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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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点,闹钟响了第一次。雪凝疲惫地从被窝里伸出手摸索,按掉铃声开关,继续睡。半小时后电话响了,她挣扎地攥着被子,头钻进枕头下,懒得理会。

三分钟后她的房门被推开,老妈妈穿着小碎花家居服,神采奕奕地走进来,看到女儿赖床,笑着摇头,蹲下身拿开她的枕头说:“小雪凝,有个人打电话找你,说是你公司的人。”

雪凝痛苦地睁开眼,看着年纪足以当她***老妈妈,在妈妈温柔的声音中她不得不起床了,她睡衣凌乱的坐起身来,搔搔头,猛打哈欠,口齿不清地问:“妈,是公司的什么人啊?”

“不知道,声音听起来是男的。”老妈妈神情愉快地说。

“妈,你好无厘头哦,男的就男的,什么听起来是男的!”雪凝讪笑,伸伸懒腰。

“他的声音很好听呢!”老妈妈笑弯眉。

雪凝怔住,大梦初醒的从榻榻米上跳了起来,她知道这通电话是谁打的了!她跑到角落抓起电话筒。“喂。”

“起床了,懒虫,我在你家外头。”

果真是韦翔杰,他说过会来载她,她差点忘了。

“再十分钟,我还没洗脸刷牙还有,你到巷口去,不准在我家门口哦!”她没听到他回答,只听到一声低低的嗤笑,他挂上电话了。她也挂了电话,冲进浴室,开始梳洗。

老妈妈听到她和对方讲的话,心底相当惊讶,猜想女儿一定是已经有男朋友了。她眉开眼笑跟到浴室门口,旁敲侧击地打探消息。“怎么不请人家进来?”

雪凝满脸洗面乳,瞪大了眼睛回视老妈妈,看她笑得神神秘秘,她有些错愕。

“他只是公司的人顺风车啦”她顺着他说的解释,但愿老妈妈可别有其他的遐想才好。

她赶紧低头把脸洗干净,勤快地刷牙,装作一副很忙,赶着上班的模样。

老妈妈有几分失望,虽然有女儿陪在身边才不寂寞,但可不打算留她一辈子啊!她的十一个哥哥全都成家了,当然也希望女儿找个好婆家。

雪凝梳洗完毕,很快冲到衣橱前找丝袜和套装换上,正要倾身去收拾床铺,老妈妈抢了过去,慈祥地笑着说:“我来就成了,你快出门吧!别让人家等太久。”

“谢谢妈,我最爱你了。”雪凝倾身亲了老妈妈的脸颊后便冲了出去。

老妈妈边折被子,边扬声说:“记得把餐桌上的早餐带去公司吃。”

“哦!”老妈妈倾听女儿匆促跑到门边又踅往餐厅的脚步声,直到她走出大门,她老人家才安心地一笑。

她打开放被子的收纳橱,正要把被子放进去,不料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红盒子从上头抖落下来,吓了她老人家一跳。

那是啥?她放好被子,坐下来,拿起榻榻米上包装得很精致,看起来很贵重的礼盒左瞧右瞧,奸奇得很。看看四下无人,家里只有她,女儿也出门了,干脆打开来看。

她小心地打开缎带、包装纸,里头是个看起来很华丽的绒盒,再打开来,大钻戒亮闪闪的光芒惊吓了她!

她取出那只钻戒,怀疑女儿怎么会有钱买这么大的钻戒?

左想右想,答案只有一个——这一定是假的!

她女儿不可能有钱买真的钻戒,可能是在夜市里买的,找个好一点的包装纸包一包,看上去就很有价值了。

老妈妈笑了一笑,发现指围还不小,不像是女儿的指围,她套在自己的手指上,大小刚好适合她,她马上恍然大悟,这一定是买来送她的,她的生日就在明天了!

她很窝心,虽然只是个假钻戒,她仍会好好珍惜,毕竟这是小女儿的心意。明天女儿若拿出来送她,她可得记得要一脸惊喜,别让女儿发现她早就知道有这个礼物了。

老妈妈把假钻戒一层层的包回去,绑好缎带,放到柜于上,关上柜子,假装从来不知道有这个礼物的存在,开心地走到客厅去擦拭骨董。

“你干么说是我公司的人啊?”

雪凝在巷口搭上韦翔杰的车前往公司,睡眠不足的她,精神不怎么好,火气也大。

韦翔杰隔着黑墨镜瞬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你载我去公司一定是想知道我公司在哪儿,万一还不出钱,你才有地方可以找人对吗?”她想起昨晚他所说的,忍不住又朝他喷火。

韦翔杰没有回答,也懒得看她。

“你怎么不说话?”雪凝把拎在手上的早餐放在两个座位中央的置物箱上,侧过身去问他,看见他戴着帅气墨镜的阳刚侧脸,漫不经心的表情,她忽然住嘴,觉得自己真是聒噪的女人,艳虹肯定就不会像她这样。她脑子里浮现昨晚艳虹倚偎着他的景象,真像是小鸟依人但她想这个做什么?那干她啥事啊!

她就是乐于当一只叽叽喳喳的九官鸟,继续碎碎念:“你明天可别再来载我,这会增加我的困扰,我妈妈粉老了,她禁不起刺激,万一你让她知道我欠你那么多钱,我就一毛钱也不还你。”

“你家境看来不错,怎还要上夜班还我钱?”他终于开口了,竟是问了风马牛不相干的事。

“我自食其力惯了,要你管!”她悻悻然地说。

“其实你不需要那么辛苦,可以还我钱以外的东西。”

“是什么?”她听不懂,他不要她还钱吗?

“你会知道的。”他平稳地把车停在她公司门前,回视她。

隔着墨镜她完全看不见他的目光,更参不透他话中的涵义。

“你还不下车是等着付我车资吗?”他问,性感有型的唇笑得令人心悸。

“我才不会付呢!”她脸儿晕红地说,转过身要去开车门,他却扣住她的手。

她惊讶地回过头,他的吻很快落下,肆意地吻她,野蛮的舌尽情地挑衅她,她困窘地想紧闭双唇,疯狂地想避开他,但他劲道十足的大手落在她的背上,紧钳制住她,吻逐渐变得慢条斯理,暧昧地和她纠缠不清。

要不得的是她又再次为他的吻神魂颠倒,她很清楚车子正停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但她真的很享受他的吻。当他放开她,她虚弱地无法动弹,只能倚在椅背上喘息。

“这次你的唇没有酒味,但有牙膏的味道。”他唇上绽着邪魅的笑意。

“你你凭什么吻我?”她绷着脸,不敢去看车窗外是否有熟人看见了刚才的情景。

“你搭我的车,算车资吧!”

噢!哪有这种算法!她一巴掌挥向他,却被他结实地接住。甩开她的小手,笑痕从他唇上消失,发出猛兽般低哑的警告。“千万别做出会令你自己后悔的事。”

她红着脸,红着眼眶,很想看清墨镜下的究竟是什么眼神,是嘲弄还是轻蔑?

“如果你再随便吻我”她话说到一半就哽咽了。

“怎样?”他冷血地问,心底懊恼,她竟泪眼以对,一点幽默感也没有。

“我就咬你。”她憋着气,胀红脸说。

他笑了,而且是捧腹大笑。

她欲哭无泪地看着他笑得双肩颤动,觉得自己像个二百五似的。

“你已经迟到了还下下车?”他仍笑着,生平没这么乐过。

她扁着嘴,委屈地抓住自己的包包,一刻也不想停留地急急下车,头也不回地进公司,耳边犹回荡着他可恶的笑声。

韦翔杰看着她飞扬的背影,心情有种说不出的轻松。今早他打算去打高尔夫轻松地度过上午,晚上他们还会再见面。说也奇怪,他还挺期待见到她的,也许是她太有趣的缘故吧!

他把车子开向高尔夫球场,路上停红灯时,他摸索座位旁的置物箱想拿根烟,发现上头放着一个碎花布做的锥形袋子,中间以白色粗绳收口。

是那丫头忘了提下车的,他见她上车时提着这东西,里头装的是什么?

他打开来看,里头有两只不锈钢的小铁盒,装着一个饭团和一杯味噌汤,飘散出来的香味刺激了他的味蕾。

他顺手把味尝汤摆在饮料架上,取出饭团咬了一口,里头夹着素松和酱菜,虽然简单,却很有家乡的味道,很像他已故母亲的手艺,和一般在早餐店买的大众口味全然不相同,他三两下解决了,饮一口味噌汤,鲜鱼和柴鱼香逸满齿颊。

是谁能做出这么美味的早点?

看看袋子和铁盒,很可能是雪凝的妈妈做的。他记得她家里有位七十岁的老妈妈,世上只有妈妈才会做出这么可口的食物吧!

她是个幸福的女孩。

真令人羡慕。

心栖亭:夏夜的七点,天还不算黑,雪凝已快精神不济,她下了班在路上买了提神的绿茶,就直接搭捷运到酒店附近,徒步进到酒店里报到。

打卡钟旁已挂着她的卡片,她打了卡,进到更衣室里,所有的公主也都到了,有人补妆、有人聊天,还没到开张的时间,气氛显得轻松,领班见了她,拿给她兔女郎装。

她道了谢,进到布帘里头换,才走出来,一个正在穿黑色网袜的公主对她发出惊呼。“新来的,你身材好辣哦!”一时间许多人的目光全盯向她。

“哪有!”雪凝还不习惯自己的暴露打扮,拿着自己的便服遮遮掩掩地走到化妆台前坐下来,喝着绿茶。

“我看你皮肤也挺好。”坐她隔壁正描着柳眉的女孩这么附和。

“你条件这么好怎么不去当公关?”一个短发女郎走到镜子前戴上白色长耳朵,笑着问她。

雪凝见她们和善也乐于和大伙儿打成一片。“当公关能比公主挣更多钱吗?”她问。

“那还用说,我们这里的红牌公关,一个晚上的收入就是我们整个月的三分之一呢!”有人这么说。

“是只要陪着喝酒就能挣那么多钱吗?”雪凝好奇地问,只对钱感兴趣,没想到引起一片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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