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力作用》cater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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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白河这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终于想起了被澡堂子支配的恐惧,和在没有隔间的空间中赤诚相见的屈辱。

窦嘉的动作很快,实际上走出泳池目镜和泳帽都卸了个干净,剩下的也就是脱掉泳裤。他的储物箱位于下方,白河眼见着人行云流水的脱了个干净,然后蹲下身在打开柜门。

离得近了,大腿肌肉绷紧时筋肉隆起的雄壮,俯视而下轻松看见的臀肉,满满登登的塞进白河的视野。窦嘉习惯于这种自在的状态,他摸出毛巾搭在肩膀,拿出了装着洗浴用品的收纳袋。

这时候后知后觉意识到白河杵了半天的窦嘉,终于得空向对方投去狐疑的视线。心里有鬼的白河三下五除二的脱了个干净,也拿着东西进了澡堂。

之前白河能赶上个时间差,不是那么尴尬的直面人很多的澡堂。如今和窦嘉一路,不得不在交谈声不休的空间里打开花洒。

调试好的水流倾泻而下,温热的液体卸掉身体的疲乏,白河的位置挨着窦嘉,在水汽蒸腾中眯起眼睛。他的眼镜不好带进来,索性就赖着窦嘉找处地方。

白河的目的也就是冲冲身子,公共泳池难免有点心理负担,热水一泡,乏累上涌更加动作迟缓了,就连窦嘉的声音也反应了半天。

“既然今天哥在,也就有人帮我搓背了。”

他的声音穿插在哗啦啦的水声中,而白河这个高度近视在高斯模糊的世界中迷失,直到那个名为搓澡巾的陌生事物递到眼前。

白河照猫画虎的套上,好奇的摸了摸那粗粝的质感。他摸索着碰到窦嘉的肩膀,耳畔是窦嘉半点不客气的话:“我不怕疼,哥看着来,就搓后背。”

回应他的是白河含糊的一声嗯。他这种白净的长相时常叫不太熟悉的人错估了力气,还没开始大展鸿鹄,就怼的窦嘉抽了口冷气,耸起肩膀。

毕竟是大理石材质的墙壁,淋上水是有些滑的,他人差点被这隔山打牛的架势呼到墙上。吃一垫长一智的窦嘉学乖了,扶住了放置物品的沿,手绕后拍了拍自己的后背。“我准备好了,这次绝对没问题。”

“疼了你跟我说啊,别撑着就好。”白河也只能打好预防针,附身使劲。

入手的触感是紧实而富有弹性的,肩胛的轮廓像是拥有生命的山峦,每一处起伏都饱含着让人惊叹的力量。那光洁的皮肤没有一点瑕疵,蜜色的肌肤在热气熏染下沁出一层诱人的红色。

过度贴近的距离,除去近视的借口还有白河的私心。他摩挲着,将窦嘉的后背摸了个遍,没有布料隔绝的左手几次碰上窦嘉的腰窝,由于视力问题而放大感知,捕捉到身下人一瞬的僵硬与颤抖。

窦嘉顺遂的随着白河的动作扭动着脖颈,任由那白皙的手指划过侧颈,流连腰腹,甚至于在后庭按下一个旋踵即逝的痕迹。

这种变相揩油的过程对于白河来说结束的太快,婉拒了对方搓背的邀请,他草草结束了冲洗。实话说,再这么负距离接触下去,他不知道理智还能不能战胜欲望。在这种地方起立,别说失去了同窦嘉接触的机会,他可以直接社会性死亡了。

直到他换完衣服,指尖仍似有若无的残留着那种微妙的触感。

虽然窦嘉还是日常性的同自己道别,白河却很难在微笑着挥手之后,遏制住自己的泛滥狂想。哪怕呼吸着户外的空气,他的脑海中仍是浮想联翩的充斥着窦嘉的裸体。

日,今天睡觉有材料了。白河唾弃的在心底吐槽着自己。

事实上晚上他连游戏都没有打,摊在自己的大床上烙煎饼。

也不知道是年轻人禁不起撩拨,还是盛夏晚风拂面过分醉人,那浑浑噩噩闭上眼睛的人,在梦境的池水中再度与窦嘉相逢。

真可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身处的位置是平日练习的角落,周遭处处熟悉,又陌生到空无一人。没过小腿的液体带来丝丝凉意,白河在这种诡异的寂静中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潜意识中,某种渴望呼之欲出。

他穿着居家的衣服,短裤上甚至沾着点点水渍。身下的水池在眼里从澄澈见底扭曲成一团模糊的阴影,什么东西扣住了自己的脚踝。

那种恐怖氛围在一个别样的吻中消散。白河清晰地感受着一下又一下的碰触,自脚背到膝盖,隐藏在水中的人终于在愈加肆意的靠近中暴露了自己。

池水的深度忽然变成了未知,但梦大都没有逻辑。

白河有些无措的感受着窦嘉渐渐向上的趋势,短裤的缝隙滑进了一只湿润的手,那满是水汽的人挤进了两腿之间,薄透的衣衫被水流濡湿,朦胧的渗出肉色。白河眼都不敢眨的垂下了头,害臊的瞥见对方胸前的两点。

窦嘉对自己展颜一笑,双唇开合倾吐着无法被白河听清的话语,他的眼中饱含着热烈的情绪,像是要将白河溺毙。白河心如擂鼓,对于未知既期待又畏惧,他只能看着窦嘉的双手借力似的碰上自己的大腿,手指剐蹭过腹股沟的敏感地带,几度要碰到更加不可言说的地方。

纯粹又饱含着欲望的眼睛蛊惑了白河,他抚摸上窦嘉的脸颊,如愿以偿的戳弄上那小小的梨涡。

窦嘉在诉说中将双手转移到白河的肩膀,最后整个人贴合到对方身上。

这一次,他听清楚了那近在咫尺的喘息,窦嘉的声音不再是那种清朗的样子,变得性感低沉,每一声都清晰的炸开在耳畔。白河的喉结被唇齿流连,贴近的人轻咬慢舔,穿插着幼稚的吮吸。

黏糊糊的吻和热烫的吐息,明明最初贴合到身上的时候还是一片寒意,却在人撩拨的抚摸与勾缠下热了起来,似乎不甘心于屈居一隅,那个贪心的嘴轻轻的抿过白河下颚僵硬的线条。

慌乱中,后仰的白河欲拒还迎似的躲开,这也使得他再度迎上了窦嘉的双眼,黑亮的眸子像是一汪清泉,晃着自己面红耳赤的模样。年长者故作成熟的外壳在亲近中被一点点敲开,柔软的糖心溢出同样味道不差的脆壳。

糟糕透了。白河慌里慌张的在心底抱怨。

他被梦境中的人牵着鼻子走,以至于错失了主导的被环抱住,贴合的胸膛传递着血脉上涌的声响,大胆迈出一步的唇舌纠缠令白河惊骇的睁大了双眼,惊呼中,人被拉着倒向了水池。

一瞬间,坠落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泳池。那飞溅的水花像是破碎的镜面,盛装着阳光金箔般的光亮与热度,在白河浅色的眸子中宿命般走向陨落。

陷落的身体得到了缓冲,窦嘉的怀抱踏实又令人留恋。他们在水下拥吻,发丝摇曳,气泡上涌。透过液体折射出来的微光将两人包裹,连同萦绕周身的微尘将画面推向至臻的高度。

白河感受到腰间的力量,那是窦嘉的双腿,他依附于自己,像是陶醉于耳鬓厮磨的缠绵。浮力让白河轻松的托起了窦嘉,紧紧箍在腰身的手拉近了彼此,他凝望着对方紧闭双目的沉迷模样,感受着柔软在口腔内部的搅动与侵占,仿佛掌控了这个强大又温和的犬系男。

时间悠长到既可以让一个吻变成天荒地老,也可以短暂的像是黄粱一梦。画面真实的像是确切的发生在现实,脑海中每一帧的细节都清晰可见。

水面之下的细小旋涡,被水压增添负荷的躯体,沉浸其中而无法自控的漂浮与摇晃,伴随氧气在唇舌的过渡下渐渐消弭的过程,所有的所有,将埋藏心底的渴求一点点剖析拆解。

在静谧角落滋生的欲念,像是一张网,一个困局。

而境遇的变化放大了他掩盖在玩笑下的真实想法,他对那张笑脸的喜爱超越了友谊的界限,甚至在混沌梦境里让窦嘉的赤诚双眸溢出情色的绯红。

错乱的后续有些狗尾续貂,白河不知疲倦的索取,一点点改变了那张阳光朝气的脸。红艳的双唇显然是被过度使用,无法遏制的气音夹杂着青年撒娇似的抱怨。

“哥,不……不要了。”

那是白河最后听到的话语。

那个荒诞又情色的梦,成为白河回归现实时的癔症。

他同窦嘉越走越近,又与心里所预期的位置越来越远。即便可以是同吃同行的关系,却并不能乐观到肖想那样的亲近。索性踢掉了何天这个没什么用的工具人,日日同窦嘉黏在一起。

这天,白河没等到平日里咋咋呼呼的小孩,搜寻的目光逐渐夹杂了情绪。他轻车熟路的走到吧台,见底的保温杯还没来得及续上,匆匆一瞥的目光先结上了霜。

窦嘉难得没守在观望台工作,他脱掉了橘黄色的工作服,整个人泡在池子里,似乎是刚游完。

早就将工时摸得一清二楚的白河,眼见着他在角落里同别人相谈正欢,眉飞色舞的比划着什么,声音由于距离的缘故并不清晰,只是能感受到对方心情不错。

站在一旁的人附和的点头,后来干脆是蹲坐下来,凑近了窦嘉。宠溺的摸着他的头,指尖不规矩的滑落到后颈,甚至借着玩笑的姿态环抱住窦嘉,压倒自己怀里。

那场面搁别人眼里或许还算童趣,带着黑色泳帽的窦嘉像是一只憨态可掬的海豹,虽然身体高大,却是无害又温顺的蹭着那人的掌心。甚至由着对方架在腋下,作势要把自己拎出来。

精壮有力的腰肢覆盖上白皙纤细的手掌,肤色差显眼到有些刺目。

白河知道触摸的手感与温度,甚至了解窦嘉腰侧的敏感。那些有趣的反应一度是自我慰藉的资本,现在却是被人堂而皇之的鸠占鹊巢。

我的脸应该很难看,白河想。脸上挂着未干的水痕,挥发带走的热量让他的体感温度直线下降,比之于更甚的,是心底的阵阵寒意。

那个模样俊美的青年人显然注意到了白河,他眉眼带笑,颔首示意。远远看过来的眼神,戏谑中透着种有恃无恐的轻蔑。背对着白河的窦嘉一无所知的同青年说着悄悄话,嬉笑间让人“壁咚”在墙上。

那是一个圈禁的姿态,小孩一无所知的接受着他人的搂抱,谈笑间眯起了眼睛,也在耳语中得了什么信号,枕在那人的颈窝。

“窦嘉,我还以为今天你有事没来呢。”

白河并不是受不得挑衅的类型,只不过相安无事不符合自己的处事逻辑,他搁下了杯子,主动的凑到两人跟前。

“啊。”窦嘉的反应倒是一如往常,他由着身边人勾肩搭背的姿势,小小的惊呼一声。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摆手。

“哥,今天唠到兴头,到忘了和你打招呼。没遇到什么困难吧?”

白河瞥见那人暗中搞小动作的手,怒极反笑。

“还好。”

“这位,不介绍一下?”

窦嘉舔了舔嘴唇,眼睛在气场不和的两人间巡视,话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

“这位是……”

“赵冬辰,窦嘉的哥哥。”抢话的人面色如常,也不觉得有什么冒犯,甚至还反客为主的招呼起来。“你就是白河是吧?久仰。”

理应老老实实被介绍的的人主动承了白河的话茬,说话掺上去三分技巧,里外里都是划清界限的意思。嘴里冠冕堂皇的久仰,也不知道仰个什么东西。

而白河对赵冬辰的不喜,在对方伸出手的示好中到达顶点。

递过来的是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白河被那骤然施加的力道逼得皱起眉头,草草松开。

窦嘉并未察觉出其他,在交谈中揭下泳帽。解释自己赶上串休,又对赵冬辰盛情难却,才一时间忘了同白河的约定。

实际上白河也没有多占理,口头上的君子协定作不作数都是由人定的。他动作学得差不多了,和窦嘉保持联系不过是暗恋未遂罢了。

赵冬辰长了张斯文败类的脸,看起来叫白河还是要大一些,言谈上透着股成功人士的自得,几次故意的插话,把话题引到了和窦嘉成长的趣事。

白河并不吝啬花时间精力去了解窦嘉,不过这种形式的炫耀排挤就免了。他在那侃侃而谈的氛围中放空了大脑,像个孤独患者自我拉扯。

潜在情敌打着请客旗号要钓走自己的小豆荚时,白河人生头一回学着留人,拉下脸皮试图“耍无赖”。

他没上去放话,只是可怜兮兮的抬起小脸,懵懵懂懂的朝窦嘉看过去。

所以说习惯真是叫人感到害怕,不过是日常吃吃喝喝的热闹就让人错觉的以为从来如此。窦嘉接收到讯号,出于失约愧疚的心态,主动邀请了白河一道。

小镇的夏夜依然是热闹非凡,赵冬辰开车带着两个人去了附近一家评价很高的烤串店,坐定的时候语气娴熟的同店家调侃,显然是老主顾。

窦嘉兴致勃勃的翻看着点菜单,不时偏过头询问着白河的喜好和忌口。很快就把要吃的敲定下来,他主动去拿了冷饮,给每个人的杯子斟满。

“大学生活过得怎样?还适应吗。”

赵冬辰接过杯子,稳稳当当的放在跟前,显然没有要喝的意思,他只是专注的看着窦嘉的脸,眉眼含笑的问着。

“就还好。”窦嘉小啜一口,抬眼应了一声。

“和集训比起来差的远了。”

“学的东西有点难,我虽然不像你那么聪明,但也不笨啊。”

赵冬辰听着窦嘉小声嘀咕的话,唇畔的笑意扩大了几分,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白河和窦嘉是一个学校的吗?之前听说有一起讨论过专业问题。”

“我们不是一所学校,不过专业方向比较接近,答疑解惑的能力还是有的。”白河坐的位置正好靠近过道,他主动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餐盘放在了桌子上。

窦嘉也没客气,先手拿了烤的滋滋冒油的肉串,他平日吃食就是无肉不欢,在座的倒也见怪不怪。

“是好事,也能提点提点。”赵冬辰慢条斯理的吃着,将白河抽出纸巾放到窦嘉手边的动作尽收眼底。

“之前说毕业后去我那工作的事情考虑的怎样了?”

“我没想那么长远,以后是靠自己找工作或者考研都有可能。你已经很照顾我了。”窦嘉舔了舔挂着酱汁的嘴唇,被赵冬辰的发问弄得一愣,虽然这么些年来聚少离多,但是关心是做不得假的,只是很多事情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之前伯父让你放弃运动员的事情我知道你心理很不好受,毕业后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是你一直的愿望吗?”

“说不后悔的是假话,但错过的事情耿耿于怀并不是好事。”窦嘉难得正色,诚恳的和一同长大的邻家哥哥讨论着过去和未来的事情。

白河敏锐的察觉到窦嘉些许的反常,他似乎并不喜欢来自赵冬辰的关心,像是个鼓起勇气跑开长者庇护伞的小孩,闹哄哄的踩着水花,却一步三回头的顾忌着对方的感受。

“是我着急了,有些话讲的太早。”赵冬辰把上来的烤串往窦嘉的方向推了推,叹息微不可查。

白河有些插不上话,校园里侃侃而谈的老学长现在像个锯嘴葫芦,碳酸饮料在舌尖炸开的气泡溢出苦味,胸口也有些发闷。

“我知道冬辰哥是为我好,虽然我不能说出一个确切的方向,但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走总会有答案。”窦嘉大大咧咧的拿起酥脆金黄的菜卷,开口打破可能陷入的僵持。

“好,不管是什么选择,我都尊重你的想法。”赵冬辰显然也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咄咄逼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肯定不讨喜,他干脆自己退了一步。

“是我不好,约你出来吃饭,反倒像是来说教了。”

“白河有空可要带带窦嘉,他学东西可上道了。”

白河迎着赵冬辰的目光,恍恍惚惚的点了头,耳朵里钻进了男人玩笑的后话:

“小媳妇修完学业,毕业就结婚啊。”

“你可别拿我开玩笑了。”窦嘉急匆匆的咽了那口水,慌里慌张的摆手,耳尖明显红了。

白河意外的发现平时没脾气的窦嘉这般脸皮薄,他倒不会当真,只是想着赵冬辰同小朋友的亲密,有些不是滋味。

“什么年代了,还信指腹为婚那一套啊,再说我又不是女孩子。”窦嘉嫌弃的往白河那边靠了靠,凑近的脑袋倒像是枕靠在他的肩膀上似的。

“果然是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赵冬辰笑眯眯的看着反应激烈的小孩,真假参半的话也不知道说给谁听。

“现在的确不兴封建婚俗那一套了,自由恋爱嘛。”白河打哈哈的应和,自然地揽住了窦嘉。怀里的人捧着杯子顿顿顿,自己找个舒服姿势往白河那窝了窝。

白河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得意个什么劲,好像扳回一城般扬眉吐气。细究起来赵冬辰不过是比自己早认识窦嘉几年,却无端让他产生一种矮人一截的落差。可能喜欢这件事本身就会让人患得患失吧。

小店的吃食的确称得上是一绝,谈论间餐盘堆叠,饮料见底。白河远超过往常食量的吃撑了,整体上说来了不亏,反正赵冬辰结账。

出来的时候体感温度明显下降了不少,马路上没有什么车了。

“我送你们回家吧,这个时间段车不好打。”赵冬辰打开车门,冲着窦嘉和白河说道。

窦嘉吃的蛮开心的,拉着白河坐到后排,也不允许他推辞,笑嘻嘻的说要带着白河压榨他的剩余价值。

难得有机会比肩而坐,车窗外的灯光洋洋洒洒的照在窦嘉的脸上,白河聆听着小孩兴致高涨的讲话,看见他给自己指曾经就读的学校。

今天的体验很微妙,他好像通过赵冬辰看见了不一样的窦嘉,在只言片语中捡拾着属于对方的生活碎片,一点一点完成着拼图。他喜欢参与对方生活的感觉,但是并不想做一个如同赵冬辰一样对窦嘉生活指手画脚的家伙。

然而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白河正听得意犹未尽,身旁侃侃而谈的人忽然停了下来。

“快到了哎,我还没聊够呢。”窦嘉的眼睛落到窗外的风景,有些意犹未尽的抿起嘴唇。倒是有些不甘心的为自己才讲了一半的学生年代做注脚。

“其实我上学的时候除了学习都挺厉害的,还在文化节上表演了。”

“嗯,我知道你很厉害。”白河被他的样子逗得发笑,控制不住的用手摸了摸那一头微卷的发丝,还是主动向赵冬辰道谢,同窦嘉说了再见,有些许依依惜别的意思。

他刷卡进了小区,本想着慢悠悠的往家门走,脚步却随着回想愈发轻快。有些冰冷的手指盖到热烫的脸颊,完全消解不掉升温的趋势。对窦嘉越了解便越喜欢,甚至于控制不住表情的笑了出来。

“明天见到他的时候,再多了解一些吧。”

“哥今天到的好早啊。”

窦嘉有些意外的走近了白河,黑亮的眸子装着满当当的喜悦。

“昨天睡得早,安排的事情都往前推了推。就提前来练练。”

白河耸耸肩膀,顺势挨着窦嘉坐了下来。

“这样也不错,下午这个时段来的人还不是很多啦。”

窦嘉点了点头,散漫的抻着懒腰,在日常的安逸中远眺晃动的水面。

“我昨天自作主张拉着哥去吃饭,反而冷落了你,怪不好意思的。”

青年有些歉意的摸着后脑勺,看着白河的眼睛有点闪躲,显然是为了这句不大好开口的话做了一番心理斗争。

“还好啊,我都不知道你小时候那么可爱啊。”

“是过节有十个节目给家人们表演的‘大明星’。”

白河摇了摇头,反正打翻的醋瓶子叫他自己个扶起来了,也并不想抓着这样的疏漏不放。他说说笑笑的转移了话题,温柔的眉目映在窦嘉的眼中,真挚的让对方有些晃神。

“小的时候表现欲望还挺强的。”窦嘉主动给自己挽尊,有些托腮的动作摸到自己热烫的侧脸。

氛围还是很不错的,

“有些话不好当场问,谈到工作的事情上你好像不大开心。”

“只是有时候会想,稍微反抗一下就能避免错失机会,为什么还要顾及他人的感受呢。”窦嘉直视着白河的眼睛,鬼使神差说了心里话。

“啊……我不能,也……不应该。”

“让大家都开心的方法有很多,当初那么选也没问题。”

窦嘉不自在的摸着脖子,说着说着越来越真情实感,语毕,还嗯了一声自我肯定。

实际上还是在意。

白河一时间不知道眼睛该往那里落,似乎对着窦嘉低落的脸就忍不住想伸出手抱抱他,将整个人揽在怀里才能叫自己踏实起来。他深吸了口气,躁动的手指只是安抚的落在窦嘉有些俏皮的发旋,有些犹豫的回应道:

“我好像,也很难给你什么肯定的答复啊。”

“可能人活着就是要有点遗憾才算完整?”

白河的话用着反问的语气,却不是真的询问着什么人。“我好像喂毒鸡汤的成功人士哦。”他浅笑着看着面前人,状似轻快的接上前文。

“你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

随着话音,他摊开手掌,给窦嘉看掌心的一道疤痕,白色的痕迹经年累月却没有消失,像是天生如此。

“如果我那个时候再小心一点,没有受伤的话,我的朋友就可以捧起那个奖杯了。”

描摹着那道痕迹,故事娓娓道来。

“是以前很流行的飞叠杯的比赛。”

“我们参加的双人组,他妈妈特意回国来看的,因为父母离异,相聚的机会很难得。”

“可是我偏偏摔了那么一跤,手连展开都很吃力。”

“我至今还记得他双眼通红的样子,已经很难受了却反而安慰我。”

白河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些抖颤,他深吸了口气,攥紧了右手。

“后来啊,我们交换了位置,别别扭扭的完成了比赛。”

“自那之后,我总是在强调,这不是运气的问题,是我不好。”

窦嘉的思绪随着白河的故事走远,似乎很难想象谈论什么专业知识都信手拈来的白河会有这么一个受挫的经历。

他出神的看着白河的开合的嘴唇,想要为白河做辩白。

“这很难避免的吧。”

“你又不能预知未来。”

窦嘉舔了舔嘴唇,腹稿都没打的脱口而出:“至少你尽力的完成了那场比赛,这也很重要。”

“我说,你好像总是能轻易的宽慰别人啊。”白河无奈的摇头,看着窦嘉的眼神更加沉静如水,每当他试图去靠近窦嘉,总会发现对方那种为他人释放的光太过明亮,以至于内焰的高温灼伤了他自己。

“你可以接受别人的遗憾,甚至可以贴心的安慰我。”

“自己的事情反而不那么上心了。”

“如果是你自己的想法,他们也会尊重的。”

白河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的这张脸,贴近的距离让交错的呼吸声都好像有了回应,他从未如此渴望去表达一种带着力量的语句,不想大男孩在为过去的种种选择而迷失。

如果一定有一个人去拉窦嘉一把,为什么不可以使自己呢?

窦嘉的表情有片刻的松懈,他在这种小孩子交换秘密一般的交谈中看见了白河的更多方面,也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心。那种在不经意间冒头的悸动又开始了小鹿鞠躬,狂奔乱撞。

“哥就是连说教都和别人不一样啊。”

开始思绪万千的小“豆荚”,慌里慌张的应和着,忽然觉得两个人贴合的双腿大有升温的趋势。

不得了的进展。

耳畔属于白河的一字一句,像是穿过石缝的光束,温柔又直白的照射进心里的一方天地,让阴霾驱散,明亮的让人有些恍惚。

“我啊,有些意外于你是有鸵鸟心态的类型呢。”

“明明很早就能独当一面了。”

“我偶尔也会心痒,坐在塔椅上巡视的样子蛮酷的。”

“那话怎么说来着?‘一览众山小’。可不只是站得高,还是实实在在守护了那些游玩的人。”

这种别具一格的描述让窦嘉顿时睁大了眼睛,意外于白河孩子气的说法,他好像重新认识了白河,眼前人连发丝都是崭新的。

“其实也没有想的那么潇洒啦。”他弱弱的补充,“景区人不少,要保持紧张。”

“这样反而更能显示出你做的很好啊,不是收到锦旗了嘛。”

“沙滩标兵。”

白河忍不住笑了出来,越发被窦嘉支支吾吾的样子可爱到了。

“不能亲眼看见的我才是真的遗憾好嘛。”

“会有机会的。”关心则乱,窦嘉抓着白河的手,郑重其事的说道。“以后可以去我兼职的地方找我,管吃管住是没问题的,只要你不腻歪。”

“好啊,我可以守着你。”白河笑眯眯的点头,掌心的反握住对方的手。

“海边的话,应该会有很多海鸟吧?我倒是因为生长在内陆没机会见到。”

“是蛮多的,有是浩浩荡荡的飞过去,像是一块块补丁。”

白河为窦嘉的形容忍俊不禁,嘴唇抿起像是一只端庄的猫咪。

“实话说,我今年最开心的事是遇见你。”

“最开始感觉有点过分热情,接触多了,意外的是个很可靠的人哎。”

“是越了解越想深交的类型。”

白河说这话,眼睛都舍不得眨,想在窦嘉的脸上看出什么。不过想要的答案总是求索艰难,窦嘉只是懵懵懂懂的品味着那句话,眼眸干净又清澈。他只得作罢,怀揣遗憾的自己给自己递台阶,“我很少夸人的。”

“嗯。”窦嘉中肯的点点头,受用的弯起嘴角。“我有往心里去的。”

那个捉摸不透的进度好像因为谈心缓慢而细微的变化了,也有点像是白河自我安慰的一种错觉。可能,大大咧咧的家伙或许有细腻敏感的地方,却在大多数时候是那个聆听大于品悟的笨蛋。

“那,要不要今天也一起出去吃啊?”

“总吃些没营养的东西对身体不好哎。”窦嘉耸耸肩,自然地发出邀约,拿走了白河的储备粮。面包虽然馅料充足,但对于伙食来说,过于单调。

“去喝一杯啊?我请你吃石锅,超下饭。”

“好啊,我酒量可比你强。”白河眉眼弯弯,顺势应了邀约。

是两个人的饭局呢。

他倒是难得享受着午后的和煦微风,听窦嘉眉飞色舞的讲起未说完的话。上学的时候也一本正经的为艺术节准备了很久,结果预赛的时候才知道道具组准备了惊艳全场的苏格兰裙,硬是臊着脸跳完滚蛋,唯庆幸自己谦逊没去抢c位。

长街绿化做得很好,树荫投影下来,两个人被庇护在一片荫凉中,窦嘉有时说的激动了,还会一把揽住白河的肩膀,主动说起悄悄话。

白河被领去的店铺有着不错的装潢,隔断很好的做了留白,给人留下来私人的空间。菜上的也不慢,石锅豆腐嫩滑不碎,咸淡适宜。舀一勺盖到米饭上,入口即化,和食堂的饭菜差十个小当家。

“其实他家的酸菜也是一绝,不过可能会慢一点。”

“垫一垫先喝酒好了。我没上白的,先礼后兵。”窦嘉举起杯子,笑嘻嘻的撞了白河的,高高兴兴地听个响,就干掉了。

热烈的氛围也感染到白河,他放下筷子,也像模像样的走了一杯。冰箱里拿出来的啤酒,喝的就是这个凉劲。

“我可以对瓶吹,但是可能地轮到哥架着我回家。”

“一起睡马路牙子也有可能。”窦嘉又撬开两瓶,客客气气的给白河展示那排整整齐齐的瓶子。

“难顶啊。”白河抚掌而笑,赶紧配合着往回推了推。“不行就退,不用勉强。”

“说点我好奇地,不接受他的橄榄枝,是已经有了未来计划了吗?”

“也算是有吧,想好好念完大学,踏踏实实的找份工作。”窦嘉有几分幼稚的吹了吹啤酒溢出的泡沫,坦荡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交过心的,总是多几分认同感。“我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工作最好自己找咯。”

“白哥呢?之前听你讲专业问题的时候,好像计划挺充实的。”

“嗯,暂且走一步看一步,计划赶不上变化呀。游泳就算是计划外的事情。”白河挑眉,慢条斯理的挪了挪酸菜的位置,抬头应道。

窦嘉一边主动给白河夹菜,一边不无遗憾的跑题。“我们要是一个学校的就好了,这样的学长真的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哎。”

“既然认识了,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啊。之前也留了联系方式。”

“你哥我,老现充了。”白河眼睛落到满登登的饭碗,笑意快溜到眼尾。

窦嘉抿着嘴唇,也是言笑晏晏。

他们天南海北的聊了很久,酒瓶也空了不少。原以为会退回去的啤酒,反而是叫两个人喝了个干净。窦嘉算是喝多了情绪激昂的类型,搂一搂抱一抱完全不避讳周围人大量的视线。口条也变笨了,咋咋呼呼的喊着白河的名字。

“我买单,你别去。”

“哥……我说,我请客的。”

白河又能怎么办呢?小孩压在身上的重量说不上多沉,有些执拗的借力起身,能看出来意识还在,就是留下几分清明他可说不准了。

“好,好。让你结账。”他凑到窦嘉耳边,小声安抚着对方。“我们先去前台。”

“八号桌结账。”窦嘉摸出手机,把支付码调了出来。憨憨的冲着前台小姐姐笑。

白河注意到桌子上小篮子放的薄荷糖,顺手摸了两颗。

喝酒上他倒是没怯场过,但是体质差异上酒精代谢比较慢,会有点热气上涌。何况这一身味道也不好闻。

糖果的包装被简单的拆开,他主动往窦嘉嘴边递了递,那看起来红润的嘴唇抿住了边缘,咬进了嘴里。

白河想看看窦嘉的具体情况,却听到身边人闷声的吐槽“怎么吹不响啊。”

没有看见深陷的梨涡,皱着眉头的窦嘉反而是认真而苦恼的撅起了嘴。

嘴唇的肉色看起来柔软可爱,隐约看见顶在舌尖的白色糖块。

咬碎的糖果变成口腔的一阵清凉,白河忽然意识到对方迷迷糊糊把那个中心镂空的糖果当做口哨糖了。

“吹不响的,咬碎了尝个味得了。”

冷风吹到脸上,叫人精神振奋了些许。窦嘉也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有些呆愣的看着白河的脸。

“不会吞下去了吧?”白河有些凉的手拍了拍窦嘉的脸颊,小孩子似的揉了揉。

“没,吞下去没事。”窦嘉向后扬了扬头。“我没醉,就是上头。”

“啊,那现在是各回各家的环节?”白河咏叹的逗着面色绯红的窦嘉,开始给只能单线程计算的醉酒小孩一个复杂任务。

“可是我外套还在馆里哎。”

“那我们去……去取好了。正好,我……我还有点热。”窦嘉用手给自己扇着风,话语还在可以听清楚的程度。

他们吃吃喝喝过去了一两个钟头,通常夏季的闭馆时间在九点左右,也不知道窦嘉为何信心满满的相信他们能赶上尾巴。

只得脚不沾地的往回走,索性年轻真好,长腿一跨,没多久就走完别人花很久的行程。

白河原以为他们早就过了闭馆时间,谁知道笑嘻嘻的白河拉着他走后门,还一脸认真的给自己表演找钥匙的戏码。好吧,酒精也有失忆的debuff。

白河把自己的东西用口袋封好,忽然发觉只是点亮一盏灯的角落有一种微妙的氛围。然而早就将目的甩到脑后的窦嘉,一本正经的捞出装备,问他要不要下水。

说出好的时候,白河想骂自己鬼迷心窍。

他们一前一后,脚掌踩过未干涸的路面,迷蒙的苍穹铺垫着浑浊的色调,像是洗涮画笔的水桶,依稀看见流云漂泊。

窦嘉的主场优势就体现出来,他游刃有余的穿行,转身时自然地扣住了白河的手腕。他的掌心很热烫,贴合紧密的举动让白河有片刻的失神。脚下走得并不匆忙,闲庭信步的活动在独属于二人的空间。

心头的担心是多余的,利落带上目镜的窦嘉如鱼得水,在水中灵活的不得了。偶尔换气浮出水面,还有几分在意的抬头示意自己。

白河也沿着扶梯下了水,承托着身体的作用力温柔的让人有些散漫,荡漾的波纹让不愿思考的大脑下达了简单的指令,视线追随而至。

耳畔是水花扑腾的声响,水面反射的光晕映射到白河的脸上,那条亮丽的波纹在可以附着的物体上自在的展现着生命力,悦动不惜,变化不止。

白河分出大半的注意力关注着窦嘉,提防着小孩后劲上来再淹到池子里去。他的身体已然随着运动渐渐远离了岸边,渐渐享受于在池水中挥洒过剩精力的过程。

忽然,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白河。”

大男孩的呼唤带着含混的撒娇,他一如往常的叫着白河,却也不似寻常的味道。窦嘉掬起一捧水,洋洋洒洒的泼到白河身上,他面色红晕,黑亮的眸子笑意正盛,那健壮有力的躯体随着挥洒的动作舒展开来,毫不设防的袒露。躯干的伸展呈现出一种力与美的和谐,飞溅的水珠像是美景定格时的独特注脚。

白河被那种欢愉感染了,月光清清冷冷的投影下来,他却在肢体破开水面的对抗中感受到热度。微微偏转的头不能看见身后的全貌,但他知道那是属于窦嘉的犯规举措,对方从身后将自己抱了个满怀,温暖从皮肤开始,层层渗透。脂肪、肌肉、骨骼,传递至血液,最后在血管的闭环中导入心脏。他听见了自己心跳,那种剧烈的跳动像是要冲出胸腔。

白河很想告诉对方喝的上头的状况,却又想要借着这种酒力的作用跟着对方胡闹起来。窦嘉的声音有点含糊沙哑,他嘀咕着说白河太瘦了,应该多吃点。

他的下巴枕在白河的肩膀上,侧脸磨蹭着白河敏感的脖颈,吐息轻轻扫过不堪其扰的细腻肌肤,结实的臂弯虽然被白河扣住,却还是没能阻止手掌rua猫咪似的摸过他的肚子。

其实白河除去旱鸭子的属性,本人也是校篮球队主力,仪仗队领头的牌面。不过是体型差让人石乐志,产生对方弱不禁风的错觉。以至于这种雄性生物独有的领地意识与侵占欲,在状似亲密的举动中泄露出来。

大男孩并没有把那拙劣的玩笑进行下去,他撒开手,懒洋洋的坐回到岸边,手指已经挤进了泳镜和颧骨处的缝隙之间,动作利落的拿下目镜。结实有力的小腿小幅度的晃动着,任由着浮浮落落的水印舔吻着线条流畅的小腿肚。

仗着酒精的冲劲跑到了泳池,光亮不显的空间空荡荡的装着两人。这让白河无端的想起了令他蠢蠢欲动的梦境,追忆起水面下纠缠的唇舌和交叠的肢体。他的喉结滚动,对着面前痴笑的人艰涩的发问:

“要不要试试有趣的。”

他那湿润的眼睫像是哭泣一般抖落下水珠,白皙的皮肤成为最奢侈的画布,记录下一滴滴陨落的晶莹。摘掉了目镜的人和初次见面的模样别无二致,眼眸中有着一股失焦的茫然与脆弱,只是酒精触动了人最是感性的神经,让窦嘉眼中白河变得柔软起来。就像是一只收缩爪牙的猫科动物,从攻击意味十足的狸花串种到温顺平和的缅因。

不愿错过任何细节,窦嘉眼睛都不舍的眨的盯着白河,那双颊上还挂着未褪去的红晕,无端使他想起荡漾海水里悄然升起半边轮廓的巨大日轮。

他看着白河一步步的走近。水波潋滟,波澜带来的微弱震颤触及了身处彼方的自己,像是隔空的吻触。这氛围使得窦嘉也在那种似是而非的波动中屏住了呼吸,喉结滚动,艰难的完成了吞咽。

下一瞬,他的嘴唇覆盖上另一个人的柔软。

雄性的征服欲吹起了号角。这是真实的接吻,口腔里似有若无的残余着酒气,白河在触碰中意外品尝到薄荷糖的回甘。他遵循本心的巡视未曾被涉足的领土,试探着令对方感到快活的地方。窦嘉脸红心跳的承受着白河步步紧逼的攻势,少年心气也被激发出来,主动的揽住对方的肩膀,反攻意味的抵住入侵的游蛇。

两个人青涩拙劣的吻技在磨合中愈发状态火热,敏感的粘膜被舌尖触碰,内壁承受着搅动下的情潮,像是溪流中跃动而出的鲤鱼,绞碎一片平和宁静。他们像是肌肤饥渴症一般触碰着对方,以此寻求心灵的慰藉,紧扣的的双手在指尖建立起一道锁,沟通着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绪。

“啊,别。”

争夺主权的后果是对彼此氧气的争夺,极致的亲密和窒息感让热烫的脸颊浮现出更加夺目的红艳,败下阵来的窦嘉涨红着脸推开了白河。酒精麻痹的神经有些反应迟钝,那种唇舌纠缠的快活让窦嘉实在转不过弯。还没来得及在说些什么,同样剧烈喘息的白河摸上了他的脸颊。

“我可以,再温柔一点的。”

这次的吻反而浅尝截止了,只是细碎的浅抿了他的下唇。那种蜻蜓点水的贴合反而来的让人发怔,窦嘉有些迷糊的按住了残存温度的嘴巴。

白河转移了目标,他高挺的鼻子蹭过窦嘉的颈窝,唇齿摩挲着窦嘉肩颈处的肌肤,小心又眷恋的吮吸,留下细密的吻痕,他能感受到窦嘉压在自己身上的力量,并不是很强烈的拒绝。甚至于,对方穿过发丝摩挲的手,让白河有一种被珍视的错觉。

舌尖舔舐而过的触感过于强烈,窦嘉也说不清楚身体被爱抚时那种微妙又让人飘飘然的感受是好是坏。

贴合的肉体在涌现的欲望中越发得不到满足,视觉冲击极大的肤色差交叠在一起,力量勃发的肢体状似对抗的碰撞在一起。落在窦嘉脖颈的那只手抚摸着一路向下,指节掠过了由于颔首而形成的凸起,像是在一瞬间抓住了那摸蜜色。挂着水色的背脊促使游弋的手掌顺滑又暧昧,那锻炼的紧实有力的背脊被指尖的轻点带起细碎的酥麻痒意,毫无规律可言的勾画,像是要走尽每一寸肌肤才肯罢休似的。

渐渐落到下面的手不老实的越界,泳裤的质地自然是比不得肉体的。暂且箍在胯部的虎口小心的丈量着毫无赘肉的腰肢,另一只手则坏心思的揉捏着挺翘的臀峰。

窦嘉的脑袋里警铃大作,但是思绪好像泡在热水里,暖洋洋的使人懈怠。白河的手法十分温和,敏感地带被不留余地的照顾个彻底,平日怕痒又爱闹的笨蛋,扎扎实实的被抓住了小尾巴。尤其是被重点照顾的后腰,让窦嘉几乎压制不住身体的抖颤。他甚至不敢再仰起头对视白河的眼睛,只觉得迷迷糊糊中乱了章法。

身体诚实的反馈着多巴胺分泌的变化,身体在彼此的摩擦中温度攀升,窦嘉热气腾腾的由着白河依靠在肩颈,舔舐的动作变成舌尖对锁骨的勾画,皮下流窜着叫人难耐的电流。

两个人泡在水里的下半身挨得极近,面对面的对峙让勃起的下体无法遁形。少年人禁不住撩拨,也很难束缚冲动。那双堪称不沾阳春水的手摸到泳裤的边界时窦嘉几乎失去了思考。

白河握住了自己的……。窦嘉被这种意识击中了,他讶异的睁大了双眼,视线再度回落在对方情动的脸。白河的眼睛就像是月光照射的溪流,清澈见地,缱绻的视线小心翼翼的包裹住眼前人。溢满情绪的唇畔藏不住那种得偿所愿的欢喜,也很难忽略到表情管理下的一点涩然。

静默的水流目睹着整个过程,轻声细语的安抚自白河口中传出,想要完全圈住两个人的性器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能勉强握住对方,在柱身的滑动与爱抚中一点点找到感觉,在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中,某些经验是欠缺的。

窦嘉清晰的感受到那双修长有力的手在抚慰自己的欲望,套弄得触感尽其所能的在取悦着自己,身上最脆弱的地方正被抓在另一个人手里,还同对方的性器摩擦、贴合。膨胀的渴求开始影响他的判断,快感在水流冲刷的湿滑中无所遁形,妄图夹紧的双腿被白河抵住双膝制止,只能强撑着挺腰,磨蹭的更甚。

“我们这样……不……不太对劲。”窦嘉磕磕巴巴的想要提醒白河,伸出的手掌却欲拒还迎似的盖在敏感的鬼头上。他近乎控制不住面上蔓延的炙热,自己竟然慌乱间碰到了对方。

“我会帮你出来的,别绷得太紧。”

白河的关注点早就不在这里了,他修剪整齐的指尖触碰到龟头下方的沟状区域,控制着力道按压捻揉着,那毫不犹豫的几下直激的窦嘉呼吸混乱。肿胀的肉棒在擦弄中品出乐趣,快感一波接着一波,比之于自慰的草草了事,这种循序渐进的刺激让窦嘉有些难以招架。

他舒服的叫了出来,那声音不大,掺上几分软。整个人晕乎乎的被套弄到射精,眼前短暂的炸起了烟花。精液溅在小腹和耻毛,结合着那张有些失神的脸,无端的有些色情。

“还有更舒服的,要试试吗?”得寸进尺的人凑到耳边,诱哄着晕头转向的窦嘉。

白河的喘息像是一阵急促的鼓点,撞击在窦嘉的耳膜。射精后的大脑像是从一场窒息中解放出来,让人有些许的恍惚。

但是鼻尖尚未散去的味道还是使意识逐渐回笼。

“不……不太好吧。”窦嘉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一只憨态可掬的熊,他正色道。其实两个人都挺狼狈,即便是乘兴靠在边缘一些的位置,仍然掩盖不了在这种地方胡闹的事实。裤子都褪了大半,也蛮任性妄为的。

严格意义上,没有醉到失去理智的程度。

白河丧气的握住窦嘉的脚踝,有些可惜的抹开对方腰腹上的白灼。

“你不喜欢么?”他开始后怕,怕自己像个小人乘人之危,被惶恐占据上风的大脑开始畏惧对方厌恶的脸。

“我没有讨厌你。”窦嘉抬起一只手挡住了半张脸,闷闷的回应。另一只手忙脚乱的套上裤子,期间抬起的腿还不清不楚的踢了一下白河。“我们……地走了。”他暗搓搓的观察着白河的神情,莫名内疚的咬住了下唇,一脸遇到难题无从下手的模样。

他的迟疑与犹豫,随着身体离开水池时逐渐失温的寒颤找到了些许眉目。

“你,要不要去我家。就我们两个人。”

窦嘉说了很有歧义的话,他酒量不算很差,出出汗吹吹风很容易缓过劲来,白河主动的亲吻,他潜意思没有很想拒绝的意思,想来很多事是自己想差了,应该谈一谈。

这个邀约给了白河一点信心,他犯错小孩似的低着头,好像刚才黏黏糊糊的人不是他似的。几乎鲤鱼打挺的从水下站起来,抓着窦嘉到更衣室的储物箱,手忙脚乱的抓着纸巾。

“让我给你擦一擦。”

窦嘉后知后觉的尴尬马上写到了脸上。那双服侍过自己那个的手捏着纸巾,细致的擦拭着沾到身上的痕迹,胸膛的饱满被一触而过,拇指抿去肋间肌位置的残余,白河处理自己的方式堪称草率,对着窦嘉却是另一幅样子,主动半蹲下来,一丝不苟中甚至还有点虔诚。

窦嘉有些害臊的看着埋头一脸认真的白河,腹肌绷得有些紧张过度。

结束的时候让他松了一口气,毕竟俯身的白河难免勾起他的胡思乱想。

走出游泳馆的时候外面的道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了,黑暗中少有的光亮来源于打开手机的白河。他的常服和窦嘉那种运动系大相径庭,修身的长裤显得人腿又长又直,掐腰的设计看起来意外的赏心悦目。屏幕的光亮显眼的能够看见夏夜中的浮尘,那束光细致的描摹着轮廓鲜明的侧颜,七分的好看也凑满了十分。

他低头输入着文字,很快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抬头对窦嘉说:

“我提前和家里报个备,走吧。”

“好。”窦嘉努力撇开心头的别扭感,拢了拢外套的衣领,对着穿行的出租车招手。

他们俩坐进了后排,看起来就像是很多夜晚打车的学生。窦嘉向师傅报了地点,余光瞥见准备扫支付码的白河。

“我来就好。”他伸出的手没阻止成不说反倒叫白河抓住了。

“没事,就当寄宿费了。”

理由正经到没办法反驳,对着游刃有余的白河,窦嘉只能愣愣的嗯了一声。

车上被老师傅没事找事的话茬子打乱了思路,一路上和对方侃大山说些啥,下车几乎没有什么印象了。窦嘉刷着门卡,把白河领到了自己家。

楼房自外面看也有些年头,内部的装潢挺有生活气息。不过听窦嘉之前闲聊时说,只能作为短暂落脚的去处。

他父母早早地奔去了省会城市,按揭在市中心的地方给儿子买好了房子。在运动员梦上指手画脚、态度坚决的父母,却是活的比较实在,老房子顺理成章的留给了一有时间就东奔西跑做暑期工的窦嘉。

“坐!”窦嘉打开了灯,把白河引到客厅。空间不大,沙发是那种可以拆卸组装成床铺的款式,收拾得很干净,粗略估计四五个人完全可以坐开。

窦嘉端茶上水的热切又勾起白河初次见面的印象,想坦坦荡荡的承认自己的喜欢,快刀斩乱麻的收拾自己一击即中的爱慕心情。

“有点抱歉啊。”

“我没想到自己喝醉了会这么胡闹。”窦嘉支支吾吾的起了个头,他们凑在一起做的事情根本就不能“胡闹”来解释,可脑袋里努力拼凑的过程更像是自己的默认和纵容导致事情剑走偏锋起来。

“可我没有在胡闹。”白河有点无奈的笑了,他主动地抓住窦嘉的手腕,迫使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睛。“我认真的。”

“你说过的,你不讨厌我。”

“是这样没错。”窦嘉点了点头,睁大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白河,带着点没底气的飘忽。

“我没接触过男生和男生之间的那种关系。”

“但是,我可以试试。”

他的话语有一种递进的变化,铺陈的前言带着欲扬先抑的效果。在说到最后那句话时,视线不再游移乱撇,反倒是化为沉静的溪流,温柔而坚定。面颊上的绯红却是愈演愈烈,像是有燎原之势。以至于光景下唇畔的小小新月,可爱的让人独占欲爆棚,对于这种回应心头泛起酸酸甜甜的滋味。

窦嘉想让自己在关系变动中仍然是镇定自若的样子,可惜指尖落在白河身上还是有几分瑟缩。他并不完全是个坦率的孩子,却很努力的想让对方能拥有一点安全感。每句话都郑重的让人心动。

他想让白河知道,那并不是冲动情况下的首肯。

梨涡在他紧张绷起的侧脸忽隐忽现,那双乌亮的眸子流光暗转,却未曾离开白河的脸。

他伸出手,轻柔的托住白河的头,嘴唇盖章似的烙在眼角。抚摸的力道不大,有着一种让人平静的力量。

白河的心跳快了起来,好像窦嘉颔首承认的喜爱比起那些直白的挑逗更让他难以抵挡,面颊上的温度被对方感知,温凉的掌心甚至关怀的覆盖而上。

他听见身边人一字一顿的讲话:“去我房间吧,哥。”

凑近的嘴巴吐息轻浮的缠上耳廓,有些青涩别扭的暗示着要做的事。

“不会的,我可以学。”

白河眼热的厉害,真就是藏也藏不住雏儿开荤的雀跃劲。他越想着越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了,被人扑到在沙发上抖开的衣领,整理的想法都没有,早早地把那点讲究抛到脑后。折的乱七八糟的衣领大大咧咧的泄出来白皙温润的肌肤,喉结滚动,自肩颈至锁骨的明朗线条,有一种天然的引诱。

这个被窦嘉口口声声叫做哥的家伙,精致的有些持靓行凶的味道。不笑时算是清冷那一挂的长相,偏偏性格上截然相反。有时甚至因为端不住架子而暴露出的呆愣和无措,让人保护欲爆棚。

窦嘉很难否认自己没有看脸行事的成分在,即便白河不是个女孩子,依然做到在他审美上反复摩擦的那种程度。

两个人明明是要去做同一件事,心里却是各有所思。轻拿轻放的不知道规避着哪位,把白河推到屋子里的时候窦嘉险些就要把自己关在门外头,也不只是害臊,还有一头雾水。

白河一览窦嘉房间的摆设,书架上有一些学业相关的书籍,也有曾经获得的荣誉。还有尚且个头小小的,对着镜头笑得开怀的窦嘉。

他现在的脑袋装不下太多念想,默许自己进入私密空间的行为让白河心头雀跃。他跳到床上,慢条斯理的解开上半身衬衫的纽扣。修长有力的手指一个又一个挑开纽扣的带来的视觉冲击是窦嘉有些招架不住的,他舔着嘴唇,手掌撑在白河的一侧,也是屈膝上了床。

鼻尖嗅到一股很清淡的果香,是白河身上柔顺剂的味道,看起来是上位的自己被人盯得有些发慌,视线不知道该放在那里。

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被笼罩在怀抱里面的人,视线轻飘飘的落在脸上。白河的睫毛并不是那种夸张的纤长,但颜色浓密到无形中勾起了一个精致的眼线,让人一眼望过去,陷落在漆黑瞳仁的漩涡中去。脸颊也是瓷白干净,凑近了连细小的绒毛都能够看见,还有那眼镜都挡不住的高挺鼻梁。

“我可以亲你吗?”

窦嘉贴的更近了点,他有点怕自己呼吸的热气在白河那里起了雾,暴露出自己新手上路的局促。于是有些昏了头的发问,也不等对方回话,自顾自的碰了碰白河的喉结。

白河由着窦嘉小狗似的舔咬,在又痒又麻的体验中主动揽住对方的腰肢,鼓励的抚摸着他的后脊。

掌心在滑动中卡在腰胯,那种流畅又生机勃勃的线条因为被触碰到而收紧,继而成全了两人的亲密无间。

掌握先机的小孩渐渐显露出自己的小迷糊,他幼稚兮兮地“盖章”,弥蒙中伸出手勾画着白河眼眶的深邃,掌心在对方眨眼的扑朔中,恍惚的让他想起孩提是双手合拢藏匿雏鸟时的触动。

呆愣间,指尖断了流连,戳在白河的唇角,那处的颜色不复往日,许是自池中春水小啄往复,竟像是干枯玫瑰一般抖落出一种沉寂。窦嘉睁大双眼,唇齿的磕碰十分鲜明的自指尖传来,抿、吮、吞、咬,指节被动的没入口腔,被舌卷起舔弄。淫靡的啧啧水声听得窦嘉心惊肉跳,而那拦也拦不住的轻微痛感,自指根传输向大脑,挂着水光的关节被吞吐,窦嘉看见那上面的齿痕,像是一枚戒指的轮廓。

“让我来做吧,窦嘉。”白河的低笑在耳畔炸开,像是琴弦震颤的余韵未熄。他扣在窦嘉后颈的手,温柔的托住对方在小孩懵懂的眼神中将人翻转的压到身下。

这让窦嘉有一种退无可退的窘迫,他仰面看着白河,微微抬起来的腰身被对方有力的臂弯环抱,再一次贴合在一起的身体,连心跳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他想回抱住对方,落到白河都被的手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认真脸的用鼻尖蹭了蹭对方。刻意注意的情况,呼吸声大得离谱。他只能听到来自窗户外的虫鸣声和心头白河带给他的莫名憧憬。

衣摆被白河抓住,掀上去的衣服迫使窦嘉像是人类幼崽一般抬起手臂,羞愤的强调可以自己来的话还没讲完,被衣服遮蔽的视线忽然敞亮起来。白河带着紧张的脸映入眼帘。

蛰伏的肉棒被揉捏的勃起,那手指讨巧的从敏感的铃口滑到柱身,平时很少碰触的囊袋也被不轻不重的撩拨着。

热、热起来。呼出的热气让应激的窦嘉忍不住蜷缩起双腿,他屈膝的动作还没完全,就被白河半路截获,比起上一次捻弄,这次撸动的频率要更快,感受也更强了,下腹的地方似有若无的被捉弄的勾画,热流由上至下。

“白、白河。快了,快射出来。”窦嘉抬起的手臂堪堪遮挡住面上的潮红,然而羞臊的燥热从透红的耳尖抖了出来。他闷闷的讲话,伸出手想要挡住膨胀到达顶点的性器,虚掩的手掌碰到了对方的手,烫到似的拍下,然而溢出的快感化为实质,精液溅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射过一次,量也不少啊,窦嘉。”或许并不是窦嘉的错觉,从开始到现在,白河的话语间总是缠着一种甜滋滋的笑意。他哄着自己,伏在身上的人,用气息和温度包裹住羞涩的青年。

染上灼液的指尖划过会阴处的嫩肉,不容拒绝的没入臀峰之中,穴口的紧闭法比梦境更没条理,不仅是亲吻舔舐的随心所以,还有窦嘉。

后腰落上了温热的掌心。水流缠着指缝,无声地渗透着,让触碰顺滑起来。“说、说好的,不能再做了。”窦嘉激灵的站直了身子,手掌推诿的按住了白河的肩头,他在床上被弄得差点掉眼泪,再搞一搞可就要止不住泪腺作祟了。

“别冤枉我啊,我要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你今天可累坏了,舍不得折腾你。”白河虽然想举双手以证清白,不过落在那肉乎乎的屁股上就只能专注于做该做的事情了,那臀肉是紧实而富有弹性,手掌包不住,只能在揉捏中任由其春光乍泄。

他垂首,枕在窦嘉的肩膀上,陷入隐秘的手指在内部抠挖,徐徐引出未能解决掉的液体。他们靠近的赤裸肉体在呼吸的循序中贴合,窦嘉满心满眼装着白河,手也不安分的戳弄着自己兴奋时留下的痕迹,描摹的齿痕让人面红心跳,看起来太冲动了。他想着,嘴唇蹭了蹭那错落的印记,在看起来格外醒目的红艳处小小的舔了一口。他感受到胸腔共鸣的震动,尽管插入的手指尽心尽力的疏导出残余,窦嘉的小偷小摸还是被白河抓了个正着,他的笑没有刻意压制,那种愉悦感让整个人都有点抖。

“只是有点充血。”他调侃道。“口下留情啊,窦嘉。”

那声对名字的呼唤有着一种又逗又哄的矛盾感,想来会被温顺无害的犬系咬上那么一口,必然也是冤有头债有主的,招惹了可不就是要立正挨打吗?

毕竟最开始在床上,窦嘉也不过是想要亲近的摸摸亲亲,嘬吮的碰触毛毛雨似的,只是闹得狠了,下面挤进来的巨物还是牵扯出几分疼痛,被抱的有些气息混乱的窦嘉只是闷哼着用犬齿摩挲着脖颈上可以看出血管的嫩肉。

那一口合该是白河应得的。

眼下窦嘉倒是臊得慌,他心跳的飞快,和之前泳池里面乱了套的情况不遑多让了。

“白河,我不保证以后会不会还咬人。”他把脸上的水任性的往对方身上蹭了蹭,胸膛的紧实随着一倒的假动作蹭了对方一下,期间白河没有关掉喷头,滑溜观感倒是有点端盘送菜的傻气。

“以后啊,以后多好啊,我期待着呢。”白河笑得眯起了眼,还有心情拍了一巴掌。这人间美事不过是听个响,好听就是好瓜。话留在心里,他可不敢这时候跟窦嘉皮这一下,不然形象轻浮了,让好不容易进展神速的人直接扭头就跑不就玩脱了嘛。

怀里的人发出一声惊呼,慌不择路的抓住白河的手腕,“弄好了吗?”

“可能,还差点。”白河指了指浴缸,“纯良”的眨了眨眼。

“我赌,它装不下我们两个。”窦嘉有些困倦,他被热气腾腾裹挟的就要睡去,抬眼看见那不大的空间,带着鼻音的轻哼出声,倒是未曾有过的自得。

“不试试怎么知道啊。”被质疑是难免的,白河揽着窦嘉,将人放到水里,水线慢慢的爬上窦嘉的脚踝、小腿、腰臀,悠悠的没过一半的臂弯。缸中的澄澈将青年的肢体圈了起来,也吞咽下肉体的温度。

用了一整夜的地方随着手指的挤入卷进了清水,窦嘉一低头就能看见瓷底下细小的气泡。他屈膝的姿态让下半身有些酸软,羞耻感像是汽水溢出来的泡沫,压也压不下去。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困倦感和羞涩堆在一起,人可怜巴巴地打了个哈切。

“困啦。”白河含笑的声音在窦嘉耳朵里像是隔着毛玻璃似的,不大真切。他的下巴颏开始对空气指点江山,隔空划着不知名的图画,含糊地嘟囔着什么,摸到下面的手擦着会阴摸到了褶皱。下坠的力量让那一圈嘟嘟的软肉被碰了个正着,不好意思想并拢的腿还是被阻挡。

“我都说你进不来了,你看吧。”窦嘉的膝盖顶了顶压在上面的手,有些不满于对方强硬的姿态。跨过友谊那道门槛,亲密的举动并不是他主要排斥的。毕竟做了很久,白河也的确说到做到了。“我有点,就一点,睁不开眼睛了。”

“快好了,我这么弄,你也睡不踏实对吧?”白河凑近了些,嘴唇亲了亲窦嘉挂着水珠的额头,旋即清洗掉最后的一点残余。

被哄的人呆呆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看着白河的眼神有些发愣。脑子昏昏沉沉的劲上来了,就剩下礼尚往来了。然后就是半点也不含糊的舔上白河的嘴唇,小狗脾气的舔了一圈,舌尖滋润了白河浅淡的颜色,也靠着无知无畏的倔强撬开了缝隙。向窦嘉打开的唇齿,像是一个谜底,诱使进出自如的舌新奇地追逐着同类,推送纠缠中吞咽下津液。他拥抱了亲吻带来的充盈,双眼不知不觉中合上,颔首的白河只能捕捉到眼珠细微的滚动。窦嘉在含吮中柔软顺服的宣泄欲望,他的表达是稚嫩的,却又是直白生动的。

“白河,我喜欢你。”

窦嘉眯起的眼睛看着白河脸上炸开扩散的绯红,痴痴的笑了,他好像冷不丁找到点提神的旁门左道,抓着白河吃口水。撤离开缠绵时心头还有几分不舍,郑重其事的说给对方。

白河轻轻地嗯了一声,拉过浴巾替窦嘉擦拭身体,他倒是真的抓到了一丝更长远的机会。也不想逼得太紧,步子太大又有什么用呢,双向的反馈好过一个人辗转反侧的日日夜夜,他们也应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可以分享给彼此。

他也有一个会问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的人了。白河会遗憾于了解的局限,但是已知的热忱、坦率、毫无保留就值得白河去奔赴了。

拉扯着眼皮打架的窦嘉到卧室,白河紧赶慢赶的给他吹好了头发。那结实的背脊靠在身上,对于白河来说却是把亲密无间说尽了。

“睡吧,白河。”侧卧在床上的窦嘉向他招手,掀起了薄褥的一角。

“好梦。”白河摘掉眼镜,关掉了床头灯。躺平前还细心地替窦嘉掖了耶被子。

那天之后白河倒是经常性的跑到窦嘉的住处,夏日对他们来说太短了,以至于牵手、亲吻和拥抱成为填不满的窟窿。所以被导师活捉回去,提前返校的苦逼工科狗亦是被杀了一个猝不及防。至少在白河这里,像是不战而败一般灰溜溜的结尾。

他摩拳擦掌的准备煲电话粥,拨号的时候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屏幕上给窦嘉设置的头像。那是伏案浅眠的窦嘉,眉眼舒展,唇畔温柔。光斑成为构图的点睛之笔,让整个图片蒙上一层浅淡质地的滤镜。

“哥,学校那边发通知啦?”电话那边是中气十足的呼唤,窦嘉还是活力满满的样子。整个假期过得充实丰富,没道理丧气。

“真是料事如神,我这地提前返校,小半年要见不到你了。”白河小小的抱怨。“哎,窦老师的个人课程我还没上完呢。”

“以后我还教你就是了。”电话那边窦嘉宽慰道。

谁知后话还等着他呢。“打飞的千里来相会的那种吗?”

话筒里窦嘉的沉吟片刻,还是诚实的回复了。“应该会有吧。”

“什么应该啊,这不该是肯定句吗,你要跑路啊。”白河语气是幽怨的,脸上却是笑意满满,忍不住逗弄对方。

“没有,我哪能啊。哥人那么好。”那边窦嘉忙三点四的给自己做辩驳。

“我之前还没问,我哪里好。”白河把问题丢给窦嘉,期待着对方的答案。

“就,长得好,性格也好。”老实孩子也没啥花言巧语,诚恳的让人有点心软。

“小窦嘉也看脸啊,还行,没脱离低级趣味就好。我这地为了维系异地恋可能的敌人好好守护这张脸。”

“嗯?”白河的一通发言机智的让窦嘉一愣一愣的,他那声尾音上扬的像是要把不解化为实质似的。

“要见面吗?走之前聚一聚也好。”白河低笑,不在是拿乔逗人,正经的向窦嘉发出邀请。

“好啊,你在哪里啊,我这就出门。”窦嘉也跟着话题跑偏,实话说听声音远远不够,除了真人啥也不是。

“我啊,你往楼下看,我在你家楼下花坛喂蚊子呢。”话筒那边传来白河起身时衣料的窸窸窣窣。

窦嘉打开窗户眺望,一眼看见鹤立鸡群的白河。他今天穿了深蓝的短袖,领口松散的敞开,漏出来的手臂和脖颈线条优美、肤色白皙,下身搭配的是军绿色的长裤,整体的效果是很干净利落的休闲穿搭。放在遛弯队伍中格外优秀,尤其是拍胳膊的巴掌快准狠。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撞在一起,窦嘉开心的比划着自己下楼,挂掉了通话。窦嘉自己的穿着在颜色上就简单的多,他出门没想太多,套了一条白体恤。人高马大,脚程也短,没叫白河多等什么。

白河敞开怀抱由着窦嘉勒的快上不来气,伸出手戳戳对方面颊上的梨涡。“真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我还想着和你吃吃喝喝好好逛逛呢,不过也不要紧,一起的时间总会有的。”

他宽慰的话语还没找到升华的点,就撞上窦嘉直勾勾的眼神。那双眼睛还是黝黑干净的,里面映着自己的脸。

“我们要保持联系。”白河左手指了指手机,朝着窦嘉歪了歪头。他从熊抱的感觉抽了出来有些嘀嘀咕咕的讲起自己的一点顾虑。有关于分开、离别、异地恋。说到后来都没声了。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挫败,他只是把话换个花样有重复了遍。“我高强度网上冲浪,肯定能联系上我。”

好像人为了使自己的语言有力信服,就会加上必要的肢体语言,然而比划的白河还是缺少一点言之凿凿的力量。

直到窦嘉打破短暂的沉默。“白河,你是我自己做的决定。”

“我不后悔的。”他抬起头,揪住白河衣袖的手转而扣住了他的手腕,主动的上前一步,吻上白河的下唇。那温吞的含咬小动物似的磨蹭着,轻啄慢抿,是对待珍视之物的小心翼翼,也是星华燎原的绵延不熄。

白河抱了窦嘉。他忽然觉得自己不该担忧一见钟情之后的发展,有些喜欢无需铺陈,也不必担心他空乏。

你是可以托起我的水流,是包裹我的波光粼粼,是幽深中一小串可爱的气泡,你是浮力作用。

【如何看待现今人形宠物流觞的现象?】

骆涞看着消息栏置顶的问题,大大咧咧的后仰,面上不甚文雅的翻了个白眼,自言自语的回答道:“坐着看,还能怎么看。”

作为一个自由职业者,知识变现渠道的多样化让他在网络中有些全知全能的形象逼格十分高大上。然而现实坐在笔记本电脑前的,是一个不修边幅的死宅男。某种意义上看起来如同绣花枕头的外表,很容易被人轻视甚至心怀不轨,状况频出的就业经历让他愈加讨厌社交,也使得三点一线的生活形成一个完整的闭环。

他宅的心安理得,肆意放纵。索性博览群书,学历过硬不只是人设。

长久避光的生活环境,让他的肤色呈现过分的白,光线打下来甚至透着血管的青色。颓丧的像是某些轻里的反派角色。他随心所欲的编辑着问题答案,对自己的胡扯一通瘪了瘪嘴。

这种引经据典、如数家珍的创作状态被手机的铃声打断,他看着陌生的来电号码,迟疑的摁下了接听键。

“骆先生,很抱歉这个时候打扰你,上半年你订的牛奶考虑还续约吗?我们公司有了新业务,如果您对我们家的奶质还算满意,最新的鲜奶特供服务是有相关折扣的。”

“特供?你是说就近的养殖场直接送货上门吗?我并不喜欢换来换去,如果味道没有差别的话,续订就可以。”想起微波炉中热的饭菜,骆涞夹着电话,匆匆忙忙奔向厨房,捡着只言片语,简短地回复了对方。

“是的,先生。我们公司掌握了国外的最新技术,牛奶的味道会更香醇,膻味也大幅降低了。而且保证绝对新鲜!您希望什么时间段送货上门呢?”电话那头的推销员语气有些急切,隔着无线电骆涞都能脑补对方喜签一单的欢欣鼓舞,他摸着下巴,沉吟片刻答道“九点左右就行,地址应该不需要重新去官网填写吧?”

“当然不用麻烦您重复操作,如果新产品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您可以致电客服,我们会尽自己所能解决您的问题。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可以给个好评。”推销员也是态度良好的应了下来。

“好的。”默默记下工号,骆涞挂掉了电话,动作迅速的端出来剩菜,又一次回到了电竞椅的温暖怀抱,抱着碗筷的人一目十行的梳理着自己的文章,咀嚼的动作片刻未停。

作为高质量答主的骆涞,却留下一句略带傲慢的话作为小结:“人形宠物只是一种人为创造的产物,他不该拥有人权,也就不具备平等地位。流浪、袭击人类,成为性工具,这些现象追溯责任到监护人就足够了。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人形宠物只能算是低等动物。”

也不在乎发布后私信爆炸的景象,自觉作为自媒体产出者把舆论点燃起来的骆涞心满意足的合上电脑,踏上洗漱间,料理好一切,用手机给自己定了闹钟,在松软的床铺上安心的合上双眼。

生物钟乱糟糟的他在第二天被自己设定的激昂乐曲唤醒,预约的上门服务也是准时按响了门铃。揉着酸涩的脖颈,还未完全清醒的骆涞被门口蹲着的人震得定在原地。

说是“人”也不全对,虽然对方拥有着一个令大部分男性向往的健美身材,然而头上透着光亮的角,毛绒质感的耳朵,以及泄露着焦虑情绪扫荡不休的尾巴,都将对方人形宠物的身份彰显无遗。

相较于猫猫狗狗的门类,其他动物的实验配种并不多,眼前这位,身份并不像是送货员那么简单。

“先生,我可以进来了吗?”长着粗眉,模样甚是老实的家伙被骆涞审视的锐利目光刺的声音都有些抖,他双手空无一物,只是眨着一双过分无辜的眼睛,小心翼翼的询问。

骆涞让开半个身位,目睹着对方轻手轻脚的踏进屋子,仍是一头雾水的反问对方:“所以,我的奶呢?”

“请问是现在就要喝吗,骆……骆先生?”被质问的人舔着嘴唇,干巴巴的用着敬语,他的手摸到制服的衣角,掀开的布料露出一块蜜色的风光。

“当然,你总不会告诉我,公奶牛除了配种,还能产奶吧?”骆涞的视线追逐着对方左耳晃动的标签,上边细致的记录着属于这头“牛”的身份信息,而束缚在脖子上的蓝色项圈刻着牛奶公司的logo。

显露在外的线索告诉骆涞,这就是他昨天点的上门服务,而尚且有限的生物知识无法自圆其说一头“公牛”为什么能够产奶。

他忽然对网友在猎奇帖子下面留言的“裂开了”感同身受起来,骆涞决定把对方晾在一旁,大步流星的奔向书房,虽然一直是居高临下的看待人形宠物,到真的不必用这种空投到家的方式享用牛奶。

他打开一本一直没来得及的外文书,却怎么也没有心思看下去,甚至不无怀疑的猜测,过去装在瓶瓶罐罐里的牛奶真正的来源。

这种微妙的感觉让他没有进食的腹部绞紧发痛,暴躁的将碎发拨到脑后,睡眠质量欠佳的低血糖星人神经兮兮的翻出手机,找到了客服的电话号码,追忆起对方的工号。想着昨天人美声甜的客服小姐姐,拨通建迟迟未能摁下去。

他倒真的怕上流玩法就是这样,显得自己孤陋寡闻,就很尴尬了。好好的一个时代弄潮儿,不可就丢脸到姥姥家去。

片刻放空后,骆涞被枕在双膝的头拉回现实。跪在他身下的奶牛只是眼中含泪的嗫嚅,不知什么时候褪去的衣衫露出一身皮肉,赤裸的上身将胸前的饱满展露无遗。

他的身材比骆涞想的还要好,肩宽腰窄,比例协调。腹肌的纹路清晰明了,男性理想化的健美身姿,都可以在这具蜜色的躯体上寻到影子。那个有些幼稚画风的蓝色项圈成为半身唯一的遮挡,反而有些煽动性的让骆涞口干舌燥。

面前鼓胀的胸部违和的补充上柔软的线条,那是情色的、糜烂暧昧的,被光线粗略描摹的弧度。不是女人水滴状的温软,而是一种力量感背后的盲区。骆涞找不到一种妥帖友善的观摩姿势,他实在是,太大了。

那堪称傲人的胸部,乳头却是夺人眼球的红艳,它在微冷的空气中颤巍巍的挺立起来,奶孔肉眼可见的滴答流水,乳白在骆涞清浅的呼吸声中汇聚成流,泛滥成灾般蔓延到腰腹。

“对不起,我只是还没准备好。”自责的话语下是奶牛有些低迷的情绪,他的声音艰涩发哑,托着双乳的手将浑圆的双峰揉捏变形。缓缓起身贴近的动作,试探着骆涞的底线。

作用力挤压催促一般使得“溪流”顺势奔流而下,主动用手指捏住乳头阻遏流淌的奶牛,闷闷的解释着:“过去都是用挤奶器的,但是最近老板说要用新鲜的牛奶取悦客户,我……我已经好多天没有被吸了,这里很胀,怕……怕您讨厌。”

人形宠物的智慧似乎远远大于骆涞的预期,这个有些憨憨傻傻的奶牛灵光的盯着亮起的手机屏幕,仿佛认识那串号码一般主动讨好着,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骆涞的手背。

“请留下我吧,先生。我的奶水很好喝,是可以浮出油脂的好奶。”他的手臂托住双乳,撑在沙发上的另一只手压出一个凹陷,缓慢起身的动作,使距离缩短变得密不透风。

或许是被教导过,以人形宠物的智力水平,他小声推销的台词更像是被人用心调教过。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奶香,煽动的刺激着骆涞的神经。

鬼使神差的,骆涞埋进了那满是奶香味的胸口,更是如未断奶的孩童一般含住了一边的乳头。含吮的动作并不是一蹴而就,开始只是因为不堪其扰而用嘴唇抿住了挺立的乳首,后来心理建设完毕,干脆借着姿势吞吃的更加厉害,舌尖一下下的扫过乳缝,吸吮的力道逼出奶牛一阵难耐的闷哼。

“慢……慢一点,这一边也可以喝的。”将未被照顾到的另一边托起,吐气滚烫的奶牛夹紧了双腿,他对身体应激的勃起习以为常,却敏感的觉察到骆涞对那种状况可能产生的不悦。

“听说奶牛的哺乳期最长可以到达一年,你这种要日常陪护在家的奶牛,应该也差不多吧?”可惜,骆涞敏锐的感知到编号为003的奶牛僵硬的身体变化,他伸出舌头舔去挂在乳尖的奶水,回味的吞咽。

“嗯。”003支支吾吾的答应,夹紧的双腿可以掩盖着生理反应,他的脸上浮现过分的潮红,不知道是因为着急,还是在这种吸食的过程中得到了性快感。

骆涞的头总算舍得从对方的胸口移开,惊醒似的从自己的行径中抽离。眼见着编号为003的奶牛被自己失态的在胸部留下齿痕,害臊的捂住了自己的眼。某一瞬间精虫上脑的想做更奇怪的事情。

蓝白的制服给观者以无害稚气的错觉,几度深呼吸才让骆涞走向清醒,也眼尖的看见奶牛胯间支起的帐篷。

“公奶牛不仅能产奶,还能对着雄性生物树旗子,了不起啊。”他丧失了表情管理,一把抓住003过分光滑的角,用半蹲着的姿态对视上眼含水色的奶牛。

就事论事的说,牛这种动物的基因给了这个傻乎乎的家伙一个过分浓郁的眉目,眼角飘红的委屈样倒是让骆涞有些棘手。

003的呼吸热烫的厉害,气息亦是不匀。他的裆部已经被濡湿,水色晕开,加深了颜色。骆涞大脑宕机了一阵子,直到对方主动出击。

“您可以插进来。”003直白的拉着骆涞的手,搭上了自己把制服撑的满呼呼的肥屁股,强调意味十足的为自己争取道:“会很舒服的。”

虽说见过人形宠物被拿来泄欲、搞色情表演等等糟糕的使用方式,但是好端端看着勃起的奶牛满脸希翼求自己肏他,对于骆涞来说有些哭笑不得。

他本人因为早早出柜,靠着过分能打的颜招惹了很多烂桃花,却始终没有遇见理想型,总有人误以为骆涞是个身娇体软的零,却成功在天赋异禀的老二上含泪退出。

虽然蠢一点,但是也算可爱?骆涞乐观的再度开始心理建设,他好像就没真正清醒过,看着扭捏摇晃的屁股,眼热的想日。

003的裤子在骆涞半推半就的心思下,被扒了下来。尾椎骨处延伸出来的尾巴,听话的避开了入口的遮挡,骆涞几乎第一时间就摸到湿润的穴口。

003比想的要饥渴的多,停留在穴口处的手指感受到呼吸般收缩的反馈,顺遂的塌下腰翘起屁股的奶牛,甚至主动岔开了双腿。

扩张变得容易起来,一指,两指,三指。除去最开始不甚适应的闷哼,003的反应乖得离谱。或者说,他天然没有陷入性事的羞耻感。

骆涞解开裤子的时候,那活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弹了出来,他浅浅的在入口处戳刺,见003适应良好,便没了顾忌,整根没入。

湿热的甬道热情的包裹住侵入的肉棒,骇人的尺寸一点点撑开了褶皱,开拓的过程让身下类人生物找到了被征服的快乐,碾压过内部腺体的爽快让003呻吟出声,他仿佛承受不了似的战栗着,在每一次抽插中发出染上哭腔的呜咽,遭受冷遇的前面可怜兮兮的淌着精液,连满足自己的抚弄也没有做,环抱着失控流出奶水胸膛。

“哈……哈嗯,止……止不住了呀。”

剧烈的摩擦给予了003更加过分的快感,他的尾巴被骆涞抓住,勾缠着摸到尾根,奶牛的耳朵不安的抖动,词汇贫瘠的脑袋找不到合适求饶的话,只能抖着肩膀,结实的后背渗出汗水,沿着肌肉纹理坠落而下。

饱胀与酥麻自交合的地方传来,骆涞的玩法时常是半根拔出又狠狠顶入,哭哑了的003喘着粗气,却用那刻在骨子里的扭曲常识,牢牢地吞吃着鸡巴。

从身后环抱的姿势很容易的触摸到奶水肆虐的腰腹,骆涞沾染着乳白液体的手指侵犯着003的嘴巴。粗暴的插入挑逗打开了003奇怪的开关,他的舌小心的吮吸着骆涞的手指,牙齿也可以规避可能的伤害。身体随着顶弄摇晃,难以合上的嘴巴让涎水流了出来。

“承受得住吧?003。”

痉挛打颤的大腿勉强支撑着半身,骆涞挺腰深入,只是敏感的感受到嵌入体内的性器深入膨胀,接着某些热烫的液体冲刷了肉壁。

抽出的性器带出大量的白浊,撑到极致的穴口很难闭合,肉眼可见内部的蠕动。尚且意识清醒的003近乎犯罪的摸到被肏的红肿的菊穴,磨蹭着骆涞蠢蠢欲动的下半身。

被搞得一塌糊涂的奶牛踉踉跄跄的扭转了身体,小声重复着刻在记忆里的推荐语:

“这种东西,看看说明书就可以了吧?”骆涞一边摆弄着订购的吸奶器,一边看见用毛巾擦拭胸膛的003,刻意将手中喇叭状的部分在对方眼前晃了晃,“和你之前使用的那种没差吧。”

温顺颔首的奶牛只是将浸泡热水多时的毛巾覆盖在胀满酸涩的胸膛,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沿着乳晕推向乳尖,独特的制服在胸口处张开的口子,严丝合缝的箍在浑圆外围轮廓上面。让那种象征母性哺乳意味的动作变得情色起来。

早就经过消毒的吸奶器被骆涞轻易的贴合上003的左胸,调整吸力的按键被按下,尚且轻缓的吸力从胸口传来,放缓呼吸适应变化的003迷茫的小声哼哼着,跪坐的姿态让他看起来乖得不得了。

那条让骆涞印象深刻的尾巴摆来摆去,似乎这种解放让003十分乐在其中。

然而这种舒缓并没有维持多久,这种奶水的收集速度和效率并不让骆涞感到满意,逐渐增加强度的人让顺从的揉捏胸部的奶牛露出惶恐不安的神情,003抓住了器皿,似乎想要将它扯下来,抽噎的痛呼并未让骆涞马上理解他的诉求,某方面可以算是愣头青的主人,训诫般对着不听话的手打了上去。

“痛,对不起。”003怯生生的低下头,吸奶器里面滴滴答答的留着液体,到了极限的奶牛吧嗒吧嗒的掉起眼泪。

这使得事情的严重性总算是被骆涞意识到,他停下吸奶器,明明是按照规定时间控制吸奶,再度露出来的胸肉却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皮肉上流留下圆形的印子,乳头被吸的红肿破皮,刺目的红勉强被残余的奶水滋润。

“我以为你会喜欢来着。”骆涞眯着眼,看着被蹂躏的渗出糜烂色彩的乳尖,指尖沿着锁骨的线条抚摸上奶牛的喉结。003吞咽带来的滚动仿佛回应一般磨蹭着手指,呆愣的脸露出懵懵懂懂的神情。

“那种事,应该是学会了吧。”骆涞扣住了003的头,俯瞰的姿态一反常态的用着诱哄的语气。

003小心的褪下手套,长久的跪坐让腿部因为充血而麻木,他低下头鼻尖碰触到骆涞胯间勃起撑出的骇人轮廓。

嘴唇像是亲吻似的印在那块布料,轻薄贴身的居家服几乎不能阻止温度的传递,那种不真切的微抿让欲望愈加膨胀。

【关于拥有一个又乖又粘人的人形宠物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舔,不要用牙齿。慢慢的。”

“要用胸部夹住啊,啧,奶水流个不停,沾到裤子上了。”

“对……对不起。唔……”

“就是这样,慢慢来,乖孩子。”

“全部吃下去了啊,做得好。”

“舒服的,啊……嗯啊……”

“肚子里面……涨呼呼的……啊”

“吸奶就可以勃起嘛,一点自制力都没有。”

“想要,骆……先生摸摸003,”

不请自来,有些人的快乐是你想象不到的。

我家的奶牛,虽然怕生但是非常听话。

说一不二,而且奶量大,奶质超棒。狗头

评论区:

“涞神,被盗号你就眨眨眼。狗头”

“喵喵喵?你没图说个寂寞啊。”

“这个妙啊,真,边干边吃奶。”该答案已被折叠

“有点想知道楼上说啥了能被涞神钦点闭嘴。”

“这就是全知全能的涞神吗,通俗易懂的字句反映了男性最本质的需求。”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有奶牛的人形宠物。”

“楼上孤陋寡闻,我严重怀疑涞神的人形宠物是l家那个联名,真是性福哦。”

“歪个楼,我也想要大奶的抚慰,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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