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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溪流醒来之前,没有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秦川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因为太过惊讶而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你说里面盖着白布的是我儿子?可他昨天还……”
他昨天还在他怀里哭过,揪着他的衬衫领子不让他走。他的儿子只有一岁,甚至还没能开口叫一声妈妈爸爸,离开之前他只是有点感冒发烧,为什么短短一天的时间过去,就不在了呢?
没有人回答他,秦川就只好走进去。掀开白布就看见汕汕的小脸,他长得很好看,像江溪流更多,有大大的眼睛和上扬的嘴角。秦川弯腰把他抱起来,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喜欢抱着他,小小的身子刚好填满胸前的空隙,汕汕的脑袋无力的枕着他的肩膀,不哭也不闹,他从没有这么乖过。
秦川想叫他,说臭小子快醒醒,爸爸来了。张张嘴,那些声音就哽在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来。他的小哭包不哭了,一向淘气的小手也不会再去抓他的领子。怎么会这么乖,秦川收紧了手臂,把脸埋在他稚嫩的颈间,心里想的是,汕汕,你怎么这么冷啊。
在有了“冷”这个认知的同时,秦川再也支撑不住,抱着怀里的孩子就这么跪了下去。他从来没有这样深切的疼痛过,喉咙里像是着了一把火,骨血里的什么依靠被人生生撕开,血淋淋的带走。他把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心里说你哭啊,你哭啊,爸爸再也不吼你不凶你,你哭的多难看爸爸都哄着你。可是最后哭的人却不是汕汕,而是他。
那天,几个护士站在门外,看见这个香港新崛起的商业天才,就那么狼狈的跪在地上,怀里抱着已经死去多时的孩子。他的哭声凄厉而绝望,犹如把自己逼入绝境的困兽。
这是江溪流拼了命也想留下的孩子,她说我们的名字都是水,害怕留不住,所以在他名字里加个山,她说我的爱啊,就是连命也可以不要的那种。
秦川总是信誓旦旦,他跟江妈妈保证会好好照顾江溪流,跟江溪流保证会陪她过以后的每一个生日,他甚至还跟自己保证,说会认真的和她过一辈子。可是那一刻,他的妻子和孩子身处险境的那一刻,他在哪里呢?
啊,他应该正挽着苏安眉的手,笑意盈盈的行走在高级酒会,又或者出现在跨年晚会的嘉宾席上。
在江溪流昏迷的几天里,秦川办理了汕汕的后事。几乎就在这几天,江妈妈病危,最终没能抢救回来。
江溪流是个命苦的女孩,年少时遇见了他,如今又只剩下他。他让她活在算计里,他让她一无所有。
江妈妈的后事和汕汕的后事几乎就在同一时间,秦川分身乏术,最后还是穆颂来帮忙的。结束之后他们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穆颂问,要不要调查一下江溪流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秦川低着头,眼窝深陷:“你觉得发生了什么?”
“袭击她的人是谁,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而且在这之前她给你打过那么多电话,可能是绑匪为了勒索。这件事要不要查,你决定。”穆颂随意的站在他面前,微微拧着眉。他从来没有见过秦川的妻子,作为这么多年的好友,秦川也不曾把他的妻子带出来过。起初穆颂以为那是出于男人的小气,后来渐渐发现,秦川怕是根本就不想让江溪流踏进他的朋友圈。
低着头,秦川声音闷闷的:“要是这件事发生在九月身上,你会怎么做?”
这个假设让穆颂不悦的皱了眉:“我不可能让九月遭遇这种事。当初在赌场,她被人抱了一下,我都想直接爆了那人的脑袋。”
“是啊,你那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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