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笆扎得并不紧,她并没有花费太多的钱财和精力,就把那个女子的来历打听了清楚。

孤女,同二伯有过婚约,太太不大理会她,却因占了她的财产,锦衣玉食地供养着。

安氏撩起耳边的垂发掖进耳后,这女子的存在于她并无影响,便是二伯将要纳了她为妾室,也同她没甚关联。这女子唯一同她有关的瓜葛,便是自家相公好似很喜欢她。便是前不久,还因着她被二伯扔进了家庙。

安氏有些摸不准,自家相公是当真身子骨弱不能行房,还是因着那个女子,不肯和自己行房呢?

“你怎么不睡?夜间寒冷,你穿得如此单薄,得了风寒可是要吃药的。”

安氏回过头,房门处站着自己的丈夫,皱着眉,眼睛正迷惑地看自己。他待自己虽然素来冷清,可此时的脸上却是带着关心的。安氏想,也许是新婚夜里的那次失败刺伤了他,所以他才不肯和自己再次亲近。

安氏笑了起来,柳叶眼弯起了小小的弧度,她走上前靠近丈夫,淡粉的樱唇浅浅翕动:“我们去睡吧!”她拉起男人的手,关了门,熄了灯。

轻软的帐幔落下,安氏抱着薛三郎的一条臂膀,唇角含着抹笑,甜甜地睡了。梦里,她和丈夫终于成功地敦伦了,她香汗淋漓,幸福地拥抱着自己扁扁的肚皮。那里,也许已经长出了小小的宝贝。

夜色更深了,热闹了几日的薛府也渐次安宁了下来,苏氏却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她觉得心里头似有几只猫爪子在不停地挠抓,她寻不到黄嬷嬷,福安也跟着没了踪影,只除了那顾家的灵娘。该消失的还好端端呆在薛府里安然沉睡,可她的黄嬷嬷却不见了。

苏氏本就忙碌了一日,神思实在倦惫,如今又出了黄嬷嬷这等事儿,虽知道是自家二郎做下的,却犹觉得手脚无措,脑仁儿闷沉。叫来一个小丫头拿着美人捶给她松筋骨,有跟前儿侍候的大丫头春月为人十分机灵,叫人早早熬了安神汤,这时候拿青瓷小碗盛了,亲自端过来给苏氏喝。

苏氏慢慢抿着,等到夜色更深,外头人静阑珊,有个瘦小的身子顺着帘子缝儿溜了进来,红袄子杏粉褶子裙,却是西阆苑守在外廊的一个丫头。那丫头来了便给苏氏磕头,磕完低声道:“二爷和二奶奶睡下了,屋里伺候的人说,两位主子相处很好,好似蜜里调油。”

愁苦了半日的苏氏总算是找到了叫她开心的事儿:“好歹是新婚,正该如此。”又续道:“赏这丫头半吊钱,回头好好替我盯着西阆苑,有些风吹草动,速来告诉我听。”

那丫头忙磕头:“谢太太赏,奴婢定会办好这差事的。”

春月从床头柜子里拿了半吊钱给她,又把她送到门外,低声道:“知道你家里有个痨病爹,需要钱财,眼下这个可是个长长久久的好差事,办好了只有你的好处。”那丫头自是千恩万谢一番,拿了钱便匆匆离去了。

等着春月回来,苏氏已经喝了安神汤正坐在床沿上,见着春月便笑道:“那闵氏我瞧着花容月貌,比那祸害精还要美艳几分,若是能笼络住二郎,等着二郎把那祸害精给忘了,你看我怎么收拾她。”说着,面上却慢慢地添了愁容:“也不知二郎把黄嬷嬷弄去了哪里,那福安也不见了踪影,二郎又是新婚夜,人醉醺醺的,总不好打发人再去烦他。”

春月笑着上前侍候苏氏睡下,掖了掖被角,道:“太太只管安心歇下,便是二爷恼了,瞧着太太的面儿,黄嬷嬷便是受些罪也必定是不打紧的。”

苏氏想起薛二郎那脾性,不由得叹了口气。儿大不由娘,何况这儿子打小便十分有主意,如今更是家里头的顶梁柱,说一不二的。今日这事儿她本就犹疑不定,偏黄嬷嬷那般牟定了主意,如今没了踪影,她也是抓天无路。算了,便是春月说的,即便惹了二郎不快,看着自家的面子,黄嬷嬷顶多受些皮肉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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