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菏泽有些小心的道:“那几个县法官?”

夏瑜看了眼菏泽,微有笑意也微带叹息,道:“你看出来了?满朝公卿看出来的没几个。”

菏泽低首道:“菏泽愚笨,哪能与庙堂诸公论处,菏泽之所以能够猜测出几分,是因为日夜服侍在国俌身侧,对国俌心意更了解几分而已,菏泽猜测那几个县法官中只怕有人让国俌不得安心。”

夏瑜敲了敲案几,道:“我将胡燕混编几个县坊的法官全部抽调训示,其实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不令朝臣察觉其中端倪,也希望有人能够得到警醒,自己退却了。”

听到此处,菏泽却是有几分忍之不住,道:“县法官中有不少也是军中出身,和孙由将军有些过从,也是自然,孙由将军,还不至于作出危害邦国社稷的事情吧。”

夏瑜的神色微冷,道:“希望不至于,也希望是我多虑了,孙由其人,偏激太过,我已经一忍再忍,他却日渐激进,这个人就好像悬在我头顶的一把利剑,让人寝食难安。”

菏泽微微皱眉,道:“国俌此次出巡……”

夏瑜拿起案几上的密报,道:“自然是为了这东胡属地,这片土地可是日后我们燕国进取中原的根基,是我们日后最重要的粮仓,若是规划不得宜,不知道要误上多少事情,再者,我若在城中,有些人就算想要动作,只怕也只会按捺,我离开才能让那些怀有异心的人露出破绽,若是此番他没有动作,也就当是我冤枉了他,日后也自然会尽力处置公平,若是他有危害邦国社稷的举动,那也不别怪我不念他们家族往日的功劳,有所惩处了。”

菏泽听到此处,微微犹豫,最终还是开口道:“国俌……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夏瑜微微诧异,自从菏泽跟随他以来,一直十分小心谨慎,此次这样吞吞吐吐的,显然是有什么为难话要说,便道:“你也跟我这么久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菏泽立即大礼跪拜稽首,跪伏在地道:“国俌才华韬略,这几年菏泽亲眼见证,佩服之情,五体投地,但请国俌明鉴之,世间事千变万化,国俌就是能料中其中九成事物,但仍有一事只怕是莫测非常,那就是人心之变,国俌此番虽有引蛇出洞之意,但若是后果不若国俌猜想,又当如何?国俌杀伐决断,从来未曾有半点犹豫,可这世间只怕有一人是国俌投鼠忌器不能以韬略处之的,若……孙由将军乃是君上心腹,若是事涉君上,菏泽怕国俌反而自伤啊。”

其实这几年菏泽看得清楚,夏瑜其人,论才华举世无双,御人之术也别有一番领悟,但唯有对国君服人,常常有进退失措之举动,两人相处,在外人看来似乎亲密无间,但在侧服侍多年的菏泽冷眼旁观,只觉夏瑜与服人之间,总是有些外人难道难言的间隙存在,而也就是这点外人难明的间隙,让菏泽对夏瑜此番离开无终城的举动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

夏瑜微微沉默了,张了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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