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洗澡。(H)(2 / 2)
刚离开的人又回来,然后是拆快递的声音。白原看着她清洗穿戴,隔着氤氲水汽瞪大了快睁不开的眼睛:“你不是腿酸吗?!”
“所以我让你下楼拿快递啊。”
白原气笑了。
穿戴是双头的,她躺在床上看着对方涂抹好润滑,将短的那端慢慢吞进去,面上有一丝难捱,白原甚至下意识地想坐起来帮她,腰都直起来一些了又觉得酸,酸得她头重脚轻,酸得她力不从心,酸得她欲哭无泪。白原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今天之前,她在心里给对方的代称是“二十八楼的枕头公主姐姐”。
白原为自己被规训的“助人为乐”品质脸热,别开眼睛,等着二十八下一步的动作。好吧,叫“姐姐”太烂俗,叫“枕头公主”好像又难以避免地带着一些性缘客体歧视?她听着窗外依旧热闹的鞭炮声,晃晃昏沉的脑袋,只好暂时在心里叫她“二十八”。
二十八做爱时不喜欢说脏话。这很好,白原想,看情色小说时,如果主角开始说脏话,她会很出戏。当然,以她们有限的做爱次数来看,这个“做爱时不喜欢说脏话”的结论也许下得还为时尚早,只能说——目前做爱时没有说过脏话。这也很好,所谓享受当下嘛。
“腰酸吗?我扶你坐起来?”温柔细语下,晕晕乎乎的白原只觉得这两句话听起来确实那么理所当然。二十八体贴地扶她起来,双手在她的后腰上轻揉着,咬着白原的耳垂问:“还酸吗?”耳鬓厮磨间对方声音很轻,似乎也不需要回答。白原身体的疲倦确实小了一些,刚才还觉得头重脚轻,现在只觉得窗外的噪音也越来越小,身体像坐上急速奔驰的列车,穿行在无尽的隧道里。没有信号,动作也变得迟缓,周身是隧道里的一片混沌,渐渐不能视物,与世界的联系只剩耳边的低语,那人牵引着她,指引着她,她只能紧紧揪住这点儿线头。
直到那双手不复轻柔,紧紧箍住她的腰身往下。
“操!”白原被身下的一阵剧痛刺醒,眼角也激出一行泪来。她条件反射地躲,膝行着往前,手指头捏紧了床头。
身后传来二十八的吸气声,白原分不清那是痛苦还是欢愉,她慢慢适应下体的不适后,还分神去比较了一下是否在昨晚的哪个时刻听到过,但马上又在心里骂脏话,靠,分析这个干嘛,闲的!
白原本来以为躺0是挺闲的,虽然以她有限的性经历来说,她没躺过,也没0过。但现在的体位她也不是躺着啊!她哆嗦着开口:“你、你、你就不能打声招呼吗,有事好商量啊姐姐!”逼得她都叫出了这么烂俗的称呼了,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得出来这并不是什么黏糊的爱称,只是像暗道里挨了一闷棍后跪下求饶叫大姐。
白原跪立的双腿被垫在二十八的大腿上,前面是墙,背后是紧紧贴在蝴蝶骨上的双乳。身前冰凉,背后滚烫。她看不到身后人的表情,她觉得这样很好,就像被隔板隔起来的一人食餐厅,重点在于专注进食。本来大家本来也不熟,没必要在床上含情脉脉地你侬我侬,演得好了很烂俗,演不好了很尴尬。
二十八渐渐占据了主导权,贴在白原的身后慢慢晃动起来,动作称得上轻缓。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快,何时会快,到底是想走一个温柔怜惜的路子还是也就这把子力气了,毕竟她昨天给二十八的代称还是那样的。白原感觉自己的乳尖硬得发烫,被身后的顶弄挤压在冰冷的墙面上也无法纾解,她开始渴望身后更强烈的冲撞,也许这样跟墙面更大的摩擦力会让她好受一些。
熟人这个时候会说什么——你没吃饭吗(哦,她吃了,是她没吃)?还是撒娇扮弱——求你了,快点好不好,嘤嘤嘤;又或者辅以脏话骚话白话爱怎么杂糅怎么杂糅,无论什么上限下限的学历这时候也犯不着比喻排比吟诗作对吟出一篇千把字的小作文才说明白了。你到底是要吟诗还是淫湿?当然,对方也可以说,我读书少,你什么意思,我没听懂,那你就要看需不需要换成更脏更骚更白的话攻擂。攻守可以是一种情趣,不想玩儿或者不想玩儿了也可以说——到底做不做,不做就滚。
一双手抚上白原挺立的乳尖,脖颈也被唇舌舔舐着,臀部与大腿的撞击声不知何时盖过窗外的噼啪声,白原觉得身上哪哪都在发烫。黏湿鬓角的汗、喘气时微微吐露的舌尖、被揉搓捻弄的乳尖、刻印出对方双乳形状的背脊、被紧实小腹一下下撞击着的腰跨、下体连接处的溃败与决堤,到底哪个温度更高一点?快感渐次攀腾,没人开口,所有介质都不遗余力地传播着体液的撞击拍打声和缠绕在一起的喘息声。事实上昨晚白原在上面时她们也没说什么话。白原不说话是因为她有点慌,就像时隔多年又坐在了中学的考场上,写完名字学号心里一筹莫展,幻视老师板着脸骂,我哪题没教过,这都不会?白原不敢说不会,硬着头皮涂涂画画。然后涂到一半停电了,会不会都无所谓了,关上灯全都一个样。
直到一句话贴着白原的颅骨先于空气传播直达内耳,层层信号呈递给大脑皮层:“昨晚我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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