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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哪想四年不曾走动,一上来就把小主子往坑里带。
常青恨不得以眼杀人。
她暗搓搓的瞪人,太子妃似有所感,心下重重叹了口气,转头去寻全哥儿的身影,正准备开口打破这微妙气氛,就听方才抢先开口的女声轻“咦”了一声。
“太子妃,这位是”十五六岁的女子侧身正对上李英歌,华服拽地柔荑轻捏锦帕,歪头眨了眨水润大眼,似十分惊喜,“李二小姐?原来太子妃设宴请的是你,真是相请不如偶遇,没想到今天能见着你。”
“欣姐姐说的是,我们可都是久仰李二小姐的大名了。”围绕在女子身边的四位少女掩帕而笑,互相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色,开口附和道,“听闻李二小姐做了陈七小姐的陪读,这几年都住在西郊的兴园里。什么时候回城的,贵府也该摆宴昭告一声,我们都好奇得很,李二小姐这几年跟着道士,是否学有所成?”
陈瑾瑜的陪读?
原来外头是这么说她的?
李英歌眉梢微挑,不曾错认四位少女眼中的嘲讽。
她们都是出身高门的待嫁闺秀,除了女红厨艺管家这老三样外,少不得顺应大秦朝以道教为尊的潮流,私下请过道士道姑讲解玄术基本要义,不过是为了议亲时好听,给自己多镀一层金。
女子术士早已是开国时的老黄历了,谁不知道这世上除却皇家道观青羽观,外头走街串巷的多是神棍,李英歌却正儿八经“苦学”四年,在她们看来不过是闭门造车,惺惺作态。
真本事没有,假把式倒是十足。
当中一位少女暗暗讥笑,抬手止住另三位少女的切切私语,上前挽着为首女子的手臂,亲热道,“欣姐姐,你瞧三位妹妹这话说的,哪里能怪李府不声不响呢?李夫人和族里老太太不睦,母亲私下还替李夫人抱不平过。
先是澧县李氏分家后是李府分家,不巧又撞上李阁老和李主事被当庭押下大牢,绕是李夫人巾帼不让须眉,哪里支应得住?强撑多了多少年,当下还不是被府里妾室闹出的腌脏事儿一夹缠,就病倒了?”
说着转头去看李英歌,关心道,“李夫人如今可好?李夫人自小将李二小姐护得密不透风,常人难以得见,京中高门谁人不知。如今李夫人病倒,李二小姐即能进宫,可别光顾着赏花玩乐,不如请太子妃出面,若是能请动太医院的裘老院史,当是大孝一件。”
她暗讽李府势败,李英歌不顾孝道,引得另三位少女又是一阵低声讽笑。
常青顿觉气闷,反唇相讥道,“冯十一小姐慎言,国家天下,国总在家之前。太子妃相请,莫说我们小姐,就是我们夫人也知尊卑大义在前,家孝小义在后。照冯十一小姐这么说,太子妃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冯十一闻言脸色微变。
她们有备而来,自然知晓常青原是萧寒潜的人,更不曾想得罪太子妃,闻言调转眼光看向太子妃,敢怒不敢言的委屈道,“太子妃,臣女口直心快,并无此类弯绕扭曲之意”
反指常青指桑骂槐,心眼贼多。
大概是和简单粗暴的谢氏待久了,李英歌对这些嘴仗来往只觉不痛不痒,权当苍蝇乱飞,只微微偏过头去。
小福丁儿会意,上前一步小声道,“为首的那位是郑国公的嫡出幺女,家中行六,双字欣爱。说着话的这位和郑国公同族,乃是冯氏庶出旁支,亦是京中将门,家中行十一,双字欣采。二人是堂姐妹。”
他压低嗓门,声音却正够两厢对立的少女们听得一清二楚。
三位没被介绍到的少女面上并无不虞,反而惊疑对视。
方才他们没注意到穿着寻常小厮服饰的小福丁儿,此时听他开口,立时反应过来眼前哪儿是小厮,分明是个小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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