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2吃醋和小后悔(1 / 1)
坐在地板的时煦死死咬住唇,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牧彦周看戏姿态太足,于是他求救看向不远处沉默的容叙凌,怔怔对上这位年轻少将眼里不掩饰的恶意。
“…?”
时煦想不明白他哪里得罪了容叙凌,他向来希望所有人和和气气的,哪怕他此时口中还含着alpha的唾液,他都可以为维持表面和平为这场性霸凌低头道歉。
没有缘由的冷暴力比性暴力更伤害时煦。他蜷缩在真正的施暴者膝间,像只小动物,在恐惧和谈宴给他的虚假安全感间挣扎。
容叙凌走上前,接过谈宴手中的铁片,无声摩挲了下铁片上alpha指间残存的温度,仿佛触到谈宴掌心的纹理,烫起他心脏的一段皱缩。
他羡慕时煦能得到谈宴指缝漏出的那点垂爱,他厌恶自己的畏手畏脚。
但是。
他总不能对喜欢oga的爱慕对象说出一段会困扰他的话吧。
“铁片安在这,”安装好后,他说,“因为这种老式器械都被淘汰了,所以没人研究出合适的改装技术,加不了多少片。”
听到这温柔几乎八个度的声音,牧彦周抬头,若有所思瞥向容叙凌,心里思考起他的冰块舍友怎么突然开始夹起嗓子。他见被抛下、红着眼眶小心滚动喉结的时煦,走上前,将人扶起。
他观察了会儿一旁半天憋出“好厉害”夸赞谈宴的舍友,又见谈宴丝毫t不到容叙凌内心骇浪,客套回复的互动,不禁啼笑皆非。
时煦看见alpha恶劣的笑,欲言又止:“牧彦周?”
“嗯?”牧彦周挑眉,自顾自说,“容叙凌真没劲,对吧。”
“不过也是,只有没劲的人才会玩暗恋。”
“诶…?”时煦不敢相信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他吃惊看向容叙凌,发出一个无意义的单音节。
不过显然,牧彦周并不需要时煦的回答。
他走到练完一组器械,短暂休息的alpha身旁,对上谈宴的眸子,叫他名字:“谈宴。”
谈宴闻声回眸。
阳光照进室内,落入他黑月光石般凌厉的凤眸,如同渡上一层雾。他的眸向来是幽谷水墨画,里面是层层叠叠的山林,令人看不真切。没人不会幻想让这双眸荡起波澜,但没有人能在这里留下颜色。
正常人会对这双眼睛产生恐惧,牧彦周却在脑海中划过无数荒诞的故事碎片,产生浓浓的欣赏。
但他不愿称谈宴为灵感缪斯。
谈宴不是星辰,不是山川河流,他是创造者。而这样的人不会做任何人的灵感源泉。
牧彦周精准捕捉到容叙凌紧张的情绪,感觉有趣,对谈宴笑:“晚上不忙的话,可以邀请我去你的酒吧坐坐吗?”
餐后去酒吧本就是谈宴的原计划。一来他挑中酒吧老板这身份本身就说明他喜欢那里的环境,再者,按照节目组尿性,晚上低俗活动肯定不会少。虽然谈宴不反感参与社交,但比起节目组的强制行程安排,他乐得偷闲。
“可以,”他静静凝视着牧彦周,“喝醉我不负责。”
容叙凌抿住唇,浑身低气压地盯向一旁笑眯眯对年长者主动进行邀请的alpha,硬是没憋住,手骨发出“咔擦”一声脆响。
因同出机甲实战的缘故,谈宴对这个小学弟的感官还不错。不过,他对他人除恶意以外情绪觉察的钝感力与直a的性格,令他丝毫没觉察到容叙凌满身的醋意。
牧彦周乐子人心态,笑得更开心了。
“放心,我酒品很好,不会赖你身上的。”
“我…”容叙凌突然开口。
“容少将,军部是不是有禁酒令来着,”牧彦周同时看向容叙凌,叹气,“真可惜。”
容叙凌:“…”
禁酒令的确有,因为机甲操作是精细动作,酒精麻痹士兵大脑,长期下来,会影响他们的操作。
但谈宴从没遵守过这条规定。同褚晗一样,他从降临在世上起,有着旁人羡厌的基因等级和得天独厚的家世,就注定背负起一些过于严苛的责任。他视从小到大的头名为理所当然,也从不会在大方向走错半步路,即便沾上毒瘾都从容向家族长辈坦白,从不紧绷。
所以,他已经够累了,累到需要通过堕落下流的环境去发泄。他不抽烟,但偶尔会小酌几杯,在商务酒吧的各类高质量oga男模女模簇拥下进行点法律禁止的交易。
因此,见容叙凌望眼欲穿的渴求,他只当这个学弟馋酒,语气寻常。
“一起去吧。”
容叙凌眉稍攥,透着点不易觉察的紧张:“嗯。”
“那个…我也可以去吗?”时煦小声打断。
其实他依旧很怕谈宴,但他更怕在离开健身房后,其他alpha和oga也被邀请去酒吧,而他孤零零一个人。
他最怕不合群。
谈宴对时煦无感,但也并不反感。他每天在乎的事太多,若连仅需相处十四天的oga都要放在心上,他也不会成为现在的谈宴。
“可以。”
两小时后,在谈宴离开健身室后,牧彦周看着冷冷同他对视约有两分钟的容叙凌,唇一弯:“醋意本来就是因为爱而产生的,吃醋是人的天性,很正常。”
容叙凌脸一僵,冷着脸走出门。
牧彦周“自言自语”:“怎么还顺拐了。”
冲完凉的谈宴换好一身休闲装,走进餐厅,打算自己随意准备点早餐。
他恰好发现咖啡机旁摆好的冰美式。
美式中的冰块因时间融化的七七八八,杯壁沾着水汽,旁边放着一张“重做的一杯,希望合你胃口”的纸条。
太客气了,那个小朋友。谈宴灌了一口咖啡。他对这种东西不太讲究,尝不出所谓的花香果香,一样的咖啡机一样的咖啡,桑致就可以做得比他口感少酸涩,多些香润的甜。
他翻开冰箱,取出即食牛排和饭团,打算来个中西大乱炖。
他的厨艺水平只是做饭能吃,绝谈不上美味。但因边界感太强,不想同桑致有太多额外交集,他就拒绝对方做早餐的提议。
在撕开牛排包装时,灵敏的听力令他听到隔壁公共卫生间破碎的、从喉咙发出的、不成型的呕吐声。
“真的没关系吗?”韩高黎担忧的声音传入谈宴耳中。
正在呕吐的oga的身份就此不用多加揣测。虽然谈宴从不爱管闲事,但就像他要求褚晗比其他oga更优秀更温驯得体,他也曾会相应地把褚晗当作自己的责任。
他喝完美式,将咖啡杯清洗,敲响卫生间的门。
“这里现在不太方便,麻烦去二楼吧。”韩高黎说。
谈宴沉声道:“开门。”
“别,”褚晗声音轻得要碎掉,他语无伦次,“我现在很丑,求您了,我现在真的没法见您。”
“咔嗤——”韩高黎垂着眸,温顺将门打开。
他不敢面对崩溃的褚晗,轻声说:“应该是edeatgdirders,我先出去,他就麻烦你了。”
随着门啪嗒一声关上,与外界隔绝,狭小的卫生间内,两人仿佛又恢复再分明不过的尊卑关系。
弯腰尝试呕吐的oga狼狈捂住脸,他不敢看谈宴,也不敢看镜中自己的容貌管理。他胃部灼烧的痛因谈宴的凝视崩裂,他恨不得死在昨晚,死在成为谈宴性奴、母狗、飞机杯的那一秒。
他发出一声仿若兽类的哽咽。
谈宴在脑中评估褚晗的身体状况。他嗓音足够冷静,也足够冷淡,带几分命令:“解释一下。”
没有人生来该忍受饥饿。褚晗不喜欢每早的冰萃咖啡,不喜欢每晚的蔬菜沙拉,但谈宴喜欢身材纤细的oga,所以他就得为维持亚健康的体重和仪态,维持每天的低热量摄入。
谈宴的反应太过平静,平静到将褚晗从崩溃边缘拽回理智。他逻辑混乱地同谈宴讲着他近些年反人类的饮食习惯。他说,他想吐出胃里那块三明治,但饿久的胃早已将食物紧紧攥住。
“为什么要吐出来。”谈宴淡声问。
褚晗下意识回答:“胖了您会不喜欢。”
是的,食用第一口食物时他体验到他想要的自由,但在生理需求得到满足的同时,内心最深处的本能开始抗争,令他感到愧疚。他不想要这种自由,他宁愿喝一辈子咖啡吃一辈子沙拉,只要谈宴会喜欢他一点。
话说出口,他突然又开始绝望,他担心谈宴的下一句就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毕竟,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谈宴俯身,看oga泪水大滴大滴从眼角划落,终是捏住褚晗的掌痕未退的腮肉。
“谁说我喜欢骨架子的,”家教令他尽量避免在情事外见oga哭,他无奈,“正常饮食。”
胃是情绪器官。韩高黎安慰三十分钟毫无作用,但谈宴轻飘飘两句话就其安抚住。
褚晗方欲说些感谢的话,但谈宴没有在这里继续停留的欲望。两人此时没有任何关系,他已经仁至义尽,也不会在成为陌生人的前未婚妻身上多浪费时间。
门“哐当”一声被关上。
一瞬间,褚晗胃部又开始隐隐作痛,触上镜中非哭非笑的自己。
真丑啊,谈宴一定觉得很恶心吧。他想。
“…”
他没有后悔。
大概。
最终,谈宴也没给褚晗留下任何回应。
尽管褚晗患ed的确与他相关,但这并非由他主观造成的伤害。他们两人再无瓜葛,褚晗不是他的附庸,自然不再是他的责任。
从此,与他相关的一切,都是褚晗自己的事。
“谈宴。”
靠在墙面许久的韩高黎见谈宴出门,为他递上一杯温白水。
谈宴眉眼微扬。他明白oga的言外之意,也并未客套,食指抵在韩高黎的唇,直白堵住这张嘴即将说出的低级拉郎配的话:“他状态还不错,你可以现在送进去。”
alpha的指温热,它似是有魔法,轻易桎住oga的呼吸。韩高黎的喘息被止住,他不适应这样亲密的行为,紧张到连指尖都紧绷住,因肺腔缺乏氧气,白皙的脸完全涨红。
谈宴掠夺了他的呼吸。
小屋外规律的敲门声救了韩高黎。他瞬时清醒,后退半步,因动情发汗的脊背贴住冰冷的墙面,抬眸,锁住谈宴的目光,故作无事发生:“大家都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
这番幼稚的话要是由时煦说出口谈宴并不会意外,但他未预想到,韩高黎也会这样天真。
他说:“受宠若惊。”
谈宴唇削薄,极少有情绪过于外放的弧度,连嘲弄的笑都带点玩味的矜持。都说唇薄的人无情,这话落在他身上似乎又不那么适用。他松弛散漫,却并非没有温度,他是带凉意的风,将其他人卷入他的命运,却又禁止触碰。
见谈宴这样一贯云淡风轻的模样,即便韩高黎早已心中给他贴上“游戏感情”的标签,都不免产生些“或许我才会成为他的特别”的错觉。
看alpha轻慢的态度,想起谈宴冷落、性暴力、像对狗一样对oga,韩高黎难免为褚晗产生一点不值。但与之相对,他常温二十多年的心脏,竟不可理喻犯贱地滚烫起来。
他仔细打量着谈宴的断眉,理智压制住他去抚摸alpha伤痛痕迹的欲望。他强迫自己的视线移开谈宴的眉眼。
“你们在干什么。”oga的嗓音从二楼拐角传到一楼,语气像在质问,偏又忍着哭。
是宋蓁然。屋外敲门来送的快递,就是他的。
谈宴捏了捏oga的唇肉,提醒他的不专心。
韩高黎突然有种正宫在隔壁屋内,而他当小三被小四捉奸的羞耻感。
他看着谈宴挺直的鼻梁和清晰的下颌线,想起杂学节目上所八卦的鼻梁与性功能之间的联系,整个身体火烧火燎烫起来。
宋蓁然急了。
一夜过去,他生殖腔还未闭拢,全身上下每块皮肉都像被谈宴打了标记。他站姿不体面,却固执走上前,宣告所有权似的,轻轻揽住alpha的手臂。
谈宴从身体到脾气浑身上下没一处是软的,哪怕是贴身的衬衫,都质感偏硬,磨起oga皮肤一片红痕。
凑的近了,宋蓁然闻到谈宴身上一点辛辣气,这味道像是药草,又多一点工业制品的苦,令他产生浑噩舒适的睡意。他不自知地弓身凑近谈宴骨节分明的腕部,如同吞咽一口干烟草,上瘾地同时又徒留干涩的痛。
这痛感来源于谈宴,也只有谈宴能给他这份痛。
他见alpha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指甲陷入掌心,强颜欢笑:“今晚你和褚晗准备晚餐,我和你一起去采购可以吗。”他再三保证:“我不会添乱的。”
谈宴这方面毫无经验,而依他刻板印象,所有oga对此事都颇为精通。他答应:“可以。”
韩高黎微妙看着宋蓁然因谈宴两个字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
真奇妙。他想。
也真廉价。
宋蓁然很快将快递抱回屋内。那是一束盛开的白玫瑰,枝叶青嫩嫩的,散发着幽香。
谈宴见玫瑰的品种,不免多看了一眼。
他对花草没多少涉猎,但能准确叫出这株白玫瑰的名字。这花翻译成联邦语后名为厄多蜜,最初在北际第十四号虫星生长,是他姐姐在剿灭那颗虫星后随手带回的礼物。
宋蓁然小心机地将花插进餐桌旁的花瓶,以便时时刻刻将用与信息素相似的味道在谈宴面前刷存在感。他担心alpha等烦了,收拾好花瓶后,立刻快步走到谈宴身边,小心翼翼去碰谈宴的手。
他被回握住,alpha唇角紧绷,手上的力度令他感觉到痛。
他不知缘由,但却很高兴地咬唇笑开。他迷恋谈宴施舍给他的一切感觉。
踏入超市烘焙区的那一刻起,谈宴不可避免地因工业香甜气开始反胃。但思及昨晚被众人分享七七八八的布丁,他还是走进区域内,随手挑选起叫不上名的甜品,哪个贵拿哪个。
直a生活指南——贵的永远不会出错。
“这款轻乳酪的贝果特别好吃,”在甜食前,宋蓁然终于有了十几岁oga特有的娇憨感,他对各种品类的甜食喋喋不休半天,又猛地想起自己喜欢的食物价格都偏高,“那边的款也很不错,性价比很高。”
自小到大,谈宴烦过很多事,但与钱有关的还从未有过。他将oga说过的所有品类都从货架拿了一遍,见oga突然扭捏起的姿态,不明所以,便将服务员推荐的款放入推车。
宋蓁然见那个火遍全星际却因价格高昂购买者寥寥无几的南际首都虫星恒温冰川所制作的冰沙,小心扯了扯谈宴衣袖,小声道:“谈宴,这个太贵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oga心疼谈宴星际卡里那串能买下大半蓝星的数字。
随手送商业场所oga一件饰品都比在场所有恒温冰川还贵重的他听到这话,难免罕见地顿了一下,说出了在整个节目间最招黑也最吸粉的一句话。
“没事,我有钱。”
乐漫画
平台最具流量的甜漫漫画师其叶蓁蓁在《十四天》的第二天早发出一条动态,四宫格漫画中,一向画o本位“傲慢小少爷”人设的画师首次将o的欲望弃置不顾,并配文“努力学会做哥哥的飞机杯”。
第一张漫画中,漂亮的oga跪坐在地,夹紧腿,生殖腔的腺液浸透内裤滑到腿根,而他却紧紧盯着那根显出轮廓的粗大的阴茎,用鼻子隔着裤料去嗅鸡巴的味道。
[其叶蓁蓁v:当时好想舔哥哥的鸡巴,想到潮喷…现在反思才发现当时太自我了,哥哥的欲望才是第一位的…闻哥哥气味的时候不小心翻白眼了,肯定很像母猪吧,好恶心…不想哥哥讨厌我]
[蓁蓁今天画画了吗金粉:啊蓁蓁这是恋爱了吗第一次看老婆画自己好漂亮prprpr]
[美人o都素我老婆金粉:宝宝好像小猫好可爱我亲亲臭alpha滚开]
[喜欢美人怎么你啦铁粉:这么大的鸡巴就该赶快脱裤子给蓁蓁老婆吃便宜他了]
第二张漫画,高大俊朗的alpha露出小半张脸,沉稳性感,而他怀中的oga口腔正被他用手指奸淫。oga探出舌尖,满脸的泪水和汗水,翘起等着挨操的臀上烙着明显的掌印。
但他眼里映着的,满满的,全是alpha。
[其叶蓁蓁v:哥哥力气好大…现在还是在床上跪着画画…好疼…我听到哥哥在隔壁操别的oga了…那个oga好像被哥哥扇耳光了…好羡慕]
这次评论区底下倒是统一的问号,以及不少对谈宴的谩骂。
[雪团银粉:妈咪,想看之前那本万人迷宝宝的,求你别吓我]
[自卑痴情o:渣a起猛了其叶竟然也有厕品变仙品的一天]
[软弥铁粉:我想看宝宝的小粉批谁想看a的手啊一整张图高光全在alpha身上把我整破防了]
第三张漫画中,oga,更确切说,是oga大腿分开后露出的生殖腔,被alpha修长的指完全没入。若图一图二还能勉强解释是ao之间字母游戏的情趣,那这一张图就是明摆的使用与被使用。
[其叶蓁蓁v:哥哥操了别的oga却没操我,肯定是因为我的穴不够湿不够紧…我预约修复科医生了,修复好生殖腔后还安排了紧致手术…还有,你们别骂他,这只是记录贴,是我自己犯贱,骂我可以,骂他我直接拉黑]
评论区已经彻底混乱了。
第四张漫画,是oga跪在地板,虔诚吻着alpha的鞋,像是再虔诚不过的士兵臣服于他的君王。
[其叶蓁蓁v:梦一个这个]
“先生,尝一下这个酸奶吧,现在有活动买一赠一。”
谈宴摆了摆手。
不得不说,他近期和酸奶的确十分有缘。
他面无表情看着洒了一手的酸奶和不停对他鞠躬道歉的oga推销员,打算去进行清理。
“谈宴,”宋蓁然央求,“我帮你吧。”
他是这期节目中脾气最差的那个,但在谈宴面前,总会收起一身的自我。
他在谈宴的默许下,在来来往往人鄙夷的目光下,称职地舔弄干净酸奶,情不自禁留下一个信徒的吻。
他取出清洁湿巾,将津液同吻一同拭去。
谁都不配在谈宴身上留下痕迹,他也是。
在和牧彦周相处前,容叙凌从来都不知道这世上会有如此招人厌烦的alpha存在。
他瞥坐在沙发玩单机小游戏的牧彦周:“你没有工作么?”
用指骨在餐桌敲了一首流行曲的大导演也不恼,他笑眯眯答非所问:“原本看到谈宴和褚晗的互动我还在苦恼,毕竟符号装点的爱情故事现在已经不流行了。”
容少将直觉牧导演不会说出他爱听的话。
果然。
牧彦周继续说:“不过见你和他相处的细节,倒给了我不错的灵感,”他见容叙凌不变的扑克脸,唇角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嗯,生气了。”
“我和你一样在休假状态。听到脚步声了吗,应该是谈宴回来了,开门的时候记得做好表情管理,容少将。”
容叙凌受不了这种不带恶意、与他对谈宴爱慕相关的调侃。他逃似的站起身。
自上节目后,他就开始恨自己的笨拙。而当他打开门,见谈宴淡淡听着宋蓁然讲述各类幼时趣味横生的故事时,他对自己的厌恶到达最高峰。
“我一直很喜欢青草的味道,就像是青芽被雨水榨出汁液,野性又生机勃勃的,还杂糅点泥土的腥气,”oga两个瞳仁里,映着的全是谈宴,“但我觉得泥土味入口很差,所以公司最后推出的成品就是很清凉的青草味。”
“每次我不开心的时候,吃到它心情总会变好,”他笑容腼腆羞赧,“所以在货架看到它的时候,我就下意识想到你,希望它也能带给你好心情。”
谈宴在非工作相关的事一向随和,当然,这份随和落实于敷衍。
他语气清淡:“我会试试看。”
“嗯!”得到回应,宋蓁然开心地用力点头。
其叶蓁蓁在星际网最出圈的台词源于万人迷o脚踩在无数追求者的手背,仰头说出“我由金钱、鲜花和蜜糖构成,我很完整,我就是完美,不需要任何其他卑劣的物质填补我”。而他的家世和追求者也的确允许他有这份傲慢和高高在上。
但与谈宴自己塑造自我不同,由再多美好事物构成的终究也只是事物,早在潜意识里,宋蓁然就已经将自我物化。
不同于其他三位alpha避宋蓁然如蛇蝎,谈宴同他相处淡而轻松。一来是因宋蓁然的主动退让,二是因为他擅长筛选,从不将就,也永远不会因宋蓁然无差别扫射过所有alpha而感到冒犯。
毕竟宋蓁然从来不在他的选择范围,也从不会因叫嚣得到他半个回眸。
在感情面前,因心理需求和情感投射,需要低头需要臣服的永远是弱者。仅谈宴一个眼神,就令宋蓁然从装腔作势的小少爷成为他过去设想中最讨厌的卑微模样,却甘之如饴。
从进入实战系那天起,容叙凌有多少次卑劣地设想谈宴会因军部大环境对oga群体产生厌烦,就有多少次希望谈宴有段健康快乐的恋爱关系。但当关系冰山一角的片段如此具象化展现在他面前,他剩下的只有不甘。
他太阳穴发疯般跳动,似要喷涌出血液。他略过抱着冰沙的oga,接过谈宴手中的食材,轻声说,辛苦了。
回到小屋,谈宴用各类甜品、软饮和低度数酒将冰箱填满,示意一旁的褚晗一起去厨房。
“谈宴,我也来帮忙。”因半天的相处,宋蓁然已经褪去昨晚的怯懦,眼巴巴往alpha身边凑。
容叙凌默不作声也跟在谈宴身边,在褚晗错愕的神情下,开始清洗蔬菜。
褚晗说不清他本对准备晚餐这件事心怀什么期待。
但显然,他所期望的情景不会是眼下这种。
他怔怔看恨不得将谈宴指尖温度全部从蔬菜上夺走的容叙凌,又见故意装纯摔在谈宴怀中,挑衅对他眨眼的宋蓁然,涌起浓浓的荒谬感。
他了解谈宴喜欢o在床上当反差婊,宋蓁然这种在主人眼皮底下耀武扬威的行为,在alpha眼中,和撒娇卖骚没差别。
明明昨天前,他还有资格站在alpha身边,而时隔一天,随便一个送上谈宴的门求肏的oga都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在他面前调情。
而这一切,不因别人,完全是因他自作自受。
谈宴宽阔的肩膀遮住oga大半个身型。他的手拢在oga腰上,随这动作,指关节的疤痕刺进褚晗的眼睛。
褚晗能讲出谈宴每一道疤痕的故事,他为此揪心过、痛苦过,但他知道,谈宴流过的血永远不会比他为这位alpha流过的泪要少,而谈宴也不需要心疼和同情这样软弱的情绪,他的英雄只需要崇拜。
水龙头溢出的水染湿少许谈宴衬衣的布料,印出他紧实又性感的肌肉纹理。
褚晗厌恶谈宴怀中oga的一切反应,自虐般地从谈宴半垂的眸中寻找着自己的影子,甚至雄竞心理作祟,自轻自贱盯着谈宴的手,比较起他和宋蓁然的腰谁得看起来更适合在床上挨操。
这对比十分悬殊。他每寸皮肤每条弧度每个器官都是用来被谈宴赏玩的,腰窝都是用来做谈宴肉便器的,腰线自然要比宋蓁然优越不少。
但这同时也是场很没必要的对比。
因为谈宴的手不会落在他的腰上。
他口腔弥散着铁锈味,随利落刀落案板的声响,将猪肉肥瘦分开,剁馅,搅入葱姜水和十三香。
方进行完讲座回到小屋的桑致看到厨房内拥挤的景象,一手解着领带,看了眼墙面钟表的指针,淡定的语气中掺着点匪夷所思:“他们这么饿?”他眉蹙起,有点郁闷,“那我后天早点回来。”
牧彦周翻着杂书:“他们不是饿,”他意有所指,“这儿是恋综。”
桑致一张漂亮的脸写满无语,他点评:“无聊。”
牧彦周不赞同:“艺术来源生活,”他看着谈宴示意宋蓁然乖巧点的神情,又见一脸娇羞的宋蓁然、冷脸切菜做饭的褚晗,“而且很难高于生活。”
“谈宴,”餐桌上,桑致看着时煦满眼“拜托拜托”的模样,因不太会拒绝oga,还是问,“听说你们晚上要去酒吧,可以带我一个么。”
alpha一边尝着褚晗合他胃口的手艺,一边听着宋蓁然稀奇古怪的故事,悠然道:“当然。”
“我…”褚晗微张口。他可以在谈宴面前放下自尊毫无颜面,但在其他人,尤其是潜意识里的情敌在场时,总带点端着的矜持。
谈宴没那么小肚鸡肠,也做不出解除关系就与对方老死不相往来这种幼稚行为。虽因夜间放松环节至此改为团建令他产生些许烦厌,他依旧绅士对褚晗和韩高黎邀请:“一起去么?”
褚晗和韩高黎点头。
正值夜色,酒吧喧闹,台上起着白雾,几位衣衫不整却极为漂亮的oga站在上面,随音乐伸出长长一截舌头,做着下流的性暗示,扭起低俗的弧度。他们眼尾上着妆,是微醺的红,肌肤牛奶似的泼进暗色中,颓靡色情。
反正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酒吧。
宋蓁然没出入过这样的场所。面对这种未知,他无法克制地缩在谈宴的手臂。
穿着情趣装领路的oga察觉到宋蓁然的小动作,他深深看了眼抛弃他太多年的无情男人,微笑,主动踮着脚用露出股沟的臀肉去蹭谈宴的手,将人领到卡座。
“他是么?”他也是你情人中的一名吗?
落座后,沉默久的oga问。
谈宴见褚晗脆弱的神情,没太有同理心,不理解解除婚约后oga为什么还要摆出一副委屈的神情,漠不关心地“嗯”了一声。
闻言,褚晗的脸色一瞬变得苍白。
进入卡座,不出大家意外,开始了节目组安排的活动,是成年人可以进行的真心话大冒险。
节目组转盘设置十分具有趣味性,在每局游戏开始前,大家都会被分发一个号码牌,而转盘指到的人可以在游戏进行前选择真心话或大冒险,并由他随机说出1-8之间的数字。
也就是说,误伤到自己的可能性也并非没有。
号码牌盖住后,转盘首先指到时煦。
“真心话吧。”时煦不想得罪人,选择了保守的真心话,毕竟大冒险是真的大冒险,真心话谁也不知道是真话还是假话。
系统自动抽取问题。
[喜欢哪种做爱体位]
“六号吧。”看到问题,oga脸有点红。
毫无实战经验但拍过不少难以过审情节的牧大导演思索道:“后入。”
时煦:“原因呢。”
牧彦周说:“我可以完完整整看着ta,ta却看不到我,感觉很有趣。”
所有人心中都划过一个词,恶趣味。
转盘转到韩高黎身前,他也说:“真心话。”
系统抽取[喜欢在做爱时被说dirtytalk吗]
韩高黎完全复制时煦的所有行为:“我也选六号吧。”
谈宴开口:“会说。”言外之意,称不上喜欢,也算不上讨厌。
宋蓁然小声说:“没见你说过。”
闻言,谈宴不置可否。他指骨点了点[做爱]两字,显然是没把昨天盥洗室那场打破当回事。
韩高黎倒想起昨晚全程oga自轻自贱的性交,他不免产生好奇心:“那一般什么时候说呢?”
做爱不是套公式,谈宴唯我独尊惯了,所有的床事完全都是按照他的心情进行。他稍作回忆:“碰到特别纯的。”
他点到为止,转盘开始继续转动。
一圈下来,所有人都保守地选择了真心话,大家也因此知道了[桑致幼时因再度流行霸总文学以至许多alpha和oga都往他怀里撞,以至于他连续一个月没吃到午饭留下胃病,因此会对主动对他表达好感的ao都会下意识保持距离][因为家长担心药物损坏腺体,褚晗发情期从来不允许使用抑制剂,每次都得将发情期活生生熬过去][牧彦周并不介意多人运动,无论是一a两o还是两a一o的配置][时煦从未进行过生殖腔高潮,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一切与性相关的话题都会沾上恐怖色彩][宋蓁然画过很多甜宠黄漫,但他其实连成人影片都没看过,因为他很拒绝看其他a的生殖器,觉得很丑]等一系列事情。
终于,轮到牧彦周转转盘,他说,大冒险。
系统弹出任务。
[x号为x号进行口交]
“先7后1。”牧彦周说。
手拿一号的谈宴挑了下眉:“一号。”
场面静了一瞬。
容叙凌在身旁桑致动荡的目光下,缓缓站起身。
谈宴诧异扬眉。他一是没预想节目组会玩这么大,安排两个a进行这种行为,二也没料到这位学弟这么豁的出来,在众目睽睽下就这样毫不犹豫跪在他胯间。
乖巧、驯服,令谈宴联想到他幼时驯养的德牧犬。
他迟疑伸出手,顺着容叙凌的发穴抚摸到脊骨,看着这位年轻的少将随他指尖的滑动弓起身体、忍耐情欲,用那张俊逸的脸讨好地蹭在他大腿。
他的动作冒犯,这无疑是主人对宠物的爱抚。他的劣根性令他想探索,这位初次见面就拙劣又直白靠近他的alpha的底线到底在哪。
角落的宋蓁然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牧彦周露出饶有兴趣的笑。
韩高黎想起昨晚室友吞吐谈宴性器的那一幕,突然觉得嘴巴里差点滋味,叫了一盒烟。也不知这烟是什么牌子,入口口感还是微凉,复吸却能品出呛人的辛辣味,逼进他喉咙,又令他不合时宜联想到深喉。他无奈这种转移神思的方法竟将他的注意再次落在谈宴身上,回神后,才看到落在烟盒上的手。
“不介意吧?”桑致礼貌问。
韩高黎摇头,说请。
桑致捞起烟盒,夹起烟,点燃,飘渺的烟雾隔绝掉周遭吵杂的景象,他对上谈宴带观赏意味的视线。
他心情复杂,有点感觉被冒犯。
因为他不是器物,不应该被观赏。
接近谈宴并不令容叙凌快乐,谈宴因他得到满足这件事本身才是他的幸福源泉。他将呼吸放深放缓,嗅着alpha胯间的气息,用一节节脊柱去感受谈宴手骨的轮廓。他知道谈宴在打量、观察他,因这期待多年的注视,谈宴触碰的每一处都成了他的敏感点。
谈宴的裆部因alpha笨拙地讨好和侍弄半鼓起。容叙凌知道自己嘴笨,也没有逞强,用手解开谈宴的裤链,释放出那根模样狰狞的性器。alpha粗大的肉茎青筋尽显,形状微上翘,唬得时煦发出极小的抽吸声。
讲道理,平时的宋蓁然一定会觉得时煦是在故意勾引谈宴,会压不住脾气不管不顾扇上他一耳光。但现在,看到那沉甸甸的睾丸和足以令几乎全部alpha都望尘莫及的阴茎,他早已完全陷入自己给谈宴口交的幻想,腰都无意识扭到沙发扶手,腿心搅在一起,恨不得将容叙凌取而代之。
“这…需不需要重新抽一下卡牌?”韩高黎呛着烟,见褚晗不自知地模拟口交的动作,犹疑道。
桑致将卡牌盖住,较真地同抚摸容叙凌下颌的谈宴对视起来,好像他先岔开视线就输了一样,冷静说:“他们俩都无所谓,况且游戏而已,没必要。”
伴随包间内不知谁的吞咽声,容叙凌双手捧住谈宴的鸡巴,他深深嗅了一口又一口性器的气味,模拟犬类伸出舌头,用舌面润湿着性器的每一处,从铃口舔到柱身,还不忘伺候那两颗鹅蛋大小的睾丸。
这是谈宴体验过的最生疏的一次口交,但因跪地口交的是位功成名就的少将,征服感将这场性爱的分数提高不少。
他玩得开,但没有被观赏的癖好,所以也没为难容叙凌。胯间的学弟毫无床上伺候人的经验,让他给他痛痛快快口出来称得上强人所难。
就当使用老式飞机杯好了,他漫不经心地想。
“放松。”他的嗓音因少量酒精和性爱掺低磁的哑,手掌控制住容叙凌脖颈,将alpha的头嵌进他的性器,直直驱入温热的口腔。
不等跪地的alpha将鸡巴每个褶皱舔遍,直接挺进口腔的热气腾腾的巨物令他大脑一片空白。他无法控制平日的表情,神情似哭似笑,初显淫态。男性荷尔蒙的气息侵略他的感官,谈宴给他嘴巴暴力开了苞,他的口腔终于发挥了二十五年来最有意义的价值,成为挨谈宴操的一个洞。
口中腺液味道咸腥,鸡巴在上颚摩擦,刺激alpha蠕动喉腔自动谄媚起侵犯他的龟头。他的脸被卵蛋拍出“啪啪声”,留下被同性鞭挞的红痕。他咽部发疼发痛,所有的所有,都在告诉他,一切有关于谈宴的感官都是真实的。
就是这样。
在谈宴面前,只有抛下自尊,成飞机杯,做鸡巴套子,才能得到一个看玩物的眼神。
容叙凌竟因谈宴的性器在他口腔中硬挺而勃起了。
桑致平静吸着烟,他心下发慌,有种谈宴正对着他的脸打飞机的诡异错觉。仿佛,跪在地面的少将不是这场性爱的主角,而是一只精桶,是他们之间py的一环。
他耳边满是卵蛋拍打脸颊的响声和鸡巴抽插口腔的水声,余光可以清晰看见alpha那根巨物是如何在另一位alpha舌面滑动,也可以看到宋蓁然喘着气,两只瞳仁映着的全是那根带着水光的鸡巴。
谈宴微仰下颌,他胸口处解开着两粒扣子,显着清晰的锁骨和纹身,带点性爱中的他特有的风流。哪怕桑致对一切alpha和oga平等的无感,都不得不承认谈宴的魅力。
但是。
对着他的脸做这种下流的动作,这也太过冒犯了。这给他一种那根鸡巴将他的脸奸淫、还要将精液浇在他整个面部的错觉。
他移开视线,投降似的,恰听见谈宴短促的轻笑。
他不怕节目播出后被骂么。桑致没滋没味在烟灰缸掸一撮留置过久的烟灰。
“松口。”不知过了几根烟的时间,在alpha口腔中模拟性交的谈宴低沉道。
容叙凌察觉到alpha要射精,他嘴巴已经完全酸麻,连挽留的话都说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精液射在卫生纸上,被谈宴随手扔进垃圾篓。
精液石楠花的浓郁味道掺着一点信息素的甜,但令牧彦周和桑致眸光动荡,他们不仅没对同性的信息素产生抵触,反倒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求。
太奇怪了。
“既然结束了,那咱们继续吧。”褚晗见谈宴拿容叙凌被拍红的脸当抹布,音色都颤了三个度,不明白连口交都不会的人有什么资格跪在谈宴脚边。
他依旧挂着挑不出错处的笑。
“喂,七号,感觉怎么样。”牧彦周小声问走神的桑致。
被容叙凌顶替号码牌、盯着精液发呆的alpha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脸。
他说了个单音节脏话:“操。”
在场每人心中各怀鬼胎。但无论胸腔中波涌着怎样的情绪,众人心照不宣,无人再抽取大冒险。
就连牧彦周都没有。
真心话就这样你一个我一个被干巴巴抽到最后一个问题。
[x号对x号第一次见面时的印象]
褚晗心不在焉,他有些庆幸这活动即将要结束了:“前1后4吧。”
他翻开自己的卡牌,短暂怔了一下:“我是四号。”
“一号。”谈宴疏懒抬眸。
吸着烟的韩高黎闻言不禁也抬起头。他安静看向alpha的眼睛。
韩高黎不像时煦对人情绪变化那么迟钝,也不如牧彦周那般敏锐,所以他总喜欢观察别人的眼睛,他相信眼睛不会说谎。
谈宴眼型很利,常人丹凤眼都清冷漂亮,他的却带股凶劲儿,眼角飞扬,如同一把随时会将人心脏剜走的刀。因是单眼皮,他看人总有懒洋洋的疏离感,分明坐在韩高黎身旁,却令oga有种烟雾化作迷雾,怎么也分辨不清他的迷蒙感。
眼睛不会说谎,但他读不懂谈宴的眼睛。
要是宋蓁然听到韩高黎这段内心独白,只会翻白眼嘲讽他把犯贱描绘地这么清新脱俗。
第一印象。褚晗牵动唇角,不太想回忆自己昨天因心中慌乱和不自信而装腔作势的模样。
他是栋装修二十七年只待主人入住的房屋。可是,拥有无数房产的主人走进他,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令人作呕肆意生长的霉斑。
他惭愧垂下头。
第一次见面的印象。谈宴思索起二十六年前的初见。
“他们说,明天去看的是我未来的妻子?”年幼的alpha皱眉问姐姐,吐字清晰,“像唐霜一样?”
因打架鼻翼贴着星星创可贴的谈清咬着糖,见小她三岁的弟弟一本正经小大人的模样,没忍住,开始幸灾乐祸:“对啊,大麻烦吧。”
尽管才三岁,但面不改色这技能已经随dna刻进谈宴骨子里。他想起那个成天在姐姐身旁哭哭啼啼的小嫂子,平静但坚定地拒绝:“我不要。”
谈清表示理解:“那明天记得和大人们好好说。”
“嗯。”谈宴认真点头。
他不喜欢麻烦。
翌日,谈宴在抓周礼上见到他的小未婚妻。
那是个很软很乖的oga,被人放在桌子上后,不管不顾就要爬进他怀里。
没抱过小孩的小alpha首次失去表情管理,抱一团棉花似的,不知所措看婴儿在他怀里眨巴着眼睛亲他脸颊。
“…”被亲嘴了,虽然只是唇角。
他听到大人们调侃的笑声,因孩童对感情话题特有的难以启齿,太阳穴钝钝地胀,耳垂渡上红色。
他一遍遍将oga放回桌上,oga好像懂了什么,乖乖在桌子上爬行。还未等他松口气,oga费力在将书本、玉如意、富贵锁等物件一件件全部放在他身前,然后又咿呀咿呀笑着扑进他怀里,生涩叫哥哥。
“都给我?”小alpha问。
oga用力点头,在其他人讨论oga什么都不拿不太符合习俗后,他抱紧谈宴,树懒似的挂alpha身上不下来。
“要、要…哥哥。”他说。
好重。谈宴不想抱小孩。但他想起姐姐一人单挑一群人同他炫耀的模样,不禁和怀中的“重物”杠上。
要是连oga都抱不住,谈清肯定会笑话他。
好在谈宴基因等级优秀,若是换做其他同龄alpha在这,oga早和地面亲密接触六七遍了。
大人们使坏,教oga,这不是哥哥,是你老公。
“都给你老公吗?”谈宴母亲弯腰,笑眯眯捏了捏小oga的脸。
oga还没法完全懂得苏女士话语的全部意义,他听了个大概,用力点头,又学着其他人教他的称呼,叫谈宴:“给,给老公。”
彳亍吧。小alpha想。
有点麻烦,但和性格娇纵的小嫂子一比,也不算特别麻烦。
这件亲事,就这样被定下来。
“黏人,”谈宴说出令所有人不约而同抬起头的话,“挺乖的。”
宋蓁然又开始不合时宜出声,他压根没压声音,就这样大大咧咧把好感摆在台面:“我也很乖的。”
韩高黎下意识对他露出“谁在意你”的眼神。
时煦这才后知后觉:“你们是之前见过吗?”他见周围一圈人奇怪看他,声音越来越小,“当我没说。”
褚晗唇蠕动了几下。他自认记忆很好,有关谈宴一切的一切都像巴克磁力球一样有序黏入他的意识海。
但见面这件事,他真的彻彻底底,毫无印象。
他思绪混乱,第一次摒弃社交礼仪,在众人谈话间给父亲发消息。
[爸,我和谈宴见过面吗]
“你还好吗?”他听见时煦的关心。
时煦都能发现他的不对劲,他不想知道现在的他看起来有多狼狈和糟糕。褚晗双手机械性发抖。
节目组在第二晚找每人单独录制了一段谈话。
微醺的谈宴坐在软沙发,他手中把玩着止痛泵,没点,没吸,平静盯着止痛泵里蓝色的液体,见采访他的oga不断打眼色,拖玩笑意味的尾音:“你是眼睛不舒服么?”
沈遥星投降,他指了指止痛泵,说:“影响不好。”
谈宴手顿了一下,随手将止痛泵扔进垃圾桶中:“抱歉。”
业务能力极强的沈遥星见alpha突然意兴阑珊的模样,差点工作素养全丢,也跟着说抱歉。
他咬了咬舌尖,清醒神智,微笑:“请问您知道宋蓁然今天中午发布的作品吗,不少观众在论坛讨论您对他的态度是否会因他创作风格的改变有所变动呢?”
“我不了解这件事,”谈宴语气很淡,“你可以和我讲一下。”
沈遥星复杂看向alpha,他下意识想到让他做工作总结的上级领导。
在简单了解宋蓁然从前与现在的创作风格后,谈宴沉吟道:“不会。”
装都不装一下。沈遥星对谈宴肃然起敬。他预感这位处于舆论风暴中心的alpha又要挨骂:“能说下原因吗?”
因止痛泵不在手边,谈宴手指摩挲着烟盒:“作品受众不是我,需要接受他变化的是读者。”
“…”沈遥星安静等了一会儿,他觉得谈宴在答非所问,因共情oga,他挣扎道,“可是,这是因为他对您有好感所以…”
“嗯,”谈宴打断oga的话,“他有对任何人产生好感的自由和权利,”他说,“同理,我也有在任何人对我表达好感后,进行拒绝的权利。”
沈遥星说:“所以您对他目前的好感还不足够支持起进行一切情感关系的尝试。”
谈宴笑:“我对他没有好感。”
沈遥星彻底沉默了。半晌,他清了清嗓子,微笑:“好的,感谢您接受这段采访。”
第三日早,观众已经提前进入直播间开始互动。
[大家吃到瓜了吗,就宋蓁然是其叶蓁蓁那个]
[十条热搜有三条是他的,o哥o姐太可怕了,满广场挂他黑白照]
[笑鼠这贱人赚着爱o的钱画那种恶心人的玩意怎么不钻谈宴胯底下给人舔裆去脑子有病祝他出门被悬浮车尾气呛死]
[无良画师宋蓁然去死!无良画师宋蓁然去死!无良画师宋蓁然去死!]
[其叶蓁蓁退钱]
[无良画师宋蓁然去死!无良画师宋蓁然去死!无良画师宋蓁然去死!]
[妈耶这是把弹幕直接屠了房管加油]
[有病吧这来综艺底下发什么疯]
[指不定导演多高兴呢白送的流量美死他了]
[虽然不知道楼上能不能看见但让o2舔o1的裆正主都不敢梦的事你当诅咒怎么这么会奖励]
[早上好大家来看我爸爸啦至于同担那就早上坏梦我爹的o祝今天全部死光︿_︿]
宋蓁然的黑粉还没消停,谈宴的粉丝又开始互骂起来。说来也怪,往届嘉宾的粉丝一般内部都和和睦睦,但谈宴的粉丝大多恨不得其他同担全死绝了,看到梦谈宴的弹幕就会失心疯追着骂人小三。
除了谈宴,他们无差别攻击所有人,包括其他素人和多cue谈宴几次的嘉宾。
又是老生常谈的开场白。
第一幕落在时煦身上,他是所有人中醒的最早的那个。不到七点钟,他已经开始在健身室练起瑜伽。
[这么看o3真的挺好看的]
[瑜伽可以把线条练得这么好吗我回头也试试]
[但o3泡在这很难遇到人,谁会大清早第一件事进健身室]
[拜托他日常有健身的习惯难道就要为了alpha放弃运动去准备早餐?]
[我觉得a1和a4都会来[狗头]]
画面一转,镜头落在薄被下alpha胯间的鼓包。
满屏扣起问号。
[这么大…?]
[?????]
[???啊这么拍?]
[剪辑是在致敬论坛里a1粉制作的a1全部位写真图吗]
[什么,我没见过,发我链接求你]
[这绝对是家夫的鸡巴大早上把我b看湿了呜呜]
[才一天a1梦o就这么多吗]
谈宴没有穿睡衣的习惯。随轻薄的棉被被他随手扯落,那占据大半上身的纹身首次完全露在观众视线中。这条黑龙安静蛰伏在他胸口,看着凶神恶煞,却无端给人一种它是条被他驯服的小蛇的错觉。
摄像头从喉结拍到腹肌再拍到鲨鱼线,最终落在那根晨勃的性器。谈宴察觉到拍摄他的小摄像头,瞥了眼闪烁的红光,因方睡醒眸光还有些散,没太所谓地收回视线,穿上提前备好的衣物。
直到谈宴完全穿好衣物,终于有弹幕陆陆续续出现。
[昨天光顾着看两个人do都没注意a1这身材真的好绝]
[老公我口活好我帮你口出来qwq]
[爸爸以后穿睡衣好不好不要让其他婊子看到你我会嫉妒]
[嘶第一次知道男a身体可以这么色性取向要被他掰了]
[滚啊a不准喜欢我主人]
一片吵嚷中,镜头转到桑致准备早餐。
[满满清冷人夫感,a3真是我天菜]
[这脸真的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单品]
[所以要到a3和o3互动了吗,递三明治,kswl]
接下来谈宴和桑致的互动并没有引起什么水花,倒有谈宴的黑粉刺了谈宴几句,说谈宴不识好歹,连其他人的好意都拒绝。
在谈宴去健身室后,韩高黎和褚晗走到餐厅,礼貌接受三明治。
[所以a3递三明治是给o1和o4]
[啊这a1o4绑的太死o1也有点被a1钓住感觉磕不太到]
[所以33是没互动吗我爆哭]
[看情况是的…a3要去上班了]
“唐老师看起来在思考,”因昨晚采访愧疚到半夜睡不着的沈遥星适时cue一旁蹙眉的唐霜,“方便和大家分享一下您的想法吗?”
唐霜心中指责褚晗不知为谈宴准备早餐,听到一旁oga的话,笑着敷衍:“看到a3准备的早餐,看得我也有些饿了。”
[确实,yysya3手艺是真好,可以和大厨媲美了]
[…一个三明治你哪来的大厨…不过确实厨艺还行吧]
还未等众人讨论出桑致厨艺如何,谈宴梦o已经开始在破防了。
[这o3脑残片吃多了吧贱人]
[一天之内摔三次哈哈死婊子怎么不摔死呢[吐舌头微笑]]
谈宴的性器的轮廓因时煦唇鼻的描摹显出模糊的轮廓,带起o唇肉一片战栗。时煦怔怔的,完全依靠本能,用干涩的唇隔着裤子蹭了蹭谈宴的龟头。
谈宴箍住后脑oga,指不允忤逆地抬起时煦的下颌,俯视着oga肉眼可见的慌乱和无措。
容叙凌和牧彦周走进来时,恰见alpha将口水啐进慌乱的oga的口中。
[a3a4求你们了,制止我老公吧求你们了,别让他出轨了]
[o3不是故意的啊,a1有点过分了]
[嗯嗯我先帮你oga保护协会o4的事已经上热一一整天法院还没发传票你们可以闭嘴了吗]
[虽然o1o4也是贱货,但o2和o3被奖励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
[受不了了一群sboga保护协会这属于性暴力性羞辱了吧]
[a1吸毒咖性虐咖实锤了吧这种人凭什么活着还能搁这上节目还他妈有这么多人喜欢]
[恨死他了吧偏偏他热度最高所以节目组都以他的cut为主他最争气急死你ovo]
节目组没兴趣放a与a之间的片段,因此,很快情节推到褚晗吃完三明治后,在卫生间呕吐。
[我不知道a1粉丝年纪多大但o4显然被pua很长时间了就连吃饭都不敢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呵呵不知道说什么就闭嘴是a1让他不吃饭了?他是成年人不是o3那种不会走路的脑瘫比你这种话都不会说的傻屌精明着呢]
[o1是真没存在感啊哪都有他哪都没他的事]
[啊啊啊谁懂啊“受宠若惊”老公你好坏你是要迷死我吗]
当谈宴和宋蓁然要去商场时,弹幕直接炸了。
路人看谈宴和宋蓁然粉丝的无差别辱骂,直称他俩粉丝称得上两大毒瘤。
所有黑子白子都紧紧盯着谈宴的一切行为,直到谈宴说出“我有钱”那一刻,节奏直接飞起。
[这一份冰顶我三个月薪水了爸爸一下打包走我一年工资好帅ww]
[a1是真的装从他那悬浮车可以看出来他家境确实不错但比他有钱的多了是了之前比他有钱的嘉宾就很低调他真的好笑]
[楼上v我一口冰川甜品行吗我穷还没吃过]
[6审判冰箱还要自己做制冷剂?a1所有衣物都是连logo都没就骗骗你们梦o立个有钱人设罢了长点脑子吧]
[首先我是a1粉丝哈但我觉得a1确实是那种性格比较霸道的人所以可能是不想在o2面前表现得太穷酸哈哈也算有情可原吧]
[经典我是粉丝滚]
[daddy的一句“我有钱”成功刺痛百分之九十九的黑子]
[oga保护协会虽然不知道你干什么但万一他们说家夫人口拐卖起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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