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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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泉知雀没有学到什么独门绝技,金发青年不顾她的劝阻,脱下外套盖住她的双腿。

“时间差不多了。”安室透强行转移话题,“琴酒怎么还没发信号过来?”

这句话问竹泉知雀也是白问,琴酒只在主动联系她的时候放她出一小会儿黑名单,打完电话立刻拉黑。

一直把琴酒放在白名单里的竹泉知雀默默把她的彩铃换成了经典曲目:“我俩,太不公平!爱和恨都由你操纵……”

她之前让伏特加在保时捷的车载音响中放给琴酒听,不知道大哥听了没有,听后感如何。

琴酒听了,但竹泉知雀给他的音频是中文歌词,他没听懂。

虽然没有听懂,但一听是威雀威士忌推荐的歌单,琴酒心知肚明不是什么好词。

银发男人打开黑名单看了一眼,眼不见心不烦地关掉,点开联系人波本。

“大哥,我们已经开上高速了。”伏特加握着方向盘。

货车在他手里开得又快又稳,完美彰显出黑衣组织第一开车小弟的职业素养。

他,伏特加,庄严地告诉所有人,天底下没有他不会开的车!他的生命因开车而燃烧!

不是那个开车啦,别想到污污的地方去。

琴酒坐在副驾驶上,守在货箱里,和两位酒厂高层间隔了一层铁皮。

骤然间,车外后视镜的远处天空上升起一朵极致灿烂的烟花。

“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整条高速公路的司机都隐隐耳鸣。

烟花在天空中炸开,焰色反应的色彩绚烂斑斓,如洋洋洒洒的星火自夜幕垂落。

不少人降下车窗举起手机拍照,交头接耳:“今年的新年烟花放得可真早。”

伏特加隔着墨镜看见盛大的烟火,呃了一声:“大哥……”

“我看见了。”琴酒竟没有十分意外,威雀威士忌不搞点事就不是威雀威士忌了。

外行人只看出漂亮的烟火,内行人能看出火焰成分比的不对劲,加上震人耳鸣的可怖爆炸声,足够引来警察的注意。

“轰隆!”

烟花一朵接着一朵绽放,越来越大,花瓣拖尾的流光越来越亮,社交软件上带“东京烟火超大”的tag激增,一举冲到了头条。

没有在任务期间刷手机习惯的琴酒和伏特加只觉得威雀威士忌声势浩大,天上的烟花大得惊人也只是他们距离不太远的原因。

殊不知,这是一场真正的全城烟火。

凡在东京的人,无论高楼矮房,无论车上的乘客或街头的行人,都在耀眼至极的色彩中停住脚步,仰头看向神迹般的烟火。

东京一处公寓的阳台上,伏黑甚尔懒洋洋抬头,伏黑津美纪和伏黑惠趴在栏杆上,睁大了眼睛。

一墙之隔,太宰治倚靠在书房的窗沿边,斑斓的焰火映在他浅鸢色的瞳眸中。

星之子之家,夏油杰被美美子和菜菜子拉到门口,眯着眼仰望漫天烟花。

咒术高专,五条悟站在最高的楼层上,抬起手仿佛捉住烟火的余焰。

竹泉知雀弯了弯唇,她执着地单脚跳到烂尾楼窗边,用力挥手。

安室透无奈地笑笑,拿出手机给她拍照。

绚烂烟花下,黑发的和服少女单脚点地,比了个大大的剪刀手。

咔擦。

定格新年。

废弃厂房周遭荒无人烟,更方便烟花的盛开,没有人能阻止这场火焰的盛宴,连黑暗也在耀目的光芒中退缩。

红色蓝色的警车呜呜冲过公路,驶向被明光照亮的烂尾楼。

这一幕拍成照片出现在琴酒的短信页面。

波本简洁明了地汇报他和威雀威士忌的诱饵成果,并附上一句:我们撤退了。

琴酒收起手机,他的目光难免被漫天持续的烟花吸引,直到听见伏特加压抑的呼喊。

“大哥!”伏特加额头渗出冷汗,“你看前面!”

高速公路的出口,几辆不显眼的车停在旁边,车边零散地站了几个便装青年。

琴酒狼一样的绿眸骤然变得冰冷。

“公安。”

被引到废弃工厂的是东京警方,守在高速出口的却是日本公安。

是谁在泄密?

琴酒的手指搭在枪上,冰冷的怒气与杀意令伏特加骤然失声。

威雀威士忌和波本留守工厂,这条路是琴酒亲自选的,那两个人不知道。

只有琴酒本人、开车的伏特加和货箱里的知道他们会走这条路。

一个人留在货箱里……

对,他是一个人,没有人监视他。

想传出消息容易得很。

“准备突围,伏特加。”琴酒慢慢地说,“必然的时候放弃这批货,也不能落入公安手里。”

“我明白,大哥。”伏特加用力地说。

宁可放弃押送的物品,组织成员绝不能被逮捕。

一旦被逮捕,只有自戕与灭口两个选项。

“如果活着被公安逮捕,”琴酒摩梭枪口,“泄密的叛徒非他莫属。”

银发男人冷冷地颠了颠枪管:“伏特加,一旦发现逃不出来,就开枪杀了他。”

知雀:美美放烟花庆祝下班

打工的第一百九十三天

竹泉知雀在第二天打听到了的下场。

她心系这位似乎不大聪明的“公安卧底”,很关心警方有没有把他救走。

“你问?那家伙就是个叛徒!”伏特加愤怒地说,“我和大哥弃车突围,他一边喊着‘发生什么事了!是谁泄露了情报?’一边被公安围得团团转,事已至此还在演戏!”

“大哥吩咐我把灭口,我只找到开两枪的机会。”伏特加惭愧道,“左腿右腿各一枪。”

卧底是个死亡率奇高的工作,挨两枪顺利逃脱已然称得上幸运,同事再往病房送几个花篮,放几个月的带薪假,岂不美滋滋?

竹泉知雀安心了,她新年的第一件善事做得圆圆满满。

“现在是不是正和警察先生抱在一起抱头痛哭呢?”她轻快地想。

痛哭流涕。

他躺在公安安排的病房里,四肢都被拷在铁架上,两条腿的子弹被取出,两个又重又沉的石膏黏在腿上,下半身仿佛瘫痪。

床尾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公安,周围四个负责审讯做笔录的,给予全方面无死角的“温暖关怀”。

只有一个问题,他迷茫,他不解,他满心怀疑:“琴酒和你们是一伙的?”

审讯公安投来一个诧异的眼神:嫌疑人,你比我画大饼的上司还能想桃子。

“不是。”公安警告道,“你老实点。”

不老实,他挣扎到快要把床掀翻:“他和你们就是一伙的!他要灭我的口!琴酒是叛徒!”

满心悲怆,酒厂大哥竟是公安卧底!组织药丸!

他在货车车厢待得好好的,突然公安就像开天眼似的围了过来,琴酒和伏特加通知都不通知他一声便弃车而逃,货车在公路上横冲直撞。

千钧一发之际,凭借他锻炼已久的体格跳车在地,打滚卸力,脸上手掌上擦破了好大一层皮,鲜血模糊。

顾不得质问,企图跟上琴酒和伏特加的脚步,却冷不丁挨了琴酒一发枪子,险险擦过他的头皮。

大惊失色,公安紧随其后,一下将他包围缴械。

隔着人墙,求救的目光还未投去,伏特加像一个灵活的胖子一样边跑边抬起枪,砰砰两声,子弹射入他的左腿和右腿,疼到钻心。

双手被拧到背后铐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我的敌人和我的队友为何同时对我痛下杀手?!

哪怕手术台上的麻药也不能让停止思考,他凭心自问自己是个板上钉钉的坏人,纯的不能再纯的真酒,他没有错,错绝对不在他!

“只有一种可能。”细思极恐,越想越害怕,冷汗打湿后背,“琴酒和伏特加才是藏得最深的两个卧底!”

他们表面上是酒厂大哥和大哥的开车小弟,实则早已与公安暗通款曲,暗地里谋杀这样的真正的纯黑真酒!

琴酒 killer的称号也不是杀卧底得来的,被他杀死的说不定才是真正忠于组织的成员——好个公安,为了排除异己竟用了如此阴毒的手段!

“我就说组织里哪来的那么多卧底给琴酒杀,原来被他杀的才是忠臣!”

越想越害怕,天吶天吶,他看透了连朗姆都被蒙在鼓里的真相,他一定会被公安灭口的!

“嫌疑人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奇怪?”风见裕也疑惑地问,“你们上刑了?”

“没有啊。”负责审讯的公安很冤,“我们什么都没做。”

嫌疑人思考着思考着人就疯魔了,要不要给他安排个精神科医生看看病?

安室透姗姗来迟,在单面玻璃外听见这番对话。

他:“……”

虽然但是,总感觉有点对不起。

嫌疑人真的好冤。

公安在这件事上也是很无辜的,要怪只能怪某个日行一善的好心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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