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都已经这样委曲求全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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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他,韩天奕就怒气冲冲地开骂。

“唐典,你凭什么把峥哥藏在这里?!你根本没有资格这样做!”

唐典低下头,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带着些许得意炫耀之意笑道。

“就凭他是自愿跟着我住过来的,怎么样,这个回答你还满意吗?”

韩天奕顿时脸色一白,脸上满是错愕与难以置信。

他连连摇头,“不可能!他不可能接受你的!你肯定是在骗我!”

不等唐典再说什么,景容峥的声音响起。

“唐典,你不用和他说,我的事我自己可以解决。”

他见两人一直站在门口不动,唐典将人完全挡住了,只当对方想帮他应付。

好意他心领,但他并不想躲在别人身后。

听到景容峥明确表态,唐典也不好再多说。

他转身进来。

韩天奕也迫不及待地跟了进来。

从两人的相处以及对话中,他已明白过来,唐典纯粹是在诳他。

他还是忍不住向景容峥求证,想要得到一个亲口回答。

“峥哥,你和唐……”

“吃过了吗?”景容峥打断他。

“吃过了那就先等我们吃完再说。”

韩天奕这才注意到桌上的饭菜。

闻着熟悉的饭菜香,他一眼就看出来,这就是景容峥做的。

他的脸色忍不住一变,“你居然给他……”

“你现在再多说一句,我就报警说你私闯民宅。”景容峥再次打断他。

他的语气很平静,声音也不大,听着几乎不像是威胁。

却让韩天奕心中一沉。

说这话时,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他。

这种冷漠的态度,让他不禁怀疑,如果他真的再多说一句。

这人可能真的会对他做出这样残酷的事来。

他只好委屈地闭上嘴,站在旁边不敢再出声。

唐典有些讶然地看着这一幕。

不仅是因为景容峥这种冷静的表现,更因为他对韩天奕的态度。

没想到景容峥还有这样强硬一面,也难怪韩天奕只能在床上被他压得死死。

他也坐下来吃饭。

至于招呼韩天奕一起吃这种事,别说景容峥没说。

就算对方说了,他也会尽可能地阻止。

他自己都不够吃呢,可没善心再分一个无耻的人。

景容峥并没有让韩天奕等太久。

他将碗里不多的饭吃完后,擦了擦嘴,问唐典。

“介意我在这里和他说吗?”

唐典笑道:“在哪里都一样,就算你关上门躲起来和他说,我也要去围观。”

景容峥习惯了他这种不正经态度。

韩天奕却被他这种理直气壮的态度给激起怒意,“我们之间的事你凭……”

“你来这里是为了和他吵?”景容峥冷声打断他。

韩天奕只好瘪瘪嘴,瞪了唐典一眼,不甘心地憋回去。

景容峥把旁边的椅子拖出来,示意他坐下。

“韩天奕,我们现在来说清楚。”

韩天奕看得心中一喜,峥哥心里肯定是还有他的,所以才会不忍心让他一直站着。

他喜滋滋地刚一坐下,就听见一句让他心情瞬间沉到谷底的话。

“我想要和你分手,你要我怎么做,你才同意?”

“我不……”

“你之前说过,你借我的那十万,我只还十万不算还清。”

景容峥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再还你十万,能不能还清这笔债,让我们好聚好散?”

只要这人同意这个办法了清,他就算拿不出来,哪怕去贷款借也要借来。

韩天奕连忙摇头,“我不要你还钱,我也不要和你散,我只要你继续和我在一起!”

景容峥叹了口气,“可是我们已经不适合在一起。”

“你很潮流,像我这样古板无趣的人,完全跟不上你的思想。”

“两年下来,我已经看清你,你也该看清我了。”

韩天奕急切地说:“我当然看清楚了你,但我还喜欢你啊!”

景容峥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喜欢我什么?”

“喜欢我总是忘记和你在一起的关键日子、愤怒时可能对你家暴,以及床上硬不起来无法满足你?”

“我就是这样一个总在发脾气的窝囊废,又古板又不懂情趣,根本不值得你喜欢。”

韩天奕忍不住说:“你自己都知道这些毛病,你可以改啊。”

“我改不了。”景容峥叹息一声,“你总该听说过一句话。”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韩天奕想了想,道:“你不想改的话,我也可以忍受你这些毛病,床上的话……”

他一咬牙,“我可以为了你当1的!”

以这人的模样,临时当个1他也不亏。

等他把这人上硬了,按照这人的性格,不出几次肯定就会再反攻回来的。

到时候他照样能躺着享受。

这话景容峥下意识地皱眉,他直接摇头。

“你不用勉强自己,也不要为难我。”

“我们之间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听着他这冷漠绝情的话,韩天奕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狠心对自己。

他的泪水在眼睛中打转,咬着下唇道:“我都已经这样委曲求全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啊?!”

听到这倒打一耙的屁话,唐典连忙放下筷子,紧张地严阵以待。

生怕景容峥又被刺激得失控发疯。

景容峥却很平静。

“我没有要求也不需要你委曲求全。”

“你要怎么做都与我无关,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

“现在是我在问你,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分手不再纠缠我。”

韩天奕彻底崩溃了,泪水汹涌而出,哭着叫道。

“我不分!绝不分!景容峥,你别想和我分手!我死也不会和你分手!”

不等景容峥说什么,他起身抹着眼泪跑了。

唐典凑过来,迟疑着问道:“你不追上去吗?万一他想不开做出什么……”

“不追。”景容峥语气漠然,“他只是想逼我妥协。”

“只要我稍有妥协,他就不会死心。”

“就算他真做出什么事来,我也没有能力为他的性命负责。”

说这话时,他的神色依然冷静,冷静到近乎冷酷。

完全看不出在说一个刚分手的男朋友,更像在说一个事不关己的陌生人。

不带丝毫情谊。

唐典看得一怔。

这人昨天还如同火山爆发一样疯狂,今天的他,却能冷静到像冰封的寒湖。

一热一冷,判若两人。

这种反差极大的截然不同表现,到底是因为正在逐渐好转?

还是病情变得更严重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极致矛盾的姿态,让他无比好奇。

这人在床上会是什么模样?

热情狂野似火?

寡淡得像个性冷淡?

也更让他蠢蠢欲动。

如果把人压在床上时,又会是什么模样?

“你吃完了吗?”

“唐典?唐典……”

直到景容峥叫了他多次,他才从想入非非中回过神来。

“啊?嗯,你刚才说什么?”

景容峥无奈地重复,“我说你吃完了吗?”

“你在想什么这么入迷,叫你半天都没反应。”

唐典面不改色道:“哦,吃完了。”

“刚才突然醍醐灌顶,想通了一个程序的算法要怎么优化了。”

景容峥听得心生敬意,有些羡慕地称赞他。

“时刻不忘思考,这么努力自律,难怪你待家里自由工作也能混得这么好。”

哪怕唐典有再厚的脸皮,此时也不禁有些心虚,他扯开话题。

“你问我吃完没,是打算请问我评价一下味道吗?”

景容峥道:“不需要评价,我看你全都吃了,就知道是可以入口的。”

“现在该讨论一下洗碗刷锅的事。”

“菜是你买的,但做是我做的,也算是扯平了。”

“现在有一个公平简单的方法,可以决定我们应该谁来刷锅洗碗。”

唐典虽然不介意去洗,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什么公平简单的方法?”

景容峥道:“我们来猜拳,三局两胜,赢了的人去洗。”

唐典:“……”

他摇摇头,忍不住笑了起来,“野山珍,你是三岁小孩吗,这么幼稚。”

“看来我要收回之前对你古板的评价了。”

景容峥不服气,“哪里幼稚了?这个方法难道不公平简单吗?”

“你说幼稚,那你想一个公平的方法出来。”

唐典打了个响指。

“这个简单,随便写个转盘小程序,把你和我的名字分两个区域,各占五十几率,随机到谁谁就去。”

景容峥直接表示怀疑。

“我不信你,谁知道你写的程序是不是真随机。”

“说不定转上一百次都是我洗后,才能保底一次是你洗。”

唐典乐不可支地收拾起碗筷。

“也对,没准我会写成转上一百零一次都是你洗呢。”

“等你向我哭诉运气太差了,我再大发慈悲地好心帮你洗一次。”

“到时候你就会感激涕零地对我以身相许了。”

景容峥毫不客气地怼他,“行啊,只要你不怕我先发疯拿锅砸死你。”

看到唐典拿着碗筷进去厨房,他补充了一句。

“这次你洗,下次我洗补回来。”

对方愿意退一步,他也不可能白占便宜。

洗完碗后,唐典就又钻书房敲键盘去了。

景容峥吃过治脚的药丸后,便准备午休。

脚都不能动了,他多躺躺促进恢复有问题吗?

所以这绝对不是懒,而是休养身体。

但他的好心情没能维持多久。

一个打过来的电话,瞬间让他难以再轻松。

看着屏幕上的“景文超”三个打字,景容峥不由得皱眉。

是对他请了一周的假不满?

还是为了之前工作上的哪个环节的纰漏来质问?

又或者是想起了他之前说过的要辞职的问题?

景容峥想不出。

他只能确定,肯定不是所谓的来自父亲的关爱。

深吸一口气,他才接通这个让他抵触的电话。

“小峥,我听说你因为脚伤请了一周的病假。”

“没错。”

“伤得严不严重,怎么都不告诉爸爸呢?”

“不严重。”

“会不会影响日常起居,需不需要爸爸让人过去照顾你?”

“不需要。”

在他干巴巴的回答下,努力维持慈父形象的景文超似乎也没话可说了。

景容峥问道:“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对了,是有件好事要告诉你。”

景容峥听得心中咯噔一下,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

他根本不认为对方认为的好事,对他会是好事。

但他也不可能直接挂断,还是得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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