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整编县大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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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正在和三十六名积极分子开会学习。

几个月来,她不分白天黑夜,组织庄子里的群众学习,活动,挑选出三十名男的,六名女的积极分子,进行专门培训,大家对参加培训活动非常积极认真,无论文化知识和政策水平,工作能力都有很大提高,具备了基本的阅读书写能力和加减乘除运算,了解了当前国际国内形势,抗日战争情况,共产党的纲领宗旨,党员的要求,八路军的政策,如何组织群众,实行土地政策,进行减租减息,互助生产等等。

由于缺乏书籍资料,李梅都是凭着自己的学习和经验,晚上写培训稿,白天讲解学习。她写的稿子已用线绳装订了十本,供积极分子阅读抄录。积极分子们都把她的稿子全抄了一遍,随时学习。

突然赵大队长进来,给李梅敬礼报告说:“李书记,皇协军撤了。”

李梅一愣,皱着眉,问:“为什么?”

赵大队长说:“情况不明。”

李梅说:“立刻派侦察员去侦察。”

赵大队长说:“已经派了三路侦察员去侦察。”

李梅没再言语,可神情还是愣着,好一会没反应过来,自言自语道:“看来臭小子没什么事。肯定又做什么事了。”

到晚上时,侦察员陆续返回,侦察两边镇子的先回来,两边炮楼各住了皇协军一个连,其它没什么变化。另一路是沿着别动队出走的线路去侦察,半路遇到苏阳派出的侦察员,回来时快晚上十点了,李梅还没睡,赵大队长带着侦察员来报告,说:“李书记好消息,警卫员同志派侦察员回来了。”

“是吗?”李梅高兴的立刻站起来,认出是别动队的战士。战士给她敬礼,她伸出手等着战士敬完礼,和战士握了手,说:“快坐下说说情况。”

“报告李书记!”别动队战士没往下坐,又立正,说:“警卫员同志派我回来主要是让我给你们说,部队过几天就回来,需要准备三百人的住宿。”

“三百人?”李梅反问:“你们现在有三百人?”

别动队战士说:“有五百人。”

“五百人?”李梅惊讶又不解的问:“那为什么只准备三百人”

别动队战士说:“我不知道,警卫员同志就这么交代的。”

李梅也不再质问,又问:“你们五百人是怎么来的?”

别动队战士说:“我们直接到了黄家屯镇齐家川村住下,接着就征兵,征了五百人。”

李梅疑虑的问:“就光有五百人,都有枪吗?”

别动队战士自豪的说:“当然有了,我们把大营口鬼子的物资中转站打了,枪、炮、手雷、子弹拿都拿不了,警卫员同志就让拿不走的全部给炸了,还有好多好东西,拿不了,都烧了。”

李梅和赵志刚相视一眼,都愣在当地,不敢相信,又无法质疑。特别是赵志刚,几个月来,他特别努力学习,觉得自己进步很大,充满信心,有大干一场的决心,可被这个消息打击的一丝不剩。苏阳带着别动队走时他满心的担忧,外面强敌四伏,二十个人,无着无落的,生存都难,苏阳却能如鱼得水,短短两个来月,拉起满装五百人的队伍,还把鬼子的物资中转站打了。

物资中转站不是一般的地方,肯定有重兵把守。这些他是绝对办不到的,两人的这差距何止是大啊!此时他内心深处一点自傲都没了,却升起了自责,开始由衷的佩服苏阳,同时成长进步的渴望更加强烈,步伐要更大更激烈。

李梅已不止一次体验苏阳的本事,这次更把她惊艳到了。她愣怔了好一会,短短半年不到,部队就发展到五百多人,一个营啊!而且都有了装备,具备了战斗力。下一步应该拔掉洋河镇和张店子镇的炮楼,打开阳城县委的工作局面,层层推进,争取年底覆盖全县。现在干部储备不足,特别是党员,现在在她们这个工作圈里,就她和赵志刚,柳世斌是党员,苏阳都不是。吸收党员一定要加快步伐,要尽快与地委联系,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她的思绪一缕缕的延伸飞扬,搅动着心里如春意般的萌动,那样暖暖的,生机勃勃。

当时李梅叫来柳世斌,商量落实部队的住所工作。

苏阳不知道鬼子判断错误,没有进行周密的侦察甄别,就相当然的认为袭击物资周转站的是八路军省军区一团。其实在鬼子搜集的信息认知里,就近也只有省军区一团有这个能力,所以才产生相当然的判断,没有直接追击他们,他所预想的连续作战的局面并没有出现。他还有些疑惑不解,直到侦察员回来报告,鬼子直接穿过罗家湾,向北去了。他不由暗戳戳的笑了。

在齐家川时,他就知道了省军区一团在肖家镇驻扎。和省军区一团没有隶属关系,也没有建立联系。打大营口时他有过考虑,但他不想和省军区一团合伙。如果合伙,打大营口的主动权肯定在省军区一团。他们都是新兵不说,才几十条枪,职务又比人家低很多,别说指挥人家,能不能参加指挥都是问题。所以,合伙的话,打成打不成还要另说,打法也由不得他做主,结果难料。

当然,省军区一团也不是软柿子,更不会是聋子瞎子,鬼子去攻击他们,他们应该自有对策。苏阳也没有合伙省军区一团吃掉这伙鬼子的胃口。所以他没犹豫,带着队伍往南向柳寨子庄进发,快晌午时得到围困柳寨子庄的皇协军已经撤走的报告。他预想打了大营口物资中转站,皇协军就会撤走,会配合鬼子围剿他们。果然皇协军走了,但不是围剿他们,而是奔省军区一团去了。直到晌午,离柳寨子庄三十里地时,部队停下吃饭休整,战士们吃了干粮,又困又乏,在土坡上倒下就睡了。

后晌四点,派往洋河镇和张店子镇的侦察员陆续返回。李梅都想到下一步重要的是拔掉洋河镇和张店子镇的炮楼,苏阳更明白这两颗钉子不拔除,柳寨子庄就是个死穴。

然而,柳寨子庄的地理位置的军事价值很大,特别是他们这种小股部队,正在成长壮大,处在危机四伏的环境,是一个保存部队的理想之地。所以,要尽快打通柳寨子庄与外界的联系和安全通道,保证县委开展工作,他早已布置对炮楼的侦察。

根据侦察,洋河镇和张店子镇各驻守一个连的皇协军,由于炮楼住不下,同样都是一个排住在乡公所。敌人在炮楼顶设了双岗,增加了探照灯,同时在院里养了两条狼狗,路口的岗哨也由原来的四人增加到六人。再要像上次一样轻松偷袭是不可能了,除非把狼狗无声无息解决掉,怎样解决?没有好办法。敌人的岗哨也不再迷糊了,解决起来也不容易。强攻,用迫击炮打炮楼,一时半会恐打不下来,招来鬼子或皇协军援军。就目前县大队的兵力和作战能力,进行围点打援还有点早,甚至是幼稚,苏阳他们是不敢想的。

苏阳召开作战会议。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一个主意引起了苏阳的注意。皇协军的连长都嫌住炮楼挤,住不下,也不方便,都住在乡公所。如果先用炮轰炮楼,摆出攻打炮楼的架势,住乡公所的皇协军会增援,别动队在半路截杀,俘虏皇协军连长,带别动队战士进炮楼,胁迫炮楼皇协军投降。

起初大家没注意这个主意,苏阳说这个主意很好,大家再回头琢磨,的确这个主意比其它的都更有把握。于是确定了这个作战计划,又讨论了具体细节,苏阳便做了具体安排。还是秦明带队去洋河镇,苏阳带队去张店子镇。

计划是一回事,行动是另一回事,秦明他们所在的山梁与洋河镇所在的位置隔着一条沟,有十多里路,他们只有下山走县城通往洋河镇的县道,虽然不是从柳寨子庄过来的道,但经过同一个检查点,不同的是上次执勤的皇协军都迷瞪去了,又灯光昏暗,这次探照灯直接射向两侧的道路,一片通明,眼神好的看两三里地没问题,三个皇协军还在哨位来回走着,没有要迷瞪或休息的迹象。要想像上一次那样偷袭,这一关就过不了,一旦被发现,几挺机枪扫射,根本无法靠近,更别提拿下炮楼了。

秦明他们离三里地就停下了,还都下到路边隐藏。秦明用望远镜反复观察了几遍,没法突破,他们与苏阳约了行动时间,以免不同时,皇协军相互通信,那就更麻烦了。还有一个多时辰,秦明焦急的思索着,想从眼下寻找突破口,可一次次都否决了,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这个念头一出现,他抬头观察四周,目光落到镇子北的山梁上,从山梁翻回镇子去。黑黢黢的,山梁能不能上去,只有去试了。于是,秦明立刻喊了丁广生召集别动队,交代了他的想法和要求。

丁广生他们领了任务,立刻向山坡跑去。山上没有路,或者说他们走的这里没有路,但山崖并不高,大部分是稍陡一些的斜坡,长满了荆棘,别动队的战士们利用攀援绳顺利的上了山梁,再往下走,有羊肠小路通往镇子。

他们到镇子还是首先要解决检查点的皇协军,哨位有机枪,会对两侧的行动都造成威胁,所以必须占领检查点哨位,再留三个人在检查点穿皇协军衣服,冒充皇协军,以免炮楼的哨兵发现。好在那一侧没有固定的探照灯,只要躲过炮楼巡视的探照灯就行,三个战士猫着腰,在路基下很快接近检查点岗哨,炮楼的探照灯巡视一遍不到一分钟,战士们时而卧倒时而跃起。在离检查点岗哨几十米,猫了有五分钟,把握着探照灯和来回走动的皇协军都背过视线的时机,一跃而起,扑向检查点皇协军,动作迅猛利落,又无声无息,把六个皇协军的脖子划了,把还没死的皇协军都扔进机枪阵地,来不及穿衣服,立刻先戴了皇协军的帽子,等炮楼的探照灯巡视过去,才又迅速穿了皇协军的上衣,来回走动着。

丁广生他们紧盯着三个战士的动作,直到没出意外,才离开去埋伏。

秦明在望远镜里看的清清楚楚,证明别动队已到位,又往后退了一百多米,架好炮,反复校准,一炮轰出,偏了一点,炮弹在炮楼的南侧爆炸,把炮楼啃掉行军锅一样凹进去的一块。

检查点哨位的三名别动队战士感受深刻,“咣!”的一声,撼天震地,他们三人立刻隐藏在阵地里,调整机枪射击方向。炮楼震得一颤,里面接着一片喊叫声,他们相距一百多米,听得清清楚楚,机枪无目的的“哒哒哒!”响了起来。接着第二枚、第三枚炮弹相继落下。

过去有一刻钟,住在乡公所的皇协军有点凌乱的跑步向炮楼增援,快要出镇子,炮楼就在眼前,不到一里路,路边突然窜出二十来人,扑向他们,不等他们反应,就一个个倒下了,转眼二十八个人就剩下两个挎驳壳枪的,连长的驳壳枪刚拔出来就被打掉了,人也被踹趴下了,排长直接被缴了枪摁倒在地。

丁广生厉声问:“谁是连长?”

排长看着死了一地的同伴,吓得抖着,指着另一个说:“他、他是,我、我是排长。”

丁广生又问趴在地上的皇协军连长:“你是连长?”

连长被一个战士揪住领子提了起来,两臂被扭着,个子不高,不超过一米七,却很结实,脸扭向一侧不言语。

丁广生扳过他的脸,又问:“你是皇协军驻洋河镇的连长?叫什么名字?”

皇协军连长又把头扭过去,不言语。

丁广生生气的骂道:“你他妈的当汉奸还当得牛逼起来了。做了俘虏还给老子有什么拽的!”

皇协军连长回骂:“你才是汉奸。”

丁广生骂道:“你他妈当着汉奸还不想认是吗?”

皇协军连长又把头扭过去,不言语,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这还是头倔驴,看来让他配合很难。也难怪,他也知道“汉奸!”的称谓不好,又做着汉奸的营生,只能说他是个职业军人,被时势所裹挟。就单兵来说,他三十来岁,当了十几年兵,经验和本事都是有的,所以当了连长。如果以战争中的对抗来说,别动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可惜苏阳组建和运用别动队,就是用所学的长处,抵消他们的短处,使他们无所适从,无法发挥自己的长处,只好束手就擒。如果有一个相对和平的环境,这样的人多教育教育,再用感情捂一捂,转变为一名好的战士是可能的。但眼下形势瞬间就会变化,都在用命搏杀,他没有觉悟配合,就失去了机会。丁广生又问了一句,他还是那副倔样。丁广生已没了耐心,时间又督促着,扬手划了他的脖子,结束了他的生命,也结束了他的罪恶和一切。本来计划是利用皇协军连长胁迫炮楼里的皇协军投降,这一步走不成了,丁广生决定利用皇协军排长,冲进炮楼,和敌人搏杀。

丁广生命令别动队战士换皇协军的衣服,战士们立刻扒下皇协军的衣服,也不管有没有血,反正黑黢黢的也看不清楚。丁广生边换衣服,边对皇协军排长说:“一会我们冲进炮楼,你要是好好配合,我们就饶你一命,要不配合,耍花招我就随手杀了你。”

皇协军排长立刻点着头说:“配合配合,一定配合!”

丁广生说:“一会喊话让放吊桥,有人问就说连长有事一会过来,让我们先进炮楼防守。明白吗?”

皇协军排长又点着头说:“明白明白。”

换好衣服,丁广生和皇协军排长在前边并排跑着,其他战士紧随其后,大摇大摆的在探照灯光下,往炮楼跑去。到了近前,还没等皇协军排长喊叫,就有人放下了吊桥。一进吊桥,丁广生就低声命令道:“一小队进炮楼,二小队去平房。”

他们顺利通过吊桥,进入院子。皇协军排长东张西望,无所适从,丁广生扯了他一把,示意他进炮楼。炮楼被啃掉一块,远看像行军锅,走近了三个行军锅也能装进去,地上还有两个弹坑。就打了三发炮弹就停止了炮击。炮楼里的机枪还在“哒哒哒!”的响着。

一小队随丁广生进了炮楼,一层有皇协军十三个,都贴北墙抱枪坐着,灯光昏黄,他们异样的看着别动队战士。丁广生示意了下,五个战士迅速向二楼冲去。

“干什么?不许上二楼!”一个皇协军大概是个班长,站起来大喊,又似乎看出问题,问:“你们什么人?”

其他皇协军也都站了起来。别动队战士可不听他指挥,上二楼的已没了人影,一楼四名战士也迅速靠近他们,突然就动手刺杀,皇协军猝不及防,想要端平枪,已经晚了,别动队战士踩着特别的步法,手里的匕首诡异的在他们之间划过。不正面对抗冲突,不纠缠拖沓,就在短短几秒内,十三个人就都倒在了地上。二楼的情况也一样,听到一楼的喊声,刚站起来,就有人冲进他们中间,突然刺杀,几秒钟全倒在血泊中。三个值班机枪手还在忙活着射击就被人割了脖子。一个战士上了炮楼顶上,两个岗哨还愣怔的盯着他看,没有心理防备,错愕之间丢了性命。

平房的皇协军全在用沙袋码起的射击阵地里,别动队战士直接分散的跑进阵地,他们才觉得不对,可别动队战士已经近身,就不是他们的天下了,只有被动的被迅速宰杀,有几个还搏斗了几下,可别动队战士都是有武艺的,放开了对抗,他们三五个近不了身,这种状况下,他们就只能是待宰的羔羊。

战斗很快结束,共消灭皇协军九十三人,俘虏一人。

战士们在炮楼顶用探照灯一灭一亮的给秦明发消息,秦明很快带着战士走了过来,打扫战场。接着根据苏阳的命令安排一排二排驻守洋河镇。

苏阳他们在张店子镇和秦明他们一样,也遇到炮楼防守变化造成的困难,同样也是采取翻山进镇的方式,不同的是王壮带着别动队在伏击增援时,皇协军连长准备掏枪,看到是割脖子的人,立刻大喊:“别杀了,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王壮立刻喊:“都放下枪,缴枪不杀!”

皇协军连长边掏出枪弯腰放地上,边喊:“都放下枪,放下枪!”

还有十一个皇协军站着,都乖乖把枪放到地上。别动队战士收缴了他们的枪。

皇协军连长走到倒在地上的皇协军,蹲下身察看他们的情况,都是被割了脖子,血还在汩汩的流着,身子抽搐着。不知有两秒没有,十几个人就这样倒下了。他不停地摇头叹息。他也知道爱惜这些士兵的生命,也知道这些割脖子的人的厉害,就是日本人说起这些人心里都抖,他更不愿与这些人为敌。可他躲无可躲,今天偏偏就遇上了,或者说他早有遇上这些人的心理准备。从到马店子镇这里驻防,他就知道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早这么突然。所以,第一时间他喊了投降。他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他是军人,就吃的这碗饭,他也不想这样,可就这样了,得过且过而已。他并不迷信日本人,只是为这些士兵摇头叹息,但又不觉得惋惜,因为在这个时代,纷繁凌乱,无可适存,这或许也是他的结局。他也是三十来岁,有着大好的年华,就这样也只能为自己无可奈何的叹息。

“我们是八路军阳城县大队。”王壮说:“我们的目的是要拿下炮楼,如果你能配合我们,劝你们炮楼里的士兵投降,我们就饶过你们。否则,我们就全杀掉你们,再攻打炮楼。”

皇协军连长忙说:“好的,我配合,一定劝我的弟兄们投降。”

王壮推了他一把,说:“走吧!”

王壮押着皇协军连长他们直接走到炮楼吊桥前,炮楼里的皇协军看到了异样,没有放吊桥。皇协军连长喊道:“放吊桥。所有人到院子集合。”

吊桥放下来了,皇协军也一个个不情不愿的到院子集合。

皇协军连长在队伍前喊:“列队、立正,稍息!报数。”

“1、2、3……”总共报了六十五个人。

皇协军连长又说:“还有两个人呢,哪去了?”

不一会,炮楼里又走出两个来。显然是想藏起来,搞突然袭击,解救其他人。只是皇协军连长已执意投降,不想他们有任何作为了。

皇协军连长也没责问,只是让入列,说:“都放下武器。”等士兵都卸下武器,他又喊:“向后转、向前五步走。”等士兵和武器分开,皇协军连长又给王壮敬礼,说:“报告长官,部队集合完毕,请处置。”

王壮说:“入列。”

“是!”皇协军连长跑步入列。

王壮又说:“三小队警戒,四小队收缴武器。”

接着战士们在炮楼顶给苏阳发消息,苏阳很快带着战士走了过来,一看有这么多俘虏,也是个麻烦,安排了看押和三排四排驻守张店子镇。

第二天柳寨子庄就派人对皇协军俘虏进行政治学习教育,持续一周,有三十四个要求留下当八路,其他的人要回家,就放了。

一个晚上,洋河镇和张店子镇的两个炮楼又丢了,得到消息时,谭克元正在大营口,他立刻打电话给佐藤,要求再到柳寨子庄去围困。丢两个镇子他不心疼,他心疼的是两个连又没了。这几个月丢了一个多营了,他的部队已不到两千人了。佐藤没答应,要求他守好大营口,大营口要再出事,都得切腹谢罪了。柳寨子庄对他们来说就如狗获得一块硬骨头,吃不下,又不愿放弃,叼着还碍事。可眼下佐藤只能守好县城,尽力收拾大营口物资中转站的烂摊子,柳寨子庄他吃不下,也没胃口了。

打下洋河镇和张店子镇的两个炮楼,县大队欢呼雀跃。李梅安排庄里扭秧歌,踩高跷,敲锣打鼓热闹了两天。

苏阳却没在庄子,而是带着柳世斌坐马车到洋河镇和张店子镇去盘地方去了。光炮楼和乡公所住不了多少人,又在每个镇子比较隐蔽的地方盘了几处大院子,并对院子按打仗防守撤退要求改造,要多盖些房子,而且每个镇子都以驻守两千人的规模建造。柳世斌立刻安排购买材料,寻找泥瓦匠,开始施工,按苏阳要求两个月完工。

接着县大队召开军事会议,研究了征兵的事,计划再征招一千人。研究了给地委汇报符合入党条件的人员,根据提名和大家的议论,确定了二百八十七人。研究了给省军区报告,要求派十名医生到县大队工作,同时研究了招收社会医生,名额不限。研究确定了组建黄家屯镇、洋河镇和张店子镇区委区小队人员名单。研究了收编驻守黄家屯的皇协军及教育驻守张店子镇皇协军,自愿加入县大队的人员政审和批准的条件规定。研究了县大队的整编和扩编计划。整整开了一天又半夜,才算把这些事都定了下来。

消息放出去三天,柳寨子庄便热闹了起来,来报名参军的人络绎不绝。半个月,征了一千二百多人,还不断有人来报名,看来要远远超出计划了。按苏阳的想法,只要符合条件,来者不拒。所以,完成计划了,征兵还在进行。

县大队接连打了几个胜仗,名声早已传出去了。先是传一些小段子,后来传成说书的材料,特别是一些走乡串户说书的人,极尽夸张之能事,把阳城县大队说成传奇了。说县大队都是些飞檐走壁,来无影去无踪,月黑风高,杀人于无形的高人。无疑传奇的人对警卫员同志不了解,而且警卫员这个职务和称谓也不好传奇。于是新来的县委书记成主角,又是女的,更加新奇和刺激,传的神乎其神的。一会她是一个会飞檐走壁的武林高人,一会又是手持双枪,百步穿杨,杀敌无数,枪法快的眨眼之间就把十个八个敌人撂倒了,等敌人明白过来,一抬头,她早没了影了。说书人把这些故事都编成四六句子,说起来朗朗上口,如诵如唱,又配以三弦和快板的渲染,听的人云里雾里,又实在的呱呱坠地。

当然,八路军能揭竿而起,根本的原因是国家处于失地亡国的境地,广大的人民群众穷困潦倒,没有出路。共产党的宗旨就是为人民服务,和人民大众的根本利益绑定在了一起,所做所为都和人民大众的根本利益相一致。

同时县大队又打了几个胜仗,激起了人们的信心,这些传说更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使征兵工作特别顺利,并分三块:洋河镇、张店子镇、柳寨子庄,展开集训。

接着县大队进行了整编。因为来当兵的陆续不断得来,县大队也没限制时间,人员已经增长到两千一百多人,编为三个步兵营,一个炮兵营。由于掷弹筒分到各连了,炮兵营就十二门迫击炮,每门炮设一个主射手,一个副射手,二十名弹药手,所以,炮兵营的人数很少。

再就是侦察、通信、警卫、特务、后勤运输五个特种连,这五个特种连都不过百人,没满编,为以后编入这方面的人留了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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