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亦的孩子是谁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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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钰”床上的人觉得感觉口渴,下意识的摸了摸旁边,没摸到人,睁开眼才发现秦钰没在。

“去哪了?”沈月清小声说道,他起身去找,落霞峰找了个遍都未见到秦钰的身影。

接下来几日秦钰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整个凌云派,都未找到秦钰一丝一毫的气息。

秦钰并非是不辞而别的人,沈月清猜想是不是秦钰出了什么事,大会开的正热闹,门派内也一时抽不出多余的人来找秦钰。

沈月清只得向掌门辞行,自己去找秦钰,师徒结在,就代表秦钰还是安全的。

沈月清这一找个多月,莫尘子也告诉他秦钰没回过派内。

转眼收徒大会已过,沈月清找的很累,他的腰最近很酸,而且也提不起任何精神。

碧月剑也跟着主人一样焉焉的,沈月清在凡人的茶楼里喝着茶,迎来旁边的人群频频侧目。

月清长老的名讳虽然天下皆知,但见过其相貌的人知之甚少,众人只觉得,这样一位出尘绝世之人仅仅是坐在窗边,便是一道难以忽视的风景。

沈月清也感觉到了旁边的人群传来的视线,他不悦的抓起了碧月剑出了茶楼。

秦钰不在,被那么多人围观着,本来带个面纱就好了的事,但他却觉得气闷,索性出去。

刚刚在茶楼听那群人说,西域貌似出现了魔族,沈月清打算去那看看,就算是没找到秦钰,也能清除掉这些魔族余孽。

当年仙魔大战,沈月清一战成名,即使留下那些苟延残喘的魔族,也至今不敢出现在世人面前。

如今魔族既然敢卷土重来,势必是做足了准备。

沈月清通知了莫尘子之后,便只身先去。

西域地处极北,常年黄沙漫天,致使居住在那边

的人们常用面纱围脸,干燥的空气,风沙卷起尘土,即便是修仙者去了那也不适应。

西域人长相多是高鼻梁,深眉眼,穿着粗犷,此时大街上人来人往,却有一人身穿白衣,虽然将面纱遮住了脸,但那股清冷脱俗的气质,即便是漏出一双眼睛,也不难想象出面纱下的人倾城之姿。

美人在前面走着,身后一道疾风袭来,他却毫不在意的,直到那股疾风撞上,未碰到人分毫,便被硬生生打散。

随即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哇啊啊啊……好疼”坐在地上的小孩揉着屁股,委屈的哇哇大哭。

沈月清看着地上那个鼻涕眼泪糊一脸的小孩,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他没想到是个这么小的孩子。

“你,不要哭了”沈月清右手一挥,一道灵气直接将小孩带了起来。

“哇……啊啊啊啊,我不,我要告诉我阿爹,你欺负小孩呜呜呜”小孩一边打着哭嗝,一边揉着眼泪,因为摔在地上,身上灰扑扑的。

沈月清只觉得这小孩长相莫名看上去眼熟,他问道“你阿爹在哪?”

这小孩看模样不过四五岁年纪,却会控风施法,但又并非魔族,根骨倒是极佳。

沈月清不免来了兴趣,谁知那小孩这时只是支支吾吾停了也不再哭泣,嘴里说着“你给我等着!”

便匆匆跑了。

沈月清要追上一个小孩是易如反掌,小孩哭哭啼啼跑回家告状,到家见到人便飞奔的扑上去,男人缓缓接住。

“阿爹!呜呜呜有人欺负我”

“白团,谁欺负你了?”男人的声音在开口的那一刻沈月清就震惊了。

“空亦师兄?”

男人在看到沈月清那一刻脸色顿时白了下,原本有些阴郁的脸,此时更多的是无措。

“月清你怎么来了?”空亦将小孩放下,低声哄着白团“乖,去屋里玩。”

白团疑惑的看着阿爹,居然不替他报仇还让自己走,白团委屈得抓着俩小辫子气哼哼的进了屋。

沈月清看着这个肉嘟嘟的孩子,除了那张脸和空亦一样,实在是很难将孩子和自己二师兄结合起来。

沈月清:“这孩子……”

空亦:“咳……是我的,师弟进来坐吧。”

此时的空亦已经恢复了他平时的样子,俊脸上依旧带些阴郁,甚至因为常年的吃药,身体有些难受的咳嗽了起来。

“你的身体?”沈月清伸手搭上了空亦的脉门,探到的结果使他一惊。

上一次他看到空亦的时候还是师尊闭关前,那时他师尊华莲尊者嘱咐好他们几师兄弟便闭关了,空亦自那时起便离开了凌云派,这俩百年来虽偶有联系,却从未回过去。

“月清,我无碍”空亦抽出手,缓缓道“你是为了魔族的事来的。”

沈月清点头,二师兄向来聪明,才见到便了解了他的来意。

“那师弟便在我这住下吧,这里不比得落霞峰,只能委屈三师弟了。”

“嗯,多谢。”沈月清知道空亦不愿意多说,便没再问。

反正莫尘子快来了,依他的性格,空亦就算想瞒也瞒不住。

莫尘子来得也快,不出一日便站在门口望着沈月清和那个俩百多年未见的空亦,大眼瞪小眼。

他难以置信的喊道:“空亦!你怎么在这?”

空亦扶额,“师兄,你也来了。”

“月清说这边出现了魔,我”莫尘子话还没说完便眼见门内一个白白胖胖的小手钻了出来,接着便嚷道要阿爹抱,空亦长叹一声,将人抱起。

!!!!!!

莫尘子惊的差点咬到舌头,“空亦?这是你的孩子?”

“嗯,白团,叫师伯。”小孩抱着空亦脖子不情不愿。

“听话,上次你师叔你也没喊。”

白团瘪着嘴巴“可是他欺负我了”

一旁的沈月清:“……”

莫尘子更是难以置信,他怔愣了好一会才缓缓接受,随即便火冒三丈的喊道“你居然成亲了?和谁成亲?为什么没通知我们?”

莫尘子气的手都哆嗦,什么时候起空亦居然成亲有孩子了都没通知凌云派,空亦拿他当他大师兄吗?作为华莲尊者的二弟子怎么可以在外面胡乱成亲?这事师尊知道?

“大师兄,此事是我不对。”

白团见阿爹被凶“不许你骂我阿爹。”

莫尘子:“……”

沈月清:“……”胃里不舒服的感觉又涌起来了,沈月清看着这俩人,只想喝茶。

沈月清抓了抓袖子里的玉扣,便转身离去,剩下那俩人随他们闹去。

虽然他也好奇二师兄的道侣是谁,但他现在最想见的还是自己的徒儿,孽徒,居然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这么久。

他想秦钰。

他最近越来越爱睡了,等把魔族的事情解决完,找到秦钰便回落霞峰闭关。

到时候要秦钰给他按按腰,秦钰的手很暖,每次触过皮肤都能带起他的颤栗,特别是捏着他的胸时。

想着想着,身下一片泥泞,沈月清只能将手上抓热的玉扣抓得更紧。

想要阿钰了。

扣扣扣,外头突然传来一道急切的奶娃声,“师叔,我阿爹被师伯带走了,你快救救我阿爹。”白团边喊边拍门。

“带走?”沈月清推开门,盯着白团,只见白团脸上挂着泪花,平时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现在只留剩无助的恳求。

“师叔,你帮我把阿爹带回来吧,求求你了”白团不知道怎么办,阿爹和那个凶巴巴的师伯说着说着,那个师伯就一下把他阿爹弄不见了,他哭喊了好久,他阿爹都没来抱他。

想着想着,白团又委屈的哭了,沈月清不知道怎么哄小孩,牵住白团胖胖的的小手,说道“你别哭,我会找到你阿爹的”。

接着,沈月清传了一道灵符,不久对面就了回音,是莫尘子的声音:“月清,没事,那小娃你先替空亦带着,我带空亦回凌云派了,这小子一身的病,再不回去,就只能等死了!”

“……”

沈月清看着这肉乎白团,二师兄的病确实到了非治不可的地步,但是这孩子他该怎么办?

“白团,你阿爹跟着你师伯有很重要的事,他说过段时间就会来找你的。”

“好……好吧”白团一抽一噎的,委委屈屈的看着这个师叔,他长得这么好看,而且阿爹之前说这个师叔很好,大人应该不会骗小孩的。

魔族的事情还没头绪,秦钰也没找到,现在又添了个奶娃跟着自己。

月清长老哪会照顾孩子,白团年纪小,要吃饭,睡觉也要他阿爹抱着睡,如今阿爹不在,白团又饿又委屈,泪眼婆娑的,沈月清只能带他去找吃的。

白团坐在小楼桌前扒饭,沈月清陪他坐着,他选了一个少有人注意到的位置,透过窗口,远远能看到街道。

突然,外头传来百姓的呼喊,只见一个个纷纷逃窜,各家各户一时间家门紧闭,好像碰上了什么大麻烦一般,此时就连酒楼也将大门关了上去,剩下一楼食客紧张不已。

街道上那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慢慢向这边走来,最后停在了酒楼门口。

那是一只凶兽,和老虎很像,但却有着一对角,那凶兽张着血盆大口只一吼,门就震碎了,它径直走向了一个方向,此时楼内的众人已经被吓的汗毛直立,四下逃窜,等到凶兽走到沈月清面前时,人已经跑光了。

沈月清带着面纱,眼神不紧不慢的示意白团继续吃,白团也是第一次见到凶兽,饭也不敢扒了,害怕的看着。

只见那个凶兽突然口吐人言,“月清长老,我家主人想见你。”

“我为何要去?”依旧是那不紧不慢的语气,带着些许清冷。

凶兽见了也不急,扔了一件东西,掉在地上,沈月清只看了一眼,腰上的碧月剑像是感觉到主人的杀意一般躁动起来。

那是秦钰的骨鞭,是秦钰第一次下山历练所得。

“你们抓了秦钰!”

凶兽像是没发现对面这个人的怒火,尾巴一甩说道“长老还是早点和我去吧,或许你那徒儿还可少遭一些罪。”

“带我去!”月清长老的碧月剑只要出鞘,这畜生便能必死无疑,可是他不能现在杀了它。

沈月清回头看了一眼白团,将他带上,凶兽将俩人带回了它的老巢便不见踪影,只留月清长老和白团呆在殿内,四下皆是黑暗,白团吓得差点哭出来。

“师叔,这里有吃人的东西吗?为什么这么黑,我怕”

沈月清安抚的蹲下拍了拍白团的背,“没事,有我在。”

白团小心缩在沈月清怀里。

黑暗中的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殿中的俩人。

接着,消失不见,不一会凶兽的主人悠悠出现,那是一个面貌粗狂却又英俊的男人,很高,沈月清第一眼见到他,手中的碧月剑就抵上了他的喉咙。

他冷清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秦钰在哪?”

男人只是一笑,轻轻捏住了剑柄,“你的徒儿被我下了噬心咒,我死了,他也活不了了哦。”

“你竟敢!”

男人转身,“那么月清长老便在本座这休息吧,只要你好好呆着,本座定会让你那小徒儿见你。”

接着男人又回头看了一眼月清长老背后的奶娃娃,似笑非笑,把白团看的一惊,吓哭了。

沈月清就这样,带着白团住在了这个殿里,一住三四天,吃的用的都有,就是不见秦钰。

这天,月清长老正陪着白团吃饭,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推门声,他抬眼便见到了秦钰,秦钰的模样好像有点虚弱,他唤了声师尊,却不再上前,神色委屈的看着师尊正给白团夹菜。

沈月清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秦钰,这么久的担心,不安和思念像是化成了洪水,在这一刻决堤。

他等着秦钰过来抱自己,却见自己那徒儿只站着,他皱眉,“站在那干嘛?过来。”

“师尊,这个孩子是哪来的师尊你不是答应过徒儿不会收徒吗?”

“他叫白团,为师没有收徒。”沈月清话音刚落

白团就疑惑的看着秦钰,好看是挺好看的,就是有点不太聪明。

“师叔,我吃饱了,我想去玩。”白团擦擦嘴,一脸紧张等着师叔点头。

“嗯”

听到可以,白团瞬间开心,终于可以到处逛了,虽然不能出宫殿。

等白团走后秦钰才跟反应过来一样,他走到师尊身边道:“师尊,是徒儿误会了。”

“嗯”沈月清抬头,却还是迟迟未见徒儿动作,他站起身,轻轻抱住了徒儿的腰,秦钰一愣,随即回搂住了师尊。

“师尊,我很想你。”秦钰握住他师尊纤细的腰,望着师尊的眉眼,一遍遍描暮刻绘,不过是一个多月不见师尊,他就好像失了魂,知道师尊来找他,他不管是怎样克制,还是将人骗来了。

哪有什么噬心咒,只有他师尊会傻傻相信。

“师尊,这里想徒儿吗?”说着秦钰将手伸向了衣侧,衣带滑落,沈月清的里衣也被褪下,露出那肌白如玉的肩头,秦钰的手伸到了花穴口,剥开了拿俩片花唇,里面趟着蜜水。

“想,阿钰”沈月清被拨弄着身体,久违的感觉由下而上袭来,紧窄的花穴内塞入了一根手指,沈月清发出难耐的轻哼,桌上因为白团刚吃过饭摆放着菜和一副碗筷,小桌上还放着葡萄。

接着,沈月清便感觉身下被塞入了一颗一颗的东西,秦钰恶劣的声音传来“师尊陪白团吃饭,可徒儿还饿呢,师尊用这里给徒儿热热好不好?”

葡萄被一颗一颗塞进去,整整塞了五六颗,有些受不住被花穴夹着破开,果汁随着蜜汁一道流出直直的掉在地上。

“嗯……阿钰…不要塞了,流出来了。”花穴因为夹不住,颤颤巍巍的在发抖,秦钰打横抱起他的师尊,走向了内殿卧房。

抱的动作很轻,很平稳,可沈月清还是有些不适的反胃了起来,他有些头晕,又想吐“阿钰,放我下来,为师不舒服。”

“师尊,哪里不舒服?”只差几步便到了。

“头晕”沈月清低低的说道。

秦钰将未着片缕的人放下,又将自己外袍脱下盖在师尊身上,继续抱起来师尊说道“师尊,忍一下,徒儿将你放到床上。”

直到他师尊躺到床上才好了一些,也没说难受了,又乱动起来,刚给他盖的外袍也掉了,他师尊正眉目含情的看着他,嘴里说着“阿钰热好了,你可以吃了。”

秦钰长吸一口气暗哑着嗓子道“师尊等一下,徒儿先探一下你哪里不舒服。”

秦钰将手搭上了脉,只觉得这脉象奇异,生平未见,他大慌,忙给人穿好衣物,“师尊,我去叫巫医来,你先别动。”

“好”沈月清望着秦钰离开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难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巫医来的很快,沈月清看到人时,老巫医脸都跑红了,不出半刻钟,老巫医更激动了,脸色酱红像是急的,不知道说还是不说。

“说。”秦钰和老巫医站在殿外,气氛显然很凝重。

老巫医终于还是顶不住压力“殿下,您师师尊怀孕了。”

老巫医觉得,这是他从医生涯中最艰难的一次。

“什什么?”秦钰像是没听清楚。

“你说什么?”

“殿下,您师尊有孕了。”老巫医顿了顿又说“殿下需要老夫开安胎药吗?”

“开,快点去。”秦钰说完再也抑制不住的冲向了殿内,他师尊正坐在床上。

眼眸低垂,还留有未消的情欲,秦钰走过动作轻柔的拥住了他师尊,手抚上了那光滑细腻的小腹上,师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衣,他的手指很温暖,只敢轻轻磨蹭着。

沈月清疑惑的看着徒儿,秦钰的声音有些颤抖,“师尊,徒儿好开心。”

沈月清任徒儿轻柔着,很是舒服,他轻哼“巫医可诊出什么?”

秦钰低头在他师尊唇上轻轻落下,又点上他的鼻尖“嗯,师尊,师尊”秦钰抱住人的双手开始微微发紧。

“师尊,有徒儿的孩子了。”

话音刚落,沈月清瞬间有一刻空白,怔愣了几秒后,好似长叹了一声,然后他回抱住了徒儿。

“嗯,阿钰的。”沈月清早该猜到的,从他没吃断苓丹那刻起,他就知道后果了,不妨说这个结果在意料之外,却也是意料之中。

他们这段难言的师徒关系,是世俗所不耻的,凌云派不会容许他们的存在,天道更不允许月清修的是无情道,他想给秦钰留下什么,他想秦钰一个人在世间总该孤单的,他不愿。

或许是舍不得的徒弟,又或许是他自私的想要秦钰记着他。

沈月清将自己的一切奉上,好似献祭一般,他双手抚上徒儿的脸,刻画着他的眉眼,说道“阿钰,为师饿了。”

秦钰任由着他师尊的小动作,即将当父亲的喜悦,让他历来沉稳的模样也带着些许傻气,笑的像只傻乎乎的小狼狗。

“师尊躺好,徒儿去给你做。”秦钰起身就想走,生怕饿到自己师尊。

谁知这时他师尊却不愿离开一般,拉着他“这里饿了。”

顺着他的眉眼看去,秦钰呼吸一窒,终于懂了他师尊的意思,“师尊,你如今有孕在身,不宜”

秦钰示意他师尊先放开,师尊又不说话了,眼眸有些红红的,秦钰暗道不好,回身搂住,“师尊,别气,徒儿将葡萄弄出来。”秦钰又手忙脚乱的替他师尊擦去他眼角那颗水渍。

他低头吻了上去,舔了舔师尊的眼角,有些咸咸的,手慢慢的伸入了刚刚就已经开括好的花穴内,里头的葡萄早已汁液横飞有俩个破了皮,秦钰附身低头舔去了那留下的蜜水,沈月清夹着腿有些难堪的捂住了情动的脸。

葡萄被一个一个弄出来吃掉,随着床上的美人低吟,满室果香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混合。

凡人常说,他们见过人间最美的绝色,那是漫野山花,是满目秋色,是风,是雪,秦钰却觉得,如此都比不上他眼中的景。

“阿钰。”沈月清伸过双手,却因为没有什么力气,耷拉在了他小徒儿肩头,他想亲吻徒儿,秦钰低哑回应,他附身上来抱住了他师尊,像环住了一只慵懒的小猫。

“师尊,用这里吧。”秦钰的手伸向了他师尊的后穴,粉红娇嫩,像是从未有过人到访。

手指带着汁液缓缓伸入,沈月清发出难耐的轻哼,“嗯阿钰。”

随着手指的开括,沈月清说着“阿钰,可以了”。

龟头在花穴口浅插了几下,沾上了许多汁水,才缓缓顶入后穴,肉壁被撑开得严丝合缝,紧紧裹住肉棒,薄薄的一层好似好撑破一般,还是太大了啊。

沈月清受不住,眼角被逼出了泪水。

秦钰心疼的不行,将他师尊流下的泪珠吻去,“师尊,我慢一点,很快就好了。”

接着他缓缓抽动起来,他知道他师尊的敏感点在哪,便一直往那里顶,渐渐的,他师尊情动,发出小猫一样的哼叫,听得秦钰更硬了,沈月清觉得他体内的东西又大了。

他主动迎合着自己的徒儿,再无那平日清冷高贵模样,他望向徒儿的眼睛里只有满满情欲和能溺死人的爱意。

可惜,一场情事结束,他的徒儿却停了下来不愿再动,沈月清抬眼看着徒儿,显然是要小徒儿继续,却听他的徒儿说“师尊,房事不宜过多,我抱你去洗漱。”

沈月清黑了脸,他不想讲话。

孽徒。

等秦钰将人再抱回去放在床上时,沈月清都不想理他,随着门关门声音响起,房里陷入一片死寂。

沈月清抓紧了手掌,不知秦钰去了何处,又想起秦钰的噬心咒还没解,他坐起来,身上遍布红痕,秦钰给他换了一身红衣,袖口有着黑金纹龙,颇有魔族人的风格。

沈月清正要起身,门口便传来了响动,他抬头看去,不安的心松了下来,秦钰正端着一碗药过来,看到他师尊好像要起了的样子连忙过来将药放下说道“师尊,去哪?徒儿给你端了药。”

说罢便端起药,轻轻吹了一口气,喂给他师尊喝。

沈月清皱眉,喝了一口,他说道“我自己喝。”

一碗药完,他看着自己徒儿,有很多话想问他,却不知从何说起。

“秦钰。”

“嗯?”

“那个人是谁?”沈月清挑了一个他最想问的问题,那给他的徒儿下噬心咒的人,那个他要将他挫骨扬灰的人。

噬心咒乃是一种极阴毒的蛊,养时需以下蛊人之血为食,一旦放入人体,便蚕食宿主的心头血,而下蛊之人如若有事便会直接吃掉宿主的心脏。

如果要去除这个噬心咒,便要生生挖掉宿主的心,将蛊虫拔除,但被挖心之人也必死无疑,所以这个咒无药可救,如果下蛊人相安无事,宿主便可多活一些时日。

但终究难逃一死。

沈月清想,没事,他有心。

但那个人必须死!

“师尊,会一直喜欢徒儿吗?”秦钰面对他师尊的问题,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但是他却一脸固执的看着他的师尊,偏要得到答案。

不知过了多久,他看到他师尊缓缓点头,秦钰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罪人终于等到结果,他紧紧的抓住了他师尊的手,“不管我是什么人师尊都会喜欢吗?”

沈月清此时却有点不敢再听了,他总觉得他徒儿会说出什么他不愿意知道的事情。

气氛有些沉重,秦钰接着道:

“师尊,徒儿从来没想瞒过你,可是,徒儿怕师尊不要我。”秦钰看着师尊那慢慢冷下来的模样,心底也跟着慢慢冷了下来。

“我是魔尊和人类生下来的异类,那个男人是我的兄长,他没有给我下噬心咒,徒儿离开是因为魔尊操控着我,后来徒儿听说师尊在找我,我便在这边弄出动静,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我让虎丘兽去找你,我不敢和你坦白。”

“师尊”秦钰又喊了一声,他想继续瞒下去,可他们的孩子打乱了他一切的计划,他不能让师尊犯险,过去魔尊控制着他,他体内的魔族血液在翻滚在沸腾,无时无刻不在教唆着杀掉他师尊,杀掉他!杀掉魔族的仇人,他无法再待在师尊身边,他只能来到魔尊的老巢,伺机而动,如果想彻底摆脱控制便只能杀掉魔尊。

他明知这里一切都太危险,但他还是让他的师尊找来了。

他是一个卑鄙的人。

他卑鄙的享受着师尊的爱,欺骗着师尊,世间容不下魔,魔生下来就是罪,他明知,却贪恋师尊的好,从小到大。

“秦钰”沈月清冷静的叫了一声,他觉得有些冷,不知道是徒儿说出的话冷还是他心冷。

“你为何要骗我?”骗他中了噬心咒,骗他带着白团来找他,明明他只要和自己说清楚就可以,他不可以自己来找他吗?

听到沈月清这样说,秦钰只觉得浑身冰凉,果然,师尊恨他骗了他,他僵硬的问道“沈月清,你不要我了吗?”

沈月清皱眉,“孽徒,竟这般叫为师?”说着他手中就多了一根戒鞭,直直的抽了下来。

直打的秦钰一僵,“师尊?”

“秦钰,知错了吗?”沈月清冷声道。

秦钰这时才像反应过来一般,顾不得鞭子抽出的疼痛开心的搂住了他的师尊,说道“师尊,徒儿错了。”

师尊没有不要他,没有把他当成怪物。

沈月清纵容这徒儿的动作说道

“既然噬心咒是假的,那解决掉魔尊的事情就同为师回落霞峰吧。”他也不用找那个男人麻烦了。

沈月清并不喜欢待在这不见天日的魔殿。

“嗯嗯,师尊,觉得徒儿是异类吗?”秦钰任想知道在师尊眼里,是如何看待魔族的,他有着魔族的血液,他知道魔族对仙人们的恨,也知道人类对魔的惧怕。

“秦钰,你不是异类,魔族并非生来有罪,如果不是他们自取灭亡,为师并非会滥杀无辜。”

“师尊,徒儿想亲你。”秦钰听到这个回答,像是压抑了须臾数年,顷刻之间,红了眼眶。

“嗯”

沈月清只觉得徒儿声音闷闷的,他看了看徒儿被戒鞭抽的位置,想着是不是抽痛他了。

秦钰轻轻捧住他师尊的脸,很是小心的在他师尊唇上亲了下去,仿佛在朝圣一般,不带任何情欲。

蜻蜓点水。

俩人把话说开,白团正好玩回来了,他敲了敲门,又听了听房间里头的动静,他喊道:“师伯,我回来啦,我可以进来吗?”

门内传来声音“进来”

白团听罢便屁颠屁颠的冲进去了,一股脑就往师伯怀里钻,岂料,还没碰到他师伯的衣角,他就被提起来了。

白团悬在半空中,气愤的看着这个始作俑者,喊道:“你放开我!快点放开我!”

秦钰将白团放下,又按住他蠢蠢欲动的身体,说道“离你师伯远一点,他身体不舒服。”

秦钰话音刚落,手中的白团便不再挣扎了,小声的问道“师伯也像我阿爹一样病了吗?”

“你阿爹?”秦钰不解,看向自己的师尊。

沈月清将白团拉过说道,“是你空亦师伯,白团是他的孩子。”

白团被拉过又问了一遍沈月清“师伯像我阿爹一样病了吗?”

“没有,我一会就好了,你阿爹也会好的,没事的。”

白团还是不信,焉焉的,“可是,我知道我阿爹病的很重,你不要生病了,我阿爹说你是好人,你好了后可以带我去找我阿爹吗?”

白团已经很久没看到他阿爹了,他阿爹身体不好,他们父子相依为命,这是他第一次离开他阿爹那么久。

“好,去睡觉吧。”沈月清答应下来,他不能将白团带在身边,如今魔尊的事情并未解决,魔尊在暗处,而他在明处,他要将白团送回去。

秦钰一直在旁久久未语,直到白团离开后他才开口道“师尊,你要带白团去找他爹吗?”

“嗯,魔尊不知去向,况且为师现在有孕在身,恐难顾他周全。”

“师尊,魔尊是我爹,我知道他在哪,我会解决好这些的,徒儿想和师尊一同去找空亦师伯,师尊可以等等徒儿吗?”

秦钰完全不放心让他师尊找他那个未曾谋面的师伯,他不想师尊离开他。

其实魔尊早就被他大哥囚禁了,不过魔族的魔并不知道,他们联合着欺骗了自己的父亲,取得的魔们的信任,也取得了他父亲的,他大哥是魔尊和一个魅魔生下的,经历和他差不多,同样是从小便无父无母。

魔尊风流债欠太多,早已忘记那些他留下的因果。

直到五六年过去魔尊才良心发作,想起那个被抛弃的魔子便将他大哥捡回去,带在了身边,可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有着人类的血,魔尊是瞧不上的,直到后来他拜了在他师尊座下,那魔尊又以魔血控制着他。

他和他大哥的目的不同,这么多年的蛰伏他不过是为了摆脱魔尊的控制,而他大哥……

他大哥是个疯子。

“你既知,便告诉为师魔尊在何处,我好”好处理完他同你一道回落霞峰。

“秦钰?”沈月清喊着他徒儿示意他回神,不见他徒儿反应,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钰这才回神,“他就在我们这座宫殿之下。”

“那你带为师去。”沈月清说着就要起身,完全不管现在夜深人静,且刚喝完药。

秦钰连忙压下,“师尊,魔尊他不会跑的,乖,你先休息,徒儿明天带你去。”

说着就将他师尊抱起,又在房间外设了一道禁制。

沈月清任由着秦钰动作,他也确实累了,在秦钰将他带到床上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肚子时他就舒服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沈月清是被情欲弄醒的,他做梦了,正梦到他的徒儿在轻柔的吻合自己,胸口的那对也在涨大,他徒儿在揉捏,他嘴里发出呜呜声,就这么哼哼唧唧的醒了。

一醒来就看到自己衣颈大开,自家徒儿正抓着他的胸睡得香甜。

……

孽徒,出奶了,他说他怎么会做这种梦,秦钰居然把他揉出奶了!

随着白色的乳汁分泌,秦钰的手上都沾了一大片。

“秦钰!”

揉着沈月清胸的人后知后觉醒来,有些懵“师尊?怎么了?”

接着,秦钰抬头看到自己抓着他师尊的手,还看到他手上可疑的液体,“师尊,出奶了!”

秦钰张嘴便含上了,香甜的乳汁扑面而来,沈月清一声惊呼,他没想到秦钰居然吸了上来。

“秦钰,不要吸。”这感觉太怪了,沈月清受不住的喊道。

“师尊,你的奶好香,徒儿将奶喝干净,不然该

浪费了。”

刚出的奶并不多,更何况还流掉了不少,秦钰一会就喝光了,他又换了另一边,秦钰觉得他师尊的奶又大了,不是幻觉是真的大了,他搂住师尊的细腰,埋头在胸前就算把奶喝完了也不愿意离开,只含着那颗红果叼在嘴里,反复舔咬。

沈月清被舔的弓起身子,下面又控制不住的流水了。

“呜……”沈月清将胸挺起方便徒儿更好的逗弄。

“阿钰别咬了,你先给我。”沈月清难耐,他勾起双腿盘在了秦钰身上,下身未着片缕。

“师尊……用后面吧。”

秦钰有些犹豫,沈月清却不愿意了,他拉过秦钰的手摸向花穴,那里早已湿成一片。

“肏这里。”他不想徒儿只碰他后穴了,他就是要徒儿肏花穴,徒儿越不肯肏,他越想要他肏。

大红的外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间,更寸得沈月清肤白胜雪。

秦钰长叹一声,带着些许无奈说道:

“好。”

接着便自己的东西往他师尊花穴里顶去,他很小心,只进去了一半便浅浅的抽插起来,他师尊的花穴本来就小,平时吞根手指都难受,如今怀上孩子,他更是不敢真正肏弄他师尊。

花穴内只进去一半肉棒就将沈月清弄的连连低吟,还是那么大。

噗呲的水声使得人遐想连篇,花穴紧紧的夹着肉棒,每一下都带出不少蜜汁,起伏,晃动着沈月清那胀大的双乳,乳汁又流出来了,沈月清将自己送上,示意徒儿喝掉,秦钰只能慢下动作又将那奶汁喝掉,即便是喝奶,他师尊的穴也紧紧的夹着他。

秦钰没做的太狠,只让他师尊舒服了后便将发硬的肉棒退了出去。

他师尊显然是意犹未尽,可他记着师尊肚子里的孩子,只能万般克制着自己。

秦钰闹完他师尊,便有侍女在外面候着了,但沈月清不知道是不是孕期的缘故,只由秦钰这么一闹便累得不行的睡着了。

秦钰舍不得把他叫醒,便让人下去,他亲了亲师尊的脸,起身打算出去。

本身是细小的动作,可他怀里的师尊还是醒了,沈月清睡眼朦胧,没了那股出尘清冷的气息。

他拱了拱头,秦钰身上就像一个暖炉一样。

沈月清体质本身偏冷,被秦钰圈在怀里让他舒服的不行,眼见到秦钰打算起身,沈月清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环住了秦钰的腰,然后贴了上去。

然后意识不清的呜咽,唤了一声

阿钰……

而后轻轻的咬在了秦钰的肩头,像小猫一样的力道,不重不痒。

“师尊”

秦钰的呼吸顿时重了几分,他拖起沈月清的屁股,整个人捞了起来,本来还想师尊再休息一会,现在被他师尊一闹,秦钰觉得,做柳下惠对他来说太难了。

沈月清明显还迷迷糊糊想睡,秦钰只得叹气,他低声哄着沈月清“师尊,现下日上三竿了,徒儿再不出去,我那兄长定然要笑话我了。”

本来俩人醒来的时候还算早,后面秦钰闹了他师尊那么久,又陪着他师尊小睡了一会,现在确实已经很晚了。

沈月清就这么趴在秦钰怀里也不愿意动,但明显清醒了不少。

沈月清对秦钰他那个兄长没有好印象,不耐道“他岂敢笑话我的徒儿!”

才发现自己正趴在秦钰怀里,手还环着秦钰,下意识蹭着。

沈月清一时红了脸,不知所措“放为师下来。”

秦钰存了心逗弄他师尊:“师尊可是自己钻到徒儿怀里的,要不,徒儿就这么抱着师尊去吧?”

沈月清一听冷了脸,孽徒,大逆不道,竟如此不知羞。

“孽徒,快点放我下来!真当我不会管束你吗?”随即,他的手中便多了一条戒鞭。

秦钰“……”明明嘴里面威胁,另一种手还紧紧搂着他。

“师尊,徒儿错了。”秦钰认错,将沈月清放下,眼神却盯着他师尊手里那条银色的戒鞭。

将它捆在师尊身上他会哭吗?

随即,秦钰心中又摇了摇,不行,舍不得,他师尊细嫩白皙的皮肤会破皮的,他得换个别的。

沈月清见秦钰久久不说话,以为是自己刚刚话说重了,只得道“下次不要再犯就好。”

“嗯,师尊徒儿记住了。”记住了,还敢。

但是这话不能说出来,等俩人穿戴好去见秦钰他兄长时,那人也刚回来,他神色不悦,见到秦钰,嗤笑一声“本座的好弟弟,终于舍得出来了?”

他优雅的坐在魔座之上,霸气,又淡定,正邪不两立,按理说他跟沈月清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次却依然像上次那样,他毫不在意的看着俩人,丝毫没有动手的打算。

秦钰早已习惯他的作风,直接开门见山,“向漠南,管好你自己。”

“哈哈哈,本座开个玩笑而已。”

向漠南笑完又觉得不够向着沈月清看过去,那目光带着审视,只落了几秒便离开。

“想不到本座的好弟弟行事也如此不知分寸”随即向漠南又对秦钰说“你比本座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钰:“……”秦钰侧了侧身挡住了正打算抽碧月剑的他师尊。

生怕向漠南再说下去,他师尊坐不住,到时动了他肚子里的胎儿。

“你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

秦钰话音刚落,沈月清就不解的看过来,他抬手摸了摸他师尊的手,又道“如果魔族上下知道真相,你以为你还能活到几时?”

秦钰给了向漠南机会,给了他时间,可惜他一直在消磨自己的耐心,如今他等不起了,魔尊必须死!

“秦钰,本座不会让你碰他的。”

向漠南笑着又道“好弟弟,你和月清长老在这里住下,本座还能亏待了你们?你身体里的魔血本座自然会想办法的,放安心带着你师尊安胎,不然……”向漠南话没说完,但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沈月清:“你威胁秦钰?”沈月清腰上的碧月剑又动了动,甚至不想和这人废话。

可秦钰又拦住了他。

秦钰对向漠南留了俩分情面,但他对魔尊完全是厌恶和恨。

当年魔尊将秦钰母亲抛弃,秦钰母亲久病缠身,生下魔胎本就不易,将秦钰生下没三四年就死了,秦钰一个人在村子里捡百家饭长大,有一顿没一顿,经常饿得晕过去。

至于秦钰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魔尊的孩子,这也归功与魔尊那天在村里遇到了饿晕的秦钰,看到了他的魔印,便想将他魔骨抽出,谁知魔尊居然发现秦钰居然和他同根同源。

可惜终究是个凡人生下的半人半魔,魔尊瞧不上,就将他扔在了雪原里。

后来秦钰就这么遇到了他师尊。

对魔尊,秦钰毫无半分父子之情。

如果不是向漠南偷偷将魔尊以秘术囚禁关了起来,他也不至于扔下师尊一个人来这边解决这些问题,还让他师尊怀着孕找他,想瞒住的身份也没瞒住,他差点以为师尊不要他了。

找了那么久魔尊关在何处,终于知道了魔尊就在那宫殿之下,秦钰却偏偏进不去。

“向漠南,我不吃你这套。”秦钰将沈月清移了移位置以免碰到他,小声对他沈月清说道“师尊,你看,可不是徒儿要打他的,是他威胁徒儿,师尊在这看着,小心一点。”

“嗯,为师没事。”

秦钰手中的骨鞭成型,以灵气为引,秦钰将骨鞭化骨为剑,强大的灵力带着压迫感直击向漠南面门,坐在魔座上的向漠南完全来不及反应,只能硬挡。

向漠南迎面不及,五脏六腑剧烈的疼痛蔓延,明明疼的不行,他却笑了。

“呵呵呵呵,秦钰,你杀了我,你也进不去。”

这时,秦钰收手,好笑道“你想多了。”说完秦钰径直走向师尊面前。

“师尊?”秦钰走过,此时沈月清清冷的眉眼突然柔和下来,他说道:“怎么?”

“师尊,徒儿想借你的化骨水一用。”

“拿去用就是。”

秦钰接过,走到向漠南面前,“魔尊不肯放过我,我自然也不会放过他。”

“你既然不愿意我伤他,你又找不到折中的方法,那就只能你俩一起死了。你放心,化骨水融魂,你下的一切秘术都可以解开,我会早点让他下去陪你的。”秦钰明明一个少年郎,吐出的话却犹如地狱修罗,冷血无情。

向漠南却不觉害怕反而从心底生出了嫉妒的种子。

他了解秦钰,多年共谋,他知道秦钰不会真的杀他,至于那个秦钰他师尊那化骨水,向漠南觉得秦钰比他幸运了太多。

身负罪孽,身处光明。

向漠南在死人堆里长大,后来那个人又找到他将他带在身边,养成了他的狼子野心,魔尊的位置他要,那个人他也想要。

那个人恨他至极,但他不在乎。

可如今秦钰居然要杀那个人,他怎么会允许?

但他打不过秦钰……

无力感袭来。

他突然觉得一切都那么可笑。

“秦钰,你要魔尊是吗?我给你。”

向漠南狼狈的爬起,又道“我小瞧了你”

直到向漠南带着他们又回到他们那座殿下,沈月清才意外的看着自己家的小徒儿。

他知道秦钰对他兄长是有几分情面的,不会真的做什么,但沈月清倒是没想到这向漠南关心则乱,竟然信了秦钰的。

向漠南带秦钰来到了宫殿之下时,关魔尊的地方设置了几十道禁制,沈月清走到最后,只见密室内赫然躺着一个长相艳丽容貌极美的男子,尽管闭着眼睛,但他这浑身的痕迹和那单薄的外衣,都不免让人想到什么。

沈月清脸色一红移开,看向向漠南的眼光变得复杂。

这时,秦钰也移开了目光。

“师尊,别看。”秦钰拿着手捂住了沈月清的眼睛。

他看着向漠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他早就猜到了,但亲眼见到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秦钰”沈月清抓了抓秦钰的手,碰到这样的场景属实有点尴尬,月清长老也没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缩在徒弟怀里,捂着眼睛,不看了。

“师尊我带你先出去吧”

沈月清窝在秦钰怀里,小小的嗯了一声,像蚊子一样的。

秦钰好笑,轻轻搂住,便将师尊带了出去。

“走了?”

向漠南看着沈月清离开的方向,又收回目光,带着从未有过神情,他看着被链条锁住沉睡的那个人,那是他魔尊,他们的父亲。

被他用禁术囚禁起来,昏迷不醒。

他想起,今早离开时,这个人暴怒的模样,竟然不知觉笑了起来。

秦钰复杂的看着向漠南,这时向漠南又道“本座知道他给你下的血咒无药可解,我早已将他的修为废尽,你不必再为难他,他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威胁了。”

秦钰:“你,要做什么?”

向漠南哈哈一笑,“本座的好弟弟,你不会真的以为本座会信了你的鬼话吧?”

“血咒本座替你受了,希望你可以放过他。”

向漠南说完,秦钰显然是震惊了,“向漠南,你疯了?”

“我没疯,秦钰你和月清长老的孩子本座怕是看不到了,说实话,我挺期待的。”

“可惜了,这个就当他的满月礼吧”向漠南抬手扔给了秦钰一个小盒子。

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向漠南眷恋的摸了摸床上那人的脸。

沈月清这一等便等了好久,人出来的时候只有秦钰一个人,没有看到向漠南,他本想问一下,又看到徒儿手上一直在流血,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密道。

他忍住胃里面的难受,将灵力附上了秦钰的手臂,直到手臂没有再出现血,他才摸了摸。

“阿钰”沈月清注意到了秦钰的情绪不对,这时秦钰突然俯下身,抱住了沈月清,脑袋还在他脖颈处蹭。

“师尊,徒儿是不是坏人。”

“兄长用他的命抵了魔尊的命,我的血咒解了,但是我不要他的命。”

秦钰声音闷闷的“可师尊,他不是蠢人。”

“他说血咒既然无药可解,便用他自己的命换。”

“为师知道。”沈月清回搂住秦钰。

向漠南想魔尊活着,或许,他也不愿意秦钰死。

“我们回家。”

沈月清回到落霞峰的时候整个山谷已经白茫一片,银装素裹,冷意逼人。

沈月清带着白团,和自家徒儿入了山门,因为他怀着孕,秦钰便护着不让白团黏他,刚到落霞峰白团就受不了的打喷嚏。

“师叔好冷呀!”白团从小在西域长大,这是第一次来这么远的地方,不同于西域黄沙满天,这边的湖,这边的树,这边的雪,都是他第一次见到。

他好奇的接住,又舔了舔,没味道“师叔,你这里好漂亮呀!”小孩眼睛亮晶晶的可爱极了。

因为太冷,脸上还冻出了俩坨红扑扑的。

沈月清笑了笑,将大袄递给白团,

“穿这个。”

白色的大袄暖和极了,白团又想扑过去,又被秦钰拦了,“不可以扑你师叔”秦钰将白团拎起来,放下。

秦钰将自己的衣服裹上了师尊说道“师尊,别由这小子闹,你冷到了心疼的可是徒儿。”

白团委委屈屈,“我没有闹师叔我就是喜欢师叔想抱抱”

说完还想过来,收到秦钰一个眼神,又焉巴巴的停下。

“你和他计较什么。”沈月清耳尖泛红,终究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这样。

“师尊,进去吧,让他在外面玩。”秦钰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这白团老是动不动就要他师尊抱。

先前从魔殿回来时就一直不肯自己走,还得师尊牵着,秦钰是忍了又忍,才忍住没把他扔下去。

现在回落霞峰了他也不去找他阿爹,就赖在落霞峰不走了。

他那位素未谋面的二师叔也不知为何还不来接他?

秦钰回来俩天了。

“师尊,空亦师伯在何处?为何一直不来接他。”

“明日你去问问。”

沈月清正喝着茶,淡淡的回道,在西域呆了太久,他还是偏爱落霞峰的茶。

“师尊,弟子要是被掌门师伯发现了话”秦钰的手上留下了一道繁杂的花纹印记,是那日过后出现的。

魔族如今分崩离析,俩任魔尊离奇失踪,这魔尊位置自然落到了秦钰身上,可他不愿意待在那里,也不想做那魔尊,便跟着他师尊回来了,可那印记却怎么也去不掉。

“无事,他打不过为师。”沈月清喝完茶,淡淡的说。”

秦钰:“……”

秦钰觉得他师尊好可爱,好想亲。

“师尊,徒儿想亲你。”秦钰又说“师尊,好香。”

沈月清闹红了脸,清冷的眸子,颤了颤“白团还在外面呢,去叫他进来。”

秦钰闷闷的“可徒儿想亲你。”

说着就凑过去,盯着他师尊的眼睛,俩人气息极近,“嗯”沈月清轻嗯点头,俩人越处越近。

“哇!”一声不合时宜都尖叫响起打破了气氛。

外头传来白团的声音,他站在门口捂着脸,指着秦钰说“秦钰哥哥不要脸,欺负师叔。”

秦钰:“……”他非得把这娃扔了!

沈月清被白团看见,一时也不知如何,竟慌了神。

“出去!”秦钰走过将白团提起来,直直的就把他提回自己房里了,还贴心的封上了房门。

“秦钰哥哥坏!呜呜呜,我要告诉我阿爹,你欺负我,还欺负师叔呜呜呜呜”白团边哭边控诉。

“行,我明天就带你去找你阿爹。”秦钰扶额转身。

等找到他师尊时,沈月清正站在窗口,看着那红梅出神,雪落飘飘荡荡落在发丝,也没察觉。

秦钰上去抚去,拉过沈月清的手,果然一片冰凉。

“师尊进去休息吧。”

沈月清回头,将伸入窗口那支梅花折了下来,送到了秦钰眼前。

“师尊?”秦钰不解,还是接过。

“这是最好的一支。”沈月清神色认真的看着秦钰。

“我过去常想,要将每年开的最好的那支梅花送给你。”

“你喜欢吗?”

沈月清说完就轻轻的环住了秦钰,抱着他的腰,纵使羞耻感已经让他耳尖冒红也不曾松开。

秦钰听完心头好似有什么在涌动,热切的,就要溢出来。

“师尊,我喜欢,喜欢你。”

“往后每年我会陪着你,明年换我给师尊折最好看的梅花!”

说完,秦钰低头在沈月清额头轻轻的碰了碰“可是现在,徒儿想肏你。”

“嗯”

沈月清任秦钰动作,手上的梅花被别到沈月清耳后,看上去竟有几分美艳。

他其实也想秦钰碰他,自白团来了,俩人一直顾及着有人,便没有做,沈月清这几天也没有不适了,胎儿越来越大,已经可以隐隐看到凸出的小腹了。

“阿钰,慢一点。”沈月清被吻着,整个人突然被横抱去软塌上,就在窗边,秦钰将他放下。

“师尊,我知道。”秦钰将沈月清胸襟衣服扒开,烫出了一对雪白的乳房,原先只是像少女般微微凸起,并不明显,如今有孕后,大了不少,奶水隔着布料浸透了一大块。

只从上次被秦钰捏出了奶水后,沈月清的胸就时不时的流奶,所以时常要背着白团让秦钰给他吸干净。

“师尊,你又流了好多奶啊。”秦钰一口吊住了左边的红果,吸吮了起来。

“痛,轻些。”沈月清红着眼,嘴里喊着痛,又将胸往前送,娇气的要命。

秦钰听完就放柔了动作,如今他师尊,自怀了孕后就越发娇气,痛了要喊,慢了要喊,快了也要喊。

他没办法,只能哄道“师尊,乖,徒儿已经很轻了,不然吸不出来的。”

沈月清自然知道,其实就想徒弟哄哄他。

“吸这边。”说完他将另一半送到秦钰嘴边,小小的,还弹了一下。

秦钰眼神一暗,心叹他师尊真是注定要来勾引自己的妖精,即清冷又淫荡。

直到俩边都吸的流不出一滴,秦钰才放过那可怜的双乳。

花穴早已蜜流不止,不需要太多准备手指便进去了,只是刚进去,沈月清就发起一阵颤栗,前端就着花穴进去便射了,完全禁不住逗弄,敏感的不行。

“嗯阿钰……进来”沈月清被弄的完全不管不顾,就要秦钰肏进来,小小的花穴哪能放下那么大的肉棒。

秦钰只能安抚他“别急,乖,很快就好了。”

接着,秦钰给他扩张的差不多才慢慢放进去。

花穴夹着秦钰,紧紧的,得到了满足,沈月清就不由自己往下蹭,想要它更进去一点。

现在才缓缓进去一个头。

“全部…进来”沈月清哀求着,只希望秦钰的肉棒快点肏他。

本来孕期就敏感,现在这么要动不动的,直把他委屈哭了。

身下的肉棒这才缓缓动作,水花连着俩人结合处打出沫,秦钰不敢全进去,只进去了三分之二就卡了,但是动作却凶得很。

人被他肏的一掂一掂的,这个时候,沈月清才想起来羞耻了,身下水流了一片,致命的快感一波又一波,他又呜呜咽咽的说“阿钰……太快了嗯……啊小心小心孩子”

秦钰眼神凶狠,叹了一口气“没事的”然后接着干。

胸前又开始流奶了,一股奶香味蔓延,沈月清被顶得不行,他将胸送到秦钰面前哼哼唧唧的说“又流出来了。”

秦钰附身含住“是师尊太淫荡了,才会流那么多水的,上面也流下面也流。”

沈月清一时听完被羞耻的说不出话,身上泛着粉红。

他将头别过去不想再看秦钰。

秦钰轻笑“不过徒儿最喜欢的就是师尊这幅模样了。”

他停下将沈月清头别过来,问道“师尊喜欢徒儿吗?”

身下突然停下,沈月清生气的搂住秦钰脖子“明知故问。”

花穴的肉棒这才继续动了起来。

“阿钰”沈月清断断续续的说道,“明日先同为师去见你师祖吧”身下被不断研磨,刮过花心,沈月清脸上潮红不已。

“师尊”秦钰叼着一边的红果说“你不专心呢。”身下更加发狠。

“哈阿钰慢吃不住了”沈月清竟被这样直接泄了身,穴里的蜜水直往外流,又被肉棒堵住,俩片唇颤颤巍巍的吞吐着。

秦钰终究也不敢做的太过分,要了他师尊几次便停了,只是他又舍不得离开,小半个龟头都一直放在他师尊穴里,就这么拥着早已睡过去的人睡下。

沈月清早上醒来就发现自己徒儿身下的东西还插在他的穴里,半硬不软的,他动了动,想起身,肉棒离开花穴时,带出啵的一声,闹的沈月清脸上红潮更甚。

身下的肉棒被这一动,好像彻底苏醒了过来,直抽抽的顶在沈月清屁股上。

沈月清:“……”

秦钰这时也迷糊的睁开了眼睛,入目的就是一个衣裳半解,眉目如画的仙人,浑身尽是暧昧的痕迹,如墨的发丝垂下来遮挡了一部分,美人带些嗔意的看着自己。

秦钰那刚刚苏醒的肉棒就这么直直戳在他的软肉上。

秦钰扑过去,把人按下,索性将肉棒对着他师尊的大腿根部蹭。

“师尊。”秦钰就像一个小狼崽撒娇一样,“徒儿硬了。”

沈月清耐不住秦钰磨,但是又想到今日要带他去见自己师尊,就冷着脸道“放开为师。”

秦钰不听“师尊,徒儿好难受,我就蹭蹭,不进去好不好?”

沈月清知道自从自己怀孕了后,秦钰就未尽兴过,他顺着自己舒服,然后自己去偷偷解决。

“别磨那里,有些痛。”沈月清放纵似的,任秦钰胡来,他回抱住秦钰,让秦钰摸了摸自己的花穴。

果然肿了。

秦钰一看,立马停了。

他拿来药膏,替人抹上,冰冰凉凉的触感从下而上,花穴里克制不住的流出蜜液。

秦钰眼神一暗,最终还是忍住了。

说是见师祖,俩人去了忘渊站在门外,万里冰封刺骨,门内便是华莲尊者,沈月清的师尊。

他们师尊已经闭关多年,沈月清站在门外,不徐不疾的道:“师尊,弟子沈月清,有事想向师尊禀明。”

无人回应。

沈月清继续道“弟子无法再修无情道了,从前师尊对弟子的教诲,弟子不敢忘,若是师尊出关还能见到弟子,弟子再来向您请罪。”

沈月清的话音刚落,好似一颗惊天大雷砸中了一旁的秦钰,他急忙去抓沈月清。

不明白师尊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师尊为何为何”秦钰喃喃自语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如果师尊不修无情道,就是要放弃他现在所有的修为重新来过,修真界大名鼎鼎的月清长老,只差一步便可得道飞升……

秦钰不敢去想,他知道,是他破了师尊的无情道,但他没想到师尊竟就此放下重新开始,如若要师尊重新修炼,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罪人,罪大恶极。

“师尊”秦钰又喊了一声。

沈月清回头,眉目中有着柔情,他淡淡的看着秦钰。

嘴角微微上扬。

犹如一抹阳光落在荒原,成片成片的风,滚烫热烈的灼烧着目之所及之人。

“秦钰,是为师愿意的,你不用自责。”

秦钰好像被灼伤了,目光却从未移开。

静谧的门口,突然响起异响。

门开了。

一个白发童颜的俊美男人衣着飘飘从天而降,秦钰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华莲尊者。

“拜见师祖。”

沈月清也反应过来“师尊。”

华莲尊者显然一脸怒气,他看着自己这个徒儿,恨铁不成钢,“为师早同你说过,不要修无情道,现在你不修了,可是为何?”

沈月清淡淡的说:“我怀孕了。”

华莲尊者:“?”

随即华莲像是反应过什么来的一样,一阵可怕的威压卷过,秦钰就这么直接硬生生按趴在了地上。

他受不住的咳了一口血。

“是你。”华莲尊着的语中不带一丝情绪,但近乎肯定的看着秦钰。

修为上的绝对压制使秦钰无法动弹,魔血出于本能的在翻涌着“咳”秦钰毫不畏惧的抬头,眼珠通红道,“是我。”

沈月清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徒儿被他师尊打了的事实,他看着秦钰一身狼狈的趴在地上心中急切。

他喊了一声“秦钰”想过去,一股力量横空的隔开了他们。

“不许过去。”华莲尊者带着威压的传音。

“这大逆不道,欺师灭祖的孽徒,本尊只让他趴下你就心疼了?”

沈月清:“师尊,你别伤他,是我愿意的”

“你愿意?”华莲尊者一个抬手,地上的人直接吐了一口黑血。

“别!”沈月清看到秦钰的模样再也绷不住,他唤出碧月剑,可剑身却不听他使唤了。

地上的人被压的喘不过气,青筋暴起,他不甘的挣扎,眼中除了怨恨,更多的是不舍。

秦钰觉得自己大概要死在这了,他从未有一人这么痛恨自己太弱,遇上真正的强者,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他还没有娶师尊,他们的孩子

他的孩子还没有出生

他好恨

他的师尊在哭。

手臂上的花纹发出奇异的光芒,秦钰只觉得身上的筋骨疼的像在错位。

他见到最后的画面便是他师尊。

当了一把恶人的华莲尊者,在成功搞哭他徒弟后,终于发现了事态的严重性。

现在他提前出关,一时半会也没有弟子来迎接,他只能唤无崖过来,将俩人接去清净峰医治。

自己留在了忘渊。

无崖收到自己师尊的传唤显然懵了,意料到师尊出关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在忘渊看到了受重伤快死了的秦钰和神情明显不太对劲的沈月清。

他只能急急忙忙将人带回去,好生好气的给秦钰医着。

秦钰过了三四日才醒,期间沈月清时不时就来看顾,离开时便是无崖和林幺幺照顾着。

林幺幺还念着之前那个事,既恼秦钰拒绝自己,又姑娘家家的心中还存着几分幻想,再者医者仁心,她也不会这时候跟秦钰计较。

秦钰手上那道奇怪的花纹,她从第一天就发现了这几天颜色一直在变淡,直到今天秦钰醒来,花纹只剩浅白色。

她不懂这是什么,她师尊也不清楚,本想等秦钰醒来问问,谁知秦钰一醒来就喊师尊。

林幺幺有些吃味,到底还是去唤了。

沈月清不能时刻呆在清净峰,白团还小没人照顾,本来那天他想去见了师尊再去找空亦的,却没想到秦钰被他师尊打成重伤。

后来,他给莫尘子传音,莫尘子倒是来了。

但只有他一人,沈月清问空亦呢?莫尘子神情遮掩,吞吞吐吐,半天还是没说,他没办法,只能带着。

听到秦钰醒来,沈月清正带着白团去看他,白团听说秦钰哥哥病了,非要跟着去看。

正撞上林幺幺,林幺幺一惊,忙施了礼说明来由,才问道“师叔,这个奶娃是您的吗?”

“不是。”

“哦”林幺幺若有所思。

沈月清见到秦钰时,秦钰连身都不能起。

他喊了一声师尊。

外头的林幺幺牵着白团在院里玩,白团想进来,林幺幺忙拦住了,“等会,你急什么呀?”

白团瞪着大眼睛不解“秦钰哥哥醒了我去看他呀?”

林幺幺将白团抱起来,“秦钰哥哥肯定想先跟他师尊说说话,你待会再进去嘛。”

林幺幺捏着白团红扑扑的脸颊爱不释手,又道“你是爹娘是谁呀?”

白团皱着眉毛“不要捏我!”

“哼,我不告诉你,除非你让我进去!”

林幺幺好笑“你叫声好听的,我就让你去。”

白团鼓着腮帮子,不情不愿的喊了声“姐姐。”

林幺幺笑的更开心了。

她抱着白团进屋,将人放下,低头对白团道“喏,你的秦钰哥哥。”她转身离开,打算去给秦钰师兄取药。

白团飞奔过去,见到躺在床上的秦钰和一旁的师叔,俩人都没说话。

白团想过去瞧瞧,一旁的沈月清拉住了他,白团对着秦钰说道“秦钰哥哥,你什么时候能好呀?”

秦钰无奈的看着白团“很快就好了,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和师尊。”

白团拍拍胸脯产生了一股油然而生的责任感“我会的”,接着他又疑惑“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秦钰摊手“我伤的太重了,还需要在你幺幺姐姐这里医治一段时间。”

白团叹气“师祖好凶,我不喜欢他,秦钰哥哥等我长大了,给你报仇,但是你不许再欺负我了。”

“好”秦钰心想不过你黏着我师尊你还是要挨揍的。

秦钰刚刚就发现师尊情绪不对,他喊师尊后,他就一直没有说话。

到白团进来一个师尊只是拉住了他。

秦钰是想起身,可他现在全身经脉堵塞,他连师尊的衣角都没挨到。

林幺幺过来送药,正看见了,连忙过来打算扶,“秦师兄!不要乱动!喝药了。”

秦钰顿住,没看林幺幺,只是望着沈月清的方向。

“师尊。”他又喊了一声,他的眼神太过直白,林幺幺顺着他看过去,白团也跟着望着师叔,三个人就都这么看着沈月清。

终于妥协一般

沈月清对着林幺幺道,“我来吧”

林幺幺眼底的诧异来不及收回“好,那我先带白团出去玩。”

随着俩人离去

沈月清端着药终于坐下来,秦钰如愿以偿的碰到了他师尊的衣角。

过了很久才听到沈月清慢慢的说“是我不好。”

“不该带你去忘渊”

秦钰:“师尊”

“也不该带你去见”

秦钰没想到,从见面到现在师尊竟然是在一个人自责,他不说话是因为怪自己,他的师尊为什么这么傻啊。

“不是的,师尊,我没事的,是我太弱了,你带我去见师祖,徒儿很开心,非常开心。”

秦钰从小刻苦修炼,未有一丝懈怠,门派中的弟子皆以他为榜样,秦钰的拥有的天赋和他的刻苦注定了他是所有人心中的天之骄子,但这样的天之骄子,在华莲尊者面前,还是被打的毫无还手的余地,变强,变得最强的那颗种子在秦钰心里生根发芽。

他恨过自己太过无能,他幼时救不了娘亲,遇见师尊后也摆脱不了魔尊,甚至连自己亲哥也救不了。

他只恨自己。

“月清”秦钰喊着,“过来让我抱抱,不许难过了。”

秦钰真想抱抱他那一个人委屈的师尊,但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沈月清端着药,没动,秦钰叹息一声“师尊,徒儿好痛,你摸摸看。”

沈月清听闻终于动了动,把药放下,将手搭上了秦钰说痛的地方。

然后轻轻将灵气运了过去。

“可还痛?”

“痛”秦钰终于碰到了他师尊的手,他嘴角勾起,将手按到了他的裤子上“这里也痛。”

顿时,沈月清像烫手一样,耳尖都红了。

“孽徒。”

秦钰低沉的声音继续说着“师尊,徒儿难受。”

沈月清再怎么跟秦钰胡来,也不能在这清净峰胡闹,他抽回手。

秦钰低笑,随即附身终于抱到了师尊。

“师尊,不要动”秦钰搂住了他师尊,掌心摸到肚子微微凸起,他师尊身形清瘦,宽大的衣袍下,倒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沈月清感受着肚子上微热的触感,原本低落的情绪被安抚。

他发出舒适的轻哼。

“不要摸了”再摸下去,他又要湿了。

要是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可是他好想秦钰,那天,他急疯了,他浑身颤抖着抓着秦钰,肚子里的胎儿因为他急血攻心,一阵阵的绞痛,差点没保住。

沈月清虽然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没动,任由着秦钰抱着他,抚摸。

秦钰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就急匆匆想走,林幺幺有点舍不得,好不容易有一段和秦师兄相处的时机,还没几天,这秦师兄就跟有什么急事一样的,她怀疑是不是秦钰有心仪的女子了,她吃味的送了秦钰一瓶东西,对秦钰说“师兄,就收下吧,这是我特意为你练制的,练了好久,不要辜负了我的心意了。”

秦钰想拒绝,立马收到了林幺幺的威胁眼神“不收,我就让我师尊亲自送给你!”

秦钰无奈“那就多谢幺幺师妹了。”

林幺幺一笑,挽过秦钰的手说道“师兄,算欠了我一个人情吧?”

秦钰推开,挑眉道“自然。”

林幺幺被推开也不恼,她笑的狡黠“那就好”

“那便告辞。”

说着秦钰正打算离开,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叫唤,秦钰顺着声音望过去,正是他师尊带着白团,在不远处看他,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秦钰忙过去,收好丹药,问道“师尊来看弟子吗?”

白团在一边抢话“是呀,师叔说带我来找幺幺姐姐玩。”

秦钰:“弟子正打算去找你呢。”

沈月清不经意的扫过,淡淡的道“可好了?”

秦钰笑“好了”

沈月清转身“好了便走。”也不等秦钰反应,只留下一个背影。

白团跟在沈月清身侧急急忙忙道“不去找幺幺姐姐玩吗?”刚刚明明都看到了,他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幺幺姐姐就走了。

“不去。”

“哦”白团失望的跟着,哎,好想阿爹。

都没人陪我玩。

没一会白团就没心思想他阿爹了,师叔飞的太快了,他落地都是晕晕的,连打了几个喷嚏,甚至师叔还说他身体太差要送他去学堂。

明日就去。

他想起过去自己不听话阿爹也说要送自己去学堂,他以为学堂是什么魔窟,吓得当场就哭了。

可惜师叔只是淡淡的看着他,说什么都不改变主意。

这头秦钰回来见到的就是白团在雪地上打滚,赖着说不肯去学堂。

他奇怪着看着师尊,正坐在小桌前喝茶,白团哭的昏天黑地,师尊不为所动。

秦钰走过,拎起来“别哭了。”

白团打着哭嗝。

秦钰伸手,拿出一块糖人。

白团看到接过,顿时止住了,拿着就跑没影了。

沈月清抬眼看着问“哪来的?”秦钰走过去,在沈月清面前又变出来一个糖人“师尊的。”

沈月清没接,他不想理秦钰。

他起身回了房,秦钰今天第二次收到师尊留下的背影,愣了片刻,想跟上,房间设了道禁制。

师尊不让他进。

秦钰:“?”

沈月清没理秦钰,不一会便入定了,秦钰无法只得回自己房间。

他又想起来白团还在外面野,将人抓回来扔到浣池洗了个澡,关房间里面去了。

沈月清入定到半夜突然惊醒,一摸旁边没人,他想起来秦钰没在,有些失落。

他推门出去,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秦钰房间门口

,秦钰因为重伤在身刚好,睡得得很沉,以至于沈月清半夜睡到了他旁边,他都不知道。

他只是自然的搂住了人又接着睡了,然后第二天早上醒来,床上早没了人影。

沈月清早上控制不住的湿了一大片,他想秦钰肏他,但又气着,一大早就去了浣池泡了好久。

等他回去的时候秦钰等了他很久,他做了沈月清爱吃的,说道“师尊,去了哪里?来吃这个。”

接着喂上,沈月清淡淡的尝了一口,不想再尝了,秦钰不解。

“师尊,是不是徒儿哪里做的不好吃?”

“没有”

“那为何……算了,师尊,我先送白团去学堂。”

沈月清点头。

沈月清看着秦钰离开的方向,怔愣片刻后也离开了,不一会他就来到了忘渊。

他的师尊华莲尊者出关按理说是会很多弟子迎接的,可华莲尊者因为那天秦钰那件事,也没有再出来,沈月清便只身前去见他师尊。

华莲见到人倒是没有惊讶,只是不急不慢的问了句“你那徒弟好了?”

沈月清点头,手里的茶冒着热气,他放下说道“师尊觉得呢?”

华莲一笑“他把我徒弟肚子搞大了我还打不得他了?”

沈月清淡淡的看了他师尊一眼“那师尊自己呢?”

他直直看着华莲,语气不像兴师问罪,倒像是为了弄清楚某些事情。

华莲手上一滞,“何意?”

沈月清清冷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意,“师尊该知道弟子带回了一个孩子吧?”

华莲挑眉“听无崖说过”

沈月清继续道“弟子倒是觉得他和师尊有着七八分相像。”

华莲一顿手中的茶溢出,不可置信的望着沈月清,“月清,你在胡说什么?”

“弟子只是猜测而已,师尊不必动怒,空亦师兄在哪师尊或许知道?”

这时,华莲尊者彻底不淡定了,他站起来,看着沈月清,“我怎么会知道!”

“也是,我与师尊是修的无情道”

沈月清顿了顿:“那弟子便告辞了。”

华莲怒道“站住,你说空亦不见了?”

“嗯”

沈月清说完转身离开,只留下华莲尊者,神色复杂的站在原地。

人回到落霞峰时,沈月清外袍上沾了好多雪,青丝上,长长的睫毛上,都挂上了雪花。

他不甚在意,秦钰还没回,他走到秦钰的房间,推开进去,桌上放着昨日那虎头小糖人,用米纸包好了,沈月清走过,拿起,看着糖人出神。

胸襟不合时宜的在他出神时湿了一大片,奶水不受控制的溢出来,即便是垫了东西,也还是渗透了。

直到他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奶味,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溢奶了。

胸口胀痛的紧,这段时间秦钰不在他都是自己挤出来的。

沈月清起身,想去找秦钰。

才出去,就撞上刚回来的秦钰,秦钰身上也沾了些雪花,好看的眼眸在看到师尊那一刻便亮了亮,他飞快的跑来,喊了声师尊。

想抱他,沈月清不动,秦钰笑着将人搂住,了然的蹭师尊,“月清是不是生气了?”

“昨日徒儿没及时推开幺幺师妹,是徒儿的错。”

秦钰继续蹭着,若有若无的奶香味在鼻尖蔓延,“师尊,罚徒儿吧,不要不理徒儿,你不理我的话,到时候师尊的奶就没有人吸了。”

秦钰一番动作蹭的沈月清乱了心神,还不满足,又继续道“师尊,让我摸摸好不好?”

沈月清的耳尖红红的,他说了一句“没生气。”

颇有些不愿意承认的气势在里面,他是恼秦钰收了林幺幺的东西还和林幺幺搂到了,但是被秦钰这么说出来,像他在和后辈置气。

“当真不气?”

沈月清微微点头。

“徒儿还以为师尊把我关在门外,又不理我是因为师尊在乎我生气了,原来是徒儿自作多情了。”

秦钰语气委委屈屈的模样,手可一定没安分,摸着摸着衣颈就解开了。

俩人正站在外面,沈月清脸红的不行,由着秦钰解开了,“不是自作多情。”他低低的说着。

然后回抱住秦钰,又说到“进去,别在这里。”

哪有人在雪地里……

秦钰看着师尊,内心好像有一根理智的线断了。

他摸了摸沈月清的手,凉凉的,他叹息一声,便将人抱回了自己房间。

给沈月清披上了厚厚的外袍,他将人抱去了浣池。

热雾飘在水上,雪落在水面就化了,温热的池水还时不时冒个小泡泡,秦钰将人放下,

沈月清不适的挺了挺腰,胸前太胀了,衣物被褪下,露出小巧圆润的双乳,正在微浸出乳白的液体,微微隆起的肚子,没入水中,留下胸在水面上。

冰肌玉骨的美人被池水染上一层绯红,秦钰低头搂着沈月清的腰不让他全部没入水中,他的嗓音的低哑了,“师尊,搂住我”

手划过他师尊细腻的皮肤,将他的手塔在自己肩膀上,秦钰附身就能咬到那红艳的朱果,像熟透了。

沈月清搭在肩上的手被这么一咬,无力的锤了下来,他低低的说“阿钰,痛,你吸吸,别咬。”

然后他又重新将自己送上去,如愿以偿的,胸前一股酥麻感蜂拥而至,他嘴里泄出了声。

“师尊奶好多,只是一边徒儿都快饱了。”秦钰揉捏着爱不释手,他道“徒儿不想喝了。”

他恶劣的在沈月清胸前逗弄却不再吸,叼着轻咬,牙尖刮过,引得怀中人颤栗。

“嗯……”沈月清红着眼尾,也不说话,只看着秦钰,情动不已,倒是秦钰看出了他眼中的委屈。

了解他师尊这么多年的小性子,他拉过师尊的手,果然又扣红了。

然后他师尊起身就打算走,秦钰连忙将人拉住,好笑道“师尊的奶不给徒儿吃了?”

沈月清看着同样脱得精光的徒儿,身下湿的不行,好在在水中,并不明显,他不想理秦钰。

秦钰说不想喝了。

他觉得是自己这幅身体因为怀孕,微凸的肚子,不好看了,所以秦钰不喜欢了。

“师尊?”秦钰低声哄道,将人拉回来“不给徒儿吃想给谁吃?”

沈月清:“你说不想吃了……”

“怎么会不想,师尊的奶是香的,水也是香的。”秦钰说完,沈月清耳尖又红了一分。

秦钰重新将人搂上,将另一边未喝的喝光,直舒服的沈月清手指都弯在一起。

不给谁,只给阿钰,只有你。

沈月清说的断断续续,声音不大模模糊糊的,秦钰没有听清楚。

他只是动作越发凶狠,水流顺着手指进入了花穴里面,不久便好了。

秦钰忍得辛苦,做的便凶狠,平常还顾及着肚子里的孩子,这次月份足了之后,他就没再克制。

穴内被撑不行,沈月清没有支撑点,只能紧紧抓住秦钰,热流随着严丝合缝的穴内想跟着进去。

秦钰将人捞出来放到石壁上,换了个姿势,哼哼唧唧的轻呻从他师尊嘴里泄出来。

“啊嗯哈阿钰”

沈月清被摆成的姿势,想要秦钰抱他“阿钰,慢一些,抱。”

身下跟泛了洪水一样,穴早被秦钰肏熟了,只是一会,他就控制不住的泄了。

肉棒射了,穴里面也泄了,他软作一滩,承受着秦钰继续的肏弄。

不知过了多久,人被捞起来时,沈月清已经酸软的不像话,浑身上下遍布着秦钰弄出来的痕迹,秦钰将人抱回卧室又折返了回来。

池水下正落了一枚玉佩,方才给师尊穿衣服时掉下去的,玉佩内侧刻了一个小小的月字。

秦钰捡回来,捻着磨蹭了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勾了勾,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月亮高高挂屋头,银光落在白雪上,也透过窗口钻了几缕光撒在床上的人上,像带了层圣光。

浅浅的呼吸跟着胸腔起伏,他像陷入了某个梦境里,梦里的人,而和梦外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说了什么,即使是醒来,他也只是静静的坐着,仿佛在等那个梦里的人出现。

远处一高一低的俩人在雪地里踩出一深一浅的脚印,小孩跟着青年走得费力,嘴里却喋喋不休,眼看到家了才停下来。

“秦钰哥哥,你明天要早些来接我呀,今天好多小弟子都被接走了,只有我等了好久呀,我不认识路,不然我就自己回来啦。”

小孩的语气委屈,今天被师叔说了去上学堂,秦钰哥哥早上说会来接他,结果来的这么晚,别人都走光了,他一个人呆在那里,他新认识的同窗,问他同不同他一起走,他都没跟他走,怕秦钰哥哥到时候找不到他。

“白团,今日是我不对,明日我肯定会早早来接你的。”

秦钰说着抬手捏了捏白团的脸,软乎乎的,跟他师尊脸一样滑嫩,不知道他们的孩子将来会不会也这样软糯。

秦钰心中不免有些期待,捏白团的手便不知不觉加重了,白团抗拒着,“喔不准再捏窝嗫,窝心戏了!!”

秦钰听闻这才将手拿开,白团逃离揉捏,跑的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就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还振振有词,决定给自己本本上记下,秦钰哥哥捏脸之仇,等他爹爹来接他,他就要十倍捏回来!

秦钰好笑的看着白团关上房门,倒是觉得这小孩也没那么招他烦了。

回到卧室,秦钰便见到他师尊坐在床上,秦钰没说话,走过去将衣服给沈月清披好,抓起了他冰冷的手吹了吹,问道“师尊在等我?”

沈月清点头,他看着秦钰什么都没说,低头闷在了秦钰怀里。

他以为那是真的,那太真实了。

攥着秦钰衣领的手抓得发白,沈月清知道修行之人做梦并不是什么好事。

“秦钰”沈月清喊了一声,换来了秦钰安抚,他感觉秦钰将他整个人都环住了,温柔的手落在背上,秦钰回了他“师尊,你忘了,今日送白团去学堂了,徒儿去接他,便回来的晚些。”

“为师知道。”

“我当然清楚你知道,我只是想跟师尊说说话而已,因为师尊啊”秦钰低笑着手指摩挲着沈月清的后背,“想徒儿想的不睡觉。”

沈月清刚从那种情绪里出来,听秦钰这么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只沉闷的“嗯”了一声。

“师尊”秦钰将埋在他怀里的人拉开“月清,你看着我。”

“是因为看不到我难过?”

“……”

“不是?是今日弄疼了你不舒服?”

“……”

“是孩子踢你了?”

“没有”

……

直到第二日秦钰依然不清楚。

可他现在一天忙得不行,师尊这几天一直情绪不稳定,倒不是说他会突然发脾气或者吵架,他师尊这样的人是怎么都不可能会这样的,他这种清冷的性子,说破天也就是不说罢了。

他总有办法让师尊说的。

俩人在落霞峰倒是提前过上了带娃生活,早上秦钰伺候好师尊,又得去送白团,别的峰都因为有不少弟子,完全用不上亲传徒弟去送小弟子,沈月清不爱收徒,落霞峰除了他们三人就再也找不到一个人,凡事都是秦钰亲力亲为。

秦钰的修炼也不曾落下甚至比以往更加刻苦,送了白团几天,白团识路了便不再要秦钰送了,甚至还约了小弟子到处去玩,经常看不到人。

这天,学堂放了很久的课,却未见白团回来,秦钰正在修炼,沈月清没叫秦钰,便去寻了白团。

秦钰修炼回来未见俩人,正要去寻,路过藏书阁,听见几个弟子在窃窃私语,他顿了顿停了下来,只听一个弟子道“你们觉不觉得月清长老的肚子好像比过去圆润了不少?”

“可不是嘛,方才见长老路过我就发现了。”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尊者出关后见了秦师兄将他打成了重伤!”

“莫非?是”

“嘘!小点声。”

“你怕什么?我们又没说什么。”

……

突然旁边传来一声响动,躲在屋后的几人听到顿时吓得打住了,等几人寻着声源找去时,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几人虚惊一场。

“不说了,不说了,回去”

“走了走了。”

刚刚还有些吵闹的藏书阁瞬间安静了下来,秦钰从角落走出来,他看着几人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门派中的流言风语早便有了,敢在藏书阁外毫不避人的说他师尊,这几人有胆子说却不知有没有那个本事承担后果?

秦钰转身离去。

沈月清抓着白团回来,眉毛都皱起来了,浑身脏兮兮的小孩,满脸委屈的跟在后面,正好跟来找他们的秦钰撞上了,白团眼睛一亮,“秦钰哥哥!”他飞奔过去,想让秦钰抱,

可惜秦钰没有理他,只望着他师叔,然后秦钰就抱起了他师叔。

白团:“?”

沈月清反应过来时,连忙推着秦钰“孽徒,放下!”

这是在外面,时不时有弟子经过,而且白团还一直盯着他俩看。

沈月清的耳尖红的不行,“秦钰!会看到的!”

秦钰不管,自顾自的抱着“师尊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可师尊的肚子是瞒不住的。”

“……”沈月清推拒着秦钰的手松开,他清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茫然,随即便释怀了。

秦钰亲昵的亲了亲沈月清的额头,心中想了无数次和师尊成亲的念头,但显然现在说时机不对。

“师尊,到时候我们的宝宝出生了难道也不让人知道吗?”

沈月清看着秦钰的眼睛,漆黑的眼眸之中倒映出他的轮廓,“为师从未这么想过。”

沈月清的嗓音平静如水,如果他想隐瞒,当初就不会告诉他师尊了,只是目前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他未想过让天下皆知,毕竟他这身体……

沈月清的眼神暗了暗,秦钰这时直接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师尊,现在别人都不知道的话也没关系,但是总有一天我们会正大光明的在一起的。”

那一天就是他们结为道侣的那天。

他要更加努力变强,强到能将所有反对的声音压下去

“嗯”

沈月清耳尖红红的,索性将头靠在他肩膀上,不去看秦钰了。

秦钰笑了笑,将人抱好,叫上了还在发懵的白团,御着剑回去了。

白团直到回去,才小声的说了句“秦钰哥哥好不要脸,只会欺负师叔还欺负我。”

秦钰“……”

“今日去了哪里?下课了也不回?”秦钰危险的看着白团,他怀里的沈月清也冷眼看着白团,不打算为他求情。

“我我只是。”白团磕磕绊绊的话说不完全了。

生怕秦钰知道自己和同窗约了去打架。

就那小瘦子,还敢说他!

几个人就这么打上了,白团天赋异禀,倒是没吃亏,只是浑身脏兮兮的,沈月清见到人时正从雪泥巴地里爬出来,四下小弟子看到来人一哄而散。

白团自知理亏,跟在沈月清屁股后面,低着头,像是反省。

见到秦钰时,白团见他没自己,以为这事就过去了,没想到秦钰哥哥还是没放过他。

他觉得他已经认识到错误了。

“我留给你的经书,抄五十遍。”没等秦钰说话,沈月清不紧不慢的开口。

“师叔”白团撒娇,可惜他这一身泥糊的模样对沈月清撒娇丝毫不起作用。

“哼”白团气鼓鼓的,秦钰给他施了个净身诀才放他离开。

“师尊可知道白团做了什么?”

“放下我”

沈月清坐在桌上,秦钰给他温着茶,“他打架去了。”

秦钰挑眉“没想到师伯倒是有个好强的孩子。”

“你二师伯也好强。”沈月清喝着茶缓缓道“白团性子和你二师伯幼时一样。”

秦钰从未听过师尊讲他师兄弟的过去,倒是来了兴致,“那师尊小时候呢?”

“我向来不爱争强好胜。”能向他挑战的早已经被他打服了。

“哦”秦钰笑着道“没见过师尊小时候,徒儿好惋惜啊,要是能早些时候认识师尊就好了。”

“我比你大几百岁”沈月清认真的看着秦钰,像是在思考这个可能性。

“我修道时,你还未出生”沈月清言下之意都透着自己比秦钰大,比秦钰老。

“月清不大,月清才多大啊,我很快就能追上了,到时候月清还是这么好看,我年老色衰,月清会嫌弃我吗?”

沈月清听着秦钰的歪理,不觉嘴角翘了翘“胡说八道。”

“反正师尊到时候嫌弃我也是不能了,师尊答应了徒儿的。”

四周静静的好像只过去一会,又好像过去了很久,秦钰以为等不到人回答了,却听到他师尊说道

“不会的,总归是你,我亦从未后悔。”

————

“师弟!”

“师弟”

叫唤声吵得沈月清皱眉,刚睁开的眼眸还不太清醒,只听外面传来了掌门的声音,中气十足还很急切,就差推门而入了。

“月清,快跟我走!”

沈月清感觉到肚子里的小东西也好像被吵醒了,动了动,胸口涨溢的奶打湿了一大片衣领,如果现在有人进来必定会被看到。

刚习完功的秦钰突然出现,拦住了即将进入房内的某人。

“师伯”秦钰站在门外,他脸上虽挂着笑容,却未达眼底。

“师尊还未醒来,多有不便,请师伯稍等片刻”

可此时的莫尘子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根本就顾不上其他,在外面喊道“月清!沈月清!赶紧出来!”

话音刚落,只见房门便开了,沈月清从里走出,穿了一身玄色的长袍,他淡淡的道:“何事?”

莫尘子顾不得别的拉着沈月清就要走,“多说无益,赶紧同我去救空亦!”

沈月清看了一眼秦钰,秦钰挥

开那双抓他师尊的手,不动声色的道“徒儿与师尊一同前往”

莫尘子被挥开了也没在意,他现在最担心的是他二师弟的命。

沈月清心中虽有许多疑惑,但还是救人为首,便不再多虑,跟上了。

沈月清回派中这么长时间,莫尘子都不愿意透露空亦的去处,没想到,一来就说空亦快死了。

出乎沈月清意料,他本以为空亦的病回到门派能医治好不少,却没想到竟然比原先还给糟糕。

青石绿瓦相间,沈月清落下,脚踏之处,残破不堪,这座峰,灵气稀薄,朽木碎石,皆是下品,师门上下少有人愿意踏足此地。

秦钰只见他师尊同掌门一道进了一个有些破旧的房间,他停住脚步,便在外面等他师尊。

沈月清推门进去

便见空亦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空亦的模样与沈月清记忆中的二师兄有着天壤之别。

骨瘦如柴,面容枯槁。

“空亦师兄”沈月清静静的喊了一声,床上的人未有反应。

沈月清站在床头看着这个昔日一同长大的师兄,手中灵气运转,岂料一旁的莫尘子开口道“没用的,无崖给他用过无数的灵丹妙药,甚至我还给他渡了大半修为,但他已经病入膏肓了。”

莫尘子痛心疾首,“你且用修为暂时吊住他的性命,我这就同无崖去给他找药。”

“需要何药?”

“护心莲。”

沈月清皱了皱眉头,“护心莲?师尊是不是有一朵双生并蒂莲?可也行?”

莫尘子心虚点头“师尊那珠并蒂莲岂是凡物,自然是要比这护心莲好上不知多少倍,但是……空亦这小子不愿意让师尊知道他的情况,非要呆在这里,无崖给他治了一段时间不见好,他还想走,无崖说他这情况再下去,不出半月就会身死道消。”

“以师尊的修为你们在门派内能瞒得过他?”沈月清冷冷的说着。

“我知道,月清,这是空亦的意思”

莫尘子有两个选择,一告诉师尊,二去找护心莲。

“我去。”沈月清淡淡说道

“不行,你的修为比我高,你看好空亦和派中事物,我去找护心莲。”

“我是说我去拿师尊的并蒂莲。”

“……”莫尘子突然感叹自己不直接去找师尊要并蒂莲,而是告诉沈月清,大概他也觉得沈月清这性子,对空亦这莫须有的不让师尊知道的举动完全不在乎,沈月清是想做就做,到时空亦醒了要怪就怪沈月清,反正与他无关,他只保住空亦的命就好。

忽然,只听外面一道呼喊,沈月清以为是秦钰有事,他几步出门,莫尘子同样跟上,却见秦钰在外面好好的站着。

秦钰喊了一声“师尊。”

他眼神示意沈月清不远的方向,正见一个人挥着手,稳稳的落在山峰。

“师兄们!”

掌门道“夏蔺你给我止住!”

只见这人,少年模样,腰间挂着铃铛叮当作响,少年见到沈月清就迫不及待的扑了过来,完全无视了一边的莫尘子,和秦钰。

后面的刚追上无崖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小师弟,惜命!”

只见一道青光闪过,碧月剑便直直的抵在了那个少年的脖子上。

少年哈哈一笑“月清师兄,拿开拿开,你这样我好伤心啊”

沈月清对少年的哀求视若无睹,淡淡的对秦钰道“你站在外面干嘛?”

秦钰走过,不太友善的眼神收回,他慢慢取下了他师尊手里的碧月剑,有些委屈的说道“师尊慢点,别划到手,徒儿刚刚是见师尊与掌门有事相商,这才在外面等着师尊。”

秦钰这一番话说的沈月清费解,他让秦钰跟过来又没有让他站在外面,怎么徒儿好像有点委屈?

为了安慰徒弟,他想了想道:“同为师一同进去就好”

“好”

秦钰开心的点头,他收好剑柄,这才像注意到这个刚刚被他们忽略的小师叔道:“小师叔,是来见空亦师伯的?”

秦钰他往沈月清的方向偏了偏,明眼人都看得出俩人气氛不对。

无崖知趣的去看空亦了,掌门也跟着进去了。

少年撇撇嘴,打量了秦钰一眼道“月清师兄的徒弟如今倒是管得比你师尊还宽”

“晚辈得罪,望师叔见谅。”

沈月清却不想再听,“夏蔺,你怎么回来了?”

夏蔺这时不乐意了“我自然是听大师兄说二师兄重病来帮救他的”

沈月清看着迟迟没有去见空亦的少年“你在南疆呆了几年呆得越发不稳重了”

夏蔺一脸懵“月清师兄,你怎么这么说我?”

“……”沈月清不太想回答他的问题,转身回了屋内。

“月清师兄,无崖师兄,掌门师兄,你们怎么都不理我呀?你们看见我不高兴吗?”

众人:“……”

空气安静了一刻钟,夏蔺不好意思摸摸头,他蹲下,看了看床上的空亦,沉默了片刻后又开朗道“……掌门师兄,空亦师兄需要的护心莲我知道哪里有,你们怎么都不理我?”

“你小子有屁快放!”莫尘子不耐烦的吼了一句,看见这小子就烦,就数他话多,如今空亦都这样了还卖关子。

“我们皇宫就有一颗,我带过来了。”夏蔺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真的?!!”莫尘子喜上眉梢的抓着夏蔺。

“呐”随着夏蔺的手心缓缓张开,一朵白色透明的莲花跃于他手中。

一边的无崖也有些激动,原以为这护心莲极难得,他与掌门大师兄要寻很久,没想到就这样找到了!

二师兄有救了!

他接过夏蔺手中的莲花,一刻也不敢停留,立马回去开炉炼制,身后传来夏蔺的声音,因为被甩远,他已经听不见了。

“四师兄也太急了,我都还没说完呢。”夏蔺自言自语,将手搭上了空亦的脉搏。

又取了一只小虫,爬在了空亦的额头上,不一会儿就与皮肤容为了一体。

秦钰好奇的看着这个小师叔,小声问了句沈月清,这是什么虫?

沈月清:“你小师叔养的蛊,修行之人需消耗修为才能护住人心脉,这个蛊却更容易。”

“所以是……”秦钰话未说完只听夏蔺收回手,便打断了他“秦师侄,你先出去,我同你师尊说会话。”

说着他看着莫尘子又看了看沈月清,笑道“大师兄,你徒弟怎么没同你一道?”夏蔺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们的徒弟可从未见过有和师尊如此亲密,走到哪都有跟着,他觉得秦钰有些碍眼。

秦钰勾了勾嘴角,他对这些没兴趣,甚至说秦钰从未对与他无关的事有过一丝的兴趣,只是师尊在意他便在意,不过夏蔺对师尊的态度他倒是挺不爽的,他道“师尊,那弟子便回去了。”

直到人影消失在天际,夏蔺这才神情严肃的看着他们这几师兄弟,“大师兄,护心莲只能暂时留住二师兄的性命,想必这事你们比我清楚。”

莫尘子也沉默着很久,“我知道,我一直在想办法救他。”

夏蔺:“你为什么不告诉师尊?”

“我想找师尊救他,可空亦他……他求我,让他死,他说他痛,全身上下都痛,尽管是这样他也不让我去找师尊。”

沈月清:“你不该瞒着我们的。”

莫尘子“我并非要瞒你们,只是空亦不愿意让你们见到他这幅模样,他托我,将白团交给我们师兄弟照顾,这孩子来门派里这么久他都没有去见孩子,空亦说白团被他骄纵惯了,不该让他知道这些,就说他闭关去了,别的什么都不要告诉他”

莫尘子:“这小子倒是交代的清楚,如今躺这几天了都不愿意睁眼。”

夏蔺沉默着道:“二师兄是因为我们的师尊吗?”

夏蔺:“不如我带他离开,总会有别的办法救他的。”

沈月清:“你能照顾好他?”

傻子都能猜出来师尊和空亦之间有些事情,沈月清看着空亦沉睡的模样又道了句“等他醒了,我会带白团来的,他的孩子自己带。”

“还有,带他离开这座峰。”

沈月清虽然不明白空亦要呆在这座山峰的原因,但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地方,连他们的师尊都不愿意踏足。

这么一想着,他便起身离开,沈月清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去了趟藏书阁,直到日暮,他才回去。

秦钰接白团回来,正看到他师尊,白团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秦钰慢慢的走过去,眼神看到他师尊的胸前暗了暗,湿了一块。

“师尊,可商讨出对策了?”

沈月清摇了摇头“你小师叔说带他走。”

他顿了顿又道“为师要做一件事。”

秦钰了然“徒儿可否同师尊一道?”

“我自己就好”

秦钰挑眉“师尊莫非想拿师祖的双生并蒂莲?”

沈月清点头“你怎么知道?”

秦钰笑了笑“徒儿听闻师尊谈论护心莲,便猜测师祖的双生并蒂莲应是比它要好上不少,不过……师尊是直接跟师祖要呢还是偷偷取来?”

“……”

“若是偷偷取来,师祖责罚师尊,那徒儿便只能同师尊私奔了。”

“胡说八道!”什么私奔,这孽徒!

“徒儿说错了,应当叫亡命天涯。”可秦钰觉得私奔这个词应该更贴切,同师尊私奔,只有他们俩个人。

“……”

沈月清看着他师尊所在忘渊的方向,脑海中竟不自觉想到自家孽徒真拎着行李同自己四海为家的模样。

“你们在说什么呀?”白团不明所以的打断了俩人,他穿着一身小红袄,带着小虎帽,他圆溜溜的大眼睛先是看着秦钰,又看着沈月清,肚子咕叽咕叽响起。

“走啦走啦,我好饿呀,秦钰哥哥回去给我做好吃的。”

“走吧。”

秦钰揉了揉白团的小虎帽,眼神却盯着他师尊看的放肆。

要是师尊带上是什么样子呢?

小屋内,床上瘦弱的男子睫毛颤了颤,他的眼睛被微弱的光照过透着浑浊和空洞,男子模糊着视线,努力的想看清四周,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眼前都是一片灰暗。

空亦撑着身子,嘴角发出一声轻笑“哈,看不见了……真可惜呢。”

空亦微微起伏的胸腔,稍微用了点力,便忍不住的轻咳了起来。

屋内的人早已走光,师兄弟来看他时,空亦便知晓,只是他经脉闭塞,他的身体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他听到各位师兄弟们要去拿他们师尊的双生并蒂莲……思索片刻,空亦只是将空洞的双眼看向了某个不知名的方向。

他喃喃自语着几个几乎发不出音节的字,像是触碰了什么禁忌。

夏蔺小师弟带回来的护心莲已经足够他活一段时间了,只是白团……

空亦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有些痛苦的附起身,本想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唤出水镜时又顿了一下,挥手下去呢喃了一句,“估计现在的样子很丑吧。”

……

修真之人,即使没了视觉,对四周的感知还是比之凡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比如现在在落霞峰中的空亦,即便他苍白的脸上很难透出一丝气色,但此时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尴尬的红晕,他有些无措的站在大殿,不远处传来时不时的声音引人遐想。

空亦转身,正想离去,又不知自己下一次醒来是何时,索性离了落霞峰,往了学堂的方向,空亦清醒时曾听掌门大师兄说沈月清带着白团回了门内,白团如若是跟着别的几个师兄弟,定然叫他放心不下,所以即便掌门师兄不说,他也猜到,沈月清会带着白团回来的。

空亦走得很慢,这个时候白团大概也该回了。

路上时不时有弟子路过,男人离开门派大概一俩百年了,很多新弟子没见过空亦自然也是不认识的,只是好奇的打量这病弱的俊美男人。

空亦即便是看不见,也能感觉到这些视线,不过他并不在意。

远处几个师兄师姐们在围观着什么,白团刚想用上今天学的御剑术,在看清了众人围观的人后,直接激动的御着风就奔了过去。

“阿爹,阿爹!”

空亦听到白团熟悉的声音,弯下腰,寻着声音的方向接住了个小肉球,他的身体止不住的踉跄了一下,又温柔的应道:“白团”

白团清脆又带着奶气的嗓音激动的快哭了,:“阿爹,我好想你啊!阿爹”

空亦轻生笑道:“阿爹也很想白团。”

白团紧紧的搂着他阿爹,望着他爹爹一番后才察觉的不对,他又难过又不可置信道“阿爹你的眼睛怎么了?你的眼睛看不见了吗?阿爹,你看到的我吗?”

白团越说越伤心,眼泪不自觉就留下来,一抽一咽,他知道阿爹身体一直不好,如今眼睛还看不见了,白团眼泪都打湿了他阿爹的衣颈

“乖,白团,不哭了,阿爹的眼睛会好的,我们去找你月清师叔好吗?”

白团抽噎着点了点头

空亦轻轻的拍着奶娃子,慢慢的将人哄了回去。

走到山门口的时候又停下,向白团问道“你月清师叔平时都在落霞峰做什么?”

白团不解的看着他阿爹“师叔不是闭关就是教我和秦钰哥哥修炼啊”

空亦点了点头,这才继续走去。

这头沈月清满脸绯红的被秦钰从浣池折腾出来,刚刚被弄到尾椎骨都麻了,他都说了有人来了,秦钰不依不饶的,因为吃了化形药,他头上长了一对小猫耳朵,湿哒哒的,毛都耷拉了,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

“师尊,没事的,再过半炷香就消了”秦钰心痒痒的盯着那白色的毛绒耳朵。

“刚刚那是你二师伯,他醒了不知掌门师兄可知晓……”沈月清说着说着就说不出来了,落霞峰平时少有人来,他也没想到今日空亦会醒来,甚至还在他们那个的时候。

“师尊,徒儿知错了,可是师尊总不能顶着这个耳朵出去吧。”秦钰边说。

“我自然知晓!下次不许再用那个药了!”

“好”下次换别的。

秦钰心想,师尊又该不愿意了,不过他总有办法的,秦钰带着一丝笑意道:“师尊好好休息,徒儿有事就先出去了。”

“嗯。”沈月清有些奇怪的看了眼秦钰,没再多说。

直到再次见到空亦,沈月清想起刚刚那些荒唐事可能被人听到了有些不自在,但他却未显表面,只是手拉着空亦探了一圈,盯着他那空洞的瞳孔,眉头紧锁。

“好些了,可你的眼睛……大师兄和无涯是知晓的?”

“怕是不知,毕竟我才清醒就来了你这。”空亦语气轻松,另一只右手轻轻搂着白团拍着他的后背。

白团情绪低落的站着,“师叔,你能救救我阿爹吗?”

沈月清没回白团,而是踱步飞了道符划过天空,向着远处飞去:“醒了为何不叫他们先替你医治?”

空亦微笑道“自然是想见见白团,我想他想得紧。”

空亦低头对着白团说道“阿爹和你师叔说会话,你先回房去,阿爹等下来找你好吗?”

白团一噘嘴,不情不愿的“可是我怕阿爹又扔下我就走了。”

空亦摸了摸白团的头“乖,阿爹保证不会的。”

白团盯着他阿爹的眼睛这才不舍的离开。

沈月清看着他俩,低头坐下给自己沏了一杯茶,又给空亦倒了一杯。

“坐,别站着,若是在我这出了问题,掌门师兄找上我,我可不认的。”沈月清淡淡的开口,一席青丝垂落在端茶的手背上,衬的沈月清肤如凝脂,骨节如玉,与对面虚弱的男人仿佛是俩个极端。

“师弟别开我的玩笑了,倒是师弟,如今好像变了一些,从前你可从不会跟我们说这些玩笑话的。”

空亦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他脸上却从容的很,貌似他早已接受了一切。

上一次在西域见到空亦的时候沈月清还历历在目,那个因久病颤身即脸色阴郁又苍白的模样和沈月清记忆里那个活泼开朗的少年行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沈月清淡淡道“二师兄,你幼时和如今相比也是天差地别。”

空亦闻言挑眉“唔……是嘛,太久了,你不说我都忘了。”

沈月清微微点头,俩人再无二话,都默默的喝起了茶。

沈月清刚刚通知了掌门和无涯他们来落霞峰,没想到原以为会等来师兄弟的他,居然先等来的是他们的师尊。

沈月清有些诧异的看见见门外站着一个红衣白发的美貌男子,踏步而来。

华莲的到来犹如一阵清风拂过,甚至带着花香

“师尊?”

“嗯。”

沈月清明显的看到对面的空亦不可控制的手抖了一下。

接着空亦用他那双看不见的眸子望向了华莲尊者所在的方向,又迅速的低下了头,刚刚的淡定从容这一刻全然不知所踪。

空亦不知是要开口还是离开,他抓紧的的茶杯险些没拿稳,随后他又镇定下来,道了一句“弟子见过师尊。”

空亦转头用空洞的眼神看向沈月清道“既然师尊找月清师弟有事,弟子就不打扰了。”

说着便起身要走。

“站住!”华莲尊者一把拉住了即将离开的空亦,沈月清看得一脸意味深长,他有些了然的望着俩人,心中只觉得,华莲尊者和空亦之间果然有一些隐情在。

沈月清:“师尊,是来找我还是二师兄?”

华莲尊者:“找你干什么,本尊找空亦。”

沈月清闻言淡淡的将目光转向了空亦,只见空亦始终背过脸,让人看不到表情。

“师尊?”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沈月清抬头望去,正是秦钰从外面回来,手中还带了俩串糖葫芦,见到屋内的几人,他慢慢的走过,对着华莲尊者和空亦行了个礼。

“这是怎么了?”秦钰走到沈月清面前,悄悄将糖葫芦藏在了袖子里,冲着他师尊浅浅的勾起了一个只有俩人才看得到的笑。

“……”

沈月清觉得秦钰还是不要和他师尊呆在同一个空间好,本来就黑了脸的华莲尊者,现在看到秦钰更加黑了。

不过秦钰却没有关注华莲是怎么想的,他只拉着沈月清悄悄退开了。

他走到后殿,捏了捏从袖子里拿出来糖葫芦,

“师尊,看来师祖还是很讨厌弟子呢”秦钰边说边将糖葫芦递上,虽然语气正常,表情却有点难过。

“呐,师尊,吃一个。”

沈月清本来是不想离开的,一看见秦钰这低落的样子,还是跟着出来了。

“不必在意你师祖,为师觉得你好就行。”沈月清张开嘴尝了一个,酸酸甜甜,不过最近他倒是不爱吃这些了,只尝了一个就不要了。

沈月清:“你去将白团叫过来。”

……

眼看着这师徒二人离开,现在大殿就剩他们俩了,华莲紧紧的抓住空亦的手臂,捏的空亦发疼但他始终未发一言,直到看到空亦手臂出现青紫华莲尊者松了松手道:“你这几百年就是把自己混成这要死不活的模样?”

空亦转身用力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沈月清也收了手。

只见空亦缓缓跪下朝着华莲尊者道:

“弟子无用,请师尊责罚!”

“罚你?你还有命让本尊罚?”华莲怒极反笑,转头又对沈月清道,你们几师兄弟,倒是打的好算盘,夏蔺那混小子,好好的南疆不呆,今日要不是他跟着无涯在忘渊鬼鬼祟祟的,我竟还不知你弄成了这幅德行。

空亦诧异的回道,“他俩真的去了?”

“你当我这忘渊谁都来去自如?为师没有告诫过你们万年潭不可去你们几师兄弟有谁听了?夏蔺这点修为掉万年潭里若不是本尊,他今天就不止是冻一冻这么简单了”

华莲尊者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一人打着喷嚏飞了过来,铃铛叮叮当当的格外入耳“阿嚏……”夏蔺揉着鼻子,冲下来就跪,“师尊,你不要怪二师兄,是我想出来的主意!”

只见夏蔺穿上了厚厚的毛袄,鼻子冻的通红,后头跟着一起刚来的几师兄弟。

几个人齐齐下跪,唯独少了沈月清,掌门莫尘子用传音朝夏蔺问道:“月清哪去了?我们几师兄弟有难他不见人影?”

夏蔺翻着白眼“我怎么知道,我才来的!”

转头夏蔺对无涯说,“无涯师兄,你知道吗?”

无涯愣着头还摇了摇说“不知道啊。”

几个师兄弟当着华莲尊者传音似乎都忘了面前的人是何人了,华莲黑着脸,“你们几师兄弟既然这么喜欢受罚,那便替空亦一道受了吧!”

“你们几人都去雷台一人受十道天雷!”

华莲说完,不顾空亦作何反应想将直接将人带走,空亦咳嗽着直接吐出一口血

“师尊,是弟子体弱,让他们以身试险的去万年潭替我摘双生并蒂莲,这是弟子的原因,为何要责罚他们?”

华莲:“你就那么喜欢揽罪?”

空亦这时用那空洞的眼神对着虚无的空气笑了笑“不是弟子喜欢揽罪,是他们做这些本来就是因为弟子而造成的,师尊当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华莲尊者这时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不明所以的问道“本尊应该记得什么?”

空亦望着华莲,慢慢的,一遍一遍,犹如心底一万只蚂蚁在啃食。

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

“师尊带我去万年潭看看吧,我告诉你答案。”说出这句话,仿佛耗尽了空亦的力气,他虚弱的身体好似随时要倒。

不消片刻,万年潭上空便站着俩人,华莲尊者堪堪扶住了另一人的左手。

刺骨的寒风从四面八方传来,刮的脸上生疼,空亦本就不堪的身体,实在是难以抵达这要命一般的冷。

他右手紧握着,浑身在打着颤,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

“师尊”空亦颤抖着嘴唇,因为看不到,只能向着旁边的人近乎恳求的说道“师尊,弟子实在是无法承受这万年潭的寒冷,咳咳咳,可否…可否借师尊的莲火一用?不然弟子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咳咳咳……”

华莲尊者望向空亦,手中形成一个金黄的小火苗,眼中的怒虽未消,却还是作为师尊他罕见的感觉到自己有些失职了。

华莲:“你的修为尽跌到如此地步?”

华莲尊者说着小火苗已经缓慢的窜到了空亦的手上,慢慢的消失不见,空亦感觉到身体终于有了一丝回暖,他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这个。

“多谢师尊”

他凭着仅存的灵力大概估算出位置,指了指潭底,“师尊带我下去。”

华莲尊者复杂的看着空亦,抬手直接搂住了空亦的腰身,缓缓落在湖面。

湖底是深不可测的寒冰,空亦落地后却无知无觉一样,空亦算好了落地位置,手中泛出莹光,光点慢慢落到冰面消失不见。

空亦一边维持着灵力一边对着身旁那红衣胜枫的男人说道。

“师尊,今天穿的可是红衣?”

华莲尊者不置可否“嗯”了一声,眼中有些疑惑,这寒潭底下的东西他关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岁了,但是华莲尊者就只是看着并未动作。

只听空亦又道“甚好。”

空亦想起某个清晨,一身红衣坐在水榭之中的师尊。

空亦收回手,只见冰面出现巨大的裂痕,冰面炸裂的声音响彻云霄,但是华莲尊者未动,空亦也未动。

“咳咳……师尊,当年弟子不小心放了它,那次弟子差点命陨,这次师尊为何不阻止我?”

华莲尊者听着,皱起眉“空亦,你想做什么只需告诉为师,我并非不通情理之人。”

尽管周遭冰块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但是,空亦却满不在乎,他勉强的维持着不倒。

华莲尊者想着先带人放到安全的地方,他容忍了这个几百年未见的徒弟对他颇有微词,甚至反思自己是有什么地方忽略过空亦,才导致空亦这般模样。

“师尊”空亦咳出一口血,他脚下一顿,冰层在他身下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华莲尊者听到了空亦掉下深渊的最后一句话。

“你不是想知道吗?哈,你抛开他的内丹就知道一切了。”

华莲尊者瞬间想拉住掉下的人,可眼前的人居然用尽了全身力气,将华莲尊者一把推开了,华莲跟上,只差一点点就抓住掉落的人了,只听一声巨吼,谭底居然飞出了一条黑色的真龙。

这龙居然生生把俩人震开了,黑龙多年未见天日。

它被压在谭底数万年,几百年前它逃出,重伤之下,这是它唯一的机会了!

黑龙不管不顾,正好撞到了掉落深渊的空亦,紧接着,人掉落在更深处消失不见。

一切太突然,突然的华莲尊者都没反应过来,他顺手拿出缚龙锁,抛出,缚龙锁便直直的向着黑龙追去,而华莲尊者却迅速的往深渊底下而去。

空亦是故意的,他甚至加快了自己掉下的速度。

我要你记住我。

我要你永远记得。

他看着越来越近的华莲尊者,伸出手,冰柱直接贯穿了他,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到他麻木,他下意识的想要一丝温暖,却无法再动分毫,也无法看到华莲那瞬间的模样。

空亦最后的意识消散。

沈月清他们远在落霞峰匆匆赶到万年潭时看到的就是一条黑龙在其半空,拼命同缚龙锁争斗着,白团跟在秦钰身边,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过真龙,尽乎消失的真龙。

“秦钰哥哥,我阿爹在哪啊?”众人看着这周遭的一切,冰面巨大的裂缝开到四五米,四分五裂

秦钰并未回答,而是走向他的师尊,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过寒冷,他师尊尽管修为高深,气色也有些不太好。

其余几个一起的师兄弟就更不好了,掌门望着这一片狼藉,内心直呼完了,无崖和夏蔺刚从这走了,又回来更受不住这寒冷,但又担心他们二师兄和师尊,俩人冻得发抖。

夏蔺:“完了完了,二师兄是不是掉潭里去了,掌门大师兄,快!快下去找他!”

说着他又看向天上正欲逃离的的黑龙,“这条黑龙就留我们抓吧,月清师兄你……”

夏蔺看着沈月清那圆润的肚子,“月清师兄你还是不要下去了,秦钰你去!”

沈月清没理会夏蔺的话语,回头看了看秦钰,直接纵身跳入了寒潭深渊下,甚至连秦钰都没来的及反应。

“师尊!”

“沈月清!”几道呼喊落下,人已不见踪影。

夏蔺:“哎呦!掌门师兄,你怎么没拉住月清师兄啊!算了不管了,五师兄,你同我快点将那黑龙抓住下去寻二师兄!”

不管那边怎么样沈月清已经快落入最底层也没发现空亦和他师尊,他唤出碧月剑,朝着更远处寻去。

终于在冰层里遇到了一抹红,那是他们师尊华莲尊者!

沈月清飞近,只见修为已高至快飞升的华莲尊者居然心口淌着血。而他怀里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气息的空亦。

沈月清一征,“他可还活着?”

沈月清有些不愿相信他看到的这一幕。

华莲尊者一言不发,只沉默的将怀里的人收拢了一些,便向着外面飞去。

沈月清跟上,又回头看了一眼深渊底四下浓郁的魔气,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直到他看到外头他们师尊华莲尊者一只手掐住黑龙咽喉的手,华莲尊者生生掏出了黑龙的内丹,剧烈的疼痛使得黑龙哀嚎。

此时空亦已经被放下,黑龙的内丹被掏,天空瞬间乌云密布,天道降下浩劫,真龙陨落,天雷直接劈在了华莲尊者身上,紫色的雷电带着磅礴之势,要把人劈成灰烬。

白团看到他阿爹便绷不住嚎啕大哭,此时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直接晕了过去。正被旁边的夏蔺接住了。

“小孩?”

可此时没人回答夏蔺。

空亦腹腔被冰柱捅穿正在源源不断的冒着血,地上都被染红了一大片。

沈月清走过去,一摸,还有一丝脉搏,无崖喂了一粒丹药后说要带空亦先离开这里。

沈月清点头,他看了一眼秦钰,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道:“你们先带空亦离开,别再耽误。”

秦钰这时开口“师尊……那你”秦钰的表情不太好。

秦钰:“掌门师伯走吧,我留下。”

“……”

沈月清:“听话,秦钰。”

“师尊……”

沈月清的表情冷冷的,一道天雷落下差点打在几人身上。

夏蔺在一边发出嗤笑“哎呦,月清师兄,这秦钰几岁,还需要你哄?你说这像什么话,是吧无崖师兄?”

无崖正思虑空亦该如何救治,心不在焉,他便顺着夏蔺附和。

“我教导徒弟用你说?”沈月清只冷眼看了夏蔺一瞬,把夏蔺看得后背发麻。

夏蔺想起那些年被沈月清毒打的经历,汗毛直立,他向着不远正在挨天雷的华莲尊者喊道:“师尊,这雷劫实在恐怖,弟子先走了,望您保重。”

不在等在原地的无崖和掌门,他一溜烟抱着白团就没影了。

远处的华莲眼皮都没抬,此时他的一身红衣早已被天雷烧焦了几个洞,打在他沾满血腥的衣袖上,空气中都是血腥和焦味,那是空亦的血,是他眼睁睁看着那冰柱刺穿了空亦,血染在空亦身上,他过去抓住空亦,空亦的血是温的,只不过一瞬间就染湿了自己的衣,暗红的血和鲜红的外袍相衬,格外刺眼。

华莲不明白,空亦为何要这样做,他看不懂空亦的眼神,他也不知道空亦最后那个笑。

他想弄明白。

其实这个程度的天雷对于华莲尊者来说并不会怎样,但天雷就是天雷,他必须要受完,即便是空亦现在如何命悬一线,他也无法抽身离开,这是华莲尊者第一次无由来焦躁。

掌门抱着空亦,又看了看华莲尊者向沈月清叮嘱,他们平时一向淡漠,冷静的师尊身上有着一股戾气。“月清,这天雷师尊可能要受挺久,空亦现在不能耽搁,我得先把他带走,你……你将秦钰留下也尚可。”

沈月清:“嗯”

掌门说完就抱着空亦迅速消失不见了。

现在只剩三人和一条濒死的黑龙,雷还在不断落下。

看到沈月清飞远,秦钰也跟着,刚刚对夏蔺那一股不易察觉的敌意仿佛是错觉,他委屈巴巴的抓着他师尊的衣角。

“师尊,我很担心你。你下次不要一个人突然走掉好吗?”

“秦钰,为师不是小孩。”沈月清无奈道。

不远处一道道雷电正在劈打在冰层上,势要追到华莲尊者,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人耳膜发疼,沈清秋只见华莲尊者,本该可以避开却硬生生受了一道天雷。

接着便直接捏碎了手中黑龙的内丹。

只听华莲道“将你所知道速速讲来!”

可此时黑龙已经无法回答他的话了。

黑龙的内丹已破,它奄奄一息的躺在了地上,连嘶吼都费劲。

它挣扎着想再动,可惜它已无力回天。

紧接着,只见黑龙慢慢变小,原本巨大的身躯慢慢透明,直到它缩小成一个巴掌大小的形态。天雷停了。

黑龙还没死,可它内丹已破,彻底没了力量,它安静的趴在地上认命的等着死亡。

沈月清忙过去捏住黑龙,注入了一道真气,顺手就找了个瓷瓶丢了进去,秦钰接过问道:“师尊想养这黑龙吗?”

沈月清摇了摇头,:“留给你养。”

接着,他就对身后那显然想立刻将黑龙抓去的华莲尊者道“师尊这龙可先在我这养着,等它养好点,到时你再问吧,这是最后一条龙了。”言下之意不可再动了。

华莲的反应迟钝了一秒,他的眼睛很红,华莲只抬眼看了一眼沈月清又看了看秦钰手指的黑龙,他此时的状态不太好,被天雷击中黑龙的内丹被捏破的那一刻,某些他不知道的禁忌好像彻底解封,一些混乱的记忆在他脑中里打转。

华莲没想到黑龙的内丹竟然全部融入了他的身体,他一句话没说,转身向了某个峰飞去。

秦钰意外的挑眉:“师尊,师祖走了你可要去看看?”

沈月清淡淡的道:“不了,既然你师祖无事,我们便回去。”

肚子里的孩子按人间月份算已经快十个月了。

今日这一番折腾可能动了胎气,沈月清回去躺了会,秦钰揉了半天他师尊的腰,还给他舒缓了一下涨奶,没等弄完,他师尊就累的哼哼唧唧睡着了。

不知道他师尊梦到了什么发出呓语。

秦钰迎着月光,离开了房间。

万籁俱寂,黑压压的枝干在月光下投射出枯爪的倒影,几个黑影在树林里来回穿梭。

最终,他们来到了一个人面前跪下,眼前的男人带着面具,气势却极具压迫力,几人的额头不约而同冒出细汗道。

“魔尊!”

男人转过身来只轻挑了一下眉毛,声音听不出喜怒道“如何?”

他漫不经心的捻来一片树叶,树叶在他手里悬空飘动,几个人看到这个场景顿时吓得双腿发抖,确不敢动分毫。

“魔……魔尊大人”跪在中间的黑衣人开口道,“此番北部动乱已久,魔尊大人消失这些年,属下们便像那无头苍蝇,左右护法皆是上任……”

属下抬眼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男人脸色并无异常才接住道“左右护法皆是前魔尊留下的人,属下们能护住教众不分崩离析实属困难”

“如今魔尊回来必能带领我们重新登上尊位,属下们无能,请魔尊降罪!”

这人说完几人齐齐趴下等待着最后的裁决,空气安静了一会,几个属下松了一口气。

“呵,吾的乖儿……”

男人若有若无的笑了,殷红的嘴唇,带着别样的风情。

他的俩个好儿子,一个弑父夺权,一个将他囚禁于密室不见天日……

呵……一个半人半魔的废物,倒是轻敌了。

“东西找到了?”男人轻启发出慵懒的声音。

跪在地上的几个属下立马将东西呈上,盒子里呈着一块腐朽的锈铁,任扔在路边都不会有人注意。

“属下已将一切办妥,未留下任何痕迹。”

“好”男人大笑一声,片刻后属下已不见男人身影。

沈月清半夜惊醒时,顺手摸了摸旁边,秦钰不在,他坐起身来换了衣服,丢下那被奶涨的泡湿了的衣服,他感觉有点闷,正当要出去透透气,才一开门,肚子又隐隐不适起来。

他只能用真气安抚了会肚子里的小家伙才消停,如今他这肚子实在是大了,纤细的腰肢也圆滚滚的,肚皮上都多了一层软肉,沈月清出门的少,若不是最近空亦的事他甚至已经几个月没有出峰了。

在房内坐了好一会,见秦钰还未回来,沈月清索性在房间设了一道禁制,秦钰并未同他说去哪,他自然是不知晓的,寻常这个时候即便是修炼也该回来了。

秦钰离开得稍久了一些,事情复杂还没办完,他吩咐了手下,就冲冲回来,吃闭门羹在他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他在门外喊着他师尊。

不见动静,秦钰便抬脚离开了,声音渐行渐远。

沈月清早就听到了秦钰离开,有点不耐,便不再管秦钰去向何处,撤下了禁制。

胸口都淌湿了,涨了一晚上,没人帮他,沈月清难受得后半夜一直未睡,等到秦钰回来,他只逗留片刻便离开了。

一股莫名的情绪窜上沈月清脑中,挥之不去,眼眶不自觉带上点水汽。

如果是门派其他弟子见了这做派都大概会惊掉下巴,堂堂沈月清,向来清冷孤傲如谪仙,怎会如受了欺负似的孩童一般?

“说走就走……”沈月清小声的喃喃,又觉得刚刚不该设禁制。

沈月清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坐着,等自己情绪控制好了之后,他只能靠自己将奶挤出来,他做的不是很熟练,手指碰到粉嫩的r头,正在冒着奶,碰一下又酸又胀又痛,他拿不准力道,只能忍着痛挤完。

等挤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打算穿好衣服,亵裤却湿了大半。

真是……真是有够荒唐,只是挤个奶,自己的身体就如此饥不择食的模样,是秦钰把它弄的太敏感,然后还不管自己。

手上的动作使沈月清没注意到远处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秦钰看见他师尊,衣裳半解,清冷的脸上带着情欲,眼睛有些红,眼神却像钩子一样的,他整个人一顿,闻着这房间四溢着的奶香。

沈月清突然看到秦钰,那眼中一丝委屈的表情还未收尽,手上拿着未穿好的衣服。

“出去!”沈月清冷冷的开口,手指还无意识抓紧了衣服。

秦钰像没听到一样。

他一把走过去,拉着他师尊紧握的手,让他松开衣服。

“师尊,真的要赶我走?”

秦钰扯开那剩下的衣裳,“师尊……”秦钰拖着话头“我刚刚就该直接硬闯这禁制,惹得师尊……”

“别说了……摸摸我。”沈月清松开手打断秦钰的话,熟悉的气味环抱着他,他抬手搂住秦钰的脖子,腰不自觉往秦钰身上贴。

秦钰眼神一暗,手上一片泥泞,“刚刚弄过了?”

他哑着嗓子,手上直接将身上人刚穿好一点的衣服扯下,一大片春光外泄,他一手叩着他师尊的腰。

“嗯…没”沈月清难受的窝在秦钰颈窝,刚刚他只是挤了一下奶,现在那里有些肿了,暴露在空气中水光透亮,熟透了。

暧昧的唇舌水渍声还有小小的哀求声饶是谁听了都脸红心跳。

……

这边满室春光,那边刚回忘渊的华莲尊者却不太好过。

他现在修为有损需要闭关,那黑龙内丹里飞出来的东西,时刻在侵扰着他心海,隐隐有生心魔之症,那些封尘了几百年的东西,时刻在提醒华莲,这是他亲手封印亲自种下的果。

“空亦,你当真是要同我不死不休。”华莲强行压下心海的一切躁动,物极必反,经脉逆转让他吐出一口心头血,艳色的脸上满是无情,他将那身大红色外袍换下,这外袍沾了太多血,让他不喜。

他换了身淡蓝色鎏金外袍,余光撇在床上,躺着一个本不该出现在忘渊的人,此时却出现在了华莲的密室。

床上的人伤口已经没有出血,明显是处理过了,但是他的脸色却白的像一张纸。

先前华莲将双生莲给了无崖让空亦治病,但空亦旧疾加新伤,即便是用双生莲,以空亦如今的身体也难保生死。

“不若,就让你死了”

你怎么敢的?你怎敢说让我记住你空亦?

……

“你死了,我永远不会记住你。”

昏黄的光透过雪原的冰层落入深渊无尽的黑暗,在地底深处,一道高挑的身影从里面悄无声息的出现,他带着一个银色面具,墨发飞扬,刺骨的寒夹杂着飓风,男人的身影渐渐融入了黑暗。

“真是有趣,竟打开了魔域的入口”男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俊美的面容,如果沈月清在这的话一定会惊讶于这张熟悉的面孔,可惜他今日被掌门叫去了仪事。

入口的另一端,魔气四溢,寸草不生,天空永远挂着血红的月亮,这里是曾经魔族们的家园,一个彻底与那个灵气充足的世界全然相反的魔域,曾经,魔族的所有魔都生活在这个世界,他们不与外界联系,在这生活了上万年,魔域是上古洪荒时期就被分裂出来的世界,天地一分为二,浊气下沉,灵气上升,人魔仙互不打扰,直到那场大战,魔域打通了通往外界的入口,魔尊带领着几十万的群魔,来到了人间,那场战争最终以魔尊的失败告终,留在人间的魔族几乎被消灭殆尽,魔域入口也被毁灭,魔尊带领着仅剩的一些余部苟延残喘,不成气候。

而现在通往魔域的入口竟再次出现,迎着月光看过去,巨石头上,趴着一只模样熟悉的凶兽,它此时并未发现魔域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只是懒洋洋的卷着巨大的尾巴来回晃荡。

在外界极其稀少的虎丘兽,在魔域也并不多见,男子心下了然,这只虎丘兽就是当年魔尊座下那只用来守阵眼的叱虎,他随意用骨铃一晃,那只在石头上晒月光的虎丘兽便如临大敌一般朝男子发出怒吼。

接着就要朝男子咬去,迎风而立的男子,收好骨铃,顺手抽出骨鞭,只一瞬,虎丘兽就被抽到地上奄奄一息。

“真不听话呢”

他看着地下那只虎丘兽,仿佛看待一件死物,他踏着虎丘兽的头,金色的光辉在虎丘兽的额头闪烁,留下了一个纹路,不片刻,虎丘兽便站了起来,朝着男子低眉顺眼的匍匐着。

“吼~~~主人,主人别杀我,我带你去吃兔子~”

说着还要蹭主人的腿,见风使舵的本领在它们同类中都是数一数二的。

“蠢货”他嗤笑一声,拿出一只瓷瓶,那正是前不久关在潭底的小黑龙。

“带我去魔主宫”

……

凌云派,掌门坐在掌座上一脸苦大仇深,底下是几百个内门弟子,站在大殿上你一言我一语,这一群人,突然看到天现异象,一些入门晚的弟子又看到从未出现的师祖,一身血腥味,突然出现在无涯长老那里抢走了一个陌生的男子,他们震惊之余疑门内出了什么大事,连忙上报掌门。

“掌门,近来天生异象,我等又遇到多年闭关的师祖浑身是血的出现,可是华莲尊者有何不妥?”一个弟子跪在面前,首先开了口,后面一群弟子连声附和,他们那天看到师祖都感觉隐隐有些可怕,像极了走火入魔的征兆。

“弟子听说,曙那边又出现了魔族,若是尊者是因为此事出关,我等皆愿意为了天下百姓除魔卫道!”

“弟子愿意!”随着一声声的附和,掌座上的莫尘子终于有了决断。

突然一股强大的威压降下,掌座上的人面色不虞。

“禁声”

“尔等都是我派个中翘楚,尊者出关并非此事,不可妄议,曙城之事我会召集各大长老容后再议!”

莫尘子大手一挥,众人就被带到殿外,里面再次隔空传来威压“此事不可向外泄露!”

“弟子听命!”

众人齐齐施礼离去,个个不敢再说一字。

莫尘子将手里的绢布一捏,叫来了他弟子,吩咐去请几个长老,不一会儿,夏蔺骂骂咧咧的就来了。

他是第一个到的,铃铛恍的格外响,少年脸庞上带了些气愤,“大师兄!干什么?昨天无涯师兄说师尊抢走了空亦师兄,我昨天偷偷去忘渊蹲了师尊一宿没睡,你现在最好有事!”

夏蔺这几年在皇宫待惯了,生活作息也变得和凡人一样,一宿没睡简直对他是折磨,他揉着通红的眼睛,一副没骨头的样子,一只手还撑着脸。

“混小子!你给我好好坐着!”莫尘子气不打一处来,从他当掌门那天开始,这掌门当得他从上到下就没有一天不操心!

“你还敢去忘渊?你前几天掉万年潭都是我给你收拾的烂摊子!”

夏蔺理亏的撇撇嘴,“行了行了,不说了,有何事相商?”

莫尘子随手将手中的绢布扔过去,蓝色袖口下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夏蔺接住,打量起这块布上写的内容来。

不一会他就是双眉紧蹙道“曙城发生这种事情我不可能才知道!前段时间我听闻魔族俩任魔尊都离奇失踪,魔族早就没有任何主心骨,只剩一群不成气候的魔族四处躲藏,又何来如此多的魔一夜之间将整座城屠杀殆尽!”

莫尘子也一脸凝重“你可知,上次月清去西域就发现了魔族?可见这魔族残余比我们想象的要多。”

“西域?”夏蔺惊讶道

“如今我凌云派,能立于万门之首是因为当年那场大战,我们折损了多少大能长老,才将魔族战败,可如今师尊他心境不稳,月清也弃了无情道,我实在担心,如果魔族卷土重来,我们就处于被动的境地,这一次既然已经发现他们踪迹,只能尽快斩草除根!”

砰砰砰!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弟子通报,“掌门,无涯长老称正在炼丹,不能走开,有事容晚些时辰来找您,月清长老已经到了。”

“请他进来。”莫尘子揉着眉头,在看到沈月清那清俊的气质和微微凸起的小腹,又想到如今的状况,脸色更臭了,他就说秦钰这小子不安好心!破了他师弟的无情道,搞大了人家肚子,如今沈月清的修为必定一天比一天差!更是要遭反噬,师弟你糊涂啊!

沈月清怎不知道师兄弟的态度,他淡淡的看着莫尘子和夏蔺“有事就说。”

“……”莫尘子

一盘的夏蔺将手中的东西一扔,接过话笑眯眯说道“月清师兄,看看这个”

沈月清接过,莫尘子接着说“月清师弟,你上次在西域见到的魔族可还记得?”

沈月清眉头一跳“记得”

“这次曙城又出现了魔族一夜之间被屠城,此事我得派个长老过去调查,本应该只叫夏蔺一个长老去的,但是这个事,听说当初秦钰在西域也和魔族有过接触,他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就叫秦钰和他一起去吧!”

沈月清:“?”

夏蔺:“?”

沈月清冷淡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崩裂,他放下手里的绢布道“此事,你可同秦钰商议,今日他不在落霞峰,我会同他说”

夏蔺首先不干了“要他去?大师兄你没搞错?月清师兄都快生了,你让他和我去?”

莫尘子:“你忘了吗?月清当初捡到秦钰的小村庄是在哪?”

这时俩人都不出意外的安静了,此时沈月清内心更是波涛汹涌。

多年前沈月清捡到秦钰的时候,正逢大乱,百姓流离失所,夏蔺跟着华莲尊者求仙问道,突然有一天夏蔺收到南疆的一封信,求他平息皇室党派的之乱,不然国之不国。

凡间的一切对于夏蔺来说早已是红尘过往,夏蔺从入了师尊门下开始就注定要抛弃,可身为凌云派弟子,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百姓流离失所?

夏蔺曾经是南疆皇室的一员,他们送他入了凌云派,这便是因,他下山救南疆便是果,即便他的父皇母后早已不在,他也要还皇室的果。

沈月清那年被夏蔺叫下山,回程的路上遇到了被扔的秦钰,他便顺手带回来了,当年他们村只剩秦钰也只有秦钰是干干净净没有血的,其他的人全部身首异处,村里面的食物秦钰没有碰过,沈月清捡秦钰回去的时候便问过他“你为何不吃那些食物?”

那时候的秦钰顶着乱糟糟的头发骨瘦如柴的身体说“那些不能吃。”

后来秦钰慢慢被他养好,秦钰也不曾提过那段经历。

沈月清也只当秦钰不愿意回想这些不太好的经历。

想着想着,突然,腹部一阵痛传来,他预感不妙。

快生了……

在房间的几个人突然发现他脸色不对,莫尘子一脸惊恐的道“你怎么了!”

夏蔺:“莫非是要生了?”

啊啊啊啊

……

落霞峰长老沈月清诞下一子,此事在门派内就像炸开了花一样传开,但都迫于压力,不敢议论。

而沈月清的徒弟秦钰,凌云派的天之骄子,此时正紧皱眉头脸色沉重的看着他师尊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握着他师尊手指的力度有些重了,只听躺着的人低声“松一些。”

秦钰这才反应过来,握住沈月清如玉的手,看着被握紧的指痕,轻轻的在手上吹气。

“师尊,护山大阵拦住了巫医,我想抱你出去,让他看看”

沈月清从生了孩子到如今都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非常难受,无情道的反噬加剧在他身上,这份苦楚非常人能忍。

“孩子呢?”

“幺幺师妹抱过去带了,他睡得正香”

秦钰的脸上没有出现初次当父亲该有的欣喜,沈月清抬头看着自己的徒弟,打量着他,想弄清楚他这徒弟是不是真的不喜欢自己的孩子。

沈月清道:“阿钰,靠近一点”

接着,他就看见秦钰将脸凑的更近了,沈月清能清晰的看到秦钰墨一样的瞳仁,他说:

“我胸口很涨”

沈月清的声音不大,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块舒服的皮肉,胸口带来的涨痛,更是加剧了他的难受。

秦钰墨一样的眸子此刻如砸了一粒石子的水面一般不太平静,他以为他师尊是打算给孩子喂奶呢,他觉得自己有点嫉妒,“师尊,他挺饱的,幺幺师妹给他喂了羊奶。”

儿子刚出生的时候,尽管是看惯了门派内各种俊男美女,冷不丁一看到这么丑的孩子,红彤彤的头发也没几根,还是黄色的,秦钰是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你是不是嫌他丑?”秦钰嫌弃的太明显,沈月清沉默着。

孩子出生那天他也愣了,后来一想,刚出生的孩童大概都这样。

“师尊”秦钰附近他耳边“我爱你,所以我会喜欢他的”丝丝涓流酥酥麻麻的喷在脖颈上,衣领被剥开,胸口被温热包住,奶水正被一点点轻柔的汲取。

“别闹……”沈月清闷哼一身“轻一点,你抱儿子回来,我们还没给他取名字。”

“取名”秦钰顿了顿,停下动作,在他胸前,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沈月清清冷的眼神逐渐带上迷离,他看着自己的徒儿,一边舔舐着自己之余低低笑道着继续说道“便叫沈皎吧”

“怎么……有点像女孩名”沈月清抬手环绕着秦钰脖颈呢喃,身上反噬的疼痛,已经慢慢在消失。

秦钰轻轻一笑,有点报复性的喃道“不像”

“师尊,同我结契吧?”

“呜慢些”沈月清已经舒服的有些昏昏欲睡,他现在受不住秦钰这样挑拨,慢慢的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缩在了秦钰怀里。

过了很久,他动了动手指点在人的鼻尖上,看着秦钰,很轻的说道:“好”

等人彻底睡着,秦钰轻轻的抱着他,俩人的手上出现俩道相同的蓝光,但是很快便融入经脉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月清睡得很沉,外头传来孩子哇哇大哭,白团的声音即便是十里开外都能听到,沈月清在秦钰怀里动了动。

“如果你师祖还不把人放出来,我想把白团扔进去。”

秦钰笑着道:“不如我现在就把他扔过去?”

接着秦钰捞起怀里的师尊,给他穿带好衣物,明黄色的腰带裹住轻纱,纤细的腰在他手上盈盈一握,秦钰在他师尊白皙的脸颊留下一道红色的印记,他磨蹭着手下细腻的触感,如一块璧玉,他的呼吸重了几分。

沈月清迷迷糊糊的抬头,“算了,阿钰,你去把孩子抱回来吧,把白团叫进来”

沈月清此时的声音有一股粘性,和他平常清冷的嗓音完全不同,带着一股餍足感。

秦钰手上的力道重了一些,右手搂住沈月清的腰道“师尊,我想咬你。”

好闻的气息逼近,唇舌猛然间闯来不速之客,沈月清意识慢慢清醒,他的好徒儿正在轻而易举的攻略自己的城池,体内的识海冒出一个小人,欢快的欢迎着这股气息,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秦钰悄悄给自己结契了?

沈月清顶着红润的微肿的嘴唇,细小的呻吟从中轻泄,他推了推秦钰道“秦钰……你”

“师尊,可是想说结契的事?可是师尊不是已经答应徒儿了吗?”秦钰低头舔了舔怀中人的唇,接着放开他师尊又道:“师尊莫不是要反悔?”

“其实师尊反悔也没什么的。”

“徒儿会想办法解开的,只愿师尊开心就好,徒儿受点伤没事的,都怪我自作主张”秦钰说着说着,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表面看上去强装镇定,可沈月清还是从他眼里看出来受伤。

……

沈月清低叹一声,他是这个意思吗?他都已经答应了的事怎么会出尔反尔?

“不用解开。”

他本来便打算,秦钰同夏蔺下山之前便将契结了。

以往历练他都是和秦钰符咒沟通,如今结了契即便是秦钰在外有什么危险他也能知晓。

“师尊,那我走了”秦钰笑意直达眼底,墨样的双瞳透过阳光折射出奇异的花纹。

秦钰推开门,走到外面,将外面那个鬼哭狼嚎的小屁孩衣领提起。

看了看那泥和身衣上的黑色不明物,秦钰用灵力捏着他脸,一脸嫌弃,真脏,他将嘴里还在念叨要同那个坏蛋鱼死网破的白团放在空中,秦钰俯瞰着他,接着使了一个净身决。

白团吧唧一下,掉地上了,接着他又被一下提起来,看到是秦钰哥哥哭的更凶了“怎么连你也欺负我,阿爹也不要我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秦钰了然,勾了勾唇,哄道“行了,以后有的你哭。”

不由白团反应,他就被隔空扔进了远处他师叔的房间,这也正是白团的目的。

白团趴在地上,嘟囔着“秦钰哥哥,此仇不报非君子,下次我要把你扔天上去!”

秦钰头都没抬,拍了拍手,接沈皎去了。

白团拍拍灰站起来,也不再哭闹。

他朝着房里奔去。

白团是有名字的,阿爹说,他叫空寒渊,因为阿爹教他修炼,他学的懒懒散散的,成天招猫逗狗吃喝玩乐,阿爹说他养的白白胖胖的不如叫白团好了,从此以后,他小名便唤白团。

如今阿爹突然离开了他,被那个凶巴巴的人抓走了,他阿爹本来就有疾,眼睛还看不见,白团觉得,他整个世界在崩塌,他只是一个小孩子,他只有阿爹一个至亲,所以他只能求师叔帮自己。

除了阿爹只有师叔是对他好的,所以当他刚进去,他就哭哭啼啼的跑到他月清师叔面前,一双稚嫩的手揪着衣角,都快拧出花来了也不说话,沈月清盯着他的手道:“再拧,衣服就烂了”

沈月清手中化出一把玉扇,抬手用扇尖点了点白团的头:“我知晓你伤心,可你只在外面哭闹又能如何?”

沈月清顿了顿,便停下只静静的看着白团,终于白团收起那过于用力的手,“师师叔,我知道,我已经努力的在学习了,我每天都有努力修炼,可是我还是太弱了。”

“师叔,你能劝劝那个凶巴巴的人,让他放了我阿爹吗?”白团说着说着眼里又含着眼泪,吧唧吧唧掉,一抽一抽的“我知道,他讨厌阿爹,我和阿爹会悄悄的离开,不会让他找到的,师叔你帮帮我吧?”

白团一想到那天看的自己阿爹的模样,他就害怕的发抖,他阿爹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沈月清拉过白团,拿起桌上秦钰留给他的糖人,递给了白团,他道:“白团,你说的那个凶巴巴的人是你阿爹和我们的师尊,他在救他。”

“真的吗?”白团仍旧不信。

“自然是真的”沈月清虽然不清楚他们师尊将空亦带回忘渊做了什么,总之肯定会救他。

白团得到沈月清的应允,收起抽噎的模样,拿着糖人舔了一口,觉得还是吃不下,小声道“我知道了。”

“那我去修炼了”白团觉得自己要更刻苦一点,这样才可以保护想保护的人。

沈月清点头看着白团离开的背影日有所思。

空亦的现状,又如何不是他和秦钰的呢?

师尊和空亦。

他和秦钰。

这背德不伦的师徒感情,终究难被世人所接受,也终难见光。

想到这些,沈月清心中冷了几分。

秦钰在短短一个月之类,突破了修为。

沈月清都有些惊奇,虽然秦钰天纵奇才,但这成倍增长的修为真是到了逆天的地步。

浩瀚恐怖的天劫悄然而至,这种程度的威压几乎罕见。

秦钰处在劫云中间,生生抗了二百一十八道天雷。

换做其他人早被劈成灰了,秦钰也没好到哪去,整个人像碳烤了一样。

沈月清看着秦钰,嘴里克制不住咳出一口血,口腔里满是铁锈味。

他替秦钰挡了那最后一道雷。

这天劫也不知道为何,仿佛不弄死秦钰不罢休,那俩百多道雷劫,足足比旁人恐怖了百倍,这哪是渡劫?这是要秦钰死在这场天劫之下。

而这最后一道更是凝聚了比之前那俩百多道都更为重的威力,只差给秦钰最后一击。

秦钰他的身体经过这俩百多道天雷,想试着调息内府但其已残破不堪,身躯早已无法移动分毫,他看着师尊替他受了最后一道天雷他想张嘴说话,谁知他师尊只是轻拭了嘴角,末了朝他走近道:“痛吗?”

秦钰摇摇头,又点了点,“师尊,下次不要这样了。”他还想说话,但开口的声音好像那种刀喇了嗓子一般,说一字都不易,实在是难听。

沈月清走近秦钰将人抱了起来安慰:“为师无碍,你无需担心”

他们所在的落霞峰,已被劈了大半,如今还完好的屋舍只剩离浣池最近的那座,沈月清索性将人带到了浣池泡着洗干净了才带上岸。

幸亏秦钰渡劫时他们孩子被掌门带过去了,如今这情况不算太糟糕。

只是自己如今道心已破,修为也遭反噬,受那一道天雷着实是雪上加霜。

但他并无后悔。

沈月清给秦钰调息了半天见他还是没有醒过来,反而还满头大汗,眉头紧蹙,他轻手摸了摸徒弟的脸。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是的!师尊,我是为了我们以后!我是想让你永远都陪着我!”

“你太让我失望了!秦钰!”

看着沈月清那失望的脸,秦钰此时只觉得心如刀绞“师尊,若非如此,你我又如何长长久久在一起?”

“可你不该如此!”

“何为不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天地本就是吃人的!能修到仙位,有几个不是脚踩万千尸骨上来的?莫说你沈月清,就是仙门随意一个弟子,死于他们手下的生灵又何止千数?我不过是想要你活着而已,我即手无血腥,有何不该?我已是魔界之主,若我成为那最强,这天地间谁还敢置喙你我?”

沈月清叹了一口气“孽徒”

秦钰此时有点状若癫狂,他不懂为什么师尊不能理解他?师尊不是最爱他吗?

是假的吗!

是假的吗!

秦钰几乎咬牙切齿

“但你会死!!”

秦钰此刻根本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他狠狠揪住沈月清的脸。

如情人般呢喃“师尊,你听话好不好?”

“我只是要我们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只是想变强,为什么不行?”

沈月清任由秦钰抓着,笑了笑低头吻上了徒弟的嘴角。

“是我教导你出了差错。”

然后他就像从没来过般,直接消失在了秦钰眼前。

秦钰看着消失的人,眼神从疯狂变的冷静,他看着半空喃喃自语:”沈月清,你凭什么觉得我要二选一?你就是死了!我也要下黄泉入九幽把你揪出来!”

床上的人猛然睁开眼睛,漆黑如墨的瞳孔入一滩死水。

秦钰转头看见了他闭目的师尊,漆黑的瞳孔变得流光溢彩。

“沈月清”他抬起沉重的手摸了摸人的眼睛。

“没大没小”闭目的沈月清睁开双眼,眼里确不见责怪。

他抓住那乱动的手探去,“看样子已无大碍”

秦钰此时换了身素白的衣袍,看上去仍有些虚弱“师尊”

秦钰没有再说话,直接吻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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