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有松筠 第11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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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知岁道:“是啊,这几个盒子全都是,你快看啊,看看我,好不好看?”

严松筠的目光便落到她的身上,她穿着一件米色的鸡心领针织连衣裙,头发松松地团成一个小髻,耳朵上挂着一对红宝石配镶梨形钻石的耳环,微微晃动着,宝石的光彩夺人眼球。

脖子上的项链比较长,不似平时吊坠只在锁骨附近,而是一直垂落,恰好在沟壑边缘。

葱白的手指上硕大的红宝石戒指看起来不仅富贵,还很喜庆,他下意识地说了句:“过年戴这个很合适。”

俞知岁微微一愣,旋即笑得花枝乱颤,“你就只想到这个吗?”

“不然呢?花了多少钱?”他眉头一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出来,让我死心。”

“不多,八千多两百万。”俞知岁戴着红宝石戒指那边手一指,“这都是我看中的,一个不落,全拍到了。”

钞能力yyds!

严松筠点点头,看着那大颗大颗的石头,心里居然不怎么难以接受,甚至还觉得,“挺好,石头够大,升值空间不小。”

但就是,“你买这么多,能戴得完么?”

“戴不完,但我光是看着就觉得心情好。”她应了一句,从一堆东西里扒拉出几个盒子,拍拍,“快坐下,这都是给你的。”

“看我对你多好,给你买了这么多,给爸妈都是一个盒子,你有好几个呢。”

她絮絮叨叨地邀功,严松筠心里的好奇不由得愈发强烈。

周围的东西都扒拉开,俞知岁专程将给他的盒子一字排开,然后站在旁边装模作样当解说:“现在,小严总要准备开始开奖了,他要先开哪一个呢?盒子里又会有什么惊喜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严松筠简直被她逗得笑死,侧头嗔了她一眼,然后两手并用,一次性打开了两个盒子。

在红蓝两对宝石袖扣折射的光芒里,他扭头看向自己愣住的妻子,有些挑衅地笑笑。

似乎在说,说词呀,你倒是说词呀!

俞知岁没料到他居然有这么一手,顿时愣住,卡壳半天,磕磕巴巴地道:“……这、这是个高难度的动作……嗯、我不说了!”

这就放弃了,严松筠这回是真的乐出声来,对她道:“不说就不说吧,帮我试戴一下?”

衬衫袖子上祖母绿的菱形袖扣被解下,换上新的椭圆形红宝石袖扣,他低头看了一眼,又看看她手指上的红色,眉眼倏地柔和下来。

“很漂亮,我也很喜欢,谢谢岁岁。”

除了袖扣,还有领带夹和胸针,严松筠一一试过给俞知岁看,她看了连连点头:“我就知道你适合,我的眼光不会错的。”

严松筠觉得她是在自鸣得意,但显然其他人都很赞同她的自夸。

试完首饰,杜雨拿起桌角那个绿色信封递给她,“是宝诗的pr寄过来的晚宴邀请函,晚宴时间定在本周五,地点是在容城展览中心。”

宝诗是法国的高奢珠宝品牌,这次时尚晚宴是为了庆祝旗下新系列的高级珠宝和腕表上市,受邀出席的除了名媛贵妇,还有品牌的代言人和各路大小明星。

弄得热热闹闹的时尚晚宴,跟《beauty》的慈善晚宴又不同,宝诗这是纯卖货。

俞知岁看了一下邀请函内容就放了下来,道:“那就去看看呗闲着也是闲着。”

说完又看严松筠:“小严总想一起去玩玩吗?”

严松筠想了想,同意了,主要是按照日程表,周六休息,周五晚上也没事,自己在家也怪无聊的,还不如陪她出去玩玩。

但在时尚晚宴到来之前,俞知岁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安排。

怀声影视的四部短剧,发行许可证全都发下来了,俞知岁几乎是立刻敲定了播放时间。

“周一到周三,更新《大宋诡事录》和《亲爱的邵先生》,周四到周六更新《仁心路32号日常》和《我妹是天师传人》,每天更新两集,一周就是六集,立冬开播,播完刚好十二月初,这时候综艺就可以接档了。”

而且按照现在汇报上来拍摄进度,接档短剧的,应该是薛雅云参与录制的《远方的朋友》,总共十二期的节目,时间跨度是三个月,中间还夹了个春节。

“尽量让另一档也在春节之前开始更新,要是春节那一周能更新跟春节有关的内容,就更好了。”

这个时候,嘉宾们应该都各自回家团圆过年了,各地不同的过年习俗,不同的家庭是怎么过年的,俞知岁觉得,会是很有意思的内容。

故乡故乡,回不去的地方才是故乡,长年在外的游子还能习惯故乡的人情往来吗?又或者,他们回家过年吗?

等到过完年,他们重新出发,从老家去往新的地方,或者回到工作生活的城市,心情如何,是不舍,还是迫不及待,也是值得一看的看点。

俞知岁说着说着,忍不住对王选平说起自己的小时候:“我一年里头,只会去一次矿上,就是过小年的时候,跟我爸和我姑姑去给大家发红包和年货,年年都去,直到我十八岁上大学,现在是我哥代表我姑姑去的。”

“要去好几个地方,矿都离城镇很远,一路上颠簸得很,都是灰尘……他们出来讨口饭吃不容易的,都是拿命在挣钱,个个脸都晒得黑,衣服上脸上都是灰……我九岁的时候,那一次去矿上,我穿了个红色的唐装的棉裙,有个工人偷偷地问我,裙子是哪里买的,他想过年的时候也给女儿买一件带回去,我问他家在哪儿,他说的地名我都不认识,是个什么山,说是很穷的,要不然也不会跟着来采矿……”

她想起不久前紫荆矿业同淮升慈善基金会达成的合作,给矿上得了尘肺病的工人送药和呼吸机,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你们小严总在做的事,才是真的利国利民。”她笑着对王选平调侃道,“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对吧?”

“您是说淮生医药?”王选平笑起来,神情间洋溢着一股子自信,“他们是生产治病的药的,我们是生产精神食粮的,他们保证身体健康,我们保证精神愉快,本质都一样。”

俞知岁听了微微一愣,然后认真地点了一下头,“你说得没错,本质都是一样的,都是在为有需要的人提供他们想要的东西。”

她说完心里忽然一动,想起九月份时和严松筠一起回他母校去看比赛那天,他们见了杨静诚教授,杨教授当时对严松筠说:

“人读书学本事,归根到底是想要让自己的人生有更好的出路,做什么有时候不重要,实现理想的路也不止一条,你现在不就很好吗?”

那天她心里总有模糊的念头蠢蠢欲动,但又像是罩着一层纱,她始终看不清楚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后来工作渐忙,她就再没想起过这件事。

但现在,她忽然有些明白了,她想帮严松筠,帮他实现那些未竟的梦想,帮他去够那个他想够到的目标。

就如同她会在某个稀松平常的时刻,突然意识到自己爱上了他,在这个阳光晴朗的深秋午后,她也忽然想明白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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