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事出偶然下(1 / 2)
别说是国家干部,就说普通老百姓,现在的生活压力也不像五年前了。五年前,住房、医疗、就学像几座大山一样压在大家的头上,可现在,惠及十几亿人的医疗保险已经建立,实在看不起病还有大病救助和各种各样的社会救助;工资平均长了几倍而房价只涨了一倍不到,海州现在人平工资五千以上,房价六千一平米,一般家庭如果有两个人拿工资,四年的收入就足可以买一套八十平米的房子,已经构不成压力了;义务教育普及到了十二年,高等教育产业化也不再是个问题,一个孩子上一年大学的学费,正常人家一个月的收入就足够了,可是,为什么他们还要这么贪得无厌呢?有了一百万,还有一千万,有了一千万,还要一个亿,钱这东西,究竟要多少才算多?用比尔盖茨的话说,不就是一个符号嘛,值得把身家性命前途命运都搭上吗?
韩星当然知道,人的本性是贪婪的,都希望最大限度地zhan有社会财富,可是,难道这些人就不知道计算一下成本吗?一旦犯事了,失去的不仅仅是财富,还有自由,甚至是生命,这些,难道真的就比不过银行卡里面多出几个零?韩星不知道是自己太糊涂了还是别人太聪明了,总之,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把钱当成过一回事,即便是在晶晶住院期间他最困难的时候,他把所有的收入都送进了医院,自己吃最差的菜,喝最劣的酒,穿最便宜的衣服,抽最便宜的香烟,可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现在过得很充实、很幸福。反倒是晶晶走了以后,他没什么负担了,工资卡上的钱没了用途了,生活反而变得空虚了。
想起晶晶,韩星心里又是一痛。十一点多了,南非和中国有六个小时的时差,现在,晶晶应该刚刚准备吃晚饭吧,不知道她在海边的那个城市过得开不开心,晶晶,你知道我在想你吗?
想到了晶晶,韩星又想到了小雅,他知道,这么多年来,小雅一直在默默地等着自己,她没有结婚,也没有谈恋爱,就这样毫无希望地等待着自己,也许,她是自己最好的生活伴侣,可是,可是自己现在还有资格去找她吗?
让韩星犹豫的,是浮现在他面前的另一张脸。白晰的皮肤,柳叶般的眉毛,杏仁一样的眼睛他害怕面对这样的一张脸,每每想起她,韩星都会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他会强硬地把自己的思虑转移开来,可是,他真的能够转移开吗,真的就可把自己做下的荒唐事忘掉吗?他做不到。
这张脸,每每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浮现在他的面前,带着忧怨,带着责备,似乎在说:韩星,你不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声音很温柔,温柔得像一把刀。
是的,他不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在掠夺了人家宝贵的少女贞洁以后,到现在为止,连句负责任的话都没说,就躲到了这个与外界完全隔绝的军营,象一只鸵鸟,撅着屁股,把头埋进沙子里,以为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是这样吗?当然不是,是男人,就应该为自己做下的事情负责。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和柳雅智结合,并不是她有什么不好,而是,他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他心里还有晶晶,还有小雅,如果因为所谓的负责任就和她结婚,对柳雅智不公平。有些事就是这么无奈,当爱不能产生,或者已经失去,无论对方对自己有多好,都不能因此而接受,那是对爱的亵du,也是对别人的伤害。
对晶晶,对小雅,他从前没有那种自责,那是特殊的历史造成的,可现在不同了,他做的那件事,也许对晶晶可以不那么愧疚,毕竟她已经为人妻了,可对小雅,对柳雅智,他都不能坦然。男人,是不能用一句酒后乱xing为自己开脱的。也许,他应该主动找柳雅智说清楚,逃避,的确可以躲开一时的麻烦,但是,能躲开良心的谴责吗?
稀里糊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韩星才迷迷糊糊地睡去。这是他从南非回来以后唯一一个没有喝酒的夜晚,失去了酒精的催眠,韩星睡得很吃力。
半梦半醒之中,韩星被一阵刺耳的哨声惊醒。怎么回事?顺手摸床头的灯,一点反应都没有,停电啦?部队营房也会停电?再看窗外,黑漆漆的一片。究竟是怎么了?得出去看看,楼上还有几十名被“双规”的干部和三百多纪检人员、司法干警,别出什么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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