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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你这个老狐狸,没有人能真的动得了你,你卧室在哪估计不会有超过一个巴掌的人知道。放心,他不会再出手。”贺东笑了起来,有着一种微妙的自豪感。
海德森是道上有名的狡兔三窟,对外的卧室全是假的,如果真要这样去暗杀,去十个死十个,他会狠辣的把整栋楼都炸掉。
“呵呵,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海德森y"/>森森地说,噬血的笑意一闪而过。一个杀手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杀手背后还有一个超级势力做后盾。
他可不愿意惹上贺家,别看两人说话这么随意,实际关系还不够稳固,这回能拉近关系最好不过,一个贺当家的人情重逾千斤。
想到被黑雾杀死的儿子,海德森啪地捏坏手中的水晶杯,玻璃渣刺入他肥嘟嘟的掌心,血一点点透过指缝往下滴,他无动于衷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如果不是阎启林的b/>手,黑雾绝对不会死得这么快这么干净,他是恨不得啖其血r"/>才能消心头恨。
贺东与他应付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正闭目养神间,贺齐走过来说:“当家,马上就降落了。这是林少传来的消息。”
睁眼看了贺齐一下,贺东接过文件一扫,没有开口说什么,漆黑的眼眸令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当他得知黑雾已经落入海德森的包围,就做了部署,此刻前来就是要接阎启林回去。
虽然贺家发了声明,但是道上并不是一言堂,青帮就能弄出无数小动作,还有一些失去理智的人,一个不慎就是生死相隔,贺东/>了一下自己强健有力的心脏,他不会允许这种结局。
阎启林开着跑车直接驶入市区,在迷g"/>一般的街道四处转悠不管后面是否有人尾随,这只是他习惯x"/>的行为。看着时间差不多他才随便开入一个停车场丢弃掉车子,再换了两次的士,才住入早已经定好的希尔顿大酒店的套房,越是高级的酒店安保措施某些方面来说也越是可靠,不足之处他自然有办法弥补。
此刻已是凌晨四点,漫长的一夜又过去了,阎启林放了满满一缸热水,泡在可以容纳四五个人的豪华象牙白色大浴缸里,把温热柔软的毛巾搭在双眼上,他想念贺东了,延绵如这流水般的蚀骨思念。
他有点自嘲地一笑,笑容绽开在润泽无暇的脸上,可惜没有人看到。
自从被阎单魁送去训练,三年时间他就已经合格,多呆两年正是为了给自己某一条后路,这才在黑圈伸出橄榄枝时同意做杀手,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自己亲爷爷到底是何打算,还囚禁了小玉,为了救出妹妹,为了自己以后能够脱离,他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可是,今:“你们真帅,般配!不过我老公也不差。”
阎启林才有了点害羞的意识,善意地谢过之后紧紧抓住贺东的手拉着他就走,好像后面有什么吃人的野兽在追逐似地。
贺东哈哈大笑起来,他意犹未尽地抿了下唇,随着阎启林的步伐大步前去。
对于把阎启林带回家去的成功率,贺东觉得几乎是百分百了。
贺齐等人这才如梦初醒,手势一打众人赶紧也跟上去,相互间面面相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贺东跟着走,并没有问要去哪里,他相信阎启林是有目的地走,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难道还有什么情况在自己的预料之外?
走到较偏僻的路口,阎启林才示意让车子来接,“我带你去个地方,也不知道人还在不在。”
“好。”贺东看他还是让自己先上车,也就没有推辞。
听闻他对司机说起的地点,贺东扭头过来,目露疑惑,不过他很沉得住气,只是稍微皱了眉头。
再次回到两幢别墅的小路口,阎启林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亲自来,答应过黑雾的事情他当然会办,但完全可以通知贺家的手下去办理,也一定会办得妥当安稳。
今天他屡次要开口,都觉得心底堵着什么一样,小孩那双清澈无暇的眼眸总是能够打断他将要出口的话,所以他决定把贺东带来一起看看,如果那个女人已经带着孩子走了再让人帮忙查一查,确定她安全离开本市即可。
阎启林觉得自己最近情绪波动比较厉害,不像少年时的清冷淡漠,也不似青年时的冰冷无情,到反而像个初出社会一筹莫展的新人,多愁善感。
他也吃不准这样是好是坏,不再接杀手任务的话,应该不会有问题,只是这样是否会导致自己失去对危险的感知,以及冷静的分析判断?
对两个人以后的生活是否有利,这还是阎启林想得比较深刻的问题,他从来就不希望做一个被保护的夜莺。
最后他决定暂时先这样,这些话还是难以启齿与贺东讨论,先把黑圈的事情解决完再来考虑以后的事情。
贺齐安排人把两头全部排查了一遍,才带着人守住两边暂时不让人通过,只留下两个老大在小路的中间慢慢走着。
颀长的身姿,总是坚定的步伐,贺东讶异地望着阎启林挑开藤蔓,双眼一亮,真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阎启林难得狡黠一笑,弓着腰进去了,贺东紧随其后。
小小的院子在白天看起来也很是破败,阳光几乎透不过头顶的植物顶棚,这回阎启林没有多犹豫,他只是倾听了一下就推开了像是与自己离开时没有任何变化的旧门。
漆黑一片,阎启林心头突然一跳,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也许这就是白日里他心头不宁的源头。
贺东并不关心此处有什么,他只是紧跟着阎启林,看他很随意放松地进入,自己反而警惕地观察四周,以防意外。
“有打火机吗?”阎启林声音低沉地问。
“啪”一声金属音响起,贺东倒抽一口气,见惯生死的他也不忍地扭头,一手握住阎启林骨感的手腕给他安慰。
阎启林沉默了一阵,挣开贺东的手向前走去,贺东环视一番看到椅子脚边还有小半截蜡烛,也走过去点上,把蜡烛和椅子都拖开,远远离开床边的艳红。
小小的发霉的旧床上,那个女人划开自己的手腕,血已经凝固,在那之前血y"/>是直接流入孩子的口里。阎启林在光亮起的瞬间就已经知道女人死了,不是手腕处导致的死亡,应该是她腹下的枪伤崩裂了,只是为了让孩子多活一点时间才干脆放血。
床边的面包、r"/>干的包装千苍百孔,显然只一夜间她预备的食物都被老鼠抢了个j"/>光,就连n"/>瓶都已经打翻在远处的墙g"/>。
阎启林看不到孩子那双曾经白璧般纯粹的眼,孩子的脸侧着被妈妈搂在怀里,一片艳红的血从孩子嘴边蔓延开,相连的部分全部都被血y"/>浸湿,还散发着让人作呕的味道。
“林,我们走吧。让贺齐派人来收拾。”贺东把他掰个方向,心疼地抱住他。
如果知道是这种结果,贺东一定不会同意过来,他记得林的爸妈也是为了护住孩子死的,这份悲恸始终被阎启林死死地压抑,从来没有抒发过。
也因此,贺东非常感谢自己的爸妈,他们两个老人对阎启林发自内心的关怀爱护,正是贺东求之不得的好事情。
“让我看一眼。”阎启林抬头,贺东身上的气息和怀抱给了他勇气,他并不是孤单一个人。
就看一眼,阎启林觉得如果不看看一定会后悔,他不知道如果昨晚就通知贺东,派人前来,是不是就会避免这样的结局,不过,世间没有后悔药,谁都不知道这个女人竟然连一天都没有熬过去。
手轻轻抖着,阎启林的眼中一片红光,孩子脸蛋嫣红,没有了昨日的白皙,他只敢用指肚小心翼翼地点了一下,犹如触碰的是易碎品。
蓦地,他的指尖抽回的瞬间,僵住了,双眼霎时蕴含了湿意,在脆弱的生命面前,阎启林从来都是心存敬畏。
贺东发现他的异样,脑中一闪,一步靠近过来,一手握住阎启林有点抖的手指,一手把孩子的脸转过来,探上鼻息处,还有微弱的气息!
“孩子没死!”贺东的声音坚定有力,透着蛊惑人的魔力,阎启林的身体徒然虚弱了一下,靠在贺东肩上隐隐发颤。
贺东拍拍他的背,不禁松了一口气,他不希望阎启林再背上无辜的人命,他深刻地理解阎启林的生存信条,所以才会更加的疼惜。
但他不打算让阎启林脱离黑道,永远也不可能!
贺东快速地拨打了贺齐的电话,三言两语就把事情交代清晰。
阎启林也已经恢复平静,他始终是个冷情的人,感触一过就很快的调整了状态,弯腰从女人僵硬的手臂里把孩子弄出来,确实是微弱到几乎感应不到的气息,血y"/>浸湿的地方冰冷一片。
把孩子放到贺东的手上,阎启林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看了眼孩子又再次脱□上的毛衣,外套折成三折铺到床的一头,让贺东把孩子身上冰冷的衣服剥掉。
贺东完全来不及阻止,只好快速地帮忙,孩子哼唧了一下,细弱得像猫咪般几不可闻,他们却对视一眼觉得犹如天籁。
两个大男人都没有处理过这种事情,好在他们配合得不错,孩子最里面一件贴身衣服上身还是干爽的,不过□就一塌糊涂,脏污得厉害。
两人看了一下地面,阎启林翻出一包尿不湿,就着昏暗的微光打开来,顺手再扯出包裹里的小衣服就给孩子擦起来,臭气冲天中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没有弄得太干净,毕竟没有水,而且孩子明显发冷在抖了。
只翻出两套小衣服,一套擦了身子,胡乱穿上一套,他们再把孩子包裹在阎启林的毛衣里,然后包上风衣外套,小小的孩子像个粽子似地被阎启林裹在怀中,贺东再把阎启林圈住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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