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 / 1)
“照顾好她。”林卿柏留了句话,就大步离开了院子。
元知赶忙推门进屋,走到虞姝挽身旁看了眼,并未发现有何不对,这才松了口气。
她如之前那样帮虞姝挽褪去鞋袜衣裳,盖好被褥,出门端了盆热水进来,帕子放进去浸湿,再拿出拧干,拿着温热的湿帕子帮虞姝挽擦净身子。
再次掖被褥的时候,元知发现虞姝挽嘴上破了皮,瞧着就痛。
元知皱起眉头,只当是主子用膳时不小心咬到的,并未多想。
夜更凉了,元知站在外头有些打颤。
一个年龄比她大些的婢女走过来,“元知妹妹去歇着吧,我来守着。”
本就是各司其职,元知对她笑了下,抱着手臂离去。
林卿柏身上很热,他从栖园走到竹园,身上的燥热一点没散,冲得他脑袋发昏。
到了屋里,来上茶的九松见了他,大惊:“公子,您鼻子怎么流血了!”
林卿柏皱眉,手指在鼻前蹭了下,蹭到了一手血。
九松还惊着:“奴才去请郎中!”
林卿柏叫住他:“不用,只是有些上火罢了。”
九松半信半疑:“您从前可没这样过。”
“天太干了。”林卿柏拿出帕子擦了擦,盯着鲜红的血液,无奈笑了声。
他知道怎么回事,怪不得从栖园回来就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回想刚才拥在一起的湿吻,他鼻腔中又是一阵热,林卿柏擦着,尽力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些事儿。
“你去帮我拿纸笔来。”
他吩咐九松,此刻需干点别的事才能冷静下来。
九松应了声,小跑着去书房拿纸笔,根本不敢慢了。
天上的弯月逐渐显露真面目,只差一角就能变为圆月。
林卿柏在抄写佛经,抄到了深夜才停下笔,鼻腔的血早就止住了。
这夜他睡得很沉,梦境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荒淫,就像是食髓知味,还变着法子寻找乐趣,一觉睡到天亮,美梦依然停留在关键时刻。
林卿柏睁着眼,鼻腔如昨夜那般涌上热流,他急忙仰起头,拿帕子捂住鼻子,再拿开时果然看到了血。
一连两日的流了血,可把九松吓坏了,还专门去厨房找厨子,让厨子熬些降火的汤。
一大早的,这事儿都传到林夫人耳中了,林夫人着急儿子,专门过来问怎么回事。
彼时林卿柏正要出门,被林夫人堵了个正着,林夫人非要请郎中回来给他看看。
林卿柏才当着九松的面把拿碗降火的汤喝完,这会又要应付亲娘,不免失笑:“真没事,降降火就过来了。”
林夫人不赞同:“你以前从不这样,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让郎中瞧瞧吧,不然我不放心。”
“我今日要去找三殿下,路上会去看郎中的。”林卿柏说着就要走,他可不会把郎中请到家里来看,若郎中真看出了什么,他都没脸再待下去。
林夫人跟在他后头:“那你可别忘了,记得让郎中开个药方子,咱们吃点药能好的快。”
林卿柏说知道了。
林夫人就这样把他送到了府外。
林夫人回到屋里跟林老爷用膳,林老爷也听说了儿子的事,就在林夫人跟前问了一嘴。
林夫人:“他说着去看郎中,你觉得我会信吗?”
知子莫若母,更何况林卿柏这性子与林夫人年轻时候太像了,就是比林夫人更犟罢了。
林老爷笑着:“天干,上火也正常,这几日都让厨房备着降火的汤,大家都喝点。”
林夫人:“我知道,你也多喝点,省得跟你儿子一样,还不想去看郎中。”
林家的人除了林复繁,其余人身子骨都不错,林夫人以前伤过身子,但她好利索了,只是不能再有孕。
林复繁月份不足便出生了,自幼就多病,好在林家不缺银子买药,儿子虽不强壮,但也能活得开朗些。
林夫人在上京生活这么些年,看着林卿柏一点点长大,还是初次见到林卿柏上火成这样,属实是吓到了才这么紧张。
“你一会儿可要跟我去作坊?”林老爷问道,他每日都会问,对此不厌其烦。
“我不去,我还要跟我妹妹看宅子。”林夫人如今就乐意跟柳昙待在一起,轻松自在,不用顾及形象,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自从你妹妹来了,你就不常跟我出门了。”林老爷这话多少有点吃味。
林夫人捂嘴笑道:“跟你出门还要忙活来忙活去,我又不傻。”
林老爷气得多喝了一碗汤。
栖园。
虞姝挽跟柳昙坐在一起用膳,左下唇不知何时破了皮,稍微碰到菜汁儿就蛰得慌,她张嘴时都尽量闭着。
柳昙看着她,眯了眯眼:“昨夜你表哥把你送到就走了?”
虞姝挽从她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抬起眼,面上不见慌张:“是嫣嫣送我回来的,我进了屋,表哥就跟嫣嫣一起走了。”
其实她压根就不记得昨夜回来后的事,只知道林嫣嫣把她送到门前,之后的事忘了个干净。
柳昙没从她脸上看出心虚,语气缓和许多:“你嘴巴怎么了?”
虞姝挽拧了下眉,“不知道,可能昨夜吃东西时不小心咬到了。”
柳昙看向她后面的元知,问:“是这样吗?”
元知啊了一声,还没摸清什么状况。
“挽挽的嘴巴昨夜回来就这样?”柳昙问道。
元知点下头:“是啊。”
柳昙不说话了,给虞姝挽夹着菜让她吃。
虞姝挽满脸疑惑,搞不懂她为何这样。
若虞姝挽记得昨夜之事,此刻定会心虚的不敢看柳昙。可惜她不记得了,还不明白柳昙为何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膳后,虞姝挽回到屋里,对着铜镜观察破皮的嘴巴,怎么都想不起来是何时咬破的。
想了半天想得心烦,干脆不想了。
她从卧房出来,看到柳昙又要出去,便问了声要去做什么。
柳昙:“我跟你姨母去看宅子,你要去吗?”
“去。”虞姝挽待在园子里没事干。
出了栖园,虞姝挽问:“能喊嫣嫣一起嘛?”
柳昙颔首:“元知去问嫣嫣,你先跟我过去。”
元知跟她们兵分两路。
虞姝挽跟柳昙出门,看到了外面停着的马车。
这马车很大,坐下四人绰绰有余。
林夫人见她上来了,笑着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虞姝挽面露笑意,走过去坐下。
柳昙坐在了侧边的位置。
不多时,刚用好膳的林嫣嫣跑了过来,笑嘻嘻地跟虞姝挽坐在一起。
林夫人说起了林卿柏上火的事,眉眼满是忧愁。
柳昙安慰道:“孩子太忙了,可能有些顾不着身子,我知道个降火的汤药方子,等咱们回来让厨房按着方子熬就是。”
林夫人:“他平日里也不这样,可能这段时间真的累坏了。”
虞姝挽留了个心眼,决定等林卿柏回来了,过去问问怎么回事,要不要紧。
柳昙要买宅子,最好是离林府近的,昨日看了两个宅子都不怎么样,跟林府的距离也就那样。
今日要看的离林府更近些,坐上马车很快就到了。
她们下了马车,卖宅子的人跑过来迎接,带她们进去看宅子。
虞姝挽跟林嫣嫣走在后头,小声说着昨日的事。
林嫣嫣:“我昨夜跑得急,大哥后来直接走了吧?”
虞姝挽微怔一瞬,眨了下眼睛,“直接走了。”
林嫣嫣松口气:“那就好,我有时候都有点怕你和我大哥独处。”
林嫣嫣忘不掉曾经要带虞姝挽从后门偷溜出去的那一夜,那夜林卿柏看虞姝挽的眼神,着实是让人不得不多想。
林嫣嫣昨夜跑回院子,后知后觉想到了那夜的事,越想越怕,心中还生出了一丝懊悔,现在得知昨夜真相,才是真的放心了。
虞姝挽本就心思灵敏,柳昙和林嫣嫣都问了那么奇怪的问题,她就多想了一些,抿唇时碰到唇上的伤口,心里那种猜测愈发强烈。
昨夜,不会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吧?
唇上伤口
林嫣嫣在认真观赏宅子, 虞姝挽走在她身旁,一路上都在想昨夜发生了何事。
脑中偶尔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皆是她跟林卿柏搂抱在一起, 其余的就没了,她就想到这么多。
虞姝挽舔了下唇上的伤口,开始怀疑起来, 难不成真是她用膳时不小心咬到的?
咬这么狠,也太不小心了吧。
柳昙跟卖宅子的人谈着话,期间问虞姝挽觉得这宅子如何, 过了好一阵子都没听到答案,转头看去,见自家女儿在皱着眉头纠结什么事。
“挽挽?”
“挽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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