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问世间情为何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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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路上跑,苏悦儿和莺儿则简单的和红妆讲了大爷的事。当红妆知道大爷如今这般样子先是吃惊,继而在推断昨夜打伤她的就是大爷后,她却摇了头:“奶奶,说真的,我瞧着也似大爷,但是如果是大爷,他没有理由对我出手的。何况我陪大爷也练了几年的功夫了,虽我没什么本事能与大爷相抗,但他该是熟悉我的身手的,自不会对我下手那么重,而且我后来也出了声,他却对不丝毫不做理会,我倒觉得不是大爷!尤其那撒向我的粉尘,也有些奇怪!”

“那是毒,一种你们不熟悉的毒。”苏悦儿皱了眉,因为红妆说的也十分有道理,而且正是这种蹊跷之处,反倒让人觉得还有什么秘密,是叫人不知晓的。

马车在出了城就往北地跑,一路上红妆都在描述着她是如何追逐着大爷,在哪一处有如何的反应。

苏悦儿kao在车厢的门边上。听的直皱眉:“照你这般说,你出城前跟着他是完全没理会的,到了城外之后就已经察觉到你,几次停下试探了?”

“应该是,我也因此更想追下去,毕竟若真是大爷才不会试探我,他会一早听出我的脚步声,继而告诉我不必跟下去。”红妆说着伸手指了指前方的林地:“喏,我跟到那里的时候,他就没入林地,没了一点动静,但幸好那时已经变天,风吹树摇里,我听到了衣摆的飘动声,才又循着声找人,结果就在林地里和他对了正着!”

苏悦儿抬头看了看前方的林地,此刻已快到正午,太阳光照的那片郁郁葱葱的林地竟透出一丝淡淡的雾色,隐隐透着一丝属于幽静的那种沉光,与昨日来时不同的显出一丝幽寂的味道。

“想不到这里的林地竟有原始森林的味道。”苏悦儿口中轻喃。

白家的祖坟和平城的几个大户一样,是圈在这北地之上的。这北地之坡,说是坡却犹如山一般,只是上山之路并不陡峭,平缓似破而被人称之为坡地,但等到上了半山腰后,地势就会陡然变成沟壑之像,中间一条溪水似苍龙的盘转而过。得有旺子旺宗的风水像。

白家的祖坟便建在这kao近山顶的部分,为了方便行路,大家都是驾车穿过这片林地,从后山上上去,因为那里早已凿出一条山路,供人们上下方便。所以昨日里打此过,却并未停留而是穿过了这林地的,而苏悦儿当时也只是从马车里扫看了一眼那林地,许是因为是下午太阳并不是正中,光线打照的组些,又加之之前也未落雨,这片林地,并没现在这种幽寂之色。

三人将马车停在了路边一拴,红妆便指着一条并不明显小路说到:“奶奶,昨个晚上他就从这里上去的,我也是从这里跟着的。这路,您能行不?”

苏悦儿伸手摸了下肚子:“还好他不娇气,我又有神草护体,不碍事!”说着便是下了马车,给双手带上了皮手套后,将自己那把搞来的锁子飞刀便拿在手上。

“奶奶。您这是”莺儿瞧着稀奇便问,苏悦儿一笑:“这是爬山用的工具。”

莺儿却是一撇嘴:“奶奶何必逗我,我是没什么功夫,但也知道那是做什么的,奶奶您是赏金客,全府上下谁不知道啊,那杀了韩岳救了人的那位就是您了吧!”

她那一战,血雨里收割了多少人的性命,固然可怕之极,但毕竟是杀了恶人救了许多的姑娘,众人大家心里害怕会有些敬畏而远之的举动,却没一个不把她看做英雄,毕竟除了害!而姑娘们,则自然是把这个如修罗一般的女子当做了保护神的,所以此刻莺儿的眼里也是透着感激与敬佩的。

苏悦儿笑了下:“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有些恶人官府不好出面的,自有人替老天收割了他,终究除了害就成了呗!”

莺儿笑着点头,但又问到:“可奶奶,咱们只是爬山而已,你把这个拿出来做什么?”

苏悦儿看了看那周围幽寂的沉色说到:“我和你说了,这是爬山用的,要知道越往上越不好走,这东西能做爬山用的绳索与钩子,为何不用呢?走吧,安全第一!”

莺儿当下不再问,三人这边往林地深处去。

路上莺儿拾了个根树枝拿在手里防着有什么虫蛇的kao近,红妆则一人走在前,不时的注意着周边的一切。给苏悦儿说着,在何处遇见那人,在何处交手的话。

随着描述和攀爬,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到了半山腰处,地势果然陡变起来,而红妆也指着一处明显有泥滑轻塌的地方说到:“就是那里,在那里那家伙给了我一掌后,便扬手给我撒了好些粉尘,我便当下就倒在那里,后来醒来的时候,人恰在边子上,许是起的猛了,身下的泥土早已松软,我便从这里滚了下去,那,被下面那棵树还给挂了下呢,最后就直接滚到下面去了。”

苏悦儿站在跟前看了看着滚下去的路径后,便是要往那处轻塌的地方去,红妆见了便是拦着:“奶奶您别过去,那里滑,万一”

“我会小心的。”苏悦儿说着把手里的飞刀亮了出来,左右的看了看。便是抛手一扬,那飞刀带着长长的钢丝向上的斜飞了出去,在半途中碰到粗壮的树干便是急速的绕圈,最后缠挂在了上面。

苏悦儿抓着扯了扯后,便抓着那钢丝小心的往那处走了过去。

她不为看地滑的情况,她只想找找那里是否还有粉尘的印记,毕竟她做出了判断,却还没有被证实。那一场大雨来的急,城里就知下的不小,这里的泥土松软度和那些积水,就更可见这边下的有多大。毕竟林地里树叶密集的kao在一起,似伞,这种情况下都下透了,可见这雨水绝对属于倾盆级别。

苏悦儿小心的观察与寻找着,只是很可惜,费了一刻钟的功夫,她也没能看到类似的粉尘,便只能悻悻作罢,谁让这场雨太大,回到路途中的时候,脚下微微一晃,苏悦儿便干脆借着钢丝的柔劲把自己荡了出去,继而抬手一扬,金色的匕首如光棱闪现把那可枝桠便砍断。当下金光回手而消失,苏悦儿也把梭子飞刀收了回来。

“刚才那金晃晃的是什么?”莺儿没能看清楚好奇的询问,苏悦儿一笑:“暗器。”

莺儿兴奋的咋舌,红妆却是看了看苏悦儿后相言:“想不到奶奶手里还有这宝贝。”

苏悦儿笑而不答,红妆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无奈的说到:“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了,不知道能给奶奶什么帮助。”

苏悦儿转头看向莺儿:“你可问清你夫君哪处找到的人?”

“他说是随着乡民上去的,在山上的一块大石头处,因为临着溪水,旁边全是泥潭一般,他见到大爷时,就是那般姿势的跪在泥潭里。”

“大石头?”红妆立刻眼往另一边偏转,伸手指着那边说到:“应该是那里!”

“你知道那大石头?”莺儿很好奇。

“我以前来过这里,去过这山林里的那处大石头跟前,因为乡民基本上kao着这座山过活,他们砍柴的中午常常积聚在那个大石头跟前歇脚,所以那里被叫做歇脚石,想来大爷被人发现,也应该是乡民早上进山摘些雨后的野菜之类的顺道瞧见了吧,奶奶,要不咱们过去看看?”

苏悦儿立刻点头,于是三人又往那边爬。在半个小时后,她们终于到了这歇脚石的跟前。

因为kao着溪水,这里基本上有很多石头错落相叠。这大石头的确很大,足有二十个平方米的大小,此时还有两个乡民正在这大石头上歇脚,不过却是两个年轻的小妇人,她们的身边都是不小的竹篓,里面堆着一些野菜与蘑菇,此刻正kao在一起说说笑笑,忽而见到来了三个女人,还一愣,在瞧看她们三个的穿着打扮,也感觉的出不大对:属于低调是低调了,但绝不是她们那种过苦日子的人。

两个女人不自在的挪了下身子,便要起身,红妆立刻上去问话:“两位姐姐留步,请问一下你们可知道今日里,是不是有人在此处救了个人的?”

红妆问话,莺儿就在跟前转悠,然后忽而指着一处说到:“奶奶,你来瞧,应该是这里!”

苏悦儿闻言便挪了过去,那两个小妇人一听唤的是奶奶,便思量的出面前的女人是那个大门户里的,便是两人上下的打量着苏悦儿,而红妆此时也转头来瞧。

苏悦儿走到莺儿所指的地方,便看见还有些泥水在此,但泥巴却在内里被压出了两个窝,真的很像是跪出的窝子一样。

红妆到了跟前一瞧,便是蹲了身子,用手舀水拨开,果见两个跪印,而此时那两个小妇人中穿粗布蓝衣的一个说到:“你们是,是早上那位中了邪的大爷的家人?”

“中了邪?”苏悦儿上前一步问到:“怎么?他难道有什么诡异之举?”

那个小妇人尚没言语,旁边的那个穿土黄色的便是扯了她的胳膊:“快别说这些,小心惹事!”

那小妇人当下便是闭口的要背了篓子走,苏悦儿便赶紧的看了眼红妆,红妆立刻山前把两人一拦,当下就伸手从袖袋里摸出了两吊线来,一家的手里放了一串言到:“两位姐姐若是知道就请告诉我们吧!”

那土黄色衣服的小妇人见了钱便是拿在手里冲红妆说到:“你们是那人的什么人?”

红妆回头看了眼苏悦儿,苏悦儿便是笑言:“我是那人的妻子,如今他已被郎中救下,我却不明他出了什么事,特地来此找寻,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还请两位行个方便。”

那土黄色衣服的听了,便是把钱揣进了怀里,冲着苏悦儿就说到:“哎呀,是不是中了邪的,我们也说不清楚,只晓得昨个半夜里那场雨下的很大,里面加着咆哮,鬼哭狼嚎的很是吓人,直到后半夜里,才听了个真切,那不是什么雷,也不是什么狼叫,而是有人在嚎,只是雨太大听不大真切嚎了什么,早上起来我们进山,走到这里就看到一个大男人跪在此处,跟个木头似的一动不动,可把人给吓坏了,把张家媳妇吓的叫了几嗓子,才来了人发现了其,便又到山下去叫人来,结果路上倒遇了个娶亲的郎中,把人给救走了。”土黄色衣服的妇人口齿伶俐的说完,便是冲红妆发问:“诶,那郎中把人给你们送回去了?”

红妆点点头,那土黄色衣服的妇人便是撇嘴:“这郎中也真是的,娶妻也凑这事,真不怕他媳妇嫌晦气,跑了!”

身边的蓝布小妇人扯了下那土黄色妇人的袖子说到:“王家姐姐,别说这些了,话说了,咱们就回去吧!”说罢瞧了瞧手里的钱,便走到红妆面前还给了她:“这位姑娘,这钱我收不得,我不过是眼瞧见的而已,又没帮上什么忙,您家的爷出了事,怕也是用钱的时候,您还是收着吧!”说完转头看着那土黄色衣服的似乎想要她也把钱还了,但那土黄色衣服的妇人自是不乐意的拿眼瞪着她轻喝:“张家的,你傻了啊!这一吊钱,你男人就是给人家跑上一个月的街也才转的来!”

那小妇人嘴巴一抿,似有些胆怯,却话语还是低低的飘了出来:“我男人说,不是自己该拿的就别拿一份,免得日后做人亏心!”

那土黄衣服的妇人当即就拉了脸:“你男人又不是我男人,管你家的事,管你,还能管了我不成?再说了,这有什么亏心的,又不是我要的,更不是我抢的,这是人家给我的问话钱,我也说了情况,一来一往公平合算!”说完自己一把捞上了竹篓往肩一挂,冲着那蓝布衣服的就说到:“男的傻,女的痴,你们两口子还真是一对!”说完就扭头走了,好似怕人家会逼着她还钱一般,走的飞快,完全把自己这个同伴给丢下了。

这蓝衣女子一见,赶紧的冲着她们三个抱歉的一笑,就把竹篓往身上背,想着去追那女子,还口里喊着:“王家大姐,你等等我!”只是她因着年纪也就十六的样子,个头也不算高,这竹篓上肩若是力气小的或是个子矮的,都是需要边上有人给提着才行,结果她这一背,便没背好,洒了些野菜和蘑菇出来,便是又心疼的去捡。

苏悦儿见状看了眼红妆,红妆便是帮那小妇人正了竹篓,而莺儿则已经蹲身帮着去捡散落的给她丢回竹篓里,结果苏悦儿便瞧到莺儿扔回去的蘑菇那白色不大对,便快步的走到近前,当下抓了一片蘑菇出来,仔细的瞧看。

那小妇人回身说谢谢,瞧见苏悦儿的举动,便是微微红脸的说道:“这是山上雨后出的菇子,味道还挺鲜美,就是上不了席面,您没见过也不稀奇”

“这位妹子,这蘑菇你可吃不得!”苏悦儿说着便是冲红妆一抬手:“快把她的背篓取下来,把里面的蘑菇都倒出来!”

红妆虽是不解,却自是照做的,把那小妇人弄的一头雾水,在看到她们倒了自己辛苦采摘的蘑菇后,便是急的眼泪在眼眶里转:“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啊,这东西怎么会吃不得,我们吃了好几次了!”

苏悦儿见她如此神情便是安抚到:“你别激动,我说给你知!”当下蹲身捡了一个白而厚实的蘑菇说到:“你以前吃的是这种吧!”

那小妇人看了眼:“是这种啊,它们不一样吗?”

苏悦儿把两个拿在一处对上了阳光:“你自己瞧瞧!可看出不同了?”

小妇人仔细的看了半天才将信将疑的说道:“这个,这个好像有点发蓝。”

苏悦儿点点头说到:“你原先吃的这叫平菇,摘下来新鲜的是白色的,放个一天不见水的便有显灰色的,可你这个就不是了,这种带着淡蓝色的蘑菇,看着和这个差不多,味道也都是鲜美无比,可一旦吃下去,却很危险,若吃的少了,会有轻度幻觉,手脚不利,若吃的多了,便是大哭大笑似疯癫一般,又是会做出一些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而若吃的太多,那就是最不好的事了,疯癫之后,便是口吐白沫抽搐而亡!”

那小妇人一愣:“什么?有这么可怕?”说完便是眉一蹙:“是拉,有那么一次,我和我男人就莫名的笑了好一阵子,也不知道是怎了,后来也没事了,还道是冒犯了哪路神灵呢!现在想想,好像那天也吃了这菇子来着。”

此时红妆和莺儿也给挑拣了出来,便发现一大捧的蘑菇里,竟有不少这种淡蓝色的菌子,当下苏悦儿就说到:“可能往日里没下这么大的雨,你能采的蘑菇不多,所以偶尔遇到也只得一点,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就你今日所摘来看,可不少啊,这吃了可就危险了,会不会有危险尚不好说,但哭哭闹闹的总过不好。日后你采摘可小心些,那些有颜色的最好别摘了吃,尤其是艳丽的,越是好看的反而越有毒,若你怕以后不好分辨,可以细细看,有无虫子在其上,若有,反倒可以食用,若无可就别碰了,虫子都不敢吃,何况人呢!”

苏悦儿这般言语,听的那小妇人十分感激,当下又是挑拣了一番,才把对的装进了竹篓,红妆帮着一提,让那小妇人给背上了。当下小妇人便告辞离去,她们三个便继续在此查看,而苏悦儿怕有人把挑出来的给拣了回去吃了,便说最好还是埋了,当下莺儿就摊手:“奶奶,你这菩萨心还是歇歇吧,您叫我们埋,也要拿了挖土的东西才成啊,难不成您要我们用手去刨地吗?”她说着还似举着狗爪一般的比划了两下,但这个动作忽而就让苏悦儿的心一抽,拖口而出:“刨地?”

就在此时,身后却响起了那个胆怯的声音:“几位,那个,有件事,我,我可能要和你们说一下。”

苏悦儿回头便瞧见是刚才那个小妇人,便是走了过去:“您说!”

那小妇人一脸小心的说道:“我家住在山脚下,是村子里的最东头,离这座山最近,昨个夜里虽是大雨下的哗哗的,但许是因着相近些,我还是听到了那人喊唤了什么的,虽只有几句,但大体都说的是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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