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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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昀抬起头来,直视着他们,他张了几次嘴,似乎是难以启齿一般,最后他还是声音嘶哑地开了口:我真的是容昀吗?或者说你们真的有容昀这样一个儿子吗?

一刹那间,房间里静得出奇,似乎只剩下玻璃窗所无法隔绝的雨声,连呼吸也已经被屏住。

杜双慈和容振互相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里都看出了震惊与慌乱。杜双慈讪讪叫道:小昀其实这个我们可以解释的然后容振抓住了李信昀的手臂,说道:算了,双慈,既然他已经做到这样了,恐怕是已经遮掩不过去了。他看着李信昀,叹了一口气,说:没想到你还是发现了

他们在桌旁相对而坐,那份白纸黑字的报告依旧摆在桌面上,看起来无比刺眼。

是你上一次来的时候吗?那时候你就已经开始起疑心了,所以你上一次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探望我们,杜双慈轻声问,而是为了拿到去检测的样本?

李信昀没有回答,但答案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之前李信昀来了一次,来探望容振与杜双慈,借着帮他们按摩肩膀的机会,李信昀拿到了他们的毛发样本。

李信昀从前其实并不常常来容振和杜双慈的家中探望他们,这世上最熟悉孩子的自然是父母,他惧怕容振与杜双慈发现这具躯体的灵魂已经被更换,更无法和他们成为世界上最寻常的儿子与父母,因为他并不知道这世界上最寻常的子女与父母应当是什么样子可是谁能料到,他们根本也不是这世上最寻常的子女与父母。

多么荒唐可笑。

这种近乎荒诞的欺骗与隐瞒,李信昀或许应该异常激烈地和他们争吵,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刻,李信昀却觉得无比疲惫,他甚至连一句质问的没有力气都没有,三个人只是静静地互相望着。李信昀坐在坐在容昀和杜双慈的对面,手里抓着披在身上的毛巾,那是杜双慈披在他的身上的。他身上的水迹很快就将毛巾浸的湿润,只带来更冷的感觉,冷意仿佛从皮肤侵入了骨髓,他似乎连骨头都在发抖,可他看起来却只是僵直地坐着,看起来无比冷静地在等待着容振与杜双慈的坦白。

容振问:你知道了多少?

李信昀喃喃道:正是因为我不清楚自己知道的是多少,才觉得可怕他闭了闭眼睛,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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