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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稍有不激动的。

服人看着这大大小小的虎符,再抬头看向狄氏,目中有疑问之色。

狄氏没有回应服人的疑问,而是从那装着虎符的箱子里又摸出一个较小的双掌大小的盒子,打开来,服人一愣,有些惊住了。

狄氏将盒子中的那方印绶拿出来,道:“这是燕君之印。”

服人呆滞了片刻才回神,道:“这……这怎么没在公父那里?”

狄氏道:“你公父自从立你为太子后,就把燕君之印与虎符全部都交给了我。”

服人一时间有些反应不来,虽然自从长狄之战后,燕君姬范他的公父就变了很多,但是服人从没想到往昔最是紧握权力不松手的公父,竟然会是早已将代表一国之君身份的印玺与虎符都交给国俌他的内父狄氏。

狄氏似乎也看出了服人的讶异,叹了一口气,道:“你公父……不论过往如何,他始终记得自己是燕君,是燕国的一国之君。”

狄氏顿了一下,然后将燕君之印收好放回那个装虎符的盒子,然后连同那个装虎符的盒子一起推给服人,道:“服人,你拿着。”

服人又是一愣,看着那个漆盒,再看看狄氏,说不出话来。

狄氏脸色青白,气息不匀,微微喘息了下,然后道:“服人,此时齐国大军压境,我燕国有亡国之危,这满朝上下,只怕只有你有这个能力力挽狂澜,我虽知以你在军中威望,也许根本用不着虎符,不过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这些你拿着,救燕国,救社稷。”

服人看着那个漆盒,半响没说话,最后服人退后两步,整袖长拜施大礼稽首,然后接过那个漆盒。

狄氏见此,目中含泪,握着服人的手将服人拉近,捧着服人的脸,颤声道:“我从来没有好好看过我儿,我从来没能好好看看我儿,我儿瘦了。”

二十余载了,在服人心中,他一直将那个在茅草屋里又黑又瘦总是满口粗言的养父与养兄弟当做亲人,而自从他回宫,本当是他血浓于水的公父与生身内父,给予他的,却是前所未有的痛苦与羞辱,他尽孝道,不过是遵从老师孤竹存阿的教导尽人子之责,若论亲情,服人以为他已经在自己养父与养兄弟饿死的那年冬天,就已经埋葬了。

然而此时此刻,当自己的生身内父脸色苍白喘息含泪,看着他说出这句“我儿瘦了”,服人却第一次觉得,狄氏确实是自己的内父,服人目中一热,终是一股热泪涌出,颤声道:“阿父。”

狄氏似乎也从服人的眼泪中感受到了什么,哭了,然后又笑了,道:“我儿,我儿服人,你是我儿,我唯一的儿子服人。”

可能是情绪有些激动,狄氏马上又开始咳嗽,把服人吓了一跳,急忙扶住狄氏手足无措的给狄氏顺气,道:“阿父,我去叫巫医吧,必须要看巫医。”

狄氏拉住服人,道:“等一会儿,等我把话说完我会让医匠来看看,现在有其他的事情要紧。”

稍微咳了一下,狄氏也缓过来了,脸色也没那么差了,服人见状虽然还是不放心,但也值得听狄氏的,道:“阿父有事一定要现在说?”

狄氏神色微动,良久,才开口道:“我儿,你的那正室内佐夏瑜,你很信任吗?”

这话一出,服人几乎立刻就知道狄氏要说什么,服人沉默半响,最后道:“我信阿瑜,我和阿瑜,与其他人不一样。”

狄氏目中神色一动,良久,道:“你喜欢他?还是信任他?”

服人再次沉默,然后,抬头看着狄氏,目中有他一贯的坚定,道:“吾爱之,吾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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