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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全儿不提不劝,笑着诶一声,提脚撵在萧寒潜身侧,低声道,“问过裘老院正身边的药童了。皇上害的是倒春寒的凉症,又因着除夕夜宴曾晕厥过去小半个时辰,彼时宗正亦在场,转天正旦朝贺完毕后,宗正就苦劝皇上休憩养身,开年后的朝务都交到了内阁手上,由贤王殿下代为监听。”

他说得隐晦,太医院更不敢泄露启阳帝的真实病情和药方。

启阳帝抱恙,纯粹是被除夕夜废太子逼宫气的。

萧寒潜不置可否嗯了一声,小福全儿略一沉吟,请示道,“奴才这就回府,帮汪公公打点派送特产的事儿?”

萧寒潜摆手,径自往御乾宫而去。

江德海闻讯相迎,恭敬接过萧寒潜解下的披风,奉上一张略强颜欢笑的老脸,“皇上才用过药,裘老院正特意交待过,忌油腥忌怒忌躁。”

他表示启阳帝火旺脾虚,不求父子俩重见泪两行,只求父子俩见面别吵吵。

萧寒潜似笑非笑一挑眉。

江德海老脸一正,识趣转开话锋,“听说江中良那小子赖在乾王府不肯走?他那赖皮德性,没给殿下添麻烦吧?”

萧寒潜无谓一笑,“公公带出来的徒弟,得用得很。”

这是夸他呢,还是损他呢?

江德海嘿然一笑,心知江中良三年杂没白打,乾王府这座山头算是站稳了,遂也不再深问,只躬身打门帘。

暖香扑面而来,启阳帝正斜倚偏殿炕上,身前炕下堆着一摞摞奏章。

萧寒潜垂下眼脸,撩袍问安,“父皇。”

启阳帝懒懒抬眼,等半天没等来半句“儿臣不孝,好生挂念父皇”之类的场面话,顿时龙须一翘,指着成箱装拢的奏章冷哼,“朕不视朝,满朝王公却看不得朕清闲。你人还在半道儿上,奏立储君请封你为太子的奏折就快把朕挤得没地儿吃睡了!”

得咧,这父子俩,先沉不住气的永远是启阳帝。

江德海一面默默吐槽,一面挥退宫女、小黄门,端着“以和为贵”的笑脸亲手奉茶。

启阳帝一爪子搡开江德海乱晃的老脸,一爪子怒甩看到一半的奏章。

萧寒潜闲闲靠坐炕桌,捻起奏章一目三行,剑眉一扬,“您召儿臣回京,是想让儿臣做太子?”

启阳帝龙眉一沉,“怎么?你应召回京,不想做这个太子?”

萧寒潜如此得朝中“民心”,是好是坏冷暖自知,眼前小山似的请立奏章中,若实意占五分,假意就能占三分。

剩下两分不是想站干岸观望的,就是谁坐着龙椅就只认谁的直臣。

奏章背后少不了皇后、明妃和贤王的推波助澜。

枪打出头鸟。

启阳帝明白,萧寒潜也明白。

“武师傅给儿臣等启蒙时,曾说过一句话:不想做将军的士兵,都不是好士兵。”萧寒潜合上奏章,举杯啜茶,俊颜蒙着飘渺水雾,一声嗤笑却清晰,“儿臣教您一句乖,想做太子的王爷,多半都不是好王爷。

这好指的不是志向,而是下场,您懂的。皇兄如今下场如何?他脑子进水,坐养成一副沉毙女色、好大喜功的作派不是主因。您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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