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怎样的未来(1 / 1)

加入书签

谢心悠和林韶君坐在咖啡馆二楼,桌子上摊着许多本子文具,美其名曰‘写作业’,谢心悠却总忍不住开小差。

林韶君拿笔敲了敲她的脑袋:“哎哎你,别开小差了,专心点。明天还要去补习数学,老师说了会讲一些暑假题。”

想到今天要写完卷子,谢心悠搁下笔,苦着张脸哼哼:“啊啊啊我不想写作业呜呜呜呜——”

林韶君八风不动:“你这个吊车尾的成绩再不好好学,开学考可能要被踢出三班了。”谢心悠抱头:“呜呜心好痛”,还是打起精神把注意力移回解题上。

然而没过多久,谢心悠再次开小差,林韶君板着脸提醒:“大小姐,专心。”

只见谢心悠目光炯炯,转过脸看着她:“你猜我看见谁了?”

谢心悠使着眼色,隔着渐变色的玻璃指向一楼吧台:“看看看,是我们段二黄雨佳。”

林韶君扳过谢心悠的手指,用笔敲了敲试卷:“学习。”可是她自己的眼神却不自觉飘向一楼吧台那个在等咖啡的身影。

虽然不在一个班,林韶君却经常中午在图书馆看见黄雨佳,还有…那栋平时都没什么人的多功能楼。那栋楼的一楼有个大厅,中间摆着一架有些走音的钢琴。学校里的钢琴往往是摆设,哪里会想到去校音。大厅的天井式设计延伸到二楼三楼,从二楼的围栏往下看,其实视角挺好的,比学校其他地方方方正正的建筑有趣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没人来。

有一天她突发奇想跑去那里的二楼自习,然后她就听到了一阵优美的钢琴声。林韶君学过钢琴,所以更是惊叹怎么有人能用那架有些走音,按键还不太好按的钢琴演奏出那样细腻,抑扬顿挫的旋律。

而那个人,还是平时一门心思学习,文文静静的段二黄雨佳。林韶君觉得自己好像窥见了这个人很私密的一面,让她莫名地在意。那一幕被她放她心中咀嚼了无数次。

谢心悠悻悻转过头,单手托腮:“我听晓晗说她要出国了,唉——段一段二的传奇不再”。

陈思远和黄雨佳,长年霸榜段一段二,把段三遥遥甩在后面。一般来讲陈思远是段一,不过偶尔黄雨佳也能超过他…反正不管怎么样,也只有他们两个你来我往,如入无人之境。老师们都说按他俩的成绩,考个重点985不在话下,发挥得好能清北复交。唉,可惜,学霸心中有更大的理想,大概是向着藤校去了。

大家口中的学霸接过店员递来的热卡布奇诺,在盛夏点热饮,不怕越喝越热?黄雨佳也不知道,她喝习惯的东西便懒得再换。

黄雨佳抿了一口奶泡,醇厚的奶香夹杂着些许咖啡香气。她应该感激这家店开在他家楼下,这样她便总有借口来这里,向上望去。她知道他家住几楼,那里是他家阳台,一如既往地整洁干净。他家装修得很有品味,中式仿古家具,客厅里摆着铜制的水月观音…可惜她现在要出国了,再也没机会用旧借口敲开他家的门。

不知道是咖啡因,还是自己内心的彷徨,黄雨佳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快,她踌躇了许久,还是转身回了家。

推开家门,黄妈妈便揶揄道:“哎呀,外面卖的咖啡就这么好喝?家里又不是没有。”黄雨佳懒懒地回应:“家里那台又不是义式浓缩。”

“就你讲究!”黄妈妈看了眼女儿,又道,“你签证总算是下来了,记得去取护照。”

“嗯嗯,还好来得及,不然还要改签。”

“你说同学要给你办饯行会是什么时候?”

“下周四。”

“还好…你爸的朋友张叔叔有个儿子也是今年出国,想一起吃个饭认识一下。他说是要去那什么…波士顿?是不是离你那挺近的?”

“我要去的是纽约,倒是都在东海岸”黄雨佳回道。

“总之,”黄妈妈说,“定在这周五,可以吗?”

“嗯好。妈我先回房间了。”

黄雨佳扑向柔软的床。出国…未知的,新奇的世界在等待着她,可她还是有些不舍呢,真是矛盾。

她爬起来,坐到书桌前拿了便携毛笔,摊开字帖开始临帖。

她临的是明代才子唐寅的《落花诗册》。世人往往只知道唐寅的画和几首风流诗,却少有人知道他的字也写得好,有开有合,在古朴和纤逸灵动间流转自如。

黄雨佳曾经学过很多东西。钢琴,小提琴,水彩,水粉…她还有盒水粉颜料收在抽屉里,上次打开看时已经干成了一个个色块。初中的某天,父母很认真地和她促膝长谈,这些等她之后可以继续,作为爱好就好,他们是不赞成她学艺术的,他们家也没有那个人脉。

黄雨佳的父母想让她学商,以后进自家公司帮忙;黄雨佳想学纯艺,一门心思搞创作。这么两相碰撞下,黄雨佳的未来走向变成了学医,一条让父母能接受,自己也不算讨厌的路。

从那之后黄雨佳便收起了她的画具,唯独时常还练练字,看看闲书。练字看书是无害的,毕竟语文考试,字写的漂亮,有文采,也是加分项不是?

不过出国之后她就不需要给自己找借口了。她会有更多可以自己支配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必在做什么之前都猜测一遍父母的态度。只是…希望课业不要太繁重啊…应该比现在好多了吧?

林佳颖家。

荧幕反射在林佳颖的镜片上,就算是白天,她也拉着窗帘只开着灯,真真是见不得光的宅女。林佳颖在写新一章节的,不过写到现在她突然不知道怎么继续了。好像所有的套路桥段都已经被前人写过一遍,再写也没什么意思吧…想着想着,她的眉头就皱在了一起。

何方挑起她几缕发丝,想给她编辫子。可惜鬼魂没有力气,编出来的辫子松松散散完全不成形。他离远看了看,似乎也不太满意,呼了口气想吹散发辫。

凉凉的气流经过林佳颖的耳后,痒痒的,她下意识去摸。

“你好像只猫猫啊。”

“是吗?”少年挑眉。

“对啊,会在铲屎官工作的时候撒娇卖萌让人没法集中注意力的那种。”她陶醉地看着少年漂亮的眼睛,抚摸手上的珠串。何方感同身受,舒服地眯起眼,在林佳颖的脸颊上啄了一下,一个微凉,近乎于无物的吻。

鬼魂的身体,大概只能拿起极轻的东西,被人若有若无地感知到,这便是极限了。除了发丝,他还能拿起别的东西,比如——一张试卷飘到林佳颖面前:“来,写功课,我不烦你。”

林佳颖竖眉,向何方扔了个枕头。

准确地说,何方不是鬼魂,而是生魂,或者说,曾经是生魂。

按那老婆婆的话讲,就是他本身阳寿未尽,却莫名奇妙地魂魄离体了,所以何方才会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林佳颖记得自己走进那家诡异的古玩店,听老婆婆娓娓道来,说何方‘活’了那么久终于到他阳寿的尽头,之后便会消散重新转世投胎。

林佳颖不禁开小差地想,外国人死在中国的地界不知道算哪路神仙的业务范围?

“你既然能走进这家店,是心怀执念,也是和我有缘。看这位小友身形,魂魄已经开始变淡了,想留住就只有靠‘分命’。”

于是林佳颖很上道地问‘分命’是什么。

“顾名思义,你要分自己一半的寿数给他。”

“不过天机不可泄露,我无法告诉你你还剩多久的阳寿,可能是六七十年,也可能是十个月。如果本来是十个月的话那你现在可只有五个月可活了,你可想好。”

林佳颖倒是无所谓,未来的事,谁知道呢?既然不知道,何必多想,便问阿婆需要多少钱。

“十蚊仔,十蚊钱。”阿婆笑笑,眼角皱纹堆叠,拿出一串沉香手串。

林佳颖便要接,阿婆又收回手:“等下,先让阿婆给你算一卦。”便推过来一竹筒的棍子。

“欸?还附赠算命的吗?”

阿婆笑了笑:“不,天机不可泄露,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而已,结果不会告诉你。”看在只收十块钱的份上,林佳颖听话地听阿婆的指示一根根摆着木棍,直到那一捆木棍都摆在桌子上,占据走本就堆了很多东西的桌子上最后一点空间。阿婆拢回木棍,收进了竹筒,把手串递到林佳颖手上。

108珠,每一颗上都有圈细小的咒文,像是刻上去的,但有不像人手刻可以达到的精度。

“树木为材,可以寄生。牙香树得虫蚁侵蚀结香,百年乃成材,木中最适附魂者。其中又以山阴木为上。”阿婆絮絮着林佳颖听不明白的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古董店里陈旧的味道,凝固的空气,让她开始走神。

林佳颖总觉得这有些邪气的术法却做成佛珠的样式,是不是有点…亵渎?

更亵渎的是,她后来发现佛珠承载了何方的灵魂之后,她竟可以通过珠串触摸到何方。

也就是说,念108遍佛号,她便可以把何方从上到下从里到内摸一遍…所以确实是不能当佛珠用的。她试验过半圈,之后就不敢再这么依次去碰那些珠子,只是安安分分地把它缠在她手腕上做个装饰。

林佳颖被何方押着写作业。外面炎热得像蒸笼,室内冷气开到23度,林佳颖手指冰冷,腿上盖着衣服,很是惬意。这时候再来一罐drpepper或者苹果西打就更好了。

许诚的公寓楼下就是商场。闹中取静,在楼上时除了彼此,以及新风系统中央空调的白噪声,就听不到别的。

而楼下却是另一片天地。张子菡在熙熙攘攘的商场里走着。虽然人多,大部分人还是奔着电影院和美食广场去的,一楼奢侈品区倒是清净,大牌们安静地高贵美丽着。

她捕捉到一道窈窕的人影,走上前去打招呼:“妈。”

子菡妈妈陈帆明显地慌了一下,但很快恢复自然:“你怎么跑这来了,看电影?”

张子菡意味深长地笑着:“对啊,最近有好戏看呢。”

又问道:“妈来这干嘛呢?。”

“我?哦啊,我有个客户公司在这附近,有点事要谈。”

“欸…今天你不是休息吗,还谈公事?”张子菡似是懒得听她解释,转过身摆了摆手,“那你去忙,我先去看电影了。”便走向手扶梯。

陈帆松了口气,按了按胸口,她真是莫名地心慌。摇了摇头,陈帆走向去往那个低调地藏在角落里的电梯。张子菡去而复返,偷偷跟在她身后,看她搭上电梯,也不心急,戴上耳机听了两首歌,上到前台楼层,再进电梯刷卡按下43层。

房门的隔音很好,她只能隐约听见男人和女人交谈的声音,她屏息靠在门上,隐蔽地把耳朵贴上去,房内的交谈声逐渐变成暧昧的低吟。

那一声清脆的碰撞,是公寓里的水晶玻璃杯,那一身闷响,是女人的身体撞上黑胡桃木的衣柜,那阵几乎听不见的喀哒喀哒声,是自动窗帘关上的声音。张子菡面无表情地靠在门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又来这里做什么,真是犯贱。

过了一会,张子菡又下到楼下商场,那里有家书店,店里摆了很多网红,经济学,母婴书籍之类。她点了杯拿铁,拿出功课开始学习,学得心不在焉。

数着时间过了两小时,张子菡再一次站在4302房门口,耳朵轻轻贴在门上,没听到什么声音。她扬手敲响了房门。

许诚西装笔挺地出现在她面前,英俊的脸上微讶:“子菡怎么来了?”

张子菡眨了眨眼,说道:“我刚发现之前走得急,把你的房卡也一起带走了…刚好今天路过,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在,来碰碰运气。”

许诚笑了笑:“哦…其实不用特地来一趟,我平时也不怎么来这里,今天也是刚好。房卡不要紧,你留着吧。”真的有必要的时候,和前台说一声,消掉那张卡的权限就好。

张子菡垫起脚拥抱许诚,海藻般的头发纠缠上许诚的西装。他的衬衫领子上除了他常用的古龙水还有另一股香水味,j海盐鼠尾草,陈帆平时用的香水。张子菡总觉得烂大街,很没品味。她低声嘟囔道:“大叔我想你了。”

许诚亲了亲张子菡的鬓角,说道:“我也想你。只是最近比较忙,下星期还有两个出差的行程,没时间陪你,不好意思啊。”

怀里的人摇了摇头:“没关系,我也快开学了。”

“我也差不多要走了,要我陪你一起下去吗?那你稍等我一下。”

张子菡道:“不用了,我该回家了,大叔再见啦。”

张子菡的懂事总是令许诚很欣慰,他又给了她一个告别吻,揉了揉她的后腰,说道:“等我”。

少女转身走了,许诚没离开关门,而是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少女的背影。那个质朴的帆布包里装的是课本作业吗?他想着,他已经记不太清自己的学生时代了。

这女孩真是有意思,有一天突然出现在他门前,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问他,他需不需要一个情人。情人…想到了什么,许诚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

他怎么可能拒绝?谁能拒绝小美人对自己的钦慕呢?事实上,他觉得那真是比他的许多商业决策还要明智的决定。

与此同时,xx烧烤吧。

黄雨佳心不在焉地和一班的同学在烧烤聚餐。炭火的味道,孜然的香气,最适合配上冒着气泡的啤酒了。黄雨佳不自觉地对着桌上的一排绿色玻璃瓶打了个酒嗝。

有些相熟的好友给她带了礼物,有博物馆的书签文创,小零食,文具,还有人送书,比如陈思远送了她一本《霍乱时期的爱情》。黄雨佳挑了挑眉,在思考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她有时候也不太懂他的脑回路…保守点说,这么厚的书,她可能不太有空看;老实讲呢,书一不是她的菜,二她也懒得看。

默了默,她抬起头看向陈思远:“我以为你会送什么哲学书。”

也许很多人不知道,但黄雨佳知道陈思远喜欢哲学书。她喜欢安静,习惯午休在图书馆里自习,避开嘈杂的人群。而陈思远也喜欢在午休时候去图书馆,不过不是去自习,而是每次都离弦箭一样直奔那两排书架。

嗯,段一学霸,参加物理生物竞赛,日常学习之余尚有余力一本接一本地看哲学书。

这个名字取自‘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的人,对中国文学并不感兴趣,而是对西方哲学情有独钟。而她呢,说来奇怪,明明喜欢看古籍,中国近代的,却是个即将远离这片土地的人。

每次看他拎两本书来还再借两本书出去,有时候还缠着图书管理员老师推荐书籍,也算是她昏昏欲睡午后的一大消遣。有时他们的目光对上,她也会对他礼貌微笑一下,然后继续写她的题。

虽然其他人都把他们两个并列提起,但她一直觉得陈思远和她不是一类人,她需要努力学习才能达到的成绩,对他来说是那么轻而易举;家里给她请名师辅导,他却基本只靠自己。唉,真是令人妒忌的天才。

陈思远移开目光:“上次买书下单了很多书,看了下还没拆封的,觉得这本可能是最合适送人的了。”

唉,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通,黄雨佳就没看出来这砖头厚的书合适在哪,但还是说了谢谢。

林佳颖说她想回广州一趟。佳颖妈妈的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斟酌着问:“去看朋友?你不在这过生日?”。

林佳颖淡淡回答说,回去看陆晴晴。

陆晴晴。这个名字如卵石落水激起阵阵涟漪,佳颖妈妈的脸上表情更加复杂了。

她早就计划好的,林佳颖想,就是担心林妈妈的这个反应才拖到现在。

林佳颖不见她回答,便静静地等着。时间好像凝固了两个人。

终于,妈妈抬起头,温和地说道:“当然可以,需不需要妈妈陪你一起去?”

林佳颖摇了摇头说不用,她去两天就回来,住在外公外婆那。林母则以为她把自己的担忧藏得很好,但其实敏感的林佳颖都看在眼里,这让她更加内心烦躁,想早日结束这个话题。

“总之,我下星期走,你记得帮我订机票”。说了大概的时间,她转身回房。

林母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好,我现在就给你订。我给你转了一些钱你拿去用。记得整理好行李,注意安全…玩得开心一点。既然有空回去也可以看看旧同学啊”。

“嗯”。

陆晴晴。

你过得还好吗?

听着《不如不见》,忍耐过清早的安检登上飞机,看地面消失在舷窗外,蓝天白云,林佳颖闭目养神,再出现陆地城市已经是白云机场。

十八岁前夕,她回到了广州。许久没回来过,但一切还是那么熟悉,只是比记忆里陈旧了一点。外公外婆亲自来接她,簇拥着她回了家,靓汤靓粥安排上。喝着外公的凤凰茶,林佳颖也有些无奈,若不是为让妈妈安心,若不是她没钱住酒店,她其实不想住这…二老太热情了,而她不太会扮演一个乖巧的晚辈,有时候觉得这样扮演角色真的很累。

地,一直和君扬对接的陈帆成了最佳人选。

“老公,我过几天要出差去日本。”

“之前没用到的签证倒是在过期前派上了用场,这钱没白花。”张思明笑了笑。陈帆经他一说才想起她护照上的日本签证。不记得是几年前了,他们家计划过等张子菡暑假或者寒假去日本旅游。本来签证都办好了,最后又临时有事没能成行。这一耽搁,就没有人再提起。

陈帆想了想,说:“那段时间你多照顾照顾子菡。”

张思明说:“没问题。不过子菡一直很懂事,有时候我都觉得是她在照顾我了。”

一切从飞往东京的飞机上就开始了。

许诚从靠窗的座位上看向陈帆,有些意外。52a。她的座位,很不巧,是52b。

陈帆也很意外:“好巧啊,陈总怎么来经济舱体验生活了。”

许诚挑眉:“我也不知道啊,助理买错票了吧。也不算长途航班,就当是给公司省钱了。你要不要靠窗的位置看风景?我可以和你换。”陈帆摆了摆手说不要麻烦,放好了包和行李箱就在他身边坐下。她很怀疑许诚的话有几分真,他们这些有钱人应该都是航空公司的高级会员,商务舱的座位又没满,他升个舱应该不是难事啊。

许诚闻到陈帆身上散发的香水味。很淡,很有洁净感的味道,很不打扰人,得体的味道,适合几乎任何场合。不过许诚觉得这种得体之下藏着一座休眠的火山。

两人之间陷入了有些尴尬的沉默。

陈帆最先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她没话找话地问道:“陈总在日本有什么计划吗?”

“没有。你呢?”

“唔…帮我朋友代购点东西,好像也没有了。”

许诚磁性的声音响起:“我可以和你有很多计划。”

陈帆干咳了一声:“我有些好奇,许总到底看上我什么,我都奔四的人了。”

许诚的眼神深邃,偏头看向她:“你觉得自己不好么?”

这话,陈帆都不知道怎么接了。幸好机长广播适时地响起。然后就是上跑道,起飞。飞机上的娱乐系统终于开启,陈帆就翻了翻屏幕,找了部电影开始看。

她戴着耳机,眼睛看着屏幕,眼睛的余光却忍不住地看向许诚,后来感觉身边的人没有动静,索性不压抑自己好奇心得看了过去。

只见许诚仰着头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那张成熟中年人的脸完全放松下来的时候竟显得有几分孩子气。

仿佛是感觉察到有人的注视,许诚睁眼。对上陈帆的眼睛,他先是有些疑惑,随即眼神变得意味深长。陈帆有种被人抓包的心虚,移开了目光,继续看她不知道演到哪里的电影。

许诚解开安全带,作势起身要走出去上卫生间。好像被什么绊到,他忽然失去平衡一样倒向陈帆,右手不偏不倚地撑在了陈帆左肩上方,像是把陈帆半揽在了怀里。

陈帆心里暗暗嗤笑,这么来就有点明显了。她目光平静地看着许诚。

许诚若无其事地起身,说了声“抱歉”,便向后方的洗手间走去。

陈帆想了想,自己刚刚喝多了水,正好也有点想上厕所,干脆也解开安全带跟了上去。两人又在卫生间门口碰上。

陈帆礼貌微笑:“干脆一起来了,不然一会动来动去也影响你休息。”

“一起?”还没等陈帆反应过来,她就被许诚拉进了卫生间,抵在墙上。窄逼的空间里,两人的呼吸交错,贴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身体的热度。

陈帆睁大了眼睛,低声说道:“你疯了?”声音几乎被飞机的引擎声盖住。飞机引擎巨大的轰鸣声真是绝妙的掩护,他们要是在这里发生点什么,不搞出太大动静,其他乘客什么都听不到。

许诚带着玩世不恭的微笑,沉声道:“陈女士不是说一起吗?”一只手已经抚上陈帆柔韧的腰,宽大的手掌继续一路往下,很有份量地停在陈帆肉感的大腿上,按了按。

手感真好,他想着。

陈帆害怕闹出动静,小心地挣了两下,当然是挣不开。被用这样暧昧的姿势按着,她的声音有些不稳:“许总…请自重。”

那只手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沿着柔软的腰腹摸到了陈帆的裤头,勾开绳结,然后“刷”地一下扯下了陈帆的裤子,软软地堆在她脚踝。大腿肉突然暴露在空气中,陈帆不自觉地颤了颤。

她今天为了赶飞机,穿的是舒适宽松的抽带运动裤,没想到…

“唔…不要…”

许诚叹了口气:“唉…陈帆,你怎么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呢?你心里不想要吗?”男人的手伸进陈帆的内裤,手指抵上陈帆的私密处。他说出的话如同魔鬼的低喃:“嘴上不要,这里都湿了。”

陈帆一震,又想做无谓的挣扎。但不等她动作,那双手已经隔着内裤按上了她的阴核。陈帆浑身酥麻,在男人的揉弄下不自禁的挺胯迎合那双手。许诚看着女人逐渐迷离的眼神,手指加大了力度,拇指按着那颗小核,中指无名指则照顾着阴核下逐渐湿润的穴口,隔着内裤揉搓顶弄。

陈帆小穴就这么被他揉出了更多的淫水,下身逐渐变得泥泞不堪,像是整个儿地化成了滩水,被许诚掬在手里。许诚揉弄的速度加快,中指一顶,像是要把内裤的布料也按进她穴里。

陈帆克制压低了的娇吟也逐渐变了调,会被人发现的紧张感反而给了她更大的刺激,让她身陷在情欲里。

“嗯…呃…啊,啊…”她娇喘着,像是在海浪里浮沉。

就在这时,许诚却突然抽回了手,似笑非笑地看着陈帆。

酥麻的感觉像潮水一样退去,情欲却在她的身体里兴风作浪,欲求不满填满了陈帆,她面色潮红地喘着气。陈帆浑身酥软,在这狭小的卫生间内靠着墙,强自镇定。

如果不是许诚裤裆的形状,他这番操作简直堪称绝情。他俯下身,和陈帆咬耳朵。

“说你想要啊。”

热气喷进陈帆的耳道,她的身下的小穴又吐出一股热意,浇在本来就湿透了的内裤上。许诚理了理她的头发,洗了个手,就独自走出了卫生间。

陈帆的身体怅然若失,她却是对这人恨得牙痒痒。她拉起裤子,对着镜子整理有些凌乱的头发,接水洗了把脸。

镜中的女人脸上沾着水珠,颧角还有未消退的嫣红,竟有些像个少女。

陈帆回到座位上,没有再和许诚说话。内裤湿泞泞的,让陈帆觉得有些不舒服。虽然没有再说话,许诚炙热的手抵在自己阴户的触感却不停闪现在陈帆的脑海里;她觉得这样很不好,不,太糟了。

和日方对接的人在羽田机场碰了头,两人坐着他们的车入住东京宜必思。是的,除了陈帆和许诚,这次考察居然没有其它人了,陈帆心中疑窦丛生,却又怀疑自己想太多。

两人的房间也挨着。905,907。

许诚修长的双腿交叉,依着门框对她说:“陈女士晚安,明天见。”就打开房门进了房间,完全是一副仿佛飞机上的一切没发生过的样子。

商务型酒店空间不大,装修都一个样,不过呢,该有的东西都有,也干净整洁。陈帆放好行李,就从行李箱里取了衣物进浴室洗澡。热水淋过她的身体,她按了些沐浴露揉搓在身上,然后伸手洗去下体的湿滑触感。

换上干净的衣服之后,陈帆觉得舒爽多了。但那该死的香艳画面还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陈帆摇了摇头,拿起手机给老公打了个电话。

“嗯,嗯,我到东京了,你和子菡还好吗?”

“我都好,又没有什么时差要倒的。”

陈帆陷入沉默,有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话可以和枕边人说了,电话那头的人也不知该说什么。

她想了想,又说道:“那你照顾好身体,我过几天就回去。”

“有什么要我带的东西微信发给我就好。”

“嗯,拜拜。”

便挂断了电话。

陈帆穿着浴袍倒在床上,头发散开。

没有用,她还是…

许诚醇厚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回响:“说你想要啊。”她摇了摇头。干脆起身,敲了敲许诚的房门。

“咔哒”

许诚穿着宽松的米色t恤和家居裤打开了门,身上似乎还带着些水汽,应该也是刚洗完澡。他顶着有些潮湿的头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陈帆也不客气,手往他胸口一推,许诚就不设防地撞在墙上。

陈帆手按在许诚胸口,整个人的体重倚在他身上,踮起脚尖,也咬着每一个字,气流擦过她的口齿,她说道:“我想要。”

她唇角上扬地挑衅:“许总,你给吗?”

许诚轻笑一声,打横抱起她。陈帆就顺势搭上他的肩膀,被他一路抱到床边,放在床上。许诚的手勾起她的下巴,她明眸抬起,直视着他。

男人的眼睛微敛,说了两个字:“当然。”

陈帆望着他,解开了浴衣腰带的结。无限春光绽放在许诚眼前。昏暗暧昧的光线下,那浴袍里没有穿任何衣物,只有白条条的裸体,也在挑衅着许诚。

许诚俯身,手抚摸上陈帆细白的肌肤,在她身上游走。陈帆保养得好,那皮相不怎么见松弛,身子匀称窈窕,腰看着细,按起来却软糯的,像是没有骨头;肚脐下有道肉色的疤,一路延伸向下到那私密处。陈帆那对乳房不大不小,圆润饱满的乳上开着两朵肉粉色的花,花心含着肥厚的肉粒。

被那双手爱抚摩挲,到处点火,陈帆身子发软,一跃抓扯着米白色衬衫,带着许诚和她一起倒在床上。她翻身坐在许诚那已然鼓起的裆裤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对圆润的乳房也居高临下地看着许诚。

许诚的手摸着陈帆结实的大腿往上,这次手指不隔任何衣物地按在了藏在下身肉缝那软嫩的花心上。粉嘟嘟的花心感受到男人手指的粗糙,跟着蚌肉缩了缩。许诚的手毫不留情地揉搓过那两瓣蚌肉,潮湿的穴口,最后按在那颗柔软的花核上,用了力。

“唔…”陈帆闭眼哼道,原本面无表情的脸染上欲色。许诚看到那神情,心情都好了。右手在那小阴核和穴口间来回摩搓,把滑腻的花液蹭到逐渐勃起的阴蒂上,揉得更快。

“嗯,嗯…”一阵阵快感从身下传来,陈帆轻轻摆动着身体,红润的阴蒂挺立,那处穴口在许诚的刺激下不自觉地收缩。

许诚就在此刻忽然并了两指,直直插入那正在收缩的穴口,指节摩擦惊扰着那穴中的嫩肉,很快那手指就变得湿淋淋的,裹了一层蜜液。陈帆绵软地叫出了声,紧实的大腿发软,挺立的乳尖也抖了抖。

他脱了裤子,释放出自己早已硬挺,筋肉虬结的分身,铃口吐着些晶莹的液体。他扶着自己尺寸可观的阴茎,拍在陈帆两瓣臀肉之间,那臀瓣就像果冻一样抖着。

陈帆低头,眼神迷离地望着他。

许诚笑了笑:“陈女士别着急”

他起身,把陈帆放倒在床上,晃着昂扬的阴茎下了床,从自己包里发出一个安全套,脱了t恤,又翻回床上。

他撕开安全套的包装,双眼却是和陈帆对视,不放过陈帆的一丝表情变化,手则极其暧昧地缓慢把那乳胶环往下套。陈帆看向一排排腹肌下方那蓄势待发的阳物,上面紫色的血管张牙舞爪。她的心脏狂跳,背德的邪念让她口干舌燥,不禁舔了舔嘴唇。

许诚得了这邀请信号,便捉住她的下巴,倾身吻了上去。他的舌头扫过那柔软的唇瓣,品尝吮吸着。陈帆笨拙地探出舌头,就立马被许诚捉住,反过来侵犯她的口腔,抵住她的软颚。

陈帆发出一声哼鸣。

两人的唇舌贴得那么紧,她逐渐感觉自己有些缺氧,脸上泛起潮红。

就在这时,庞大的异物毫无预兆地撞进她的下身。

“啊…”陈帆从唇角漏出一声娇吟,她的嘴唇发肿,被吻得湿漉漉的。身下的花穴突然被侵犯,小穴不自觉地收缩着,明明是想把那硬热的阳物挤出去,却又把它绞得更紧。

许诚偏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他突然胯下发力,肉刃一整个肏进陈帆的穴里。

“啊…啊…嗯…”陈帆不由地绷起身体。好在那穴道已经在之前的挑弄中变得足够湿滑,才将将受住这么一下,穴肉艰难地含着那炙热的阴茎。

许诚的眼中带着得逞的笑意,又缓慢抽出一半,在靠近穴口的褶皱间厮磨,摩得汁水淋漓,顺着穴口往外流。

酥麻的感觉一阵阵地传来,陈帆发出一声声呻吟:“啊…啊…啊…”

一浪浪的酥麻中,陈帆只被照顾到一半的穴道却有些空虚,很想念刚才被一下贯穿的感觉,她扭了扭身子,抬起右脚搭在许诚的后腰上往前勾。

许诚顺着她的动作挺身,狠狠得深入,龟头抵上陈帆的子宫口,一下一下地撞击。

“嗯——”陈帆闭眼抿起嘴,眉头微皱,她的脚脱力,从许诚的后腰上掉了下来。许诚的动作不改,一次次深插进陈帆的阴穴,带起阵阵淫靡的水声。

陈帆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捅了个对穿,她面色潮红:“啊…呃…太深了…”她的声音被许诚撞碎,很快迷失在涌动的情潮里。许诚却是愈发来劲,在她的身上驰骋。

“啊…啊…不行,太…”陈帆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言语混乱地告饶。

许诚把着她的臀肉将她翻了个身,让她趴跪在床上,一头秀发散在背上,已经肿胀泛红的小穴再次被硬挺的肉刃长驱直入。

“嗯…”

忽然那肉刃摩擦到一处隐密的褶皱,陈帆动了动身子。许诚拍了下她的臀肉,臀肉诱人地摇晃着。他便把着她的腰,开始对那处敏感点展开攻势,一次次顶在那软肉上。

“啊…啊…啊…”陈帆的叫声愈发高,几番抽插摩擦下,她下身涌出一股热流,竟然就这么泄了身。许诚又动胯,一次次深深地撞上陈帆的宫口,最后一次狠狠一顶,精液射进安全套里。

许诚拔出阴茎,倒在陈帆身侧,畅快地喘气,笑着说道:“陈女士还满意吗?”

陈帆并起双腿,慢慢从高潮中回过神来,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许诚。

她对许诚笑了笑,说道:“许总早点休息,明天见。”便摆动着酸软的大腿,去捡起掉在地上的浴袍穿上。

“啧,真是拔屌无情。”许诚躺在床上也不动,目送着她离开。

“啪”

陈帆关门回到房间,又冲了个澡,然后就关灯睡下,一夜好眠。

关了灯的酒店房间里一片黑暗,她在睡梦中夹了夹腿。

第二天被闹钟叫醒,陈帆就抱着自己开始后悔。

也不知道那许总是给自己灌了什么迷魂药,她搓着脸,身上还有昨天那场激烈情事带来的酸涩感,在提醒她自己昨晚的荒唐行径。

阳光透过窗帘漏进来,明亮的光线让暧昧的遗迹都消散去。陈帆按着太阳穴。

罢了,她摇了摇头试图说服自己,不是说男人都爱出去嫖吗?说不定老公在外面也做过什么呢…发生都发生了,不要再多想,揭过去算了。

陈帆用房间里打咖啡机给自己打了杯咖啡,然后下楼,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个饭团,和店员比划着结了帐,回房间再吃完下楼,正好到商量好会合的时间。她顶着心虚,客客气气地和许诚打了个招呼,许诚不可置否地也和她寒暄了两句。

两人由翻译陪着上了六本木的展望台,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向下望去,东京的高楼大赛尽收眼底。正前方,就是那座在日剧里出现过无数次的东京塔。

外面风太大了,两人没呆多久就回了室内。

“其实我一直想问,情人节樱花季不是应该去京都更合适吗?为什么贵司会选东京?”

“因为…我更喜欢东京”许诚隔着玻璃看向东京塔,随口答道。陈帆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这回答倒是挺富二代的。

“当然,也因为我们这次合作的会社主要经营范围在关东,大坂京都都在关西。你觉得在这里拍宣传片怎么样?”

陈帆想了想说道:“好是好,就是不知道拍商业宣传片的许可好不好搞。”

许诚点了点头:“也是,那就拍银座秋叶原的夜景吧。”

“不如突出异国色彩,拍女主人公一路来到东京寻找真爱…”两人就这么讨论着,下了六本木愈发拥挤的展望台。

午饭是日方推荐的日料餐厅,两人在翻译的帮助下点了菜,等着上菜。

“你觉得昨晚怎么样?”许诚忽然问道。

陈帆转头去看身边的翻译,翻译一脸见多了,风轻云淡的样子,她突然觉得头很痛。她拿起杯子喝了麦茶,说道:“…挺好的。”

许诚的眼神似乎有些委屈:“既然挺好的,你怎么一点表现都没有?”

陈帆眨了眨眼睛:“许总想要的不都得到了么?”

许诚挑眉:“在陈女士眼里我就是个毫无情趣,只想着一夜情的人?”

叹了口气,陈帆说道:“许总,你到底图个什么?想我和自己的甲方谈恋爱?当我疯了吗?”

许诚笑了:“陈女士,我们这次宣传片的主题是浪漫,你却是一点都不懂浪漫。”

听到这句话,陈帆愣了愣。回顾自己的过去,她的生活中似乎很少出现“浪漫”这种东西。张思明本身也不是个多有情调的人。他俩谈恋爱,去吃吃饭看看电影,情人节送个礼物,算是浪漫吗?

她转瞬也笑了:“在徐总眼里不道德就是浪漫了?”

“你不是觉得挺好么?”

陈帆被他一噎,一时想不出话来。上来了碟军舰,许诚夹了一个放在她碗里:“来,试下这个海胆”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出来点思绪:“不,我没觉得有多好。”

许诚夹了另一个海胆寿司给自己,抬眼看她:“你这就是在自欺欺人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

许诚回答道:“我说了,浪漫。”

陈帆低头沉默,刚要开口说话,许诚又说道:“工作是工作,我不会拿工作要胁你。你放心,谁都不会知道。”

被这么一抢白,陈帆组织好的语言又被打乱。她又喝了口麦茶,缴械投降:“再说吧。”

许诚很乖觉地换了话题:“下午我要和日本这边的合作商谈事情,你可以到处逛逛。不过,翻译要跟着我走,你没问题吧?”

陈帆夹起寿司蘸了蘸芥末和酱油:“没事,这点生存能力还是有的。晚上呢?”

“吃饭?”

她头也不抬地回道:“中餐西餐日餐?”

许诚莞尔,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他说道:“还是法餐吧,上次陈女士大忙人没时间,这次赏个脸?”

陈帆在心里摇了摇头,这难的装可怜真是一绝,嘴上答应着。

吃过饭回到酒店,两人又在客房门口分开,许诚忽然凑上前耳语道:“我等着陈女士和我晚上‘再说’。”便转身回房换衣服去了。

陈帆眨了眨眼,感觉自己好像品尝出些他说的浪漫来。

许诚要换衣服,毕竟日本的企业文化比较龟毛,还是穿个西装的好。陈帆却不用,回房整理了下东西就背着包出门了。她觉得难得出一趟国,总该拍点照,买点什么。

先是下楼开着导航去银座朋友说的百货去看她想买的那款粉底液,开单结帐直接说中文,倒是方便。然后就是她自己的时间了。

但…日本有什么好带的?她一时除了马桶盖电饭煲药妆店,竟想不起来什么。她跟着手机导航坐到秋叶原,买了些她觉得张子菡会喜欢的小玩意,和可以带回去给婆婆亲戚的保健品回来。至于要给张思明买什么,陈帆却没什么头绪…总不能真的背个电饭煲回去吧?

她伸了个懒腰,想到晚上要去法餐厅,自己没带什么正式衣服,也不好再穿着通勤装去,又拐回商场买了条小黑裙。很普通的吊带设计连衣裙,陈帆这样懒得多计较的性格倒是很满意它的普通。她在酒店的镜子前又试了一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秾纤合度的身材该凹的凹该凸的凸,不需要多加修饰。

陈帆刚把一头海藻一样的头发散下来,手机就响了。是张思明。

“喂老公?”她接起电话。

“一切还顺利吗?”

“嗯,就工作那些事呗,今天挺闲的,下午没事就四处逛了逛。”陈帆把手机开了外放,一边往自己脸上扑粉底,心里有些虚。

“喔,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陈帆于是随口问道:“你在外面吃饭?”

“啊,对,和同事出来吃饭。”

“子菡呢?”

“和她说了,让她自己买外卖。”

忽然门口传来敲门声,陈帆浑身一凛,想着那声音很轻,语音里应该不太听得到。

“嗯嗯,那你先忙,我刚刚找酒店要的水到了,我先去应门哈。”

“好,那再聊,拜拜。”

“拜拜”陈帆挂了电话,飞快地跑去门口,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许诚一身笔挺西装,笑眯眯地看着她。这个人穿西装的时候真是有点斯文败类那味。她开口道:“下午好,许总忙完了?”

“嗯,预约了八点半,你慢慢来,我会提早半个小时来叫你”许诚倚着门框,打量着陈帆的连衣裙,“或者陈女士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在这等着。”

陈帆目光流转,眨了眨眼:“我很慢的,在这等我,我这怕你会闷死。”

许诚笑道:“放心,我一向很有耐心。”说着就要推门进来,陈帆也不拦他,侧身就回了洗手间继续化妆。

沙发椅子上都被陈帆今天下午买的大包小包,杂物衣服堆满,许诚就解开西装扣坐在陈帆床上,看着那一抹窈窕身影在洗手间里忙活。

看陈帆忙得差不多了,许诚便起身走到她身边,手搭着陈帆的腰,鼻尖蹭着她的耳垂。

陈帆看着镜子里交叠的人影,耳边男人的呼吸声,皮肤传来酥痒的触感…一时间有些失神。不知道怎么那么简单的动作,能被一个人做得这么旖旎暧昧。

被搔到痒处,陈帆轻轻地笑了,她柔声说:“许总倒是很懂浪漫。”

许诚的手在那柔软的腰段上摩挲,说道:“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陈帆和镜子里的他对视:“我学了又没什么用…嗯…”许诚忽然含住她的耳垂,暧昧的呼吸声,水声在她脑海里无限放大。许诚轻声对她说:“取悦别人,也取悦自己,怎么会没用呢?”

说着,他抓住陈帆的手放在自己腰胯两侧。多年规律的锻炼下,许诚有着一副好身材,隔着西装料子也可以感觉到他结实的肌肉。

陈帆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昨日两人坦诚相见的画面。

感觉到男人的下身贴上自己的臀肉,陈帆心噗通噗通直跳,连忙告饶道:“来不及了,还要去吃饭呢。”

许诚嗤地笑出声,低头在陈帆的锁骨上轻轻一吻,说道:“陈女士想到哪去了?”

他的头发蹭过陈帆的脖颈的肌肤,陈帆觉得自己的身体简直在摇旗欢迎这个男人,她不禁叹了口气。

转过身,她扯着许诚的衣领,仰头吻上他的嘴唇。

顺着陈帆的动作,许诚欺身在她身上,单手撑着洗手台,另一只手搭在她胯上揉按。陈帆捧着他的脸,柔软的舌头探入许诚的口齿,先是蜻蜓点水地挑动,然后是热烈地吸吮。许诚迎合着她,两人气息交错,唇齿绞缠,逐渐都乱了呼吸。

许诚起身,哑声道:“陈女士这样,我们可能真的要迟到了。”

陈帆也喘着气,却眯着眼笑道:“我学得不好吗?”

许诚挑眉:“好,很好,车应该快到了,我们走吧?”

“稍等,我补个口红。”

拇指擦过陈帆因亲吻而红润诱人的嘴唇,许诚说道:“好。”

就是这口红不知道能留多久。

陈帆婉转地斜了他一眼,补好口红,两人便一起出了门。

异国的西餐厅,还是摇曳的烛光,周遭是陈帆听不懂的语言,对面坐着的是个好看她却算不上熟悉的男人。也许是陌生的时空营造出如梦似幻的感觉,也许是许诚从来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陈帆竟然觉得自己的荒唐行径,荒唐得总是十分自然。

他们这算是…

不,不,陈帆很快打消了自己的遐想,这个男人说他要“浪漫”,她清醒得很,那浪漫的对象可以是任何一副皮囊,他对她这个人可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她呢…?她这又是在做什么?

“菜不好吃吗?”许诚的声音响起,一双眼睛打量着她。

陈帆回过神来,说道:“不,挺好吃的,我只是在想事情。”

许诚微笑:“这么有情调的氛围,你在想什么呢?”

“咳,我在想…要给我老公带什么礼物回去。”

许诚像是真心被她逗乐,别过脸轻笑起来。末了,他说道:“你问我?”

“啊,你应该比较了解吧?”

将现烤香喷喷的欧包蘸着鹅肝酱送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咽下,许诚才开口道:“我呢,觉得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陈帆皱起眉头:“我认真的。”

许诚眨了眨眼:“我也是认真的。”

好吧,这件事不能指望许诚。

陈帆拿起餐巾擦嘴,说道:“我去趟洗手间。”便要起身。

许诚道:“这个餐厅没有洗手间,我知道个地方,我带你去吧。”陈帆愣了愣。

他叫来侍应用英语解释了两句,声音很小,陈帆不太听得到。

然后两人便出餐厅,进了电梯。许诚按下的却是顶楼的楼层。陈帆心里疑窦丛生。

许诚推开一扇门,两人竟就这么站上了天台。说是天台,但和外面还隔了一层玻璃,算是室内和天台直接的小隔间。

吹不到风,但到底这里没有暖气,陈帆虚虚地披着外套,一双白腿却是光着的,不禁打了个战栗,问道:“洗手间呢?”

许诚使坏地笑着:“我吃醋了,要惩罚你。”

陈帆听了就火大:“你吃个屁醋!让开,我要进去。”

下一刻,她就被按在了墙上。许诚轻车熟路地攀上她的大腿揉捏,埋在她温软的颈窝说道:“你潮吹过吗?”

纵然半老徐娘如陈帆,此刻脸也红成了熟虾,蒸蒸冒着热气。

“放手。”她这话说得,外厉内荏。

许诚看出了她的犹豫,干脆手探进了陈帆内裤里。

那小穴在他这两天的挑弄下对他的触摸倒很是欢迎,没几下就吐出一股淫水来。陈帆感觉到身下的湿热,脸更红了。

许诚用沾了淫水的手伸进胸罩里,掐着粉红色的肉粒,指尖在乳尖上轻轻扫过。

乳房传来带点痛意点麻痒,陈帆不由地一挺胸。娇吟声还没溢出唇边,就被许诚吃了去,然后她的口腔就被许诚占满,两人的呼吸声混杂在一起。陈帆干脆放弃了挣扎,搂上许诚的脖子。许诚另一只手得了闲,便往下照顾她藏在两片馒头办中间的阴核。

左边被挑动的乳房很快摇晃着挺立了起来,另一边得不到任何爱抚的就觉得空虚,陈帆晃了晃胸脯,轻声哼鸣着。

许诚便低下头扒开她的胸罩,吃起右边的乳肉。敏感的乳尖被湿润地包裹住,一遍遍地吮咬,很快饱胀起来。

许诚直起身,拉开自己裤裆的拉链,里面蓄势待发的凶器跳了出来。

陈帆看着他。许诚挑眉道:“我服务了那么多次,你该礼尚往来吧?”

没有多做犹豫,陈帆捋了捋头发,缓缓地低下身,张口含住了许诚的阴茎。

说起来,陈帆和张思明的床事没什么花样,尤其是生了张子菡之后她心力交瘁地一边上班一边带了几年孩子,把性欲都磨没了,之后也没怎么再续上,一年半载也才有那么几次。

她自然是从来没给人口过,只记得不知道从哪听来或者看来的,给人口不能用牙齿,便小心翼翼地张大了嘴,舌头舔过铃口,味蕾留下一丝咸甜。

一阵湿软轻飘飘地包裹着茎头,仿佛隔靴搔痒。许诚按着陈帆的头埋得更深,轻声道:“像这样。”

陈帆会意,认真地吞吃起那根肉棒,茎头挤进窄窄的喉管,许诚不禁闷哼了一声。

吞咽反射让陈帆不自禁地想呕,一双眼睛变得湿漉漉的,可怜兮兮;但喉管的反射却不懈地挤压着许诚的阴茎,爽得他头皮发麻。

他弯腰把住陈帆的肉臀,陈帆的下身就这么被他轻轻提起,撞在透明玻璃墙上。

陈帆的小屄贴上隔着室外气温的冰冷玻璃,打了个激灵。

“唔唔唔…”陈帆嘴里吃着肉棒,只能含糊地抗议,扭动着臀胯离开玻璃。

许诚沉眸望去,玻璃上留下团女人体温捂出来的白雾,中心还有一片淫靡的水渍。

许诚后退一步,把自己的分身从女人嘴里拔出来,再次将陈帆抵在玻璃墙上,上手玩起她的屄,两根手指奸进软肉里,抚摸过穴道中的一层层皱褶。

小穴刚才贴在玻璃上,还有些冰凉凉的,玩了一会儿才热回来,再次湿润滑腻起来。许诚将陈帆抱起,两条腿环在自己腰胯上,昂扬的肉刃对准陈帆的穴口一顶。

“嗯…哈…”陈帆浑身发软,差点夹不住许诚的腰。

许诚带着陈帆的身体上下抽送了一下,让已经泥泞不堪的穴口顺滑地吞吃进大半根肉茎,然后松了力道,让陈帆整个人落在自己腿根上。

下身忽然被撑满,陈帆舒服地发出一声叹息。就是太深了,那茎头危险地抵在她的子宫口,像是恨不得把她捅个对穿。

陈帆的后背被抵在墙上,隔着外套都觉得有些凉飕飕的。但下身却是潮热的。许诚果然一下下地开始顶胯,她整个人也跟着上上下下。身体内的肉棒每次都顶到宫口,陈帆觉得那个紧密的小洞都要被他撞进去了。那感觉有几分她怀孕阵痛时的胀痛,但又极其销魂。

不行不行,太深了陈帆被肏得合不拢腿,颤声道。

于是许诚将她翻了个面,从她身后再次进入。陈帆趴在玻璃上,看着四周亮着灯的高楼大厦,还有远处只露出一个尖角的东京塔红色的灯光突然想到,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往这个方向看…

“嗯…”她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鸣。

然后她就没功夫想了,穴里含着的肉棒一次次擦过她的敏感点,时不时还邪恶地搅动几下,她转眼就被淹没在情欲的浪潮里。

陈帆的手指攀着玻璃,被冻得红红的,身下的交合处发出噗噗的水声,意识模糊地浪叫着。许诚一只手偏在这个时候按住她充血的阴蒂蹂躏。

“啊啊啊…”穴内穴外双重刺激下陈帆失了神智,只有一把轻细带着哭腔的声音嘤咛着。她绷直的背像被拉紧的弦,身上像是通了电,大脑一片空白。

那只手和捣弄着她小屄的肉棒却不依不饶地将她送上顶峰。

“嗯…嗯…”

模糊间,陈帆感觉一股热流顺着大腿往下流,她的意识逐渐回笼。

自己,被肏尿了…真是太淫荡了。

大腿早就绵软得站不稳,陈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冰冷的地砖贴着被肏得火热的臀肉又让她打了个激灵。她喘着气在那坐着,看许诚自己用手结束。

手机却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响了,欢快的铃声在一片淫靡气味中回荡。陈帆摸出手机,来电提醒写着:老公。

她嘴角抽了抽,不禁觉得冥冥之中总有什么在提醒她自己的荒唐,她摇了摇头,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老公”

对面站着的许诚看了她一眼,抽出胸口的方帕擦干净自己的手和分身,整理着衣服。

“在干嘛呢?”电话那头的张思明问道。

“不干嘛啊…刚刚和甲方在吃饭,看你打电话就出来接一下。”

“你声音怎么不太对,是感冒了?”

“欸?有吗?可能吧…这两天吹了点风”陈帆这才发现自己嗓子有些哑了,觉得更是头痛了,“没事,我回去洗个热水澡。”

“好,那你多注意…明天要不要我去机场接你?我可能要加班,不过拜托同事顶一下也行。”

“哎,那就不麻烦了,我自己打个车回去。机场也不好停车。”

又寒暄了两句,陈帆挂断电话,手捂着额头。许诚看她那副样子,觉得有几分好笑。

陈帆听见他的轻笑,抬头剜了他一眼:“麻烦许总拉我一把,我起不来了。”

许诚顺从地走过去,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陈帆拍了拍身上的灰,看着身下的一片狼藉,她没好气地对许诚道:“你最好是知道真正的洗手间怎么走。”

许诚安抚地搂了搂她,男人的身上传来阵阵暖意。

“不要生气嘛,我这就带你去,不会让人看到的。”

陈帆拢了拢外套,鬼鬼祟祟地跟着他来到了真正的洗手间,所幸路上真的没见到其他人,不然她真是不敢想像会有多丢脸。她在洗手池抓了把纸巾擦掉两条腿上的粘腻,天台上淫乱的一幕幕又浮现在她眼前;她甩了甩头,甩开那些场景,然后仔细整理了一番衣服和妆发。

许诚好整以暇地站在门口等她,如若不是西服上的褶皱,简直想像不出来这个人刚才如何对着她各种禽兽。两人回到餐厅,侍应上了最后一道甜品,一球冰淇淋。陈帆本来不是爱吃冰淇淋的人,今天却全部吃完了。

许诚看着眼前拿着小勺子挖冰淇淋的陈帆,不禁想起若干年前在拉斯维加斯操过的那个小骨架女人。一样是被顶在玻璃上肏,这具身体可真是诱人太多了。

两人并肩坐在车后座,霓虹灯光从窗外掠过,时不时照亮黑暗的车厢。

“出日本回去之后我们就断了吧。”陈帆平淡地说道。

许诚耸肩,衣服摩擦发出声响,他说道:“你要是想找我,我随时奉陪。”

陈帆顿了顿,问道:“你对每个女人都这么好吗?”

“是啊,买卖不成仁义在。”

“我真的好奇,你这么沾花惹草的真那么好玩吗?”

许诚笑了笑:“我的快乐,你想像不到。而且你看,我给妇女送温暖,是在做功德啊。”陈帆不可理喻地瞟了他一眼。

这时,陈帆的手机屏幕亮起,一连收到好几条微信消息。陈帆解锁手机查看,越看眉头锁得越紧。她一双眼睛在荧幕前眯起,拨通了小吴的电话。

“喂小吴,你刚刚说的怎么回事?什么叫那两个项目跟不上了?!我之前不都交代好了吗?”

汽车停靠在酒店门口,陈帆拉开车门走出,进入战斗状态的她继续打着电话:“这种事怎么能交给实习生做?你问下小刘最近有没有空多加一下班。”

陈帆的小高跟踩在地砖上发出哒哒的声音,但她的声音却一点都不抖。

“哎,我明天就回去了,我到公司之前你们能不能把资料和方案整理好再过一遍?”

“嗯,不说了我要进电梯了。”她心累地按了按额头,挂断语音。

一双手伸过来,体贴地为她按下电梯按钮。“你忘记按了。”许诚说道。

那谢谢许总,陈帆说道。

那暧昧的泡泡就这么被戳破,现实潮水般涌来。是的,还有工作,还要工作。她的日常就是这样一个任务接着一个任务,少有的闲暇也被生活琐事填满:老公,小孩,卫生,三餐。

陈帆记起大学时读的《红玫瑰与白玫瑰》,自己早就是墙上的蚊子血,嘴角的米饭粒了。小姑娘才做梦,她这个老妈子就算在梦里都必须是清醒的。还有工作要做,有房贷要还,要关心家人朋友,要带后辈要对领导有交代,冰箱里快放坏了的食物要及时处理掉。

“我真羡慕你”她突兀地说了一句。

但脱口而出她又后悔了,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既然要玩,就不要和情人谈人生。陈帆想着,都是成年人了,许诚又不是当她的心理咨询师。

许诚不甚在意地应付着:“我比较幸运,投了个好胎。”

没有展开话题,倒是让陈帆松了一口气

电梯到了,两人上楼。

陈帆两脚蹬开高跟鞋,倒在床上。床单被重新铺好,洁白干净,淡淡的清洁剂和熨斗整烫过的味道…闻起来不像家,家里的床单被褥需要她记得时时清洗晾晒,而她一忙起来就忘。

那晚她失眠了。她的睡眠质量一向不好,在家经常被楼上楼下的吵闹声或者枕边人的鼾声吵醒,此刻虽然窗外是灿烂的都市夜景,房间内却安静得很;可她却失眠了。

被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她翻了个身,不自觉地想起隔壁905房的许诚。像许诚那样的有钱人应该会少很多烦恼吧?虽然自己创业好像很辛苦…但那也是有钱人的辛苦。他不用背负家里第一个大学生的期望,拼了命也要在大城市站稳脚跟,好不用和自己的儿时玩伴一样被囿于小小的县城;他也不用…唉,但谁知道呢,人各有各的苦。

本来除了工作不会有交集的两个人,谁知道他看上了自己什么。陈帆看着头上的天花板,和昨晚在许诚那看到的天花板一样。许诚撞进她的身体里,她的头在枕头上小幅度晃动着,天花板也跟着移动。想着想着,她的小穴不自觉地吐出一包汁水,她不自在地夹了腿。

陈帆的手向身下探去,抚摸过湿滑的小阴唇,探向温热的花心。她的手指纤细,而许诚的手指带来的爱抚技巧十足,却又带了几分粗暴蛮横,总能恰到好处地点燃她的欲火。

两根手指被花穴含住,那小穴却餮不足,想被肉棒整个撑满。

自己真是疯了。几番抚弄也带不来多少慰借,更别说高潮。陈帆在床上扭了扭身子,有些失望地把手指拿出来,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手。

陈帆散着头发披着大衣下了楼,凌晨三点的银座街头静悄悄的,只有路边倒着的醉汉酒气醺天,在墙角用日语咕哝这重复的音节。一阵冷风吹过,陈帆拢了拢衣服。

她继续往前走,头顶写字楼的灯光长明,巨型广告牌上明星的脸恒久地在寂静里笑着。

一阵鸣笛声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才意识到自己没看红绿灯就走到了路中央,对司机比了个抱歉的手势,赶紧过了马路。便利店的灯也还亮着,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一排排货架,便利店是都市人深夜中的孤岛。她在货架间徘徊,靠日语中夹杂的中文字和产品图辨认那都是些什么东西,思索了片刻,在买醉和买点吃的之间选择了买吃的。

就在陈帆站在收银台前犹豫该怎么和店员解释要加热的时候,上着夜班一脸生无可恋的店员已经用日语问了她什么,她茫然地点头,她的饭团就进了加热炉。那刻她心里生出一种奇异的感激。

她拿着饭团原路返回酒店,关上907房的门。温暖的食物落肚,陈帆感觉心灵也得到了安慰。饮食男女,人之常情,她对自己说着文绉绉的话,辗转着睡去。

第二天早晨她敲响了许诚的房门。门刚开了一道缝,陈帆就灵巧地挤了进去,不由分说地倒在许诚乱成一团的床上,弯出一个优美的曲线。

许诚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说道:“大早上地发什么疯呢。”

陈帆顶着双大大的杏眼望着许诚,不说话。眼下还有淡淡的黑青,昨晚到底是没睡够。

许诚宽大的手按上女人柔软的腰肢,像在逗弄一只猫儿。陈帆把头埋进许诚的枕头里,嗅着对方身上的气息。

遮光帘半开着,清晨的阳光从纱帘漏进来。陈帆地半张脸藏在阴影里,目光锁定在男人身上。

许诚的手抚摸上陈帆的脸庞,陈帆一偏头,舌尖一勾,含住了许诚的食指,轻轻地吸吮着。柔软的舌尖像羽毛清扫过人最敏感的指尖,酥酥麻麻的感觉由指尖传遍全身。许诚终于俯身把陈帆压在身下。

他低沉的声音在陈帆的耳边道:“你不是说散了吗?”

陈帆含混不清地呢喃道:“你不是说随时奉陪?”一只小手更是恶劣地覆上男人的裤裆揉搓,感受着那里上升的温度和逐渐硬挺的性器。

她撤回手,又伸手去扯下许诚的领带,看着他,把领带横在自己眼前,在后脑勺打了个结,她的世界就几乎是一片黑暗了。

做完这些,她又把两只手并起来申到前方:“随许总处置。”

是个男人都不会拒绝这样香艳的投怀送抱,许诚自然也不例外。陈帆穿着一身轻薄的肉色真丝睡裙,很好脱,底下不着一物。

他翻身又找出一条领带,把陈帆的两只手捆了个结结实实,栓在床柱上。

陈帆的一双腿微微曲起,正好暴露出已一片晶莹的阴户。性果然是上瘾的,要是两天前的陈帆哪有那么容易动情。

“陈女士这么欲求不满啊…”

陈帆闭着眼,感受有手指熟门熟路地闯进她的身体里,找到最敏感的部位摩擦。失去了视觉之后其他的感官被放大,她很快就面带潮红,不自觉地挺着腰往前凑。

“嗯…”她轻声哼鸣,“晨起炮不是很妙吗?”

许诚手指鼓捣出咕唧咕唧的水声,声音带着笑意:“没想到你一个家庭主妇还知道得挺多。”

陈帆的鼻翼翕动:“女人三十似虎狼嘛。说起来…嗯…许总又为什么要追求浪漫呢?”她感觉在自己身体里挑逗的手顿了顿,然后变得更狂野。陈帆只觉一阵情浪袭上头脑,发出一声惬意的叹息。

手被绑在床头没法动弹,她就抬起脚去勾许诚,先是搭在许诚腰上,往下摩挲许诚的臀瓣,又擦过大腿绕到前边,踩在许诚坚实的腹肌上,刚要再往下探索,一只脚就被许诚捉住,按在一边。

然后一阵窸窣的声音,脚上的力道消失,许诚离开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