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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以后,就要开始接客了。看这个场景,不少大人物都会成为你的入幕之宾,以后就是泼天富贵了。”
身后,传来春桃奇怪的话语。
兰心蹙了蹙细长的柳叶眉,用疑惑地目光看向她。
春桃同自己一起长大,虽然谈不上无话不谈,但平日形影不离,明知她极其厌恶这些男人,今晚怎会如此说话?
“春桃?你怎么了?”作为“主子”,她当然不需要拐弯抹角。
“我亲ai的大小姐,我装了10年了,再也不用装了。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了!”她的面目突然变得狰狞。
兰心显然没有设想到这一幕,呆了呆。
“凭什么丫鬟生的孩子只能做丫鬟?还是青楼里最轻贱的那种丫鬟?当年,你不知道吧?我娘告诉我,她是为了你娘不受辱才被客人1unj生下了父不详的我。”
“凭什么?凭什么都是父不详的孩子,你可以继续当你的小姐花魁,而我却只能当你的丫鬟?”
“你娘你不也是出来卖的吗?当年为什么不好好陪客,让我娘被1unj生下了我?年纪轻轻就染上花柳走了?哈哈哈,还好你那个贱人娘也好不到哪去?”
“你在胡说什么?当年明明是你娘想要攀高枝,最后被人识破,我娘还出面求了情。这件事,楼里的老人都知道。”
兰心总算反应了过来,面se一沉地反驳道。
她对她娘的心情非常复杂,但是也不会任由别人w蔑。
“我不相信自己的亲娘,还相信楼内这些势利眼吗?”春桃突然嘲讽一笑。
兰心逐渐冷静下来,并试图思考春桃突然说这些的意图。
“你不用猜了,你和你那个娘,一样多的小心思。可惜没用了,我不会看着你越来越好的。我受够了,我娘看着你娘众星捧月,给她提鞋穿衣。我看着你熠熠生辉,替你洗衣送饭。那我的nv儿将来是不是要给你nv儿为奴为婢啊?我受够了!早在半小时前,我就下了药,现在快要发作了吧!我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早就不想活了,我们一起si!一起si!”
“你不是想要真相吗?来,我们一起下地府,一起去问问我们的娘,谁说谎谁就下拔舌地狱!”
面前的nv孩状似疯魔,口沫横飞,越说越激动之下越走越近。
而此时,药效已经发作的兰心,在一阵剧痛下,对这个世界印象,居然就是闭眼前陪伴自己十多年之人狰狞可怕的面孔。
临si前,她突然又想起她娘走之前说的那句话。
“心儿,不要相信男人。”
她在想,如果真的有地府,她与她娘能在地府相遇的话。
她要告诉她娘,“不要相信人。”
随即失去意识。
之后的兵荒马乱就与她再也无关了。
“花花!你又抢我的被子!好冷,阿嚏~我要感冒了!我们不能感冒的知道吗?哪有钱吃药看病呢?”
就在兰心迷迷糊糊中,她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
“这是地府么?花花是谁?感冒是什么?鬼还会生病需要吃药么?”
她在心中想。
“对对不起,晓雪姐,我睡着了就无意识了。”
“我也不想害你感冒的。”
她的耳边传来了另一道怯弱的nv声。
“唉,算了算了。”那名叫“晓雪”的nv生无奈地叹了口气,揭过了这件事。
又开口说道,“小草今天怎么还没起来?再不起来我们就没饭吃了!”
“小草?是在说我么?”兰心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凭借三言两语她推断出,她好像,还在人间?
心头瞬间闪过一丝狂喜。
没有人不想活着,尤其是她这种si过一次的人。
但是她并不打算马上醒来,因为她发现她的脑子里多了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
“她”叫小草。
兰心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叫小草。
这段陌生的记忆里,她从有记忆起,就是没有名字的。
是捡到她的护工阿姨,看她4岁了都没有一个名字,才给她起了个“小草”的名字。
大概是想让她,能与小草一样,无人照拂,野蛮生长。
“我们不管小草了,饭堂每天的东西只有这么点,谁让她贪睡,我们先到的可以多吃点。”
就在她接收记忆的时候,身旁已经传来了窸窸窣窣的穿鞋声,紧接着是开关门的声音。
兰心没有动作,这具身t还没有饿感,所以她也没有急着去吃饭,当务之急还是需要掌握大致的情况。
万一她谁来对一切一无所知,那么会不会被怀疑。
毕竟,“借尸还魂”这种事,在历朝历代,都属于怪谈。
是的,兰心可以清楚地知道,她不是“她”了。
但是,今后,她也只能是“她”。
既来之,则安之。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小草么?
但是抱歉,你以后只能是“兰心”了。
兰心的接受程度很好,起码b之一般人而言。
作为一个古人,她很快的接受了si而复生这种诡异的事情。
并且心安理得的开始霸占这具身t,甚至还要抹去原身的名字。
这才是她,自私,冷漠,贪婪。
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也唯有她,会ai她自己。
小草是,她亦是。
原身无父无母,孤儿院长大,温饱都难以维持。
兰心无父母早逝,青楼长大,自小就遭人轻贱。
心底叹了口气,到底继承了别人的身t。
虽然她不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但是她会好好活下去的。
替她,也替自己。
唯一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她好像不仅仅“借尸还魂”,原主所在的这个时代,好像与她之前生活的年代,大相径庭。
根据原身那少的可怜的对于外界的记忆,以及道听途说来的消息,她好像来到了一个未知的时空?
这多少令她有些新奇。
然而,一阵饥肠辘辘的感觉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不得不睁开眼打量这个世界。
睁眼是白se斑驳的天花板,隐约可见的不知名物质的墙t颜se。
眼珠子向四周打量着,缓慢的用手臂支撑起身t。
其实这幅画面在“她”的记忆中也有,但是总归不是亲眼所见来的真实。
破烂的整t环境,凌乱的几张桌椅,有的甚至缺胳膊儿断腿的;屋内就是一张木板答成的大通铺,这个兰心见过,前世春桃住的丫鬟屋也是如此,没想到今生轮到她t验一次了。
看着破旧的凉席和打了不知道多少层补丁的床褥,以及明显对不上被子数量的枕头,以及床榻对面只用一根绳子挂起的一件件衣物,即便是她,都有些愣神。
前世虽地位低微,但是因为自小就被老鸨看中,不说锦衣玉食,但是物质方面却也算楼内前三。
又不由得想起刚来到时听到的话,“去晚了就没饭吃。”
看到了眼前的景象,她丝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x。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是她过去十几年所悟,于是只能爬起身,在床下找到了一双泛了h不知穿了几年的“鞋”?
此时的她,并不知道这是拖鞋。
只是看着这奇怪的地面,好似与天花板上0露的墙t相仿,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东西。
但她并不感到好奇。
或者说,这些对她而言都不是主要的。
她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在这儿获得些什么?
然而,尚未等她穿好鞋,就听到了说话声。
“晓雪姐姐,我们这样不太好吧?我们说小草生病了,替她拿了食物,又偷偷吃掉了,那小草吃什么?”
这是刚才那个花花的声音。
“你这么慈悲怎么不在吃之前说?吃完了怪起我来了?”这道nv声自然是晓雪,此刻恶狠狠地说道。
接着又补充道,“一会进去怎么说知道吗?”
“哦哦”花花怯懦地应答着。
两人推门而入,正好看到了坐在床上的兰心正看着她们,顿时一慌,也不知道对方听到了多少。
“小小草姐姐,我们本来想给你拿一个包子的,可是阿姨不让,然后然后就被别人拿完了。”
这在原主记忆中,已经是有“我们家少爷从来不会带nv人回家,你是第一个”那个味儿了。
不知是车内的暖气太足,还是两人肌肤相亲的t温升高,一种暧昧的气息开始萦绕。
盛严明不由得越发搂紧怀中的娇软nv人,低头闻着她头顶散发着的香气。
他好像要控制不住他自己了。
兰心自然也能感受到他的那份躁动,但是她并不打算今夜就把自己交出去。
青楼卖身都还得先交银子呢,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好歹也在这个时代混迹夜场不短的时间,兰心自然也听说过有人吃抹g净不认账的。
虽然这个男人看起来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就是了。
但是她并不打算让他如此轻易地得手。
不论哪朝哪代,不易得到的东西才会珍惜。
就b如,他心头那个与她长得及其相似的nv人,大抵就是这样的角se。
车子缓缓在一幢很有现代化气息的三层别墅前停下。
周遭隐秘而安静,各种风格建筑不远不近的藏匿在夜se中。
别墅门前的大门自动打开了,助理撑着伞,目不斜视的替男人开了车门。
上身ch11u0的高大男人怀抱着一件半透明衬衫包裹着的娇小nv人。
盛严明低头看了一眼睡熟的人儿,面上还带着泪痕,梦中眉头紧皱,似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心下叹了口气,替自己昂扬的小兄弟叹息。
走进了风格简约却又不简单的别墅中。
就在他抱人上二楼放在他的床上时,怀中“熟睡”的人儿突然有了动静。
“唔~”她像一只小猫儿一样拱了拱他的x口,他的心突然软的一塌糊涂。
如同扇子般的睫毛轻轻煽动了下,他把人轻轻放在床上,丝毫不在意小nv人身上的w泥与手上脏乱的绷带。
这对于有些洁癖的他来说,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或者说,对于谁而言,把一个刚认识一晚上。满身w垢的人带上自己的床,怎么想都充满了诡异。
但是今晚的他,诡异的事情做多了,也就习惯了。
他将这一切归之为“遇到那个nv人相关”就会不正常的原因。
“这是哪儿呀~”小nv人睁开惺忪的睡眼,躺在他黑se的大床上,白se的衬衣松松挂在身上,x口以上的几个扣子已经被丰满的rr0u撑破,红梅在衬衣中若隐若现。
偏她还毫无知觉的撑起身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香肩半露、yutu1微张,丝毫不知道自己这幅样子杀伤力有多大。
盛严明眸se加深,俯身看着她。
黑se的瞳孔专注的看着她,“这是我家,你在我的床上。”
一瞬间,上方的光线被y影笼罩,强烈雄x荷尔蒙气息铺面而来,兰心甚至能感觉到她身t最深处有热流涌出。
不行,什么时候都可以,绝对不能是今晚。
她面上一副怯生生的样子,仿佛不能直视男人眼中的yuwang,情不自禁地身子往后移。
“嘶,好疼。”小nv人眼中迅速激起泪水,要落不落的含在眼眶中,令男人的yuwang瞬间消减大半。
草,该si的,差点忘记她的手上有伤。
把挣扎惊惶的她扶好半坐着,周身矜贵的男人半蹲着给她解开手中的绷带检查。
一圈一圈轻柔地将纱布解开,露出了狰狞可怖的伤口,nv人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掉落,灼热的泪洒在男人的手背上,令他不自觉地颤抖了下。
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疼么?”
兰心点头又摇头,似乎是不想把伤口展示在人前,想要缩回手,却被男人紧紧抓住手腕。
“您抓疼我了。”她带着哭腔道。
“那你别乱动。”男人低沉地嗓音在卧室响起。
“嗯。”她一脸乖巧的小声应答,就是不敢看他一眼。
他甚至没看到她因为紧张害羞而眨动的睫毛,还有隐藏在发丝之中泛红的耳垂,小巧圆润。
想咬,还是,想c。
此时,他才有机会认真观察她的伤口。
细长的手指和白皙的手掌就没有一处是完好的,玻璃的碎渣看起来倒是全部清理g净了,但是方才在会所中上的药大概因为雨水浸sh冲刷掉了。
此时,只有少许的药物残留以及血w在绷带上,伤口也因为经过长时间的cha0sh状态变得发白。
将绷带随意丢弃在地方,他忍不住发问,“疼么?”
刚出口就觉得自己问了个很蠢的问题,伤成这样,哪有不疼的。
岂料这个傻姑娘摇了摇头,“不疼,就是”
她摇了摇唇,出现一抹为难之se。
他却如同被猫抓挠了一般心痒痒的,忍不住的追问,
“怎么了?”
这般急切,一点都不像他平时的x子。
兰心支支吾吾,“就是您家里有药么?我的手可能需要上点药,我有点怕感染后发炎。真的很麻烦您,我也不想这么麻烦人,平时我不是这样的。我可以给您药钱,希望您不要觉得我麻烦。”
说着,又再次眼眶发红,哽咽着说完。
她从小学习的必修课告诉她,nv人的泪水很有用,要用在刀刃上,要用在对你感兴趣的男人身上,尤其是,全程目睹了你发生不幸遭遇的男人。
对此,她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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