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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颠簸,闵娇娥觉得自家这趟回家真真儿是好没意思,叫几个死丫头片子说了一顿嘴,白白惹得姨娘受了场气,还叫父亲骂了一顿。她把走之前林姨娘给的布包翻了出来,里头放着做好的药丸子并一张药方儿,是调理身子求子的药。还有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儿……
闵娇娥摩挲着那瓷瓶有些心思不宁,姨娘说了,这里头是绝子药,叫她看情况用,还说,当初要不是太太那里看得紧,这药她就放到太太碗里去了,不然也不会生出个闵少秀,惹来这么多变故。
回了薛家,自是要先拜见苏氏,不想隔了一日苏氏竟是病了,脸儿黄黄,精气神都没了。见着闵娇娥来了,苏氏也没工夫同她置气,说了她几句便叫她走了。
等着在房里坐定,留下看门的红香便凑了过来,把昨儿个清风苑里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儿,一股脑儿说给了闵娇娥听。
怪道薛二郎没空去接自己,原来在这儿绊着脚呢!闵娇娥抿了口茶水,将心头的怒火酸味儿压了再压。姨娘说得对,这样的妾室一旦生下了儿子,可当真是了不得了。
顾扬灵哪里知道自家已经被薛二郎的正头娘子恨了个死,她苍白着脸,气息奄奄,正躺在床上昏睡。
黄嬷嬷那瓶子药虽比不得见血封喉的烈性毒*药,可是药还三分毒呢,何况本就是拿来害人命的药汁子。那福兴虽说没了性命之忧,可屋里那丫头迟迟不肯醒来,到底叫人揪着心,半点儿也不敢放轻松。
薛二郎一日里往清风苑跑上好几回,最后终于烦了,干脆在清风苑收拾出了一间厢房,薛二郎叫人拾掇了铺盖,便住了进去。
信儿传进了西阆苑,可把闵娇娥气得半死,此时倒是有了悔意,早知道成了这样儿,还不如先等着怀了孩子再闹了出来。那时候好歹有个娃儿做了牵绊,比不得此时,那薛二郎翻脸无情,她竟是半点劲儿也无处可使。可怜刚刚成亲的新嫁娘,孤灯对垂泪,幽咽无人怜。
顾扬灵那里还昏睡着,可苏氏却慢慢养好了身子,脸颊也渐渐有了红润,眼神也变得清亮。因着她卧病在床,薛老爷又一次从小晒山的道观里回了薛家。
听得家里是非种种,不由得大怒,把薛二郎叫了来,说道:“此等挑事害人的婆子断不可再留,你母亲向来孤傲难驯,但却不是个心狠手辣的,每每生出的事端,但凡是牵连了人命的,仔细一探听,都是那黄婆子干的好事儿。可惜你母亲向来不听我的,我也是对她无可奈何,只能靠你了。”
薛二郎对着父亲拜了拜:“父亲放心,这次断不能叫那黄婆子继续留在母亲身边贻害我们薛家。”
如此,等着苏氏身子稍好,薛二郎便拿着托盘托着一盏燕窝蜜枣羹进了五福堂的正屋。
儿子亲手侍奉汤羹,苏氏哪有不喜欢的,自是欢欢喜喜地吃了干净。等她漱了口,拿帕子按着唇角,薛二郎开口了:“那黄嬷嬷母亲要如何处置?”
苏氏一怔,然后拿开帕子,若无其事地道:“我听得你把黄嬷嬷关在柴房里,每日一块儿干饼,一碗水,也不给铺盖,这天寒地冻的,可叫她受了大罪。她年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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