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药与解药(春药/少量足交/G)(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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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林奕承醒来时,林晟还在睡。

初生的朝阳透过纱帘照进屋内,勾勒出林晟俊朗的面部轮廓。林奕承静静地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钻进被子里,伏在了父亲腿间。

过了几分钟,林晟皱着眉睁开眼。他掀开被子一瞅,林奕承脸闷得通红。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按着儿子的脑袋加快了动作。林奕承做这种事已经相当熟练,对突如其来的被迫深喉适应得极好,舌头灵活地滑动着。

侍奉半晌,林奕承抬眼,对上林晟没有表情的脸和冷淡的目光。他遽然下腹一热,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摸,又硬生生止住了冲动——林晟一直不许他自己纾解性欲——转而更卖力地吞吐起来。林晟并非没有感觉,他眼尾泛红,性器在林奕承口中不断跳动。然而直到射精,他的表情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他没有对林奕承自发的第一次晨间服务做出任何额外的反应,好像林奕承只是个用顺手了的飞机杯。

林奕承很受不了他这样,谢过赏就爬起来讨吻。

林晟拒绝了。

子上父下,林奕承俯视父亲,将之细长的脖颈和敞开的领口收入眼底。他双手撑在林晟身侧,把父亲笼在了怀里,而林晟放在他胸口的手并没有用力,他只需要低下头就能亲到他。

二人僵持片刻,林奕承翻身下床去洗漱。

他回来时,林晟已经换好了衣服,正站在阳台上看海景。林奕承套上衣服走过去,从后面环住了林晟的腰,埋首在父亲颈间黏糊糊地乱亲一通。当他绕到前面想更进一步时,林晟皮笑肉不笑地说:“适可而止。”

林奕承看清他冷意逼人的双眼,悚然一惊,直挺挺跪下了。

林晟弯下腰,手指隔着项圈摩挲林奕承的颈动脉。他放缓语速,低声道:“看来我平时调教得不够狠,完全没有满足你。既然你学不会分场合,随时随地发情,项圈不如一直戴着。”

林奕承顿感不妙,连忙否认,“不是……”

“怎么这根东西比脑子顶用?”林晟踢了踢他胯间硬起的一团,说:“不要做让我想永远把你锁起来的事。”

林奕承讷讷应声。

项圈最后真的没摘,只是卸去了铃铛,颈前的金属片上刻着一行花体英文,像一件前卫的配饰。

一家三口出发前,乐谣盯着林奕承脖子上的项圈看了几眼。她自然看不出来这东西意味着什么,只是在心里感叹,平时林奕承身为林家少主,从发梢到脚后跟都正经得不行,今天抛开那些条条框框才发现,他似乎也有活泼的一面。

“活泼”的林奕承身体确实很活泼,三亚的天气可谓“火中送炭”,戴上项圈以后,他就没有平静过,全身火烧火燎的,下面一直硬着。好在出门之前,他为自己求来了一根束缚带,虽然疼,但总算不至于出丑。

这样一来,林奕承更没心思逛景点了,一路沉默地跟在林晟身后,充当乐谣的拍照工具人。

乐谣和林家严肃沉闷的气氛完全不搭,也不知道林晟到底看上她什么,领养了这么多年,一直宠爱有加。林奕承的视线在乐谣身上流连,心情却渐渐平静下来。她确实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少女,理应有无忧无虑的生活,如果林晟需要一个这样的孩子,那他也确实不是合适的人选。

到了晚上六七点钟,乐谣喊累,三人早早回了酒店。

林奕承还想像昨天那样跟着林晟回房,却被林晟以工作为由拒之门外。他在林晟房前站了一会儿,郁闷不已,决定去酒店自带的小酒吧喝两杯。

酒吧在17层,有一整面墙的落地窗,窗外华灯初上,残阳坠于海面,波涛带起金箔似的碎光。林奕承无心欣赏美景,在没人的角落里坐下,随便点了一瓶高度数的酒。

林晟不让他一起睡,他有点不高兴,但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没有不高兴的理由——无论是作为儿子还是作为狗。作为狗,他自然没有干涉林晟决定的权力;作为儿子……哪有人二十四岁了还要和亲生父亲一起睡觉。

这时,酒来了。林奕承头也不抬,道过谢就要拿起酒杯自己倒酒,结果手被人抓住了。

他看过去,发现端酒过来的并非酒店的服务生,而是一个衬衫扣子开到胸口的轻浮男人。

男人用戴着顶针一般粗的戒指的手指摩挲了一下林奕承的手腕,压低声音道:“这瓶酒我请了,小哥,我们交个朋友,嗯?”

林奕承正烦得不行,扣住男人的手用力一掰,在惨叫声中喝了声“滚”。

这人左右不过是个闲的没事乱搭讪的纨绔,林奕承懒得和他计较,见人跑了便作罢,继续喝酒。

火辣辣的酒精顺着食道一路烧到胃里,欲望重新高涨起来。林奕承觉得有点奇怪,他这会儿并没有想着那档子事,不会是因为欲求不满所以身体和精神不同步了吧?林奕承低头一瞥,下体在束缚带下看不出异样,他面无表情地别开眼,在持续不断的疼痛中一口气喝了半瓶。

半瓶酒下肚,林奕承放空大脑什么都没想,但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强烈,他感觉自己呼出的气都是烫的。对林晟的渴望在此刻莫名其妙达到了顶点,他付了钱上楼,再一次站在了林晟房门口。

半瓶酒而已,林奕承不至于醉,他清醒地想:父亲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呢?

没有。林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相当简单坦荡的人,他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没有什么可避着林奕承的。

于是林奕承后知后觉地明白,即使他已经站在了离父亲近到不能再近的地方,他也不会完全属于他。林晟首先是一个人,其次才是他的父亲、主人,或是其他的什么。哪怕林晟此时此刻是在房间里自慰,他也有不使用林奕承的自由。

林奕承静静站了一会儿,摸摸空落落的胸口,准备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然而他刚要转身,面前的门开了。

林晟看到林奕承,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你喝了多少?”

林奕承不明所以,回道:“半瓶,不到五百毫升。”

“进来。”林晟侧身,让林奕承进屋。

林奕承精神一振,快步走了进去。林晟没有立刻关门,他四下看了看,在电梯口附近找到了一个人影。人影似乎是想过来,但在看到林晟时,不知怎么,转身离开了。

林晟拿出手机给一个号码发了条短信,回屋给林奕承倒了杯温水。林奕承正好渴了,双手接过水杯喝得一滴不剩。他最后一口水还没咽下,林晟一只手抽走水杯,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脸。

清水顺着嘴角划下,沾湿了林晟的手指,林晟将水在林奕承脸上抹开,动作轻柔得仿佛在爱抚。那根手指是冰凉的,鲜明的触感却让林奕承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他略显狼狈地虚虚握住林晟的手腕,喉结上下滚动着。

林晟的表情淡淡的,声音不辨喜怒,“被下了药都不知道?”

林奕承湿漉漉的眼睛盯着父亲,伸舌舔掉了嘴边的水珠。他的思维有点迟钝,好半天才明白林晟在说什么,“没……啊。”

他想起那瓶陌生人端上来的酒。

意识到问题后,林奕承很快反应过来,他身体异常的高温并不是因为酒精。

刚才不应该喝的。

那个男人下的药里不知道加了什么成分,林奕承感觉脑子晕乎乎的,手脚也使不上力,腰软得厉害。他露出懊恼的神色,软趴趴地倒在了父亲怀里。

林晟不吃这一套,推开林奕承,任由他倒在床上。

倒下去之后,林奕承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陷在温暖的被子里,他只觉浑身上下都烫得快要融化了,不由自主地去脱套头的上衣,手哆哆嗦嗦地拽了一阵,好不容易才露出一截精壮的腰线。

没等他攒够力气坐起来,房间门又开了。

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拎着药箱。两人毕恭毕敬向林晟深深一鞠躬,拎着药箱的那个来到床边,拿出仪器来给林奕承抽血,林奕承认出那是林晟的私人医生。另一个人附在林晟耳边说了什么。

林晟听完,什么也没说,挥挥手让那人下去了。

私人医生干净利索地给林奕承检查完,对林晟说:“林总,少爷中的春药里面有自白剂的成分,但量很少,不会伤害大脑。现在最好是让少爷自己排出来,用药的话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程度的损伤,您看?”

林晟道:“你回去吧。”

“是。”医生收拾好东西,低着头出去了。

林晟叹了口气,在林奕承身边坐下。那小子立马凑了过来,双手环住他的腰,滚烫的脸颊贴着他。

两人就这样一坐一躺,林晟等了半天,也不见林奕承有下一步的动作。林奕承安安静静地抱着他,一动不动,要不是喷洒在后腰的呼吸十分急促,林晟几乎以为他睡着了。

林晟勾开林奕承的裤腰朝里面看了一眼,只见那根东西涨得发紫,顶端湿乎乎的。

林奕承向后缩了一下,闷声道:“您不用管我,一会儿就好了。我不会做让您不高兴的事。”

“起来,跪好。”林晟拍了拍林奕承的胳膊。

林奕承晃晃悠悠地爬起来,手撑在膝盖上支起了自己的上半身。他的双眼烧出了水色,镜面一般倒映出林晟的身影。林晟靠在床头,微微扬起下巴,一颗一颗,解开了衬衫纽扣。他的手轻抚过自己随呼吸起伏的胸腹,最后停在了胯间。裤子拉链被拉开了。林晟将内裤褪下,握住半勃的性器。

林奕承看呆了,下面疼得要爆炸。

他听到林晟问:“什么是让我不高兴的事?”

林奕承答:“擅自……发情。”

于是林晟笑了,笑意浅浅地缀在嘴边。他说:“现在,我允许你发情。来舔。”

林奕承的表情瞬间变了。他想不起来问林晟,为什么昨天不能做今天却可以,只知道像被主人奖励了美餐的大狗,急不可待地扑向林晟腿间。

他将林晟的性器整个包进嘴里,吃棒棒糖似的四处舔了一通,而后从下至上一抿,将口水咽了下去。肉棍在他口中逐渐硬挺,他没有吐出来,而是眯着眼睛将之含到根部,用柔软的喉口包裹住龟头,鼻子则埋在阴毛中,闻着父亲身上淡淡的腥气。

“哈,哈……”一口气用完,林奕承抬起头。林晟的气味彻底点燃了他的欲望,他渴望的目光在父亲的嘴唇上停留片刻,却并没有上去索吻,而是一边低头舔吻林晟的小腹,一边扯下了父亲的裤子。两条笔直的腿暴露在酒店的暖光下,林奕承将它们分开,在大腿根留下几枚吻痕,又一路亲到了脚踝。

林晟左脚内侧靠近踝骨的地方有一颗细小的痣,林奕承不停地吻着。他觉得自己有了点力气,便一手托着林晟的脚,一手不甚顺利地脱掉自己的衣裤。这套动作下来,他出了一身汗,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面色犹豫地看向林晟。

林晟没什么表情,安然靠在那里,懒得猜这小子要干什么。

林奕承于是摸着那颗痣,将父亲的脚按在了自己胯间。

“唔!”他的腰猛地向上弹了一下,眼神迷蒙起来,顶着胯磨蹭着父亲的脚掌。那根束缚带紧紧勒在林奕承的性器上,但他似乎已经习惯了疼痛,甚至从中催生了快感,越蹭越欢,低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下体,自顾自沉浸在足交中。

林奕承常常分不清自己的身体究竟是因为受虐的性行为本身起反应,还是因为林晟这个人——虽然哪一种都不算正常。他害怕自己不正常的渴求会让林晟厌弃,总是放不开,小心翼翼地揣度着林晟的心意,林晟要求以外的事,他能不做就不做,偶有失控,便诚惶诚恐。但此时此刻,他的脑子因为药物烧成了一团浆糊,全身上下六十万亿个细胞全都叫嚣着要释放发泄不完的爱,他迫不及待要化成一团火,将林晟裹在里面,谁也不让靠近。

林晟当然不知道林奕承在想什么,只是担心林奕承的性器再绑下去要出事,想抽回脚给他解开,哪知脚踝被这小子攥得死紧,怎么抽都抽不动。他自然不会惯着林奕承,伸直腿重重踩了下去。

林奕承一声没吭地躬下了身,肩背微微颤抖,握着林晟脚腕的手被迫松开,转而撑在了床上,不至于让自己倒下。

林晟无动于衷地收回脚,转身去阳台旁的矮几上的小箱子里取束缚带的钥匙。他刚把箱子打开,就听林奕承在背后抽着气说:“父亲,父亲……再、再踩踩我。”

林晟愕然转头,只见林奕承跪伏在那,从脸到胸口通红一片,神情分明是高潮了,瞳孔都散着,却没有射精。

林奕承纯黑的眼珠亮极了,其中温度几乎要把林晟烫伤。林晟从未见过这样灼灼的目光,一时失神,眼睁睁看着林奕承直起身向后倒去,腰挺得老高,双膝与肩齐平,露出饱受折磨的性器,他浑身汗津津的肌肉舒张着,在呼吸间鼓出性感的弧度。

这姿势太放浪了,邀请的意味不言自明。

林晟脸上的不耐烦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走回床边,解放了林奕承烫手的肉棍。他把束缚带上沾的不明液体抹在林奕承的腹肌上,随手扔了那根带子,用食指拨了拨红肿的龟头。

随后,他抬起修长的腿,踩住了林奕承的性器。

林奕承的呼吸乱得不成样子,性器也在父亲脚下痉挛似的跳动。林晟踩下来的力道是实实在在的,他反弓着腰吃不着力,被踩得躺了下去,折起来的小腿垫在大腿下面,肌肉紧绷起来。

他逆着光去仰望林晟的脸,从一片阴影下窥见了一双冰冷的眼睛。

林晟又用了两分力,直到林奕承因疼痛而眉头紧皱,他才从嘴里吐出四个字:“腰挺起来。”

在被踩住的情况下反弓起腰本身就很难,更不要说林晟踩的地方实在要命。但这正是林奕承所求,他不仅没有一丝为难,反而激动得颤栗不已,腰硬是靠蛮力挺起来了不说,还重重地上下摆动,用性器去操林晟的脚掌。

林晟被他顶得小腿都麻了,随着他的动作调整自己的力道。他挺腰时,林晟维持不动,他放松时,林晟便加重力道,让他时时刻刻处于爽与痛的交缠中。

不消一刻钟,林奕承便脱力了。他反手攥着床单,满脸潮红,急促地喘着气。

林晟移开脚,淡淡地瞥了眼林奕承小腹四溅的精水。

林奕承见林晟要将脚收回,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爬起来,握住了林晟的脚腕,而后跌跌撞撞地从床上滚了下来,头重脚轻地跪在林晟脚边。

他捧着父亲的脚掌,像捧着明珠似的,神情称得上虔诚。他缓缓地,用柔软的嘴唇去触碰父亲的足尖。

林晟没有躲,脸上似有若无的微笑却消失了——这冷然的表情曾是林奕承多年的噩梦,可惜他正低着头给父亲舔脚,没有看到。面对林奕承,他向来是游刃有余的,哪怕是一觉睡醒发现枕边躺着亲生儿子,他也大体保持住了体面。林奕承的反叛早在他的意料之内,即使方式有些惊世骇俗。他甚至觉得林奕承太温吞了,要知道,在林家,往上数三代,二十四岁,已经是能掌权的年纪了。林晟自觉教育成功,他认为林奕承一定会是个视父母宗族于无物的冷血教父,于是给自己准备了两种结局:一种是和林奕承彼此牵制,安稳度过晚年,另一种是败在林奕承手下,死得其所。无论哪一种,林晟都安然接受,无论哪一种……都不该是现在这样。

老实说,哪怕一度到了和林奕承谈情说爱的地步,林晟也没把这小子的话当回事过。他不信林家能养得出情种。爱!开玩笑,爹都玩儿不明白的东西,儿子怎么可能懂?那顶多是林奕承一时糊涂,把对父亲的敬仰和对情人的好感弄混了,慕强么,可以理解。他亲自教会了林奕承握枪,把林奕承培养成了合格的继承人,那么在性事上继续担任领路人的角色也不是不行,只要林奕承玩腻了以后能把心思用在正道,林晟不觉得这是什么严重的问题,至少允许这小子跪在他脚下比看他跪在别人脚下要好得多。

可是……以此种臣服的姿态吻生父的脚,好像已经超出了“玩玩儿”的范畴,就连那些有求于他,靠他而活的情妇,也做不出这样的举动。

林晟本能地觉得有点危险,但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于是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打量林奕承,目光从上往下一寸寸扫过他的脸,从痴迷的双眼打量到含着脚趾的红润的唇。

他想,这小子爱我什么?

林奕承完全没有注意到林晟的异常,一点点舔掉了他脚底的浊液,而后像讨奖励的大狗一样,仰起头,用期待的目光看着父亲。

林晟收回脚,若无其事地笑了下,轻轻拍了拍林奕承的脸。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夸他是乖孩子,而是意有所指地问道:“你还想做什么?”

林奕承毫不犹豫地回答:“您想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一如既往地瘫着脸,看不出喜怒,视线却在药物的作用下稍显散乱,这句话更像是脱口而出的心声,没有经过大脑。

林晟又问:“我要你一辈子做我的狗,你也愿意吗?”

林奕承疑惑地想了想,说:“我一直都是您的狗。”

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会是。

林晟几乎接不住林奕承的目光,无端觉得肩膀上压了两座大山。他沉默片刻,在心里感叹一句,他自诩阅人无数,居然连亲生儿子的真情假意都没看出来。仔细一想,林奕承确实从来都是认真到了木讷的程度。

定了定神,林晟压下千头万绪,退后两步掏出手机,“我给你叫个女人。”

“我不要女人。”林奕承摇头。

“那就叫个男人。”林晟绕过还跪在地上的林奕承向外走去,不由分说地拨了通电话。

林奕承在他身后低声问:“您不要我了吗?”

林晟没有回头,他怕自己会看到林奕承难过的脸,虽然他并不明白那有什么可怕的。也因此,他没有看到,林奕承平静地跪在那里发着呆,双手克制地平摊在膝头,只有指腹因为用力按压泛了白。

酒店的隔音极好,人送到林奕承房门口后,林晟在隔壁听不到任何动静。理智地想,他希望林奕承能和过去二十年一样一点就通,乖乖和其他人上床,明早起来继续当他合格的继承人;不理智地想……他没什么可不理智的,只是有一点点烦躁。

林晟想,他这个父亲是不是偶尔不够称职?

这个念头刚起,电话就响了。

林晟接起来,对面说:“林总,少爷把人赶出来了。”

他的语气毫无波澜,“多挑几个人,重新送过去。”

不合时宜的自责被电话打散了,林晟捏了捏眉心,心里的丁点烦躁膨胀起来。

很快,电话再次打了过来,对面听起来有些为难,“林总,少爷说他自己能解决……”

他自己解决个屁!林晟在心中暗骂。他让手下拿来了备用的房卡,自己进了林奕承的房间。

卧室没人,紧闭的浴室门后传来模糊的水声。

林晟隐约猜到什么,走过去推开门,被冰凉的水汽糊了一脸。

“滚……”听到响动,林奕承回过头,见来人是林晟,他匆匆咽下呵斥,原地化成了一座沉默的石雕,一动不动地站在淋浴喷头下,满身的潮红慢慢退却,皮肤白得吓人。

林晟看得心惊肉跳,大步走过去关了水,脸色阴沉至极。他用相当轻柔的语气说:“阿承,胡闹也要有个度。”

林奕承知道,林晟是真的生气了。他现在应该恭敬诚恳地认错,并用林晟认可的方式改过自新,才不至于承受怒火。

可他的身体还没有冷透。

林奕承垂下眼,嗓子哑得几乎只剩气音,他说:“您说过不许我自己碰。您不用管我,一会儿就好了。”

林晟不怒反笑,“看来你没听懂我的话,那我就说明白点,从今往后,你不用再……”

“我听懂了。”林奕承说。他怕林晟以为自己在顶嘴,来不及用发晕的大脑组织语言,前言不搭后语地解释道:“我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从来没有奢望过能和您这样……一辈子。您总有玩儿腻我的一天,反正本来也是我硬求来的,我只恨自己做得不够好,没能再多服侍您几天。我、我习惯这样了,多冲一会儿就好,我不是在跟您赌气。”

林晟下意识打断他,说:“这药挺烈的,别冲了,我去叫人来。”

“父亲,”林奕承无奈又隐忍地笑了一下,下撇的嘴角却只堪堪抻平了,没能扬起来,他说:“您不想做我的主人了,但我永远是您的狗。”

他吐出打颤的尾音,狼狈地反手又拨开了淋浴器,源源不绝的水流一瞬间盖住了他的表情。

林晟有心抽林奕承两巴掌叫他清醒清醒,猛地伸手拽住林奕承戴了一整天的项圈,将他从水幕中牵了出来。林奕承双眼通红,水顺着他两颊往下淌,恰似伤心欲绝的泪。

这双眼,只消一瞥,便足以摄人心魄。林晟顿时哑口无言。他想问林奕承到底图什么,值不值得;想跟林奕承挑明,他不会给他等价的爱。但话到嘴边,又觉得无论说什么都是在践踏这孩子的真心。他看着林奕承的眼睛,明白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林晟听到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头一次后悔默许了林奕承的越界。

他的灵魂一分为二,一半在冷笑:他这辈子辜负的真心多这一颗不多。一半则在叫嚣:这样任他支配的、血脉相连的人,若不如其所愿,未免太暴殄天物了。

他解开林奕承的项圈,林奕承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被他一手镇压。他用手背蹭过儿子颈间触目惊心的红痕,笑着问道:“怎么,没了这个你就不会当狗了?”

林奕承一呆,伸手捂住自己空荡荡的颈子,过了足有五六分钟,他才后知后觉地从林晟的话音中咂摸出什么,浑身颤抖起来。

没等他开口确认,林晟揉了把他的头,说:“给你一分钟,擦干身体滚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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