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内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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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历四万年,妖族王室发生内斗。

妖王生死一线,王室四子皆爆发不小的斗争,同时还得防着其他妖族崛起,属于是内忧外患。

妖王叹了口气,眼眶深陷,无神地看着床顶的纱幔。

他一生造诣不说多少,但是也都可观,就拿妖族多年战乱来说,是他一手压下去的,不然妖族哪来今日的和平日子,那些小妖肯定死伤无数。

但是最终没想到自己有可能会死在自己儿子的手上。

胡言翘着二郎腿,看着床上半死不活的自己的老子,咬了口手里的果子。

“你要叫我来是为了看你发呆的话那我走了,浪费我时间。”胡言并不亲近自己的父王,他的所有教育都来自自己的母亲,他活了一千多年,跟自己父王私下谈话的次数不过百,谈心更不用说了,一次都没有。

他对自己父王也没有什么尊重可言,唯一值得一说的是,他算是听话的。

毕竟王室四子,只有他背后没有人,没有参与他们的夺位之争,妖王的人找他都是在西山上的果树上找到的人。

好半晌,妖王才颤抖着嘴唇开口:“老四,你是个好孩子。”

“我当然知道我是好孩子,我娘把我教的好,不像你那几个阳奉阴违的东西一样。”阳奉阴违的东西,讲的是胡言的三个哥哥。

妖王妃子不少,但是子嗣只有四个,胡言的母亲没什么背景,只是一个小妖,生下胡言后也没有得到什么重视,而胡言自然也受尽冷眼。

但偏偏那几个兄长年纪不小,一个人八百个心眼,从小就会在人前装着疼爱弟弟,人后连眼神都不屑于分给他。

要说哪里好一点的话,就是他们三个打架从来不会带上胡言,虽过得不算好,但是最起码也不差。

“我对你死后的事情不感兴趣,看看哪个哥哥打赢了,能不能找人吊着你一口气吧,听说神渠山那个仙医不错,除了看哥哥肯不肯给你请人之外,还得看看人家愿不愿意出山来治你了。”胡言不会对妖王动手,自然也不会去管他的死活,只要不影响他跟他娘的生活,外面杀得什么样他都不想搭理。

胡言拍了拍袖摆,转头走出了妖王殿。

刚走两步便看到了迎面走来的人,来人衣着华丽,衣摆用金线绣着一个九尾狐,银白色的丝线绣了朵朵祥云,寓意是祥瑞,他就连发尾都缀着成色极好的红宝石,跟胡言身上的白色素衣对比过于明显。

“二哥。”胡言冲胡凛做了个揖,得到胡凛的点头后甩着衣袖走远。

他的三个哥哥对他都不能说差,没有冷落也没有过多关注罢了。

只是因为他的天资没他们没有任何威胁。

他的二哥胡凛是他的三个哥哥里天赋最好的,天生的六尾,可谓是被寄托了厚望。

但是胡凛的母族却不够强大,不如大哥胡伽母族政事话语权高也不如三哥胡桓母族的富裕。

仅有天赋夹在中间,哪怕有父王撑腰,也没什么用,父王一倒台,他必然第一个成为众矢之的。

像他就没这种烦恼,一尾灰狐,哪怕母亲是银狐父王是高贵的红狐,最后也只生出像他这么一个杂毛一样的狐狸。

说自己是王室都会被嘲笑的程度。

“阿言你回来了?”一头银发的年轻女子看见胡言的身影,拉着胡言坐下,给胡言夹了一筷子蕨菜。

胡言虽不讨厌吃素菜,但是看见一桌子的素菜多少也会有点怨言:“阿娘,咱们穷到吃不起肉了吗?”

银纤却苦笑一下:“你父王出事,几个兄长玩心眼战略,多少人唯恐被波及,这时候我们有吃的都不错了,要想吃肉还得自己出门去猎食。”

行吧,胡言耸耸肩,手腕一转,一颗通红的苹果出现在手心。

银纤也没说什么,接过苹果咬了一口,转头看向外面。

银狐一族虽高贵,但是她的修炼天赋不行,又有病根,现在的她跟凡人没什么区别,她的儿子也是为了她才一直留在王宫,不然以她儿子的聪慧,在外面走一遭绝对比在王宫要好。

“阿言,你说外面怎么样?”良久,银纤才回过头,给胡言又夹了一筷子蕨菜。

胡言皱着眉将蕨菜咽下,才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阿娘想离开吗?不若阿娘跟我去人间吧,那里没有那么多妖族,生活跟我们现在也没什么区别。”

“你对人界熟悉吗?”银纤心里到底有几分顾虑,她年少时去过人界玩,但那是生阿言之前的事情了,听王宫里其他妖族说人界变化可快,现在跟以前怕是完全不一样。

“熟啊。”说到这个胡言就来劲了,他确实一直陪在阿娘身边,但是除了这些之外,别的时间他几乎都待在人界。

他虽不贪恋奢华,在王宫多朴素都无所谓,但是他贪色,在妖族被人发现王四子是个好男色之人,还到处与人厮混那肯定不行,去人界不一样,没人管得了他。

银纤听胡言讲了半天人界,不免得有些震惊。

之前儿子有跟她提过想带她去人界,但是被她拒绝了,她本以为自己的儿子也一直留在了妖界的。

胡言神秘笑笑,当晚带着银纤来到了人界。

他在人界没几套房产,因为不知阿娘什么时候才肯跟他来人界,但是资产却是有不少。

一到人间,胡言便拉着银纤直冲房产中心,最后银纤挑中了一套偏古色古香的房子。

因为是临时居住,胡言也没多说什么,大手一挥直接刷卡,当晚入住。

银纤对人界的可谓是0了解,胡言买了一大堆电子产品手把手教会银狐之后,又带着银纤去买了几十套当下流行的服装服饰。

银纤坐在餐厅里,吸了一口手边的奶茶,轻叹一声:“早知人界这么好玩,我在王宫待那么久干嘛啊?”

胡言可表示无辜:“我早叫您来了,您这舍不得那舍不得,若不是父亲重病几个哥哥搞事情,您怕是还得在王宫待一段时间。”

“说的也是,不过你觉得你哪个哥哥会赢?”

“不知道,跟我们没关系不是,您可好好享受就是了。”说着胡言站起身:“我去个洗手间。”

胡言洗了把脸,想起晚上还预约了音乐会,又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和路线,才转身准备往外走。

胡言一转身,猝不及防跟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对上视线,被吓了一跳的胡言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大腿重重地撞在了洗手台上。

“哥们你悄无声息站人身后干嘛呢?”胡言有些不爽,但想起母亲还在外面等自己,又把刚腾起来的火气咽下去。

男人却不说话,盯着胡言看了好一会,才从兜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纸塞到胡言手里,随后转身就走,很快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莫名其妙。”胡言这才低头看向手里的黄纸。

黄纸被折成三角形,上面有一些红色的痕迹,像是朱砂,但是朱砂色却有些模糊,应当是碰过水导致。

胡言手顿了一下,还是将黄纸打开,入目的,却是一张驱邪符。

画符的人功力不深,不然也不会是胡言看了才知道是什么,上面的法术为不可闻,对付一些刚生出灵智法术极其微弱的小妖精怪或许能造成一些伤害,但对他却是无害的。

胡言没继续探究那人的做法是因为什么,将已经拆开的符箓随手扔在了垃圾桶里,回到了银狐身边。

胡言带着银纤离开餐厅后,另一个一直坐在二人位置附近的寸头男子却抬起头,盯着门口的背影看了好一会。

“狐妖。”

“什么?”男子对面的人听到声音疑惑抬头,却看见男子呆呆的看着门口,顺着目光望去却没发现什么东西。

“奉老师?”

“没什么,吃饭吧。”奉玄知收回目光,现在社会不是没有妖族,但是都会对自己的气息做出隐匿,像那人一样任由妖气到处飘的,却是第一个。

从感知上,那人的妖力不高,甚至可以用很弱来形容,就算能力不足以去隐匿气息也该求些宝物傍身,据他所知妖族隐匿气息的法器不少,也不怕被捉妖师碰上。

奉玄知是市里私立高中的老师,挂着个体育老师的名头,其实是个闲职,走后门进的,挂个名在那里领工资罢了。

除此之外奉玄知还是这一片的高级捉妖师,也是个闲职。

妖族能在人类社会的都不会是主动惹事的,大妖也没几个屑于在人类社会生存,有点什么失控行为普通捉妖师也能处理好。

总的来说,奉玄知就是个闲人。

“走了。”

奉玄知吃完自己那一份将筷子搁下提起自己的背包就走,下午学生有体考,他要提前回去准备一下。

“奉老师等等我啊。”跟奉玄知一起的是学校的学生,奉玄知朋友家的孩子,嫌弃学校食堂央着奉玄知带他出来加餐。

胡言带着银纤回家后,又在附近走了一圈,布下结界后才出门。

他带银纤落脚的地方是帝都,帝都是繁华之处,也是一些捉妖师组织的根据地,他早前来玩的时候就碰到过几个。

布下结界一是为了防那些好走歪路的小妖,二十为了防捉妖师探查。

胡言拎着外套走进公司,听前台说合伙人在开会,干脆把外套一甩,躺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一米六的沙发并不能容下胡言的长腿,两条腿架在沙发靠背上,晃悠悠地快要睡着过去。

在胡言第六次看向手表时,门口才传来开门的动静。

“公司要倒闭了你会开那么久?”胡言从沙发上翻身坐起来,看向进来的男子。

男子留着一头长发,扎了个高马尾,戴着一副金框眼睛,修身的西装将男子的完美比例包裹,一手拿着文件夹,一手插在裤兜里。

他刚开完会就听秘书说胡言回来了,说不诧异是假的,认识那么多年,以往他一走一整年没消息都不算稀奇事,结果这会走了才一个月又回来了?

“嗯对要倒闭了,四王子掏点钱救济一下。”金延把手里的文件夹甩在桌子上,抬脚踢了踢胡言的小腿,坐在了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你回去干嘛了一身狐狸味回来。”

知道金延是在开玩笑,他也不会差钱,但胡言还是掏出一张卡扔在桌面上,在人界这么多年,别的没有,钱少不了。

“我是狐妖,你开会开傻了?”

“能忘了你是狐妖,你最近喜欢搭理同类了吗?如果是小妖你最好还是让他藏好自己的气息,或者你给个隐藏妖气的法器,最近帝都来了挺多外人,别碰上了。”金延知道胡言是狐妖,也知道胡言是妖族四王子,但金延不是妖,而是一个捉妖师家族的公子,从小不服管教但是天赋极佳,在他小时候帝都大部分妖类都跟他打过一架。

别人看在他背后家族的人物对他多有留手,但是胡言没有,两下就把十岁的小孩打得哭爹喊娘,叫嚷着胡言欺负小孩。

本来这件事在胡言把他送回金家后就该结束了,但是金延也不乐意,拿着家里的法器三天两头探胡言的行踪,被堵了几次之后,胡言忍无可忍,把金延又打了一顿。

金延是个越挫越勇的,被打得多了就慢慢的学会了跟胡言肉搏,最后干脆跟在胡言身后称兄道弟。

那时候的胡言好歹是个一千三百多岁的成年狐妖,看着跟在自己身后跟自己哥俩好的十岁的金延,头痛不已。

那时的胡言也没想到最后金延竟然能真的跟他称兄道弟,并且两人还合作开了公司。

当然,胡言只掏钱,别的都让金少爷来。

听到金延的话,胡言也愣了一下,他一向注意隐藏自己的气息,找人也不会去找妖,更别说找同族小妖,他并不喜欢别人的味道。

金延看着胡言陷入自己的思绪里,不禁有些疑惑。

“你一天找几个啊?你发情期没到吧?连人都忘得掉?”

“去!我最近都没找过人,我刚回这边不到半个月,一直跟我妈在一起,能找谁?”

胡言话说完,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胡言长时间跟自己的母亲待在一起,当然不会觉得自己母亲的味道有什么问题,但是他也完全忽略了自己母亲的味道会被别妖类和捉妖师闻到,一时忘了让自己的母亲藏匿气息。

好在自己出门前给周围设了结界,只要自己的母亲不擅自出门不会有什么事。

“你也太大意了。”金延说了两句胡言,亲自动手给胡言倒了杯茶,像是想起什么,抬头看向胡言。

“不是说你几个哥哥要打起来,花落谁家了?”如果不是妖族内斗,胡言一个月前也不会急匆匆赶回去。

回去还是担心自己的母亲被谁误伤,如果这么快就结束了的话,那这所谓的内斗也不过如此。

“不知道,我又不参与他们的斗争。”

“你就不站队?”虽然现在社会上没有什么王位要继承,但是金延家是大家族,多少豪门为了继承权大打出手他还是有所见闻的。

“谁会要一个平平无奇的灰狐站队?”胡言嗤笑一声。

“说的也是。”

胡言喝了茶就准备走人,本来来公司也是为了告诉金延他回来的事情,加上金延在为公司新品头疼,他也没有陪金延加班的想法,便不顾金延碎碎念的骂声,关上了金延办公室的门,把骂声隔绝。

“婷婷,给金总泡一杯加浓咖啡,不要奶不要糖,你们金总今晚加班。”临出公司大门前,胡言敲了敲秘书的桌子。

“好的胡总。”婷婷眨了眨眼睛,但还是应下胡言的话。

胡言虽长时间不在公司,也不管事,但是金总都听他的话,按照他说得来准没错。

“金延喜欢甜口,泡咖啡的话还是加糖好点。”一个男声打断了婷婷准备去泡咖啡的动作,胡言转头,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男人目测超过183,背着个单肩工装包,从头到脚都是一身黑,唯一帽子戴的规整,从胡言的角度看去,刚好可以看到男人被遮盖在帽子之下的短发,露出光洁的额头,男人鼻梁很高,山根处一颗小痣点缀,胡言眼前一亮。

极品。

再往下看去就是男人插兜的双手,唯一袖子被撸到手肘处,双手下垂的状态让手背上的青筋格外明显,一时间,胡言脑子里闪过“性张力”三个字。

男人话说完就走了,徒留个背影给胡言。

胡言“啧”了一声,回头叮嘱秘书:“按照我说的给金总准备,准备两杯一样的,给那位先生也准备一份。”

婷婷“啊”了一声:“奉先生是金家的贵客,这样做不好吧?”

贵客?

胡言刚抬起的脚又退回原位。

“有多贵?”

“很贵,他第一次来找金总的时候,是金大少爷亲自送过来的。”金延是家里的三子,前面还有一个大哥一个二姐,能让金大少出面的,应当确实不是一般人。

“不过胡总,您不是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吗?”婷婷冲着胡言眨了眨眼睛,她作为秘书,自然会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例如胡言和金延的爱好。

胡言“哎呀”一声,伸出食指点了点婷婷的眉心:“林婷婷啊,这种事情你心里知道就好了,没必要说出来啊。”

婷婷摸了摸眉心,对着胡言做了一个嘴巴拉链的动作,转身去给金延冲咖啡去了。

想到自己母亲的事,胡言转头驱车去了另一个老朋友那里。

他手上没什么法器,金延手上的法器多是捉妖用的,不会有适合母亲的,这种只好去找那个专做妖族生意的人那里。

“隐藏妖气还要养妖丹的法器?殿下您不如把我送过去吧,贴身保护娘娘得了。”金勉两手一摊,手上的大金戒指闪得胡言眼睛一阵刺痛。

金勉虽也姓金,但是跟金延却没任何关系。

金勉是金蟾,继承了家里的生意头脑,贪恋人间红尘,背着家里来到的人界,一边享乐一边做着妖族的生意。

修为低下的小妖想要些傍身的法器或者灵药基本上都会找金勉。

“你要想贴身保护我妈,我也不介意。”胡言笑笑,抛了抛手上的珠子。

珠子是金勉拿出来的,在他的藏品里算是顶层,隐藏妖气绝对是好东西,绝对能让大妖或者高级捉妖师都感知不到,但是还要养妖丹的,确实有点难。

“殿下啊,您在王室也生活那么久了,也没见多少可以养妖丹的宝物吧,就那几样全在您父王私库里,实在要您直接去撬了他私库得了。”

见金勉实在是拿不出符合要求的法器,胡言只好掏出手机给金勉转了一笔钱,又把珠子抛回给金勉:“做个首饰吧,好看点简约点,做完送听风苑去。”

“ok,欢迎殿下下次光临。”

金勉的效率很快,当晚就亲自来敲门了,除了胡言要求的首饰,还带了一些其他补品。

只有一节手指大小的珠子被金勉做成了一条项链,清透的珠子被打磨得光滑,乍一看内部似是泛起白雾,又在周围镶嵌了几颗偏蓝色的透色宝石,银纤一看便爱不释手,忙亲自去厨房洗水果招待金勉。

金勉亲自上门却不只是为了送项链,而是为了另一件事。

“你知道最近帝都来了不少外地人吧?”

胡言看了眼金勉:“帝都来来往往的人口多了去了,总不可能是最近来多来一些人。”

金勉却摇摇头:“来了不少捉妖师,不知来干嘛,听说南方的一个很有名的高级捉妖师也来了,好像住在金家。”

“姓奉?”不知怎么的,胡言想起了下午在公司见到的那个贵客,看样貌是个狠角色的,但是也不像是捉妖师。

像金延那样不务正业,看起来像个商务精英的捉妖师就已经很极端了,也不是他的刻板印象,但是他认识的捉妖师里,除了金延基本上都是一副装逼样,爱留个长发在头上扎个髻,穿着道袍装着一副仙气飘飘的样子。

金勉愣了一下,不自觉坐直了身体:“你怎么知道,我也是今晚才收到消息,你下午才从我那出来,你上哪知道的消息?”

“见你之前跟他打了个照面,看起来不像是捉妖师,像个大学生。体育生。”胡言想了一下,又补了一句。

“知道你跟金家小少爷的关系好,但是那个捉妖师据说是个狠角色,二十三四岁吧,在他手下过命的妖不下千数,而且绝对不留活口,你可看着些娘娘,要是被他盯上了可不好搞。”

胡言翘着二郎腿,食指不自觉地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大腿,不知在想着什么。

刚好银纤端着水果出来。

“是说到我了吗?”银纤把水果往金勉面前推了一下,金勉忙谢过,拿着叉子叉了一块苹果。

“我朋友夸您漂亮呢。”胡言冲金勉使了个眼色,对银纤开口。

金勉会意,忙笑道:“对啊,刚跟阿言认识的时候就感叹他生得如此好看,还在想是不是狐族基因都这么好,见了您才知道,原来是阿言会遗传。”

一个母亲,除了喜欢听别人夸自己,最喜欢的就是别人夸自己的子女,金勉本就是生意人,哄一下银纤自然不在话下,几句话就将银纤哄得心花怒放。

金勉又跟银纤说了一会胡言在人界发生的事情才打招呼离开,离开前还是没忍住跟胡言叮嘱:“那南方来的捉妖师跟这边到底不一样,这边都是金家在管理,别人也不敢造势,就怕那南方来不服从金家的规矩,我跟他没正面交过手不知道他的实力,但如果他是见到妖族都出手的话,我们必定不太好过。”

“知道了,这些天看好你手下那几个,我去会会他。”

胡言本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可他带母亲来这里是为了让她开心,若是对母亲有生命威胁,让母亲整日战战兢兢的话,那他带母亲来这里做什么?

叮嘱母亲早点休息之后,胡言便再次出了门,临走前还特地加强了一下结界。

金延和金勉都跟他反复说起帝都来了不少外来捉妖师这件事,让他不得不在意。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要找的人,竟就在他家门口等着他。

几乎是看到奉玄知的一瞬间,胡言手里已经聚气了法术,但是理智让他很快收起法术,快到让人来不及反应。

“奉先生?”胡言的表情只有一瞬的震惊,随后恢复正常,似是疑惑奉玄知为何在此。

“嗯。你住这?”

奉玄知自从看到胡言开始,皱着的眉就没舒展过,似是在做什么纠结。

“自然,这是我家。”

“下午跟你一起的女士也住这?”

闻言胡言眉心一跳。

什么东西?

“奉先生,下午我只跟她在餐厅出现过,可是后来我却在我的公司见到你,现在你还来到了我家门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跟踪我?”

虽然知道对方是因为自己母亲的妖气才跟到这里,但是胡言也不算乱说,都跟到家门口了,不是跟踪是什么?

奉玄知被噎了一下,说到这个,还真的是巧合。

虽然下午对妖气这么浓的一个人感到奇怪,但是也没有要去多管闲事的想法,下午在金延的公司碰到他的时候他也是一身妖气,他不否定这个人长得出众,但是对他来说一张脸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反而是他身上的妖气,几个小时不见却是散了一些,但依旧很浓。

这也让他确定了此人身上的妖气是被沾染上的,只是这么浓的妖气必须要长时间生活才能沾染上,下午在金延嘴巴里问不出什么相关的他也没再多管。

万万没想到的是,许久不回这边的房子,今日突然想回这边,都回到家门口了却感受到了相同的妖气,比白天的更浓。

一时之间在探与不探之间纠结一下,就被眼前的人开门抓了个正着,虽然尴尬,但是他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反而一本正经地问人家是不是住在这。

见奉玄知不说话,胡言又道:“你我都是金延的朋友,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什么事你直说吧。”

奉玄知这才开口:“你知道金延是捉妖师吗?”

胡言愣了一下,猜想对方是没发现自己也是妖,修为看来还是差点。

“知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我又不是捉妖师。”胡言倚靠在门边,跟奉玄知对视。

奉玄知比胡言还要高小半个头,这让胡言心下有几分不爽。

无论是在妖族还是在人间,除非那些品种本就高大的妖族,基本上没人比他高,这里一个小小捉妖师却比他高出一些,平白把他的气势压了一层下去。

“我也是捉妖师,跟你同行的那位女士是一个狐妖,修为低下的妖类本就难以控制自己的本能和法力,为了你的安全,你最好离开她。”

“开什么玩笑,我妈妈怎么可能是妖,她养我那么多年我不知道吗?”胡言一口否认,加上金勉刚拿过来的法器,胡言现在有把握就算母亲站在奉玄知面前他也看不出来。

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捉妖师罢了。

“这样吗?那就是被狐妖缠上了,给你们两张符箓吧,保护好自己。”说着奉玄知从兜里掏出两张被折成三角形的黄纸,交到胡言手上后转身验证指纹,进了自己房门。

胡言看了眼手里的两张符纸,跟白天在餐厅里给陌生人给自己的完全不一样,这个不是驱邪府,是平安符。

胡言挑挑眉,把符纸揣进了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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