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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英歌讶然,默默吐槽完就懒得深究,抱着薄被歪躺着假寐。
她正和睡意、醉意艰难斗争着,就听净房暗墙关了又开,萧寒潜松松套着里衣里裤,任由水珠顺着长发滴落在衣襟和半敞的胸腹上,依旧沉着脸,趿着睡鞋沓沓沓的走过来。
一听这刻意拖沓的脚步声,就知道这人别扭劲儿还没过去。
李英歌无语腹诽,皱眉揉了揉眼,拽过备好的帕子,拍了拍重新跪坐的膝头,“寡虞哥哥,我帮你晾头发。”
萧寒潜面色微缓,脚步也轻了下去,摸索着把头枕上小媳妇儿的大腿,感受着她轻轻柔柔的为自己擦头发,再开口,语气不复冷硬,却是老生常谈,“我遇见了王环儿。”
刚才洗澡的时候,他算是想明白了,不能指望他的傻媳妇儿能给出令他满意的反应。
于是紧接着道,“她在松院外的甬道上偶遇的我,身边没带人,我身边也只有小福全儿一个。你是知道的,我有意把她配给容怀。小福全儿也说,这事儿王嬷嬷心照不宣。不过他也说,姑娘家自有心思,王嬷嬷未必清楚。”
他动了动枕着一片绵软的脑袋,仰望着小媳妇儿,眼中复又涌现出狡黠的笑意,“我在东北大营四年,那里不比京城规矩大管教严。自荐枕席的事,我也算遇过不少”
他仔细晙巡着小媳妇儿的神色,一字一顿道,“我觉得,王环儿,对我生了不该生的心思。”
李英歌愕然。
不为萧寒潜的惊人之语,而是为恍然明白了萧寒潜闹的是什么别扭!
他自己幼稚得吃无归道长、李松的干醋,难道方才反复提醒她他遇见了王环儿,是指望着她也和他一样幼稚,因此吃醋么?
李英歌面色顿时古怪无比,抖着一刻御姐心,果断决定先动之于理,“你回头交待小福全儿一声,今晚的事,还有你这话,可不能再对第三者提起。不管王环儿是有意还是无意,到底关系着女孩家的闺誉,还有容先生的体面。”
外院多少管事和清客、幕僚,绕是不知道萧寒潜的打算,眼看竹院和容怀常来常往,心中多半有所了悟。
“你想把王环儿配给容先生,即是抬举王嬷嬷,也是对容先生的爱重。”李英歌顿了顿,接着晓之以情,“你要是有心收用她,何必留她到年将十八?莫说容先生,外院但凡心明眼亮的,都能想明白你的用意。
你今晚遇见王环儿的事,还是当做窗户纸别捅破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心思如何,总归要听她干娘王嬷嬷的。你即无心,且和王嬷嬷说道清楚,尽快定下她和容先生的事罢。”
不管成与不成,能暗中处理就别闹到明面上来,省得最后落了萧寒潜这个主子的脸,和容先生因些不必要的误会而生嫌隙。
至于王环儿想干什么,想嫁的是谁,李英歌无心理会。
她对王嬷嬷心怀恶感,对见都没见过的王环儿,却是不予置评。
王环儿生了什么心思,又是什么时候、怎么生出的心思,还真不好说。
李英歌挑了挑眉,自持中肯的总结陈词道,“这世上,富贵难免迷人眼。”
有多少上赶着做姨娘做妾的人,真的是为了男人的皮相和才情的?
十有八、九看上的,不外乎钱和权。
王环儿是否走心不重要,重要的是,萧寒潜给不给人机会走肾上位。
她理智而淡定,一番话,于情于理都站的稳稳的。
萧寒潜却越听脸色越黑,哑然片刻,微微扬起线条硬朗的下颌,定定仰望李英歌,语气转冷,“我说一句,你倒伶牙俐齿,一大段话等着我。有人人称道的美人儿半道堵你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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