩脑残可就嫁不出去了。”张慎绮郁闷地瘪嘴,身体缩在桶形椅背间,像只被困住的小鸟。

可谁说不是呢?

娶个脑残还不如娶个充气娃娃,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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