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盆满钵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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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乱哄哄的,这次朱棣却没阻止,最终,他下定决心让老二就藩。

孙子已经十六岁了,经过他这些年的调教,再加上时常和武将泡在一起,已经具备做未来储君的资质,有他兜底,依旧可以延续以武抑文的策略。

朱棣看不上大儿,却对大孙子尤为喜爱,这一点和他老子朱元璋一样。【1】【6】【6】【小】【说】

昔年,朱棣十分愤懑父皇隔辈儿亲,如今轮到他,却也是如此。

终于,朱棣活成了他最讨厌的样子!

早朝散后,文臣看向李青的眼神愈发和善,出宫的路上,不时有官员上来攀谈。

伸手不打笑脸人,李青来者不拒,跟谁都能说上两句,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汉王就藩,文官集团振奋异常,一个个比过年还开心。

不过,有人欢喜,就有人忧。

而最忧虑的莫过于当事人,汉王朱高煦。

憨憨没想到自己会输,太子禁足、内阁下狱、尚书被贬、侍郎被斩,种种情势都在表明,他离太子之位近在咫尺。

甚至,昨儿要不是李青干预,他这会儿估计就是太子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仅过去一天,局势就来了个大反转。

可怜憨憨,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能留在金陵,不是他有能力留下,而是老爹要他留下。

乾清宫。

朱高煦声泪俱下,“父皇,你忘记了靖难之时的诺言了吗?”

他真的很悲愤,这不是玩人嘛?

“朕说什么了?”朱棣疑惑道。

“世子多疾汝当勉励之!”

“……”朱棣脸上一热,讪讪否认,“朕没说过。”

朱高煦都惊呆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顿时怒火中烧,“父皇你怎么能这样?”

“什么这样?”朱棣诧异道,“高煦你咋老说胡话呢?”

“我……”

朱高煦一大男人,硬生生被朱棣的无耻给气哭了。

“父皇我何罪之有,要把我发配、流放?”朱高煦吼道,“靖难之役,我的功劳就小了吗?

我舍命作战,为的什么?

父皇允诺过我什么,父皇当真都不记得啦?”

朱棣到底心虚,要搁平时,儿子敢这么冲他说话,早大嘴巴子甩上去了,但今日却异常慈祥。

“煦儿,你真像……”

“可惜我不是老大是吧?”朱高煦吼道。

牛教三遍,也会撇绳了,吃了这么多年大饼,朱高煦又岂会没有长进?

“让我就藩,还不如杀了我呢。”朱高煦悲愤大吼,“我到底犯了什么罪,你要这么待我?”

朱棣头疼,看着儿子一脸委屈,双眼含泪,他不免也一阵心疼。

“自古立嫡立长,高煦你……”

“我不要太子之位。”朱高煦抓住话中生机,连忙道,“我就想陪在父皇身边,母后身体也不好,儿臣想好好尽尽孝心。”

为表诚意,他又道:“父皇赐给儿臣的两卫,儿臣也不要了,这样还不行吗?”

话都说到这个分儿上了,朱棣也不好逼迫过甚,于是道,“你想再多住段时间,也不是不行,但早晚有一天你要就藩;

这样吧,除了江浙,天下各地你随便挑,朕无有不允!”

朱高煦不想选,一旦选了,就意味着同意就藩,但有不好明说,只得道:“儿臣全凭父皇做主。”

“那朕就给你选一个。”朱棣沉吟片刻,道:“去乐安州吧!”

朱棣选乐安州是有考量的,首先,乐安州离未来的京都北平不远,驿站快马八百里加急,也就一昼夜功夫,离京都越近,朱高煦越不敢有大动作。

其次,乐安州是个小地方,它不像德州,它连个城都没有。

未来朱高煦若敢反,大军直逼乐安洲,连个守城都做不到。

更何况,朱高煦又没了护卫,即便未来他真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能力。

朱棣自己篡位,却不想子子孙孙都玩靖难戏码,自相残杀。

如此安排,也是为了断了朱高煦念想,为了保全他。

朱高煦恭敬道:“儿臣全听父皇的。”

他现在所求不高,只要能继续留在京师就成。

见状,朱棣起身拍了拍手,“行了,你回去吧。”

“儿臣告退。”朱高煦拱手告退。

出了皇宫,他仰脸望天,愣怔出神。

短短一日,就遭遇如此变故,人生的大起大落来的太快,让他措手不及。

叹了口气,朱高煦准备回去好好谋划一番,毕竟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强令就藩。

永青侯府。

午饭后,李青照常靠在躺椅上小憩,很快,丫鬟就来禀报有客人来。

来到前院,见是礼部侍郎,李青多少有些诧异。

“李尚书高升,可喜可贺啊!”礼部侍郎衣冠楚楚,满脸含笑。

李青有少猜到他的来意,笑道,“里面请。”

两人来到客堂,分宾主坐下,简单寒暄两句,李青进入正题,“侍郎来此,不光是为了恭贺本官吧?”

“呃呵呵……”礼部侍郎尴尬一笑,“下官确实有些事儿,想与大人商议一下。”

“但说无妨。”李青十分豪爽,“只要本官帮得上忙,绝不袖手旁观。”

礼部侍郎眼睛一亮,顿时精神大振,“李尚书如此爽快,那下官也不便藏私了,实不相瞒,下官这次来是为了,清丈土地的事儿。”

他忧虑道,“清丈田亩表面看是好事,但其中却暗藏祸端。”

“哦?”李青来了兴致,“什么祸端?”

“李尚书刚从武转文,很多事还不太熟悉,不晓得其中厉害,京官下乡清丈田亩,就给了官员和富绅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很容易滋生腐败。”礼部侍郎一脸忧国忧民,“且,会加深官绅一体的关系!”

见李青听的认真,他趁热打铁,“不仅如此,还会出现官员为了提高政绩,故意报高田亩数,压榨士绅……咳咳,压榨百姓的情况……”

巴拉巴拉……

李青心中冷笑,脸上却深以为然,表情凝重。

“侍郎所言有理,国家施政需慎之又慎,一项好的国策,若施行不当,反而会做坏事。”

“哎呀呀,李尚书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关键所在,下官钦佩之至。”礼部侍郎喜形于色,语气更加亲热。

一阵攀谈过后,礼部侍郎慧眼如炬,一眼就发现喝茶的茶杯是唐朝青花瓷,非要买。

李青好笑道,“这就是从集市上买的,不是唐代青花瓷。”

“那是卖家不懂。”礼部侍郎一本正经道,“下官对古玩颇有研究,这个绝对错不了。”

他把玩着茶杯,爱不释手,希冀道:“李尚书可愿割爱,下官愿出一百金购买。”

顿了顿,解释道,“下官家里做着小生意,还算殷实。”

李青心道:还得是读书人,送礼都这般讲究。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不叫行贿,这是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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