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山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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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巡抚阎敬铭这个时候颇为矛盾,北京虽然给他下了严旨禁止在山西修铁路,可是他的态度倒还在两可之间。山西商人一向喜欢结交官府,他们这次大规模的涉足铁路运输业虽说可以指望李富贵帮他们把上层打通,不过自己原有的路子肯定还是会尽力疏通,毕竟李富贵做事一向不计后果,如果他一味的胡来把人都得罪了,别人是不能拿他这个王爷怎么样,但是肯定会迁怒到这些山西商人头上。要知道两江的商人在外地多少都会受到当地官府的忌恨,因为他们仗着身份特殊不怎么把地方官放在眼里,山西商人可不愿意给人这样的印象,因此以前有关系的官员在此之前都被打点过了,也不求他们做什么,只要他们不要站出来反对三省铁路。

阎敬铭就收是受了不少好处,本来吃人家就嘴短,更何况谁都知道和李富贵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件事自己决不冲锋在前,没想到他虽然自甘落后李富贵还是第一个就找上了他,这一次是由徐继畲出面来做公关,李富贵打算让他来扮红脸,这些年随着安徽重新归为一体徐继畲这个安徽巡抚也渐渐的风光起来,由于两江官僚体系采取双轨制所以徐继畲除了安徽巡抚之外还兼了几个新式头衔,实际上在两江这才是真正值钱的,像那个江苏巡抚薛焕因为只是一个空巡抚,所以现在除了领一份干饷之外什么进项都没有,偏偏大清朝的公务员工资标准定的还非常低,以至于薛焕需要把江苏巡抚衙门租出去来贴补家用,徐继畲十分奇怪这个老兄究竟是怎么在这个位子上坚持下去的,现在如果有官场上旧友来访一提起江苏巡抚那无不是一幅兔死狐悲的神情,他们当然不知道薛焕这个样子固然是因为奉银微薄,但是更主要的还是在做样子,实际上在北京的的钱庄里奕欣每年都会给薛焕存上一大笔钱,但是要求薛焕在南方必须作出一幅穷困潦倒的样子,一来麻痹李富贵,二来让其他地方的官员看看在李富贵手下是一件多么凄惨的事情。

徐继畲和薛焕相比说起来正好是一正一反,他以往作巡抚因为为官清廉所以进项不多,现在到了两江这种高薪养廉的环境中境况当然是大大改善,再加上安徽随着开发已经步上了富省的行列,他这个巡抚手头银根松动,许多事情办起来得心应手,这样的官做起来当然是让人神清气爽。尤其是江南一带根除血吸虫的运动把徐继畲在本地的威望推上了一个顶峰,虽然深耕杀灭钉螺的想法是李富贵从记忆深处的生理卫生课本上找出来的,可是直接负责这项运动的人是徐继畲,经过两三年的整治每年感染血吸虫病致死的人数都有大幅的下降,当沿江一带的老百姓终于相信了这种世世代代困扰着他们的瘟神终于离开了这片土地之后对政府的感激之情当然是喷薄而出,很多地方都为徐继畲建了生祠,对于徐继畲这样的人来说无异于最高的奖赏。同时他对李富贵也是发自内心的敬佩,像这种活人无数的德政在李富贵口中来得那么轻描淡写,在徐继畲看来一个人如果不是身负天命实在是不可能做到李富贵这样的,也正是经由这件事他才真正的抛开了对北京的那份愧疚,踏踏实实的站到了李富贵旗下。

经历了人生顶峰的徐继畲就开始打算从第一线上退下来,毕竟他已经七十多了,这一生起起落落能走到今天也算是知足了。李富贵对他的这个想法倒也没有反对,毕竟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想要退休是再正常不过的,不过看到徐继畲的身子骨还算硬朗李富贵就想给他再找个什么顾问当当,本来打算让他到两江学堂去做客座教授带博士生的,没想到正好三省铁路需要有人交涉李富贵自然就想起徐继畲是山西人,所以请他先回山西活动活动。徐继畲听了李富贵的计划之后有些诧异“继畲不才,为人一直很愚钝,承蒙王爷不弃,屡次提拔重用,也不记恨我曾经背叛王爷,为报王爷知遇之恩,我又怎敢怜惜自己这把老骨头,但是继畲实在是不明白,两江现在不管是人、财、物都已经凌驾于朝廷之上,潜力更是其他地方想都不敢想的,可是王爷现在做事反而畏手畏脚,再不见当年的豪气,就算您真的忠于清室也用不着害怕恭亲王吧,至于阎敬铭这种小脚色您还要专门的去游说他,还要劝说他自立门户,如果他讨价还价还可以给他种种的好处,我实在是不能理解,大人不管动不动武都完全可以横扫这些地方,然后铁路也好、矿山也好、工厂也好想怎么建就怎么建,那样岂不是快哉。”徐继畲既然已经在心中对李富贵效忠那么李富贵的敌人就是他的敌人,所以现在他对奕欣已经恩断义绝,同时他也认为必须以一场暴风雨般的改革来拯救中国。

李富贵看着面前的这位老人,能听到他说这种话李富贵觉得很是不容易“徐大人看过圣经吗?”

徐继畲摇了摇头,他虽然对国外的东西颇多涉猎,不过宗教方面倒没什么研究,听到李富贵这么问很有些担心李富贵要向他传教,毕竟从根上来说他还是个儒“没有,夫子说:敬鬼神而远之,实际上我对西方的神还是很尊重的,不过无法亲近而已。”徐继畲既不想入教也不想扫了李富贵的面子。

“圣经里的创世纪上说上帝觉得世界太黑暗了,就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这是一个神话,我们的神从来没有这样绝对的权威,但是我们的人有,在中国统治者就是神,而那些头上可以顶上伟大这两个字的统治者们则是拥有绝对权威的神,秦皇汉武都是这样的神,因人成事,因人废事,我不希望再继续这样下去,中国需要统一将不再因为那是我的意志,而是因为大家认为统一对他们更有利,中国需要征伐匈奴也不再是因为我想征伐匈奴,而是因为大家觉得需要征伐匈奴。铁路同样如此。”

“可是中国的确需要铁路,”徐继畲没有完全弄懂李富贵的意思。

“这我没有异议,但是我不能用刀架在别人脖子上强迫他们接受这个观点,这个程序不对。”

徐继畲有点糊涂了“王爷,恕我不敬,您好像以前这样做过,别人不同意您的观点您虽然没有拿刀出来,不过也差不多了。”

“我做过这种事吗?”李富贵笑了起来“好像是有过,那我现在改邪归正了还不行吗,就好像所有的大资本家的第一桶金基本上都浸满了鲜血,为了能从常人中突围坑蒙拐骗、杀人越货什么不能干?可是真得等到万贯家财到手聪明的就不再用当年的那些手段了,不但自己不用还不让别人用,因为立场已经不同了。”

徐继畲有点明白了“最初用武力是因为没有办法,等到可以不用武力的时候就不再用武力,因为害怕以后有人同样用这样的方法来对待您,可是我觉得王爷不应该这么没有自信。”

“我并不是为自己担心,我只是不希望这种规则继续下去,从我这里开始我们必须有一种新方法来做决定,实力最强的是老大这当然无可置疑,但是老大并不是绝对的,即便老大是正确的他也不能成为绝对。”李富贵两手一摊“就这么简单。”

徐继畲所有所思“说起来这好像和美国的建国思想有些相似,他们的那一套的确很了不起,三皇五帝也不过如此。”

“说到底是制衡,我不能用绝对来产生制衡。”

徐继畲生吞活剥的把李富贵的这个观点记在心里,这东西听起来好像有那么点道理,徐继畲不知道就这样放弃种种有力的手段是不是显得太迂腐,不过他还是相信李富贵对这一切有控制,对于两江所拥有的优势没有多少人比他更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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