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我能想到最漫的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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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接过来,帮她挂好。

又一个让我去提咖啡壶往杯里加咖啡。

但是当我俯下身往杯里加咖啡时,一个女客伸手在我脸上摸了一下:quot小伙子长得蛮不错呢。quot

第二天,我穿着制服再一次站在公司大门口时,眼前这不锈钢玻璃门、红地毯;这平滑如镜的大理石地板、吧台、高级沙发和景泰蓝花瓶,还有那些来来往往晃动的人影,都显出了某种灰暗和俗气。

我想,那时我的眼神里大概又布满了那种失望和落寞:齐婕妤身份的揭破,让我顿时感到生活中某些美好的东西一下破碎了,某些理想化的梦幻光芒消逝了。

生活中怎么尽是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

我并不认为我爱上了齐婕妤,而是她那种气质和天赋代表了我们对艺术、对生活中真善美的一种想像。但是这个金钱世界毫不吝惜地打碎了这种想像,连让灵魂喘息的余地都不留给你!

二十岁的我,孤独地站在那扇死气沉沉的大门口,迷茫地望着远处的街道,那些高楼,那些来来去去的车和人,那些广告牌和商家招牌,我感到了人生的某种无聊和暗淡。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悄然驶入。

我精神不够集中,竟忘了上前去打开车门。

门开了,一身蓝色裙子的齐婕妤走了出来,后面是衣冠楚楚的丁总。

今天齐婕妤走路有点慢,不像过去那么轻盈。她手里拿着乐谱夹,在从我身边经过时,低下头,匆匆地一晃而过。

丁总过来时,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傲慢地走开了。

我知道,他是一个成功男人,我只是个像木偶一样站在门口的小小门卫,一个靠打工维持学业的穷学生。

他当然有理由渺视我,更有实力占有一切他想占有的东西。齐婕妤其实看去和我年纪差不多,丁总都足以当她的父亲了。

齐婕妤走到钢琴前打开琴盖,仍是一脸沉静地弹奏起来。今天弹的是莫扎特的小夜曲。

那种婉约玲珑的旋律,像一尾摆动着尾巴的游鱼在大厅里舒缓地游动,时起时伏的曲调像一个行吟诗人在湖畔忧伤的吟唱。

我的眼前朦胧起来,仿佛看见淡蓝色的月光悄然从天穹洒落,遥远的森林像一丛糊模的剪影。一个忧伤的姑娘穿着长裙在月光下舞蹈,孤独而又清高。

好好的小夜曲听起来居然有些伤感。

但没多少人注意到这些,我也只是默默地看着外面。身后的那个女孩子在琴声中表达着她的幽怨和无助。

我告诉自己,真正的诗意是不存在的,我们捕捉的都只是一个个幻影。

quot这个社会是很现实的。quot我想起了刘姐的话。

这是个真理,颠扑不破。

到她演奏完了要离开时,我听见不远处传来quot啪quot地一声脆响。

原来,她快走到大门口时,手中的乐谱夹不慎掉了下来。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躬身时也像很吃力。

我默默地看着她。我知道很多人也在看着她。

我没有像过去一样热情地上前相助。

但她看样子实在有些无力去拾起来。我看不下去了,轻轻走过去拾起来,递到她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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