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修车(1 / 1)
“……你?来修车?!”
沈彧此时的震惊程度不亚于亲眼目睹林黛玉倒拔垂杨柳。
顾宜洙将肩上的带子往上提了提,以金属撞击的声响回应,清亮的眸子略带不满。
褚郢的目光流转在两人之间,最后下车和顾宜洙面对面交谈。
顾宜洙说明道:“左前胎被石头扎爆了,补不了只能换胎,现在没备胎没工具只能回店里修,叫拖车要加一百五,你们看行吗?”
褚郢闻言望向并不宽敞的山路,提醒道:“这山路太窄拖车可能进得来出不去。”
“这条路碎石头多我们经常接到爆胎的单,只是这块儿太窄没办法调头,拖车在这道崖后面。”顾宜洙顿了一下,看了眼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听两人对话的沈彧,继续道:“所以需要我们一起把车推过去。”
难以想象,班里最安静的女孩子背地里不仅会修车还会开拖车,看样子经验老道且十分在行,果然人不可貌相……
“那直接推呗?”沈彧下了车边套外套道。
“你不用,你来照明。”褚郢说着把强光手电筒递到了沈彧手上。
“啊?叔你和她一个女孩子一起推?我还是来帮忙吧!”
“错位的骨头短期不能太用力,去前面指挥也一样。”
褚郢拍了拍沈彧的后脑勺,示意他去前面。
见沈彧还在犹豫,莫名其妙被小瞧的顾宜洙将肩上的工具包单手递给沈彧,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脸颊泛红:“麻烦沈同学你背一下啦,背着不好出力。”
沈彧毫无防备伸手一接,突然巨增的重量拽得他差点扑倒在地。
“小心!”褚郢手疾眼快搂过沈彧,不动声色扫了眼顾宜洙。
“唉呀,包有点重,还是放车里……要不然我还是背着。”顾宜洙好心建议道。
沈彧深深看了对方好几眼,将包放在后座关上门应道:“推吧,我去前面看路。”
立在一旁的褚郢目睹全过程轻轻摇了摇头,解着袖口的扣子转身走向车尾。
等终于把车弄回修车店已经是凌晨两点。
接电话的师傅还没回来,店里只有一盏照得极远的灯,店铺虽然在山脚下,孤零零的一家,看上去有些渗人。
“这个点了我们也不着急回去,明天修吧。周末你也要休息不是。”沈彧看着不远处的女孩。
逆光角度的顾宜洙像是镀了一层银白色的光,正红色的背包和她淡粉的脸颊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矛盾,就像带着屠刀的天使,看着温和实则不然。
“嗯,楼上有房间,勉强在这儿睡一晚行吗,师傅大概得明天才能回来了。”
沈彧看向身旁的褚郢,褚郢揉了揉胳膊,脸色有些苍白,颔首道:“麻烦了,费用和修车费一起结。”
回想山路十八弯,从爆胎的地方到拖车的一大截路都是褚郢推过来的,沈彧的手根本举不了太久的手电,最后是顾宜洙指路照明,褚郢一个人推车才到了地方,而自己什么忙也没帮上,沈彧不免有些沮丧。
似乎褚郢和自己在一起就遇不到什么好事。
肩膀上突然搭上一条有力温热的胳膊,褚郢握了握他的肩头,边向前边回头温声道:“走吧,明天再送你回去。车就麻烦你了,小师傅。”
顾宜洙微微一笑,漂亮的眼睛眯起,“上楼左边第一间房。”
盯着顾宜洙脸上的红晕,沈彧这才意识到褚郢为什么误会了。大概是顾宜洙很容易脸红,加上她在学校并不是很活泼,就给了沈彧一种安静温婉的错觉,对她很是照顾,两人的举止相对来说比较……温馨。
其实她可能天生容易脸红,那是本人都没法控制的。
“真有这么神奇的体质么……”
“什么?”褚郢脱了衣服挂在衣架上,俯身换鞋,闻言问道。
“叔,你之前说我的女朋友是指顾宜洙?!我们不是啊,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
褚郢将拖鞋放到沈彧脚边,轻拍裤腿上的灰,“一开始是误会了。那女孩显然不喜欢你。”
“呃……虽然这是实话,为啥叔你这话说得我很差似的。”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这女孩的性格和你挺像的。”
沈彧屁颠颠的跟了上去,“你其实这么关心我!我们哪里像了?见到你容易脸红??”
褚郢将打湿的毛巾敷到沈彧脸上,“热水器坏了不能洗澡,起码洗完脸脚再睡。”
沈彧揭下脸上的毛巾,目光盯在褚郢挽起的手臂上。修长结实,小臂肌肉随着褚郢的动作轻轻鼓起,勾错的纹理格外好看。他忍不住用手戳了戳,“这得练多久啊?”
“多推推车就行了。”褚韩已经洗漱完,带上门的时候留声道:“哪不舒服叫我。”
沈彧切了一声,褚郢竟然还会打趣他。
等一下,他们现在可是睡一个房间啊!褚郢不怕他又乱来吗,还是,这是默许……
沈彧飞快洗漱完直奔大床,褚郢果然“乖巧”的躺在床上没有避开他,欣喜片刻,沈彧直接钻进被窝和褚郢面对面。
褚郢闭着眼睛,呼吸很轻,眼下的黛色很重,但是能感受到并没有睡着。
“叔?郢叔叔?”
“嗯?”
沈彧脑海中浮现出在酒吧里干的好事,见褚韩安然躺在自己身侧毫不设防,心直口快道:“叔你和我睡一张床不害怕吗?”
褚郢嘴角微扬轻笑出声,似乎有些无奈,并没有睁开眼睛,“怕你做什么。”
沈彧也不是完全没有心眼的人,只是每当他面对褚郢就什么话都敢说,没由来的无条件相信,“万一我扒你裤子什么的。”
褚郢终于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沈彧略微紧张又期待的神情,戏谑道:“年纪挺小,人是真色。”
这么一句话让沈彧整个脸直接烧了起来,莫名非常害羞,抿着嘴巴手脚发热,难耐的翻了个身。
总感觉得解释一下,沈彧扭捏开口道:“我……也不是色,只是一看见你就很喜欢,就感觉全身的血都朝下面跑。我对别人真不会这样,一见到你就像着魔了似的。叔,我说的都是真的!”
褚郢静静听着,眼神不由得往下移,正好沈彧是躺平的姿势,某处的凸起格外明显。
沈彧没听见褚郢回话,猛地一转头正撞上他看自己的那处。只一瞬间,下身更加沉重异常,胀大了数倍,脑子里嘭嘭嘭地乱响。
沈彧目光灼灼盯着褚郢,意图再明显不过。
沉默片刻,褚郢翻身躺平顺手关了灯,伸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嗓音淡淡的,“睡觉吧。”
“啊!叔……”
原以为褚郢和自己躺一张床上怎么说也是接受自己的,现在下身硬得要命,沈彧脑子缺血,再加上褚郢对他很是放任,直接不管不顾当着褚郢的面将手探进裤中抚慰了起来。
鼓捣了半天总是到不了顶点,原本就受伤的手这会儿又酸又疼,下面那条更是硬邦邦的却拿它没法。
原本沈彧一直咬着牙放轻动作怕惹得褚郢不适,这下被逼无奈倒是主动求了起来:“叔叔,你叫叫我呗,和我说说话也好啊……”
褚郢没搭话。
沈彧又急又难受,难耐地弓着腰挺了挺胯,布料摩擦性器带来的快感令人头脑发昏,“哈啊,叔叔……你叫我的名字好不好,小彧,小沈,彧儿,沈二,随便哪个都行。郢叔…嗯我,求你,就叫一次,一声就好。叔叔……”
沈彧自顾自叫得起劲儿,一副蛮横撒娇的语气,朝着褚郢越移越近,到最后几乎是贴着他。手下更是只隔了一层布料缓慢动作。
黑暗中的感官被放大,褚郢身上那股好闻的气味愈发强烈,勾得沈彧小腹酸疼,揉着龟头贪婪的汲取,动作逐渐暴躁起来。
褚郢终于出声,依旧是冷冷清清不带情绪,“沈彧。”
沈彧又惊又喜,褚郢的声音像一道解开魔道的咒语,他整个身子瞬间紧绷起来,脑袋里炸开了花,下身的胀痛急于宣泄,身子一顿弓着腰握紧性器射了出来。
快感褪去,掌心一片湿润,四周飘荡着腥膻味,下半身传来阵阵酥麻,大腿根亦是湿的,沈彧对手淫有概念以来,这是最爽的一次。余韵悠长,沈彧头不知何时抵在褚郢胳膊上,此时还沉浸其中哼哼唧唧。
反观褚郢一直稳如泰山的仰躺在床上,身边那么大的动静他也没作反应,真就叫了沈彧的名字后闭目养神。
褚郢突然的态度变化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沈彧就着头贴褚郢胳膊的姿势没再动作,心里有些懊悔。他大概也是疯了,一遇到褚郢就做些不是人干的事,万一褚郢又讨厌他怎么办。
“去洗干净回来睡觉。”
沈彧原本忧桑的心情听及此刹时雀跃起来,“好嘞!”随即开心的跳下床开了灯往卫生间跑。
手心的液体有些干了,他边搓手边偷偷探出头来看褚郢。
褚郢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床上,美好得像一幅不可亵渎的画,雪白的床单作为背景板衬得他绯红的耳朵很是显眼。
“叔叔,你不讨厌我是不是代表你喜欢我啊?”沈彧朝着床喊道。
隔了很久,直到他以为褚郢不会理他,褚郢似乎翻了个身,声音很低,带着困意,“房间不隔音。”
沈彧听罢反而笑嘻嘻的甩着手扑到床上,自觉的睡到了褚郢旁边,中间空出一掌宽,“睡觉吧叔叔,晚安。”
他问的时候就没设想过褚郢的回答,无论答案是什么也不会影响他对褚郢的喜欢。
顾宜洙正蹲在地上给一旁的修车师傅递扳手,瞧见沈彧下楼来便主动问道:“你们的车修好了,要看看吗?”
沈彧目光寻到她后快步走了下来,声音略急,“这儿离市医院还有多远?”
“医院,怎么了,哪不舒服吗?”顾宜洙偏头往他身后看了看,“你叔叔呢?”
沈彧一噎,眼神躲闪,揩了揩鼻头道:“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从车底钻了出来,笑道:“医院倒是离得不远,小同学这么着急忙慌的,总得说清楚什么事我们才能帮你嘛。”
“不是我……”
“沈彧。”沈彧正欲解释,一道温凉的声音插了进来,三人同时望了过去。
“叔叔!”
褚郢拎着几个袋子走了进来,一改背头发型,刘海温顺的落在额前,碎发下的右眼被四四方方的纱布完整盖住。他个子极高,流畅的身形再加上无可挑剔的五官本就养眼,现在遮去右眼莫名带点一碰就碎的美感,让人心生爱怜,光是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出门顺道买了几份早点,大家一起吃吧。”褚郢说着客气的递了一份给还坐在地上灰扑扑的修车师傅。
“叔你眼睛怎么样了,还疼吗?”沈彧凑了过来。
“没事。拿着在车上吃,我们先回去。”褚郢说着便同店里的两人客气道别。
沈彧跟着上了车,吞了俩包子就开始盯着褚郢发呆。
昨晚爽是爽了,打死他也想不到褚郢第二天会得麦粒肿,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了“不干不净”的东西导致的……
沈彧早上醒来便被褚郢红肿的右眼吓了一跳,待他洗漱完出来褚郢早不见了踪影,只是给他留了信息说一会儿回来。
“叔,我们要去哪啊?”
“去接小韩他们。”
“你一只眼睛看得清路吗,要不然我来开吧!我虽然没证,但我技术还是可以的,我爸的车我开出去就没出过事,连刮蹭都没有。”
“没事,系好安全带。”
“好嘞。”
沈彧乖乖系好安全带后百无聊赖玩了会儿手机,偶然瞟了眼外面直接愣住了,“郢叔,咱们去墓地干嘛?!”
南郊这块墓地虽地处偏僻,但因为风水好可谓坟满为患,城里面随便死个人都埋这儿,沈彧来过几次,路上的风景多看几遍也就记得了。
“现在也不是清明啊?”沈彧实在好奇,碍于褚郢不解释,以他的角度也看不清褚郢的表情。
沈彧只能喋喋不休的胡乱瞎猜,有点没的说了一大堆,连自己在褚郢面前自慰对方要杀他灭口都扯出来了。
褚郢叹了口气,望向前面微微活动着手指,一只手掌握方向盘,空出的手摁了摁耳骨,声音并没有不耐烦,只温声道:“安静一会儿,马上就到了。”
山路崎岖,拐过两道弯后便是一条平坦宽敞的水泥路,再走了不过十分钟便看见路边立了俩少年。
褚韩站在祁易安身前,祁易安靠着他修长的腿藏在他影子落下阴凉的地方,无聊的抠着地上的石头。
“舅舅!”看见车后把脚边的人提了起来,拎着篮子走了过来。
祁易安骨碌碌的跑过来爬在车窗上,一见副驾驶的沈彧愣住了,再看褚郢的眼睛一脸懵逼,惊讶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跳,叫道:“舅……老沈你怎么在这儿??舅舅你眼睛怎么了,沈彧打的?我靠!”
褚郢升起车玻璃隔开了吵闹的祁易安,“下车,晚点再送你回家。”
“哎,好。”
沈彧乖乖下了车,祁易安扑了过来,拉着他转了个圈,来回看了个遍,“沈哥你怎么来了?”
“我……一言难尽,回头再说,不过你们这是要干嘛?”
“你不知道?”一向咋呼的祁易安得到这个回答之后表情明显变了,惊讶的同时带着疑惑。
褚韩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朝祁易安伸出手道:“易安。”
祁易安掏出个什么东西抛给褚韩,难得正色道:“替我向阿姨叔叔问好。”
“嗯。”
说话间褚郢从后备箱抱出一捧向日葵花束,两人提着篮子准备进墓园,褚郢临走之前把车钥匙丢给沈彧,“不是会开车吗,带易安换个阴凉的地方。”
沈彧握着温热的钥匙呆呆看着两人走进墓园,沿着蜿蜒的大理石台阶走远,直到消失在青葱的万年青灌木中。
“他们走远了,哥,这儿热死了,咱换个地方呗?”祁易安坐在车里喊道。
沈彧载在祁易安并未走远,将车停到了一颗巨大的水杉树下,一出墓园就能看见的位置。
“他们,是去祭奠褚韩的父母吧。”沈彧望着路口低低道。
祁易安看了他一眼,双手搭在脑后靠着车身,“嗯,说起来你怎么会和舅舅一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一起去,你和褚韩关系那么好,去看望他的父母也是可以的吧。”
“老沈,这情况有点不一样。怎么说呢,就很复杂,那么多年一直是郢叔带着褚韩,就他俩去。”祁易安开了两瓶饮料,递给沈彧一瓶,“反正也无聊,我告诉你为什么,你给我说你怎么让舅舅带你来这儿的,怎么样?”
“你小子快说。”
“在很久很久以前……咳咳,我第一次见到褚韩的时候他浑身脏兮兮的,我一直以为他是要饭的,看他可怜把他藏起来还把自己的饭分给他吃,吃了一个星期就被我妈发现了。我老妈把褚韩带回家洗干净发现他长得比我还好看,哪有那么好看的要饭的。我老妈以为我偷了人家孩子把我打了一顿后直接报警了。当时明明说找到褚韩的家人了,可是过了很久都没人来接褚韩回家。他就一直在我家养着,大概两年后吧,突然有个年轻帅哥要带褚韩走。”
祁易安卖关子似的停了下来。
沈彧看向祁易安,催促道:“然后呢?”
“嘿嘿,老沈你真的对舅舅很不一样。你老这么关心他的事干嘛。”
“看他太帅,我很崇拜他。”沈彧眼神逃避,带着不易察觉的热切。
祁易安没太在意,喝完水将瓶子拧成一团,投篮姿势抛进了不远处的袋子里,莫名其妙说道:“老沈你喜欢看犯罪电影吗。”
“什么?!一般吧。”
祁易安脑回路清奇,突然跳话题很正常,在一起玩都习惯了。
“之前看过一个电影,给你讲讲?”祁易安调整姿势,也不管沈彧愿不愿意,自顾自说了起来。
少年家里面很有钱,可是他父亲沉迷炒股从来不关心他,母亲以泪洗面,精神变得时好时坏,从小到大最关心他的人就是姐姐。那个家就像一个金钱堆砌的空壳,看似金碧辉煌实则空洞虚无,坍塌成泥也只是时间问题。
后来姐姐结了婚也就离开了家,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终于有天喝得酩酊大醉冲进父亲的房间和他吵了起来。父子俩大打出手,最后他被关在家里哪都不能去,那时候他太年轻不懂父亲眼里的隐忍和母亲装疯的无奈。他无比厌恶眼前这个困住他的牢笼,唯一的乐趣和希冀就是姐姐会定期回来看他,听姐姐讲她的生活在一点点变好,听姐姐养的猫,听姐姐邻居总是吵架,听姐姐刚出生的宝宝。
直到秋天那场雨他才发现一切都是假的,长期压抑的生活他姐姐早就病了,那些美好的一点一滴不过是她姐姐的谎言,就像编制给自己的梦一般说给少年听。姐姐离世的消息隔了很久少年才知道,从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一个夏天,没有人通知他,他还在那间房子里等着姐姐的故事,等着姐姐美好的梦。
看着树叶变黄,他终于意识到姐姐已经太久没有来过,他疯了般砸东西,最后自残。等他母亲开门的时候少年躺在血泊里,呆滞的双眼鼓起,苍白起皮的嘴巴不停念叨着姐姐,他母亲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告诉了他真相。
父亲炒的不是股而是命,本就是别人设的局,越陷越深从来就没有脱身的可能,不入局便是家破人亡,入局就是苦海无涯,母亲表面装疯,背地里为了帮父亲忙白了头发。父母为儿女撑出一片天,姐姐嫁出去本来可以脱身,可她舍不下家人一次次回来送钱被人盯上,最后一家人死在了来的路上。
也就是他们一家人都在用命保护对方,而唯一活下来的只有什么都不知情的少年。
“讲完了”祁易安晃悠的脚尖,戛然道。
“不是犯罪电影吗,少年后来怎么样了?”沈彧听得有点懵,这故事总觉得不是空穴来风。
“当然好好活着啊。”祁易安望向远处的一排排墓地,轻飘飘道。
“还以为他杀人报仇去了。这电影是什么烂结局。”
“快快快,我的故事讲完了,你呢,舅舅怎么会带你来这儿。”
如果把祁易安的故事和褚韩对号入座,褚郢带他来确实奇怪,不过是他自己要和褚郢吃饭,爆胎也是没法预料。
沈彧一五一十告诉了祁易安,中间省去了不该说的,祁易安听完一脸他在吹牛逼的表情。
“舅舅随便一个电话起码十个人开车去接他吧,用得着那么麻烦?”
沈彧猛地一拍大腿,“是哈,推了半晚上车,他还明知道今天要来这儿……我去!”这么一想,沈彧心里炸开了花,脸上瞬间有了色彩,好比天上掉大饼,这饼不偏不倚正好砸自己身上!
“好无聊啊,沈二你为啥叫沈二?”祁易安靠到他腿上,捡了片叶子盖住了眼睛。
“我哪知道,父母取的小名,从我出生就这么叫了。”
“你家就你一个?”
“不然?”
“那这名字叫得真奇怪。”
“还有叫阿猫阿狗的,沈二好听多了。那你为什么叫祁易安,易安易安,一生平安?”
“等我回去问问我爸妈。哈啊,我先睡会儿,他们回来了叫我。”祁易安打着哈欠,心安理得靠在沈彧腿上。
“别睡了,他们回来了。”
沈彧一把把人从腿上掀开,朝着褚郢的方向用力挥手,“郢叔,我们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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