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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顾扯住师烨裳腰肋上的布料,小受气地摇了摇,“不了。再多情绪也不如能力。解决不了的问题再怎么发泄仍然解决不了,能解决的,就努力去解决,不要花时间在表达和发泄上。”汪顾把嘴俯到师烨裳耳边,揪在师烨裳腰侧的手簌然摊开,覆盖在师烨裳的肋上,温暖,坚韧,一动不动,“谢谢你教会我这些。”说着,她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又粉又紫的滚圆玩意儿,塞进师烨裳手里,“给你,捏着玩儿吧。虽然是婴儿玩具,但很小,别人看不见的。”

师烨裳低头抬手,就见一只穿着粉色女仆装的米妮手举奶瓶躺在手心,她无意识地捏捏,叽!生生吓一跳,赶紧收进裤兜里。“你可以不用谢我,但我耐心有限,没有下次。”悻悻地把目光调回前方,华端竹已经转身走回。师烨裳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与宴会那会儿不同,华端竹不知什么时候换了身纯白丝绸底子的立领小西服。凭她师烨裳火眼金睛都辨不出牌子,但看得出一定是量体裁衣,且工料皆为上上。解开两颗扣子的领口里露出了另一种纯色,妖而不俗的整片桃红染得很正,饱和度很高,效果比裱花竟还好,两种布料接缝处轧了密密实实的金线,恰如其分地衬托着华端竹清丽隽秀的五官,熨帖衣料缚在她窄薄细腰上,不知怎么的就显出了一股子勾魂劲儿,却又不是咪宝那种因摇曳而起的妖娆,而是...师烨裳反过手去轻轻捶了捶后腰,丝毫不觉自己猥琐地客观总结到:只有少女与处女的交集才能产生的禁欲美。

汪顾献出右手-狗腿地去替师烨裳捶腰。华端竹满面歉意地走过来,目光不着痕迹,划过她两之间缝隙,看见也装看不见,挂起免战牌一样的谦逊笑容,颔首道:“师小姐汪小姐,实在失礼,郝君裔的伤刚好,医生千叮万嘱一定不能让她受累,所以...”

都是被迫无奈极其迅速的成长过程,师烨裳用了八年,华端竹只用了两年,但,再怎么样,师烨裳也是在这种蠢蠢欲动又迫不得已的虚以委蛇中洗尽生涩,她又怎么会看不出华端竹的伪装。华端竹含下嘴边的话,并不是真的那么难为情,不过换一种方式表达歉意而已。

师烨裳难得回收涣散目光,凝在华端竹光洁的额头上。许多人的许多年前重重叠叠闪现,宛如电影结束后没人关注的花絮。一幕又一幕,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却百转回肠。

到底有多少人,她记不清了,可她还清晰记得某一年的林森柏,拉着她袖子硬要她教她如何淡定。那句“哎呀,我是攻君!攻君就要淡定!你快点教我,我不淡定丢的可是你的脸!”再看现在两面三刀,连亲生父亲都能狠心拿掉仍不动声色的林森柏...

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呢?从初时挠头搔耳的局促,到后来扬手乾坤的沉着,中间总要路过一个曾经的林森柏,现在的华端竹。她们都是浓缩了的成长,是一本从“人之初性本善”开始,仅用一千四百一十六个字便彻底清算人性的启蒙书。华端竹尤其。

她像只肮脏的蝌蚪,从淤泥里钻出来,还没进化为青蛙就一跃而上常人无法企及的高枝成了天鹅,更加逆天的是这种际遇竟然没让她衍生出虚荣。艾玛,这得伤了多少自诩正常的人心。明明都是变啊!怎么她就要突、突、突,突变,不能循规蹈矩地变啊?!

可华端竹偏就这么变了,和林森柏、师烨裳、郝君裔一样,她也没有如人所愿地从“level虚荣”考起,而是直接干到“level虚伪”这个社会人必须考过的level上。

“没有关系,客套也可以免了。”师烨裳抬手看表,如果不出差错,手术应该快要开始了,这些太刺激的事还是不要当着汪妈妈的面聊比较好,“长话短说吧,放郝君裔一个人在屋里,你肯定也不放心。”插在裤兜里的右手不敢捏米妮的身子,只好闲闲揉搓那个毛茸茸的小奶瓶。

她那头倒是说者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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