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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有过照面都没认出来公子您的尊容。”
公子服人听得此话,也有些无奈笑了,道:“少保你如此说,那服人让少保您大摇大摆的在燕国国土之上来去自如而不自知,岂不是更加愚蠢。”
初初见面,被公子服人那熟悉的脸孔弄得有几分情绪失控,忍不住去想若是自己在去燕国的路上就能够察觉出这人的身份,铤而走险把他宰了,也许此时已经兵不血刃解决掉这燕国最后的精锐了,但随即又想到齐国朝堂对自己的猜忌,又有几分萧瑟之感。
解决掉了燕军又如何,难道田氏因此就不会猜忌自己了吗?解决掉了燕军又如何,难道还会让自己继续掌兵吗?
夏瑜清楚,田氏对自己的猜忌不会因为自己多打了几个胜仗就停止,甚至与他打的胜仗越多,他受到的猜忌就越重,所以夏瑜有些泄气的坐了下来。
身侧有齐人侍从已经上来给夏瑜面前摆着了酒尊,倒上了美酒,夏瑜抓过酒尊,张口便饮,一饮而尽,然后对持酒侍立的侍从,道:“满上。”
公子服人见状,也坐了下来,看着夏瑜一杯接着一杯的灌酒,忍不住道:“借酒消愁?”
夏瑜又饮了一爵,然后看着公子服人,道:“怎么,不行?”
公子服人面前的酒尊也已经被身侧燕人侍从满上了,议和之时,有酒乃是礼仪所定,然而春秋以后列国征战,彼此防备之心渐起,是以都是各自带酒与酒器,此时公子服人也端起酒爵饮了一杯,道:“皆酒消愁,酒醒之后,愁仍是愁,醉酒之前的困境不会还是困境。”
夏瑜嗤笑一声,道:“说的好像服人公子您很懂是的。”
公子服人看着夏瑜,道:“我怎么不懂?有段时日我恨不得日日都泡在酒坛之中,再不醒来才好。”
夏瑜听得此言,心中一动,想起自己从田舒处听来的公子服人的身世,又想到自己作为“智青”时与公子服人聊天时对方提及自己的家人是“饿死的”,那神情中那么深沉的痛楚,不像作伪,夏瑜按耐不住,问道:“你的养父?”
公子服人执酒爵的手一顿,然后对夏瑜道:“我以为我们今日相会是来谈议和之事。”
这话等于是岔开夏瑜的问,但也等于间接证明了那日“赵同”所说的并非假话,因为往往越是真切的痛楚,人才越不愿意提及。
是以夏瑜也不再“刺激”公子服人,毕竟此次他们是来要干的正事是议和,此时也听得公子服人正式开口了,夏瑜也微微收敛了情绪,放下酒尊,道:“阿襄在你们手里?”
公子服人听夏瑜说出“阿襄”这个称呼,微愣,花了点时间才反应过来夏瑜说的是田襄,随即在心里微微有些异样之感——夏瑜和田襄这么熟吗?都到了直呼其名的地步了。
微微沉吟了下,公子服人还是决定有话直说,道:“他在我们手里。”
公子服人身侧,孤竹存阿见自己公子这么“坦诚”,微有不安,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夏瑜见公子服人很是爽快,也拐弯抹角,直接道:“你们国君在我手里,我们换俘。”
听夏瑜直言想拿国君姬范来交换田襄,知道自己公子做不出不孝之事的孤竹存阿有些急了,不顾礼仪,贸然插嘴道:“夏瑜少保好算计,因为田襄被俘,齐国国府有意降罪于你,少保此时的位子坐得不稳,眼见祸事将近,是以急着和我们换俘,将田襄救回去好减轻自己的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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